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顛了情 第二章
作者︰凌築

酒過三巡後

真糟糕!她好像喝過量了。

「呃,我去一下洗手間。」拿起皮包離去,琥珀感覺自己的胃在翻攪,她好像快吐了。

她記得隨身有帶醒酒藥來,就是為了這突發狀況,但藥呢?

廁所內,她坐在馬桶上,翻動著皮包,幾乎整個皮包都要翻過來了,卻還是沒找到,這下死定了。

驀地一陣天旋地轉,她勉強撐著牆休憩一下。

而另外一方面在包廂里

「有誰看到琥珀姊?」

「我看她剛剛拿著皮包走出去,好像去廁所。」

「我剛從女廁回來沒看到人。」

「要不然就是琥珀姊有事先走了。」

「琥珀姊喝醉了怎麼可能開車?」

「她那麼大的人了,會自己搭計程車。」

「小悌,我順路送你回去。」

「可是我還沒跟琥珀姊說一聲。」

「頂多回到家再打電話給她,走啦,走啦。」

「噢。」季熙悌心想也好,大家都玩累了。

大伙就這樣散場,一方面是累,一方面也因為醉,結果,琥珀就坐在廁所里的馬桶上,渾然不知她已經被屬下給放鴿子!

不知挨著廁所的牆休息了多久,听聞有人輕敲廁所的門,她倏地一震,撐著醉

醺醺的雙眼環顧周遭。

天哪!她居然在廁所睡著了。

琥珀趕緊推門步出,頭暈腦脹,走路搖搖晃晃的她,如置身于行駛在暴風雨中的船上,得扶著牆壁才能勉強而行。

她記得他們的包廂好像是沿著走廊直走第八間還是第九間,逐漸接近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她露出的微笑,半眯著眼看著敞開門的包廂里還有晃動的人影,心底才松口氣。

勉強撐著一絲清明,她在燈光昏暗的空間里尋找小悌的身形,隱約發現沙發中央一個相似的人影正拿著麥克風。

「小悌,你還能唱?那我也不能輸你,一支麥克風給我,我們兩人一起唱。」琥珀逕自搶過對方手中的麥克風,大剌剌的坐下還勾肩搭背的,開始盯著閃爍的螢幕上浮動看不清的字體,憑著音感展現歌喉。

被搶走麥克風的君子祺呆愕了片刻,怎麼也沒想到一個酩酊大醉的女人毫無預警的跑進來,一坐在他身邊,毫不客氣地搶走他手中替人拿的麥克風。

他們認識嗎?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教過這個學生。會是KTV里的公關小姐喝醉酒走錯包廂嗎?

聞到她身上濃烈的酒味,夾雜著一股誘人的女性幽香,他可以感受到緊靠他的那團女性傲人的豐滿,隔著單薄的襯衫摩擦著他的手臂,溫熱的肌膚穿透衣服灼燙著他,使得敏感的男性起了一陣騷動。

「心若倦了,情也干了,這份深情難舍難了,愛一個人如何廝守‥‥」

這不知打哪來的醉酒女子歌聲婉轉動人,比起听了一晚的火雞叫,真是讓人渾身舒暢,她喝醉酒的嗓音感性低啞,流露一股無法言喻的柔媚,叫人感覺骨頭都酥軟了。

他覺得心底的某根情弦被她銷魂蝕骨的磁嗓給牽動,突然她停了下來不再唱了,像琴弦突然斷裂止了音,他在勾魂的迷人歌聲中找回理智。

噢,難以置信他居然只因為听到一個女人的歌聲而著迷,以往他身邊多得是美女,環肥燕瘦,嬌媚可人,卻沒有一個像她光靠近就令他心跳加快。

「這首太悲情了,誰點的?切掉、切掉。」琥珀吵鬧著,急急翻找桌上的遙控器,卻怎麼也找不到。「小悌,你別哭,一切有琥珀姊在,絕不會讓那‥‥呃︰臭男人動你半根頭發。」她直覺小悌不出聲可能暗自飲泣。

君子祺不慌不忙的切歌之際,順便將包廂里的燈轉亮,想看清身旁的她的模樣。

這女人他好像在哪見過?仔細端詳那秀麗中帶著嬌媚的臉龐,他想起來了,是她!

那個把他當服務生的鴨霸女人!

她頭發亂了,一綹發絲垂落臉頰,有種說不出的性感風情。一襲簡單的中性套裝貼身的包裹住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襯衫的扣子松月兌了兩個,露出大片雪女敕肌膚撩人心弦,他頓覺一陣口干舌燥,褲襠更加緊繃。

而此刻,眼鏡歪斜的掛在她鼻梁上,她想托回原本的位置,結果卻弄巧成拙的掉落地面,她彎去模索。

「我的眼鏡‥‥」

君子祺暗自倒抽一口氣,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呃,小悌,幫我找一下,是不是掉到你那邊了?我看不到。」她整個身子傾斜,甚至橫過他敏感的大腿,圓挺的雙峰就這麼擠壓在他大腿上,叫他如受電擊的身子-僵。

「好好,你別動,我幫你找。」她再動來動去,他就要早泄了!

君子祺深呼吸的緩和體內騷動,低沉粗啞的嗓音透著壓抑的,才彎下腰,尖銳的母雞叫聲突然響起

「教授,這女人是誰?」

「她該不會是教授的女朋友?」滿富醋意的質問點出眾家女子心底深處的恐懼不安。

「不,這不是真的,雜志上明明說你還是單身‥‥」可是單身男人也可以有女朋友呀!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相同的是數雙充滿忌妒的眼神掃視他懷中放肆輕薄她們心目中偶像情人的女子。

懊惱呀!她們連不小心踫到教授的身體,都會臉紅心跳的像要飛上天,至今不敢逾越雷池,頂多踫過教授的手,而這來路不明的女人居然在眾目睽睽下大吃教授的豆腐,整個身子橫掛在他大腿上磨蹭!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看教授溫柔的對一個女子摟摟抱抱,甚至還要幫她撿拾眼鏡,怎麼不叫人心生疑惑?

「她是‥‥」君子祺本想開口否認,念頭忽然一轉,靈機一動。何不趁這機會開溜?她是很好的月兌身借口。

他嘴角彎起狡黠的弧度,沒有否認的俯身,宛若情人耳鬢廝磨的調情,「親愛的,你的眼鏡在這呢。」

「教授。」看到這一幕,眾女子的臉都黑了一半。

君子祺溫柔的替她戴上眼鏡後,曖昧不明的說︰「我跟她的關系就是你們所看到的。」

「教授,我們怎麼不知道?」嫉妒的音量拔高,眾女子皆瞪視著琥珀。

「唉,你們也知道我的身分比較敏感,我也不希望她曝光,誰知道她今天會突然跑來。」似是而非更容易取信于人。

「來,小悌,我們繼續干杯。」找回眼鏡後,琥珀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醉眼迷蒙的望向眼前模糊的人影。「小悌,你的身體怎麼變大了?還跟我一樣戴起眼鏡,你又沒有近視‥‥呃,我知道你也喝醉了。」咯咯的笑聲,嬌媚的撥動他沉靜的心湖。

「別喝了,你醉了。」君子祺拿下她手中的杯子。替她拿著皮包,攙扶她起身,「抱歉,我跟她先走一步,你們繼續玩吧,今天的所有開銷教授負責。」

如果他猜的沒錯,這女人可能走錯包廂,把他認錯成她的親密朋友,只是她嘴里的小悌究竟是何人,讓她喝醉了還念念不忘?是男是女?他感覺到一股酸意在心中翻滾。

這突如其來的酸澀感令他一愣,收斂心神。他是怎麼了,居然被一個陌生女子影響了情緒?

「小悌,你別擔心,是那個家伙沒眼光,有大姊在,我一定會幫你找個更好的對象。」琥珀舉起小手拍撫他的胸膛,宛若情人間的,更叫眾女人嫉妒的紅了

眼,有些還傷心的眼中含淚,她們以為小悌是她和君子祺之間情人的匿稱。

「咦,小悌,你的胸部怎麼變平了,我記得你‥‥」突來的怪異言詞引起眾女人的疑惑。

「噓,我送你回家。」在她發出更多驚人之語前,君子祺打斷她的話,經過眾女子身邊的,勉強笑了笑。「她喝醉了,現在有點神智不清,我先送她回去,有時間我們再聯絡。」當然沒空最好,趕緊蹺頭!

留下一群滿懷憾恨,傷心的女人唱著失戀情歌。

走進電梯,君子祺才松口氣,放下攙扶琥珀的手,醉得歪歪斜斜的她身子立刻傾倒一邊,他反射動作的再度伸手去扶。理性告訴自己是因為她幫他月兌離眾女人的「虎口」,否則他是很想丟下她不顧,刻意忽略內心深處的悸動。

「小姐,你醒醒。」

「別吵我,我還要唱歌,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友情‥‥」琥珀嘴里哼著荒腔走板的音調。

電梯還沒到一樓,忽然停下,走進一票面色不善的流氓,睥睨著原先已在電梯里的他們。「吵死了!唱什麼唱,滾!」

「我們老大叫你們滾沒听見是不是?」嚼檳榔的男子碎了聲。

真是禍不單行呀!

君子祺推了下金框眼鏡,陪笑道︰「好的,我馬上帶她離開。」他不想多生事端,何況身邊有個她。電梯一到一樓,他立刻扶著她往外走。

「算你們識相!」嘲弄的話聲剛落

「做什麼,沒听到我在唱歌嗎?你們這些家伙吵什麼吵!」琥珀扭動著搖搖晃晃的身軀。

她這突如其來的挑釁硬生生的打斷了君子祺息事寧人、平安離去的希望,臉上笑容一僵,難以置信的瞪著懷中醉到瘋癲的女人,手還亂指,他慌忙的抓下,但為時已晚,瞧著面前的流氓們,他只有苦笑。

這女人真會害死人!

「臭娘們,你說什麼?」流氓們沖出電梯,將他們堵住。「有胳再說一遍。」

「媽的,不給你一點教訓不行,不知好歹。」

君子祺本想張口道歉,可被醉醺醺的琥珀搶去話。

「你們是聾了還是腦筋秀逗?還要我說第二遍,我說,吵死了!呃‥‥」

喝醉酒的女人能期待她嘴里吐出什麼好話?君子祺面對數名被激怒的流氓陪笑道︰「抱歉,抱歉,她喝醉了,小弟在這代她向各位大哥賠不是。」他提高警覺的攙著她,心底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

「你算什麼東西,一句喝醉就想了事,你們未免想得太天真!」流氓的吼聲震天價響,已經引來不少經過的顧客側目,卻沒人上前,紛紛避免惹事上身的快速離去。

「天下男人一般黑,個個比豬不如,呃‥‥男人算什麼東西,也不過比女人多了一個小雞雞‥‥呃‥‥小悌,別慌,這些臭男人沒什麼可怕,琥珀姊會負責到底,保護你的安全,你別怕。」

君子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他在平息眾怒,而這女人還沒有神經的撩撥這些黑了臉的凶神惡煞,說什麼保護他?他沒被害死就是奇跡!

算了,跟喝醉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臭娘們!找死。」其中一個流氓揮起拳頭。

「大家都是來玩的,何必呢?」輕易截下那一拳,君子祺慢條斯理的微笑,若無其事的手一扳。

「啊」殺豬般淒厲的哀號聲幾乎掀翻屋頂。

當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君子祺快如閃電的手腕一翻,宛若握手的跟對方打招呼,面帶笑容。

「很高興認識你們,真不好意思,我的朋友酒後失言,出言無狀冒犯了各位大哥。」真該把她丟下不管!

「各位先生怎麼回事?有什麼忙我們可以幫得上的?」這時,KTv的經理和安全人員全聚集到電梯前。

「真對不起驚動了各位,我們之間只是一點誤會。」君子祺從容不迫的松手,掛著微笑的一張斯文俊秀的臉龐看來爾雅無害,親切溫和的讓人不設防,只有吃過

苦頭的人才知。

「是啊,誤會,沒事,沒事,我們是來唱歌放松的。」身為老大的流氓站出來,擺著笑臉,並向他的屬下使眼色。

「去,算你們好狗命。一被扭痛的流氓撫著手,低碎了聲,話剛落,就挨了記老大的巴掌。

「還不快走。」流氓老大暗自掃了眼面孔儒雅俊秀的君子祺,視線與那雙平靜無波含笑的眸子對上,他背脊竄過一股莫名的寒栗,直覺這個男人不是他們惹得起,趕緊率眾離去。「走啦,還蘑菇什麼!」

「先生,你沒事吧?」一群安全人員靠上前,他們早就從電梯的監視器看到了情況。

「剛剛真是嚇死我了,還好你們來得快,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君子祺表現出一副驚慌無措的模樣,一頁是謝謝你們。」感激的與他們握手。

「沒什麼,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安全人員忙不迭的回禮。

「呃‥‥小悌,要回去了嗎?」

「嗯,我們要回去了。」君子祺客氣的道︰一.不好意思,她喝醉了,可否麻煩你們幫我們叫計程車p.」

「好的,那是當然,喝酒不開車。」

若棄她于不顧,難保那些流氓不曾回頭找她算帳,給她叫計程車讓她自己坐回家,看她這副德行簡直是引誘人犯罪,也不安全。

想來想去,君子祺最後只好舍命陪君子,送佛送上天。

原以為搭上計程車應該不至于發生事端,他終于可以松口氣回家休息了,誰知道他的厄運未完。

女人代表一連串的麻煩和災難的開始。

「去,給我下車。」

沒錯,他們被趕下車了。

原因是她吐了!

惡心的臭味彌漫整車,也難怪司機抓狂,只把他們載到最近的一家飯店的門口。

「真是不好意思。」再三道歉,目送計程車長揚而去,君子祺看著自己昂貴的西裝襯衫和黑色皮鞋,全沾上她吐出來的穢物,只有萬般無奈的長嘆一聲。

這晚還真是多災多難。

身為君氏企業總裁,本來就頗有知名度,再加上鑽石單身漢首位盛名所累。隨便小小的舉動都會引發八卦緋聞,就算說破嘴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是清白的,他也懶得去辯駁了。

從飯店人員曖昧的揣測眼神,就可以感覺出他們誤會他跟那個醉酒女子的關系,不過,他還是跟飯店要了相鄰的兩間房。一方面也是不想再跟她牽扯不清,就算她清醒後也不至于引發後續效應。

一身狼狽的君子祺扶著她走向電梯。

「你走好一點。」看她東倒西歪的,害他手忙腳亂,干脆直接打橫抱起她。

「幾樓?」電梯門開了,電梯服務生偷瞄著親密的他們。

他抱著她進入電梯,「十九,謝謝。」

算了,再怎麼避嫌也沒用,都已經引起誤會,說不定明天早報開始發燒,頭版就是他跟某名女于出入飯店的照片。

隨著電梯上升,而她卻在他懷里扭來扭去,無意識的撩動他的欲火,他在心里咒罵,該死的,他會變是遲早的事,她要負全責。

「你安分點,別動來動去。」他低聲喝斥。

「叮!」電梯總算到了,結束一段酷刑,沒有出糗全賴他的定力。

「我想吐。」頭好暈!

「再忍一下,就快到了。」君子祺急忙騰出手將房間的磁卡放入。

當綠燈一亮,房門一開,他火速沖進屋,將她安穩的放在床上,如釋負重的喘口氣。

總算擺平了這麻煩!

君子祺坐在床榻邊,看著她恬適甜美的睡顏。她倒好,睡得真舒服,他卻累得像條狗。

唉,誰叫他運氣不好,遇上個醉女!

情不自禁的伸手替她拿下眼鏡時,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他在干麼?管她是不是睡得好,眼鏡會不會壓破,弄傷自己。自從撞上她,他發現他還頁的變成服務生,專司服侍她。

君子祺翻了下白眼,就好人做到底吧!把眼鏡放在床頭櫃上,起身順便幫她把鞋子給月兌了,並替她蓋上棉被。

她瓔嚀一聲翻轉身子,粉女敕的雙頰泛著醉人的酡紅,艷紅的檀口輕敵,就像強烈的藥引誘著人,站在床邊,他目光變得深沉,眼底竄起火苗。

視線逐漸下移,不知何時,她胸前的扣子又開了一顆,展露白晢誘人的女性曲線,隱約可以看到她內衣的蕾絲邊緣和渾圓的形狀,今他心神-蕩,呼吸變得濁重,無意識的傾上前俯身-掬芳澤‥

門外窸窣的人聲驚回他的意亂情迷,他從床上驚跳起,瞪著榻上的女子,抹去額頭涔涔的汗漬。

他剛剛在干麼?居然活像采花賊的趁人之危,非禮一個醉女人?更糟糕的是心底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

他連忙收回視線,趕緊起身離去。

君子祺狼狽的落荒而逃,回到隔壁房間後,立刻進入浴室清洗一身臭味,只不過洗的是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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