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擒夫 第二章
作者︰劉芝妏

心情忐忑,祝上虞連喝杯茶都覺惶惶不安,過了一個晚上、兩個晚上,又再幾個坐立難安的夜晚,周遭的氣氛一片祥和,沒啥風雨前的寧靜那般蕭瑟沉凝,一切如昔。

總算,她有點安心了。

或許那個男人脾氣是極壞,可似乎,他的舌頭不是很長,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不跟她一般見識。

唉,真這樣的話,那就謝天謝地了唷!

杵在「犯罪現場」的樓下大廳,她執意不跟周楚安上樓,免得又倒霉遇到那個渾身嬌貴又惡氣沖天的上等雜工!

今天中午楚安跟修果約好一塊兒進餐,當然,她這個拖油瓶也就一並算上了。

選了間附近的餐館,三人點好餐,周楚安瞟了瞟她,審視的眸子打量著她的神輕氣爽。

「你今天心情很好喔?」

「可不是嗎!」無「事」一身輕,既然幸運的讓她逃過一劫,她當然是眉開眼笑嘍,反觀楚安……「怎麼了?壞心情搬到你那兒去了?」她擰眉納悶的望著周楚安一臉的猶豫與無奈。

罷剛上樓接修果時,她還好好的,怎麼半個小時不到,就變臉了?

周楚安沒有應聲,眼神沉重的瞥向笑容也不復往常開朗的修果。

瞧他們若有所思且欲言又止的模樣,祝上虞的腦門逐漸泛涼。

「說吧,我的耳朵等著听。」希望不是天大的壞消息。

修果輕咳一聲,知道心愛的老婆特意將開端留給他說,他也不遑多讓。

「臨時出了點事,我得立刻趕到德國。」

「呃?」愣了兩秒,祝上虞隨即捉到了重點。「你要去德國?跟楚安?」

「我必須趕去。」他強調這一點。

「這兩天?」

「最晚明天出發。」

明天?她訝異的張大嘴,忽見周楚安一副愧對她的神色,腦子便浮上一串聯想,隨即恍然大悟。

「你們……是想留在那兒多玩幾天,順便度蜜月?」

「對呀。」修果挺直接的點頭承認了。

反倒是周楚安的嘴角下撇,肩膀也垂了下來,不發一言的模樣相當叫人同情。她從在辦公室听到丈夫提起這件事時,心情就已經起了霧氣。

原來如此!

張著嘴,祝上虞兀自點點頭,瞧瞧他們夫婦倆的神情均沉,不禁嘆起大氣來。

唉,這下子事情果然大條了!

「你們不是沒時間度蜜月?」她仍舊心中有惑。

「本來是這樣,可是德國的分公司出了點事,修果得親自趕過去……」

「這樣呀。」听周楚安吞吞吐吐,她有點猶豫不決了。

修果的事業忙歸忙,卻堅持在楚安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個月就將她娶進門,而楚安年紀輕輕便遠嫁愛丁堡,人生地不熟,難免緊張,所以她才會趁著楚安回台灣補請婚宴的同時,陪著她一塊兒飛到愛丁堡。除了多點時間跟楚安聚聚、陪她熟悉環境,也順便一覽蘇格蘭的景致風光。

反正她也才剛畢業,這段時間是她就業前的空窗期,先散散心,待回台灣後再日拼夜拼,積極賺錢,攢了一筆錢後就可以回到家鄉安養天年。呵呵,多完美無缺的退休計劃呀。

如意算盤是這麼打的,誰料得到……事情的變化叫她有點無措。

「或者,我留下來陪上虞?」她為難的眼神望向修果,遲疑的口氣帶著商量。「這趟你自己去好嗎?」

雖然方才在辦公室里,修果跟她說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及隨後的建議是洽公兼度蜜月,一舉兩得也很實際,她贊成,但是,那是因為她被喜悅沖昏了頭,剎那間忘了上虞人在愛丁堡。

上虞是經她大力邀約加上死纏爛打,才總算肯飛來愛丁堡玩一陣子,就這麼拋下她跟親愛的老公雙宿雙飛?她良心難安。

听到周楚安的提議,祝上虞實在是很想點頭附議,她的下頷甚至已經微微揚起,可是,眼角瞟見修果臉上那副欲言又止的苦笑,再瞥見周楚安無可奈何的眼神哀求,她不由得嘆起氣來。

「不必了啦!」

「咦?」

「你別擔心我。」她好討厭自己這股打腫臉充胖子的勇氣,可是,若害楚安無法跟修果雙宿雙飛,她會過意不去的。「反正我有地圖,有嘴巴,你們去玩你們的,而我呢,就留在這里玩我的。」

「可是你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什麼事……」

「我那麼大一個人,能有什麼萬一?」

「就是因為無法預料,所以只能說萬一啊。」

「那,這麼辦吧,我這段時間都待在愛丁堡這個城市的範圍活動,不越區,這總可以吧。」說著,她突然覺得這個臨時計劃也挺不錯的。「若你們回來時我還在這里,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跑遠一點呢。」

「我們可能會在那里待上大半個月耶。」周楚安有些遲疑。

這還是較保守的估計哩,在電梯里,修果曾大略推斷,這一趟,少則大半個月,多則了兩個月,所以他們才那麼為難呀!

「這麼久呀?」

「是呀!」

听周楚安唉聲嘆氣,慘了,連她也開始煩惱了。

「要不然,還是我先回台灣算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找你玩?」

「少來,真讓你走了,下回你還會來嗎?更何況,你飛一趟就吐得不成人形,不四處逛逛就回台灣,這樣你甘心嗎?」

「這倒也是實情。」祝上虞無耐的說。一次長途飛行的代價太高,沒增加見識就打道回府,說什麼也是心不甘呀。「還是我留下來陪你好了。」

「不要,你人是留下來,心卻陪著修果跑了,那還有什麼搞頭?」

「講這樣!」周楚安噘嘴抗議。「我沒這麼見色忘友。」

「要不要賭?」

听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打著商量,卻仍舊是愁眉不展,想也知道準是溝通不順,踫上了瓶頸,輕咳了一聲,修果不禁插話——

「若有需要,撒冷應該可以抽出幾天的時間來……」

撒冷?好耳熟的名字……咦,不是修果的哥哥嗎?

微怔了怔,她正要問周楚安自己的揣測是否無誤,就見她柳眉一揚,不假思索的開口反對。

「我不答應!」周楚安反應激動。

「楚安?」他微訝。

「你別叫你哥那種危險份子靠近上虞啦。有毛病啊你?真讓上虞獨自待在愛丁堡,我都已經夠擔心了,你還來火上加油?」噘著紅菱唇,她斷然拒絕丈夫的建議,眼角瞥見祝上虞也朝她睜著疑惑的眼,出言毀謗的她笑得挺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見該有的心虛。接著,她轉而對她說︰「讓你落在他手上,我不放心。」

「這個撒冷是你大伯耶!」既然確定這個撒冷的確是修果的大哥,她也不再多話,只笑著提醒她的措詞。

「我知道他是誰啦,而且,他也不是壞蛋,只是惡毒了好幾點,記住,不是一點點,是好幾點。所以這段時間我都很努力的讓我們避開他的暴力範圍。」對祝上虞做了個鬼臉,再朝丈夫義正詞嚴的重申,「總之,我不贊成。」

祝上虞聞言也不反對,只是微聳肩膀,陪著她傻笑。

她哪搞得清楚楚安的大驚小敝與顧慮呀?畢竟,對于伯里斯考家族所有成員的個性,她當然沒她這個新嫁娘來得了解,可是,既然連楚安都厲聲反對了,那就一定沒她的好處。

通常呢,沒好處的事情她也不愛做!

結果,讓她大感驚詫的是,竟然連修養頗佳的修果也沒意思替自己的兄長多美言幾句,他大哥做人還真失敗。

這時修果擰眉輕忖,指頭還扶在鏡框邊緣,他又想到了另一個人。

「要不,我請赫森抽空來陪上虞?」

唷,又打哪兒冒出來一個閑雜人等呀?

柳眉一挑,祝上虞訝問,「赫森是誰?」

「對呀,可以請赫森挪出幾天帶上虞游愛丁堡。」周楚安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我怎麼沒想到他呢?這麼個理想的人選,我竟然會忘了他?該打,修果,你說赫森抽得出空來嗎?」

「麻煩他幾天,應該沒問題吧。」

「那,他那兒由你聯系?」

「可以!」瞧事情綻露曙光,他的心情也展開大半。

瞪著他們夫妻倆嘀嘀咕咕的徑自作了決定,就是沒人好心的先替她解惑,祝上虞又問了,「請問,這位赫森是誰?」

「修果的好朋友之一,英俊瀟灑又溫文儒雅,很出色的男人唷,唉,等等,不會吧?你在婚禮上沒注意到他嗎?就是那個會說幾句怪腔怪調中文的東方人呀。」

「呵,那個男人呀?我記得他!」她恍然大悟。

另一個碩果僅存的帥哥!

「如何?」挑挑眉梢,周楚安對她笑得別有含意。「請他抽空陪你游覽美麗又具風雅的愛丁堡?」這下子,她總算可以稍稍感到安心了。

怎料祝上虞的回答差點害她摔了一跤。

「我不要。」

「你說什麼?」

「敬謝不敏了,我,不要!」

「不要?!」天要下紅雨了?她竟然連一秒的眉開眼笑都沒有,就直截了當一句不要便拒絕了?「為什麼?」

怎麼會呢?這種好處上虞竟然不撈?她難以置信哪。

「嗯,不是我嫌棄這麼好的機會,只是,何必那麼麻煩呢?」見周楚安一臉的癟相,她笑得倒挺開心的。「他們不是都很忙嗎?我看,真的是免了啦,我可以打點自己的游程,別去騷擾人家了。」

「我想,赫森不會介意的。」周楚安想的倒是挺理所當然的。

甚至,她開始幻想,如果上虞的緣份就是赫森……

「收收你臉上的那抹賊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祝上虞受不了的說。

「噢?」她欲蓋彌彰的睜大無辜的眼。「我在打什麼鬼主意?」

「還有什麼?賺我的媒人大紅包呀!」

「你看出來了?」她沒有一絲愧意的問。

「廢話嘛,順便告訴你,別隨便替我牽紅線,沒用的啦。你忘了我要的男人守則?除了是活生生的男人外,他還不能太帥、不能太有錢、不能太能干,還有,最重要的是不能跟我唱反調。」

「我相信很有紳士風範的赫森一定沒問題,他也絕對會對你俯首稱臣。」

在這種樂見其成的節骨眼上,就算要她將教人欣賞的赫森說成侏羅紀里的吃人恐龍,她也絕對全力以赴。

「可是他太帥了,也好像很有錢,況且,你說他很君子,那他的女人緣鐵定極佳,對不對?」她哼笑了幾秒,這才聳肩搖頭。「別高估我的魅力與能力,楚安,你該知道這種男人我管不住呀。」

「不是每個人都像楊政宵那麼薄情寡義。」知道祝上虞又想起了舊情人,她的笑容淺了幾分。

「唉,別安慰我了,我已經差不多不去想他這個人了。」她有點口是心非。

失戀的滋味徹底難嘗,尤其,她是敗在青梅竹馬的男人手上,更嘔。不是嘔自己的魅力不足,也不是嘔對方的移情別戀,而是在嘔自己的有眼無珠,竟然看不出他其實是條舌粲蓮花的雙面蛇!

有了前車之鑒,她怕了,現在,帥哥之類的男人對她來說,只是純粹欣賞罷了;口水若流光了,頂多再制造個一、兩加侖,但是,仍暗藏裂痕的心若再度破碎,她已無力去縫補了呀!

「真不要我們聯絡赫森?」

「敬謝不敏。」

「唉,有機會你也不把握,真不知道你腦袋瓜是怎麼想的?」斜睨著她,周楚安漫不經心的追問︰「說說看,你要怎樣的男人?」

「單純就好。」

「單純?!」這是什麼「兩光」條件呀?周楚安皺眉的心忖。

「噢,還有最重要的一項條件忘了提。」

「什麼?」

「他還得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男人。」

☆☆☆

杯身坐在室內游泳池的階梯上,撒冷剛游完夜泳,渾身水氣,無聊又心情不佳的紫眸遙遙瞥見甫嫁進門的周楚安端了兩杯咖啡,走進中庭的那間大客房,他擰眉豎目,猶豫了幾秒,還是違背意願的殺進弟弟的房里。

他昨天才知道那間客房住的是什麼人。那個不長眼楮的東方女人!

也是在昨天,他才知道弟媳的親朋好友並沒有撤光,至少,那個有眼無珠的東方女人還賴在愛丁堡!

伯里斯考家族的勢力極大,幾乎是掌控了整個愛丁堡的商業動脈,在他活動的勢力範圍里,多一個她,少一個她,只要不礙他的眼,眼高于頂的他向來也是無所謂,才沒那閑工夫去插手這種雜事,只是這次,她的存在令他滿心不悅。

懊死的東方女人,就這麼三言兩語,卻讓他寢食難安到現在!

「修果!」

見到闖進房的不速之客是他,修果大吃一驚。

「咦?」怎麼回事?撒冷何時有興趣夜訪他人深閨了?「你今天休戰呀?」他打趣著。

通常,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除非有公事在身或是被家族活動綁上了,否則,撒冷不是在外頭某個女人的房間里做肉搏戰,就是在他自己的房間里忙碌,當然,也是跟某個女人忙著交戰!

可是他今天卻「不安于室」,而且還破天荒的「在外游蕩」?

撒冷沒有理會弟弟的揶揄,劈頭就撂下重點。

「那女人是來做什麼的?」

悶頭就來這麼一句,也沒挑明了是誰,修果听得一頭霧水。

「誰?」

「成天都跟你的楚安同進同出的女人哪。」

「噢,她呀。」原來是指上虞。「你倒真有時間去監視她們。」真稀奇,撒冷何時開始對監控這檔子事起了興趣?

尤其,教他起了注意的是兩個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女人。

凶眉聳了聳,撒冷不答反問︰「她是誰?」

「她是祝上虞,楚安的好朋友,來陪嫁,跟楚安作伴的。」修果停了半秒,心里涌起狐疑「唉,你什麼時候遇見她的?」他可不記得曾替他們引見呀。

台灣補請的婚宴,撒冷在英國忙得臉都黑了,所以沒去,而更早前在愛丁堡舉行的婚禮,撒冷才剛露面,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也沒能持到最後一秒,所以直到現在都還沒給他們正式引見。

撒冷跟上虞就算一輩子不認識,他也不以為意,可是,撒冷今晚的來意似乎另有含意,怎麼了?

「你們回來的第二天。」他悶著氣說。

無端遭人羞辱的日子,他記得一清二楚,想忘也難。

「那天呀?」修果在腦子里迅速回想。「我們那天出去了,沒在家,大半都待在王子街的那棟辦公大樓,嘖,你那天也在辦公室里?」他還以為撒冷這段時間還留在法國,不在家呢。

「對。」

「你有自我介紹嗎?」

自我介紹?哼,什麼玩意兒?

「我為何要?」酷酷的抬高鼻梢,先哼口氣,他才再說道︰「憑她?她是誰呀?」通常只有他不屑人家的份,何時他曾被人家貶得這麼低賤過?

雜工?

想到不禁又有點火冒三丈,連一秒都沒停,他又將話題拉回來。

「你說,她是來做什麼的?」

「陪嫁呀。」

「陪嫁?」心里快速的咀嚼這兩個字的意思,剎那間,撒冷倏地瞪大眼,「才剛結婚,你老婆就肯讓你討小老婆?」

「不是。」

「她不是陪你老婆一塊兒嫁給你?」

「別說笑了,她只是來做客,跟楚安作伴的。」撒冷的異想天開叫他不禁發噱。

其實,他也不是很懂究竟何謂陪嫁,但是據楚安跟上虞的解釋,這個名詞的定義大致就是與新嫁娘作伴,一路送到夫家的好姐妹。

純粹是作伴,如此而已!

「她以為楚安是嫁到龍潭虎穴呀?」他不屑的說。作伴?哼,有必要嗎?

「再怎麼說,我忙,而楚安剛嫁來,人生地不熟的,當然會覺得孤單,有個談得來的朋友陪著熟悉環境,會讓她更快適應這里的生活。」

「可是,你跟楚安不是明天就要去德國?」

「嗯。」

「那她還留下來?陪誰?」

「她自己。」要笑不笑的揚起笑眉,修果補充說明,「我已經留上虞在愛丁堡小住數天。」

事實上,他允諾上虞,隨她愛住多久就住多久,拿這兒當家,別當旅館。

听了他的話,撒冷頓時垮下臭臉。

「你讓她無限期的住在家里?」他口氣有點不爽。

「是呀。」一抹愉笑浮上修果溫文儒雅的面容。「這棟大宅多的是空房間,況且這里近市區,環境又好,要玩要逛都比較方便。」

「對誰方便?」眼里仍帶著濃濃的不悅與猜忌,撒冷嘖嘖舌,又起了挑剔,「搞不懂她是怎麼想的?你們都走了,她還留下來干麼?」

「難得來一趟愛丁堡,她可以隨意四處走走呀。」

「就她一個人?你們放心?」

「為何不?她是個大人了,沒問題的。」頓了頓,他不是很真心的提出要求。「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客人了?既然這樣,或許,我們不在的時候,你願意替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

撒冷的回答是毫不猶豫的嗤之以鼻。

「別做夢了!」

「你很不喜歡她?」

「廢話,她沒有半點值得我喜歡的地方!」他又是毫不留情的評語。

修果總算確定,他們踫面的那天必定出了什麼事,撒冷像是跟上虞結下梁子、杠上了,這才會對她諸多攻擊。皺眉嘆笑,修果沒雞婆的追究原因,只是真心的口出奉勸,「上虞的性子就是這樣,偶爾會有口無心,但你別太在意,她是個沒什麼心眼的女人,雖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惹火你,你不想講,我也不問,只是,幫我一個忙好嗎?」

「哼?」撒冷冷哼一聲。

「如果你真這麼看她不順眼,那就離她遠一點,甚至不小心面對面遇到了,你想對她視若無睹都可以,就是別動不動拿她當箭靶射,OK?」為了大家好,他先提出要求,丑話講在前面,免得撒冷「仗勢欺人」!

至于上虞,他相信她不是那種會自討沒趣的笨蛋,既然已經跟撒冷打過照面,她也應該觀察得出他對她的態度不善,所以,聰明的她該懂得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這一點是無容置疑。

說實話,他倒是不擔心上虞會笨到以卵擊石地跟撒冷硬杠上,反而在見了撒冷的反應後,他比較擔心自己的哥哥會挾著怨氣無端挑釁。

丙然,听了弟弟的好言相勸後,剎那間,撒冷擺下臉色,厲聲質問︰「你當我會吃了她?」

「不是,你倒不至于會吞了她,我只是怕你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凶走了我跟我老婆盛情留下來的嬌客。」

「什麼意思?」修果說的是什麼話?「你這是在威脅我嘍?」

連想都沒有想,笑容仍舊不減的修果不假思索的說出答案——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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