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 第3章
作者︰莫顏

所有人趕來谷口,沒有主子的命令,負責守衛谷口的七哥和九哥不敢放人進來,其它人只是看熱鬧,猜測那老婦人到底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讓姓姜的如此氣急敗壞。

正當大伙兒七嘴八舌的討論時,閻無極的出現讓眾人驚訝不已,因為所有人都曉得,這時候是主子休憩的時刻呀。

眾人立即自動讓開一條路給主子通過,而閻無極後頭跟著向淨雪,當主子走到那名漢子面前,去看看那位老夫人的病況時,其它人立刻把她拉到一旁。

「十八老弟,你真的把主子叫醒?」

「是啊。」

此話一出,眾人皆倒抽一口氣,然後用著看怪物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瞧一遍,仿佛她身上會多出一只手,或是長出一只腳。

「主子沒對你怎樣?」

「沒折磨你?」

「沒威脅你?」

向淨雪嘆了口氣,瞧瞧這些人,把閻無極說得像是大惡人一般,令她听了忍不住為閻無極喊冤。

「他其實沒那麼壞,只是面惡心善罷了,你們呀,有時候也不要老把主子想得多可怕,說不定他只是不好意思表現罷了。」

眾人更是用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她,仿佛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咳——十八老弟,你太不了解咱們主子了。」

「是啊,你剛來不久,許多事你有所不知——」

向淨雪打斷他們的話,更正道︰「不,我相信,他其實心地很善良,只是刀子口、豆腐心,別忘了,咱們全是他救回來的。」

是的,她相信。

她相信閻無極心地善良,只是嘴巴不說而已,她相信閻無極只是沒機會表現而已,相信閻無極一定會救——

「什麼!」

突然的雷聲大吼,差點沒把她的魂給嚇飛掉,所有人朝外望去,就見姓姜的臉色鐵青,拔出長劍對準閻無極,頃刻間,所有人全沖上去,包括向淨雪,人人臉色都很緊張,因為漢子的劍尖正指著閻無極的喉間。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劍拔弩張的?

她深怕那劍尖傷到了閻無極,這姓姜的因何憤怒的拿著劍,一副想把閻無極大卸八塊的模樣?

相較于大伙兒的緊繃,閻無極卻不慌不忙,語氣依然冰冷。

「救一人,殺一人,是我的原則,你不殺,我不救她。」

什麼?!

向淨雪瞪大的眼,轉向閻無極。

「你不救她,我殺了你!」

「請便。」閻無極神色無畏,不慍不火的開口︰「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了我,你娘必死無疑,二是殺了你的至交好友,救活你娘,你自己好好考慮吧,送客!」

無視那不長眼的劍尖威脅,閻無極甩袖轉身,因為他知道,對方不敢傷他,除非他不顧娘親的死活了。

命令老七和老九關閉石門,封住這山谷唯一的出入口,他正要走回桃花齋,這時候卻有人不要命的再度頂撞他。

「站住!」

閻無極身形一頓,詫異的回過頭,犀利的眼迸射出怒光,因為叫他站住的,竟又是那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你叫我站住?」

「沒錯!」

在眾人膽寒錯愕之下,向淨雪大步來到閻無極面前,正氣凜然的大聲說道︰「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有人叫人先去殺人,才願意救人的?」

若非她親耳听到、親眼看到,否則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這種人。

「你敢質疑我?」

「我不但質疑你,還要數落——」下面的話來不及說出口,她的嘴就被一旁伸來的手給搗住,拉到一邊去。

「主子,這小子新來不久,什麼都不懂。」

「是啊是啊,咱們會好好教訓他,您忙,您忙。」

大伙兒七手八腳的把十八小老弟拖到一旁,個個陪著笑,就怕主子心中的惱火燒起來,連山泉水也撲不了,為免這小子找死亂說話,就連搗住她嘴巴的手也是好幾只,在她臉上疊得跟粽子葉似的,差點讓她連氣都吸不了。

懊死的!怎麼大伙兒都像老鼠見到貓似的膽小?他們怕閻無極,不敢說真話,她可不怕。

向淨雪暗暗運力,氣沈丹田,使勁一發,猛地將大伙兒給推開,氣呼呼的大罵︰「你們干麼不幫忙說話呀?他明明可以救人,卻不救,還要別人去殺人?」

「十八老弟,別說了——」

「為什麼不能說?」

「哎,你不懂——」

「不懂?」她听了可不服氣。「我至少明白事理,不會欺人太甚,刁難他人,我唯一不懂的,是你們為什麼這麼怕他?他又不會武功!」

她雖並非天不怕地不怕,但好歹也在險惡的江湖死里逃生好幾回,她不怕死,只怕對不住自己的良心,這些話,她若不說出來,放任閻無極如此視人命如草芥,那麼自己也等于是幫凶。

她還想繼續罵個痛快,卻發現大伙兒全變了臉,一步步開始往後退,不禁納悶的轉頭。

閻無極正緩緩朝她走來,也不知其它人是著了什麼道,閻無極每上前一步,其它人就退後一步,待閻無極走到她面前時,其它人已遠遠逃到一邊,有的上了樹,有的遠遠躲在大石頭後面。

見大伙兒怕成這樣,向淨雪更加覺得可笑至極。

有必要嚇成這樣嗎?這閻無極又不真的是地府里的冥王爺,而且沒有武功,她就不信他會對自己如何!

「怎麼?不服氣嗎?」她雙臂橫胸,傲然的直視他。

突然,閻無極伸出大掌,模上她的臉,令她不由得怔住。

她傻傻的看著他,望著那俊美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一時之間看傻了。

怦怦——怦怦——她的心跳,又莫名加快了。

溫熱的大掌覆蓋住她的臉頰,這突然的動作,讓她不明所以,只覺得臉紅心跳,腦袋瓜突然無法思考了。

他的淺笑中,有春風的氣息,如冬日,如雨露,令人目眩神迷,正當她茫然時,那微笑卻又剎那間收起,回復了冰冷。

「哼!」他突然轉身,甩袖離去,這才讓她猛然回神。

閻無極的態度前後差異之大,讓她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瞧見他就要走遠了,才又急忙追上前。

「喂,閻無極!」

她不過才踏了幾步,便听見旁人驚呼出聲,她疑惑的看著老六他們,秀眉大皺,不明白他們干麼像見鬼般的指著她。

「天呀!十八……你、你……」

「你們干麼呀?嚇成這副德行。」

「你的臉……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說著便模模自個兒的臉,這一模,還真的讓她呆住了。

她東張西望,瞧見一旁的水池,忙沖過去,照照自己的臉。

這一照,可真是把她給嚇得尖叫出聲。

水中倒映的那張臉,原本的瓜子臉蛋變了形,她的兩頰腫出了狀似肉瘤的東西,讓她一張漂亮英氣的臉蛋完全變了樣。

「我的天!怎麼回事!」她被自己的樣子給嚇得連連倒退好幾步,驚恐的望著眾人。

抱著樹干的老六,嘆了口氣搖搖頭。「所以說,我才叫你不要惹主子嘛。」

「好熱啊!好痛啊!」

這時候她哪里還顧得了他人?她感到兩頰像有什麼東西從里頭往外推擠一般,越來越熱,也越來越疼痛,仿佛要被撕裂般,令她驚恐不已。

她像一只驚弓之鳥,繞著場子跑,不知要找誰求救去。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仿佛腳底有千萬只螞蟻在叮咬一般,又跳又叫,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主子走遠了,大伙兒才紛紛從樹上爬下,從屋頂跳下,或從石頭後走出來,將十八團團圍住,同情的看著她。

老七安慰道︰「放心,死不了,不過你暫時得頂著這張臉過活就是了。」

那張腫成肉瘤的面孔閃著驚恐的淚光,連顫抖著唇都像兩條掛著風干的大香腸,她的臉越來越腫,她的心也越來越慌,欲哭無淚的哀號。

「我的臉,我的臉——」

「放心,你的臉雖然變丑了,還是比咱們好看一點。」

這叫安慰嗎?好像更讓人難過吧!

她抖顫地問︰「我一輩子都會這樣嗎?」

「當然不會。」老八以過來人的經驗安撫她。「主子只是要教訓你,等他氣消了,自然會給你解藥啦。」

其它人也好言勸慰,有人拍拍她的肩,有人模模她的頭,都很同情這小老弟的遭遇,也很佩服她的勇氣,大伙兒向她打包票,這張豬頭臉絕對只是暫時的。

听大伙兒這麼說之後,向淨雪被嚇跑的三魂七魄才終于又回來。

她不怕刀光劍影,不怕危險,在險惡的江湖里,她好幾次死里逃生,就算死,她也不怕。

可好歹她是個姑娘啊,臉蛋對姑娘家比命還重要,變成這副德行,讓她難過死了,打從娘胎出生到現在,她從未如此害怕過。

幸好只是暫時的,她才稍加寬慰,不然真想死了算了,在閻無極氣消之前,她都得用這張臉過日子。

問題是,閻無極什麼時候才會氣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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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她變成了丑八怪。

每日晨起後,向淨雪對著銅鏡梳洗,看著銅鏡里那張陌生又丑陋的面孔,她的眼淚就一顆顆的掉下來,而她哭的樣子,又讓那張豬頭臉更加難看幾分。

她總算明白大伙兒為何那麼怕閻無極了,現在就算大伙兒不對她殷殷叮嚀,她也不敢再造次了。

閻無極何時會給她解藥?大伙兒的說法不一。

有人說一個月,有人說不止,因為從沒人敢向主子頂嘴,她卻開了例,而愛面子的主子,恐怕會罰她三個月。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這豬頭臉是當定了。

為了讓閻無極盡快氣消,她得有些表現才行,幸好,她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主子,小的給您泡了壺上好的鐵觀音,您歇息歇息,喝杯茶吧。」

向淨雪畢恭畢敬的端上茶盤,殷勤的將茶斟了七分滿,然後謙卑的立在一旁,討好的陪笑著。

一手拿著書冊,坐在書案前的閻無極,冷凝的眸子瞟了一眼案上的茶碗,那茶碗里冒著白煙,飄著茶香,目光再瞟向奉茶的人,冷冷睨著陪笑的豬頭臉。

「哼。」冷哼一聲後,他沒理她,收回目光,視若無睹的繼續看他的書冊。

向淨雪早猜到閻無極不會給她好臉色,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所以面對他冷淡的態度及睥睨的眼神時,她依然能屈能伸的陪笑著。

「小的把這上好的鐵觀音擱在這兒,主子有空趁熱喝,順順嗓子。」

放下茶盅,她笑嘻嘻地道︰「小的去干活了,主子有什麼吩咐,再喚小的來。」

他沒瞧她,也沒應她,直到人退出書齋外,冷凝的眸子才抬起,鎖住那努力干活的身影,拿著掃帚,勤快的掃著地上的枯枝落葉。

這小子自從受了教訓後,連日來為他端膳食、奉茶水、打掃、折被、洗衣、燒水,都做得特別賣力,在他面前也表現得誠惶誠恐,為的是求他快快施舍解藥,他當然明白。

唇角勾著淺笑,收回目光,繼續閱讀他的書冊。

又過了幾日,用過早膳後,他負手在後,踏著平穩的步履,走在長廊上,在不遠處,瞧見那小子正在曬剛洗好的衣袍。

他在遠處靜靜觀察,沉默不語,最後,收回的目光落在窗欞上,伸出手指抹了下,只感到光滑潔淨,手指上,一點灰塵也無。

自從把這小子帶回來,他所到之處,不管是窗欞、桌案、椅座,或是櫃子,每一處都被這小子擦得縴塵不染。

他進入寢房里,舉目掃了下,床楊上的棉被被折疊成一塊方正的豆腐似的,走到衣櫃前,打開門,衣袍全都掛得整整齊齊,衣物也整理得有條有理。

毋須他的吩咐,這小子在短短的幾日就模熟了他的習性,知道他何時醒來,何時送上梳洗的熱水,何時奉茶,何時送上膳食。

先前伺候他的老五,也沒有做得這般仔細。

當他踏出房外時,目光掃了下,瞧見那小子不停的忙來忙去,倒是挺勤快的。

那忙碌的身影,一發現他在看,便立刻停住,那張豬頭臉還對他咧開討好的笑容。

俊容冷冷轉開,什麼話也沒說,繼續負手在後,踏著穩健的步伐,視若無睹的離去。

目送那身影,直到沒入了屋子里,向淨雪才苦笑著,禁不住唉聲嘆氣。不一會兒她又打起精神,告訴自己,沒關系,大丈夫能屈能伸,她雖然不是大丈夫,也要當個女中豪杰。

嘿咻!嘿咻!提著水桶,洗茅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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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勞任怨伺候閻無極一個月後,總算得到他的好臉色,不再像一個月前那般冷漠睥睨。

大伙兒都說,照這情形看來,主子應該很快就會給她解藥,她也很快可以月兌離這張難看的豬頭臉了,要她再加把勁。

這一日,她很努力的到溪邊打水洗衣。

老六來報,說有人求見閻無極,她忙向閻無極通報一聲。

苞在閻無極身後,走出了桃花齋,一路朝谷口那兒走去,這一回,向淨雪學乖了,告訴自個兒絕不再多管閑事。

這次求見的,是一名身負重傷之年輕男子,他額冒冷汗,唇角泛黑,一手撫著胸口,狀似痛苦,還不時地喘著氣。

向淨雪再次提醒自己,別多管閑事,這回不管對方多可憐,她都不能多嘴。

閻無極為對方把脈後,冷冷丟下一句話。

「你受了嚴重的內傷,要我救你,行,你知道規矩吧。」

男子連忙點頭。「我知道,冥王出手,救一人,殺一人,只要你能救我的命,要我殺誰都行。」

閻無極咧開清冷的邪笑,眸光轉為銳利。「那麼就拿北城縣令的命來換吧。」

對方愀然變色。「什麼!這這這——這怎麼行!他是朝廷命官呀!」

俊眸中的嘲諷更深了。「他跟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不是嗎?」

男子呼吸一窒,顫聲道︰「你既然知道,怎麼能讓我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閻無極哼了一聲,丟了一顆藥丸給他。

「這保命丹可暫時保你十天不死,十天內取他的命,如果做不到,你也不用來求我了。」言盡于此,沒什麼話好說了,他轉身命令。「關門。」

「閻爺!求求你——閻爺——」男子淒厲的哀求,在谷外回蕩著,閻無極听若罔聞,用袖而去。

「站住!」

響亮的命令,自眾人之中傳來,伴隨著四周的抽氣聲。

閻無極轉過身,憤怒的俊容上有著不敢置信的詫異,瞪著那膽大包天的豬頭小子。

又是他!他竟又再度不知死活的來挑戰他的權威?!

向淨雪氣呼呼的指著他罵道︰「你有沒有良心啊?見死不救就算了,還要將死之人去殺人,上回要人家殺好友,這回要人家殺自家兄弟,你不怕遭天譴嗎!」

她一氣之下,又沖口而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言進諫,倘若她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她不怕,周圍的人卻嚇成了木頭人,因為沒人料到,變成豬頭臉的十八老弟,居然還有膽子頂撞主子,這不叫不怕死,而是叫找死!

閻無極的臉色如冰厲的雪霜,瞪著這個跟天借膽,不知死字怎麼寫的小子。

竟然再度忤逆他,是嫌上回的教訓不夠嗎?

「你頂撞我?」

「頂撞就頂撞,誰怕誰啊!」

她什麼都可以忍,就是無法容忍有人把人命當兒戲作弄,反正自己這張豬頭臉看了一個月,也看習慣了,不會在清晨醒來時,被銅鏡里的自己給嚇到。

大不了繼續讓這張臉持續三個月或半年吧,但總比眼睜睜看著閻無極草菅人命好。

「你膽子可真不小,似乎上回的教訓還不夠。」

閻無極上前一步,她立刻倒退好幾步,比出迎戰招式,全神貫注。

有了上回的經驗,她才不會笨得靠近他,反正她相信只要保持距離,就不信自己連個不會武功的人都對付不了。

「我真不明白,為何你一定要救一人,殺一人?這種狗屁規矩,簡直無理取鬧嘛!」

「十八老弟,別說了……」躲在大樹上的老六著急的勸她。

她不急,旁邊的人都幫她急死了,不過沒人敢上前,老早在主子變臉前,大伙兒就躲得遠遠的,只敢露出兩只驚恐的眼楮,屏息得連呼吸都忘了。

誰都瞧得出,主子眼中堆聚的風暴,就要傾巢而出。

向淨雪仗著只要不靠近閻無極,必然萬無一失,可她忽略了一點,閻無極之所以被江湖敬稱為冥王,絕不僅僅只有這點能耐。

薄唇陰惻惻的勾起,笑出了邪佞。

「笑什麼?」不會是被她氣瘋了,所以不正常了吧?怪了,明明離他很遠,怎麼還會嗅到他渾身散發出的冰冷,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陰陽怪氣的,她才不怕呢!

「起風了。」

起風?

她皺著眉,依然維持著隨時候教的架勢,心想他干麼突然說這模不著邊際的話?這人肯定是故弄玄虛,想讓她分心好偷襲是吧?哼,她才不上當。

她抓抓癢。

罷開始,她只是脖子癢。

接著,她覺得頭皮也在發癢。

漸漸的,她覺得全身搔癢難耐,越抓越癢,越癢越抓,像只猴子似的到處抓。

咦!

她驚覺自己握著拳頭的手背上,有著點點紅斑,不對!不只是手背,手臂也是,而且癢得不得了。

「怎麼回事啊?我的手怎會都是紅斑?」

當瞧見閻無極加深的笑意,她的背陡然發寒,忙沖到一旁的池子旁,再度嚇得小大叫。

老天!她的臉、她的脖子、她的耳朵,全是紅斑,就像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咬她一般奇癢無比。

「閻無極!你——你對我施了什麼法術!好癢,癢死了!」

她像只猴子似的,對自己上下猛抓,甚至還月兌掉靴子,連腳也抓。

閻無極毋須動手,就整得她渾身難受,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哼,這是你自找的。」

「你——」她指著他,正要大罵。

「勸你說話前,最好三思。」

她想罵人的話,又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不敢再說半個字,就伯閻無極又對她下手,只能咬著牙苦撐著,而且她現在癢得受不了,一身的武功根本用不上,她光是抓癢就忙得在地上打滾。

閻無極冷笑一聲,雙手負在身後,踏著穩健的步伐,緩緩離去,這活受罪,就留給她好好享受吧。

「你別走!閻無極……你別……哎呀好癢啊!」她連抓癢都來不及,哪里還能奈他如何?

依然躲在樹上不敢下來的眾人,只能同情的呼出一聲長嘆。

「所以說,早叫你不要惹主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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