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星!”洪蕙君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罢下车的儿子。
“妈。”傅砚星抱住母亲,对于这样热情的欢迎,有些意外。
“你总算愿意回家了,你大哥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她放开他,抬手模着他的脸,捏捏他的手臂,上上下下的审视着他。“你看看你,老是瘦巴巴的,脸色也不太好,你到底有没有在吃饭啊?”
“这不是瘦,是结实。”他低声的强调,头一抬,看见站在不远处望着他的父亲,身子微微一僵。“爸。”
暗协智走上前,抬手揽住老婆的肩,望着小儿子。
“回来就好。”他表情欣慰,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最后覆在他的头顶用力的揉了揉。“回来就好。”
暗砚星深吸了口气,压下喉头的硬块。大家是都怎么了?以前他回来也从没有这样让人眼眶发热的待遇啊!
让他心中激动的是,他们表现得好像很欢迎他,而且期待已久,他们已经原谅他这个傅氏的污点了吗?
“啊,澄英,谢谢你专程去接砚星,辛苦你了。”洪蕙君看见站在车子旁边的阮澄英,亲切的向她道谢。
“傅妈妈,你别这么客气啦。”她笑着表示。“我先把车开到旁边停好。”
“等一下要来吃早餐喔。”
“好,你们先让二少进去吧,二少脸色苍白,是因为刚刚晕车啦。”她笑了笑,在傅砚星狠狠瞪向她的时候,调皮的对他吐吐舌,钻进车子里开走了。
“这颗臭软糖!”傅砚星咕哝在嘴里。
“砚星,你晕车啊?”洪蕙君关心地模模他。“看来你身体真的变差了喔,什么时候开始会晕车的?”
“我从来不会晕车,是那家伙开车太恐怖了!”他立即澄清。发给她驾照的人根本是犯了公共危险罪!
“先进去吧!”傅协智催促。
“走吧,我们进屋去。”洪蕙君亲热的拉着儿子的手走进屋里,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犹豫的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砚星,你要住在家里对吧?不会像以前一样回来都住饭店不回家,然后快闪消失,是不是?”
“嗯,我住在家里。”
“太好了。”洪蕙君笑开来。“来,到餐厅去,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很久没吃过妈妈准备的餐点了,有没有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帮你做。”她拿下他的背包丢在客厅沙发上,再次牵着他的手往餐厅走去。
“我想吃火腿炒饭。”
洪蕙君立即红了眼眶。那是当初年轻时还不善厨艺的她,唯一会做的东西,没想到这孩子还记得。
“好啊,妈做火腿炒饭给你吃。”
啪的一声,一只大掌拍在傅砚星的后脑勺。
“傅协智,你干什么打我儿子!”洪蕙君立即抗议。
“不要一回家就找你妈撒娇。”傅协智对儿子训诫。“早餐都准备好了,不准浪费食物,反正你已经回家了,想吃你妈做的火腿炒饭,以后时间多得是。”
“是。”以后吗?
“走吧!”傅协智不着痕迹的抢回老婆。“吃完早餐,你先休息一下,之后记得要去探望你女乃女乃,你爷爷过世之后,她的心情很低落,身体也不像往常那么健朗,常常在叨念着你。”
暗砚星微讶。真的吗?可是女乃女乃明明知道他没回来的原因啊!
“你三叔、四叔他们两家人,虽然一个负责美洲,一个负责欧洲的业务,可是大大小小都还比你常回来,家族固定聚会的日子几乎从不缺席,哪像你,出门就像丢掉,回家倒像是住饭店,这一次要多去陪陪女乃女乃,让她多看看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难得听见爸爸这样叨念,傅砚星只能乖乖的低应,完全没有一丝“恶少”的气焰。
“走吧,去吃早餐。”傅协智揽着老婆,转过身之后,夫妻俩用眼尾瞄了对方一眼,同时露出诡异的一笑,偷偷的,无声的击掌。
暗砚星喉咙微哽,目送着父母的背影。他刚刚看见父母的头发掺杂了白色的发丝,他们的年纪也大了……
“他们知道你要回家之后,都很开心呢。”身后传来阮澄英的声音。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
“这几天在车上,傅把拔都一直跟我爸说你要回家了。”她笑望着他。“二少,看到这种情形,你还不知道自己这次会待多久吗?”
他眼光灼灼的望着她,“你又希望我待多久,软糖?”
“我?”阮澄英闻言微楞。怎么会突然问她呢?可是既然问了她,她的答案当然是──“越久越好,最好是留下来别走了!”
暗砚星摇头。他身上还有责任,能不能留下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事。
看到他摇头,阮澄英难掩失望,垂下眼。
明白她的失望,他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就像小时候一样。
“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吧,你才会这么流连忘返。”阮澄英无声的叹息。
暗砚星沉默。他知道,除了大哥和女乃女乃之外,其他人都以为他流浪成癖,在外头乐不思蜀不想回家。
“啊,别说这个了。”她振作起来,又漾出笑容,拉着他往餐厅走。“时间不早了,去吃早餐吧!”
“等一下。”他反手将她拉回来。“软糖,你的车钥匙借我一下。”
她微楞,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虽然不知道他借钥匙做什么,不过还是掏出来给他。
“你想开车,车库里很多车子任你选择,轿车、跑车、休旅车、吉普车、重机,连脚踏车都有,你借我的车钥匙做什么?”
“没收。”他笑得可恶,转身走向餐厅。
“什么?!”她错愕,回过神来,赶紧追上。“喂!二少,你不可以没收我的钥匙啦!还我!”
“不行,你开车太恐怖了,为了广大民众的路权,禁止你开车。”
“哪有这样的啦!还我啦,二少!”
“不行。”
“傅砚星──”
“澄英,你在干什么!”准备恭候大老板,载他上班的阮天吴,才刚踏进门,就听见女儿没大没小的连名带姓叫人,立即紧张的低斥,然后恭恭敬敬的对傅砚星一鞠躬。“二少爷,欢迎您回来。”
“爸,二少拿走我的车钥匙不还我啦!”阮澄英暗暗吐舌,父亲主仆分明的观念实在让人很头痛。
“老吴,你女儿开车太恐怖了,我是为了大众的安全着想,你会站在我这边吧?”傅砚星笑笑地说。
“这是当然。”阮天吴根本不知道女儿开车是怎样的恐怖法,不过既然二少爷都这么说了,他当然没有异议。
“吼!”阮澄英受不了地翻了记白眼,背着父亲瞪了眼傅砚星。“算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要去吃早餐了。”哼,反正她还有备用钥匙。
“走吧,老吴,一起去吃早餐。”傅砚星心情愉快的呵呵笑,一手搭上阮天吴的肩,视线落在前方窈窕的身影。
小女娃真的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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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软糖,是他和双胞胎妹妹盈琇小学毕业那天。
一踏进客厅,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她,穿着黑色洋装,头上别着一朵棉线卷成的小白花,他以为自己看见小妹湘芸珍爱的小Kelly女圭女圭变成黑发黑眼的真人,那圆圆、粉女敕粉女敕的脸颊,看起来就像是两团软软的麻撂,让人很想捏捏看。
而他,也真的做了。
小Kelly女圭女圭的双颊被他捏红了,不过并没有哭,只是躲到老吴的后面,抱着老吴的腿,用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他。
老吴眼睛又红又肿的,他是有听说老吴的老婆前几天死掉了,好像是上班途中被一辆超速违规的客运给撞死的,新闻报很大,因为老爸亲自出面帮老实的老吴对抗流氓似的客运公司和保险公司。
“二少爷,大小姐。”老吴恭恭敬敬的对两个小主人鞠躬。
“她是谁?”傅砚星问。
“二少爷,她是我的女儿,今年四岁。”老吴立即回答,弯身将女儿轻轻的推了出来。“英英,见过二少爷和大小姐。”
“老吴,不用这样,孩子还小,别勉强她,我们家也不兴这些规矩。”坐在客厅的傅协智出声。
“是啊,老吴,别站着,让孩子坐下。”洪蕙君温柔的笑,然后对一双儿女招手。“砚星、盈琇,从今天开始,老吴和他女儿要住进来,以后要好好照顾小英,知不知道?”
“知道,妈妈。”傅盈琇轻轻的回答,对着阮澄英亲切的微笑。
“我上去了。”傅砚星只是哼了声便上楼去,隐约听见楼下叹了句“这孩子”什么的,不过他一点也不在意,反正那个小Kelly女圭女圭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应该也不敢接近他才对。
他这个想法,却在不久之后就被彻底颠覆。
“你又跟着我干什么?”傅砚星对着后面的跟屁虫吼,“去找别人啦!”他正准备跟朋友打棒球,后面跟着一尊活的Kelly女圭女圭像什么样!
阮澄英睁着大大的眼睛摇摇头,红菱小嘴儿微微噘着。
“摇头是什么意思啊?”
她还是摇头。漂亮的大葛格、大姊姊都不能陪她玩嘛,他们都用好好听的声音对她说他们在忙,笑得好好看的把她抱起来或是牵着她送到门外,然后门就关起来了。那个小姊姊也常常一下子就跑得看不见,让她想追也追不上,这几天只有这个说话好凶的漂亮小梆格会陪她。
“啊!”傅砚星生气的喊,转身跑了出去。“我才不管你,你不要跟过来!”
阮澄英噘着小嘴儿,迈开短短的小肥腿,努力的跟在凶凶的他后面跑。没关系,虽然她跑得慢,不过小梆格也跑不快,因为他不会像小姊姊一样一下子就跑不见了。
呼呼……好喘!她停了下来,跑不动了,看着傅砚星跑得越来越远,她想再跑,却脚一软跌在地上。
她没力气爬起来,只好趴在地上,吸吸鼻子,想哭,眼睛红了。
马麻不见了,她想马麻,她想回家,她想睡自己的小床床……
“喂!你睡着了啊!”
凶凶的声音在她头上喊着,她抬起头,用红红的眼睛看着又跑回来的傅砚星。
“英英跌倒了……”她坐起来,吸吸鼻子。
“起来啦!”他生气的喊。
她朝他伸出手,傅砚星虽然嘴里凶巴巴的骂着,可还是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看到她身上可爱的衣服都脏了,手脚膝盖也都有些泥土,倒是没看见什么擦伤。
“有没有哪里痛?”他还是问,一边粗手粗脚的帮她拍掉衣服上的尘土。
她摇摇头,又吸吸鼻子。
“既然没有,你哭什么?”
“英英……想马麻……”眼泪在眼眶打转。
他抿唇,一会儿才又开口。
“要不要看我打棒球?”
她点头。
“那就不准哭!”他命令。
阮澄英立即点头,漾出大大的笑容。
看她笑了,傅砚星松了口气,站起身就走。
“想看就走吧!到了那边,你要乖乖坐好,不可以乱跑……”发现她没跟上来,他回头催促,“快一点啊!”
“英英……走不动了……”软软的童音满是委屈。“脚脚酸酸。”
暗砚星又恼又没辙,转身走回来,看见她那双小肥腿无力的颤抖着。
“真麻烦!”没好气的骂了声,他回到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下。“上来,我背你。”
软软的小手攀上他的肩,温热的身子趴上他的背,他双手向后一抓,将人背了起来。
“小梆格。”她软软的喊,放开一只手掏着口袋,然后伸到他面前。“给你。”
“什么东西?”他先将她放下,才伸手接过,是颗软糖,他看过妈妈在忙的时候,就是给她这种糖哄她离开。“我不要,我讨厌吃甜的东西!”打算塞还给她。
“给小梆格。”她摇头,双手背在身后不接,固执的说。
烦!暗砚星火大又无奈。再耗下去天都要黑了,球也不用打了。
吧脆拆开包装直接将软糖塞进嘴里。恶~好甜!
“可以了吧?快点上来,没时间了。”转身再次将她背起。“抓好,我要用跑的。”他命令。
她立即紧紧的抱住他,接着,风变大了,她感觉自己好像飞起来了。
啊!原来小梆格跑得好快好快呢!
“英英最喜欢小梆格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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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暗砚星一睁开眼睛,外头已经大亮,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二十。
这么晚了?!
他猛地翻身坐起,赤果的身躯移下床,随即一顿,坐在床沿,看着四周。宽敞的空间,多机能的设计,舒适的顶级设备。
对了,他昨天回家了,这里,是他的卧房。
懒懒的往后躺下。他回家了,所以,他可以悠哉游哉的慢慢来,就算睡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人吵他……
叩叩叩,才刚想着,敲门声就响起来,很小声,不像是要叫醒人,倒像是在试探里面的人醒了没。
瞥向开始有动静的门把,他快速的重新躺好,拉来被子盖住自己,闭眼假寐,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
“欸?真的还没醒呢。”房门轻巧无声的被推开,一张俏丽的脸蛋探了进来,带着尚留有软软童音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丙然是这颗软糖!
几近无声的脚步慢慢的靠近床边,虽然他闭着眼,可仍能感觉到她在床边停住,并蹲了下来。
她想干么?
“睡着的样子像天使,醒来的样子却像恶魔,你还真是完全变态的生物呢。”阮澄英低低的说着,干脆跪坐下来,双手托腮靠在床沿,眼神有些着迷的望着他俊美的脸蛋。
这颗软糖真不知死活,竟然敢说他变态!
“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啊,干么老是龇牙咧嘴,说话老是用吼的,像吃了炸药似的,这样不累吗?”她继续发表看法。
其实啊,她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他了,虽然他老是很大声的骂她,可是也只有他会陪她,不管他是不是在忙。
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把她打发掉,只有真的闲着没事,才会留她下来,把她当芭比女圭女圭玩。
四、五岁的小孩子,反应感受都是很直接的,尤其才刚换了个陌生环境,最为敏感,所以打小她就很黏他,老是跟在他后面跑,他也总是很不耐烦的赶她,可是脚步绝对不会快到让她跟不上。
有时候她跑累了停下来,他发现了就会走回来,一边骂她,一边蹲下来把她背起来,他的同学朋友都嫌她麻烦,但总是会嫌到一半突然就没了声音,然后就没人再嫌她了。以前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知道了,因为他总是警告的瞪着他们。
她一直是他的小苞班,就算后来开始上学,一下课也会立刻跑去找他,直到他十八岁、她十岁那年,他交了第一个女朋友……
唉!那个女生除了有张好看的脸,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老是装出柔柔弱弱的样子,出了事就哭哭啼啼把错都推给别人,她啊,曾经有幸被诬赖过一次,就很讨厌那女生了,小小年纪心里就在想,总有一天那女生也会害到他的。
丙然,后来他真的被那女生害惨了。
当初的事件,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导致他第一次的不告而别。
她记得,他交了女朋友之后,她就不再常常跟着他,因为她讨厌看见他和那女生在一起,而那女生也不愿意他的注意力被瓜分,当那个女生背着他赶她几次,她开始自动退开,只要那女生出现,她就离开。
不过她却知道他在哪一天跟那个女生发生第一次关系。
那天是她十一岁的生日,他之前就答应她那天不约会,下课回来就会陪她,可是他却爽约了,当天晚上,那女生还故意打电话向她炫耀,说是故意把他留下来,就是要向她证明,在他心里,女朋友比小表重要多了,简直比她还幼稚!
虽然当时她才刚满十一岁,对男女性事还是一知半解,但至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关系。
币上电话之后,她躲在棉被里,难过得连生日蛋糕都不想吃,不管是谁来安慰她都没用,而他,直到半夜一点多,她的生日已经过了才回来,心情很好的也不管都多晚了,便直接溜进她房里找她,为他的失约向她道歉,补送她生日礼物。
她都不理他,那是她第一次排斥他的接近,不过历时不到一个小时,因为他最后没耐性,生气的说如果她再闹别扭不理他,那他以后也都不管她了,所以她赶紧掀开棉被,拉住正想转身离开的他,然后他们又和好了。
没几天,就发生那件“杀人事件”了。
那天,那女生不知道为什么请假没有上学,当她在电话里听他这么说,便主动表示放学之后,她要去找他,他答应了,所以一下课,她就冲到高中部,一边写功课,一边等他下课,然后一起去买她的文具用品。
到文具行的半路,他因为见义勇为,出手救了个被小混混殴打的他校学生,跟小混混打斗之中,他伸腿拐倒持刀的小混混,结果小混混跌倒,被他自己手上的刀子刺中。
他叫救护车,自己通知警察,后来在警局的时候,得到那小混混伤重不治的消息,没想到那个胆小无用的他校学生竟然因为恐惧害怕,直嚷着他杀人,让他气得差点抓狂,结果他暴怒的样子让那人更害怕,拚命的叫着“不要杀我”。
警察见状,已经不相信他的说词,对于她的证词也采怀疑态度,她听见他们甚至质问他,那个他校学生身上的伤其实也是他打的对不对。
幸好傅把拔及时赶到,听了他的说词,便信任了他,要警察查清楚,还立刻动用关系,从美国聘请来一支在业界首屈一指的调查小组,当场以电话联系,下达各种命令进行搜证,警察原本是不打算配合的,还是傅把拔一通电话打到某位高层,才得到协助。
这期间,她都一直在他身边,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好几次,他们,包括傅砚星,要先送她回家,她都摇头拒绝,怎样也不肯离开他,后来,她在他身边睡着了,等她醒来,外头太阳已经很大很大,而他们已经在车上,据说“杀人事件”已经解决,证明他是清白的。
他们一回到大宅,有好多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已经围堵在大宅外头,用人海战术包围着车子,隔着车窗什么古怪的问题都提,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回答,最后被挡在外头。
本来以为事情结束了,没想到那个女生却在这种时候出来凑热闹!
两人发生关系的事不知怎么被那女生的父亲发现,她父亲大怒,扯着女儿到傅家质问的时候,她永远记得当他听见女方哭着指控是他强暴她时,他脸上惊愕的表情,是那样的不敢置信。
当女方父亲要傅家给个交代,不仅求偿钜额的遮羞费,还要他们马上结婚,连要有什么样的好处都列出一大串,他脸上的表情转为厌恶和鄙夷,没想到他们这边都还来不及说什么,那女生竟然哭着说她不要嫁给杀人犯,她一定会被他杀了,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冷酷,接着是一片空白。
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对傅把拔强调,“我没有强暴她,也不会跟她结婚,一毛钱都不准给,如果他们敢再啰唆,我就真的找几十个男人去轮暴她,成全她的幻想。”之后,便转身离开,不再理会任何问题和后续。
她那时追着他后面离开,只听见女方父亲破口大骂说要告死他,还有那女生哭泣的声音。
不太清楚后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也不知道那时媒体疯狂报导了三天,然后又突然销声匿迹,她只知道那天他回到房间,发狂的砸坏所有的东西,她躲在门外,没有被他发狂的模样吓到,因为她看见他脸上湿润的痕迹。
她当时年纪小,一心只挂意他,完全忘了可以把那女生打电话给她的事说出来,后来事情很快就解决了,这件事似乎没再提起的必要,再说,有杀人事件在前的经验,她说的话,大概也没人会采信,尤其每个人都对这件事三缄其口,她也不想再勾起他不快的回忆。
后来,他的脾气变得更坏,几天后便不告而别,在她的生命中足足消失了一年之久。
等他再次出现,是开学的第一天,她是那天早上才听到消息,迫不及待的跑到他的教室找他,然后又开始当他的小苞班,完全不把他的恶声恶气放在眼里。
她以为他消失的那一年就是她生命中最难过的一年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之后她又再次经历,而且长达十年。
她一直都好喜欢他,可他只当她是个小麻烦、小苞班,好像从来没想过她也是会长大的。
这一次,她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协助,她要掳获恶少的心,驯服他爱流浪的灵魂!
虽然,她根本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