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眼相公 第四章
作者︰凌築

「你到底行不行?」靈玉涼涼的坐在矮凳上,吃著梅子解饑,看著仍未把火生起的威克。

「閉嘴!」這會兒換他蹲在?前。

「連個火都生不起來,你還算不算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清楚嗎?」這女人光會叫囂。

他曖昧的話令她臉兒發燙,這男人還真是口無遮攔。

「需要我月兌衣服證明嗎?」扔下吹筒,威克站起身,他高大魁梧的身軀嚇得她從椅子上站起。

「你想干??」靈玉緊張兮兮的,大叫一聲驚跳起,怕他真的月兌衣。

「我要……」他大笑不已,「去找吃的。」說完轉身離去。

靈玉一臉錯愕,他竟然敢嚇她,丟臉的是她還真的被他給嚇到。听到他的嘲笑聲,她又羞又怒,這筆帳她記下了。

她跟上他的步伐,步出屋外。「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喂!你可以閉嘴嗎?」威克在屋後發現有個澄清的小水潭。

他竟敢叫她閉嘴!靈玉滿腔怒火。「你……」

「噓。」他趨前探看,似乎有不少魚。

「你在看什麼?」靈玉也挨近潭邊,眼楮?之一亮。

「是魚!」看到鮮美肥女敕的魚兒,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出聲。

「小聲一點。」月兌掉累贅的漢服,他僅穿一條四角褲,也就是她曾看過的,並知道在那件褲子下他身無寸縷。

她驚呼地背過身,摀住雙眼,只听見身後傳來噗通的一聲。

一會兒之後──「玉兒,快接好!」

「我不叫玉兒。」只有她爹爹才這麼叫。

靈玉才轉身,眼前飛來一個黑影,她直覺伸手去抓,又濕又滑的大魚在她手上活蹦亂跳,她駭然的發出尖叫,「啊──」

「再叫下去,魚都被你嚇跑了。」威克莞爾的再次潛入水中。

可不能讓他瞧不起。沖著這一點,靈玉鎮定下來,將魚扔到一旁。看到晚餐有著落,她的心情也跟著雀躍起來,暫時忘卻跟他之間的恩怨,民以食?天,吃飯皇帝大。

她忘形的走到岸邊大石頭上大叫,「我來幫你,左邊,不對、不對,它跑到右邊了,在……啊!」水花頓時四濺,她跌落水了。???「不會游泳就不要逞強。」威克從未看過這麼倔強的姑娘,即使快滅頂了也不喊救命。

「哈啾,」靈玉打個噴嚏,抓緊肩上彌漫著他男性陽剛味的外袍,「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可以自己爬上岸,誰要你多事了。」

可惡的他袒露著一身黝黑強健的體魄讓她臉紅心跳,而他絲毫不覺得窘迫,還大咧咧的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威克淡笑的搖頭,拎起經過他處理好的魚兒用木枝穿過然後擱著。

「你別在我面前走來走去好不好……哈啾。」害她不敢亂瞄。

「等一下,等我把火生起來就好了。」

「你行嗎?連爐?的火都弄不好。」

「是你們漢人的爐?太麻煩了。」威克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下廚,至于抓魚、烤魚的技巧還是跑船的大叔們教的。

「我看你還是讓我來……哈啾。」雖然她沒下過廚,好歹也跟師兄們在野外餐風露宿過,沒看過豬,至少吃過豬肉。

「你還是坐著等吃吧!」

「你這是瞧不起我。」靈玉月兌掉身上的外袍站起身。

威克抬起頭,只見夕陽余暉照映在她身上,濕的衣裳幾乎被光線穿透,使她凹凸有致的曲線畢露,看得他呼吸一窒,下月復騷動不已,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半點自覺?

靈玉推開呆愣的他,「走開,看我的。」

斂住心神,威克哂然一笑,「我看你還是在旁邊看著吧!」

「你少唆。」為什麼沒辦法點著?

他哭笑不得,「你用濕濕的木頭怎麼生得起火來?」沒知識也要有一點常識。

「誰叫你撿濕木頭?」她心虛的抓起一旁的干木頭。

這還是他的錯?「小姐,你到底會不會生火?」用木頭敲擊打火石,依他看就算敲到白發蒼蒼也未必生得火。

「不是這樣就可以點著嗎?」

「要用兩顆打火石相互摩擦敲擊。」這麼簡單的道理連他這因經商而常年在船上生活的人都知道。

「你又沒說,我怎麼知道?」雖然很討厭他,靈玉還是照他的方法抓起另一顆打火石,當火花在兩塊石頭中間閃爍,她興奮的大叫,「有了、有了。」

「還沒那麼快,要把那些落葉點著了才算。」或許她驕縱任性慣了,不過個性倒挺堅持執著的。「我就不信邪!」強忍著噴嚏,靈玉可不願被他看輕。

「好吧!等你點著了再叫我,我先去洗個澡。」順便滅火。

听見他縱身躍入潭中,她緊繃的心弦才稍稍放松,她不知道自己是怎為了,視線老是不自覺的繞著他轉,心跳也像失去控制。

雖說他的身材的確很養眼,但她可是未出嫁的黃花閨女,下次還是要警告他不可以動不動就在她面前袒胸。

最後皇天不負苦心人,靈玉還是把火生起了,她興奮得又叫又跳,因為這是她生平第一次生火成功。

威克則是趴在潭邊石上,好笑的提醒,「你要不要先把衣服月兌下來烤一烤?」接著迅速潛入水里。

「啊!」她低頭看去尖叫一聲,這才發現身上的濕衣服有些透明,那他不早看光了?

氣憤的她不斷往潭中扔石頭……???

天黑了,回去的路一片黑暗,而天氣又變涼了,?預防染上風寒,靈玉決定就地烘干衣服,並將威克驅離到一旁。

「怎樣?好吃嗎?」在一旁,隔著他的外袍,他可以透過火光看見她曼妙的曲線與一舉一動,而她還自以為心安。

「還好啦!」事實上他烤的魚真的很好吃,不過她才不要讓他膨風起來。靈玉意猶未盡的舌忝著手指,「不過,這還得歸功我生起火。」

「是是,大小姐。」?平息,威克仰望天上星空,不知家鄉變得怎樣?他母親一定很著急,該找個機會去港口的商行,找看看有沒有熟人可以幫忙報告他平安的消息,只是這里不知離港口多遠?

「喂!你怎麼不說話?」

「我們這離杭州城遠嗎?」

「這里就是杭州城。」只是城內和城外的差別。

「你說什麼?」他激動的站起。

「。」她立刻將魚骨頭、草屑全扔向他,連繡花鞋都出動了。

「抱歉!」威克趕緊蹲下,雖然只有一眼也夠叫他陶醉。

「你再站起來給我試試。」捂著兩頰,她覺得臉發燙,舉目四顧,這才發現一只鞋子不見了。

「喂!我的鞋子有沒有在你那?」

「什麼鞋子?」把玩著手中的緞面繡鞋,淡淡的幽香四溢,令他一陣心神蕩漾。

「威克!」怕走光,靈玉抱著衣服走到隔開他們的外袍邊。

「這還是你第一次叫對我的名字。」威克將繡鞋往她那一方?去,以免她發現火光在外袍上造成的效果。

靈玉接個正著。「那又不一定是你的真名。」想到照片里的女人,她胃里像打翻了一壇酸水。

「或許吧!」他該復仇嗎?從鬼門關走一圈回來,他發現自己的恨意漸漸不如初時那麼強烈,是不是他愛得不夠深?

想起和珍妮過去的點點滴滴,他發現好象都是她主動他被動,他從未想過珍妮要的是什麼,直覺的認為他們交往多年是該定下來,卻沒想過她也有可能愛上別人。

而他的大哥──一個被父親遺棄在外的私生子,若非父親晚年良心發現,他和母親根本不會知道有大哥的存在,大哥自幼受盡凌虐和欺侮,說起來他真的比大哥幸運得多。

在不傷害親人的情況下,他該怎麼做?仰望漫天星辰,星無語,風也無聲。???「你要去市集!沒搞錯!」他這雙眼楮不被人當妖怪打死才怪。

威克穿戴好衣服,並戴上一只自倉庫翻出的破斗笠。他必須去商行探問家中情況,不管大哥是不是侵佔了他的爵位或財富,或者未婚妻已改嫁,不過他希望大哥至少別對忠于他的部下趕盡殺絕。

「你可知道從這到市集快馬來回至少要半天?」為了吃一頓飯還得來回浪費那麼多時間,這也是為什麼她懶得出門的原因。

「你听見我說的……唔!」猝然一個吻覆住她的雙唇。

靈玉瞠大了眼眸,感覺身體里的空氣全被他抽干了,全身包圍在他的陽剛氣息之中,而四周的溫度開始竄升,她心跳急促,身體內有一團火快燒掉她的思考力,直到她覺得快不能呼吸時,他才放開她的嘴。

她喘著氣,不假思索的一摑,「啪!」

威克臉上浮出鮮紅的五爪印,他沉下臉。長這麼大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打,而且對像還是個女人。他對她的大小姐脾氣已經夠容忍了,根本就不該管她一走了之算了。

「我……這個……你那……」當她的手揮出她就後悔了,可是她拉不下臉說出道歉的話。

「算了!」是他逾矩了。他面無表情的轉身。「我走了!」

「等一下。」要是他跑了怎麼辦?「我要跟你去。」她在心底告訴自己絕不是因為擔心他會發生意外。

威克揚了揚眉,回看著口是心非的她,「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如果她能表現出一點漢家姑娘的溫柔婉約就好了。

「誰擔心你啦!你要是乘機跑掉我上哪去找人?」她習慣了他煮的三餐。

「你忘了我失去記憶,還能上哪去?」

「我還是覺得不妥,我要跟你去。」要是他被人當妖怪抓去關,或者放水流、放火燒,那她辛苦救他豈不白費。

威克聳了下肩,「隨你!」到時再找機會擺月兌她就得了。???事實證明他錯了。

威克後悔不該帶她一起走的,她是個麻煩。

首先見義勇?的替一個老人抓到搶匪,幸運的是錢拿回來人也毫發無傷,不幸的是砸了三十余個攤子,賠償損失的金額比搶回來的金額還多出數十倍。

接下來路見不平,看到街頭惡霸調戲良家婦女,她挺身而出,跟七八個個頭比她還高大的莽漢搏斗,令他捏了把冷汗,也才明了她師承的玄谷老人的確是武林高手,不過看她打完架,他也虛月兌了。

可如果事情只有這樣也就罷了,接下來她又是散財又是濟弱扶傾,害他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生怕她有個什麼損傷,以致現在根本擺月兌不了她。

「你別緊張,剛才那只是小事。」

「小事?」從客棧三樓高的地方不要命的跳下,就為了救一只差點命喪車輪下的狗兒。

「我有自知之明。」她的輕功沒有武林第一,至少有前十名。

「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威克胸臆間燃著怒火,咬牙壓抑著。

「知道,可是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她的師兄們也沒他那麼唆。

「你一個女孩子家,沒有必要事事逞強。」縱然她有出神入化的武藝又如何,終究是個姑娘。

「我哪是逞強,我很清楚自己的本領。」他敢瞧不起她。

「你以為自己的武功很高強是不是!別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事別太有自信。」像他就是太相信他的未婚妻、他的親手足,才讓他們有機可趁。他以過來人的心情勸著,「而且漢語中不是有句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嗎?照你這樣招惹是非,總有一天會惹禍上身。」他竟在?她的安危擔心,怪了。

「你好煩,我都不怕了,你緊張個什麼勁。」她的師兄們只求她不找他們麻煩就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

靈玉雙手抱臂,不悅的瞪著他,「別忘了我是你的主子,哪有下人管主子的事。」冷哼一聲,她轉身先行。

他是不想管,只是瞧她那麼不顧己身,他的心就是放不下呀!唉,他該不會是動了心????不知是威克那張鐵嘴直斷,還是她真的招惹太多是非,當他們走進偏僻的巷道,一群黑衣蒙面人擋住他們的去路。

「圍上來。」

靈玉柳眉一挑,「是哪群見不得人的鼠輩。」

「玉兒。」威克沉聲低斥。

「我警告過你別叫這個名字。」她雞皮疙瘩爬滿身。

「他們在講番話。」黑衣人听不懂他們的交頭接耳,狐疑的相視一眼,忍不住討論。

「會不會找錯人?」

「要不要回去找少爺確認一下?」

「可是他們很像少爺說的人。」

「寧可錯殺也勿枉勿縱。」殺機浮現在黑衣人眼底。

一直和威克在一起說番話,?裝成男子的靈玉還真的忘了自己是漢人,听這些黑衣人的竊竊私語似乎是沖著他們而來。

于是,她念頭一轉。「威克,你先到一旁站著,我去跟那些黑衣人溝通溝通。」她怕刀劍無眼。

「我不去。」自幼便隨父母來往東西經商的他豈會听不懂漢語,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嘿!別這樣,我保證不生事。」不過若事情找上她那又另當別論。

不是他不信她,而是她早沒有信用,而且不管漢人的風俗是怎樣,在他的國家,女孩子應該是由男人保護。

瞧威克一臉陰晴不定,靈玉有點忐忑不安,他應該還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找上他們是想干架。

「威克,听我的話,我是為了你好,你先到一旁休息。」她是主子耶,干?還管他臉色好不好?不過,他沒有表情時,比皺眉頭或發火的模樣更駭人。

「喂,他們在說什麼,你听懂沒有?」靈玉和威克正在溝通的同時,黑衣人也開始討論。

「看他們的模樣可能是外地來的商人,或許我們真的認錯人了。」

「蠻夷之邦何懼之有?況且少爺也說,凡是進入杭州城的外鄉客,只要是兩名男子同行的皆不可放過。」

原來這家伙正是那日被她剃毛剃得一乾二淨的小三或李四。靈玉是從他眉頭上所冒出的稀疏新毛認出來的。沒有男人會把自己象征男子氣概的眉毛給剃光。

看來杭州城這些日子以來風聲鶴唳,她沒有遇上他們全是運氣。

威克心中隱隱不安,「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怎麼會惹上這批凶神惡煞?」如果有槍在身就好了。

「這……他們是來找我?舊的,呃,老朋友,只是因為溝通上有一些小齟齬,所以才會找上門。」在他幾乎要穿透人心的銳利目光中,她發現自己的聰明才智派不上用場,因而決定裝傻到底,「這樣吧!你知道城內最大的楊家酒樓吧?你先去那里等我,讓我們私下談談,等我和他們談清楚就會過去找你。」

當然,那還是他們麥家和姓楊的漢人合作投資的,整條街都是麥家的?業,是杭州城內交易最繁盛的街道。

街上所賣的每一件舶來品都被漢人視?進貢的珍品,像洋酒以及目不暇給的翡翠、珊瑚、瑪瑙、珍珠等,前一陣子還有位西夷的貴族來這跟他采買進貢的物資,那批貨還是他親自運送至杭州城的,沒想到卻成為他的死亡之旅。

她推著他走出黑衣人的包圍,「你先去,我一會兒就過去找你。」

「靈玉。」他是很想過去,但他更放不下她。或許早在不知不覺中,他已愛上了刁鑽驕蠻的她。「我叫你去你就去。」

靈玉雙手擦腰,試圖擺出身為主人的威嚴,可惜視線僅及他下巴,想對上他的眼,還必須倒退三大步,光天生氣勢就差一大截。真討厭,他沒事長那麼高干?。

「你認為我會听你的?」威克劍眉一挑。

「由不得你不听!」

就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他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得,除了眼能看、耳能听、嘴能動之外。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啊!點錯了,讓你休息一下。」靈玉嫣然一笑,快手一伸,他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識。

一旁的黑衣人看傻了眼,根本不知她是如何出手的,大家面面相覷,心中疑惑的想,這兩人不是同伙嗎,她為什麼會對那男子出手?

「動手,上!」只有眉毛剃掉的那個黑衣人知道找對了正主,咬牙切齒的喊。那翩然如蝶的輕功和快如閃電的手法,叫他怎麼樣也忘不了。

靈玉悠閑的走到黑衣人中央,轉而用漢語道︰「看來那天剃掉你的眉毛是不夠的,你是小三還是李四?」

「我要殺了你。」黑衣人目露凶光,她給他的恥辱,讓他至今還出不了門,見不得人。

「別激動,氣壞身子那多劃不來。」靈玉環顧他們一眼,評估了下實力差距,「你們還有多少人全叫出來,別躲躲藏藏的讓人看笑話。」

此言一出,屋檐上的弓箭手立刻現身,巷口也站出一排一臉肅殺之氣的黑衣人,他們手上皆拿著網子,包圍住這條巷子的出口,不讓任何人探看,也不準人靠近,路人見狀皆避之惟恐不及,怕惹禍上身的走得遠遠的。

「這天羅地網任你插翅也難飛。」黑衣人自信滿滿的說。

嘖嘖!壯觀的場面可媲美一支軍旅,只差沒搖旗吶喊,鳴鼓而攻。

「你確定?我若飛了你說怎麼辦?」靈玉彈了彈手指。上次從無常師兄那拗了不少好料,正好可以拿來試驗。

「你在異想天開,你若能逃出這,我快劍慕容朱三倒過來寫。」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與知府相交甚篤,受邀至知府擔任武師。

「什麼慕容朱三、慕容狗三的我沒听過,名字倒過來寫有何難,要人倒過來走才行。」

慕容朱三差點吐血,他咬牙切齒的道︰「好,那也要你逃得了再說。」

「既然你都說了,那好吧!我只要走三步,保證你們乖乖躺下。」靈玉比出三根手指頭。

「小小娃兒口出狂言。」他掄起利劍,「今天我就要來會會你的三步。」他踏上前。

靈玉往後退,看在那些黑衣人眼里,她的動作無疑是給他們一劑定心丸,哪有人未打先退。

「你還不出招,我看你只是虛張聲勢,你還動了什麼手腳?」不多不少剛好三步,他便發現四周的黑衣人一個個倒地不起。

「沒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藥,只記得怪醫無常好象說是什麼三步含笑。」死不了人,頂多睡一覺,據說是落日香的改良品。

「無常怪醫!」慕容朱三驚抽了口氣,怎樣也沒想到她居然有落日山莊當靠山。他們該不會惹上不該惹的人?

「沒想到這藥那麼好用,下次再跟師兄拗一些。」靈玉喃喃自語,眼珠子一溜,「你還不倒下。」也許他的內力比較深厚可以站久一點,但只要再踏一步,相信就支撐不了。不料她忽略了一件事,負傷的野獸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該死!就算我倒下也要抓個墊背的。」慕容朱三猙獰陰狠的目光轉向昏倒在地的威克,拼著最後一口氣手執劍騰身飛起撲向他。

「糟了!」靈玉意識到不對勁,直覺的趕緊沖上前欲拉開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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