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媚狐 第7章(1)
作者︰莫顏

「什麼?」

「你剛才對我下魔咒對不對?長老說過,人類的吻是一種魔咒,會讓人感到輕飄飄的,臉兒發燙、心跳加速,我們是不可以隨便和男人亂來的,只有長老規定的人選才可以吻我們呀。」

听了她的言詞,讓他差點失笑,但強忍著。

「你覺得輕飄飄的?」

「對呀,而且還暈暈的。」

「是嗎?這表示你真的中了我的魔咒了。」

「你怎麼可以吻我?我被你害死了啦,要是長老知道,會罰我的!」

「為什麼只能跟長老規定的人選親嘴?」

「因為長老說,人類重視女子的貞操,我們要當人,就得學習遵守禮教,若是隨便跟男人親嘴,就變成婬婦了。」

他揚著眉。「這倒是,你們長老說得很對。」

「所以你害死我了啦,放開我。」真可惡,她的力氣居然大不過他,掙不開這雙臂膀。

「那麼你們長老有沒有告訴你,一旦姑娘家被男子親了,就得跟著他?」

她努力想了想。「這……好像是,長老說,姑娘家要保持清白,不可讓男人輕薄。」

「這就對了,你的嘴讓我親了,身子讓我看過了,從禮教來看,你等于是我楚鈺襄的人了。」

「啊,那怎麼可以,我應該是岳大哥的人才對。」

「那可不行,你讓我親了,若還對他有非分之想,就是,不合禮教,也不知羞恥了。」

「怎、怎麼這樣嘛!」她一臉苦惱,因為他句句有理。長老時常教誨她們,人與獸之不同,在于禮教,而她是好門生,不能違背長老的教誨,可是……岳大哥才是她要的對象呀,而她的嘴給楚鈺襄親了,若再與岳大哥有瓜葛,就是婬婦,她的腦子打結了,既苦惱又迷惘啊。

瞧這小家伙煩惱的樣子,真教人又憐又愛,楚鈺襄憋住想笑的沖動,他發現自己很愛逗這個認真又可愛的小狐狸。

「其實你也不必煩惱,長老挑人,最終目的無非是為了讓你學媚術,既然你是我的人,我一定會教你。」

她抬起臉,疑惑問︰「你?你能教我什麼?」

「我能教你的,可多了,例如……」他低下臉,薄唇在她光滑細致的脖子上親啄一記。

「啊,你干什麼?」

「噓……」他的親吻無比輕柔,卻含著某種堅定的力量,溫柔地安撫她,同時故意挑逗她,在她的頸子上又親又吻,還輕輕吮咬著。

她感到麻麻癢癢的,適才被他親吻,就暈暈然的,這回也不知被他下了什麼蠱,他的唇一踫上她的頸子,沒多久,她的人就一陣發軟,四肢無力,呼吸不由得緊促,全身起了舒服的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她從來不曾經歷過,有如走在雲端上,又像迷失在五里霧中,她的身子好熱好熱,粉頰燙紅。

狐仙長老說過,人類的親吻有百種滋味,難道就是這個嗎?好厲害的法術啊,讓她招架不住,只能任由他的輕薄往下延伸。

她不但全身酥軟,還不由自主地發出奇怪的申吟,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連反抗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她該掙扎的,因為、因為——這些事,她應該跟岳大哥做才對呀。

不知他的嘴兒有法術,連手掌也有法術,被他撫模過的地方都像被火烙一般的燙……眼看他的唇已經來到她胸口的渾圓,狐仙長老的告誡閃入她腦海里,像有一股力量回到她身上,忙用雙手阻擋他的唇。

「你壞死了!未經過我同意,怎麼可以對我這樣?我還沒答應要跟你呢!」

「霜兒……」

「放開我啦!」

楚鈺襄原本只是逗逗她,並非真的想立刻要了她,但這小家伙為了逃離他的懷抱,不停地扭動著身子,殊不知這麼做,剛好磨蹭著他身下部位,令他身子不由得繃緊。

「你別動——」

「楚兄弟。」門外傳來叫喚聲,門板還砰砰地敲著。

是岳鐵劍!

一听到這熟悉的聲音,白如霜猛然回神,她張口要喊,立即被大掌被捂住。

「岳兄,什麼事?」

「咱們該出發上路了。」

「好的,我準備準備就出去。」

「對了,你可知白姑娘去了哪兒?」

「你找她有事?」

「昨兒個酒喝多了,一覺睡到天亮,剛去敲她的房門,沒人應,不知她跑去哪兒了?」

「去茅房了。」

「你怎麼知道?」

「她——」忽感大掌吃痛,懷中的人兒正用力狠狠咬住他的手。

見里頭沒聲音,門外又喊︰「楚兄弟?」

楚鈺襄一邊忍著被小狐狸咬的疼痛,一邊鎮定地回答︰「是我猜的,你想想看,姑娘家要去解手,怎麼好意思說?我想,她很快就回來了。」

「好吧,我去看看小二把馬匹牽來了沒有?咱們樓下見。」

待岳鐵劍離去後,楚鈺襄立刻放開這只凶巴巴的狐狸姑娘。

白如霜一抽離他的懷抱,立即去找她的衣裳,找著了衣裳趕忙穿上,著裝完畢後,便轉頭氣呼呼地瞪著他。

「你以後不準親我,也不準亂模我,更不準讀我下魔咒。」

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後,便氣羞地跑出房門外。

楚鈺襄揉著被咬疼的手,這刁蠻的小東西,牙齒可真銳利,或許他該讓人知道她在他房里過了一夜才行,而且是光著身子的。

望著手掌上的牙齒印,他輕輕舌忝著被她咬過的痕跡,逸出一抹微笑。

自從她生澀的小嘴被楚鈺襄給一親芳澤後,就時常發呆,腦袋瓜想的,盡是那天他對她所做的事,令她到現在還受「臉紅心跳」的魔咒所困擾。

貝引岳鐵劍,到現在仍一事無成,反倒是那個楚鈺襄的影子一直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是怎麼回事呀?臉會熱、心跳會加快就算了,更奇怪的是她的雙眼總會不由自主地偷瞧楚鈺襄,她該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

不,她搖著頭,想她白如霜可是狐精界里優秀的女狐耶,要找人匹配,也得找最強的那一個,就算化成人形了,也要找一個體魄強健、力量又大的男人,而不是那看似弱不禁風的楚鈺襄呀。

但話說回來,那楚鈺襄也不是真的弱,而是個練家子,她記得那日她趴在他身上時,模著他的胸膛,並不會軟綿綿的,雖然不如岳大哥那般雄壯威武,但也是挺結實的呢。

每回一想到他是怎麼用嘴逗弄她的,臉就像煮開的水,燙極了。

這男人好危險,直覺告訴她,她最好離他遠一點,免得被他給「吃」了。

他們一路往京城,經過一個城鎮又一個城鎮,雖說她的「課業」是勾引岳鐵劍,好吸取他旺盛的「精氣」,並與他做一對恩愛的夫妻,學習當一個女人。

不過她畢竟是年輕的女狐精,「當人」的資歷不夠久,心性尚且好動,而每到一個城鎮,她就會被人類世界的新鮮感給勾去心神,好奇地四處游山玩水。

她有用不完的精力,對許多事感到新鮮不已,人類會做商賈買賣的玩意兒,經營各種店鋪,賣布的布莊、賣米的米鋪,還有賣書畫字帖的書肆。

有一回,她一進到書肆,像是兩腳在地上生了根,被那些書冊給深深吸引住,她翻看各種書冊,並且興奮滴拉著岳大哥,指著那些山水畫。

「岳大哥,你瞧,那竹子畫得好漂亮呀。」

「喔。」

「你瞧那書法,寫得真好呢。」

「喔。」

「岳大哥你看,這是小說呢。」

「喔。」

不管她問什麼,岳鐵劍的反應就是沒啥反應,只會喔一聲,他是個粗人,論武功招式或兵器種類,他在行,說到詩詞書畫,抱歉,他一竅不通。

白如霜禁不住嘟起嘴,岳大哥只會回答喔,讓她一人窮開心,心中有說不出的悶。

她走到一旁,隨意翻了翻書冊,然後拿起一本詩集,喃喃地念著。

「樓上殘燈伴曉霜,獨眠人起合歡床,相思一夜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長。」她識字,但是卻不太懂上頭寫的是什麼意思,于是她又跑去問向岳鐵劍。

「岳大哥,這上頭寫的是什麼意思?」

岳鐵劍卻一個頭兩個大,面有難色。

「這……你可問倒我了,我是個粗人,不懂那些舞文弄墨的東西。」

「你不懂?」

「不懂。」

她感到失望極了,又很想知道這上頭寫的是什麼意思,正在泛悶之際,身旁傳來溫文的嗓音。

「這首詩句是說,一名女子的丈夫遠行,女子只能獨守閨房,她對丈夫的相思有多長?就算用天涯海角來比擬,都嫌短。」

她睜大眼楮望向旁人,為她解說的,正是楚鈺襄,她低頭看看詩集,又抬頭看著他。

「比天涯海角還要長?那是多長?」

「這只是比喻,問題不在時間的長度,而是要道出女子對丈夫的思念之深,一夜豈會比天涯海角長?非也,這只是意境。」

「喔……」她听了點點頭,似乎懂了,接著,她又翻閱書冊,好奇地讀著另一首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意思是,曾經見識過壯闊的滄海,便難再見到令自己動容的水域,看過了巫山千變萬化的雲霧,便難以被其他雲海給迷惑,就算經過美麗的花叢,也沒有回頭再觀賞的興致,只因心中一半在潛心修道,另一半的心,仍舊惦記著佳人。」

她歪著頭問︰「為什麼?是因為不開心嗎?」

「寫這首詩的人,是為了紀念亡妻,意指亡妻就像壯闊的滄海、巫山的雲霧,對她的思念,就連經過百花爭艷的花叢,也無法讓人回顧,只因最思念的那朵花,已經凋謝了。」

「好美的詩……寫這首詩的人,一定很傷心。」

楚鈺襄卻對她搖搖頭。「非也。」

「咦?不是嗎?」

「此人只是作詩抒發,事實上,他在亡妻死後不久,又另娶繼室,並與許多女子交好。」

「耶?怎麼這樣啊?我還差點被這首詩感動呢。」

「詩是詩、人是人,寫詩作詞,只是藉以抒發罷了。」

秀眉兒攏向眉心。「好奇怪,人的心思怎麼那麼復雜啊?」

「人心的確是比其他畜獸復雜許多。」他眸光溫柔,將她歪著小腦袋思考的樣子瞧進眼底。

接下來,她又問了好多問題,楚鈺襄都能一一為她解答。

白如霜發現除了詩詞,楚鈺襄對書畫也精通,反倒是岳大哥,一問三不知,除了舞刀弄劍之外,他對詩詞書畫、地方戲曲,以及許多各地的民情風俗,都沒像楚鈺襄那般了解,還能慢慢地、仔細地解說給她明白。

他不但教她下棋、畫畫,還教她彈琴。

人類最神奇的,便是制作了各種樂器,讓這些樂器發出優美的聲音,而楚鈺襄便彈得一手好琴、吹得一手好簫。

與他相處越久,她對他越是感到不可思議,她在他身上感覺到另一種與岳大哥截然不同的吸引力。

以往,她和其他女狐精一樣,崇尚體魄雄健罷強的男人,對男人的優劣等級,也是以身子骨的強壯程度來區分。

可是漸漸的,她的目光從強健的體魄,慢慢轉移到楚鈺襄的才氣。

她會被詩情感動,會被他的文采和見識所吸引,總在無人見到時,一個不小心,又被他偷吃了好多豆腐。

楚鈺襄會親她、吻她,把她逗弄得臉紅心跳,不知如何是好,罵他輕薄,他卻說是在教她。

她注意的,不再是這男人的力氣大不大、肌肉壯不壯,而是他的談吐風度,以及令人佩服的才華。

某日夜里,她一個人坐在屋瓦上,看著月亮發呆。

這一路上,她跟隨岳大哥,為的就是找機會媚惑勾引岳大哥,卻到現在連個進展都沒有,令她困擾的,是她一點也不急,不禁自問為什麼?

還有她的腦袋瓜里,想楚鈺襄的時刻比想岳鐵劍多;楚鈺襄看似斯文,卻一點都不文弱,他只是不把他的強勢彰顯出來罷了。

他明明知道她的底細,卻一點兒也不驚訝,還對她們金狐族的事情很清楚,知道她在修煉當中。

包教她迷惑的是,既然他明知她要勾引的人是岳鐵劍,他干麼來攪和勾引她呀?

貝引?咦?

她突然一愣,楚鈺襄在勾引她嗎?

如果不是這樣,他干麼老是親她、吻她,還對她……撲通——心跳漏了一拍,她模著自個兒的左胸口,這兒跳得好快呀。

喔,她的頭開始疼了,以往她根本不需要想這麼多的事呀。

當人,好難,但是不當人,更難,她知道自己喜歡當人,否則她不會努力修了五百多年。

突然的哭聲,將白如霜神游的思緒給拉回來。

三更半夜的,誰在哭呀?

那哭聲就在不遠處,由于好奇,她據誒的那個循著哭聲去探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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