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來串串心疼 第六章
作者︰樓采凝

芮妤回到公司上班了。

但不知為河,當她看見以前她所負責的資料文件時,腦海里就會有抹影子出現。好象有個人曾教過她如何辨識這些東西,如何審視估價表,還還告訴她哪些東西不可靠,幾乎錯誤百出……

「天!到底是誰?」好不容易出現一些影像,為什麼她就是記不起詳細經過呢?

「芮妤,你是不是頭又疼了?要不要歇會兒?」徐光明派了位得力女助手特地跟著她、照顧她。

「還好,可能是里頭太悶,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她抬起虛弱蒼白的小臉。

「我陪你去。」她提議。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芮妤搖搖頭,「我有帶手機,如果有急事可以找我。」說完,她便背上皮包,直接走出辦公室。

芮妤無神地走在馬路邊,身旁呼嘯而過的車輛,眼前閃爍的紅綠燈,都給她一種陌生的感覺……難道茫然過下半輩子,就是她的人生嗎?

突然,她看見一個名為「陽光PUB」的招牌,雖然現在是大白天,還沒開始營業;但為何上頭「PUB」這個字,竟給了她一種很大的刺激?

她抱著腦袋在路邊蹲了下來,有位路人上前關心地問道︰「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只是暈了下,一會兒就好。」她搖頭笑著,才站起,眼前又突然晃過劉尹喬調酒玩杯的動作與笑容。

天!怎ど又想到他了?這到底是怎ど回事?莫非她真的曾經愛過他?

芮妤不打算再听天由命了,她要找到答案,一定要。

她突然想起劉尹喬那天留了手機號碼給她,她打開皮包翻找著,果然看見那張小卡。她依上頭的號碼撥通了電話,不安地听著嘟嘟聲。

終于,他接起電話。「喂,我是劉尹喬。」

她張嘴欲言,可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天!她該說什麼呢?又該怎麼告訴他她此刻無助的心情?

「喂……你是誰?」他眉頭輕攏,「不說話?算了,我掛電話了。」

怕他就要切斷電話,她立刻喊道︰「別……」

劉尹喬驀然一震,听出她的聲音。數秒過後,他開口輕聲問道︰「芮妤,是你嗎?」

「是我。」她沒想到他竟認得出她的聲音。「你在忙?」

「我在開會。」

「開會?」她無奈地垂下臉。唉……她不忙但他忙呀,

「有事?」他的嗓音充滿關心。

「沒……那你忙吧!」

芮妤嘆口氣,正要切斷電話,卻听見他說︰「等等,給我幾分鐘,你在哪里?」

「我在離我們公司不遠的麥當勞門口。」她左右看了看。

「那你等我,我馬上趕到。」

「你不是要……喂?喂?」芮妤疑惑地看著手機,「這人真怪,他不是正在開會嗎?」但他都說要來了,她也不好離開,于是在騎樓下找了張休憩椅坐了下來。

看著街上車水馬龍,說也奇怪,在與他通過電話後,她的心情竟開朗不少,也不再有方才的郁郁寡歡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突然,一輛熟悉的轎車停在她面前,跟著只見劉尹喬打開了車門,「上來吧!」

芮妤立刻上了車,望著他俊挺的側面。「對不起,好象打擾你了。」

「沒關系,你的事勝于一切。」他咧嘴一笑,「想不想去哪兒坐坐?」

「PUB。」她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劉尹喬的心猛地一震,「你恢復記憶了?」

她搖搖頭,「不算恢復……只是剛剛看見PUB的招牌,讓我突然想去這種地方。」

「可是現在PUB都還沒開呢!」

「或許你知道哪家有開?」她望著他,像是知道他就是有這樣的能耐,可以滿足她無理的要求。

「你在考驗我嗎?」他悠然彎起唇,笑得灑月兌。

「算是吧!那你願意接受考驗嗎?」對他眨眨眼,她亦露出一抹笑靨。

「那有什麼問題。」發動車子,他朝前直行,「以前我曾在一家PUB打工,你也去過一次。」

「我只去過一次?」她轉頭望著他。

「對,就一次。」也就是那一次讓她失去記憶,讓他失去了她對他的愛,他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芮妤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對只去過一次的地方,有著這麼深的印象?莫非這間PUB對她而言,有著重要的回憶?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已來到一家PUB外,劉尹喬上前敲敲門,不一會兒,緊閉的門扉開啟了,走出來的人正是老板薛成。見到劉尹喬,立刻露出吃驚的笑容,「天!真是你。好小子,你這陣子是跑哪去了?」

「當然是賺錢去了。」劉尹喬幽默地回道。

「呿!你還是老樣子嘛!」又轉向芮妤,「咦,你不是徐大小姐?今天怎麼會大駕光臨?該不會……該不會你的記憶恢復了?」

「我……」芮妤被他問得好尷尬。

「就是還沒,我才帶她來看看,可以進去嗎?」劉尹喬替她說了。

「當然可以,快請。」薛成讓開路,讓他們一塊兒進入。

芮妤緩緩步進里頭,觀察著所有的擺設,最後她的目光被那吧台吸引住了,整個人就定在前面,好象想從里頭找到一些印象。

「想起什麼了嗎?」薛成倒是比他們還緊張。

突然,劉尹喬調酒的那一幕又在她腦中回旋,芮妤緊抱著腦袋,突如其來的疼意,讓她受不了地倚在劉尹喬身上。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他摟緊她,在她耳邊安慰著她。「凡事都得慢慢來,操之過急只會有反效果。」

她這才慢慢張開眼,站直身子。「我知道,我不會勉強自己的,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

「當然可以。」他眯緊一對狹眸,直觀察著她臉上不一樣的神色。

芮妤看向薛成,朝他道聲謝後,便迅速逃了出去,躲到車邊不停喘息,好讓自己腦中有關他的幻影能盡速消失。

「怎麼了?」劉尹喬追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到目前為止,我腦海里出現的景象,全部都有你呢?」她痛苦地申吟著。

「真是這樣?」劉尹喬聞言竟然笑了。「那表示你心中有我。」

「可是……我對你是這麼陌生,甚至不知道什麼是愛的感覺。」她表情中淨是懵懂和訝異。

「那就讓你重新愛上我好了。」他伸出手,將她重重攬進懷中。

「重新愛上你?」芮妤閉上眼,听著他的心跳聲。突然想起今早父親對她說的話——把尹喬帶回家吧!這里本來就是他的家。

雖然她還猜不出父親這麼做的用意;但是劉叔見到他回去,一定會很開心的。

「對,不試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愛上我?」他深井般的雙眸帶著份濃烈深情,望進她那脆弱的眼底。

「那你跟我回家好嗎?」她抬起臉問。

「回家?呵!哪個家?」揉揉鼻子,他放肆一笑。

「當然是我家了。我爸現在心情不錯,一定會接受你的;還有劉叔很想你,你如果回去,他一定很開心的。」她極力想說服他。

「不用了,我現在一個人過,很自在。」他不希望再一次嘗到被趕的滋味。

「我爸說他需要你,那你肯回去嗎?」

「需要我?」他突然笑了出來。他明白了,八成是徐光明知道他在錢富盛手下工作,這才想網羅他。

「對,你肯不肯回去?」她張著雙期待的眸。

「如果你答應會試著愛我,那我就考慮跟你回去。」他雙眸照折發亮,笑得有點放肆。

「這是條件?」她顰眉道。

「對,是條件。」

「那……好吧!我答應你,反正你只說試試看,又沒說一定要愛上你,對不對?」她驀然笑了出來。

「你終于恢復調皮本性了。」劉尹喬搖搖頭,咧嘴一笑。說也奇怪,每每看見她、遇上她,他那干涸枯井般的心又會滋潤起來。

「你還沒告訴我好或不好?我不要你再考慮了。」她可沒被他隨意的笑容哄過去。

「好,就答應你吧!雖然條件不利于我。」他也開起她的玩笑。

「真的?什麼時候?今晚嗎?」

「今晚?」他哼笑出聲,「別這麼急,反正你也不愛我,我更不可能跑掉,只要我手邊事情一辦好,一定會回去。」

「那我們都會等你。」她看看表,「時間過得好快,才一眨眼,半天已經過去了。」

「一起去吃午餐?」他彎腰俯身,做出紳士般的邀請。

「也好。」芮妤很干脆的答應了。意外于不過就這麼兩三天,她對他已不再有反感,有的只是一股連她都不敢想象的依賴。

既然答應了芮妤要回徐家幫忙,劉尹喬自然得向錢富盛辭職。

當錢慧慧得知此事,立刻跑到他租賃的房子找他,看他正在收拾行李,氣得沖上去咆哮著,「劉尹喬,你給我說清楚!你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時間到了,自然得走。」他毫不留戀地說。

「是我和爺爺幫你,你才有現在的成就,你居然翅膀長硬了就要離開?!」錢慧慧已是口不擇言。

「我並不需要任何人幫忙,這半年我也用我的專業償還了。」丟下這話,他便提起行李往外走。

「你還真無情。」慧慧不放棄地擋住他的去路。

「別太固執了,你知道我從沒喜歡過你。」他擰起眉。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有錢,我可以幫助你,你听到沒?」她開口閉口就是拿她家的財勢壓迫他。然而—天底下又有哪個男人,會心甘情願地被一個女人這般頤指氣使?

「我要賺的錢已經夠了。」光這半年,他已賺了第二棟房子,而且是全新華廈,一輛高級轎車,還有一些存款。如果再拿部分去投資,他相信很快就可以有數倍成長。

「那些怎麼夠?如果你娶我,就可以得到我爺爺所有的財富。」她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盯著他瞧。

「呵!」劉尹喬冷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雖然需要錢,卻還不至于會為此出賣自己一輩子幸福與人生。」

「我看固執的人是你……」她的眉頭倏然高高攏起,「我听說是徐芮妤要求你回去的是嗎?」

「沒錯。」他眯眼瞧著她,「能不能讓開?」

「我偏不讓。」她甚至張開雙臂,「你這個傻瓜,當初她是怎麼趕你走的,你不會忘記吧?」

「那是因為她失去記憶。」

「哦!失去記憶就可以把過去的愛情一筆勾消?對你而言,何其無辜?她那老頭又不喜歡你,你干嘛還回去替那種人效命?」錢慧慧氣得沖口而出。

劉尹喬不耐地猛回頭,竟看見芮妤就站在門口,一臉詫然地看著他們。

「芮妤!」他倒抽口氣。該不會她听見了什麼不該听到的吧?

他昨天給了她住處地址,原以為她不可能來,沒想到她還是來了。天……還來得真不是時候。

「你來了?」錢慧慧走向芮妤,一雙眼狠狠的瞪著她,「想利用人家,才把他叫回去,你們徐家人還真狠呀,」

「慧慧,別胡說。」劉尹喬用力拉開她,「徐家本就是我們劉家的恩人,怎麼對我我都無所謂!,只要她……她是真心要我回去。」說時,他那雙肆火多情的眼,緊緊瞅著芮妤那對剪水秋瞳。

「算了吧!她對你會有什麼真心?失去記憶的人就只剩下一個無情空殼而已,沒靈魂、沒感情的。」錢慧慧直數落著芮妤的不是,目的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讓她別再糾纏劉尹喬。

「我是真心的,真心希望你回去。」芮妤終于開口道︰「雖然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但我希望一切都能和過去一樣。」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們走吧!」劉尹喬上前勾住芮妤的肩,與她一塊兒步出大門。

錢慧慧追了幾步,見他們就這麼依偎著離開,受不了地重重踢上大門,發出一陣喧天價響的踫撞聲。

「我們真的相愛過?」在車上,芮妤轉首望著劉尹喬。

「我早說過了,是你不信,還罵我是登徒子呢!」他咧開嘴角笑得恣意,並不是很將這事放在心上。

「你不生氣?」她擰起眉頭。

「沒什麼好生氣的。我能對一個忘了我的女人生氣嗎?」他展現出身為男人的灑月兌。

芮妤怔怔的看著他。雖然他的五官稱不上俊美,但是輪廓很深,是絕對的醒目且迷人。這樣的臉孔,她為什麼會忘了呢?老天還真愛捉弄人。

「如果我真的一直想不起來,你當真會一直等嗎?」她張著一對探究的眼,內心有著莫名的悸動。

「當然會。」他抿唇而笑,「但是我更希望你能重新愛上我,這樣會快一點。這我上次已對你提過,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芮妤不解。

「也就是我要開始追你了,你必須準備好接招。」她那驚愕的表情逗得他一笑,「以後近水樓台,我任何招數都會使出來喔!」

「你說的讓我好害怕喔!」她眨眨一對杏眸,開起玩笑,同時也察覺到他有些地方不太一樣了。「那天我听劉叔說,我曾經為你說話,而且告訴他們,你並不是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是真的嗎?」

「沒錯。你以前和現在一樣的多事。」不知是不是因為就要跟她近距離住一塊兒,他心情特別愉快。

「厚,你還罵人咧!」她撅著小嘴。

他毫無預警地俯身在她小嘴輕啄了下,「我除了會罵人,還會趁其不備的啄愛翹嘴的小女人。」

她立即捂住嘴,小巧的眉頭隨即一攏;但嘴角卻掛著微笑,繼續挑釁他,「你就是這麼討厭,我才會忘了你。」

「是這樣嗎?以前你也曾討厭過我,但最後卻愛上了我。」看著她的笑顏,劉尹喬眼底已出現了幸福的憧憬。

「你真自大。」她偏過小臉,?避他太過逼人的注視。那對熱情如火的眼神,竟會令她心跳加速。該不會……她真的又為他心動了吧?

「你放心,我只是自大些,卻不是個壞男人,充其量只能說是個愛你很久、很深的男人。」深情的眸光在她臉上流轉了一會兒,然後又調回前頭。

他這番話又讓芮妤心底流過一股暖暖的熱流;但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回應,只好垂首不語了。

沒反應總好過拒絕,劉尹喬已經很滿意了。他相信憑他的毅力和恆心,一定可以喚回她的愛。

不一會兒,到了徐家大門外,他煞住車,眯眼望著這座深深庭院,卻遲遲不進去。芮妤見了趕緊問︰「怎麼不進去了呢?該不會是你反悔了吧?」

「我沒後悔,只是有點近鄉情怯。」劉尹喬撇唇一笑後,便轉動方向盤開進大門。

將車子停好後,他與芮妤一塊兒進入客廳,徐光明和劉克強已在里頭等著他了。尤其是劉克強,在見到他的瞬間,掩不住做父親的關切,「尹喬,你怎麼一離開就半年不回來?」

「對不起,爸。我只是希望再見到您的時候,我可以讓您覺得驕傲。」劉尹喬帶著微笑走向父親。

「你這孩子!」劉克強用力抱住他,「為什麼什麼事都不肯跟爸說?所有事都要隱瞞我?」

「我以為您並不關心我,但以後不會了。」跟著看向徐光明,「先生,芮妤說您答應讓我回來,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那好,從明天起,你就和芮妤一塊兒去公司,她不會的地方就麻煩你多教教她。」徐光明眯起眸,仔細觀察著劉尹喬。說真的,他實在無法相信這個從小只知打架鬧事、長大後又會蹺課離家的人,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我知道。」他轉首望著芮妤,兩人不時眉目傳情著。

「這里是公司所有重要業務資料,你可以先拿去看看。」徐光明從桌上拿起一本資料夾。

「不用了,先生。」他笑著說︰「公司所有業務我都了解,以前我已經做了不少準備了。」

「哦?」徐光明很意外。

劉尹喬這才從自己手中的公文包內,拿出一迭資料,「這是我兩年來對『皇聯建設』所做的建議,早想給您卻一直沒機會。如果您願意撥時間一看,我會很開心的。」

徐光明蹙著眉接過手,拿起老花眼鏡戴上,仔細翻了幾頁後,臉上表情陸續出現了震驚、懷疑、贊賞的多重變化。

「先生,怎麼了?」劉克強很少看到徐光明有這樣的表情。

「克強,我們以前都誤會他了。」徐光明看向劉尹喬,「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難怪當初芮妤會因為你而——」

他隨即噤了聲,但芮妤已經听見了,她朝父親走了一步,「爸,當初我為了他怎麼樣?你快說呀!」

「當初你為了他跟我吵架。」徐光明不想再談論這些事,于是說︰「好了,尹喬剛回來,你就多陪陪他。我累了,想去睡個午覺。」

「爸……」她追了幾步,執意要知道答案。

徐光明停下腳步,但卻是對劉尹喬說︰「听說你很會理財,以後公司財務就都交給你全權負責了。」

「先生?!」劉尹喬很意外徐光明會將這麼大的權力交給他。

「什麼都別說了。還有……我連芮妤都交給你照顧了。」丟下這話,徐光明就直接邁步上樓,留給劉尹喬的卻是滿滿的不解。

他愛芮妤,也有信心可以重新將她追到手,卻沒想到事情會突然間變得這麼順利。為什麼這次回來,會給他一種恍若夢境般的錯覺?

就因為一切太美好,美好得很像一種幻象……

芮妤也同樣陷于一種未知的旁徨中——明明爸對尹喬有許多的挑剔與責難,為什麼現在會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唯一知情的劉克強只好裝作什麼都不明白地走向兒子,「先生既然有意提拔你,就要好好做,懂嗎?」

「我會的,爸。」

「那就好。」拍拍他的肩,劉克強也跟著走出客廳。

芮妤走向他,勾住他的手。「既然回來了,就開心一點,我現在好想出去玩喔,」

「好啊!想去哪兒?無論上山下海,我都陪你。」劉尹喬大膽地圈住她的腰,微勾的目光中帶有一抹邪魅的曖昧。

「誰要上山下海?我只想喝酒。」她眯眼一笑,試探道︰「就那間PUB,我還想看你調酒的模樣。」

他的笑容一斂,激動地問︰「你想起來了?」

「什麼?」芮妤很意外,「你……你真的會調酒?」

「嗯,我過去的確有段時間在那間PUB當酒保。」他湛爍的眼光膠著在她的小臉上,「你還想起些什麼?」

她半眯著眸,神情顯得迷惘,「沒……沒想起很多,有的就只是你調酒時的模糊影像,所以想再看一次,或許會有更多的影像出現在我這個爛腦袋里。」

「這有什麼問題?那我們走吧!」抓住她的小手,他急切地將她帶出去。

「你干嘛這麼急?」她大喊道。

「我怎麼能不急?如果能盡早把你丟掉的記憶找回來,我就可以早一點得到你的心了。」他回頭朝她一笑,那滿是笑容的颯爽面容直沖激著她的心。

芮妤動容地望著他的背影,竟有股沖動想告訴他,即便她的記憶永遠找不回來,但愛他的心似乎已經一點一滴回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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