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好怪! 第十章
作者:紫菱

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再加上吹来的风凉凉的,感觉非常的舒适,采花带着已经可以吹风的梁夫人,坐在外头的凉亭,感受轻柔风儿抚在脸上的舒畅。

病了许久的梁夫人露出慈祥的笑意,好像真的很享受在花园里被风儿拂吹的舒适,而她的病已经好了七、八分。

“夫人,风吹这么久,会有点冷,妳病还没完全好,披上这个吧。”

采花往日当惯婢女,更何况她的小姐于水荷实在是太胡涂,所以她比其她婢女都更加细心,一出来吹风,就记得带外衣,现在她正轻柔的帮梁夫人披上外衣,还轻轻捶着她的背,想让她更放松。

她的贴心,让梁夫人脸上的笑容更盛,采花指着花园里的草木花朵,频频的找话题,说给梁夫人听,讲到有趣处,梁夫人还笑了出来。

以前生病时的梁夫人,听说是不笑的,现在采花陪侍在她身边,她的笑容比以前多了,连家里的仆役都很高兴她回复笑容,因此也对居住在这里的采花很好。

“夫人,妳这么好看,得多笑笑才行,别让心事郁闷在心里。”

梁夫人低笑,“我已经老了,又不像妳是个漂亮姑娘,已经称不上好看了。”

采花摇手,告诉她一件甜蜜的事情,“不,夫人,妳就算老了,还是好看,所以老爷常常趁妳睡着时,到妳床边看妳,老爷真的很疼惜夫人呢。”

她话声刚落,梁夫人忽然变脸厉声道:“我不用他看。”

采花目瞪口呆,哪知道梁夫人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一般不是应该欣喜不已吗?平常看她慈祥和蔼,想不到竟对自己的相公如此仇视。

采花慌了,不敢说话,梁夫人也推说她累了,要回房休息,把她送进了房间,采花拦住了梁总管,小声说出刚才的情形后,才问:“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梁总管一脸尴尬,最后无奈的叹口气,“采花姑娘,夫人的病能好,也多亏妳,所以这件事我就直接说给妳听吧,老爷的个性本来就较专制,但是他对夫人的好无人能比,他们一直很恩爱,直到两年前……”

他话顿了一下,让采花很想听下去的追问,“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探视左右无人后,才说明原委,“蝶玉小姐自小病弱,夫人对她很照顾,小姐是老爷的掌上明珠,当然疼爱也不在话下,但是小姐因为自小身体不好,很少出门,于是指派了家中年纪小的仆婢跟她玩,想不到这一玩,玩出了事情。”

再叹口气,梁总管将声音放得更低。

“家中有个年纪与小姐差不多的长工,自小小姐就跟他很有话说,他为人老实,做事尽心尽力,想不到两人年纪大了,竟生出情愫,老爷那时已经帮小姐谈妥一门有利的亲事,为此气得暴跳如雷,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把那个长工给赶出家门。”

采花心一愀,明明这故事跟她无关,但她却心口疼痛,她可以想象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有多悲伤。

“小姐的个性外柔内刚,她刚烈的程度难以想象……”梁总管深吸了口气才说出这件惨事。“她在成亲的前几日投水自尽,还用……用带子把石块绑在自己身上,摆明不想让人救起,那长工听说小姐死了,没多久也在小姐的坟前自尽。

“为此夫人恨老爷铁了心,不顾小姐的心情,硬要她嫁给自个不爱的人,因此后来绝口不与老爷说话,甚至连面也不见,老爷的心也是肉做的,何尝不后悔,经此打击,灰白了头发,一下老了许多,连生意上的事也不爱管了,夫人后来更是病得严重,自此梁家真是万事不顺。”

说到这儿,梁总管低头感谢道:“幸好采花姑娘妳来了,夫人不但因此病好了,会笑了,就连老爷也渐渐的会采视铺子的事情,这都是采花姑娘的功劳。”

采花被他这一番感谢,急忙摇头道:“总管你别折煞我了,我是来这白吃白喝的,我这一辈子生活都没这么优渥过,还麻烦你们老爷派人出外去找水荷小姐,我才不好意思呢。”

接着梁总管吐露更多事,而他说的这些事她全然不知。

“其实不只夫人疼妳,就连老爷也很疼妳呢,只是老爷做人不喜欢把恩情提在嘴边说而已。”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就像在说一件秘密之事,“那个段少爷,老爷派人到他家乡查过他的人品,得到的回报极差,老爷很不喜欢他这个人,却因为他送妳到这儿来,又想学些生意上的事,老爷才勉为其难的收着他在身边,老爷待人一向很严,这样破例的事情不曾见过,这都是因为他心里疼着妳,爱屋及乌啊。”

采花楞住了,段文庆街谈巷闻的风评有多差,看她一得知小姐要跟他结亲,就把小姐送走的事就可得知。而最后他被赶出家门,当然大家一定会在后头加油添醋,把事情说得更夸张,只是他们完全不了解内情罢了。

现在的段文庆有多努力,多想光荣父母,看他整日都跟在梁老爷身边学做事就可明白一二,但是与他不熟的人,哪知道那么多。

“其实段少爷是个很好的人,他的身世有些隐情,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采花说着段文庆的好话,梁总管也只是点头,并不做反应,看来他还是相信老爷那边得来的消息。

“采花姑娘,不是我在说,妳真的贴心又懂事,梁家的家产这么多,那些饿狼般的亲戚自从知晓小姐死后,算准梁家后继无人,不断的在后头搞鬼,想着要分财产,老爷之前意志消沉,根本不想管,现在则心里又有了另外的打算。”

采花也不知道他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只是默默听着,反正梁家的事又不关她的事,她只是在这等小姐而已。

见她全然没有想到另一面,梁总管弯身道:“妳还不懂吗?采花姑娘,老爷一定是想要认妳当干女儿,让妳正式继承这个家,然后再为妳寻一门极好的亲事,找个好男人不但能照顾妳,更能照顾这个家。”

采花张大了嘴巴,再怎么样,也想不到梁总管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吃惊极了,“不可能吧?!我、我是夫人外甥女的婢女啊,我的出身……”

他打断了她的话,“就是因为这样,采花姑娘,为了妳自个儿,妳一定要答应,当个婢女的生活哪里比得上当个千金大小姐,更何况妳若是寻到一生的良人,还能替夫人、老爷照顾这个家,他们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采花怔呆在原地,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说法她从来没想过,但是想起温柔的梁夫人,若是有这样的娘亲,应该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吧。

梁总管能在山西首富梁家做那么久,果然有他的独到之处,他当初跟她说的话并没有错,因为梁老爷将她叫到书房,说的话跟梁总管一模一样,而且他比梁总管更强势,令人无法说不。

采花晕眩的走出书房,没多久梁镇辉就举行了宗亲会,向外宣布她是他们梁家的干女儿,就算他不幸意外过世,全部的家产全都属于她。

采花可以感觉到那些梁家的亲属,每个都像要吃了她似的瞪视着她,梁夫人虽然没与梁老爷说话,但是面对着她时,则是双眼含满泪水,不断的紧握住她的手,开心的哽咽。

“娘,妳别哭,这是好日子,应该要开心的。”

听她唤了一句娘,梁夫人开心的泪水直下,就连她的夫君握住她另一只手,她也没有拒绝,只是颤抖着身子,让夫君把她按进怀里哭泣,那些怨恨跟痛苦就像泪水落下一样的远离了梁夫人的心头。

从此之后,她就变成了梁家的千金大小姐,那些奴仆就像感谢她让梁夫人病好、让主子夫妻感情回复似的,对她也万分尊重,只是她爱跑爱跳,动作较为粗鲁,跟以往蝶玉小姐病恹恹的完全不同,府里多了更多的笑声。

而且为了感念蝶玉小姐,采花每日都到她的牌位前上香,她这做法似乎得了更多的人心,连梁镇辉都点头,露出了既悲叹又欣慰的笑容。

但就只有一件事不好,那就是她几乎从此见不到段文庆的人,不晓得是故意或是巧合,总之她成了梁小姐之后,她就再也不曾见过他。

每天,不是仆役拉着她说话,要不然就是婢女拖着她出外逛街,再不然就是梁老爷跟她喝茶或夫人请她到花园里头玩儿,让她差点就以为段文庆离开了梁府,到外地发展去了。

她若是问梁总管,他总是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问奴仆段文庆的去向,奴仆个个也是嘟嘟嚷嚷说不清楚。

她有一次大着胆子,问起她现在的爹,梁老爷脸色不变的道:“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多学些事情,我交代重要的事要他办妥,况且妳是个女孩子家,问一个大男人的去向成何体统?”

她被骂得脸上讪红,但是她越见不到他,就越想见他,就算两个人在一起说些无聊的闲话也好。

虽然段文庆说他再也无法跟人建立长久关系,但是每当她想到廊下那一吻时,她的脸就羞红无比,一个人想着那甜蜜的感觉而无法回神。

饼了一个多月,媒婆上门提亲,她的心也跟着忐忑不安,她知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她就是喜欢段文庆。

不管是他的色魔模样,或是洁癖样子,甚至他当初落魄时的失意,都能让她涌起强烈的情爱,越见不到他,这种感觉越是更加的强烈。

一晚,她真的受不了闷,也觉得这样烦闷的自己,完全不像自个儿的个性,于是她夜闯段文庆的房间,坐在他的床头,一阵拉扯叫喊。

“喂,起来、起来啊。”

段文庆睡得很沉,被她猛力摇晃,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睁开眼,见是她,不由得惊吓道:“妳怎么半夜来男人的房间?”

“你怎么都不来见我啊,我快闷死了。”

她那无聊撒娇的语气很明显,让他叹了声,“我还以为妳变成千金大小姐后,就不想见我这个被赶出来的流浪汉了。”

听他这么颠倒是非,让采花一把火气上涌,“明明是你都不来见我的。”

他无奈道:“我每次要见妳,一堆仆役都说妳不在,要不然就是在做很重要的事,好像见我是最不重要的事,妳要我怎么办,闯进妳的房间,斥问妳为何不见我吗?”

“才不是这样,我很想你的。”

采花月兑口而出,随即一张脸俏红。

段文庆清清喉咙,捉住被子,往自己的身上盖。

他这种行为,让她不舒服的怒瞪他,“你干什么?好像我要强压你一样。”

“拜托,妳姑娘家说话正经点,被人听到,还做得了人吗?”

“那你盖什么被子,我在跟你讲正经事,你像个娘儿们的捉着被子干么?”她用力一扯他的被子。

段文庆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被子被她整个扯过,自己则丑态毕露。

采花从脸红到了脖子,因为她见到他的火热在裤子里顶出了痕迹,她啐了声,“下、下流。”

段文庆又把被子抢过,急着盖住,她却忍不住掩嘴笑,还越笑越大声,让他面红耳赤的威胁,“妳再笑,我就对妳不客气了。”

采花的反应是笑得更大声,他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压住,她轻轻的发出尖叫声,然后是两个人的气息变近,她紧张的舌忝着下唇,他则望着她的红唇,眼光变得专注。

“该怎么办?我好像、好像变得很正常了。”

她气息微促的小声问:“你是什么意思?”

轻柔的抚着她的面颊,他认真道:“原本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跟女人长久在一起,但是现在我很想跟妳在一起,一直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他的认真,让采花心口一阵狂跳,但是他放开了压住她肩膀的手,坦言,“以前妳是个小甭女,也许愿意跟着我一起吃苦耐劳,但是现在妳已经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了,我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匹配不上妳。”

她轻击他的胸口,“你怎么搞的,我还是以前那个小婢女采花啊,又没什么不一样,你干什么说这种贬低自己的话。”

段文庆注视着她,“那是妳的想法,采花,我知道妳一直是妳,但是现在环境已经不一样,其实若不是为了妳,我早就离开梁府了,因为梁老爷跟这府内的人,没有一个希望我继续留在这里。”

她无法相信的惊呼,“你是作梦吗?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很好,你怎么会背地里这么中伤他们?”

他闻言沉默了。

采花一路上也很少听过他批评别人,她趋前,深吸口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都找不到你。”

段文庆涩涩的开口,“梁老爷派人查探我以前的事,我也知道我以前恶名昭彰,而自从妳成为梁采花后,梁老爷对我的态度丕变,他最近已经坦言希望我离开这里,离开妳,因为我并不适合妳,也不够格继承梁家家业。”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听得出他其实内心充满了沉重,往日的报复,何尝不是在弄臭他自己的声名。

“没有错,若是细思我以前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声名狼藉,没有一个清白人家,会把女儿嫁给我,所以当初段家才用那种手段把于水荷带进门来。”

“可是你已经不一样了,不是吗?”

段文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诚心道:“我有试过几次离开这里,却又舍不得,好像离开妳、离开这里是个大错误,采花,若是为了妳好,也许我应该要离开这里,我相信以梁老爷的眼光,一定会寻到一个极好的人选继承家业,并好好照顾妳。”

“我才不要别人好好的照顾我,我、我就是喜欢你啊,有时候对你很生气,有时候看你丧气时,比任何人都难过,以前我是个小婢女,不敢说出我喜欢你,是怕自己被你嫌弃,现在我当了小姐,反而是你有这样的想法,你不觉得这样很蠢吗?”

采花说出自己的心事,她勇敢直言的盯着他看,反正她已经被他占过便宜了,若不是喜欢他,为什么一直让他占便宜。

“你干什么学那个洁癖男拖拖拉拉的,如果你也喜欢我,就要负责让我幸福啊,而不是把我交给一个你也不知道是谁的人,我不会嫁给那个人的,大不了我回去当我的婢女采花好了。”

段文庆阻止她说下去,“已经改变不了了,妳现在明明就是梁家的千金,而我,是一个被家里赶出来的没用纨桍子弟,这些事实改变不了,若是妳跟我在一起,别人只会说我用外貌勾引妳,只是想贪图梁家的万贯家产而已。”

采花受不了他婆婆妈妈的态度,怒吼一声,“反正你又不是,你管别人怎么说,你是个男人就要一肩挑起,让外人明白他们都错了,外人说什么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个怎么想。”她扑向前去,抱住他的胸口,“反正我喜欢你就对了,你占了我的便宜,你要负责啊。”

他用力的把她抱紧,好像此生再无法放开她,他话音颤抖的说出肺腑之言。

“如果我遇见的不是妳,也许我这一辈子就毁了,不管妳当小姐,还是当婢女,我都喜欢妳,采花,我可以放弃梁家的家产,只要迎娶妳就够了,也许一开始会很苦,但是我会努力,我一定会让妳过幸福的生活。”

采花眼眶热热的,啐道:“什么苦不苦,我干婢女那么多年,苦日子我早就过惯了,这种大小姐混吃等死的日子,才真要我的命呢。”

段文庆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因为她说话的语气,真的很像采花的风格,而她的真情也在这段话里表露无遗,让他忍不住拥抱住她,眼眶热红。

在他人生最无助的时候,是她激励他,也在他此刻最难抉择时,她决定跟他在一起,面对她的信任跟无疑,他决定自己要用一辈子让她得到幸福。

采花执意要跟段文庆成亲的事,搞得梁府鸡飞狗跳,不仅梁镇辉不能接受,就连梁总管也唉声连连,不断的劝说,强调段文庆以前的风流传闻有多么多,又被家里赶出来,若是嫁给他,岂不是这一辈子都完了。

采花则充耳不闻,一心的替段文庆说好话,甚至还道出段家血案秘辛,可梁镇辉不肯信,还大斥,“胡说八道,铁定是他骗妳的,他那一张嘴哄得多少女人跟他在一起,妳怎么这么笨,”

梁镇辉生气时,让人气都不敢多喘,但采花没大没小边了,无畏的道:“爹,你连查证都不查证,就说他骗人,这样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更何况他现在在这里,有多么认真做事,每个人都知道,他就是想要光耀自己的先人,所以才这么拚命。”

梁镇辉一时间说不出话,他派人去查探,传回的消息是段文庆这个人不学无术、贪花,但若是他不知道这些传闻,只单单看段文庆在他身边的表现,他说不定也会同意让他娶采花,因为他颇有自己年轻时的大将之风。

“更何况他说他不要梁家的一毛钱,他只要娶我就好。”

梁镇辉一句话也不信,不过倒是派人去查探当年白苹那桩血案,虽然官府的数据已残缺不全,但是其中的确有几点怪异,令他半疑半信。

后来连梁夫人也与他冷战,骂他道:“已经一个被你逼死了,你别再逼死这一个,我看文庆这孩子挺好的,人长得好看,又肯做事,你若是有眼睛,就会看得出他看采花的样子是真心的。”

他被逼急了,忍不住怒言,“好,若是在宗亲会上,他说他甘愿不贪图我梁家的财产,并且签下字据,有凭有证的,我就立刻让他娶采花。”

段文庆毫不犹豫的签下字据,让梁镇辉终于信了他,不说二话的退让了一大步,答应要让他娶采花。

段文庆大为感谢,诚心说:“梁老爷,我自知自己以前胡来的事做得太多,现在请你相信我,除了让采花幸福之外,我没有第二种想法,而且我发誓,将来必定回报你将采花嫁给我的恩情,我会撑住这个家,更会将你们当成我的亲生爹娘一样的孝顺。”

梁镇辉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微微的点头,“我也希望你说得出做得到,若是你真的是个值得托付家产的人,我会把这张字据给撕了。”

与采花成亲过后,段文庆回到了家乡,他将亲生娘亲的尸骨重新择地埋葬,并且不再姓段,改为爹亲原本的林姓,以表示自己跟段家再无渊源。

他一身华衣的归回家乡,改姓迁葬,还带了新嫁娘,立刻就引起了街巷的议论,采花则到以前帮忙的酒楼,感谢王掌柜当初对她的帮助。

而段老夫人不信林文庆竟没有穷途潦倒,还特地出外观看,一见他现在气宇轩昂,比往日在段家还要成熟许多,证明他现在过得很好。

林文庆见到她,满月复的恨意泉涌而出,他冷声道:“段老夫人,妳用恶毒的方法害死我亲娘,纵然因为年代久远,查无证据,官府已经无法翻案,但妳的蛇蝎心肠可见一斑,我从今不再是段家的人,妳百年之后,段家后继无人,势必分崩离析,这就是妳的报应,而妳自己要为妳这一辈子做过的坏事下地狱去。”

他说完话后,带着采花就走,徒留街巷里看热闹人们的臆测。

而段老夫人青红着脸,让丑婆子给扶回家门,她年事已高,身体常有不适,若说她这一生最惊惧的事,大概是死后要往哪里去。

林文庆活生生的咒她下地狱,刚好是她心中最害怕的一点,因为她的确无法问心无愧。

而采花伴着林文庆慢慢的走向于家,她在梁家得了消息,说于水荷已回于家了,并未前往山西去,而且最大的消息还是她竟成了亲,对方好似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才刚到于家门口,林文庆早已派人先来通报于家,所以于水荷在门里迫不及待的冲出大喊,“采花、采花。”

她的个性就像以前一样迷糊,脚儿一踢,就踢到了门坎,眼见那张漂亮的脸就要跟地面来个最亲密的接触--

采花看得急冒冷汗惨叫,“小姐,妳小心啊。”

突然一只铁臂把于水荷的腰牢牢抱住,不苟言笑的脸上虽没表情,但是扶住她腰身的手却显得很温柔。

扁是这一点,就让采花知晓这男人一定爱死了小姐,她也急着冲向前,抱住了于水荷,“小姐,这些日子妳在哪里,我在山西等了妳好久,妳都没来,害我好怕妳发生事情了。”

于水荷傻大姊似的笑了,“对不起,采花,我搞错了,我把山西搞成陕西,所以走错地方,也走错方向,幸好他帮了我一把,而且他很神奇耶,什么都会,我睡着了,他都能适时的叫醒我呢。”

她拉了拉旁边男人的衣袖,满脸幸福的神采。

采花则额冒青筋,忍不住心想,小姐果然不是普通的笨蛋,这么重要的事都会搞错。

不过也因为这样,才像小姐的个性啊!这么一想,又让采花笑了出来,她拉住林文庆的手,急忙介绍她身边的夫君,说明与他相识的经过。

这一天,笑声盈满了于家,爱意也盈满两对佳偶相握的双手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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