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膽小鬼 第七章
作者︰慕容雪

「嚇死我了!我差一點就月兌口而出了。」女同事甲重重地吁了一口氣。

「對呀!我也是,不過我才不想得罪沈爾然呢!」女同事乙也緊張兮兮地說道。

女同事甲一臉擔憂地說︰「不過……瞞著茵茵好嗎?沈爾然對她的意圖那麼明顯,而茵茵現在似乎也不怕他了,讓他們繼續這樣下去,真的好嗎?」可想而知,再過不久雷茵茵這個小紅帽就會被沈爾然這個大野狼給吃了啦!

「就算他們在一起,總有一天茵茵也會發現其實沈爾然才是愚人節整她的最大元凶,我想還是別跟她講比較好。」因為當初沈爾然雖然同意大家可以在愚人節整雷茵茵,但是卻也有要求他們不可以說出來呢!

「啊!你講出來了!」女同事甲嚇得臉都白了。她不小心講出來了啦!

女同事乙聲音抖呀抖地再次確定。「我、我有講出來是、是沈爾然同意大家整她的嗎?」有嗎?她怎麼不覺得有講這幾個字?她得了老年痴呆癥了嗎?

「有!而且你剛剛還講了第二次!」女同事甲听了差一點沒昏倒。

「哇∼∼我死定了!不過幸好這里只有我和你,沒事沒事……」吁!不要怕,沒事的。

「呀∼∼」

女同事乙被她的反應嚇了一大跳。「又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呀!」

女同事甲一臉惶恐地看向她背後,發現自己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你的後面……」

「你……不要告訴我有鬼喔!」該不是之前她講鬼故事嚇茵茵的後遺癥——惹鬼上身?!

「比活見鬼還慘,是雷……」女同事甲的聲音愈來愈微弱。

「雷?!」很敏感的字眼!公司上上下下姓雷的並沒有幾個,千萬別是那一個搪瓷女圭女圭呀!她努力祈禱後,才敢偷偷回頭瞥一眼。「哇∼∼鬼呀!」好可怕喲!一看到雷茵茵,她覺得比看到鬼還可怕一百倍。

慘白著小臉的雷茵茵,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原本只是頑皮地想跟過來,沒想到卻不小心听到這件事。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沈爾然是同意大家整她的罪魁禍首?!

「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一定是你听錯了!」女同事乙在內心哀嚎。好想哭喔,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們後面呢?剛才真該先看一下她有沒有跟過來才對……

「你騙人!你剛才明明都說出來了,而且你還講了兩次!」雷茵茵不想相信,但是她講了兩次,讓她不得不相信這件事的確是真的。

女同事乙驚惶失措地哇哇大叫。「哇∼∼你真的听到了!死了死了!我會被沈爾然扁死、揉死的啦!」她這次一定會被自己的大嘴巴給害死!

「大家整我的事,真的是他策劃的?」雷茵茵再次確認。

女同事甲眼見大勢已去,無奈地輕嘆口氣。「唉……也不算是他策劃的,但是大家的確是經過他的同意才會整你的。」

「他太過分了!他那天居然還好心地安慰我……」雷茵茵的內心倍受打擊。

原來沈爾然全都是在欺騙她!他一定在偷笑,笑她笨到被欺負了,還跟主謀者道謝!

女同事乙連忙開口,替沈爾然講講好話。「茵茵,你听我解釋,他其實也沒那麼壞啦!他也有好的一面,要不是他保護你不受別人欺負……」

雷茵茵氣得幾乎要哭出來了。「我不要听!他是大騙子!他從頭到尾都在欺負我笨!難怪他常罵我笨,原來他都是在嘲笑我!」

「對不起,茵茵!要不是我多嘴,你本來對他的印象還下錯,甚至有一點點喜歡他……」

雷茵茵口氣很沖地打斷她。「我才沒有喜歡他呢!我討厭他,最討厭他了!」

「茵茵,你別激動……」她們趕緊安撫她。完蛋了!她真的生氣了耶!

「我才沒有激動!我本來就討厭他對我動手動腳,到現在對他的感覺都一樣的差,我只是故意演戲給他看,看他會不會不再欺負我!」

「不要跟我提到他的名字!」雷茵茵盛怒地回頭,正好和沈爾然對上眼。

罷好要出去談公事的沈爾然,不經意地听到她們三人最後的對話。

報應!這一定是他的報應!誰教他壞心的想要測試她的反應,才會同意讓其他人欺負她……他跟她之間完蛋了吧?!他無意間摧毀了她對自己的信任。

他痛苦地閉起眼,掙扎了一下之後,決定放棄解釋,默默地走向電梯的方向離去。

女同事甲輕扯雷茵茵的衣擺。「茵茵,你……你不跟他解釋你只是在說氣話嗎?那些話應該不是你的本意……」雷茵茵剛才的話,分明是賭氣的成分較大。

「不對!那是我的心聲,我從一開始認識他時就想這麼說了,只是我不敢當他的面講出來,既然今天他自己听到了,那我也就不用特地去告訴他了……」雷茵茵看到他連解釋也不解釋就更生氣了,講到最後甚至還不自覺地掉下淚水。

女同事乙雙手絞緊,一臉歉疚地說︰「茵茵,你別哭呀!是我不該多嘴的講出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我……抱歉,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雷茵茵伸手拭掉臉上的淚珠,快步走開,躲進會議室里。

她應該高興的呀!她講出以前就想說的話,明白地拒絕他,但是為什麼她的心會痛?明明是他欺負她在先,她為何又要難過?

她的心太軟了,竟然會同情一個大騙子?!

雷茵茵萬萬沒想到,愚人節那一天竟然是他同意大家來整她,而且還在當天跑來安慰她引這一次,他真的是太過分了!

明明他就是罪魁禍首,卻扮演著善良好心的天使,博取她對他的好感……他根本是在看她笑話!

不可饒恕!她從來沒有那麼厭惡一個人,沈爾然是第一個,因為他欺騙了她。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她好不容易才漸漸開始喜歡……喜歡?!她……喜歡他嗎?

她不知道了,因為現在她的心太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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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時,他就強烈感受到這股氣氛。

大家到底在小心翼翼些什麼呢?他的視線在辦公室內溜了一圈後,停在一個嬌俏的可人兒身上。她應該是全辦公室最好騙……呃,是最單純、最好下手的人。

他踱了過去,隨意地找了個話題,試圖讓雷茵茵說出辦公室內不對勁的地方。

「雷茵茵,你今天很認真工作喔!」

「嗯。」雷茵茵低聲回應。

「你不想休息一下嗎?」他含笑以待,一副準備拐她來聊天的模樣。

「不用。」她有氣無力地說。

他發現今天的雷茵茵好像有點怪怪的。「你可不可以抬起頭?我不想跟你的頭發說話。」他比較愛看她美美的臉。

「喔!」雷茵茵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只得別扭地抬起頭。

「咦?!你怎麼了?你……哭過了嗎?」不然他怎麼會看到一對小白兔的眼楮和粉紅的鼻子呢?

雷茵茵立刻搖頭否認,聲音有些沙啞地說︰「沒有!我、我是感冒了啦!」

「喔∼∼」沈時段點點頭表示了解。他總算知道辦公室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是出在誰身上了。

雷茵茵看起來明明就是哭過的模樣,哪里會是感冒了?但是他看她一副害怕再談下去的模樣,也就不戳破她的謊言。

「那你要小心點,不然沈爾然會擔心喔!」

雷茵茵水眸立即一黯,視線落在桌面的紙張上,小手悄悄地握成拳頭。

全公司最不會擔心她的人應該就是沈爾然!他之前一言不發地走開,不就間接承認是他同意讓其他人整她的嗎?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還會擔心她呢?

討厭,她又想哭了……

沈時段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居然只是說了一句話,就可以從雷茵茵的反應中猜到惹哭她的人是沈爾然了!不過……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上午他們兩人不是還好端端的打情罵俏嗎?怎麼他才出去一個下午,狀況就完全變了個樣?

他伸手輕拍雷茵茵的頭安撫她。「好啦!我不吵你工作了,你回去後好好休息吧—一

她抬起頭,水眸中淨是委屈和難過地瞅著他。「……嗯。」

雷茵茵因為騙了經理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真的很不想讓大家知道她是為了沈爾然的關系才哭的,尤其是沈時段!因為沈時段和沈爾然是堂兄弟,她不想讓他為難。

但是她似乎沒有掩飾的很好,所以全辦公室的人好像都察覺到她的心情低落,看來她還是不夠堅強吧?!

直到此時,雷茵茵才知道自己的內心是那麼的脆弱、那麼容易難過、那麼容易哭泣,一點都不像個大人。

沈時段並沒有馬上到游戲軟體部門找沈爾然,反而直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當著雷茵茵的面走出辦公室大門,她肯定會知道他是去找沈爾然的!沒關系,再過三十分鐘就下班了,他可以等到半個小時後,再光明正大的找五堂哥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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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坐在辦公椅上的沈爾然,對於沈時段找上門來並不意外,甚至還面無表情地說︰「你見到雷茵茵了?」

沈時段居高臨下地睨了堂哥一眼。「廢話!她騙我說她是因為感冒才雙眼紅得跟小白兔一樣,但是我才沒有被她騙倒,她的臉看起來明明就是剛哭過!」

「她真的哭了……」沈爾然擔憂地瞥往門口方向。

看樣子她是真的在生他的氣了……唉∼∼

「你知道?!那你為什麼還要欺負她?你不是最寶貝她的人嗎?」

沈爾然也很無力,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我是!我只是沒有想到她會那麼快從別人口中得知,愚人節那天是因為我一時興起而同意讓大家整她。」

「嗄?!你是說她已經知道愚人節是你開放給大家整她的了?」

「對!要不然,你以為我會白痴到現在跟她說嗎?」他賞給堂弟一個大白眼。相的話,還真是不太妙呢!」難怪雷茵茵會那麼生氣,如此換成是他,他不只生氣,還會氣炸了。

沈爾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真希望自己今天沒撞見她們的交談。

「她在得知這件事時,我正好要出去談公事,就在走廊遇見她,也不小心听到她跟別人的對話,並且看見因為我欺騙她而充滿恨意的眼神……」他原本也想開口解釋,但是最後還是因為她的眼神而作罷。

在她認定他是原凶之後,她必定什麼話也听不進去,又何必費力去解釋?那只會讓她認為他在為自己月兌罪而已。

沈時段小聲地說︰「你可以試著跟她解釋呀!這又不完全是你的錯,其實大家本來就想整她……」連他看到雷茵茵那副可愛的模樣,手也很癢耶!

「這是我的報應!因為我想試探她會不會覺得我平常的欺負只是小事一樁而已……事實證明,這個實驗很成功。」沈爾然苦笑地說。

「呃……她當時在氣頭上,當然會不想理你,或許過一陣子就好了。」

「或許,不過希望不大。」他贏得她的信任才沒幾天,就毫無預警地爆發這件事,單純的她怎麼可能會接受呢?而且她還說最討厭他呢!也因為她說了這句話,他才會因為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而卻步了。

「一向自信滿滿的你,也會有沒把握的一天?」沈時段忍不住虧他一下。

沈爾然雙手交叉低聲道︰「因為我是個背叛者,背叛了她的信任。」

沈時段听了也只能無言以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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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辦公室內的氣氛似乎又和往常沒什麼兩樣。

雷茵茵一進辦公室,甜甜地笑了,讓人完全看不出她昨天曾經哭過,大家也才松了一口氣;但是卻有兩個人不這麼認為,她們就是爆料出愚人節那天內幕的凶手。

她們也看到雷茵茵故作無事狀的笑臉。但是她們很清楚,經過昨天那種打擊,沒有一個人會轉變得像她那麼快,所以她分明只是佯裝無事!除非她跟沈爾然和好了,不然她們才不相信雷茵茵是真的釋懷了。

丙然,接下來的三天里,她們從沒看過沈爾然捉弄雷茵茵的畫面,而且也沒看到沈爾然來玩具部門找過雷茵茵,甚至他還很少出現在公司內;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老忙得不見人影。

可是他不主動來找雷茵茵解釋的行徑,完全像是在默認愚人節那天的行為是他一手策劃的!嗚嗚,她們真的惹下大禍了啦!

女同事乙最內疚了,尤其沈爾然並沒有上門找她,怪她破壞了當初的協議,反而令她更不好意思︰她還真希望他有跑來罵她幾句,這樣她的良心或許會好過些。

雖然那件事情沈爾然並非完全沒有過錯,但也不至於要因此和雷茵茵撕破臉啊!至少他平時真的是很保護她呀!光是這一點,難道還不足以讓雷茵茵原諒他嗎?

唉∼∼麻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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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用完餐後,三三兩兩的人們緩緩地往公司移動。

雷茵茵和同事們一起用完餐後,搭乘電梯到達十樓,準備回玩具部門的辦公室,但是她身旁的兩個女同事突然停下腳步,低呼一聲。

她們的驚呼聲不意外地引起雷茵茵的注意。她一抬頭,便看到她避了四天的男人——沈爾然!而他的表情似乎比她更驚訝,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下。

「你……」她的氣色很差,臉蛋似乎也更削瘦了些,看得他既心疼又難過。

「我要回辦公室了!」雷茵茵臉色一白,負氣地撇過頭拒絕看他。

正當她舉步要走時,沈爾然忽然對其他兩個女同事說聲借人之後,就拉著她進入距離他們最近的一間會議室。

雷茵茵看著他猶如土匪般的行徑,生氣地吼道︰「你放開我!」

「我有事跟你談。」沈爾然目光貪戀地停留在她臉上。才四天而已,他似乎已經開始想她了……不知道以後他還能不能再像現在這樣接近她、親近她?

她輕咬著唇。「我並沒有事要跟你談!」哪有什麼好談的?如果他想談,為何之前不來找她談,偏偏要等到現在?雖然她是在躲他沒錯,但是如果他真的想找她,她相信他一定有辦法的!不然,以前他哪有辦法天天纏著她呢?所以他根本一點誠意都沒有,這才是教她最生氣的部分。

沈爾然低聲地說︰「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就好。」她是那麼排斥他呀!看來愚人節那天他真的玩得太過火了。

「我不要!我要出去!」雷茵茵生氣地瞪著他大吼,卻不經意地注意到他似乎有些不同。

眼前的人對她而言幾乎像是個陌生人,他的感覺不再那麼輕佻,也不再那麼隨和了,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他……她在想什麼呀!他想要變成怎樣都不關她的事!哼!

「我們把事情談開吧!把話悶在心里頭不是我的個性。」沈爾然一臉堅決地看著她。

雷茵茵下定決心要討厭他,硬是冶冷地補了一句。「哼!欺騙才是你的本性!」

沈爾然啞口無言了。憑她這一句話,他就知道她絕對不會再相信他的話了……他困難地咽下喉中泛起的苦澀,緩緩地松開她的手腕。「既然你人都在這里了,听我說幾句話也無妨。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動手動腳了。」

雷茵茵撫著自己的手腕,撇過頭生氣地說︰「你現在要解釋太晚了!」

沈爾然看著她連看都不願意看他的模樣,輕聲說︰「我知道。」

她愣了一下,飛快地回頭。她是否听錯了什麼嗎?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找你,並不是想跟你解釋什麼,因為以現在這種局面,解釋反而會讓你認為我是在圓謊。我承認,愚人節那天是我贊同大家的行為……理由早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早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才是;所以被你討厭、被你痛恨,也算是我自食惡果。」只是那個果實太過苦澀,令他有些後悔同意了那件愚蠢的事隋。

他承認了?!從他口中得到證實的雷茵茵從沒這麼心痛過。她重重地咬著唇,眼眶迅速地泛紅……為什麼?她就那麼惹他討厭,讓他討厭到要讓大家欺負她嗎?

沈爾然努力對她的眼淚視而不見,不然他一定會沖動地把她擁入懷中安慰。「對不起!我只是想親口跟你說這句話。」

她含淚瞪著他。「你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滅你對我的傷害嗎?」他只給她一句話,其他的就連句解釋都沒有,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不是,我並沒有那麼想……」他低頭看向地板長久,才突然抬頭說︰「你一定不知道我喜歡逗你的理由,因為你實在是太單純了……」

她氣惱地撇過頭。「你不用間接再罵我笨!我知道我很笨就是了。」

沈爾然總算露出這陣子以來的第一個笑容,他笑著說︰「你的神經真的很大條,簡直笨死了!」

「你又罵我?!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她忍不住狠狠地瞪向他。

在他對她那麼壞心之後,他怎麼有臉罵她笨?要不是她現在正跟他吵架,她一定會拿她的拳頭招呼他的!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笨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會整你。」

「嗄?!」他說什麼?!是她听錯了,還是他講錯了?他剛才真的是說他喜歡她嗎?「你、你才不會喜歡我呢!你一定是很討厭我才對!」他一直都在欺負她,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嘛!哪有人會欺負自己喜歡的人?

沈爾然沒有再說半句話,只是直直地看向她,看得雷茵茵心慌意亂起來。

難道說他老愛欺負她,其實只是因為他喜歡她?!她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沈爾然擠出一抹苦笑。「你相不相信,我真的知道你會這麼回答。」她竟然以為他討厭她?!他真的是輸給她了!他要是今天不跟她告白,她大概等到十年後還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唉∼∼

「咦?!」雷茵茵早就驚訝到忘記她剛才還在哭,呼呼地張大了嘴巴。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講出來我也放下心了,反正……你是不可能喜歡上我的。」

「我、我當然不可能會喜歡上你……」雷茵茵本能地開口,心中卻有著一點點的不確定。他突然講出那種話,讓她根本沒有防備,沒辦法在一片混亂的腦袋中理出半點頭緒來。

「我早知道這是我的一廂情願。」沈爾然深吸了一口氣後說。「你放心,愚人節那天的事,以後絕對不會再重演了,這是我給你的保證;還有,我以後會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這樣你是否會氣消一點呢?」

他要從她眼前消失?!她在驚訝之余,不禁慌張地說︰「不會!而且我不會原諒你的!」她雖然在生氣,但是他竟然想丟下這種話就閃人,簡直讓她完全沒有思考的余地。

「對不起……」沈爾然緩緩地說完這三個字後,轉身就走。

听到他說對不起,她為何會如此難過呢?是因為他說得像是要分離似的,彷佛他們將要永遠成為陌路人的關系嗎?

當他不回頭地扭開門把時,她突然很想原諒他,卻沖動地朝他的背影吼著。「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沈爾然用力地握住門把,感覺自己的心在淌血,卻只能強迫自己不許回頭!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跟她講清楚,因為他不希望她一直不快樂,就算她會因此而恨他,他還是希望她快快樂樂的生活。

他緊閉雙眼,強忍住心底的酸澀,緩緩地說︰「抱歉,還有……我祝福你。」

雷茵茵在看到會議室大門被關起的瞬間,她的淚掉得更凶了。

明明是他欺負她在先,但她卻因為他的話而哭了!

明明她先前是那麼討厭他,但是……她現在的心里奸難過喔。

「茵茵,你們談得怎麼樣……」兩個女同事看到沈爾然離開後,趕緊跑進會議室,卻在看到她的眼籃 ,立即噤口。

扁看她哭的模樣,也知道他們談得很不順利。

「你……」

雷茵茵抬起頭,拭去臉上的淚。「他道歉了。」

「那很好呀!」她們臉上立即一亮,開心地說。

她又說︰「但是……我沒有原諒他。」

「喔∼∼」她們垂頭喪氣地互看一眼。唉!還是弄砸了。

雷茵茵咬著唇說︰「他答應我以後不會再這樣做了,但是我和他從此也不再是朋友了……」以後只是單純的同事,一個不會再逗她又惹她生氣的同事。

她們只好點點頭。

雷茵茵抬頭看向大門,眼淚不小心地又奪眶而出。

她最討厭他了!他為什麼不肯解釋?或許她就不會這麼難過或生氣的呀!

她最最最討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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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齊靈兒抽空撥電話給表妹。

雷茵茵拿起房里的專線電話,一听到她的聲音,忍不住就想哭。「靈兒……」

「茵茵,你怎麼了?你在哭嗎?」她覺得表妹的嗓音怪怪的。

「我好想你,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雷茵茵心里難受地說。

「該不會是沈爾然在我沒空整他的時候,又在欺負你了?」齊靈兒今晚是特地打電話通知表妹,因為自己這陣子工作很忙,所以忙到沒空去找沈爾然麻煩呢!

「他、他欺負我!」雷茵茵一想到沈爾然和眾人聯手整她,今天又特地跑來跟她攤牌,她心情頓時又down到谷底,鼻頭酸酸的,忍不住在電話中嗚咽了起來。

「茵茵,你別哭呀!我秀秀喔∼∼」齊靈兒連忙安慰她。

良久,雷茵茵才伸手拭掉眼眶的淚水說︰「對不起!我剛才一直在哭……」

「不要緊,哭一哭,發泄一下情緒對身體比較好。」齊靈兒將目標轉向那個公子。「沈爾然他居然敢欺負你?!我一定會替你找他算帳,必定整他整到讓他哭著跟你求饒!」

雷茵茵光是想像著那個畫面,就忍不住破涕為笑了。

靈兒听到電話另一端的笑聲,總算放下心地說︰「這還差不多。你就別哭了,過幾天我有空時,再幫你整整他,好嗎?」

「靈兒,不用了,听你這麼說就夠了。」雷茵茵一听到靈兒輕快的聲音,就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心里也似乎沒那麼難受了。

「不好意思,我這幾天真的很忙……不然,我看有沒有辦法找個人去欺負他好了。」齊靈兒還在想該怎麼替表妹報仇,免得表妹不開心。

「謝謝,我心情真的好多了。」雷茵茵忍不住笑開了,為了靈兒的固執感到好笑。她明明工作很忙,卻不忘要替她報仇,真的讓她很感動呢!「等你有空,找一天吃個飯吧!」

「好,不過龍駿逸都在虐待我,我回家都還得加班呢!你說過不過分?!我一定要休夫啦……」靈兒在電話的另一端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又把雷茵茵給逗笑了。

听靈兒抱怨歸抱怨,但總是有種很幸福的感覺。

而她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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