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圭女圭生病住院,对海家人来说是多么重大的事情啊!
除了漫妮与mAY因怀孕在身,海家人怕准妈妈们到医院探视受到感染,望她们不要到医院外””当然反对最激烈的是她们的丈夫,开玩笑,他们怎么能让妻子冒险呢?
她们可是他们的心肝””其他的海家人几乎天天到医院报到,而且坚持不空手报到,所以空间不算小的儿童病房中早已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
海绵云总是第一个报到。他一早便为子鸿一家三日带来早餐,子鸿上班去了,他便陪著女圭女圭玩耍嬉戏,让如絮可以利用空档处理一些公事,直到女圭女圭累了,他才慈爱的亲亲女圭女圭的脸,微笑的离去。
中午时间一副,雅倩与字桢夫妇便准时报到,为如絮与女圭女圭带来中餐。子鸿除了一下班就到医院报到外,也常利用午休时间到医院。
每到晚上时刻,总是最热闹的时刻。
子杰与子敬总是第一个报到,手上拿著遭他们禁足在家妻子准备的礼物,嘘寒问暖后匆匆离去,因为他们放心不下大月复便便的妻子,自然无法久留了。
再来就是宝贝夫妻,他们带来各式各样的可爱玩偶,细心而温柔的问候女圭女圭,宝贝更是难掩急切,一副急著女圭女圭赶紧复原好跟她玩耍。
子帆则总是有本事逗得女圭女圭笑,再不然就是与宝贝、子伟逗嘴,也逗得大家笑呵呵的。
最特别的要算子伟了。这个在演艺圈呼风唤两的大制作人,反而怕起一个读幼稚园的小女生。叫他微笑的哄女圭女圭,他做不来,叫他跟别人一样,用孩童似的语言,例如吃饭饭、睡觉觉等跟女圭女圭说话,那更是难如登天。他总是咕哝一句,递给女圭女圭一个礼物,便坐在一旁,或是看著别人逗女圭女圭,或是与其他人闲聊。
如絮不著痕迹的观察著海家的人,也逐渐的了解每一个人的个性与喜好。
这五年以来,虽然干爹像亲人一样的对待她,但由于她一直留在国外,所以聚少离多,这种被紧紧包围在家庭温暖中的感受,对她而言是陌生而美好的,她好喜欢家人相处的时刻。
“我不管,叔叔自己答应让我当马骑的,我现在就要骑。”女圭女圭的嚷嚷声,将如絮的思绪唤了回来。观察妻子的子鸿,这时也才回过神。
“婷攸,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如絮轻声的斥责著。
女圭女圭一听母亲直唤她的名字,立即乖巧的低头,不敢再吵闹。
“如絮,”雅惰微笑的拉著媳妇的手,轻声的说道:“你别怪女圭女圭,是子帆不好,他老是嚷著要做马给女圭女圭骑,当然就该言而有信。”
“是嘛!五哥以前也老说要做马给我骑,结果都黄牛了,这下该总该连本带利一起还了。四嫂,你可千万则同情五哥。”宝贝得意的揪著子帆,一副等著看好戏的样子。
“没错,我的女儿可不能只让人哄著开心。”子鸿也按著开口。
“喂!这里是医院耶!”见所有人皆盯著他瞧,子帆不依的叫著。
“那又怎么样?今天你就给我乖乖做马。”海绍云警告的看著子帆。
“可是……可是女圭女圭手上打著点滴耶!”子帆继续做垂死的挣扎。
“没关系,你当你的马,我来帮忙拿点滴。”子伟很俐落的晚袖。
“好吧!好吧!做马就做马嘛!”反正所有的人等著看戏,就让他们看个够本吧!
他开始认真的卷起袖子,笑著说:“来吧!小可爱,叔叔就当马给你骑。”二话不说的趴在地上,还很敬业的学了几声马叫。
“妈咪,可以吗?”女圭女圭乖巧的问道。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如絮怎么还会说不呢?她微笑的点头。
“耶!”女圭女圭开心的笑著,她的父亲轻轻将女儿抱到子帆的背上,千伟则小心的拿著女圭女圭手上的点滴,一场快乐的骑马游戏于焉展开,女圭女圭愉悦的笑声在病房中飘逸著。
如絮微笑的看著一切,她知道虽然这时大家幸灾乐祸看著子帆在地上当马,但一旦他遭受到任何困境,海家的人一定会团结一致,不计任何代价帮助他月兑离困境,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突然,如絮感觉有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自己肩上,她抬头往上看,只见子鸿微笑的看著她,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更像海象的一份子了。
今天是女圭女圭出院的日子,如絮早已整理好私人物品,只等子鸿下班过来接她们。十二点整,比时钟还准时,海宇祯夫妇也来医院报到了。
“如絮,你可要多吃一些,我看你最近瘦了些,千万别累著了。”婆婆总是慈爱的表达她的关怀,让如絮好窝心,这种母爱的温暖是她不曾拥有过的。
“谢谢妈。”如絮微笑的接过食物,坐在一旁看著婆婆一口一口耐心的喂著女圭女圭,公公也在一旁帮忙哄著女圭女圭。
“女乃女乃,我不想吃了。”女圭女圭只吃了一点东西,便直嚷著不想吃。
“女圭女圭,这是女乃女乃特别帮你准备的哦!你要乖乖吃完哦!”如絮赶紧出声。
“可是我已经吃好多东西了,我再也吃不下了嘛!女乃女乃,我等一下再吃好吗?”
“好,好,好,等一下再吃。”雅倩慈爱的哄女圭女圭吃完了药,温柔的擦拭小孙女的嘴巴。女圭女圭开心的陪爷爷、女乃女乃玩了一会儿,便体力不支的打了一个哈欠。
看著她睡眼惺松的样子,雅倩温柔的说道:“来,女圭女圭,先睡一下。”女圭女圭几乎头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可怜的心宝贝,这几天她瘦了不少。”雅倩心痛的轻抚女圭女圭的脸蛋。
“女圭女圭的身子才刚复原,体力比较差,不碍事的,爸、妈别太担心。”如絮见公婆心痛的模样,马上开口安慰著。
“是啊!”宇桢拍拍妻子的肩膀,温柔的说道:“小孩子的复原能力好,等女圭女圭回家后,好好的照顾几天,她马上又是胖嘟嘟的女圭女圭了。”
雅倩微笑的点头,忽然唤了如絮一声。
“嗯!”如絮微笑的看著婆婆,“有什么事吗?”
“我……呃……”望著如絮清澈的眼眸,雅倩有点难以启齿。
“妈,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我是想……我是说……你……你跟子鸿最近都这么忙,女圭女圭的痛刚好,需要好好照顾,我希望你们能先搬到宁园住一阵子,等女圭女圭身子完全康复了再搬回去,你觉得可好?”
“搬到宁园?”
看著如絮一脸惊讶,宇祯马上开口解释道:“如絮,你别误会,我们绝对不是怀疑你照顾女圭女圭的能力,只是想与女圭女圭多一些相处的机会,也帮事业刚起步的你分摊一些责任,让你更无后顾之忧。”
“是呀!如絮,我绝不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照顾女圭女圭,只是希望多陪女圭女圭几天。”
“我知道,我不会胡思乱想的,”如絮微笑的问道:“妈问过子鸿了吗?”
“这是为了女圭女圭的健康,子鸿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只要你答应了,就没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宁园’住吧!女圭女圭就要麻烦妈妈了,她现在越来越黏你了,希望没有给妈添太多的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女圭女圭让我回想起宝贝小时候的模样,也让我回到了过去的快乐时光,那时子鸿他们都还小,所有的孩子都喜欢腻著我,对他们而言。父母几乎就是他们的全世界。”雅倩微笑的回忆著过去雅倩突然靠向丈夫,感慨的说道:“虽然看著自己的儿女成长,是一件欣慰的事,但随著孩子的成长,眼见他们一个个像成鸟般离巢,飞翔在自己的天空,有时会感到怅然若失。”
“孩子本来就不可能永远如孩童般腻在父母身旁。再说,虽然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天空,但他们还是在我们身旁,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有彼此,他们无言的交换著挚爱眼神。是啊!只有身旁的伴侣才是那个陪著自己走过一生的人。
“对不起,突然捞叨了这么一大堆。”雅倩不好意思的看著儿媳妇。
“妈别这么说,虽然我还不曾体验过这种事,但我可以想像到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是为人父母者。”如絮微笑的说道。她好羡慕公婆问的深情,两个相爱的人携手共度一生,是多么美丽而幸福的人生啊!
“女圭女圭,今天是你出院的大日子,你的生日也快到了,告诉姑姑。你最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呢?还是有什么愿望?”宝贝预谋般的微笑著。
“我希望可以和所有的家人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最最希望的是每天可以跟爸爸、妈妈睡在一起。”女圭女圭大声的说著。
子鸿差点被口中的食物噎到,难掩惊愕的看著女儿。这个小表灵精,怎么会突然讲这个,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吧!他狐疑的看著宝贝。
“女圭女圭不喜欢爷爷帮你布置的小房间吗?”压根儿不知道如絮与子鸿分?睡的宇桢,好奇的问著。
海家的人虽同住一间房子,但对彼此的隐私很重视,虽然他们感觉子鸿与如絮间好家不是很亲密,但也不多做试探,自然无从得知一切。宝贝是无意间从女圭女圭口中得知她的父母分房而睡,引起了她的鸡婆本性,决定推他们一把。
“喜欢啊!可是那个?太小了。”
“?太小了?”女圭女圭不过是小不点一个,二乘五公尺大的可爱小?怎么会太小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对呀!因为爸爸长得像大树一样,”女圭女圭用手画了一个大圈圈,“所以睡起来当然太小啰!”
“啊!”众人皆掉了下巴的看著子鸿。
“呃……因为我……我最近的公事比较忙,每次忙完事后,已午夜时分,怕吵醒她们,有时我会到女圭女圭的房间睡。”
“拜托!‘宁园’有这么多房间,你干嘛非得睡在女圭女圭的房间啊!”子伟忍不住瞪了子鸿一眼,光是想像一个身高近一百九十的人,躺在一个充满蕾丝的粉红色小房间,那种画面就够呛了。
“我是怕吵到别人嘛!”子鸿尴尬的说著。如絮则脸红不知所措的看著桌面的菜,仿佛它是一幅值得深究的画作。
“宝贝姑姑说,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这样才像一家人,她还是小贝比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宝贝早已成了女圭女圭的偶像。
就知道是她。子鸿没好气的看了宝贝一眼,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闲功夫管闲事,偏偏她那个丈夫太宠她,任她胡做非为,直是……“可不可以嘛!爹地。”女圭女圭跑向父亲。赖在他怀里撒娇。
“当然可以啰!”子鸿慈爱的点头,还小心的揄瞄了如絮一眼,见她并无任何反弹,也就放心了不少。
“爹地,妈咪,我已经刷好牙了,我们该去睡觉了。”女圭女圭一手拉著父亲,一手拉著母亲,开心的叫嚷著,她的父母只好由著她将他们拉到卧室中。
“爹地睡这边,妈咪睡这边,我睡你们中间。”说著开心的跳上?铺,笑呵呵的躺在?位之中,叫道:“爹地,妈咪,你们快上?嘛!”
子鸿与加絮尴尬的对看一眼,缓缓的躺在女圭女圭身旁。
“爹地讲故事了嘛!”
“好,”子鸿清了清喉咙,“从……从前……呃……有一个……呃……那个……白雪……”
“爹地。”女圭女圭坐起来看著父亲,嘟哝著:“为什么你口吃呢?你今天讲故事的样子好怪哦!”
“没什么,你快躺好,”子鸿脸庞发热的拉回女儿,开始镇定的说著?边故事,“从前从前,在遥远的国家,住著一个美丽的公主……”不久之后,女圭女圭已在子鸿磁性的声音中人睡。
如絮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如女儿一般沉入无忧的梦中,无奈自己的心里好像挂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怎么也没办法安然入睡,只能僵硬的躺卧在?上,眼睛丝毫不敢张开。
一直以来,他们很有默契的避开单独相处的时刻。她总是确定子鸿讲完故事,哄女圭女圭睡了才走回房间,子鸿则从不会在女圭女圭不在房间的时候进入,这成了他们的相处模式。
怎么今晚好像特别宁静,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到,心脏也像要跳出胸口一般,她紧绷得有如木块,连动也不敢动一下,深怕子鸿察觉到她的紧张。
子鸿动也不动的躺著,甚至连呼吸都不太敢用力,深怕如絮察觉了他的异常,他发觉这是他这一辈子以来最紧张的时刻,而这一切却是因为与自己的妻子共睡一张?。
他们两个人各怀心思的静躺著,气氛怪异。
突然,熟睡中的女圭女圭一个大翻身,吓得他们两个人差点从?上跳起,按著两个人又飞快的静立不动,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异常与慌乱。
“呵……呵……”子鸿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思及女儿已熟睡,他赶紧放低音量。可就是止不住自己的笑声。
“你……你在笑什么?”如絮难掩好奇的追问著。
“我在笑我们两个人好滑稽,一个像木乃伊,一个像僵尸,再这么紧绷下去,我们两个人明天只能用跳的了,其搞不懂,我们在紧紧什么?”他试著平缓她的紧张。
如絮闻言也忍不住微微一笑。是啊!他们的样子实在好笑,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平静许多。
“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她微笑的点头,终于缓缓的沉入梦乡之中。
从她平稳的呼吸声中,他知道她已熟睡,他忍不住转头看著她的睡容。一旁的女圭女圭又来了一个大翻身,“啪!”的一声,小拳头一点也不客气的从父亲的鼻子敲下。
“噢!”子鸿直接叫了一声,哭笑不得的揉揉自己的鼻子,轻轻的将女圭女圭的手移回?上,目光深沉的看著熟睡中的母女。
他心中默默的说著:这是我的女儿,我的妻子。他满足的看著她们,嘴角带著淡淡的微笑,缓缓的跟著进入美梦之中。
如絮轻轻合起手上的开发名单。她所创办的个人工作室刚起步,日前所接的CASE还不是很足够,碍于经费预算,她采取电话访问的直接推销方式,虽然累人,但却是经济而有效率的方式。
其实她已是海氏王朝的成员,只要她肯开口,还怕没有CASe可按?干嘛这么累呢?别说是子鸿了,就是海家的其他成员们,也都不止一次的开口,希望帮助如絮的事业,但如絮拒绝丁,而且很坚持的表明,她不希望海家的人借用任何力量帮助她。并不是她不知好歹,只是如果需要依靠他人建立自己的事业,那使失去创业的意义了。
她习惯的抬头看著桌上的照片,这是他们一家三日的合照,是女圭女圭吵著要拍摄的。
如絮微笑的回想著拍照的那一天。女圭女圭放学后,见到父亲的第一句话便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全家补照片?人家小如他们家都有漂亮照片。”那个宠溺女儿的丈夫一听,马上二话不说的带著家人到相馆,留下一幅美丽的影像。
回想起家人,她脸上的疲惫再度消失无踪。自从女圭女圭要求与他们同睡的那一夜起,他们一家人便睡在同一个房间,从一开始的紧张到释然,乃至现在的习惯,他们也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变化。现在,他们会在女圭女圭入睡后天南地北的闲聊著,她好喜欢那个时刻,因为那是他们最亲近的时刻。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它的思绪,她赶紧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柳如絮。”
“如絮。”
“你是……”熟悉的声音令如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确定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你连我的声音都不认得了吗?”
“姊夫。”她惊愕的轻唤著。
“别这样叫我!”听他的语气,仿佛这是一个邪恶的谊咒。
“为什么?”
“因为……算了!我不想在电话中解释这些,我们约个地方碰面好吗?”
“不,我……”
“别这么快拒绝我好吗?就算我只是你的普通朋友好了,五年不见了,难道儿个面也让你如此为难吗?”
“我……可是我现在很忙,我……”
“我就在你们楼下,如果你不下来与我见面。我就直接上去找你,反正今天我一定要见你一面。”他也不想如此咄咄逼人,但想见她的是那么强烈,他再也顾不得了。
如絮为难的咬著唇,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你到隔壁的咖啡厅等我,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就下去。”
“好,我会一直等到你来为止。”向云飞这才满意的挂上电话。
如絮沉重的挂上电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尽避眼前堆满工作,可是她早已没有了工作情绪,眼光飘浮的看著不知名的远方。
饼去一直是她最不想去回忆的恶梦。对她而言,过去的柳如絮已经在五年前随著浪花而去,沉入海底,现在她要怎么去面对这一切呢?
向云天满怀期盼的走进咖啡厅,挑了靠近门的位置坐下。服务生很快的送上了他所点的咖啡。他思潮汹涌的搅拌著眼前的咖啡。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等的是人生的新契机。多希望心中的焦急可以如眼前这杯咖啡降温,但紊乱的气息、狂别的心跳早已月兑序。
五年不见了,现在的她过得如何呢?这些年来,他并没有放弃找寻她,只是缘浅的他们,总像永远无法交集的平行线。直到前一阵子,他才从新闻中得知她的消息,而那是她完婚的消息,在经过无数坎的心里挣扎之后,他还是决定与她见面。
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眼前,同云天难掩激动的站了起来,嘶哑的叫道:“如絮。”
“姊夫。”如絮轻轻招呼了一声后坐下。
“我说过了,别这样叫我。”向云天难掩焦躁的说著。
“为什么?难道你跟姊姊分手了吗?”
“不,还没有,不过就快了。”
“为什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吗?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在乎的告诉我,你恨我姊姊的婚姻快结束了,婚姻不是儿戏……”
“婚姻不是儿戏?你是在告诉我,你的婚姻是建立在情投意合、地久天长之上吗?”尽避海家人为她与海子鸿的婚姻做了完美的解释,但他还是存有疑惑,毕竟这样的婚姻他自己也曾经历过。
“我……”如絮错愕的盯著向云天,最后说道:“不,我的婚姻建立在孩子身上,为了让我跟子鸿的孩子拥有正常的生活,我们才结婚。”她不想沉醉在海氏王朝所编织的神话。
海氏王朝对外宣称,她与子鸿是一对恋人,因误会而分手,她伤心的带著肚子里的孩子远赴美国,两个人虽分隔两地,却始终无法忘却彼此,终于五年后他们再度相遇,误会冰释,两人决定结婚,共谱一世情缘。
“这也是我当初结婚的原因。”向云天沉重的说道。
“你是说当时姊姊已经怀孕了?”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如苹答应我要好好跟你解释的,当时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成全我们的吗?”向云天难掩好奇的问著。
“不,姊姊什么也没说。”
“那为什么你会答应成全我们?”难道你一点都不珍惜我们之间的情感吗?这句话他问不出口,因为背叛这段感情的人是他。
“成全?恐怕你高估我在柳家的地位了吧!我根本没有说不的机会。”如絮悲哀的说著。
“你是说……”
“不,没什么。”母亲与姊姊沉瀣一气的画面,永远是她心中的痛,她向来不愿意回忆那一晚的情景,现在更不愿多说什么。
她平静的看向他,淡淡的说道:“男女情感本是不可强求之事,既然你与姊姊情投意合,我又何必棒打鸳鸯呢?”
“不,我根本不爱她,是她骗我她已经怀孕了,我才不得不娶她,而当我发现她竟以假怀孕来逼婚,我对她剩余的只有恨。”
“也许姊姊是因为爱你,才会不择手段吧!”姊姊对她薄情寡义,可是她不忍心雪上加霜。
向云天冷笑一声,涩涩的说道:“别傻了,如絮,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姊姊这辈子只爱过她自己,只有傻子才会期盼她的爱。”
“可是你还是曾为她著迷,继而放弃我们的情感,不是吗?”人非草木,被爱与被背叛的感觉同样强烈。
向云天露出一个迷蒙的笑容。“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我也知道我接下来说的事,你可能不相信,但我所说的句句实言。这辈子唯一让我动心的女人只有你,与你交往的那阵子我过得好快乐,我不断祈祷能早日共结连理,但……”
他的双眼突然发出愤恨、懊悔之光,嘶哑的说道:“你姊姊的一通电话毁了一切,那天我接到你姊姊打来的电话,她哭著要我帮助她,我心想她是你的姊姊,我当然应该帮助她,所以什么也不想的赶到了饭店,她哭著告诉我,她只是希望有人听听你的心声,于是我坐了下来,顺从的接过红酒,开始倾听她的话,可是……酒精好似迷乱了我的心志,我竟然就此犯下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酒精?真的是酒精吗?我看应该是兴奋剂吧!如絮心中凄楚的笑著,电话、兴奋剂、饭店,这才是姊姊的伎俩。
“这件事令我后悔莫及,我觉得没有脸见你,我觉得自己好污秽,当如苹告诉找她已怀孕时,我知道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我只能娶她,不管迎接我的是地狱或天堂,我都只能抱著对你的爱与愧疚,走我该走的路,于是我在炼狱中熬了五年。”
“我很遗憾。”如絮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向云天悲哀的说道:“这是我应得的报应,谁教我背叛了我的感情。”按著,他期盼的看著她,轻声问道:“如絮,你能原谅我吗?”
“我已经原谅你了。”她知道他也是受害者。
“那么你愿意再给我们两个人一次机会吗?我愿意给你姊姊一半的财产,以便与她结束这段黑暗的婚姻,我们便可以……”
“你忘了我已经结婚了吗?”如絮开口打断了他的美梦。
“可是你的婚姻不是建立在孩子的权益上吗?难道你真的打算用一辈子的青春;投注在这一场权宜的婚姻之中。”
“在生下女圭女圭之后,我决定终生不嫁,现在为了让她有一个完整的家而与子鸿结婚,我认为并不算牺牲。”如絮微笑的说道。不管她与子鸿结婚的原因为何,她是怀抱著真诚的心与他共给连理,自然不会视为儿戏。
“那是我们彼此还未相遇之前,如今老天仁慈的让我们再度重逢,我们更应该好好的把握住现在,不是吗?我一样可以给你们美满的家庭生活,我们可以……”
“不,”如絮苦笑的摇头说道:“五年前,当我知道你决定娶我姊姊的时候,我就将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情感抛向流水了,对我而言那段情感早已逝去,我对你没有恨,但也不再有爱。”
“好,就算你忘却了往日情怀,那么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啊!再说,如果有一天你的丈夫也遇到他所喜欢的女孩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子鸿遇到他所喜爱的女孩!她情绪紊乱的摇头,光是想像到那个画面,已经够令她心痛了。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将何去何从呢?
“我的天啊!原来你爱你的丈夫。”向云天痛楚的嘶叫著。
“什么?”如絮吃惊的看著他,心慌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表情已说出答案,当初你如此轻易的放弃我们的感情,现在你想像丈夫可能会有的感情发展,使陷入哀伤的思绪之中,我不是傻子,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原来这些年来是他自作多情,如絮根本不曾爱过他。
“你是说……我……我爱上了他……”如絮因云天的分析而陷入惊涛骇浪之中。我真的爱上子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