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刚泡完药浴的钱多多,一瞧见绿袖又拿出某种不明物体,小嘴立即溜出一串诅咒,然后不善地瞪着绿袖捧在手上的东西。
“这个是蜂蜜。”绿袖微笑的将拿在左手的一小瓶蜂蜜放置在桌上,再放下右手的大碗。“大碗里的是白茯苓研磨而成的细末。”
“它们是做什么用的?要拌蜂蜜让我吃吗?”钱多多戒慎地问。
“不是的,是让妳敷脸用的。”绿袖摇头微笑,开始将蜂蜜调入搅拌。
“敷脸?!”钱多多瞠大眼,拿蜂蜜敷脸干么?养蚂蚁吗?嫌她长得太漂亮,要让蚂蚁来咬花她的脸吗?
“其实细看下来,妳的五官长得并不差,只是妳又黑又瘦,皮肤又干燥,还经常蓬头垢面不修边幅,所以看起来才觉得很丑。”绿袖客观的评论。
“是喔,还真是多谢妳了。”钱多多撇撇唇,真不知道她是在褒还是贬她。
“用这个敷面,可以改善妳暗黑的肤色,让妳的皮肤水女敕白皙。”
“如果我说,我绝对不会让妳把那种东西涂在我脸上呢?”
“那么绿袖只好再去告诉爷了。”
“我就知道!”钱多多又是一串诅咒。“可恶,要是让金银那臭小子知道的话,怕不把我给笑死。”
“怎样呢?绿袖可以为姑娘效劳了吗?”
咬牙、撇唇,最后,钱多多问:““这种东西要用多久?”
“大约两刻左右。”
“好吧!反正只有两刻,我忍耐一下就成了。”她算是挺识时务的,让绿袖伺候,总比让柳兆宣动手来得好,经过洗澡事件之后,她不再怀疑,如果她拒绝敷面,他绝对会将那一碗黏糊糊的东西直接倒在她脸上。
她躺了下来,感觉到那冰凉的触戚在脸上蔓延开来,召不住又开始低咒。
“幸好这东西只用一次,要不然我……”
“谁说只用一次?”绿袖问。
室内突然变得很安静,钱多多全身僵直,良久之后,矿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妳不要告诉我,以后我还得天天敷这种东西?”
“当然不用。”绿袖轻笑,在她松了口气时才继续说;“只要四天一次就可以了。”
钱多多闻言,立即跳了起来。
“搞什么东西,我为什么就得……”
“钱姑娘,妳这样乱动会前功尽弃的,再不赶紧冷静下来,是不是要再重新来一次啊?”
钱多多双手握拳,重来一次?!那干脆杀了她好了!不得已,她只好重新躺了下来。
“做这些事都是为钱姑娘好啊!爷这么用心,为钱姑娘弄来这么多养颜的秘方,钱姑娘实在不应该再这么诅咒爷了。”
“为我好?放屁!他全是为了他自己。”
“这里还真臭啊。”突然,柳兆宣的声音插入了两个女人之间。
“爷!”绿袖一惊,忙站了起来,万万没想到天色都晚了,他还会过来。
“姓柳的,你说什么臭?你鼻子有问题啊!”钱多多心情正不爽,又因为脸上敷着那一层黏糊糊的东西不能乱动,只好用舌战了。
“钱姑娘?!”绿袖惊惶失措地低喊,不敢相信她竟敢对爷如此不敬。“妳别说话啊。”而且据说敷着脸说话会有反效果的。
“放屁!我为什么不能说话。”她以为绿袖是担心她对她家爷不敬,一恼起来,也顾不得什么了。
“绿袖,妳先下去,时间到的时候再过来。”
“可是钱姑娘不能说话……是,绿袖退下了。”绿袖本还想说什么,但见他示意,便连忙离开这处是非之地,免得遭池鱼之殃。
“姓柳的,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说这里臭?”
“怎么不臭?我听见有人用嘴巴放屁呢,熏死人了。”柳兆宣故意道,“看来要改造妳,首先得洗一洗妳那张臭嘴。”
“喂!姓柳的,你可别太过分了,我都这般任由你们折腾了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才满意?整死我吗?”
“整死妳对我可没什么好处。”他拉了张板凳坐到床边,望着她只露出五官的睑,再对上那双不驯的眼,忍下住笑了。“这倒是我头一次见妳这般『乖巧』。”
“你在说什么屁话……”
“除了那张嘴之外。”他蹙眉。
“柳兆宣,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专程来消遣我的吗?我已经累了一天,不想在睡觉前还见到你,那会让我作恶梦,你知不知道啊!”
“妳很讨厌见到我?”这对柳兆宣来说还真是新鲜的体验。
“笑死人了,我当然讨厌见到你,巴不得你滚到天边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钱多多故意道,等着看他变脸。
可没想到柳兆宣只是点点头。
“那还真是可惜,原本我是想,妳进府已经半个月了,可能会想出门,或者回家一趟,结果既然妳这么讨厌见到我,那就算了……”
“不可以算了!”钱多多打断他,急急忙忙的跳了起来,结果一个不慎,绊到床沿,整个人便直挺挺往床下摔。“啊--”她吓得尖叫。
“嘿!”柳兆宣一惊,下意识的张开手臂接住她,她就这么重重的跌进他的怀里。
怀里的重量让他差点岔了气,不过同时也松了口气,瞧她这冲势,若真跌下床,可能会摔断骨头吧。
“哦,天啊!”她低呼,惨了,自己脸上的敷面膏全都孝敬在他的衣服上了。
“妳还好吧?”应该没撞到什么地方吧。
“我很好。”她心想他一定会生气的,所以懦弱的不想起来,不想面对他的怒气。
“妳还想赖着多久?”柳兆宣身子僵了僵。
“钱姑娘,妳怎么……”绿袖听到尖叫,担心的跑了进来,一瞧见室内的情景,忍不住一惊,“我……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掩着脸,她匆匆的跑了出去。
“该死!”柳兆宣低咒,这种情形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暧昧。“起来。”
“你答应不要生气,我就起来。”
“我答应,妳可以起来了吧!”
钱多多缓缓的离开他的怀里,垂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让他看见她的脸,一心只担忧自己不小心闯下的祸,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
“下次小心一点,别这么莽莽撞撞的,否则……”叮咛的声音突然一顿,瞧见了自己衣服上不该存在的东西。瞬间,他便理解为什么她会赖在他怀里不起来了。
瞪向她不敢面对现实的头顶,他几乎想要抬手掐死她。
“钱、多、多!”他咬牙。
“这……不能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赶紧跳离他,缩到床角去,戒慎地瞪着他,揣测着接下来需不需要用武力解决问题。“你答应不生气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柳兆宣瞪着她一脸的惨状,在看见她眼里的戒慎后,突然觉得这种情景真是可笑。
“我的天啊!看看妳的样子……”一串笑声突然窜出他的口,“我没见过比妳更惨不忍睹的女人了。”方才暧昧的感觉一扫而光,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暧昧得起来。
钱多多一愣,现不是什么情形?他真的不生气?
“我这么惨不忍睹还不是拜你所赐。”她低声抱怨,瞧他笑得多开心,就足见她有多惨。“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你自己的衣裳吧!”她得意的说。
“如果说我将明天的外出取消的话,我相信妳一定不会见怪才对。”竟敢给他表现得这么得意。“请恕我告退,钱姑娘,我得去换下这一身狼狈。”他故意文雅地道,然后在她错愕之际转身离去。
在门外碰见绿袖,柳兆宣庆幸天色暗了,她才没见着他衣裳上的杰作。
“绿袖,钱姑娘的脸要重新敷一次。”
“是,爷。”绿袖垂着头,不敢瞧他,匆匆走进房。
柳兆宣开口想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相信很快绿袖就会知道,他和钱多多之间不可能有她以为的那种事发生。
“我的天啊!钱姑娘,妳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房里,传来绿袖的惊呼,柳兆宣闻声,笑着摇摇头,离开了栖凤阁。
此刻,并不是休息时间,钱多多却悠闲的躺在树干上,微风徐徐,吹得她昏昏欲睡。
丹青课提早结束,因为她吓跑了教导她的云夫人。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因为她已经事先警告过云夫人了,可是云夫人却嗤之以鼻,当她是找借口避免出丑。好吧!反正她们这些贵夫人就是瞧不起她,那她就画啦!结果,如她所料的,吓坏人家了。
真是的,那柳兆宣肯定又会对她叨叨念念好一阵子了。
想到柳兆宣,她忍不住噘起嘴,如果他不提,她根本不会这么想出门,可他偏偏提了,然后又取消,让她更加渴望出门了,她几乎要以为,他是故意整她的。
“钱姑娘,钱姑娘!”绿袖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啧,这绿袖为什么不饶了她呢?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乖乖的坐在绣架前,一针一线的学习刺绣,看能不能别将自己的手指头也加进绣图中,可她讨厌学女红,更讨厌那个老太婆,听说那老太婆是柳家一名远房的亲戚,还是个不知到几品官的夫人。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就像是怕她不知道她瞧不起自己似的,总是拿言语攻讦她,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彷佛她必须感激涕零地跪地叩拜,感谢她拨冗前来教导她似的。
哼,要不是念在老太婆年纪一大把的份上,她肯定会狠狠的教训她一顿,而不是忍气吞声的乖乖学刺绣,让自己的手指头伤痕累累。
“钱多多,妳给我出来!”张伦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一左一右,朝她的藏身处包夹而来。
“搞什么啊!张伦那家伙不跟在柳兆宣后头,跑来凑什么热闹?”肯定是柳兆宣派他来找她的。她就偏偏不下去,怎样,有本事就来抓她呀!
“找到没有?”
绿袖的声音从下头传来,钱多多诡异一笑,从叶缝偷偷的往下瞧,就见绿袖和张伦两人在她偷懒的这棵树下碰了头。
“没有,我这边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见到那家伙的影子。”张伦火气挺大的。
“我这边也没有,怎么办?昨儿个晚上钱姑娘很生气,说爷诋骗她要带她出府然后又取消,你想钱姑娘会不会一气之下,自己溜出府了?”绿袖担忧极了。
“不太可能。”张伦懊恼的踱步,“门房那儿我问过了,没有瞧见钱多多出去,后门的守卫也说没有,墙那么高,她又不会轻功,爬不过去的,除非她搬梯子,可工房的人说梯子并没被借走。”
啧!这张伦还挺细心的嘛,连工房那边都想到去求证,只可惜,他就没想到她就在他们的头顶上。
“那怎么办?要不要多找些人一起寻找啊?”
“也只好如此了,我去回报爷一声,再请路总管多派几个人帮忙,妳就先再到处找一找。”
“好。”绿袖点头,转身又往另一个方向寻去。
“该死的钱多多,别人的课不逃,偏偏逃老妖婆的,根本是找麻烦。”张伦低咒,正准备跨步离去,冷不防上头传来一声凉凉的调侃。
“原来我叫她老太婆还算客气了,有人叫她老妖婆呢。”
“钱多多!”张伦一惊,头一抬,从叶缝中露出来那张黑黑瘦瘦的脸,不是钱多多还会有谁。
钱多多身手俐落的抓住树干,一个挺腰摆荡,手一松,稳稳的落在他面前。
张伦见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端庄的淑女?哈!下辈子吧。
“嘿嘿,张伦。”她笑得很诡异、很算计。
“干么发出那种恐怖的笑声?”张伦头皮一麻,戒慎地瞪着她。“我奉劝妳最好立刻回栖凤阁,老妖……哦,我是说宓夫人已经等很久了。”
“嘻嘻,张伦,我想出去逛逛街耶!”绿袖说的对,柳兆宣不带她出去,她不会自己出门吗?不过拉个垫背的也好,会方便许多。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的回绝,这钱多多未免太过天真。
“是吗?好吧。”钱多多也不多说废话,耸耸肩与他擦身而过,往栖凤阁的方向走去。“看来我只好告诉老太婆说有人在她背后叫她老妖婆喽。”
“站住!”张伦大喊。
“还有事吗?”她佯装疑惑的转过身来。
“算妳行。”他咬牙切齿,不甘愿的三个字从齿缝中进出。
“什么算我行?我不懂耶。”她好无辜地眨眨眼。
“钱多多,妳不要得寸进尺了!”他气得想吐血。
钱多多知道凡事适可而止,所以点点头,“还愣在那儿做什么?我等着你带路呢。”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扳回一城的。”张伦恼怒的咕哝着,心里已经开始思索,要怎么跟柳兆宣交代了。
钱多多跟在他身后,无声的笑了笑,她现在心情很好,所以一点都不在意。
“啊!对了,张伦,你要带我出门玩儿是没问题,不过记得要派个人通知绿袖,免得她到处瞎找,知道吗?”
张伦差点骂出口,他带她出门玩?!明明是她威胁他的好吗?
“我知道。”忍耐、忍耐,为了主子,他一定要忍耐,就算他多么想掐死她也不行。
半年,这家伙只会在府里待上半年而已,现下已经过了十七天,到时候就毫无瓜葛了。
半年……呜呜,好遥远的半年啊!
走遍大街小巷,钱多多巡视了一回“地盘”,在张伦和绿袖愈见讶异的表情下,和过去的街坊邻居谈天说笑,帮他们解决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还掏腰包为一些贫病的人家请大夫。
没错,绿袖是跟上了,在张伦派人通知她的时候,她正好就在不远处,所以就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
他们甚至听见那些人称钱多多为“小菩萨”!真是看不出来,实在太令人意外了。
接近午时,钱多多终于停下脚步。
“我肚子饿了。”她道。
“钱姑娘,厨子一定有准备咱们的午膳,所以咱们回府用膳吧。”绿袖跟在钱多多身旁,在张伦的示意下劝道。
“哪有这回事,人都出来了,还专程回家吃饭,太麻烦了,外头又不是没地方吃饭。”钱多多才不想这样就回那个牢笼去,反正柳兆宣一定很生气,那就干脆待久一点再回去喽。
她抬手随便一指,“咱们就到那里吃饭吧。”
豪华大酒楼?!
张伦和绿袖面色一白,他们又不是和爷一起出门,怎么可能进豪华大酒楼用膳呢?负担不起啦!虽说林老板可能会给他们挂帐,可……还是不要的好,毕竟他们可是偷溜出来的,留下太多目击证人实在不智。
“喂喂喂,妳给我回来。”张伦及时将已经踏上豪华大酒楼阶梯的钱多多给扯回来。“妳疯了,我们不可以进去。”
“为什么不可以?”钱多多双手扠腰,不善地问。
“当然不可以,钱多多,妳有银子吗?妳知道在那里吃顿饭得花掉多少银子吗?”
“怕什么?柳兆宣和这里的老板不是好朋友吗?咱们吃他一顿又怎样?如果他真的这么小气,大不了记在帐上,等柳兆宣来的时候再和他算喽。”
“说的好。”带笑的声音从大门传来。“钱姑娘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以表现得太小气,请进、请进,今儿个三位在这儿的消费,我请客。”
张伦听到那个声音,脸色发白,怎么好死不死,今天林承雨竟然会在豪华大酒楼?他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免得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听到没有,人家林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不会在乎这么一顿的。”钱多多笑着拍拍张伦僵硬的肩膀,拉着同样僵硬的绿袖,大大方方的跨进豪华大酒楼。
她啊!早想进来参观参观了,过去没机会,这会儿有柳兆宣当冤大头,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太浪费了。
大老板亲自引路,吸引了酒楼里不少人的目光。
“咦?那不是柳相爷的侍从吗?”有人认出了张伦,开始交头接耳。
“的确,可怎么没见到柳相爷?”
“听说柳相爷失宠,被皇上罚闭门思过呢。”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不就是半个多月前的事吗?你没听说白家父女急急忙忙的和柳相爷撇清关系吗?白凛之那老家伙甚至还赶紧替他女儿定下一门亲事,就是怕那柳相爷纠缠不清啊。”
“嗯,也难怪啦,人家白姑娘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呢!”
“就是说啊,不过就是便宜了楚大人,你们没瞧见他这几日春风满面的,要不是白凛之坚持年底再成亲的话,楚大人肯定三天之内就将第一美人给迎娶回府了。”
“的确,这会儿楚大人可是将柳相爷给狠狠的比下去了,谁不知道他一直眼红柳相爷的得宠,又嫉妒柳相爷能抱得美人归。”
“就是说啊,这下最得意的,我想莫过于楚大人了。”
钱多多被带上二楼,那些流言耳语也因此中断了。
“脸色那么难看干么?”她望向张伦,“瞧你一脸菜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家死人了咧。”
“钱多多,妳不说话没人当妳是哑巴!”张伦没好气的说。
“笑死人了,本来就不会有哪个人这么无聊,把不说话的人都当成是哑巴。”钱多多嗤笑。“你啊你,不过是一些流言,说说而已,又不会少你一块肉,你要真听不过,大可冲到他们面前大骂一顿,警告他们不准再胡言乱语。
“要不然就像我一样,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听听就算了,你一张脸臭成那样又有什么用,憋死自己罢了。你说对吗?林老板。”末了,她还将林承雨拉进他们的谈话中。
林承雨闻言,微微一笑,这钱多多挺有趣的,她原是低下阶层的人,进了他的豪华大酒楼却一点也无局促之感,反观一旁僵着身子的绿袖,虽说两人同属一样的阶层,可她毕竟身在宰相府,应该比钱多多更镇定才对,但事实却不然。
“的确,若是这么在意流言,生活可就难过了。张伦,多学学人家钱姑娘的豁达,对你有益无害。”如果兆宣也像她一样,可能就不会有这场赌局了吧!
他将他们带进包厢里,想到隔壁包厢中的客人,也许……他可以观看一场好戏,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看吧,我在江湖上混那么多年可不是混假的,连林老板都赞同我,你啊,多学学吧!”钱多多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瞧见他们都站着,还伸手招呼他们坐下。“站着干么?站着会吃得比较多吗?”
张伦翻了一个白眼,林老板在场,他们怎么敢坐下,谁像她一样没神经啊!还混江湖咧,不过是地痞的女儿,说什么混江湖。
小二动作迅速的端上一盘盘的佳肴,然后又快速的退下。
林承雨扬唇一笑,“你们都坐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招呼你们了。”他可不能耗在这里,该去安排好戏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