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弟,你怎么会知道的?”姬光艳一进房就抓住弟弟的手臂,略带激动地问。
“姐姐,你以为这一阵子我真的都在外头乞讨吗?”姬光义摇头。“我就是在探听这件事,因为乞丐不会被人看在眼里,所以我都窝在府衙附近听那些差役闲谈,藉以得知想要的情报。”
“那你调查到什么?”她不安的问。
“目前有两组赏金猎人的组织接下捉拿我们归案的任务,一个是雷风堡,一个是禽兽窝,我一直希望是雷风堡的赏金猎人先找到我们,只要能与风娘子接触,就有可能洗刷姬家的冤屈替爹娘报仇,可惜先找到我们的,却是禽兽窝里的苍鹰。”
“你是说……欧阳禹昊就是苍鹰?”所以义弟才在她不知道该在披风上绣什么的时候,建议她绣鹰?
“嗯。”姬光义点头。
“义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身分?,”
“在他买下这间屋子的第一天,从他身上掉落一张我们两人的通缉画像,事实证明,我的怀疑很合理。”
“你竟然没有告诉我!”她不敢置信的低吼。“如果我知道他的身分,我们早就离开这里了!”
“就因为这样,我才没告诉你。”他摇了摇头。
“他是赏金猎人,他的目的就是要抓我们领赏银,两千两,你没听见他说他需要这笔银子吗?”她握紧拳。“我不懂你,义弟,你明知道危险却故意隐瞒,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了保全你,费了多大的心力吗?”
“姐姐,你说你相信我。”姬光义提醒她。
“我是相信你,可是你竟然辜负了我的信任,你置我们于险地,你到底……”责备的口气在看见弟弟脸上的表情时突然沉寂下来,一会儿之后,她黯然的低下头来。“对不起,义弟,我……我只是有点慌了,不是真的在怪你……”
他淡淡的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姬光艳叹了口气,缓和一下自己暴躁的脾气。
“义弟,你觉得他是打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分,有目的的接近我们吗?”
“呵呵!”他闻言忍不住失笑。“姐姐,你认为他耍得出那种心机吗?”
她想起欧阳禹昊烂好人的性情不禁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揣测也觉得好笑。
“你说的对,那个笨蛋不会有这种心机。”
“没错,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他并不知情。”姬光义说。“苍鹰这个名号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除了他从不失手、嫉恶如仇之外,他同情心太过泛滥的烂好人个性也是非常的有名,据说他还有一个别号叫做‘笨鸟’。”
笨鸟……
噗哧一声,姬光艳忍不住笑了,这个名号比起“苍鹰”更加的名副其实。
“那个笨蛋似乎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抓‘姬氏姐弟’归案,是不?”笑声过后,她忍不住轻叹。
“是啊,要不然他也不会需要另外找差事赚两千两银子还债了。”真是好笨的欧阳大哥,笨得让他这种小孩子都为他心疼呢!
“我们和他的相遇,只能算是因缘巧合。”缘分啊……谁会想到呢!“义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姐姐觉得呢?”他将这个决定交给她。
姬光艳低下头,静静的思考着,说?不说?
“义弟,你还记得爹爹送我们离开时的殷殷嘱咐吗?”一会儿之后,她幽幽开口。
“姐姐是指……隐姓埋名,平凡过活?或者是……不要报仇,不要试图为爹洗清冤屈?”姬光义眼神倏地变得冷黯。
“都是。”她的表情闪过一丝哀恸。
“我记得,所以呢?”
“那畜生如今攀附上位高权重的左相,不是普通人能与之抗衡的,你刚刚也听到那个笨蛋说的话了,他会帮受冤者洗刷冤屈,让他们能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可是……”姬光艳停顿了一下,视线飘向门外,深吸口气。“我不想连累他。”
“的确,若是雷风堡就不用担心这点,可欧阳大哥只是普通的赏金猎人,无权无势,怕是事情真相没查出反而送了命,所以当初我才会希望是雷风堡先找到我们。”姬光义抿唇。
姬光艳无语,可她心里却很高兴找到他们的是欧阳禹昊。
他望向姐姐,一会儿之后才徐徐的开口,“既然姐姐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不过我想欧阳大哥应该已经猜到了才对。”
她讶异的问;“你确定?”
“八成,不过我们不说,相信他也不会故意戳破。”
“那就好,如果我们说了,他那种笨蛋一定会多管闲事,最后只会赔掉他的小命,他笨死是他家的事,我可不想背负这个责任。”她有些恼,可更多的是心疼。
“姐姐,你的想法刚好和我的完全相反。”姬光义摇头,姐姐真是嘴硬。“姐姐如果不想连累欧阳大哥,就必须把真相说出来。”
“怎么说?”她吃惊的问。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苍鹰’是个同情心太过泛滥的烂好人,而从他帮助我们这件事来看,也证明了‘苍鹰’确实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说来,我们与他素昧平生,还是乞丐,一般人就算再好心,也只是行有余后,施舍几个铜钱,有谁会像他做到这种地步的?”
姬光艳点头,对于欧阳禹昊的举动,她不是不感恩,但是他毫无原则的滥发同情心,就是让她火气一天比一天大的原因。
“所以呢?”
“姐姐说不想连累他,可是从我们接受他的帮助开始,他就被我们连累了,如今欧阳大哥已经得知我们真正的身分,以他的个性,在我们不明说的情形下,只会将他连累得更彻底,因为他会暗中调查真相,试图帮我们洗刷冤屈。”
她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有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惜,可姬光义却看得一清二楚,心一揪,看来他猜的没错,姐姐真的喜欢上了欧阳大哥。
“你说的没错,那个笨蛋绝对会这么做!”她懊恼的说,气自己竟然疏忽了这点!
其实姬光义早就看出姐姐对欧阳禹昊是不同的,虽然她总是“那个笨蛋”、“那个笨蛋”的叫,可是这句话里,就隐含了她对欧阳禹昊毫无所求的付出的心疼。
如果是过去的姐姐,表现出来的肯定不是这样,只可惜,变故后姐姐原本的性情随着逃亡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环境逼出的强硬。
他也喜欢欧阳禹昊,如果姐姐心仪他,和欧阳禹昊有好结果的话,他也算了了一桩爹爹托付给他的还愿,不过为爹娘报仇一事,他誓在必行,原本打算借苍鹰之手,但是……还是以后吧!
这几年他可以先充实自己的实力与战力,等他长大之后,他可以靠自己替爹娘报仇,而不会连累到姐姐或是姐姐的心上人。
“姐姐,你想怎么做,我都没意见。”姬光义轻声的说。
她猛地站起身,打算出屋。
“你要去哪里?”他明知故问。
“我要去告诉那个笨蛋所有的事,免得他真的给我跑去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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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光艳一掀开帘子,就看见厅里的欧阳禹昊拿着她为他裁制的披风看得出神,在烛光的照映下,他帅气阳刚的脸上,有着一股让人心疼的迷惘。
他在想什么?
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故意踏重步伐,从里头走了出来。
欧阳禹昊闻声,有些无措的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披风放回桌上。
“你们不是进去睡了?”他有点儿结巴的问。
“你不喜欢?”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瞥了一眼披风,心里有些闷,这披风的针黹功夫,她可是下了十成十的功力,不像要拿去外面兜售的那些绣品有保留实力。
“什么?”他楞了一下,才理解她问的是披风。“不不不,怎么会不喜欢,我很喜欢。”他有些激动的说。
“是吗?”闷意消失,姬光艳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一些。“那你刚刚在发什么呆?”
“我是在欣赏,这是我见过最棒的披风,你的针黹功夫非常好,根本看不出缝线,尤其是这只鹰……虽然我对刺绣不懂,可你绣得真的好漂亮,是我见过最棒的,我真的很喜欢。”微微红了脸,话说得有些急切,生怕她误会。
赞美的话过去听太多,她早已没什么感觉,可他的赞美却让她觉得心窝有种甜蜜的感觉,真奇怪。
“喜欢就好,方才见你看着披风出神,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不是,是因为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亲手为我缝制新衣,我……觉得很开心,心头高兴,舍不得放下,就这么捧着……”欧阳禹昊的脸又红了,因为他察觉自己的语无伦次,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哦,谢谢你。”最后终于想起他还没道谢。
“你不用这么客气,这些日子承蒙你对我们姐弟伸出援手百般照顾,比起来,我只不过缝制了一件披风,算不了什么的。”姬光艳耸耸肩,女红对她来说做起来得心应手,一点也不费事,而且在裁制披风的时候,她觉得很开心,很喜欢那种为他缝制衣裳,想着他穿在身上的样子的感觉。“如果你喜欢,往后我可以为你做几件衣裳。”
他的神情欢喜,“不会很麻烦吗?”做衣裳呢,很厉害的样子。
“不会,反正只是顺便,一点都不麻烦。”她撇开头,有些别扭的说。真是的,不过就是做几件衣裳,也说了只是顺便,他干什么这么开心的样子,他不知道他这样子,会让人看了觉得心酸吗?
“那……哦,谢谢。”欧阳禹昊脸上微微发热,就算是顺便的,他也开心得像要飞上天,开心的想要抱住她……
脸上突然爆红,压抑住心思浮动,他无措的转移话题,“那个……你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低下头,纤白粉女敕的双手无意识的开始绞扭衣裳。
欧阳禹昊见状,心中已经有底,看来她果真有话要说。
他也不催她。倒了杯水,持茶杯握于掌心,不一会见冰凉的茶水冒出白烟。
他将热茶推到她面前。“天寒地冻的,你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错愕地望着冒烟的茶水,她心想这种天气,茶水应该早已冰凉,怎么会……
“我的武功很好。”欧阳禹昊自豪的说。“虽说我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可至今我尚未遇见敌手喔。”当然,他那些师兄弟妹不算在内啦!毕竟他们又不会真的来场你死我活的比斗,还有同为赏金猎人组织的雷风堡,据说那些猎人也个个身怀绝技,不过他们并无冲突,这些就不用让她知道了。
姬光艳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以这个笨蛋的性情,怎会说出如此自大的话?这未免太奇怪了一点。
然,看着他的眼神、表情,一会儿之后,她蓦然醒悟,这个笨蛋是要她放心,是在告诉她,有什么事他会顶着!
她的眼眶瞬间泛红,就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她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可是仍迟了一步。
“啊?”欧阳禹昊见她流泪,又惊又慌,手足无措,赶紧走到她面前蹲下,抓起袖子为她拭泪。“别哭啊,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对,你太自大了,瞧你笨头笨脑、呆呆傻傻的,被卖了还会帮人数银子,我才不相信你会厉害到哪里去!”她故意道。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安心,可是我武功真的很不错,我能保护你们,你相信我,别哭了。”欧阳禹昊焦急的解释。
他的手劲有点大,擦得她脸颊生痛,可她的心在这一瞬间,却被他填得满满的。
“别擦了,好痛!”她红着脸——一半是被他擦红的——拉下他的手。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粗鲁了!”他这会儿更慌了。
“冷静一点!”姬光艳低喝。这个笨蛋,平时看他和义弟对话,明明都条理分明,怎么一碰到她就会失常呢?也难怪她老是叫他笨蛋了!
他闭上嘴,动也不敢动的望着她,神情显得无辜又憨厚。
“我没事,我只是有话要告诉你。”他真心待他们姐弟,是该对他说清楚,免得这个笨蛋害死自己。
“好,你说我听着。”歇阳禹昊拉了个板凳在她面前坐下。
她轻轻的点头,再轻轻一声叹息,目光落在虚无的空间,显得有些遥远,低低的开始简单叙说他们的故事。
“我们家族代代为官,我爹更是功在朝廷,深得皇上器重,无奈树大招风,贼人一来眼红,二来怨爹爹太过清廉,挡了他们的财路,于是用计诬陷爹爹,又一手遮天,欺上瞒下,判了我们抄家灭族之罪并匆促行刑,我与弟弟被爹爹连夜送出城逃亡,辗转流浪,来到这里……”姬光艳低下头。“贼人为免后患,欲斩草除根,发布通缉画像,悬赏两千两白银欲捉拿我们姐弟归案……”
“……”他欲言又止的望着低垂着头的她,她在哭吧!
姬光艳抬起头来,眼神冷列,脸上并无泪痕,坚定的说;“我叫姬光艳,弟弟姬光义,我们就是平南王姬耀德的儿女,悬赏中的钦命要犯。
“你辛苦了,委屈了……”他心疼的看着她,她没哭,可是他却感受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哀伤气息。
辛苦……委屈……
姬光艳闭上眼,这些日子以来,她不让自己去想这些辛苦,并强迫自己要坚强、要努力,她成功了,不再是个柔弱的闺阁干金,也不会软弱的哭泣流泪,她变得强悍了,不是吗?
那……为何他一句话,就让她费尽心力筑起的高墙瞬间崩塌?
泪水决堤了,哗啦啦的无法遏止的奔流。
“姬姑娘……”欧阳禹昊慌忙的拉袖子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但发现她的泪水根本抹不干,又焦急又心疼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他的心疼、他的温柔、他的体谅,让她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呜呜低泣。
在她扑进他怀里的刹那,他有些窘然,可充实的怀抱却奇异的抚平了他之前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时的焦急,让他不由自主的抱紧她,在她耳边低喃安慰。
直到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理智回笼,埋头在他怀里的她瞬间涨红了脸,她不仅在他面前大哭,还投怀送抱……
喔!真是太丢脸了,可是……现在她也没脸自己离开。
就在她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欧阳禹昊开口了:“我会帮你们的,你不要担心,我会查清楚事情真相,还你家一个清白。”他拍抚着她的背,给予保证。
“不!”她忘了丢脸,猛地推开他,焦急的抬头望着他。“不要,我之所以告诉你,并不是要你为我们涉险……”
“我知道,是我自己想这么做。”
“不,你不懂,我们不要你为我们做这种事啊!”姬光艳摇头。“我爹送我们离开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我们为他报仇,不要我们试图洗刷姬家的冤屈,我爹还郑重的要我发誓。他们的还愿,就是我们姐弟平安,其它的,他们不在乎了,所以……”
想到爹娘泪水又盈满眼眶,轻摇螓首,泪花洒落,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坏掉了,明明知道不能哭的,她没有哭泣的权利啊!
坚强的抹掉眼泪,她郑重的说:“你根本没有必要为我们涉险,懂吗?”
“不会的,你相信我,我说了,我很厉害的。”
“不行。”她还是坚决的摇头。“你知道吗?原本我是不打算说的,就是你这个笨蛋会想多管闲事,结果害死自己。告诉你,你怎么笨死的我都不在乎,可是就是不可以为我们、为姬家而死,我一点也不想背负这个责任。”她故意说。
欧阳禹昊抓抓头。“那又为什么决定告诉我?”
“因为义弟注意到我疏忽的事。”她白了他一眼。“你老实说,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前,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分了,对不对?”
他老实的点头。“嗯,我是猜到了。”
“所以如果我没告诉你,你就会暗中去调查真相,对不对?”
欧阳禹昊犹豫了一下,在她眼神诉说着“你敢说谎试试看”的威吓之下,最后还是老实的点头。
“哼!我就知道,你这个笨蛋一定会做这种蠢事!”姬光艳没好气的说,可是眼底却有着深深的感动。“所以我才要告诉你,我们不报仇,这是我爹临终前的交代,他只要我们姐弟逃得愈远愈好,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平平凡凡的过日子,这样你懂了吗?你如果擅自替我们报仇洗刷冤屈,那只是让我们违背爹爹的还愿,陷我们于不义!”
她故意说得夸张,就怕他固执得想真想帮他们出头!他这种人,道道地地的“择善固执”啊!
欧阳禹昊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
“你不会打算暗中去做傻事吧?”她追问。
“我不会做‘傻事’。”他意有所指,话中有话。
“很好!如果你真笨到我都讲得这么清楚了,还要去做傻事的话,那你就真的会笨死!”姬光艳哼了哼。
他模了模鼻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转移话题。
“你们有打算往哪里走吗?”
“我们怎么可能有打算?目前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她叹了口气。
“你们要找安全的地方啊……”欧阳禹昊沉吟了一会儿。对了,他可以带他们回荒谷,荒谷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他们可以留在那里,然后他便可以无后顾之忧的追查真相,洗刷姬家的冤屈!
必于这点,他可以满着地。
“我知道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什么地方?”
“禽兽窝。”
“禽兽窝?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住着一群禽兽吗?”
“哦,要这样说也是可以啦,不过没有一群,只有四只。”欧阳禹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禽兽窝是我和三个师兄在荒谷里的住所。”
她惊讶的张着嘴,心狂跳,他要带他们“回家”?他的意思真的是要带他们回他的“巢穴”吗?
“可以吗?你的师兄们不会有意见吗?”姬光艳替他想到这点。
“放心好了,师兄们都是很好的人,虽然有时脾气有些古怪,不过习惯就好啦!”他笑道。
“可是这里……”她环顾四周,眼里有些不舍,这里好不容易像个家了。
“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迟早都会被发现的。”欧阳禹昊见她犹豫,以为她是担心安全问题。“不遇你不用担心,禽兽窝是个安全的地方,外面的人想进去可没那么简单,我从小住在那里,可还没有外人间进过呢!”
“你的师兄们真的不会有意见吗?”她不想让他难做人。
“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欧阳禹昊保证。
“那……如果不会造成你们的困扰,我们跟你回去。”她终于点头,她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太好了!”他高兴的欢呼。
“可是……你不是说你要赚到两千两银子才能回去吗?”姬光艳提醒他。
“啊……”欧阳禹昊一顿,经她提醒,这才想到欠三师兄和四师兄的银两。
“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欠下那么多银子的?真如我猜的那样吗?”她皱眉间,心里衡量着是不是要把他们的银子拿出来给他,不过他怕是不会接受吧!
“哦,事情是这样的……”他将欠债的原因以及和四师兄的交易坦白告知后,有些尴尬的为自己辩解,“我不是说过,我身上的银子总是会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幸好四师兄愿意帮我,把他接下的任务交给我,让我有能力还三师兄银子。”
“你欠你三师兄八百两,而我们的赏金有两千两,那剩下的一千两百两呢?”她其实已经猜到答案会是什么了。
“当然是属于四师兄的啊!”他理所当然的说。“四师兄给我这个还债的机会,我非常感谢他。”
姬光艳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被她猜中了,这只笨鸟果真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银子,甚至还会谢谢人家卖了他!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这样的呆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