暴君的恋奴 第十章
作者:安琪

悠扬的结婚进行曲,飘送在布置华丽隆重的礼堂中。

原本充满神秘阴冷气息的巨鹰帮,此时全被浓浓的喜气取代了,为了这场难得的婚礼,以往惯穿轻便服装的众人,今天全部改穿正式的衣服,紧张地站在一旁观礼,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婚礼即将开始,司仪、主婚人都已就位,新郎也西装笔挺地等候在圣坛前,以父亲身份送新娘出阁的宫城纯三,挽着温立雅的手,缓缓走向红地毯的尽头。

优雅漂亮的白纱,覆盖了温立雅被精心妆点过的脸庞,她垂眸注视裙摆前方的红地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在武居拓也怀中,度过了此生最幸福的两个星期,但是梦醒了,终究还是得回到现实。

她离开山中的木屋,离开武居拓也,放弃了她的爱情。

走完这条漫长的红地毯,她将在众人面前发誓,终生对宫城元朗忠诚,爱他、敬他,永远不变。

透明的泪珠,缓缓滑落脸颊,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

她对武居拓也的爱,已不再抱持任何希望,他是个永远不懂爱为何物的人,她真的彻底绝望了。

况且,她亏欠宫城元朗实在太多,怕是此生都偿还不了,所以她不能再自私的只考虑自己的感情,而辜负了宫城元朗对她的付出与关怀。

从今天起,她决心埋葬自己的爱情,死心塌地的做宫城元朗的好妻子……思及此,她的泪落得更凶了。

长长的红毯终于走到尽头,宫城元朗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圣坛前。

“那么——结婚典礼正式开始!”

司仪清清喉咙,开始念起一长串恭贺新婚的祝词。

温立雅心不在焉的听着,根本不知道司仪说了什么,不过她注意到站在她身旁的宫城元朗似乎有些焦躁不安,不时变换站立的姿势,嘴里还不时喃喃嘀咕:“好慢哪……真慢!”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最后,司仪宣布道。

听了司仪的话,新郎和新娘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尴尬的互看一眼,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场的气氛僵滞了好几秒,宫城元朗才慢吞吞地板过温立雅的身躯,掀起她的头纱,准备印下纯洁的亲吻。

“慢着!你给我住嘴!”忽然一声大喝,从礼堂外传来。

在场内所有的人,全部掉头往外看,只见一个头发竖立、满脸尘土的男人冲进来,怒气冲冲地,揪起宫城元朗系着黑色蝴蝶结的领口,恨恨地威胁。

“你敢娶她,我就宰了你!”

“帮主?!”

大家认出那个男人是武居拓也,全都惊讶地大叫。

“帮主,您终于肯下山了!”河津激动得快哭了。

呜……他终于回来了!

武居拓也没理会其他人惊喜的大叫,径自瞪着宫城元朗。

当他看见雅人绝美出众的脸庞时,忍不住痴迷地愣了会,不过随即恢复理智。

事情还没解决,她休想怀着对他的爱,嫁给别的男人,他爱她,他要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你可终于出现了!”宫城元朗大声叹息,朝他眨眨眼。

他要是再不出现,他就要替他把老婆娶回家了!

武居拓也眯眼瞪着他半晌,终于慢慢明白——宫城元朗根本无意娶雅人!从头到尾,大家都被愚弄了!

这家伙!

武居拓也斜勾起嘴角,大步上前道:“很抱歉,她不能嫁给你!”

他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拉起新娘的手,转身走向礼堂的出口。

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温立维,傻愣愣地被他拉着走。

“等等——拓也,你要带小雅去哪里?你把我的新娘带走了,那我的婚礼怎么办?”

爆城元朗在后头假意叫嚷道,总不能让人家说,他的新娘被抢走,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吧!

“你要我赔吗?”武居拓也转身望着他,眼中有扶算计的笑意。“好,既然我带走你的新娘,那就还你一个!”

他突然转身走进人群中,拉出一个几乎被人潮淹没的怯弱女孩,推到宫城元朗面前。

“允蕾是我妹妹,把她嫁给你,也算对得起你了!”

说完,又拉起温立雅的手,继续往外走。

“拓也,你这是做什么?”宫城元朗跳着脚哇哇大叫,怎么才刚甩了一个烫手山芋,又被扔来一个?!

“招你为武居家的女婿!”他得意地仰头大笑,索性抱起失而复得的可人儿,大步跨出礼堂。

“你说什么?!等等——拓也,我不听从这种莫名其妙的命令!拓也,你听到没有?拓也——”

无论宫城元朗怎么喊叫,武居拓也都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抱着刚刚抢来的新娘,扬长而去了。

被武居拓也抱着走了好一段路,温立雅才终于从震惊中恢复。

“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迅速挣月兑地的怀抱,滑下地面,指责地瞪着他。

“既然元朗有胆抢走我的女人,那么我抢走他的新娘,又有何妨?”武居拓也轻松地道。

温立雅心碎地闭上眼。她早该知道,他从婚礼中劫走她,是为了争一口气,又何必难过呢?

“放我走!婚礼还没结束,元朗哥还等着我。”

“他不会等你的!”如果他珍惜性命的话。“你是属于我的女人,今生你惟一能倚靠的怀抱,就是在我怀里。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枉费她以前那么机伶敏锐,如今倒是退步多了。

“是吗?那么你会娶我、给我一个婚礼吗?”温立雅哀伤而讽刺地问。

“我会。”

“你根本不愿意,却——你刚才说什么?”温立雅震惊地望着他,仿佛他刚刚长出一个头。

“我说我要娶你!我会给你一个,比元朗所能给你更隆重盛大的婚礼,让全青森——不,全日本的人都知道,我将娶你为妻。”

温立雅因过度错愕而张大嘴,那副可爱的模样,让武居拓也好想吻她。

她听到了什么?不!她一定听错了,他绝不可能说出要娶她这种话!

她的表情,清楚地说明她不相信,他只好再次强调。“你没听错,我确实说要娶你!”

不!她还是不相信,或许这只是他想留住她的一种手段,他根本不是真心的。

“那么我会是第几个陪伴在你身旁的女人?第一个?第二个?之后是不是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她早已认清事实,他绝不会甘于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不想再受伤害了。

“我都说愿意娶你了,这样还不够?你还要我保证什么?”

可恶!她以为他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娶的吗?

若不是爱上她、不愿失去她,他怎么可能随便许下终生的承诺?她非要他明说不可吗?

武居拓也这辈子从没向人低声下气过,更不可能拉下脸祈求什么,即便是她,他也不打算破例。

“那么,我不会嫁给你。”她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守着帮主夫人的虚名,看他穿梭在无数的妖娆女子之中,却无力阻止。

“可恶!你到底要怎么样?”武居拓也火了,他要娶她!他已经做了决定,谁也不能改变。

“走!”他拉起她的手,硬拉着她,转身往才刚离开的礼堂走去。

“你现在又想做什么?”她古怪地瞪着他。

“结婚!我决定别再浪费时间,今天无论你说什么,都必须嫁我为妻,你逃避不了的!”

“那么,你将会得到一个不情不愿的新娘!我不会认同你是我的丈夫,就算你强迫我也一样。”她瞪着他警告道。

“无所谓,我不在乎!”

没错!只要能够得到她,无论她想怎么样,他都不会在乎。

一年后

“我该死的不在乎!”

初秋的上午,武居拓也躺在起居的和室里,瞪着上方的天花板,忍不住心头的懊恼,低咒出声。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他在乎得很!因为他结婚刚满一年的老婆,当真——

不——甩——他!

回想这一年的婚姻生活,简直丢尽他以往推崇的男性尊严,只差没趴在地上,学狗叫取悦她。

他生平首次压低姿态,向她表达善意,竭尽所能的挖空心思讨好她,而她的回应呢?依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根本不吃他这套,就连床第间的欢爱,她也没一次主动过,每次都像他强迫她一样,虽然他知道她也享受到快乐。

可恨的宫城元朗老爱取笑他,总算得到报应了。

“或许真是报应……”他喃喃自语。

肯定是上天看不惯,他伤了太多女人的心,才会派她来毁灭他。

“唉!女人……”

“你又在嘀咕什么?”

纸门刷地被打开,温立雅身穿浅紫色的和服走进来,径自在矮桌旁的软垫上落座,倒了一杯茶,优雅而缓慢地品尝着。

一年前,她在半强迫的状态下,被逼着嫁给武居拓也。为了表达心底的抗议与愤怒,她故意将他视为毫无关系的外人,对他冷淡以对,另一方面则积极安排自己的生活,学插花、学茶道、学传统舞蹈,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紧密而充实。

反观他呢?他虽然如愿娶到她,但是却没有获得她的热切回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初他的雄心壮志,也被消磨得几乎快消失了,现在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除了必须处理的帮务之外,其余的时间,他太多懒洋洋的躺在这里,瞪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入夜时分。

“那你有空了吧?”他迅速跳起来,冀盼地问。

下午的时间,她应该可以陪陪他了?

“我只是回来休息一下,喝口茶,等会儿还有插花课。”

温立雅喝着茶,头也不抬地回答。

“噢!”武居拓也难掩失望地嘟嚷一声,然后继续瞪着天花板发呆。

温立雅见到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得心软了。

“上完插花课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课,我想到去年我们去过的山上别墅走走,你要不要陪我去?”她佯装不经意的问。

其实他这一年来的表现,已经让她很满意了,原以为会继续风流不断的他,竟然当真断了与那些莺莺燕燕的来往,专心待她一人,他对她的包容与尊重,巨鹰帮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不是瞎子,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其实她也始终爱着他,又怎么忍心再继续折磨他?让过去那段不愉快的阴影,随着这次的假期,将它抛在山上吧!

“真的?你要我陪你去度假?太棒了!”

武居拓也以为自己在做梦,简直要感激涕零。

他们已经好久不曾一同外出了!

见他这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温立雅心口的最后一丝防卫消失,或许这一年来,她的确太过倔强,让他足足吃了一年的苦头。

她忍不住微笑着,说出心底的真心话。“拓也,我想告诉你,我——其实还爱你,我一直爱你。”

武居拓也的双眼因惊喜而瞪大,不过随即被满满的柔情给占据。“我希望你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也爱你!”

见温立雅惊讶地瞪大眼,他马上接着说:“不要怀疑,我真的爱你!如果不是爱,我怎么可能忍受一年的孤寂,没有另寻安慰?要是依我以往的个性,非找十个女人来气你不可,但自从察觉到对你的爱之后,我就不忍心那么做,我如道你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但心里还是介意的,我舍不得让你难过。”

他从没说过这种甜言蜜语,说得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

“总之,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是真心的,答应做我的妻子。”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她微笑提醒。

“那不一样!上次是被我强迫,这次我希望你能够发自内心,愿意成为我真正的妻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望着她的眼,柔声道:“雅,你愿意吗?”

“我愿意!”温立雅因喜悦而哭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冷漠待你,我会敞开我的心、毫无保留的接纳你的爱。”

“谢谢你!”他忽然说:“对了!澳天找个机会,陪我到台湾去一趟。”

“做什么?”温立雅好奇地问。

“我想亲口向允冲道歉。”他有些困窘的说:“当初因为一念之差,害他和蓝怜分隔多年才再度重逢,明白了爱情之后,我才彻底了解自己过去,做了多么残酷且不可原谅的事!所以我想去台湾,亲口向他和蓝怜表达歉意。”

“我想他们一定会原谅你的!”

手足难得,亲情难求,上天让他们成为一对双胞胎兄弟,她相信她自有她的安排,无论如何,手足之情都不该轻易舍弃。

“谢谢你!”他安心地笑了,蓦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问:“对了!雅,我们可不可以——永远别生孩子?”

他不知道她想不想要孩子,但他实在不怎么喜欢只会哭闹的小东西,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相处。

“不生孩子?那将来谁来继承巨鹰帮呢?”温立雅略显诧异地问。

“这倒不成问题。不管将来元朗和允蕾的孩子,或是允冲和蓝怜的孩子,都可以继任我的位置,再不然交给有能力的下属,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继承权的问题我可以不管,但是我想生孩子。”温立雅是真心想要自己的孩子。

她已经失去所有的家人,所以非常渴望拥有血肉相连的至亲,她不要后半生都生活在单调贫乏的生活中。

“两个人的生活固然甜蜜,有了孩子,不是更能让我们的爱紧密相连吗?”她说道。

武居拓也为难地皱起眉头问:“你真的那么想要孩子?”

“嗯。”她肯定地点头。

他考虑片刻才勉强说:“好吧!我答应让你生,不过可别生女儿,那些小家伙八成一看到我就哭,那我可受不了!”他不想整天把女儿吓哭。

“没问题!”

她笑了笑,没告诉他,她有预感自己可能会生女儿。

而且有些时候——她的预感是很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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