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游戲 第八章
作者︰米琪

深夜十一點,言昨非沐浴後利用時間寫程式,桌上有他的NOTEBOOK,菸灰缸里一根點燃卻未抽的香菸,煙霧裊裊上升,寂靜中,門口傳來電鈴聲……

會是誰?他套上睡袍,離開電腦,走向門口,從貓眼看出去……訝異著,是他的絕色佳人,她穿著輕便的白色休閑服,長發自然飄逸,看來像個鄰家小女生。

他立即開門,一股沐浴後淡淡的花香味飄了過來……

「怎麼不睡?」他問,輕握住她的手帶她入內,關上門後,趕緊回到桌案上捻熄菸。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竹媛君有點緊張的站在門邊,看苦他的背影。

「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言昨非笑著,回首,見到她站得老遠,才察覺她似乎怯場了。

他臉上掛著淡笑,朝她走去,門內的小燈照在她烏黑的發上,讓她的小臉更晶瑩剔透,像天使悠靜的倩影,緊緊揪著他的心。

他輕松的倚在牆上,雙手環胸,像欣賞一只美麗的金絲雀,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好讓她安心的對他展現她的優美姿態。

「我答應嫁給你……回到台灣我們就結婚……好不好?」這是她經過一番思考後所下的重大決定,也是她平凡卻真誠的願望,她想嫁給他,擁有他完整的愛,也要勇敢的去愛他,不忍讓他等待,那對他太殘酷,更不公平。

他瞪大了眼凝視著她,心跳變成強烈的撞擊聲,內心的喜悅無法用言語說明。

「你反悔了嗎?……被我嚇到了,還是怪我出爾反爾?」她見他不說話,輕咬唇,眼底滿是擔心。

他松開手,把她扯到懷里,定定的抱著她,久久不能言語。

「你……怎麼了?」她聲音微顫的問。

「真的是被你嚇傻了吧!」他握住她的雙肩,眼眉漾開笑,逗她︰「胡說的,我是高興到快飛上天了,真的。」他抱起她旋轉,像得到什麼稀世珍寶般那麼快樂。

笑聲霎時充斥在套房里,她摟著他的頸子,被轉得長發揚起,頭昏昏的,兩人一起倒在床上,仍笑得像孩子。

「我以為你會讓我等半年,甚至更久……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在一夜之間改變主意?快告訴我。」他撐著頭,側過身去問她。

「我發現,愛一個人其實是不能等的,你像一顆火球,點燃了我,我想……跟你一起燃燒。」她充滿天真和浪漫之情地低語著。

他低吼一聲,俯下唇摩挲她的唇、她的頰,濃烈而深情的說︰「我恨不得現在立刻回台灣。」

竹媛君親昵的輕撫他的俊臉,含羞的縮進他的懷里,用蚊子般的音量告訴他︰「我現在就嫁你……」

他一怔,緩緩地看向害羞而雙頰泛紅的她。

「我從沒遇過像你這麼好、這麼善良、這麼正直的君子……如果我沒有說可以,你一定不會隨意踫我,偏偏我太膽小了……但我好愛你,請你……快點娶我。」

他听著她略帶稚女敕的聲音,望著她可人的唇、微顫的雙睫、似秋水迷人的眼,一顆心深深的為她顫動,過去所談的戀情,那些女人口中所說的愛,都變得膚淺而俗氣,他心底深處期待那份細密如雨、絹秀如絲的感情,唯有她能給。

他不只要用心愛她,還要用一生疼惜她。

他用最溫柔的吻深情跟她親密糾纏,細膩的探觸她嬰兒般誘人的雪女敕肌膚……

她的發在枕上散開,身子為他著了火,思緒隨他而飛,對他始終信任,她知道他絕不會傷害她……

隨著吻愈漸激狂,他們的身子化成兩團赤火,熱情交織,他卸除彼此間的障礙,吻遍她曼妙的胴體,陽剛的身體輕輕覆上她縴柔的嬌軀,炙熱的愛火擠進濕暖的花園中;她的身子像花一般艷麗綻放,和他緊密連結,一起飛上雲端,兩情相悅的互訴情衷……

璀璨的愛火照亮了兩顆心,放射著親密的光輝,幻化成一條醉人的星河……世界仿佛只剩他們倆,夜也變得更動人……

翌日上午,他們沒有依計劃出去閑逛,而是膩在被窩里,沉醉在甜美的愛情里,難分難舍,熱情的愛過彼此一次又一次……

午後,他們恩愛逾恆的身影出現在機場,愉快的搭機返回台灣;一切看似都這麼美好,即將結婚的喜悅縈繞著兩人,但誰也意料不到,有場風暴正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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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六點,言昨非一大早就撥電話告訴台東山上的父母,請他們下午一點到聖玫瑰教堂為他們見證婚禮……

「太好了,你終于有心上人了,我跟你媽立刻下山去搭飛機,一點是吧!」言爸爸穿著輕便,正在巡視茶園,手機就響了,听到這難得的喜訊,向來孤傲的老臉也開心的笑了,還揚聲叫在不遠處的老婆︰「老太婆,兒子要我們去新竹,他要結婚了。」

言媽媽采了滿滿一簍茶葉,听見這消息,背著竹簍,健步如飛的飛奔向老伴,搶過手機來問兒子︰「是哪家的姑娘?」

「竹家的,她叫媛君,是個脾氣好、有禮貌又很可愛的女孩,你們會喜歡她的……」

「哈哈哈……只要你呷意,我們就呷意,待會兒我去把女乃女乃留給我的家傳首飾找出來,送給她……」

言媽還沒說完,電話被言爸搶了回去,朗聲說︰「你就去忙你的,我和你媽到台北會自己搭車到新竹,時間很充裕,你不用專程來接我們……」

「對對……你只管忙你的。」言媽在一旁補充,呵呵笑。

「是。」言昨非很感謝爸媽對他的體恤,他們開心的笑聲,令他心底也挺舒坦;約好時間後,他掛上電話,背後也傳來陣陣銀鈴般的笑……

「醒了?」他回視在他床上的可人兒,長發微亂,被單掩在胸口,說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他躺到她身邊抱著她,長腿佔有般的橫跨在她腿上,一起在被窩里「保溫」。

「我想,我該先下樓去把結婚的證件準備好。」她羞紅的臉貼在他胸口,傾听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昨晚回家時,他就要她「搬」上樓來,于是她不再是房客,而是佔有他一半床位的……老婆。

「不急,出門前再準備就成了,八點我們還是先去公司,把該處理的公務弄好,再請假,十一點整我在停車場等你,載你去禮服店買白紗禮服,一點到教堂,正式完婚後,再發帖子補請喜酒,一切按部就班,照我們的計劃行事。」他嗅著她的香氣說。

「那你想,我要通知後媽和繼妹下午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這個難題存在她心底已久。

「結完婚再告訴她們也不遲。」言昨非考慮甚多,在這關鍵的一刻,他不容許任何有破壞性的人出現,他不要他的新娘壞了結婚的好心情。

「那後媽可能會……生氣吧!」畢竟她是家中唯一的長輩,以她對她的了解,她不只會氣,還會氣到爆!

「我可管不了她的情緒,我只管你開不開心,她最好別對你太無情,否則我會讓她嘗嘗拳頭的滋味……」言昨非伸出結實的拳頭,他可是來真的。

竹媛君握住他駭人的大手。「別這樣。」

「人善被人欺,對惡人要有對惡人的方法。」

「她好歹是我後媽。」

言昨非可不這麼認為,「一個真正關心小孩的女人,才能稱之為媽……在我看來她沒那資格。」他把她的手拉到懷里,疼惜的拍著她的背哄她再睡。「別討論她了,你快給我再睡一會兒,八點我再叫你起床。」

竹媛君已經了無睡意,只是好喜歡賴在他懷里,被他抱著的感覺好溫馨,且即將升格當言太太,更令她無比的喜悅。

八點半,兩人照常乘著言昨非的「省油車」上班,進了公司,在走道上分手……

「待會兒見。」他說。

「好。」竹媛君甜笑,走向自己的辦公室;走道上有許多員工好奇的注視他們,但她不再避諱,她要光明磊落的戀愛,結婚後也會和大家分享喜訊。

而言昨非先是到廠房視察最新游戲光碟的出貨情形,才緩步走進軟體開發部。

時間還沒到九點,小張慢條斯理的梳著油頭,小柯頗有閑情逸致的倒著咖啡,小胖則是忙著上網看看自己的部落格可有「有情人」出現,所有人都不務正業,反正還有十分鐘才到正式上班時間。

他們看到言昨非一路走進來,臉上掛著淡笑,紛紛放下手邊的「雜務」,朝他看過去……

「部長,你面露喜色,像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好事發生了。」小張收起梳子,第一個跑過去跟他哈啦。

「發生了自然會向大家宣布。」言昨非放下公事包,好整以暇的說。

小柯眯著眼曖昧的探問他︰「部長,你『發功』了厚∼∼把到董事長了厚∼∼很多人都看到董事長天天搭你的車上班哦!」

言昨非但笑不語。

小林也過來湊熱鬧,他跟他的婆,也就是總經理的女秘書常在討論此事,觀看部長的表情,很有可能木已成舟。「部長,這個董事長對不對你的味?」

「我看過她,長得好漂亮,部長最喜歡漂亮美眉了,我想她那麼幼齒,一定很好騙,肯定是逃不出我們部長的手掌心了……」小張捧人真是有一套,更想探知「劇情」的發展。「看來計劃已經成功了,快告訴我們釣到董事長的感覺是怎樣啊?部長……」

小許和小胖聞聲而至,其他人也一一靠過來,好奇的圍著言昨非;擠在最前端的小柯還伸出雙手,十指不停晃動,做出閃亮亮的動作說︰「部長,你可得告訴我們,好讓大家表揚你這位拯救世界的善心人士啊!」

「何止是善心人士,我們該推舉部長當公司的年度好人好事代表。」小許喜形于色,他和他的女友有救了,不必再躲躲藏藏。

言昨非難以用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狀況,手下們全誤解了,當初的游戲早破局,他對竹媛君的感情是十足認真的。

「別胡說。」他四兩撥千斤,立起身,撥開這群長舌男,要去茶水間倒開水,但沒想到,敞開的門口,竹媛君竟然就站在那兒,他愣了一下,全部門的男子也循著他的視線望去……

媽媽咪亞!董事長小姐居然像個背後靈,說人人到!想必他們所說的她全都听到了,眾人傻住,嘴巴頓時全裝上拉鏈,噤聲不語……

竹媛君親自來軟體部是想告訴言昨非,她想派公司的司機到松山機場接他的父母,以表示自己的一點孝心,沒想到卻听到了她所不知道的「內情」……原來一切都是假的,言昨非從一開始就是有計劃的在騙她,他部門里的人全都知情,只有她不知情……

那今天下午的婚禮代表什麼?一個謊言,也在他的計劃之內嗎?她那麼信賴他,結果卻不如她所想,難怪她一說要馬上嫁給他,他竟說……他嚇傻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腦子沉甸甸的,雙手顫抖,只能木然的移動雙腳,低著頭匆匆離去……

言昨非面色僵硬,急著想解釋,她眼中的不信任擊潰他的心。「你們別再鬧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今天下午我跟她就要結婚……哎!真的會完蛋!」他大動肝火的對這些長舌男狂吼,追了出去……

所有人驚詫的瞠目結舌,不知怎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部長他……他……假戲真做了!」小柯傻住,不可思議的晃晃腦袋。

「看他發火的程度,他的確是來真的。」小林猛晈著十指,難以相信。

「事實擺在眼前,既然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我們得派代表去向董事長解釋才行,不然部長會死得很難看。」小張手插在口袋里,又有了新主意。

「派誰?」小許問。

「剛才有說話的人都有分,是誰舉手。」小張點起名來。

全部的人都伸出顫抖的手,包括小張自己也在認罪名單之內。

「事到如今只好組成一個認罪小組,去幫部長解圍才行……大家機靈點,見機行事啊!」他交代大家。

所有人「哦!」了一聲,回到自己的位子懺悔去了。

外頭,連接各個部門的走道上,竹媛君心情沮喪,不過是要回辦公室,沉重的腳步卻使路變得好長,耳邊不停回蕩著剛才听到的話……

「……我想她那麼幼齒,一定很好騙,肯定是逃不出我們部長的手掌心了……」

天啊!誰來告訴她這只是夢,不是真的!

她一路低著頭,匆促中,有人擋在她面前……她霎時止步,低垂的視線正好落在一雙紅色寶石高跟鞋上,她抬起紅紅的眼,看見了徐曼莉,那位女總裁,她真的來了!身旁伴隨的是公司的公關主任。

「董事長,這位SLING的女總裁是遠從美國來的,今天八點半就到公司觀摩了,那時你還未到公司,我就先領她四處參觀。」公關主任向竹媛君報告。

竹媛君麻木的點頭,此時突然對任何人事物都無法釋放出信任,不知是過度的防衛,還是直覺,她感到徐曼莉來者不善;是當面要來搶走言昨非,抑或是她也是騙局中的一員?

「竹董事長,我要來挖走言部長,你不會心疼吧!」徐曼莉高傲的睨視竹媛君,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底。他們離開她的公司後,隔天她就飛回台灣了,本來她還沒把握能喚回言昨非,但她今天還不到上班時間就來宏國,想乘機探探竹媛君的底,由宏國的帥哥公關主任領著到處逛了—下,沒想到挖到了對自己有利的消息,她從不少員工的閑言閑語中听到有關竹媛君和言昨非的緋聞。

有人說︰「他們自己是主管,竟然還敢犯公司的禁忌……規定是不能在公司談戀愛的……」

也有人說︰「他們的戀情根本是個錯誤……」

從那些憤憤不平的閑話中,她得到了結論,員工們壓根兒不認同他們談情說愛;她如同吃了定心丸,這下也不用花錢找人調查,她就已經听八卦听得耳朵快長繭了。

她真不知下令不準在公司談戀愛的人是誰,值得獎勵,而她今天就要來替天行道,帶走言昨非,讓他們遵守自家的規定,別犯了禁忌;更要竹媛君知道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畢竟她事業有成,富有成熟女人的風韻,是個全方位的女強人。

「你和你的公司,我都不看在眼里,而且我警告你,你最好放聰明點,才不會被昨非玩弄了,他一向喜歡像我這種成熟的女人,而不是你這種菜鳥。」徐曼莉不客氣的對竹媛君大肆放話。

來往的員工听見有人竟當著董事長的面把流言拿到台面上來說,不敢多留,紛紛趕緊走避;一旁的公關主任則尷尬的退到十步之外去待命。

竹媛君無言以對,也許剛才受的傷太重,徐曼莉加諸在她身上的就變得微不足道……

「媛君……」言昨非趕到,驚見徐曼莉在公司里,立即拉開竹媛君,質問徐曼莉︰「你來做什麼?你跟她說了什麼?」

「昨非,你別想要惹我吃醋,我不會在意你一時被迷惑,你快回我身邊來,好過在這里被人家說閑話,你瞧,我把SLING的產權書都帶來了,就等著你簽名,你就是現成的老板。」徐曼莉不疾不徐的從手提包里取出文件。

「沒有人會對你言听計從,你想得太美了,你最好現在就閃人……」言昨非怒不可遏,還要嚴正駁斥,進一步回絕徐曼莉,怎知下一刻教他驚心動魄的事發生了……竹媛君輕緩卻固執的撥去了他緊握的手!

他駭然回眸,接觸到她變得幽渺陌生的眼神,心一驚。她近在咫尺,心的距離卻十分遙遠,教他再也觸手不及……他內心一團混亂,恨不得先賞徐曼莉一記飛毛腿,把她踢回西雅圖,然後把他唯一所愛的女子帶到沒有謠言的地方,讓他有機會把話說清楚……

然而,事情不如他所想,並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走道那頭,竹媛君的後媽林秀美竟也來勢洶洶,看她走路像只凶猛的母蜘蛛,也不知是誰礙著她了……

「好啊!被我抓到了厚!」林秀美獰笑,表情就像抓奸在床那麼得意,她這幾天可沒閑著,一直給何秘書施壓,終于得知竹媛君和言昨非一起出國的事,她氣不過,一早就趕來拆散這對露水鴛鴦。

此時此刻她也不管徐曼莉在場、是啥身分,劈頭就直接把罪名扣在竹媛君身上。

「你真是不知檢點,自己身為公司的董事長,還犯公司的禁忌,跟言部長大談辦公室戀愛,公司明文規定不許員工談戀愛的!」林秀美的聲音之大,幾乎可以跟擴音器媲美,臨近幾個部門的人不敢出來「觀賞」,卻全都豎直了耳朵在偷听……

「你最好承認自己犯了不可原諒的錯,立刻自動宣布放棄宏國董事長的職務,由我的女兒竹香君來接任!」林秀美大加韃伐。

竹媛君一震,看著後媽一臉勝利者的獰笑,忽然想起一件事……父親在遺囑中交代,她得要在二十六歲前結婚,為宏國科技生下一名繼承人,否則,她在宏國的股份就由繼妹香君繼承……

大學尚未畢業的香君,就讀于音樂系,主修鋼琴,跟她感情和睦,對企業管理一點興趣都沒有;倒是後媽對公司事務挺熱哀,自從她回宏國擔任董事長,她對她的態度愈是劍拔弩張……

細想之下她終于弄懂,後媽身為公司股東,沒為員工著想,定下員工不得談戀愛的不合理條款的原因了,全是因為那份遺囑吧!為的是牽制她的婚事,就怕她突然戀愛跑去結婚……

竹媛君清靈且蒼白的臉,露出一絲冷笑。在這一刻,她才看清了後媽的野心勃勃,處心積慮只想得到宏國,但她本身之所以重視宏園,只因這是父親打拚創下的江山,所以一心努力想把公司弄得更好,她看似柔弱,卻不是沒有堅持,她若沒有達成目標,是不會輕易放棄公司的,若是後媽仍威脅拋售股票,她也會要求她依公司法行事,得先報備,依比例釋出股權,她會立即鼓勵員工們出手承接,分享宏國營收,絕不會對公司有危害,這是她采取的因應之道,她不會被擊倒!只是現在……她好想走掉,她必須一個人仔細想想,她是不是真的涉世未深、那麼好騙,連言昨非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都分不清楚?

言昨非緊盯著竹媛君,他太了解她了,面對感情她是那麼的沒有安全感,她絕對會從他身旁逃走;但對公司,她必定有她的抉擇。無論如何她都是他所愛的女人,他眼中只有她,只在乎她,他會盡全力保護她,更要澄清她對他的誤會,她不能道听涂說就這麼定他的罪。

就在這緊張萬分之時,徐曼莉不以為然的跳上前來,不容自己被忽視,揚著手上的產權書,尖銳的質問林秀美︰「你是哪只眼楮看見他們談戀愛了?你這老妖怪弄錯了,昨非是我的男朋友……事實上,我今天來就是要請他回我的公司,他是我的人。」

哎呀∼∼林秀美眼楮眯成一條縫,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她在說話膽敢插嘴,而且還敢跟她搶言部長?!

她緩緩地掉頭瞪向徐曼莉,從她夸張的大鬈發一路瞪向她的紅色高跟鞋,放炮嗆聲︰「你是哪根蔥哪顆蒜?」

「你這個俗不可耐的女人,一進來就大吼大叫,一看就知道沒什麼見地,我是美商電腦公司的總裁,我的公司可比這家『小店』大好幾倍,旗下有數不清的子公司,財力雄厚,你搞清楚狀況。」徐曼莉十分自豪,刻意搬出自己的頭餃。

「我管你是誰,言部長不會走的!」林秀美兩手插腰,展現悍婦姿態。

「我今天就要帶他走!」徐曼莉高昂下巴,目光銳不可擋。

「那我就跟你把命拚!」林秀美也用目光放箭,恨不得射死她。

兩只母雞劍拔弩張,看彼此不順眼,四只眼楮瞪得快成斗雞眼,只差沒蹲馬步兼繞圈子。

竹媛君心好涼,眼卻熱了,她以冷淡卻堅持的口吻告誡道︰「兩位,我以董事長的身分警告,你們請回吧!在我的公司里不容許有閑雜人等無理取鬧,若是吵得員工無法安心上班,保全措施會立刻啟動。」

說完,她轉而把目光落在後媽林秀美身上,淡然的說︰「也順便轉告夫人,在我任期未滿,董事會沒有開會決議之前,我仍是宏國的董事長,至于言部長,只是我臨時的房東,我很快會搬出他的房子,而他在公司的去留,由他自己決定。」

她的話听似輕如鴻毛,分量卻重如泰山,說完她優雅的傾身致意,快步離開。

林秀美錯愕地呆站在原地,都不知她這繼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還端出董事會來壓她!

而徐曼莉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巴上前去纏住言昨非,不讓他走掉。

怎知言昨非怒目橫張,瞪著她疾吼︰「我這輩子最不願再見到的人就是你,你別巴望我有回心轉意的一天,那完全是你自己的白日夢!」吼完像閃電俠,一溜煙追著竹媛君跑了,他已被她的話震得心魂俱碎,他哪里是她臨時的房東,他是她的老公,她這麼說是啥意思?不認帳嗎?

不,他不允許,給他時間,他必須跟她把話說明白,這絕不會是他們之間最後的結果。

「對不起,董事長有令,兩位請吧!」現場留下兩個呆若木雞的女人,公關主任適時的上前請走她們,為了安全起見,還以對講機先請保全到門口「接待」。

「哼!」林秀美氣得跺腳,打算回家再想想對策。

徐曼莉則是被吼聲震得七葷八素,內心受到無情的創傷,面子同時也掃地了,這言昨非太不知好歹,也太讓她難堪了!

她咬著牙,仍堅守女總裁的尊嚴,高傲地走出宏國大門,內心卻暗暗發誓,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再想追回言昨非,以她的姿色,她就不信找不到別的有情郎!

她要放棄他,這才是正確的選擇,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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