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諜拒情 第一章
作者︰凌熙

不要……不要……不要!

佚衣猛地自夢境里驚醒,冷汗不停的沁出皮膚。

又是那個夢,雖然情景不同,人物也不盡相似,但她知道,那個女孩是她,她殺了他……

自有記憶以來,她一直做著相同的夢,盡避是夢,但醒來後胸口的疼痛卻令她不容置疑,她手持利刃殺了最愛的人……

這代表什麼?

「啞啞,該準備了。」凌以塵面無表情的走進她房里。「又做惡夢了?」看來應該是如此,她每個月總有幾天會一直做著同樣的夢。

她輕點一下頭。對他,她沒必要隱瞞。

「今晚的宴會可以出席嗎?」那是他們今晚的任務,可是她一做那個夢,心緒便會有些不平穩,為了她的安全,他別帶她去或許會比較好。

別擔心,我沒事,而且今晚只是去看看而已,沒問題的。

她迅速在紙上寫下這幾句話遞給他,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

「那你準備一下,我們十一點出發。」他仍有些不放心。他的存在是為了保護她,她比他還重要,他絕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她。

她微笑著點頭,他的擔心她看得出來。???

一對出色的男女出現在某富商舉辦的跨年晚會會場,男的一身雪白高級西裝,斯文儒雅的氣質配上俊美的容貌,在在吸引與會女子的注意;挽著他手的恬靜女子同樣一身雪白曳地禮服,溫婉清靈的神態似畫中走出的仙子般惹人愛憐。

「你好像有點發燒,別喝任何有酒精的飲料。」凌以塵仍有點擔心她。「我去幫你找找看有沒有果汁,你在這里等我。」整個會場里的飲料全跟酒月兌離不了關系,他們倆卻不能沾酒。

她點頭目送他離開。他有時管她管得好像她是他女兒一樣,這樣他不累嗎?

上級讓他待在她身邊,美其名是保護她,但真正的目的卻是要他好好過自己的生活,這是他們虧欠他的,但現在……

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看她,一道灼熱的視線幾乎燙傷她的肌膚,但她卻找不到那道視線的主人,是她太敏感還是真的有人在窺視她?

「美麗的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一名帥氣的男人露出最自信完美的笑容朝她伸出手。

她微笑著搖頭拒絕,除了凌以塵外,她不跟任何人跳舞,他會擔心她。

「別這樣,如果你不會跳我可以教你……」

「啞啞。」凌以塵突然出現,打斷那男人接下來的話。「我帶你去吃些東西。」

他冷漠的丟給那男人一句失陪後,不管他的反應如何,摟著佚衣就走。

他果然隨時注意著她。如果那個男人知道她是啞巴後,不知還會不會邀她跳舞?或許他會避她如洪水猛獸。

「啞啞,你的笑容能勾引男人,今晚拜托你少笑一點可以嗎?」這樣他的麻煩也會少些。

她的笑容能勾引男人?她怎麼不知道?會場里有這麼多女人,他卻只注意她,這對她來說是好是壞?

「各位來賓,感謝你們抽空前來參加今晚的跨年晚會……現在就讓大家欣賞失落的寶石——天使之眼。」會場的主人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堆,這才終于說到在場人士的目的。

一顆奇特又炫目的寶石由一名美女捧了出來,她身邊站了許多保鏢護衛著寶石。

在場來賓一陣嘩然,全被眼前這個傳說中不該存在于地球上的寶石所吸引。

會場的主人驕傲的又說了一堆話,但真正听進耳的人卻沒幾個,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那顆飄浮于玻璃箱內的奇幻寶石。

「今晚過後,盜取天使之眼的人會變多。」凌以塵悄聲在佚衣耳邊開口。雖說他們只是來看看,但不難想象上頭接下來會要她來盜取寶石,誰教她是「駭客」,一個從未失手的神偷之一。

跨年晚會進入最後的高潮,也就是倒數。晚會模仿國外的宴會橋段,在最後一刻熄滅所有燈光,然後來賓可以親吻心中所屬的對象。

「啞啞,燈一暗馬上把臉藏到我懷中,知道嗎?」他不能讓她被這群染指。

她輕點下頭。身邊有些人正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她再怎麼遲鈍也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

「四、三、二、一!」燈光驟暗。

佚衣感到一股力量將她整個拉離凌以塵的懷抱,倒向另一個不知名的偉岸胸湟,唇上突來的壓力讓她瞠大眼。

「Happynewyear!新年快樂!」燈光瞬間恢復,慶祝的歡樂氣氛彌漫四周。

她驚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他不是塵!他是誰?

塵,你在哪兒?

驚慌的回頭想找凌以塵,但卻怎麼也看不到他,她跟他被人群沖散了!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輕擁著她,不把她的掙扎當一回事,一手溫柔的撫著她如絲緞般的雪顏。

她猛搖頭,掙扎著想離開他。所有人都將她保護得很好,她雖然不太喜歡面對人群,但卻不曾感到恐懼,可是他卻莫名的令她感到害怕,不知為何,她非常怕他,尤其是他的眼楮。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不顧她的掙扎,他反而更將她擁緊,那佔有的態度仿佛她是他的。

她還是搖頭。如果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就能讓他放開她,那她不反對告訴他。

但她根本無法開口說任何話,就連要他放開她這句話也無法說出口,她該怎麼辦?

塵,快來救我,我好怕……

「別哭,我不會傷害你的,別怕我。」他溫柔的吻去她滑落的淚水,尋著她甜美的唇,細細的吻著她,口里的酒精悄悄的進入她的檀口,迷醉了慌亂恐懼的她,也迷醉了他自己……

在恐慌害怕與滿含酒精的吻下,她意識越來越模糊;在內心與外在他所給的沖擊下,她終于昏了過去,毫無防備的倒在他懷里。???

待佚衣再次醒來,不知是多久以後的事了。陌生的擺設、陌生的房間,令她一時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看到身旁陌生的他。

她驚訝的瞠大靈眸。她怎麼會跟他一同躺在床上?發生了什麼事?他是誰?

塵到底在哪兒?「別怕我,我不想讓你怕我。」他坐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逃離他。

放開我!她在心里大喊,用力的想掰開他緊抓著她的手,可任她怎麼用力,他依舊紋風不動,就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移開,她的掙扎好像是空氣般,絲毫干擾不到他。

「告訴我你的名字。」這點他一定要知道。在找尋她這麼久後,他不想冒任何可能失去她的風險。

她猛搖頭,心慌得不知該如何讓他知道她不會說話,這里也沒有紙筆可以讓她寫給他看,她該怎麼辦?

「是你不想說,還是……你不能說話?」她的樣子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無法開口,自從在宴會中見到她,她好像從未說過話。

他知道!

她點點頭,想逃離他的念頭依舊強烈,但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會功夫,但他一只手就能將她緊緊捉住,她不認為她打得嬴他,除非他願意放手,否則她想離開這里的機會將非常渺茫,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放手?

他沒有露出鄙夷的樣子,反倒更溫柔的看著她,但他這樣子更讓她感到害怕,她害怕他的注視,更害怕他的溫柔。

「那麼用寫的,寫你的名字。」他將另一手放到她面前,要她將字寫在他手上。

她猶豫了下,才在他手上寫下「佚衣」三個字。

「佚衣……」他喃喃地念著,那三個字就像火紅的烙印般深刻在他心里,跟某些東西結合在一塊兒。

「很適合你。」他也在她手心寫下兩個字,「琰,我的名字,別忘記了,兒。」

他的兒,他終于找到她了。

我們見過?

她迅速在他手心寫下這句問話,那股莫名的驚恐更甚,她沒見過他,可他的樣子卻好像早已認識她般,為什麼?

「不,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為何找上我?

她猜不出他的用意,眼神飄忽不定的不敢看他。

「你吸引了我。」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被她深深吸引,直到現在,他仍一眼就認出她。

會場上有很多女人,為什麼他只注意她?她已經盡量不引人注意,可是仍…

…或許她該易容出現才對。

「在想什麼?」他輕挑起她的臉,讓她面對他。就算她不能說話,他也要看清她內心在想什麼。你想做什麼?

她防備的美眸瞅著他,盡量與他保持距離。她與他完全不認識,他卻吻了她,還把她帶到房間里,這代表什麼?

「我要擁有你。」他已經錯過太多次,這次他絕不容許她離開他,或是他離開她,今生他們不再只有悲劇。

為什麼?

他根本不認識她,對一個陌生人說這種話,不是很奇怪嗎?而且……他應該看得出來她害怕他。

「我愛你。」他直勾勾的看著她,不讓她逃避。

呃!愛?他愛她?怎麼可能?他說過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他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這很難讓你相信對不對?」

她老實的點頭,這的確沒有多少人願意相信,尤其當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更沒有人會相信。

「可這卻是事實,我愛你,不容置疑。」那雙如翡翠般碧綠的眸子里沒有絲毫的玩笑,他愛她,好久好久了。

為什麼?一見鐘情?

扁是這麼看他,就知道他本身的條件出奇的優秀,他怎麼會愛她?

「算是吧!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要擁有你。」她的清靈淡雅的確吸引了他,但光是這樣他無法馬上愛她,是前世的記憶讓他明白,她該是他的。

你怎能如此確定?

愛一個人不容易,他卻這麼輕易就能對一個陌生人放感情?

「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相信我?

「你值得我愛你,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接受我。」

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怎麼知道我值不值得?

如果她會愛上他,那她為何會對他感到害怕?沒有人會愛上一個令自己感到恐懼的人,她只想逃離他遠遠的。

「因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他再次強調。

你的相信從哪來?

「我的心,我的心選擇相信。」他拉著她的手放到他心跳處,堅定的綠眸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他的心相信……

可就算如此,她仍是怕他,毫無理由的恐懼他。

放開我。

「你要離開?」他知道她怕他,但……她不該怕他的。

有人會擔心我。

天已經快亮了,塵找不到她一定很著急,她不想讓任何人為她擔心。

「你就不怕我因為你的離開而感到難過?」

對不起。

但她若不離開,除了會有人擔心她外,她自己也會感到難過,她不想跟他在一起。

「別對我說對不起,我要看你快快樂樂的。」還是一樣,她永遠只會為別人著想,「不要總想著別人,自私一點好嗎?」她該好好為自己而活。

自私?

我想離開。

這點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思。

「跟我在一起不好嗎?」他是這麼重視她,可是她卻……

對不起。

「兒,別再寫那三個字了。」他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沒必要一直道歉。

抱歉。

既然他不喜歡那三個字,那她就換個詞,但意思卻一樣不變。

「這不是你的錯,你毋需道歉。試著把錯推給別人,別一味的承擔。」這樣的她只會讓他更加心疼,她該多為自己著想。

她小心翼翼又不解的看著他。既然是自己的錯為何還要推給別人?這對別人不是太不公平了嗎?她不想這麼無理。

「明白我的意思嗎?」在他看來她還是不懂。

她點頭。她雖明白,但卻不會這麼做。

「那麼試著怪別人,OK?」

敝別人……

你不該帶我來這里的,我要回去。

這樣對吧?他說要怪別人,那麼她應該可以怪他。

與他談了這麼久,她的恐懼害怕稍稍減輕了些,但想逃離他的沖動仍舊存在。

「兒,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但我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你離開我。」對她,他依舊不了解,至少得弄清楚她的一切後才能讓她離開,這樣他要找她也會容易些。

你想做什麼?

他該不會是想對她……

「別怕,我只是要你陪我幾天而已。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絕不會傷害你。」他更不許任何人傷她一絲一毫,他琰的人誰也動不得。

陪你?

為什麼要陪他?她不想。心里總有個聲音要她馬上離開,逃離他遠遠的,她的直覺一向很準,他是危險人物,尤其對她更是危險,她實在不該遇上他。

「沒錯,只要你陪我到處走走就可以了。」當然,他會竭盡所能的挖掘有關她的一切。

時間?

現在好像只有這個辦法了,或許她可以找機會提早離開他,但這種失信的事她能做嗎?

「一星期,只要陪我一星期我就讓你離開。」

一星期……一星期不算長,但要她待在令自己害怕的人身邊卻是度日如年,她熬得到那時候嗎?他比她最害怕的雷聲還令她害怕不安,她不想去探究這是為什麼,只想依循自己的感覺走,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了外在的因素,控制不了他,更控制不了自己……

「一星期很快就過了,答應嗎?」他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如此而已。

她有選擇的權利嗎?這是他願意讓她離開的惟一要求,她若不答應,她還有機會離開嗎?

「兒?」

他何必再問她,除了答應以外她能說些什麼?而且看她的樣子也能……她的樣子!

她怎麼忘了她與生俱來的能力!只要催眠他,要離開這里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會很對不起他就是了。可是她更不想讓其他人為她的失蹤擔心,衡量其輕重,與其讓很多人為她焦急擔心,還不如對不起他一個人就好,但願他別怪她才好。

「怎麼了?為何這樣看我?」她不是不敢直視他的眼楮嗎?怎麼現在直盯著他的眼,仿佛要說什麼話般。

看我的眼楮。

不管是誰,她都能在五秒內將其催眠,可是現在他卻毫無反應,怎麼會這樣?她不夠專心嗎?

「你是想勾引我嗎?」他靠近她,幾乎快吻上她的唇。

你沒感覺嗎?

她的催眠從未失敗過,為什麼他卻一點都不受影響?

「有,我想吻你。」他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她唇里,細細的品嘗她純真的甜蜜。

怎麼會這樣?他竟然不受她催眠,還……

她努力的掙扎,撇過頭不讓他繼續吻她,她怕他,當然也害怕他的吻。

「兒……」她還是不接受他嗎?

我答應你,但你不能再吻我。

那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她不想再來一次。

「你討厭我的吻?」他沉著臉瞪她,心里因她的拒絕而感到沉痛。為什麼今生的她不願接受他?對不起。

她不討厭他的吻,可是卻會害怕。

「別再道歉了!」他心煩的吼,但一看到她受到驚嚇的樣子,卻又感到無比的心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別怕我好嗎?」他無心要凶她,只是……只是有點難過。

是她的錯嗎?她一直道歉惹惱了他?但除了道歉以外,她不知她該有什麼反應。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你才不會生氣。

他生起氣來好恐怖,她該怎麼辦才好?

「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算了,我現在沒有生氣,你不必這麼怕我,就算我氣得想殺人,我也不會傷害你,明白嗎?兒。」到底為什麼她會這麼怕他?

除了剛剛不小心吼了她一句以外,他對她一直是溫柔的,她怎麼會怕他?

她柔順的點頭,但心里對他的害怕卻依舊沒減輕絲毫,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可是……她就是對他感到莫名的害怕,仿佛他身上有什麼令她不由自主恐懼的因素存在。

「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事我就在隔壁。」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又看了她一會兒後才準備離開。她突然拉住他。我能先回去一趟嗎?

至少讓他們知道她在哪兒,不然她可以想象他們會有多擔心,說不定會將整個台灣給翻過來找她,而且她也想知道塵去哪里了。

「一個星期後我就會讓你回去,現在乖乖休息。」讓她回去他不放心,他不想失去她。

可是有人會擔心我。

「只有七天而已,七天後你就會回去,他們不會擔心太久。」他頓了下,這才突然想到,「擔心你的是……家人?」

她輕點了下頭,他們的確算是她的家人。

「你結婚了嗎?」

她搖頭。

還好還沒,要是她結婚了,他就不一定會將她給搶過來,他要她快快樂樂的,只要是對她最好的,他願意看著她跟別人在一起,永遠只當她的守護神。

我可以傳封電子郵件嗎?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生怕他會拒絕她的要求,寄封E-mail該可以吧!

「我這里沒電腦。」

那傳真機呢?

「也沒有。」若讓她將訊息傳回去,他不就得天天等著有人來將她帶走,然後失去她?

都沒有……她也不能講電話……該怎麼讓他們知道她沒事?

「兒,就只有七天而已,就算你要寫信回去,可能信到家的時候,你人也已經要回去了。下次我再到台灣不知會是什麼時候,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嗎?放心的陪我幾天,讓我在台灣留下美好的回憶,這也算是國民外交,不是嗎?」他溫柔的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給催眠般。

他說得有理,可是……

「兒,我的要求很不合理嗎?」他落寞的看著她。到現在她還不肯相信他,他有生以來的挫折感全被她引了出來。

她是想再寫個對不起的,但因之前的經驗,她只能搖頭,在他手心寫下同意的話。

「等我一下。」他轉身走了出去,一會兒後拿著一個黑絨盒子出現,他從里面取出一條精致的金橘色貝殼形項鏈幫她戴上。

她從沒見過這種金橘色的寶石,直徑有一公分的寶石看起來美得炫目,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這是鑽石,世上惟一一顆金橘色的鑽石,喜歡嗎?」意外的發現這顆鑽石時,他就想到要將它切割成貝殼形狀當她的飾物,現在如願戴在她身上,果然很適合她。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她對鑽石沒研究,但卻也知道這顆鑽石價值連城,她不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你能收,這世上只有你有資格擁有它,別拒絕我。」

她還是不能收,這太奇怪了,他跟她才第一次見面,他就說愛她,還送她這麼貴重的鑽石,她有什麼理由收下?

「如果你堅持不要,那麼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他會毀了它,讓它在這世上消失。

他的意思她懂,但要她看這麼一顆美麗的鑽石被毀滅……她于心不忍。

你可以送給別人,相信會有人更適合它。

「沒有了,除了你以外,沒有人有資格戴上它。」他只準她戴這顆鑽石,其他人配不上它。

他怎麼會這麼想?比她漂亮的人很多,比她有氣質的人也不少,要找幾個有資格佩帶它的人應該不難,可是他卻……

「兒,它的命運由你決定,現在你還堅持不收嗎?」他絕不是在開玩笑,她若不收,他真的會毀了它。

無奈的點個頭,她不收行嗎?

「這才對,讓它永遠伴著你。」就像他一樣,會永遠伴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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