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 第三章
作者︰襲玦

「這就是你所謂的追求方式?還真特別。」慕棠糖握著釣竿,皺著眉尖,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有沒有搞錯?竟然約她到港邊釣魚?她還以為他會使用老套的送花送禮招數,誰知卻是約她釣魚!?

害她听到時愣得不知該如何反應,而他也不等她回答就直接把她拉上車,直到自己現在握著釣竿,才確實相信,他的初次追求手段,真的是帶她到港口釣魚。

那她是不是該感謝,幸好今天是陰天,還有涼涼的風,若是大熱天,她大概會哭出來。

「不好嗎?」對她的白眼裴子洛不以為意,反而揚起一抹輕松笑意。「偶爾到郊外走走,釣釣魚,調劑一心也不錯呀!」

「算了吧!」慕棠糖輕皺鼻尖。「我寧願在家睡覺。」這種涼涼的天氣最好入睡了,她輕打個呵欠,不覺得釣魚這麼無聊的事有什麼好玩的。

看她像只慵懶的貓咪,一抹寵惜不覺泛上俊眸。「再睡下去,妳會成只小肥豬。」她的生活真的過得很悠閑,似乎不是睡覺,就是待在事務所里吃蛋糕玩電動,感覺沒有一絲煩惱,就像只小貓咪,懶懶的生活卻又自得其樂。

「要你管喔!」慕棠糖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沒禮貌,竟說她是豬!「喂!都沒魚耶!你確定這里真有魚可以釣?」都快一小時了,連一小條魚都沒看到。

「當然有。」像要證明他的話,此時他手上的釣竿微微一動,他站起身,手微一使勁,輕輕的收線,一條肥大的魚輕易上勾。

「如何?這不就是魚了?」他挑眉,輕晃著手上的魚,唇角漾著得意笑容。

慕棠糖皺眉,瞪著他手上的魚,再瞪著他臉上的得意笑容,再轉頭瞪向手上毫無動靜的釣竿,不服輸的脾氣上來了。

「喔。」她轉頭,聚精會神地盯著手上的釣竿。可惡,死男人竟敢跟她嗆聲,她就不信她釣不到。

裴子洛好笑地看著她不服輸的表情,弄好餌,將釣線甩出,氣定神閑地等著魚兒上勾。

半小時過去了……

慕棠糖一對漂亮的眉尖皺得死緊。她轉頭瞪著在裴子洛旁邊的水桶--五條大魚在桶子里快樂游著︰再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桶子--清澈的連一顆灰塵都看得見。

她暗暗咬牙,火大了。

為什麼他釣得到魚,她卻釣不到?明明兩人就在同一個地方呀!一定有鬼啦!

轉頭,慕棠糖懷疑地瞪著他。

「怎麼了?」察覺她的目光,裴子洛揚眉,發出疑問。

慕棠糖皺緊眉,懷疑的目光移到他手上的釣竿,再轉頭看向自己手上的釣竿,如此來回三、四次,她才開口︰「喂!釣竿換一下。」

「為什麼?」裴子洛看著她手上的釣竿,不懂她為何要換釣竿。「妳的釣竿有問題嗎?」

「你不換?」她就知道有鬼!

裴子洛愣了下,瞬時明白原因了。「妳該不會以為妳釣不到魚是釣竿的問題吧?」

「嗯哼!」沒錯,她就是懷疑他拿爛的釣竿給她。

她的承認讓裴子洛當場失笑出聲。「妳會不會想太多了?」天!這妮子的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什麼。

「你不換就代表一定有鬼。」瞇眸,她愈來愈懷疑了喔。

「好。」裴子洛攤手,也不堅持。「就跟妳換,行了吧?」他將兩人手上的釣竿交換過來。

「好。」慕棠糖滿意地點頭,專注地釣魚,她就不信這下還釣不到半條魚。

裴子洛笑著搖頭,也不再跟她交談,悠閑的等著魚兒上勾,和等著身旁這小妮子待會又會提出什麼好笑的交換條件。

時間持續流逝,慕棠糖的臉色也愈來愈難看。

她轉頭瞪著裴子洛旁邊的水桶,八條魚游得很快樂,再看向自己的水桶,水還是很清澈,清到連一條魚都看不到。

吼!她火大了喔!

緊皺著眉,她努力想著問題到底是出在哪里,釣竿都換了,那表示釣竿沒問題,那問題到底是什麼?

抿唇,她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再看了自己一眼,努力思索原因何在……絕對不可能是她釣魚技術太差,她死都不可能認為原因是這個,那麼就是……

「怎麼了?妳的臉色很難看。」裴子洛忍著笑意,開始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喂!我們換個位置。」絕對是他佔了好風水,所以才會釣到魚,而她這里的風水太差,才會連條魚都沒看到。

「噗!」不行!真的很好笑。

「你笑什麼!」慕棠糖瞪他,仰起臉兒,語氣很沖,「不想換是不是?」有鬼,一定有鬼!

「沒。」裴子洛勉強忍住笑,很有風度的起身。「妳說換就換,我都听妳的。」他朝她眨眼,展現泱泱風采。

見他這麼干脆,慕棠糖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感覺好像她在找麻煩,可他卻都笑著接受,也沒跟她爭吵,這樣比起來,倒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看她遲遲不動,反而直看著他,裴子洛倒不解了。「怎麼了?妳不是要換位置?」

「對丫。」慕棠糖皺眉,一想到自己釣這麼久連半條魚都沒有,不服輸的脾氣又上來了。

不管啦!她就是要釣到魚,管他是不是小家子氣。「真的要換喔?你不後悔喔?」先確定好,省得他反悔。

「只是個位置,有什麼好後悔的?」聳肩,他丟出一句調侃︰「倒希望妳換個位置,真能釣到魚。」說著,他忍不住又笑了。

慕棠糖瞪大眼。「裴子洛!你少看不起我!」吼!枉費她剛才涌起的歉意,對這男人簡直是種浪費。

「我告訴你,我絕對會釣到魚的。」坐到他的位置上,她信誓旦旦,為了她的面子,拚死也要釣到。

「我會期待。」甩出釣線,裴子洛淡淡瞥她一眼,擺明不信她能釣到魚。

他的輕視讓慕棠糖氣得鼓起雙頰,忿忿轉頭,用力甩出釣線,她絕對會釣到魚,讓這臭男人收回輕視。

驀地,她感覺釣竿隱約動了下。

「哇!上勾了、上勾了。」慕棠糖開心地跳起來,小心翼翼地收回釣線。「裴子洛,你看,我釣到了。」就知道啦,這男人故意佔了好位置,不然他怎可能釣到魚。

「唔,恭喜……」話還沒說完,慕棠糖已用力拉回釣線,但只見魚鉤上勾著塑料袋,卻見不著魚的蹤跡。

「噗,哈哈哈……」裴子洛愣了下,剩下的話全化為笑聲,「妳、妳的魚,很、很特別。」抱著肚子,他勉強說出幾句話。

慕棠糖漲紅臉,瞪著塑料袋啞口無言,而他的笑聲則異常刺耳,「不準笑!你給我閉嘴!不準笑!」吼!她生氣了啦!

「好好好,我不笑。」深吸口氣再吸口氣,裴子洛勉強停住笑聲,可眼角一瞄到魚鉤上的塑料袋--

「噗!」不行,他忍不住!

「你還笑!」慕棠糖氣得跺腳,「我要回家了啦!」吼!他根本不是想追她,是想看她笑話的。

裴子洛止住笑聲,「好好好,妳別氣,我真的不笑了。」深呼吸,再笑下去,這妮子絕對不會再理他。

「管你笑不笑,我要回家了啦!你根本是故意的,約我來釣魚,然後看我笑話。」就知道他一定不懷好意,她竟還蠢得上當。

「我哪有?」裴子洛一臉無辜。「誰知道妳的釣魚技術那麼……」他不好說的太明白,只好點到為止。

「對啦!我就是不會釣魚啦!不行喔!」抬起臉,慕棠糖挺直身子,打算跟他吵到底了。

「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笑妳的。」裴子洛揚起笑容,好脾氣地道歉,「別氣了,好嗎?」

「呃。」他的道歉讓慕棠糖滿肚子火氣頓時被澆熄,一時反而不知怎麼回話。「你干嘛道歉呀!」討厭,他這麼好口氣,害她覺得自己氣得很沒道理,好像故意找麻煩似的。

「是我惹妳生氣的不是嗎?」真的很好玩,這妮子果然吃軟不吃硬,只要態度放軟,她就沒轍了。

「呃。」慕棠糖咬著唇瓣,人家這麼好聲好氣,她也氣不出來了,而且推究到底,似乎是她的錯……

「算了,我也有錯,不該亂發脾氣的。」她覷他一眼,不甘願地承認這點。

「那麼,和好?」他朝她伸出手。

慕棠糖看了他一眼,笑了。「嗯,和好。」她大方與他握手,「再跟你吵下去,就顯得我小氣了。」

「耶!妳有自覺呀!」握著綿軟的小手,裴子洛朝她輕眨眼。

「呿!」丟給他一記白眼,兩人噗哧一聲,笑了。

「喂!你手還要握多久呀!」見他還不放手,慕棠糖皺鼻,用力抽回手。「不要借機吃我豆腐。」

「我想,握一輩子。」未經思考,他笑著說出這句,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

「呿!」慕棠糖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以為他在開玩笑。「喂!少對我甜言蜜語,這招對我沒用。」雖然,她是有被這句話嚇到,她在心里咕噥。

裴子洛看著她,思緒還愣在方才的那句話里,他是說過不少甜言蜜語,可卻還是第一次說出一輩子三字,怎麼會這樣呢?

沒錯,他是想追求她,因為她令他覺得好奇、覺得有趣,可是……一輩子?他怎會突然說出這句話呢?

「喂!你呆了喔?」慕棠糖在他眼前揮手,沒反應耶!「喂!裴子洛!」她朝他大吼。

「什麼?」裴子洛回過神。

「你在呆什麼呀!」干嘛看著她發呆?

「沒什麼。」裴子洛扯出一抹笑,決定不去想方才那句話。

「喔。」怪人,不理他。「喂,你剛有沒有看到紫光在空中閃?」是錯覺嗎?她剛剛怎麼好像看到一抹紫光閃過天際,而且,雲似乎也變黑了。

「什麼紫光……」話還沒說完,轟一聲,雷聲大響,大滴雨水落下,不用一秒,兩人立即成了落湯雞。

「很好,你不用說了,已經證明了。」嗚,下雨了。

「呃。」裴子洛撥著已濕的頭發,看著狼狽的兩人,忍不住笑了。

「你還笑!」慕棠糖惡狠狠地白他一眼,說到底,罪魁禍首就是他啦!

嗚,好好個日子,她干嘛不待在家睡覺,要出來外面受折磨呀!

「進來吧,我拿干毛巾給妳。」裴子洛打開門,率先走進屋子。

慕棠糖跟在他身後,張著大眼,好奇地打量他的房子擺設。整個設計以淡藍色為底,裝潢簡單卻又不失高雅,尤其前面一整片落地窗,又位于最頂樓,可以讓人看到整片風景,漂亮極了。

「喏,毛巾。」裴子洛把手上的干毛巾拿給她,「妳全身都濕透了,要不要沖個澡?這個浴室給妳用,我用臥房的浴室。」

擦著頭發,慕棠糖忍不住將視線移到他身上。

說實話,被雨淋濕的他看起來很性感,濕淋的頭發被他往後撥,露出俊美輪廓,而他身上的衣服也因濕透而緊貼著他的皮膚,將隱藏在衣服下的壯碩線條展現出來,害她一直忍不住將視線移到他身上。

嘖嘖,看不出他斯文的外表下,身材竟然這麼好。

「謝謝妳的稱贊。」帶笑的好听嗓音飄入她耳里。

「什麼?」慕棠糖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把心里想的話說出來了,她瞪著他,困窘的紅暈飛上兩頰。

第一次看到她臉紅,裴子洛訝異了,忍不住直盯著瞧。

「看什麼看啦!」慕棠糖別過臉,「我、我去沖澡。」尷尬死了,她急忙找個理由,快步沖進浴室。

裴子洛則大笑出聲,發現她真的很可愛,相處愈久,他就發現她愈來愈多可愛的地方。

「喂!裴子洛,我又沒有衣服。」慕棠糖打開門,探出小頭顱。「而且我覺得不對耶,我跟你又不熟,干嘛到你家來?」

現在仔細想想,她會不會太好拐了?就因為他一句︰兩人都淋濕了,他家較近,就先到他家弄干衣服吧。然後,她就乖乖上車,來到他家,這不是標準的羊入虎口嗎?

看出她的想法,裴子洛伸手發誓。「放心,我絕對沒有別的企圖,單純只是因為我家近,恰好我們兩個都被淋濕,總不能一直穿著濕衣服吧?」

「是嗎?」瞇眼,她有點懷疑,「可是你叫我洗澡,我又沒有衣服。」唯一一套就是她身上這件濕衣服。

「我剛在浴室放了一件干淨的浴衣,妳先將就穿吧。」他早就想好,也將衣服放好了。

「浴衣?」慕棠糖轉頭看一下。「你不覺得太大件了嗎?」

「小姐,這是男人的住所好嗎?我從哪生出女人穿的浴衣。」裴子洛忍不住嘆氣,這妮子的疑問怎麼這麼多?

「你的交往對象不是多不可數嗎?」慕棠糖輕哼,她就不信他沒帶別的女人回家睡過。

「妳是第一個來這的女人。」他長期住柄外,這間公寓是他在台灣的住所,算是潔癖吧,他向來不喜歡帶女人回自己住處,有任何需要不是到飯店,就是到對方的住所。

她是第一個他帶到住處的女人。對她,他心里總是有著一股縱容,喜歡見她的笑容和那雙總是骨碌碌溜轉的圓亮星眸。

「喔?」鬼才信。

不想與她繼續跟她爭辯,裴子洛轉身走進臥室,「我也要沖澡,妳別偷看。」

「誰要偷看呀!少臭美!」慕棠糖輕哼,用力關上門,也將他的笑聲阻絕在門外。

哼,討厭的臭男人,笑死你算了!

沖完澡,慕棠糖穿著過大的浴衣,不自在地步出浴室。

「討厭,這浴衣會不會太大件了呀!」她瞪著拖地的浴衣,眉尖皺得死緊。他那麼高,她那麼矮,兩人整整差了三十多公分,害她得把浴衣抓得緊緊的,不然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

「這樣不行!」要真掉下來,不就便宜那臭男人了?還是把濕衣服穿上好了。

慕棠糖在心里咕噥,正要走回浴室時,裴子洛也正巧走出來,看到她時微微一愣。

「妳怎麼這麼……」好笑。將臉靠在門板上,他忍不住大笑。天呀!她那樣好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大半的衣服全部拖在地上,若不是她緊抓著身上的衣服,恐怕早掉下來了。

「裴子洛!你笑夠了沒!」慕棠糖紅了臉,氣呼呼地朝他大吼,「誰叫你沒事拿你的浴衣給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身高體型差距,你明明是故意的!」還敢笑那麼大聲,臭男人!

「對、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會這麼……」好笑。

「吼!笑笑笑-。笑死你算了啦!」用力踏進浴室,她大力關上門。

見她真的生氣了,裴子洛急忙停住笑聲。「糖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妳別氣。」他輕敲浴室門。

「走開啦!」姑娘火氣正大,滾!

「糖糖,別氣,我請妳吃蛋糕消氣好不好?」他拿出甜點賄賂。

「蛋糕?。」有點心動了。

「對,還是紫晶小坊的蛋糕。」見有效,他急忙說出店名,知道她極愛紫晶小坊的甜點。

「紫晶小坊?」眼楮開始亮了。

「對,而且我早買好放在冰箱了。」其實他本來就打算帶她到家里用餐,想親手做菜給她吃,他可以想象她到時驚喜的表情,一定很可愛,所以連她喜愛的甜點也準備好了,誰知卻臨時下這場大雨,不過幸好並不影響他的計劃。

「在冰箱?」那是指她能馬上吃到?

「對,所以出來好不好?」他軟聲懇求。

「我沒有衣服。」紫晶小坊,流口水。

「等等,我找看看有沒有小一點的衣服。」他走進臥室,好一會才走出來。「糖糖,這件襯衫妳穿看看。」

慕棠糖打開門,看著他手上的黑色襯衫,「又是你的?」她皺眉。

「我少年時期的衣服,最小的只有這件了。」他的表情很無辜。

「好吧。」勉強抽走,關門,

餅一會,浴室門才打開,慕棠糖不習慣地拉著身上的襯衫,雖說是他少年時期的衣服,可是對她而言還是太大了,不過比起浴衣是好多了,至少襯衫長至膝蓋,剛好包住她整個身體,不會曝光。

裴子洛的目光放在她身上,移不開眼。黑色布料將她本就白皙的肌膚襯得更為粉女敕,卷發微濕,暫時安分垂落,不再四處亂翹,卻惹來一抹奇異的柔美,粉女敕的菱嘴微噘,柔女敕的雙頰泛著一層漂亮粉暈,整體看來清純卻又性感誘人。

「喂!蛋糕呢?」沒察覺到他的目光,她的心思全放在蛋糕上,「我餓了,我要吃蛋糕。」

「好,」裴子洛收回視線,將心里的悸動壓住,唇角扯出一抹笑。「我馬上去拿。」他走向一旁的廚房,從冰箱拿出蛋糕。

「喏,七吋大,夠妳吃了吧!」他沒忘記她的食量,尤其是甜食,她的胃更是像無底洞,不管分量多多都裝得下。

「哇!是核桃巧克力蛋糕。」慕棠糖深吸口氣,聞到淡淡的巧克力香味,星眸更亮了。

她拿起刀子,看了他一眼。「你要吃嗎?」她可以切一小塊給他。

「不了,我對甜食沒興趣。」而且她給的分量他印象深刻。

「好。」听他這麼一說,慕棠糖更開心了,用刀子切了一塊,大口放進嘴里,「嗚,好好吃喔。」好幸福喔,那綿密香濃的口感,好吃極了。

慕棠糖開心地大快朵頤,將一塊塊蛋糕放進嘴里,邊吃邊幸福地瞇起眼,滿足極了。

裴子洛笑著看她幸福地吃著蛋糕的樣子。第一次看到這麼會吃的女人,也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吃得這麼盡興,沒有任何矜持。以往他和別的女人約會,那些女人的食量總是如小貓般,用餐的姿勢優雅,不像她,一口接著一口,全然不顧一旁還有人。

不過,他喜歡看她吃東西,看她吃東西的樣子會讓人覺得食物似乎真的很美味,整個人的胃口也跟著變好。

「真的有那麼好吃嗎?」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不禁也想嘗試。

慕棠糖抬頭看他一眼,舌忝去唇瓣的巧克力,「好吧,讓你嘗一口。」好歹錢是他付的。

她切了一小塊,送到他面前。「喏!」示意他張開口,

裴子洛張口吃下。「好甜。」向來不喜歡吃甜食,他不禁皺眉,「妳怎會喜歡吃這東西?」

「好吃呀!」再將一塊蛋糕塞進嘴里,她滿足地品嘗口里的甜味。「你呀,不懂得欣賞。」她輕哼,繼續埋頭進攻,不理他了。

不到十分鐘,七吋蛋糕被她一掃而空,她滿足地打個嗝。「好吃。」笑瞇眼,好幸福喔。

「喜歡的話,下次再買給妳吃。」看著她滿足的表情,裴子洛微微笑了,俊眸不覺漾著一抹柔情。

「真的?」她的眸兒一亮,一想到往後遺有好吃的蛋糕,忍不住舌忝著唇瓣,開始期待了。

「嗯。」裴子洛點頭,眼眸忍不住盯著她的小舌尖,心頭有一股渴望在蠢動,那是方才看到她的誘人模樣時就潛藏的渴望。

「妳嘴上還有巧克力。」他的聲音帶抹沙啞。

「有嗎?」她輕舌忝唇瓣,「在哪?」

「在這。」他低語,在她未及反應前噙住她的唇,舌尖嘗到甜甜的巧克力味,突然明白她為何會喜歡甜食了。

此刻,他也喜歡了--從她甜美小嘴里嘗到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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