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你跟茵樱是怎么回事?”
楚朔望冷凝警觉的神情,楚弦月并没有疏忽,他暗暗好笑,这个家是怎么了?茵樱不过是个小丫头,却彷佛是苦口的药,一碰就惹得大家鸡飞狗跳。
“我跟她就是主人与丫头的关系,还能有什么?”
“只是这样?”楚朔望不信。
楚弦月望着一脸惊疑不定的楚朔望,他这个天塌下来都不会皱眉头的侄子似乎真的不能了解他的心,倒是茵樱每次都能看穿他。
楚朔望鄙夷的说道:“茵樱貌不惊人,性子莽撞,再加上一点都不懂得看人脸色,在你身边伺候会照顾不全。”
“朔望,茵樱没有貌不惊人,她有一双淘气的大眼,却不会桀骜不驯,一对柳眉,洁净秀气,小巧的嘴,红艳娇媚,粉扑扑的双颊柔女敕可人,这样不平凡的面貌你怎么可以说她貌不惊人,太污辱她的纯美。”
这些话一说完,不只楚朔望惊愣,连楚弦月都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些话,能把茵樱的外貌用言语形容出来,那表示他真正把茵樱放入心中,再也磨灭不掉?
没有被楚弦月轻易说服,楚朔望突如其来的建议,“弦月,你回到楚家庄一直都没有出去过,我决定在半个月后,春花盛开的时节,为你办个春游会,好让你多认识一些朋友。”
他要把所有的闺女送到弦月面前,中断弦月与茵樱未来可能会有的牵扯,见过其他闺女,弦月一定会发现外面比茵樱更好的姑娘比比皆是。
他忘了在外闯荡多年的楚弦月见过的姑娘何止百样,要是会动心,他早就娶妻生子,何需他烦恼。
“朔望,你真有这么难以接受我要茵樱来当我的侍女?我想不出你有理由反对。”
当初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想把茵樱留在身边已经不可知,如今有了她在身边,大多的感受他从未有过,从最初的惊异好奇,到发现她填补了他的寂寞,他的心湖因为茵樱起了波动,再也少不了她。
楚朔望在心中吶喊,弦月,你要我怎么接受?以前你根本不理事,如今却处处护着那鬼丫头,我怎么能不怀疑你有可能喜欢上茵樱?!在你感情未深之前,我绝对要阻止这种事发生,凭你的家世和才能,娶个公主都还嫌糟蹋了你!
“弦月,这次的春游会,我一定会办,你也一定要出席!”
楚朔望的激动勾起楚弦月从小到大的隐忧,要是不答应楚朔望的要求,怕是会惹出更多事情。
“好吧,我同意你为我举办一场春游会,但事后你不得再有异议。”
楚弦月隐忍的怒意,楚朔望没有忽略,他瞇眼忖量得失,要是不答应这个条件,弦月会不会再度离家出走,继续过以前浪迹江湖的苦日子?或者他的不答应说不定会逼着弦月到奉家去?想到他最担心的事,他悚然一惊。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让弦月有理由到奉家去,要是这样,他拿什么向死去的爹交代,这种结果说什么都不可以发生。
“我答应你。”
“别背着我打茵樱的主意,要是她在我面前皱了一下眉,我都会把帐算到你头上。”楚弦月冷声警告他。
楚朔望当然不会把楚弦月的警告当作耳边风,但什么都不做,他还算是楚家庄的当家吗?爹将弦月交给他照顾,他当然得尽一切的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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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后,茵樱来到楚弦月的房间,没见到他,她走出去找人,转个弯在莲池畔看到他的身影。
莲池的莲叶早已经凋萎到看不出原样,她真不知道小太爷到底为什么喜欢这干枯的池子,常常可以站上一个时辰还不走人。
伫立的白色身影彷佛快融化在空气中,让心惊的茵樱冲动的过去拉住他的衣袖。
她不喜欢刚才的惊慌,好不舒服,好难过,她不要看不见小太爷,绝对不要,要是可以,她好想一辈子待在他身边。
楚弦月低首,察觉茵樱双瞳中的担忧,“怎么了?”
“小太爷,你不要消失不见。”
“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
茵樱点头,悄悄深呼吸,乎复刚才异动的心情。
“妳知道朔望要办一场春游会吗?”
茵樱的双眼亮出光彩,她没见识过什么是春游会呢,想不到托小太爷的福,她还可以大开眼界。“春游会可以玩吗?”
“他会请一大堆闺女来。”
茵樱傻傻的问道:“他请那么多人来做什么?”
“替我找未来的娘子。”他等着看她的反应。
茵樱发了一下呆,“小太爷,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你不高兴呢?”
她的话使楚弦月惊讶,“好事?妳不是喜欢我,不怕我被人抢走?”
“会啊,不过,如果小太爷真的喜欢我,谁也抢不走。”
“这话是妳对我的信任?”她放牛吃草的态度,让他真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该安心。
“因为小太爷不是非喜欢我不可啊。”
她直言说出自己的心思,楚弦月不悦,他不喜欢她有没有他都可以的态度,他要她再强烈的把他占为己有。
“为什么这么想?”
茵樱坦言道:“不就是这样吗?”她可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小太爷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楚弦月望着笑咪咪的茵樱,为什么是她,这个少根筋的丫头?明明就是她对他先动心,现在立场却交换,换他苦思该怎么加深她的感情,这一点都不像他淡漠的为人,但就是如此才能显出她对他的重要。
“小太爷,如果你讨厌春游会,就不要去了嘛。”他老是喜欢勉强自己,他对自己很不好呢。
“不能不去。”
“为什么不能去?这个家不是你最大?”
“我是最大。”却也不能不费劲安抚楚朔望的疑心。
“那有什么好值得烦心的?”
楚弦月不懂茵樱大方的想法,她是否总认为在这世上没什么困难的事,不需要她疑惑操心?
“为什么楚朔望逼我找妻子这件事不值得妳烦心?”
“因为小太爷决定的事就会去做,不想做谁也不能勉强你,就算你真的参加了春游会,也不表示你真的会在出席的闺女中找妻子,你这个人最贼头了,好似什么都照着人家的话做,其实每件事都有自己的想法。”
她真的知道他在想什么。
楚弦月动容,疼他多年的楚朔望猜不到他的想法,身边的楚君隐和楚洛珣是根本不想知道他的为人,远在另一头的兄弟奉齐天是为了娘亲才愿意接近他,而认识不到三个月的茵樱却能直中他的内心深处,他再也毫无保留的动了心,她是他的了,谁也阻止不了他。
“茵樱,妳喜欢我吗?”
“喜欢啊。”
“多喜欢?”
茵樱想了想,然后憨笑。
“别想用傻笑搪塞过去。”他想要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小太爷,这样的问题好难回答呢。”喜欢就是喜欢,还有分哪种喜欢吗?她没有分过。
“比妳饿肚子时想吃的包子还要喜欢?”
“小太爷,喜欢你也会饿肚子要吃包子,这两种东西不能比嘛!”
楚弦月将叹息隐藏在心中,她对他的感情不够真实,瞧她一副为难勉强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她的喜欢不过是像小孩子喜欢对她好的人而已。
看样子以后他得再让她喜欢他多一点,至少要比她喜欢的包子多,不然等她肚子饿,他这个不能吃的人真的会输给食物,那情况可是会出人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要攻占她的心,必须出其不意。
“茵樱,来楚家学了这么多事,还有什么东西是妳不会的?”
“很多啊,像我怎么就学不会大厨做精致小点心的手艺,秦嬷嬷的鸳鸯锦绣我也还不会,玉姊姊做鞋子、穿珠饰的功夫,我只能用看的,膳食管事记你们一个月内吃什么东西的能力,我也没办法学到手,还有总管大人那骂人的词可厉害了,但我听过就忘。”茵樱细数着她不会的东西。
“茵樱,妳真的很厉害。”在楚家庄的这段时间,她一点都没有偷懒。
茵樱喜欢被人称赞,尤其又是她崇拜的小太爷开口说她厉害,她就更开心了,乐得想飞上天。
“茵樱,妳还是睡在我房里,这样行事方便。”他突如其来的说。
“可是秦嬷嬷说不可以。”
“不要管别人怎么说,重要的是,妳愿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你不可以反悔喔。”
她紧抓住他的手臂,双眼如天上闪亮的星子,亮得令他屏息,他爱上她的娇态、她的笑容。
“我可不像楚洛珣老是说没价值的话。”他捏着她的苹果脸。
“小太爷,你和楚君隐、楚洛珣的感情到底好不好?”茵樱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弄不懂嘛,一下子好像不在乎你,一下子又担心你被我怎么样,我怎么看就是不了解他们在想什么。”
“我们是亲人。”楚弦月含糊的回答她,只能说他的身分特殊,楚君隐和楚洛珣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小太爷,有亲人是什么感觉?”
“这个……”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却是一针见血,点出他的问题所在,面对她,他总会手足无措,失去该有的冷静。
他在她面前是最真实的自己。
看见他饱含深意的脸色,茵樱突然害羞起来,不解他为什么这样看她,但他一这样看她,她又觉得很欢喜,真奇怪的感觉。
“小太爷,我是不是可以跟着你去参加春游会?”
“妳想保护我不被人抢走?还是想去玩?”
她想去玩。茵樱望着楚弦月说不出话。
“我是来整理你的房间的,帮你换棉被,春天到了,厚棉被要收起来。”茵樱赶紧抱着棉被走出去,免得他又问一堆她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哼。”
楚弦月忍住心头不悦。总有一天,他会在茵樱的心头占据最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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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城另一头,门禁森严的奉家,奉齐天照着往例到他后娘的房间请安。
“娘,对不起,我没能把弦月带到妳面前。”
奉齐天懊恼的站在李娇奴面前忏悔,是他没用,连娘亲的小小心愿都无法完成。
李娇奴心伤的摇头,“齐天,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是弦月不肯原谅我,所以才不想见我。”
想到从襁褓就丢下的孩儿,李娇奴的双瞳染上哀愁,是她没尽到做娘的责任,才让自己的儿子埋怨她,连她的一面都不见。
“不,娘,弦月不是因为不原谅妳才不肯见妳。”
“那么是什么原因?”
“他是怕楚朔望不能谅解他来见妳。”
李娇奴轻蹙蛾眉。又是楚朔望?他到底要霸着弦月多久才肯放手?连让弦月见她一面都不肯,真的是欺人太甚!
“齐天,听说楚家最近要办一场春游会?”
“没错,日子定在半个月后,地点是春阳湖畔,借着赏花名义,广邀奉天城内各家闺女和世家公子一同参加,实际上,这场春游会是楚朔望为了替弦月找妻子而办的,所以弦月应当也会出席。”
“他是自愿的吗?”
“娘,这事攸关弦月一生的幸福,弦月不会任楚朔望乱来。”
楚弦月绝不是任人摆弄的男人,对自己的想法,楚弦月绝对贯彻到底,连亲生母亲的要求都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他不认为楚弦月会随楚朔望起舞。
“可是弦月敬楚朔望如父,为了他都不肯见我,怕是他不愿意也会勉强自己。”事情牵涉到楚朔望,弦月会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娘,要是弦月在这场春游会中没有相中喜欢的姑娘,想必楚朔望也不会勉强弦月一定要娶才是。”
李娇奴并没有因此宽心,“我担心楚朔望会逼着弦月娶他不喜欢的女人,我欠那孩子太多,能为他做的又是那么的少。”内疚常压得她半夜惊醒,暗自垂泪,她说什么都要想办法弥补弦月。
“娘,妳别烦恼,我会注意楚朔望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不会让弦月在楚家受一点委屈。”
“齐天,谢谢你,请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弦月,别让他受委屈了。”
“娘,别这么说,他是我兄弟。”
李娇奴眼眶含泪,想起不远处的亲生儿却无缘一见,她心中的苦楚能向谁道?!只要楚朔望一天不放手,她就没办法要回自己的儿子。
要到什么时候她才有机会能抱抱自己二十多年来咫尺天涯的孩子?希望这个愿望不要成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遗憾。
他们没注意躲在门帘后偷听的人悄悄离开。
奉明凰走到内房的床上坐下,心中打定主意趁着楚家举办春游会的机会,她要去见见楚弦月,她同母异父的哥哥,一定要让他回奉家来见娘一面,她不能再让娘因为他的事而哭泣难过。
这样下去,娘会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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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樱伸个懒腰,今天是举办春游会的好日子,她可不能睡迟了,错过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转向床头,小太爷又不知何时起床了,在他房间地上又已经睡了半个月,她却一次都没服侍他穿衣,实在是很伤心呢。
“茵樱,妳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从外庭传来,茵樱撇嘴,她的心愿好难达成,她是不是真的该放弃喜欢小太爷呢?
算了,今天是玩乐的日子,应该快快乐乐的,想不通的事就留到明天去烦恼。
她三两下梳洗完毕,出去就看见楚弦月在等她,她绽开笑容,飞到他身边,他伸手替她整理没折好的衣领,接下来的场面会有众家美女互相比较,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会被人比下去,反倒他比她注意。
“妳这一身还是楚家丫鬟的打扮?”
“有什么不对?”茵樱不解的看着他。
他拧眉,“妳穿这身衣服去,会被人当作丫头使唤。”
“我本来就是丫头,不过是只属于你的丫头。”她说得笃定,其他人要使唤她,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他心一动,“是啊,妳是属于我的,没有人能欺负妳。”他不再叫她换一件衣服,不管如何,她是他的人,就不会让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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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湖畔,遍地的杜鹃、樱花万紫千红,几只粉蝶儿穿梭其中。
楚弦月坐在凉亭内,茵樱站在他身后,一瞬也不瞬的欣赏眼前美景。
“茵樱。”楚朔望的出现,破坏此刻宁静的气氛。
“老爷。”茵樱知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怕楚朔望没事找麻烦。
“天气还不够暖和,去拿热茶来。”
茵樱不等楚弦月说话,赶忙点头,“我马上去。”她想到处走走看看,有此机会,她不可能错过。
楚弦月瞄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想法便没有阻止她离去,凉亭内只剩他和楚朔望,不理自家侄子的算计,他优闲的笑望风景。
争奇斗艳的花丛间,一位位穿着出色,打扮精致的可人儿,细语娇声的来来往往,还有许多青年俊秀交杂其中,为搏佳人一笑,使出浑身解数,赏花、品茶、作诗、吟唱,场面热闹不已。
看着众家美女,楚弦月还是无动于衷,径自冷眼旁观。
在一旁的楚朔望暗暗着急,“弦月,这次春游会来的各门闺女可不少,你有没有看上眼,中意的?”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怎说喜欢,太过唐突。”
“那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这样子怎么找得到你喜欢的人?”
楚弦月回望他,关心的说道:“朔望,侄媳已经去世多年,你也该再娶了,乘此机会,你顺便替自己找找吧……”
“你别打我的主意,我的年纪大到可以当她们的爹,配这些小泵娘是糟蹋人家。”他可不想让筹划已久的事化为泡影,真让弦月娶茵樱。
“咱们家也不是没有前例可循,我爹跟我娘就差了四十多岁。”
“你在气我使唤茵樱离开,不然怎么会提那个让我不高兴的人!”弦月从小时候开始就没在他面前提过李娇奴,这一次会提当然是别有用心。
楚弦月挑眉,暗忖,朔望知道就好,当着他的面不给茵樱好脸色他忍了下来,但他可无法忍受看见茵樱受人欺负的气。
“不管如何,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他不会让弦月把他大费心血举办的春游会不当一回事。
楚弦月的确不当一回事,四两拨千斤的说道:“朔望,趁此良辰美景,奉天城内众家千金齐聚,你也该替君隐和洛珣找找适当的女子,他们两兄弟已到了婚娶的年纪,是该打算打算了。”麻烦事总不能只降临在他头上,偶尔也该轮到别人。
“那两个小子一个冷得像块冰,一个暴躁得像只虎,哪家闺女肯嫁给他们!”楚朔望怒哼,但口气中并没有强烈的不悦。
“你不担心也是,我看洛珣倒是满会自得其乐。”
“什么?”
楚朔望顺着楚弦月的眼光望去,惊讶的看见自己的二儿子失了气度的与一名他从未见过的姑娘在拉拉扯扯。
万紫千红的花丛中,楚洛珣瘦削的身躯与一名淡红的身影交迭在一起,他们争执的声音已经大到让其他人侧目。
楚洛珣在见到奉明凰的瞬间,双眼已经移不开她,“妳是谁?是哪家的小姐?”他情不自禁的挡在奉明凰面前,不顾对方脸色不好看,非要问出她的来历。
“让开,你这个登徒子,不要挡在我面前碍事。”她没时间跟个陌生人讲话,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楚洛珣脸色一沉,“妳来是为了楚弦月?”
“这里哪个姑娘不是为了他来的!”奉明凰冷嗤,她从没见过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有这个大好的时机能见到他,她当然不会错过。
“楚弦月有什么好?”
“你别说他的坏话。”
“妳喜欢他?”
“关你什么事?走开!”
“我劝妳不要以为嫁给他就可以在楚家呼风唤雨,他没那么大的本事。”楚家真正掌权的不是楚弦月,他只是靠着他爹宠着罢了。
“闭嘴,你越说越不象话了!”没有人可以说她哥哥的坏话。
“让开,让开,热茶来了。”茵樱提着一壶茶横冲直撞的经过他们。
“小心。”
楚洛珣将奉明凰拉开,她顺势跌进他的怀里。
正当楚洛珣为怀中的暖玉温香心猿意马,奉明凰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
楚洛珣双手一放开,奉明凰马上退离他三步,但这样子她又挡在茵樱面前,茵樱只好乖乖的候在一旁,注意这一对暗潮汹涌的男女。
楚洛珣涨红脸。哪家女子不是对他轻声细语,就这女人敢撒泼。
“我好心救妳,妳竟然不知好歹。”
“不用你鸡婆。”
“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能拿我怎样?”就不信他敢动她。
“妳!”楚洛珣恨得牙痒痒的。
茵樱发现楚朔望朝这儿走来,但是眼中只有彼此的楚洛珣和奉明凰没发现。
“洛珣,你在这里跟个姑娘吵架,是存心让我办的春游会传出不佳的传闻吗?”楚朔望盯着二儿子,气怒的说。
“爹!”
奉明凰恨恨的说道:“你办的春游会?那你是楚朔望了?”这个人是他们一家人没办法团圆的罪魁祸首,别想她有好脸色。
楚朔望审视对方,“我是。不过,妳又是谁家的千金?”
“我是奉明凰,我告诉你,别老是霸着我哥不让他去见我娘!”奉明凰见到敌人分外眼红,不客气的开口斥责楚朔望的不是。
“妳是奉明凰?!”楚洛珣被她的身分吓到,无法接受让他心动的女子竟是与他们家处于敌对立场的奉家人。
楚朔望拧眉,不屑的说:“妳是她的女儿?难怪这么不懂事!”
“你说什么?你才是……”奉明凰怒不可遏。
连茵樱这种迟钝的人也发现不对劲,对方是小太爷的妹妹,而楚朔望是小太爷的侄子,两个人都是小太爷关心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起冲突,只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不行,她想不出来,反正冲进去就对了。
“借过,热茶烫!”
茵樱放声大吼,提着水壶往那三个人冲,因为动作过大,热茶溅泼出来。
“茵樱!”
楚洛珣护着奉明凰没让她被热水烫到。
楚朔望闪身,怒瞪茵樱,“妳这是干什么?像个不懂礼数的野丫头。”
“老爷,是你叫我去提热茶的,你怎么可以食言而肥,你这样做根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我这么任劳任怨的跑来跑去到底算什么?!我好歹也算是你的亲人,你不应该这样对我。”茵樱佯装委屈,哭诉楚朔望的不对。
“我哪里食言而肥了,妳别乱说话!”楚朔望气到青筋浮现。她以为弦月护着她,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底吗?门都没有。
茵樱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哪里没有!我辛苦提茶来,你不在凉亭等着喝茶,跑到这里来跟二少爷说话,明摆着就是不想喝我提的茶。”
“妳别以为现在有弦月会替妳出气,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爬到我头上来撒野。”
“我哪有,你冤枉我要有证据,不然我要跟小太爷告状去。”
“妳敢!”楚朔望吹胡子瞪眼睛,但茵樱不怕他让他的威势顿时矮了一半。
在茵樱与楚朔望反驳来反驳去的当头,楚洛珣架着奉明凰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可不愿让这小女子一开口就得罪他爹,迫使他们的未来一瞬间化为乌有。
“你放开我!”奉明凰叫嚷,却挣月兑不了楚洛珣的胁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