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娶西帝(上) 第16章
作者:寄秋

话说桃花村村民发现受伤的两人时,已是隔日的清晨,他们要上山挖竹笋,途中经过废弃的草寮,无意间发现有烟往外飘,以为失火了。

毕竟星星之火足以燎原,还是村民赖以维生的竹林,大伙一心慌,拿着锄头、扁担就要去灭火。

谁知破门一拉开,看到的不是火苗,而是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抱在一块,那男子的手还不知羞地放在人家姑娘家的上。

这下可群情愤慨了,个个瞧不起他的无耻行径,不由分说就要他负起责任。

桃花村和别的地方不同,他们是以女人当家,丈夫在家中没有说话的余地,最大的功能是暖床、带孩子,偶尔下田耕种,或上山打点野味,其他事由女人作主。

而这一村最教人啧啧称奇的是,男人不娶妻,他们的风俗是嫁给老婆。

说白一点,迎娶的是女人,男人得乖乖待在家里,等妻子将他娶过门。

“我们不是夫妻,我和她之间是清白的。”顶多亲过、抱过,占了点小便宜而已。

“吓!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不是夫妻还把人家抱满怀,身上的衣物全给月兑得一件不留,在我们桃花村,女人是宝、是天,哪容人吃干抹净不当回事!”简直是天理难容。

“她的衣服湿了,不替她月兑了,难道要她穿着受寒?”南宫狂振振有词。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那些迂腐礼教哪有人命重要。

“全是狡辩之词!谁晓得你有没有下药,迷奸人家小泵娘,一对没穿衣服的男女抱在一要说没发生什么,谁相信,刚刚你的手还放在小泵娘的臀上。”

“我不是……”光看他一身是伤,真有什么邪念也力不从心。

“废话少说,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嫁?”体格壮硕的女村长拿着钉耙,对着他鼻子,代表全村发言。

一人对着上百名以农具为武器的村民,百口莫辩的南宫狂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而且他实在不懂这些村民为什么是逼他“嫁人”而不是“娶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捉奸在床”是事实,他再怎么解释也没用,赤身的男女同处一室,若说两人之间是清白的,换成是他撞见也不相信。

不过他本就对北越清雪有好感,对她的聪慧和灵性深深着迷,如果成亲的对像是她,他倒没多挣扎。

只是用一只公鸡代替,未免太灭了他西帝的面子,若不是她一直高烧不退,几度濒死,他也不会顺应村里的习俗,以嫁娶的方式冲喜。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一直以为不重要的问题,事实上问题可大了,因为村民不是口误,他们是真的打算让他披嫁衣嫁人,代替北越清雪跟他拜堂的才是新郎倌!

“一拜天地。”

“喔!喔!喔!”被人抱着的公鸡拉长脖子啼叫。

“二拜高堂。”

没有高堂,一对红烛代替。

“夫妻交拜。”

怎么也不肯弯下腰的南宫狂在数百双眼睛的瞪视下,勉为其难地点下头,敷衍了事。

最后一道“送入洞房”还没喊,他已经一脸冷意地走入新房,将装着公鸡的鸡笼往床底下一扔,钻入暖呼呼的被窝抱住他的真娘子。

“你……你是说你嫁给一只……公鸡?!”这……是开玩笑吧!

“你敢笑出声,我保证让你三天三夜下下了床,全村的人都晓得我们干了什么好事。”南宫狂阴着脸威胁。

“但是一只公鸡……”实在太荒唐了。

她忍得很辛苦,想笑又怕惹恼了说到做到的西帝,大病初愈的娇颜微微扭曲了。

“北越清雪,那只公鸡是你。”它代替起不了身的她拜堂。

笑意有点藏不住的北越清雪火上加油,“也就是说我娶了你喽!你成了我北君的小娘子。”

小娘子,听起来还真滑稽……

一想到高大威武的南宫狂穿上女子嫁衣,头上顶着一顶凤冠,以为忍得住的她还是破了功,噗哧一声,娇软笑声由唇畔逸出。

“你说错了,爱妃,你才是我西帝的小娘子,我们在桃花村村民的见证下成为夫妻。”嘴角一勾,他笑得有几分流气。

“夫妻?”这字眼打入脑里,她才惊觉事态严重。

“清雪,我的好娘子,为夫等着我俩的洞房花烛夜。”南宫狂神态轻狂地朝她一笑,长指勾起她一撮发丝,缠绕在手心把玩。

“等……等一下,这不是真的吧!应该是权宜之计。”她心慌地后退,脸泛桃色。

“你说呢!”斜眸一睇,他神情倡狂得不可一世。

“西帝,不,南宫狂……我该喊你什么,村民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小心谨慎。

“烈云。”他将字告知她,视她为妻。

“烈云……”她反覆念着,心头热热的。

狂笑着拥住香肩,他刻意凑近在她耳旁低喃,“都拜堂成亲了,你还认不出夫君是谁吗?那我可是会很失望。”

“南宫狂!!”低声一喊,她警告他别假戏真做。

可惜北越清雪忘了他天性叛逆,别人要他做的事他偏不做,人家不让他做的事他越是跃跃欲试,彻底的狂人心态。

“清雪娘子,你这气恼的模样真迷人,撩拨得为夫心口发痒,好想尝上一口。”真是个小妖精,活灵灵的眼儿像要勾人魂魄。

“你……”

没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俯的南宫狂一手托住她后脑勺,一手扶着柳腰,张狂至极地掠取粉色唇办,长舌霸道地撬开贝齿,直捣芳馥的小粉舌。

他不仅吻了她,还上下其手游走暗香飘送的胴体,引发她的娇喘与惊颤。

铁了心要与她做夫妻,便不容许她逃月兑,既然他已经陷进去了,她绝无独善其身的可能,他们将一起沉沦,谁也休想逃离。

“西……烈云,你忘了我是北越国君吗?我们不能……”不能明知是错却错到底,不肯回头。

“嘘!”他一指抵住她的唇办,描绘着诱人唇形。“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记着我是西临狂人,只要我看上眼的,一定会抢到手。”

北越女皇又如何,躺在他身下就是他的女人,他不放手,她永远是他的人。

南宫狂的行事原则便是任凭他高兴,将任何的道德规范视为无物,为所欲为的做他想做的事,不允许碍事的石头挡路。

“我们会万劫不复。”她想推开他,但身子却情不自禁的朝他偎近。

他轻笑,“你怕下地狱吗?清雪。”

不待她回答,他已经抱起她往床上一放,随即覆上去,啄吻如雨下,洒遍如盛开花儿的玉容。

那是属于他的权利,一个丈夫向妻子索讨迟来的新婚夜。

在同意拜堂的那一刻,他就认定她,没有一丝勉强、没有一丝为难,甚至暗暗窃喜,他终于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她。

“我怕北越百姓怨我。”怨她不做帝君做帝妻。

“怨就怨吧!你是我的,不是他们的。”身为西帝,他竞和北越人民争宠。

叹息,她将双手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将他拉近。“这样的浑话也只有你南宫狂说得出口。”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不把一切看在眼里,一手掌控乾坤。

“可你偏爱死我这样一个狂人,整颗心全系在我身上。”他大言不惭的道。

凝视他墨黑深瞳,她未了幽然一笑。“是呀!我不可自拔,爱上狂妄自大的你,我傻得可悲吧!”

“你……你说什么?”他忽地瞠大眼,停下解开罗衫的手。

是他听错了?清灵若仙的她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他?

“你看起来很惊讶,我爱你有那么不可思议吗?放眼东浚、南烈、西临、北越四国,有谁配得上称为狂帝,我没守好心被你偷去那是我活该,谁教我自投罗网,找上你西帝。”

协商变赔心,还有比这更蚀本的交易吗?

“清雪,你令我讶异,你的诚实是一项不可多得的美德。”她爱他、她爱他,她爱……哈哈……北越清雪爱他南宫烈云。

不可否认的,南宫狂的心口越涨越满,拉开的嘴角也越扬越高,满眼璀璨的星辰,笑意难遏。

这个男人有点得意过了头,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愉色,即使他此刻的行径算是趁人之危,可谁管得了他大白天与“妻子”燕好,抹甜带蜜的示爱比柔腻滑细的娇躯更教他热了身子。

“不过丑话说在先,我可是心胸狭窄的妒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有其他女人。”她也是有护心的,不愿与人共用一个男人。

不讲一生一世,北越清雪她只把握眼前的暂时,他俩同为君王,各有各的责任要担,她不认为两人能走得长久。

一时的落难就算是偷来的时光,能得一日便是一日,她不敢有所奢求,天长地久指的是平凡夫妻,她与他皆非平凡人。

他不假思索的点头。“回宫后我立刻遣散侍妾,就你一人当我的枕畔人。”

有了她以后,他还需要别人吗?

显然把事情看得太简单的西帝没想过结局,他以自己狂妄的想法看待这桩婚事,并且乐于接受,满脑于是帝后成双依偎的美好远景。

“话别说得太早,就怕你做不到。”她微微叹息,将涩然藏在眉眼里。

她不会是他的妻,他们的距离太遥远了。

南宫狂用鼻一蹭,张口一咬白玉耳垂。“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敢质疑我的话。”

“我很荣幸当第一人……啊!蛮子,你……你做什么,不可以碰……碰那里……”吓!他……他怎么能……她又惊又羞的看着他的举动。

几近全果的人儿扭摆着火的娇胴,嘤呢声由口中流出,她羞怯地想并拢双腿,可是耀武扬威的手却将其扳开,长指抚搓羞人。

她下意识想逃,但是有力双臂桎梏发烫的身子,除了不断发出令人脸红的吟哦,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习惯掠夺的西临狂帝根本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保留,悉数展露在他幽光一黯的眸底。

“清雪,我挺爱你这张说话的小嘴。”他一吻口吐芝兰的檀唇,“更爱看你波光流转的灵璨眸子。”唇落眼睫,又是一吻。“尤其是你看着我的迷蒙眼神,我爱得难以自持……”

吻雨纷落,点点如火苗,折腾了两具受所苦的躯壳,他们四肢交缠,不留一点空隙,汗水淋漓,攀高。

猛烈的剧痛贯穿全身,一滴泪由颊侧滑落,不植桃花的桃花村,北越清雪在这座山脚下的小村落里,成为西帝南宫狂的妻。

或者说,她娶了他,他才是北越女皇的皇夫。

风,从北边吹来,带来一阵诡异气流,一场有计划的阴谋正在展开。

而沉浸欲海中的帝王夫妻浑然不知,他们贪恋此时下分彼此的欢愉,一遍又一遍共用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

爱火轻燃,恋意缠绵,属于有情人的天地正吹奏起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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