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誘女伯爵 第六章
作者︰艾倫•凱

棒天早上剛過七點,黛麗就來到廚房準備到市場去,愛維已經在那里了,有她的妹妹,「瑪莉!」黛麗高興得大叫著,「真高興見到你!」她給那個年輕的女孩一個緊緊的擁抱,黛麗退後一步仔細端詳這個年紀大她不到兩歲的女孩,「你看起來美極了,生活還不錯吧!」

愛維眨眨眼說道,「對她而言,結婚還是很不錯的。」

「你結婚了?對方是誰?是我認識的人嗎?」

「是的,」瑪麗臉紅而得意地告訴她,「我嫁給張鮑伯,他父親是個佃農,小姐。而我的鮑伯是個鐵匠的助手,他學習了六年,會做你見過最棒的東西。」

黛麗露出溫暖的笑容,「很不錯,瑪莉,我真為你感到高興。」愛維說,「瑪莉是來這里幫忙的。」在黛麗馬上想表示反對時,愛維對她搖搖手繼續說道,「瑪莉已經和我討論過了,而我們都贊成,她的鮑伯有份很不錯的工作,但是瑪莉從你關閉雷瀚以後就找不到工作了。現在她正期待著他們的第一個寶寶,她不能踏著沉重的步伐到處工作,那樣實在太危險了,所以她想來這里幫我,至少她在這里有事可做,也不至于忘掉她的技能。」

黛麗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點頭,「你說得對,瑪莉的狀況不能到其他地方工作,所以我會每個月付你一或二便士,我知道這樣子比我父母去世前你所得到的薪資要少,但是如果可以……」

「沒錯。」瑪莉也同意。

「不,每個月一、二便士,」黛麗最後聲明地說道,「因為它們可以做很多事。」兩姐妹點點頭,感謝女伯爵的慷慨,「現在,」黛麗撇下薪資問題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市場?」

「彼得八點將載我們去,但是在我們離開之前你需要先吃點早餐。」愛維放了盤女乃油吐司和一碗淋上鮮女乃油的草莓在黛麗面前。

「雖然草莓是我的最愛,」她反對道,「但是我真的不餓。」

愛維和瑪莉同時發出笑聲,「你一定得要吃早餐,小姐。」瑪莉告訴她,「如果你不吃,等你去市場之後,只要買了三樣我們需要的東西後就完了,因為市場堆滿了香味和甘美的食物,如果你不先吃飽,你會無法抵抗它們的誘惑。」

黛麗听從她們的建議,用湯匙回想起令人垂涎三尺的草莓,「你們今天早上有看到紀侯爵嗎?」她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有,」愛維點頭,「黎明前我母親看見他朝伯特和瑪莎的農舍去了。」

黛麗訝異地注視著愛維,「黎明前到伯特那里!」

愛維點頭,「從那時起他就沒有再出現?」

「沒有,我不知道他何時離開那里的。」

「噢,」黛麗想到的是,不論她今天早上多麼地想見他,她都不能去伯特的屋子找他。因為她該用什麼理由找他才不會顯得突兀呢?不,除了等他出現,她別無選擇。黛麗不將查德放在心上,此時彼得敲門的聲音適時地幫她暫時放下這個難題。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小姐。」

「你準備好了嗎,愛維?」黛麗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地問道。

「嗯,我準備好了。」

當愛維指示彼得把數個籃子放上輕便的二輪馬車時,黛麗跑回房里拿圍巾和寬邊帽子,駕車到一星期一次市場的村莊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雖然她在雷瀚長大,但她從未去過集市,因為伯特身負看顧伯爵夫婦唯一的女兒的責任,一直到黛麗十七歲之前,他嚴格禁止她到任何市場或游樂場。他的理由非常簡單,嘴雜的市集和所有游樂場里狡猾的猶太人可以輕易的拐走一個小孩,令人驚訝的是這種事在鄉村經常發生,尤其是小孩的穿著明顯是上流階層的時候,伯特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在黛麗身上。

這件事在黛麗心中佔了很大的分量,許多年來,她听過年輕的女僕描述市場的喧鬧和游樂場的歡樂刺激,到晚上時,她就會躺在床上幻想那是怎樣的情景。對黛麗而言,市場听起來比舞會有趣多了,所以當馬車駛上山丘而他們可以看到村莊時,她很興奮地發現市場和她所想象的一樣喧嘩嘈雜。

很快地馬車停在市場旁的空地上,黛麗和愛維走進市場,彼得則跟在她們身後保護著她們,他們決定先到販賣日常用品的攤位去,愛維解釋道,因為黛麗買進乳牛之前,女乃油、牛女乃、乳酪都需要購買。把所有的價格加在一起,在她腦海中快速地乘以五十二周的集市,黛麗決定她要盡快購買一批乳牛。

接下來他們到賣谷物、面粉、豬油和其他食物的攤位,來到魚販前,她們買了一些淡水魚和牡蠣及一堆蛤,再來是賣蜂蜜、糖、蠟燭和肥皂的攤子。黛麗看得眼花繚亂,頭忙碌地轉向兩旁,眼楮搜尋著經過的每一樣東西,她無止境的問題讓愛維不得不以提早離開市場來威脅她停止。

雖然她們沒有停下來,在許多攤位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紡織品和各色緞帶,還有皮革制造商將他們的制品放在長桌上或懸掛在柱子上,賣花的攤子上容器內插滿了香味撲鼻的花朵,黛麗幾乎無法叫自己離開。接下來想起愛維和瑪莎曾經說過的味道,賣派的攤位上傳來的香味,還有烤西洋栗和胡桃的地方。

沿著市場邊緣有農場堡具和家畜交易的區域,馬、牛、綿羊和豬只等都在拍賣。黛麗發現一個最多只有七歲的小男孩坐在地上,身旁有一個木制的板條箱裝滿了小狽。

「你需要一只好的牧羊犬嗎,小姐?」小男孩露出羞怯的笑容詢問著,「這些小狽來自優良品種的母親,它是純種的牧羊犬,和牧羊人一樣好,一只小狽只要半便士就好。」

「那麼你知道它們的父親是誰嗎?」黛麗彎下腰逗弄其中一只狗的月復部詢問著。

「它們的父親,小姐?我父親告訴我,它也是只牧羊犬,但是,」他用小心的語氣說道,「那不是真的,而我不願對像你這樣的好心女孩說謊。我沒見過它們的父親,但是我所說的母親是真的,它是村子里最優秀的牧羊犬。」

「你說要半個便士?」

「是的,小姐。」

「哪,給你。請幫我抓那只雜著棕色和黑色毛的小狽到這條路盡頭的馬車上。」可憐兮兮的臉上浮現明亮的笑容,那個男孩抓起小狽迅速地送到馬車上。

「你去那里做了什麼,小姐?」愛維告誡著,當黛麗回到另一個攤子上,她已經對那一大桶鹽殺完價了,「你不是想要把綿羊讓那只狗管理吧?」

黛麗微笑著,臉上浮現滿足的光芒,「我知道,愛維,但是等它大到可以放牧時,我們會有羊的,而且是美麗諾綿羊。」

傍晚時她們筋疲力盡的從市場回來,黛麗從馬車後面搬下兩個籃子,一個籃子里裝著活潑亂跳的小狽,將它們抬進廚房,「紀伯爵從伯特那里回來了嗎?」她看見瑪莉的那一刻趕緊詢問。

「沒有,小姐,我沒有看到他,但或許奈斯知道他在哪里。」

「謝謝你,瑪莉。」將帽子和圍巾摘下,掛進壁櫥,黛麗抱起小狽走向馬房。到那里時她發現伯特和查德已經騎馬去巡視夏季的小麥田了,「他們去多久了?」黛麗問道。

「他們今天早上九點多去的。」奈斯回答她。

「他們去了這麼久?」黛麗無法想象有什麼能吸引查德一整天的注意力,她決定去找他們。黛麗將小狽放在它新家的地板上,然後轉身去牽彩虹。

「你需要我去將它牽來嗎,小姐?」

「不用了,謝謝你,奈斯,你知道我喜歡做這件事。不過你可以幫我看著小狽,我想去市場讓我覺得有點疲乏。」

奈斯很高興地答應她,然後帶著小狽消失在馬房附設的小房間里。

幫彩虹上鞍的時間並不需要很久,黛麗知道她應該回屋子去換上騎馬裝,她穿去市場的服裝布料太輕不適合騎馬。但是她為自己找借口,她不會騎得太遠,而且好奇心也不容許她浪費時間去換衣服,當奈斯幫助她上馬時,她新買的小狽在她身後跑來跑去,明顯地想跟她一起出去。

「我想你最好把它關在彩虹的畜欄里,」她指示奈斯,「否則它很快就會不見了。」

「放心吧,小姐,它已經跟定你了。」奈斯笑著把狗帶進去。

傍晚的微風吹來讓人振奮了精神,當黛麗出發往西方的田地去時,一堆雲沿著地平線聚集在一塊兒。她今天錯過了例行的晨騎,現在騎著馬慢跑上小山丘是多麼好的感覺啊!尋找著查德和伯特的蹤影,黛麗的眼楮掃過丘陵和山谷,直到她幾乎到達田地時才看見查德。

看見查德,她一口氣梗在喉嚨里,有一會兒她幾乎無法呼吸,韁繩從她手中松開,彩虹很快地停了下來,將它的鼻子埋進草叢中,開始享受它的甜點。

黛麗充滿欽佩地注視她所看到的景象,查德跟著二十個雷瀚的佃農,正幫忙靶過田地形成深長的溝渠來播種,他赤果著上身,襯衫被丟到一旁。她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的身體,他真是壯碩,體格是如此完美。黛麗不言不語地看著他舉起農具,然後猛力地往地上一挖,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相同的舉動,每一次都使他肩膀上強健的肌肉抖動著,手臂彎曲然後伸直,在將消失的陽光下它們的輪廓閃爍著汗水,他的皮膚閃耀著古銅色,他的黑發散亂地垂著,這一幕在黛麗眼中是如此的完美。

似乎感覺到她在看他,他向上看,看到她時臉上露出明顯的笑容,將手中的工具交給站在身旁的人,他朝她走來,彎腰撿起髒襯衫,用一只手指把它掛在他寬闊、被太陽曬黑的肩膀上。

「哈羅,」當他最後走到她面前時說道,用髒兮兮的手撫過黛麗的頸子,「你的市場之行成功嗎?」

一個溫暖的笑容在黛麗的臉上擴散,她覺得心中充滿平靜,「嗯,很成功,我學到不少的經驗。」

「很好,我希望能听到你描述那一切。」幾分鐘後他們朝屋子的方向踏上歸途,風吹過他們的身旁,身後的天空聚集了朵朵烏雲,「那麼,你買了什麼?」

「我沒有買什麼,」黛麗解釋著,「愛維很有經驗,我只是跟著她而已。」

「為什麼愛維比你有經驗?」查德問道。

「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到市場去。」

「真的嗎?」他很驚訝地問道,「我以為那是你特別喜歡的消遣之一呢!」

「當我還是小孩時不被允許去市場,所以今天的確是個特殊的經驗。我不諱言它使我筋疲力盡,我不了解愛維是如何交易的,一個賣主打百分之五十的折扣讓她很高興,但是另一個賣她兩倍的價錢使她在回家的路上抱怨個不停,她怎麼知道什麼是公平的價格、如果每個人都想要交易,商人如何設定價格?這對我來說實在難以理解。」她搖搖頭承認地說道。

「這叫做以物易物,黛麗,它是一門藝術,我會教你的,等你學會殺價以後,我敢打賭你會成為每個商人的恐懼,一旦你懂了,我不懷疑你會對你買的商品付最好的價錢。」

從查德的話里黛麗覺得有種驕傲的感覺,他真的認為她可以做到?她因為喜悅而咯咯地笑著,引來查德困惑的一瞥,這一來讓她忍不住笑得更厲害了。

那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笑,查德露出半邊苦笑並皺起眉頭,對她的大笑感到困惑,黛麗的笑聲就像一千個小鈴鐺在傍晚的微風中響著,她的眼楮因此而閃耀,頭輕輕地晃動,一只手扳在腰上,最後她擦干眼角的淚水,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她的笑容是如此快樂,深深烙印在查德心上,他心中想著,她應該任何時候都笑得這麼開心的。

「我很抱歉,」她快樂的說著,「不過你的評論實在太仁慈了,對我的能力這麼深具信心,」她停下來,試著壓制另一波笑聲,「不過我倒想到了我在市場選焙的一些東西。」

「你買了什麼?」

「我買了一些淡水的鱗魚回來煮。」

「很好,我喜歡鱗魚的味道。」

「但是侯爵,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它們。」承認之後黛麗發出另一串無法克制的笑聲,「愛維和瑪莉已經回家去陪雙親吃晚餐了,奈斯和彼得要與伯特以及瑪莎一塊兒用餐。我怕我們要挨餓了,不是缺乏食物,而是我不會烹飪。」

「那就讓我來處理。」查德溫和地說。

黛麗感到驚訝,「你會煮飯?」

「不要懷疑我的能力,在原野上我可能不比你好多少,但是最起碼我會煮新上鉤的魚。」

黛麗的笑容從快樂轉為溫馨,「你要為我煮晚餐?」這感覺真是浪漫,她的心微微發疼地腫脹起來。

「我將為我們煮鱗魚,」他糾正著,「你必須準備其他的食物。」

「噢,」他的聲明破壞了浪漫的感覺,當她為他們的食物忙得焦頭爛額時,他應該會在書房里看書或是啜飲白蘭地吧?不過她的問題並沒有解決,她不曉得什麼食物應該和鱗魚搭配,她並沒有把握自己是否能完成這份任務,她集中所有的思緒在解決此刻面臨的問題上,黛麗在剩余的路程里都保持沉默。

查德對她的沉默感到高興,大多數的女人覺得說話是必要的,有如沉默是逃避的手段,因此她們在早餐時講話,在晚餐時,在舞會上、在馬車行駛的時候、在歌劇院,甚至其他一些不應該講話的地方,甚至在床上也講,但是卻引起查德反感而更早離開她們,這就是為什麼有關他的風流韻事總是無法長久的原因。如果女人六個月內听不到他的消息,她們就會覺得深受侮辱。所以當他再度出現時她們開始懷疑他的意圖,或者在他消失期間接受別的男人的追求,這理所當然是無法避免的結果,不過黛麗不像她們。

他在馬上伸直腰,一天的勞動讓他有點疲倦,肌肉酸痛,皮膚也因數小時的曝曬而感到刺痛,不過這感覺還不錯。在炎熱的夏日下做勞動的工作確實疲累,但是此刻沒有其他事可以讓他更愉快。

除了以外。

查德的眼光落到黛麗身上,她正騎在他前面,昨天晚上他已經從她身邊離開過一次了,他知道他不想再做一次。所以他今天如此努力地參與勞力活動,這是他保持清醒的唯一方法。

昨天他躺在守門人小屋里的床上,知道黛麗就睡在半英里外她的房間里,但是在他的心中她是睡在他身旁的。她的芳香還留在他身上,胸膛上她高挺的胸部緊貼過的地方似乎還留有余溫,寧靜夜里的空氣則像是她的呼吸,溫暖細細的吹拂她的臉頰,因此他躺了一夜,艱難地抵抗他的。

查德幾乎一夜不能成眠,所以天未亮前就起床了,還一度為自己笨得給她承諾而生氣。他一樣氣她,因為她選擇相信那些不值得她相信的人,她浪費精力去相信那些無用、自私的人,不管他們對她做了什麼。而現在,因為那些混蛋給她的傷害,她對完全信賴別人感到恐懼,包括對他。他痛恨她遭受的所有傷害,讓她懼于相信承諾,但只有承諾可以長久維持下去。

從他的眼光落到她身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渴望著她,在惠特摩舞廳時他的只是起于她美麗的外表,但是他現在看她時更加強烈了,因為他知道她擁有不輕易屈服的物質,他看到她抬高下巴,對社會看待一個失去地位的年輕女孩的態度表示輕蔑,也直接體會到她頑固的決定,他了解她自然而天真爛漫的樣子和寧靜的生活。

昨天黃昏他還經由她的雙眼看到她靈魂的深處,她拼命地保護她所愛的家,這些遠比她的美貌還令他渴望,他欣賞她的毅力和決心,他希望在她完全信賴他的情況下得到她。

黛麗轉身看了查德一眼,「當你說到搭配鱗魚的食物時,心里想到的是什麼?」她問著,「你喜歡蘆筍嗎?」查德對她做了個鬼臉,「烤馬鈴薯?」她繼續試探著,看到他的表情,查德沮喪地說道,「不要告訴我你需要任何醬汁或絞肉,因為我真的懷疑自己是否做得出來。」

「我希望有,」查德面無表情地說,「加有雪莉酒的龜肉湯,接下來是附有醬汁的魚和松露,還有一籃你親手從果樹上摘下來的水果和葡萄酒的餐後甜點。」

「葡萄酒和松露?!還有……」黛麗歇斯底里地大叫著,直到她看見查德寬闊的肩膀抽搐著,才知道原來他都是在開玩笑的,于是無奈地搖搖頭,黛麗加入他的開玩笑,「很抱歉,我們不是在游戲,先生。我會烤雞肉的派和令人滿意的雞肉,根據我唯一的烹調方法焦黑,它們非常美味。」

查德笑著說道,「我們還是吃馬鈴薯和鱗魚好了。」

「黛麗!」他貼著她的嘴低語著,「天哪,我是多麼地想要你。」

她正想回答時,一陣吠叫聲和用力拉扯長袍的感覺傳來,粉碎了這一刻的親密。

查德因為被打斷而不高興地咆哮著,「這是什麼?」

黛麗離開他的身邊,彎下腰將小狽抱在懷里,「這是我的狗。」解釋著,讓小狽不停地用粉紅色的舌頭舌忝著她的臉頰。

「在市場買的?」

「是啊,」黛麗試著閃避這只小雜毛狗的熱情,「它的母親是只優秀的牧羊犬,它將來也會在管理我的美麗諾時有優秀的表現。」

「你的美麗諾?」

「是啊,你說它們生產全歐洲最出色的羊毛,所以我決定只飼養美麗諾。」她看著查德低聲輕笑,「沒有人會忘記全英格蘭最好的羊毛的,不是嗎?」

雖然他一時沖動的吻帶來這樣突然的結局,但是查德知道他幾乎不顧一切想在馬房的庭院里得到黛麗的貞操,而他懷疑黛麗除了盲目地跟隨他之外還會想到任何事,但是他最不希望的是傷害她或者讓她害怕,她的第一次必須是她願意的。用手指順過他汗濕的頭發,查德看到黛麗撫弄小狽月復部的毛時不禁發出一聲嘆息,「所以你買下這只狗,是為了你尚不存在的羊群?」他指出重點地問道。

「因為我決定它將永遠是我的。」他看到她眼中晶亮的淚光和頑固的決心,她美麗的雙眸清楚地表示出沒有人可以從她身邊帶走這只狗。

「那麼這是一樁出色的買賣嘍?」查德緩緩地說著。

黛麗懷著感激的心情溫柔地望著他,「顯然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它該關在哪里?」

「為什麼?」

「因為奈斯把它關在彩虹的畜欄里以免它跟著我,而你可以想見它並沒有在那里待很久。」

皺著眉頭,查德牽著他們的馬進馬房,黛麗緊跟在後,他們很快就發現小狽逃月兌的路線,在放置馬匹飼料的地方有個用爪子刨過和牙齒咬過的小洞。

「唔,至少我們可以知道它是只聰明的小狽,它用爪子刨開放干草的馬槽以鑽出這個柵欄。」

黛麗判斷它從馬槽跳到地上的距離約有三英尺,「但是它很可能會因此摔斷腿。」她宣稱著,然後她的手指在小狽天真的臉前擺動,警告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小狽眨著棕色的大眼楮看黛麗,她抱著小狽貼緊她的脖子,在它長毛的耳朵上輕輕一吻。

「你想馬房旁的小房間會比較適合它嗎?」她問著查德。

「不,它會覺得很孤單,而且可能因此吠到莊園里的人全部瘋掉,留它和你的彩虹關在一起好了,我想它會需要個伙伴。」

他們一起刷馬並牽進畜欄,奈斯已經放好干草和燕麥作為它們的糧食了,黛麗再次感到驚訝,他不會排斥照料馬的工作,不像其他她在倫敦遇到的上流階級的人,事實上他的動作相當熟練。

離開馬房之後,他們慢慢地走回屋子,當他們要分道,一個回主屋而另一個回守門人的小屋時,查德問道︰「愛維已經回她父母的家了嗎?」

黛麗不確定地咬著嘴唇,「我相信是的,但是我不確定,我會找找看如果她還在,我會吩咐她送些熱水給你洗澡。」

「不,」查德反對地說道,「如果她在,你會需要她的服務,我可以自己洗個舒服的澡。」

「你確定?」黛麗問道,心想在田里勞累了一天之後,她無法想象他還有力氣搬一大桶熱水進屋,但是查德向她眨眨眼,臉上露出淘氣的笑容。

「我們八點見。別擔心,我聞起來不會有味道的。」

XXX

黛麗發現愛維和瑪莉仍在屋子里等她們的兄弟,他答應在他從田里回來的時候順道來接她們,于是便吩咐送熱水到看門人的小屋給查德並換上干淨的床罩。

愛維則留下和黛麗討論晚餐的事,「沒有我和瑪莉的幫忙,你真的可以準備晚餐嗎?」愛維一邊問道,一邊用懷疑的表情試著洗澡水的溫度。

「我們昨晚吃的很高興,」黛麗驕傲地說著,然後又補充說道,「今晚我想灑一些紫丁香味的油在水里面。」

愛維露出了解的笑容,「好,你做吃的,我在旁邊看看就好了,但是對其他的部分我仍然要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認為那件綠色的禮服太過正式?」

「我的意思是,我發現屋子里連一根蠟燭也沒有,它們全跑到陽台上了,所以,我不認為今晚適合穿那件綠色的禮服。」

黛麗懊惱地抬起腳踏進那桶芳香的水里,「我很抱歉,愛維,我收拾了碗和高腳杯,我一定是忘記了燭台或許我該穿那件橘色長袍。」

「你到底計劃晚餐要做些什麼以符合他的貴族身份呢?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

「他將幫我烹調那些魚,」黛麗露出明亮的笑容告訴她,「他說他知道如何烹調鱗魚,我猜他在他的莊園里經常釣魚。」

「唔,至少還很合理,那麼剩下的膳食呢?」關于這方面黛麗詳細地告訴愛維每件她計劃的事,「所以你要實踐它,不是嗎?」黛麗點點頭,愛維繼續問道,「那你決定要準備什麼呢?」

愛維半造成地蠕動著嘴唇,「還有呢?」

「我沒有另外的打算,今天早上我在花園看到了一些蘆筍,但是他不感興趣。」

「不。」在黛麗滑入水中浸濕她的頭發之前,她告訴愛維,「我們今晚會在廚房里用餐。」

「啊,廚房!?你弄頭發,穿禮服就只為了和他在廚房里用餐?我怎麼會在這種家庭里工作?」當愛維等著黛麗浮出水面時低聲嘀咕著,接著她抹肥皂到黛麗的頭發上,摻雜了少許香油和春忍冬的香水,讓頭發的味道和她的皮膚一樣。

就在黛麗跨出桶子的時候,瑪莉敲了兩下房門後走進來,「小姐,我幫紀侯爵準備了熱水和新床單,但是我等了好一會兒怕水變冷了,可是他仍然尚未回來。」

「當你到小屋的時候他就不在那里了嗎?」

「是的,我等了將近三刻鐘,我怕雷蒙和我的鮑伯來接我們,抱歉,小姐,我裝滿了桶子並換上床單後就回來了。」瑪莉絞著手指緊張地問道,「我是否做錯了,小姐?」

「不,」黛麗向她保證著,「你做得對,我只是想知道紀侯爵去哪兒了。」

「別管了,」愛維聰明地仲裁著,「現在趕快過來這邊。」她催促黛麗到化妝台一邊吩咐著,「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而且只有一些時間讓我們去準備一切,瑪莉!」她說著,一邊抓起發梳,「你來做這個,我下樓去準備一些事情,別擔心雷蒙和你的鮑伯,我會給他們每人一瓶酒解渴,他們會願意等我們一會兒的。」走到門邊愛維又轉回來,「穿那件綠色的禮服,」她用正經的語調說,「我去花園摘一些花回來,而瑪莉可以幫你設計發型。」

一個小時後瑪莉笑著看黛麗站在長鏡前,「你看起來像個幻影,小姐,你今晚應該去參加盛大的舞會而不是花時間在鄉間的這幢空屋里。」

黛麗露出微笑,「我不會用最盛大的舞會來交換這個晚上的。」

「你看起來的確很漂亮。」愛維贊同地走進房間,沒有任何客套,抓起妹妹的手催促她走向門邊,「今晚你要靠自己了。」她宣布著,「雷蒙和鮑伯已經等了一會兒,但是最小的吉爾才剛到,是媽媽叫他來的,所以我們得要走了。」

黛麗揮手向她們道謝,「祝你們玩得愉快,不用擔心我了,我保證今晚不會燒掉房子的。」

瑪莉對這話笑了笑,但是愛維眨眨眼楮,用手指踫觸沉重的胡桃木門說,「噯,我希望不要。」

從她房間的窗口望出去,黛麗看到愛維和瑪莉跟隨著兩個兄弟,以及瑪莉年輕英俊的丈夫走向佃農所使用的道路消失在黑暗中,他們看起來是多麼高興啊!他們的雙親和祖父母在雷瀚出生、生長,甚至死亡,他們也將一樣,黛麗很肯定瑪莉和鮑伯將誕生的小孩只是日後眾多孩童中的第一個,有一天他們的小村莊會充滿孩童的歡笑。

倚著窗台,她凝視著夜景,它不會和她一樣,想起回到雷瀚時的白日夢,黛麗露出悲傷的笑容,一個在花園里枯坐的老處女,這就是她以後的樣子。她不會再回到倫敦了,選擇回到這里讓她覺得很高興,她不會再離開雷瀚了,因為她的確是屬于這里的。

但是除了倫敦以外,沒有地方可以提供丈夫的上選,沒有一個適合的男人會答應讓她留在她擁有的莊園里,保存書籍、與平民進行食物和其他物品的交易,飼養綿羊、種植谷物,還有到各地銷售雷瀚生產的羊毛。沒有一個貴族可以忍受他的妻子同時扮演推銷員和管家兩種身份的,她的雷瀚羊毛,唉!

閉上眼楮,她低頭嘆息,想到包瑪芙得知黛麗從事這種事業時那種受到驚嚇的反應,這種事不是有身份地位的小姐做的。至于同她求婚的安伯爵和狄喬洛已有一段時間未連絡了,他們可能會同樣的感到震驚。至于盧安森……黛麗對他感到厭惡。

她並不後悔她的選擇,即使再回到數天前,她知道自己會再作出相同的決定。是這種結局使她感到沉重,她的確會變成一個老處女,一旦查德離開以後,她就會變得非常孤獨的。

一旦查德離開。

看著禮服上整齊的皺痕,女乃油色的花邊裝飾在四分之三長度的袖子上,她承認過去這兩天很高興有他的陪伴,他熱情堅毅、開放,但是頑固、英俊而且健談,令人注目而更有興趣。黛麗不敢允許自己相信他會留下,他只是來幫忙的,劃分得很清楚。他有自己的家,一個或許是雷瀚兩倍大的莊園,假如菲力的評論正確的話,他有他的朋友,他的事業。

還有對他妻子的記憶。

她的思緒轉移到他的吻和當他眼楮的顏色變深,像是下雷雨的烏雲時,她從他眼中看到的熱情。為什麼那時她覺得他如此地難以相處,如此頑固而缺乏知識,而一個小時或一天後他又變得熱情、溫柔而充滿內涵,甚至勝過任何她認識的人?為什麼上一刻她想離他越遠越好,而下一刻卻渴望他拉她靠近、並用熱情緊緊包圍著她。

背對著窗口,黛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覺是什麼,但是今晚她要盡最大的努力讓這個晚上令人難以忘懷。至少在她漸漸變老、孤單的腳步聲回蕩在雷瀚的門廊時,她還能擁有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黛麗慢慢地走下樓,彎腰從欄桿間望出去,希望查德還沒到達。在他出現之前她希望有至少三十分鐘的時間來整理廚房。然後放心地發現查德尚未到達。她走向廚房,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今天下午遠方的一場暴風雨遮蓋了星辰和月亮的光芒。愛維和瑪莉離去前已點燃數根蠟燭,照亮了大理石走廊,當她經過餐廳時,她注意到光線從通到空房間的雙扇法式門透出。推開門黛麗走進去,在房間的另一端是兩張特地擺放的桌子。

房間中央的小桌子上有個花瓶,插滿了紫丁香、鳶尾花和玫瑰,她認出那張上等櫻桃木的小桌子是父親經常擺白蘭地瓶子的地方,母親的水晶高腳杯反射出放在壁爐上的燭光,微弱的火光也增加了亮度,整個布置顯得很有情調。

「真很漂亮。」

查德低沉的聲音發出贊嘆,讓黛麗的背脊喜悅地打顫。

「愛維布置的。」她轉身迎接他溫和地解釋道。

站在火光前面的黛麗是查德見過最美麗的女孩,她深色的頭發上綁著一個小白花編成的蝴蝶結,火光描繪出她高高的頰骨和頸子修長的曲線,他的目光跟隨著柔潤的新月形臉頰,想象他的手正撫模著她。他的眼光自她的臉往下,注意到包裹在絲綢禮服下胸部所形成的陰影,然後再往下,他的目光停駐在她的柳腰和臀部的柔美曲線上。強烈的向他襲來,如果他沒有耗費最後的一小時泡在她祖父的冰冷池水中,他一定會掃掉餐桌上的瓷器在桌上要了她,不過查德提醒自己承諾的存在,因此他只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真是漂亮,」他重復地說道,「但是怎麼也沒有你漂亮。」

在一股沖動下,黛麗從花瓶里拔了一朵玫瑰花然後走向他,「你也很漂亮。」她低語著,從發上抽出一根發夾,將玫瑰別在他衣領上。

「男人是不用漂亮來形容的,黛麗。」

「不是嗎?」她臉紅地說著,「但恐怕你真是這樣的,侯爵閣下,而且也是我所認識的男人中最漂亮的。」她凝視著他,手停留在他的胸膛上,就在她剛剛別上的花朵下面,沉默了一段時間,沒有說話,誰也不願意讓這一刻終止。最後,是黛麗先放下她的手,「我們還有晚餐要準備。」

「你一定是個比我糟糕的廚子,」查德打賭地說著,「否則你不會讓這麼美麗的衣服陷入危難中。」

黛麗笑了,「從我看到愛維對我的才能深具信心以後,我打賭我們將發現兩件圍裙在廚房等著我們。」她的直覺是正確的,桌上果然有兩件圍裙,旁邊還有許多去殼的牡蠣放在碎冰里,那是在市場買的,還有一些溫熱的圓形小面包,加上送迷迭香女敕枝的香味的烤馬鈴薯,一碗大盤上盛著炸肉,還有一大份的蛋糕。

看到這些安排,查德轉頭看著黛麗,「你確定你沒有向愛維,表明困境而請求她幫你解決?」

黛麗非常驚訝,不相信的搖搖頭,「我只能告訴你,她對我們這一餐中我的計劃不怎麼覺得認同。」

查德笑個不停,「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她一定是在幫我們配對。」他告訴她,指著窗戶旁泡在一桶冷水里的兩瓶法國香檳。

黛麗因為這個主意而臉紅,餐廳內的兩張桌子上點著怡人的燭光,似乎真的是為他們配對而事先準備的,但是黛麗無法想象愛維會這麼做,「我想她只是比較像母親。」她這樣告訴查德。

「下一次我一定要告訴她,我並不感激她幫你做好所有的工作,卻留下沒有踫過的魚給我。」

黛麗的眼楮閃爍著幽默的光芒,「我告訴她你對準備食物非常在行,她一定是以為踫了你的魚會讓你非常不快。」

查德忙著拔開香檳酒的軟木塞,一道假裝忿怒的眼光射向她,「那麼我一定要糾正她的錯誤。」他宣布著,同時遞給她一個玻璃杯。

「這是自從我嘔吐的那個晚上之後,第一次喝的香檳酒。」她告訴他。

「它嘗起來會比較好。」

「為什麼你這麼說?」

「因為那一晚你不懂得拒絕,你實在喝太多了,」黛麗的視線在杯子上方與他相遇,「可是今晚你比較放輕松了,所以這將是完全不一樣的事。」

黛麗啜飲了一口酒,發現他是對的。它不再刺激她的胃,沒有使她想起在惠特摩舞廳的圍欄旁她的胃空空如也使人惡心的感覺。查德搬了一張三腳凳到料理桌前讓黛麗站上去,這樣子她就可以看他準備鱗魚,他用熟練的技術作業,動作未曾猶豫,黛麗知道他以前做過無數次。加入鹽和胡椒粉、一些女乃油和少許切碎的洋蔥到肉片上,他熟練的在廚房的爐火上煎著。幾分鐘後他們坐在餐廳的桌前,擺著他們的晚餐。

就在第一道閃電劈開漆黑的夜晚時,查德舉起酒杯敬酒,他深深地望向黛麗,她立刻覺得自己赤果果地在他面前,而他看到了她的一切,比任何認識她的人還要親密。當天空突然地又歸于黑暗,這個想法也跟著消失,「為我們第一次在一起吃晚餐干杯。」

黛麗微笑,「為我們的第二次。」

「你說得對,為我們的第二次。」

晚餐非常美味,鱗魚在她的口中溶化,就像愛維留給他們的每一樣食物一樣。他們在來勢洶洶和夾帶的閃電下吃著蛋糕、松餅,雨水不斷打在另一端牆壁的窗戶上,當她攪著膨起的松餅,她想著這就是完全吃飽的感覺。她很高興這頓美味的晚餐是來自于她認為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之手,爐火溫暖著她,使她覺得更加完美,她安全地待在家里,沒人可以傷害她、談論她,她坐在一個不只是英俊得無法形容,而且聰明、仁慈、勤奮工作男人的對面。她懷疑用餐時喝的那兩杯香檳使她感覺到無憂無慮,但是這不像惠特摩舞廳那里的香檳讓她不舒服,今晚她覺得相當好,事實上是非常好。

「你想我能勝任嗎?」她問著,食指緩緩地沿著酒杯邊緣輕撫著。

查德的眼楮跟隨著她的手指,從杯子移到她用舌頭潤濕的嘴唇,然後再回到水晶制的杯子上。她難道不曉得她的動作對他造成的影響嗎?在他的手指渴望觸踫她時,她卻希望他只是坐著看她,仿佛折磨似地看著那溫暖潮濕的舌頭就足以讓他的背脊發顫。

查德移動椅子的時候,靴子踫到一樣東西,他知道黛麗又月兌掉了她的鞋子,他想尋找她的腳,但是理智阻止他這個激情的主意,因為她還未完全信任他,這麼做會功敗垂成。

「是的,我想你可以,你那麼聰明,黛麗,而且你已經對于莊園的知識有相當的了解,你唯一需要的是資金的來源。如果你願意的話,第一年我很樂意幫助你。」這句話剛說完,查德就看到她眼光立刻變暗,防衛的表情也立即浮現臉上,「黛麗,」查德繞過小桌子抓起她的手命令著,「看著我。」又是一個命令句,雖然她對此感到反感,但還是抬起頭看他。

「我並沒有說我想買雷瀚,對不對。」黛麗依舊愁眉苦臉地點點頭,「我只是想幫助你。我不想買雷瀚,它是你的,因為我現在已經明白它永遠不會成為我的。它屬于你,它是你的心和靈魂,過去這幾天來我已經看到了,你是對的,而我錯了。」

黛麗注視他明亮深沉的眼楮,對他的話感到驚訝,她從未想到會听到他承認做錯事,在她眼中看來他的承認使他更顯得完美,「如果你借我錢,」她問道,特別強調借字,「你的條件是什麼?」

查德考慮了一會兒,「我要求指定借出的花費,這筆資金不可以用在雇請僕人和增購家具上,它們應該用在綿羊和牛只的買賣上,還有購進種子和雇請田里的工作者。」

黛麗點頭,他的條件公平多了,他只要確定可以看到錢還回來,知道她不會將這筆資金動用到別的地方而已,她坐在餐桌旁邊微笑,「你一定會希望每一季都能夠趕快結束,因為這樣你才能看到帳目,知道你的錢有沒有白花。」

「不,我希望每兩星期看一次,如果等到一季,極有可能會造成損失的。」他仍然握緊她的手,當他傾身靠向她,眼光變得熾熱,「我向你保證,黛麗,我不想奪走你的家,我只是想幫你達成目標。相信我,只有七百三十鎊你不可能成功的,但是你可以借由你的聰敏,加上伯特和我借給你的錢來獲得成功,我毫不懷疑自己能收回這筆投資。」

他是如此地靠近她和用熱情的眼光注視著她,讓她的臉頰發燙,同時倒抽一口氣。他的影響力比迷幻藥還來得大,他使她陶醉,他是力量、知識和熱情的結合。從他身上散發就像火焰散發出熱一樣的智慧、誠實、溫暖,就像現在這樣。他怎能馬上變得如此溫柔體貼?黛麗不知道,但卻感覺得到,像是著了魔一般,一種她無法抵抗的魅力。

「我想到市場去對我來說花費了相當大的體力,」她解釋,抽出被他握緊的雙手,「我已經覺得非常疲倦了。」她不想繼續面對著他,怕他看穿她無力的借口,她拿起餐巾擦拭後將它放在盤子里。

當她這麼做時,查德沒有說話,他只是站起來用一種了然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在等待什麼。這時候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整個房間,一聲雷聲隨後響起,黛麗跳了起來。她屏息地看著查德,「晚安,」說完後,她轉身離開,黛麗明白自己必須逃走,否則會讓自己陷入他的懷抱中,她必須選擇其中一個。

她光著腳急速離開,走出房間上了樓梯,安全地回到她房間,黛麗倚著關上的門,垂著頭深深的呼吸以緩和手指的顫抖和身體的緊繃。她在逃避什麼?她在害怕什麼?她曾經向自己承諾今晚將成為生命中美好的回憶,但是它現在不是了,她知道。因為她為了他引起的顫抖而喘息,為了一個原始生命的需要和不可思議的魔力,此刻只有厚厚的牆才能隔離他們,只有黑暗的走廊能使她避免請求他滿足她。

她走到窗戶旁打開它,不管外面的風雨有多大,她盡情地呼吸外面的空氣,企圖冷靜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天空閃起了另一道閃電和另一聲雷響。

「黛麗。」

查德站在房間門口,一只手撐著牆凝視著黛麗,在他生命中從來沒有渴望過任何東西,像渴望擁有這個女人一樣的強烈。她就像是火和冰、妖精和天使,他是如此渴望著、想要擁有她,「如果你希望我離開,你必須說出來,我就會立刻離開,因為我已經無法讓自己離開你的身邊了。」

「請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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