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愛不敢當 第五章

啪!

華盈盈憤然回首。「妳做什麼打我?」

「呵呵!我不是打妳,是因為看到背上有只蟲子,所以忍不住伸手幫妳打掉,妳千萬不要誤會。」蜻庭佯裝手上有髒東西,趕緊把牠拍掉。

只要是姑娘家都怕那些東西,果然嚇得她臉色都變了。「真的有蟲嗎?現在呢?跑掉了嗎?」

「是啊!被我打死了,要不要看?」

她連退三步,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用了、不用了。」說完立刻拔腿就跑。

蜻庭低頭悶笑著,不過才笑兩聲便斂去笑容,將藏在袖中的符紙拿出來仔細研究一番。「好久沒看到有人用這種符藤了……會是誰呢?為什麼會貼在她身上?嗯,先收起來再慢慢欣賞。」

「妳在自言自語什麼?」正好打旁邊經過的古觀濤,見她一個人在那兒嘀嘀咕咕的,情不自禁的走了過來。「那是什麼?」

她揚了揚手上的符紙,「你是說這個?」

「對,這是做什麼用的?」在她身上有這種東西,他一點也不奇怪。

「你可不要小看這樣東西。」蜻庭大方的解釋給他听。「如果你想跟蹤一個人,但是又怕跟丟了,就把這張符貼在對方身上,那麼不管他躲在哪里,你都有辦法把他挖出來。」

迸觀濤臉色一整,「真有這麼厲害?這也是妳師父教的?」

「我師父是有教過,不過我從來沒用過就是了。」改天來試試看好了。「而且這也不是我的。」

他不禁困惑,「不是妳的?那是哪來的?」

「我剛剛在華姑娘身上拿到的。」她沒有隱瞞。

「妳是說……」古觀濤心中打了個突。

蜻庭看得出他想問什麼。「有人用這張符在跟蹤她,不過我不曉得對方是誰,但是可以肯定對方對這些法術符咒相當了解。」

「我去問盈盈。」

「問了她也未必知道。」

迸觀濤心口一沉,「妳想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最基本的法術,會的人太多了。」但她仍想從符上頭找出任何蛛絲馬跡。「除非對方采取行動,不然很難說。」

「我明白了,我會加強莊里的警衛。」如果對方是沖著漕幫而來,那麼他得事先防範。

瞟了下他深皺的眉心、抿緊的唇角,蜻庭噗哧一笑,「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看你的表情,活像天要塌下來似的。」情不自禁抬起白女敕的小手想搓掉他糾結的眉心。「你看!你的眉頭都打了好幾個結,你不難受,我看了都替你難受。」

沒料到她會有這番親昵的舉動,古觀濤身軀陡地僵住。

「唉!真受不了你這個人。」她叨念幾句,忽而感受到氣氛有異,目光這才和他相觸,那炯炯有神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讓蜻庭心頭撲通撲通的狂跳。

他舉高手腕,拉下蜻庭的小手,不過沒有放開,而是密密的包覆在自己的掌心內。

「蜻庭……」

蜻庭竟一時不知該掙月兌,還是任由他握著?從他掌中傳來的體溫讓她全身發熱,舌頭突然變得不太靈活,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什、什麼事?」

「有沒有可能……」

她咽了口唾沬,「什麼?」

「妳有沒有可能留在蘇州,不要再四處流浪了?」古觀濤含蓄的問。向姑娘表白可是生平頭一遭,這樣的問話已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留在蘇州?」

迸觀濤將滿腔的柔情深深投注在那雙迷惑的大眼中,「對,如果願意,妳可以一輩子留在漕幫,我會照顧妳。」這是一個男人許下的承諾。

「你要我留在漕幫?」她腦子還沒轉過來。

緊握了下她的小手,彷佛在對她發下一生一世的誓言。「對,留在漕幫,妳就不再是一個人,妳有我,也可以把漕幫里的兄弟當作妳的家人,以後就不會再孤獨了。」

她愣愣的瞅著他,「你是說……你和我?」

「對。」古觀濤慎重的點頭。

花了半天的時間,蜻庭才听懂他話中可能隱含的意思,像被火燙到般,迅速的抽回小手。「你別開我玩笑了!」

天啊!地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男人先前不是討厭她討厭得要死,還老是擺臉色給她看,怎麼現在突然跑來跟她表白?難道是她的魅力太大,連他都逃不過?

他臉色一整,「我從不隨便開玩笑。」

就是這樣才慘哪!

蜻庭不否認對他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好感,可是……可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表示到死為止兩個人都要廝守在一起,每天大眼瞪小眼,閑來無事斗斗嘴,最重要的是還要同床共枕,然後會有幾個小女圭女圭蹦出來喊她娘……還要為對方的後半輩子負責……光是想到這個,她的頭就好痛……

嗚嗚!可不可以不要……

「妳討厭我?」古觀濤失望的問。

她驚愕過度,都口吃了。「不、不……」

「既然不討厭我,那麼是答應了?」跌到谷底的心又復活了。

苦著小臉,蜻庭開始顧左右而言他,給他裝蒜到底。「我、我要回去研究這張符,有結果再告訴你。」眨眼工夫,已經溜之大吉。

迸觀濤有些懊惱的睇著她逃之夭夭的身影,臉上淨是被拒的挫敗。

「師妹,今晚輪到妳值夜?」

在回房就寢之前,古觀濤又在莊內前後巡了一遍,見褚緗心事重重的站在庭院里,想到這趟回到蘇州,還沒跟她好好說上幾句話。

她淡漠的嬌容宛如春水融化般。「大師兄。」

「辛苦妳了。」

褚緗輕搖螓首,「我也是漕幫的一份子,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嗯。」古觀濤微笑的睇著她,「妳剛剛在想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要是真有困難就跟大師兄說,不要憋在心里。」他知道這個師妹自小就下習慣和人太親近,有事也下說,所以他才要多關心她一些。

「大師兄。」她為之動容,終于問出一直不敢問出口的話。「大師兄真的要娶那位歐陽姑娘?」

他怔了怔。「怎麼會這麼問?」

「大師兄回答我!」

迸觀濤睇進她焦灼痛楚的美眸,後知後覺的他這才恍然明白,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師妹……」

「你不是答應過會照顧我一輩子。」褚緗帶著譴責的口吻對他說。「還記得八歲那年我剛進漕幫,因為家里窮,而我又是個女娃,爹娘養不起我,于是讓師父把我帶走,所以我恨每個人。只有大師兄願意花心思來接近我,不管我理不理你,你總是很有耐心的哄我吃飯、睡覺,還教我武功,你曾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難道大師兄都忘了?」

「我沒有忘,也是真心這麼說的。」他苦笑的說。「可是……師妹,就因為我是大師兄,所以得幫師父照顧所有的師弟妹。我自己沒有親人,把你們當作自己的親手足,照顧你們是我的責任,我責無旁貸。」

她眼底涌出酸澀的淚液,「就只因為這樣?」

「師妹。」古觀濤握住她的肩頭,用最誠懇真摯的態度跟她解釋。「大師兄願意照顧妳,直到妳找到可以依靠終生的對象為止,這個諾言永遠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的。」

褚緗從不流淚的,那是軟弱的表現,可是此時還是泛濕了美眸。「那個人真的不可能是大師兄?」

「讓妳誤會,我真的很抱歉。」在確定自己對蜻庭動心之後,古觀濤終于明白魏叔的話,感情這檔子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即便勉強結合,兩人的心靈也永遠無法交會。

「大師兄不用再解釋了。」她已經明白自己的真情無法獲得回報。

他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也知道多說無益。

「什麼人?!」

叫聲劃破寧靜的夜空,也驚醒昏昏欲睡的人們。

迸觀濤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間繃緊,仔細傾听聲音的來處。「好像是從前院傳來的--」話還沒說完,已然拔腿奔向目標,褚緗也跟在其後。

當他們趕到時,就見三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直挺挺的站在那兒,被幫里好幾個兄弟團團包圍,各個拔劍出鞘,嚴陣以待。

「怎麼回事?」他嘴里問著幫里的兄弟,兩眼須臾不離眼前的不遠之客。

幾名手下七嘴八舌的稟報。

「總舵主,這些人也不知是打哪兒來的。」

「咱們也不知道這些人想干什麼?」

「他們就站在那兒不動。」

聞言,他大步上前,朝黑衣人拱手抱拳。「古某是漕幫總舵主,不知各位深夜來到漕幫有何指教?」

三名黑衣人不吭一聲。

褚緗來到他身畔,警戒的打量他們片刻。「大師兄,你看他們的表情還有眼神,是不是很奇怪?」

「的確是不太對勁。」他不敢小覦對手。「古某再問一次,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再不說出來意,休怪古某無禮了。」

話聲方落,三名黑衣人便開始行動。

他機警地一把將褚緗推到身後,「師妹小心!」

「大家上!」漕幫的兄弟齊喊。

迸觀濤利落的揮劍擋下對方的兵器,卻震得他的虎口隱隱作痛,不禁朝自家的兄弟大喊,「大家小心!」

「是!」

這場夜間的襲擊很快傳遍整個漕幫,其它兄弟紛紛趕來支持。

雖然在師兄弟之間排行第三,徐雍平的功夫卻是最弱的。不過他可不想只是袖手旁觀,眼看褚緗被其中一名黑衣人打得快招架不住,馬上鼓起勇氣,提劍上場。

「師妹,我來救妳!」他沖上前去,揮劍就朝對方的背部砍了下去,見對方動作停頓,連忙將褚緗帶離到安全地方。

原以為受傷的黑衣人就算沒死,也應該倒地不起,沒想到站直身軀,又繼續追殺他們。

徐雍平看傻了眼。「怎麼會這樣?」

「居然連滴血都沒有。」褚緗吶吶的說。

「大家一起上!」

漕幫的兄弟一擁而上,加入激戰,

「我砍中他了!」

「咦?怎麼沒死?!」

「我殺了他了……咦?怎麼會這樣?!」

「他們根本不是人!」

「是妖怪!」

「鬼!有鬼!」

「說不定是殭尸……」

發現這三名黑衣人怎麼殺也殺不死,而且各個力大無窮,幫里的兄弟心生畏懼,紛紛敗退下來。

迸觀濤也覺得事情來得詭異,卻也只能盡力抵擋,漸漸的退向前廳。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們殺不了他們的!」

被激烈的打斗聲吵醒的蜻庭來到前院,邊揉著眼皮邊看熱鬧,才不過幾眼便瞧出端倪。

迸觀濤深怕她也成為攻擊目標,連忙將她扯到身旁,用身軀擋住。「這里讓我來應付,妳回房里不要出來。」

不想被感動的,可是心還是不爭氣的軟了……

「該擔心的人是你們!」蜻庭不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從身上模出三張符紙,然後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鮮血在符紙上寫下咒語,口中喃喃念著。

「……急急如律令。」將手上的放火符射向其中一人。「破!」

當著幾十雙的眼楮前,被射中的黑衣人突然整個人起火燃燒,這一幕看得眾人震懾不已。她再將另外兩張射出,也是同樣的結果。

就這樣,在詭譎的紅色火光中,黑衣人當場燒成只剩下灰燼。

「這是……」古觀濤瞪著地上的紙灰,委實大開眼界,眼前的一切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她把咬傷的手指湊到口中吸了吸,「他們只是紙人,所以普通刀劍根本殺不死。」到底幕後主使者是何方神聖?跟漕幫又有何深仇大恨,居然用上這種不得擅用的邪術?

「紙人?」

蜻庭點了點腦袋。「其實應該說是陰兵才對,他們附身在紙人身上,幫設陰壇作法的人辦事。『五鬼陰兵法』屬于一種邪門法術,專門用來干壞事。」看著每張不可思議的臉孔,她聳了聳雙肩,「好了,我要回房間睡了,其它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妳可以查得到對方是誰?目的又是什麼嗎?」

似乎不打算讓她睡個回籠覺,古觀濤杵在蜻庭的寢室內硬是不走,決定把事情弄清楚。

蜻庭一連打了幾個呵欠,無奈的接受他的疲勞轟炸。

「我真的不知道。」她說。

他猶不放棄。「是不是和前天那張符有關?」

蜻庭兩手一攤,垮著小臉,「也許是,也許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見她一問三不知,古觀濤索性不再問下去,只是看著她,好像在比誰的耐力強,看得蜻庭好無力,要比耐力,她鐵定輸的。

「我說總舵主,你不要用那麼認真的眼神看我好不好?」只要他擺出那種「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舍我其誰」的表情,她就想舉雙手投降。「我看那些紙人根本沒有傷人的意思,你不用擔心。」

迸觀濤可不做如是想。「妳能保證下一次不會嗎?」

她登時語塞。虧她剛剛還感動得要命,早知道就不要管這個閑事了。

「我不喜歡這種如墜五里霧的感覺,沒有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就無法安心。」他俯睇著她為難的小臉,將自尊暫時拋下。「算我求妳!」

看他這麼低聲下氣的求她,讓蜻庭更加苦惱。

早知道就不蹚這渾水了。

「唉!」蜻庭垮下瘦弱的肩頭,順口嘲弄兩句,「我若幫了你有什麼好處?難不成你要以身相許?」

等了半天,頭頂都沒有任何聲音。她狐疑的仰起小臉,見古觀濤表情正經,曬成古銅色的顴骨雖然看不出臉紅,不過眸底閃爍著炯亮的光芒,讓她心中的警鈴頓時大作。

「慢著!」小手做出暫停的動作。「慢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不是真的要你以身相許,你千萬不要當真!」

老天爺!現在是什麼情形?

這個男人當真這麼禁不起玩笑?

迸觀濤眉峰高聳,口氣微慍,「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剛剛要你以身相許的話真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千萬千萬不要信以為真。」嚇得她的心髒都快停下,平常說話隨性慣了,可遇上這個凡事認真的男人,說錯話可是得自食惡果!「我可不要你。」

他臉色沉了下來,「妳不要我?」

這句話嚴重傷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要你以身相許干啥。」蜻庭識相的趕緊改口。「呵呵……我可沒有收徒弟的打算,也沒有偉大到需要有個助手在身邊,所以,呵呵!你就把剛剛那句話忘了吧!」嗚嗚!以後她再也不敢隨便亂開玩笑了。

「那種話豈能隨便拿來開玩笑?妳話既然說出口了,就要負起責任。」他不許她收回。

蜻庭怪叫一聲,「哪有人這樣?」

「只要妳幫我查出是誰在指使那些黑衣人,我願意娶妳為妻。」古觀濤發覺這個念頭已經不再覺得荒誕不經。

她嚇得杏眼圓睜,「什麼?!我才不要嫁給你!」

「我已經決定了。」

「你決定了?你決定了又怎麼樣?你怎麼可以自作主張?」蜻庭氣得直跺小腳,「咱們明明說好只是假裝,不是真的要成親。」

迸觀濤低頭打量她稚氣的動作,忽而覺得可愛透了,聲調柔和的勸哄。「妳的腳才剛好沒多久,不要又弄傷了……我要娶妳並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經過仔細思考才做出的決定。」

「你怎麼又來了?我以為那天你只是說著好玩的。」她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無論如何,就算把嘴說破了也要勸他改變主意。「反正過了就算了。」

他不太高興自己的表白被當作玩笑。「成親是一輩子的事,我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

蜻庭覺得胸口有個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我說總舵主,不如咱們打個商量,我幫你找出幕後主使者,你不要娶我,這樣好不好?」

「不好!」他態度堅定的予以否決。

支著額頭,蜻庭趕緊坐下來,以免被他的死腦筋給氣昏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固執?」

「那妳為什麼堅持不肯嫁給我?」他聰明的反問。

她扯了扯嘴角,假惺惺一笑,「看也知道我不適合當漕幫的幫主夫人。何況我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像你這種正經八百、腦筋不會轉彎的男人,一天到晚把責任啦、義務啦掛在嘴邊,只想為別人而活,從來沒想過自己,看了我都覺得累;反觀我呢?只想過著自由自在、無牽無掛的生活。你說說看,要是真的嫁給你,一定比死還要痛苦,光是想象我就頭皮發麻。」

迸觀濤泛出苦笑,「妳這是在損我還是夸我?」

「總而言之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八字不合,性子差更多,還是別勉強送作堆,免得將來後悔。」她努力說服他。

他深深睇她一眼,「自古以來,每對夫妻都是在成親之後才慢慢培養感情,咱們自然不例外。」

「天啊∼∼誰來救救我?」蜻庭抱頭申吟。「誰來幫我打醒他,讓他清醒一點?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隨便開玩笑了。」

「其實娶妳這個念頭已經在我腦中存在好一段日子,既然妳自己提出來,那身為男人的我,豈有逃避的道理。」他笑謔的說。

蜻庭兩手合十,「我拜托你逃避吧!」

「不!」

瞅著他專注執拗的神情,她一臉欲哭無淚。「有那麼多姑娘喜歡你,你可以去娶她們,為什麼非我不可?」

他當真思索起來。「這該怎麼說呢?」

「哦!我快瘋了!」蜻庭抓著頭發又吼又叫,試著用別的方式來勸他。「那我問你,你可要跟我說實話,我跟你師妹比起來,哪一個比較美?」

迸觀濤回答得果然很老實。「師妹。」

「好,那我和華姑娘此,誰比較美?」

「盈盈。」他回答得言簡意賅。

她直點著腦袋,「很好,那你師妹和華姑娘,你會想娶誰?」

「當然是妳。」他可沒上當。

蜻庭白他一眼,假裝沒听見他的回答。「那你師妹和華姑娘,以及你師父的女兒,這三位姑娘你會娶哪一個?」

「還是妳。」

她氣得想尖叫。「我不算啦!」

「但是我只想娶妳。」古觀濤認定她了。「我不是注重外貌的男子,不會在意妻子的美丑。」

「算了,跟你說話真的好累人。」她擺了擺小手,閉著眼皮爬上床榻。「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夢,今晚你的腦袋可能有點問題,等明天睡醒了就會恢復正常,我要先睡了。」口中喃喃自語,徑自鑽進被子里,蒙頭就睡。

迸觀濤盯著那團隆起的被子,深深嘆了口氣,看來想說服她只怕得花一番工夫。

「明天咱們再好好談一談,不過在這之前,妳最好不要不告而別,否則不管妳跑到哪里,我都會找到妳!」說完還細心的幫她吹熄桌上的燭火,順手帶上房門。

等門關上,蜻庭立即掀開被子,氣呼呼的瞪著床頂。

原本她真的打算一走了之,寧願當個食言而肥的小人,也不要嫁給他。誰知道他已經模清她的個性,料到她會來上這一招。

沒關系,她總會想出辦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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