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吸血霸情 第九章
作者︰倪淨

幾日後,水墨•莫里西斯的婚禮上--

當所有莫里西斯的族人全聚集在族中清池前時,水墨與長老要他迎娶的新娘也立于其中。

潔西替火戀找來了能隱去她那頭火紅長發的頭巾及衣服,一身白的火戀站在族中並不顯得突出,只是她一臉凝重的表情在看向水墨時更顯得教人憐惜。

「火戀,你還好吧?」強忍住淚水的火戀讓潔西很擔心。

「我沒事。」

她的眼中只有水墨,看著俊美不凡的他耀眼地立于清池邊,她多希望自己是那幸福的新娘,可她永遠都不會是。

「新娘子很美。」任何一位新娘都是最美的,火戀頗有同感地說著,特別是她看得出那名女子對水墨有著與她一般的愛戀。

「但她不會幸福。」

「水墨應該會好好待她。」千年前的他一直都是個多情的戀人。

「希望如此。」

潔西看著水墨一臉沉重而沒帶喜悅的臉色看來,這場婚約確實不是他所要的,可他不能反抗。

而在這一頭,水墨則是全然不在意這婚禮究竟要舉行多久,他的目光一再地在人群中搜尋,期盼能夠找到火戀。

「舞心,你願意嫁給水墨,成為他的妻子嗎?」

火戀認得那聲音,那是在她為救水墨而為她大開清池的女長老,而現在她卻成了水墨的主婚人,面對這樣的轉變她只能感到無奈。

「我願意。」那女子的聲音中充滿歡喜,畢竟嫁給水墨是所有族中女子所渴望的,而她是如此的幸運能夠被長老們選中。

接著,女長老將目光移至水墨身上,她同情地看著眼前的水墨,只是她再也不能幫他。

「水墨,你願意娶舞心,成為她的丈夫嗎?」

所有人都等著水墨的答案,只要他回應,那麼他與火戀之間的一切,將永遠是過去。

水墨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心還在掙扎,因為他知道火戀就在這里,就在這里看著他完婚,那樣明顯的氣息他完全能夠感受。

「水墨?」

遲遲沒有回應的他使女長老再次詢問了一次。

潔西看了看身邊的火戀,豆大的淚珠掛在她臉上。

「我……」

水墨要自己別再多想,這已是定局。

火戀在水墨還末開口說出承諾時,先行開口地喃道︰

「水墨要娶別人了。」

這聲心碎般的聲音,由她口中透過氣息緩緩地傳至水墨耳邊,刺得水墨難受不已。

「我……」

「不行,水墨你不可以娶別人!」她的心痛得幾乎要死去,她不要水墨娶別的女子,水墨承諾過他會娶她的。

她再也忍不住的快步走出人群,因為走得急,頭上的頭巾整個滑落,讓她一頭火紅的長發露于族人面前。「水墨!」

「火戀?」水墨看著他思念的火戀,蒼白著臉含著淚水,那模樣直教他想將她給摟進懷里疼愛。

「是火戀嗎?」

女長老也驚訝地喊道,對她的出現不能理解。

「火戀,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水墨,你不要跟她結婚。」火戀咬著下唇,抬手擦拭淚水地說著,不停涌出的淚水使她看不清水墨的身影。

水墨看著縴柔的她傷痛的眼神,為了火戀,他只能要她走,「火戀,別再回來了。」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火戀急急地向前走了一步。

「今天是我完婚的日子,你不該來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要我了?」火戀難過地哭喊,目光含著委屈地注視著水墨。

潔西快步來到火戀身邊,同時眼露指責的目光望著水墨,為他的無情而不解。

「火戀,走吧。」

火戀只是看著水墨,她想將水墨的身影給深深刻入腦海里。

「把她帶走。」一位長老開口命令族人。

「等一下,我可以有個要求嗎?」火戀在幾個族人走向自己時,開口向長老輕聲要求。

「火戀,你有什麼要求?」女長老不舍地問,為這個她一直都疼入心坎的女孩的受苦而不舍。

火戀拭去淚水,臉上露出一抹她一向的甜美笑容,「我可以請長老再將我的齒痕封住嗎?」那麼一來,她就不會再想起水墨了,因為她的心早已死去。

「火戀,別這麼做。」潔西緊張地說。封了齒痕,那她與水墨又要再次失去彼此。

「我必須忘了水墨不是嗎?他不再屬于我了,那我還留著他的齒痕有什麼用?」

看了長老,她朝他們走去。「長老,可以答應我這個要求嗎?」

「不準踫她!」

當火戀走近長老時,水墨再也按捺不住地沖上前,一把將她嬌小的身子摟進懷中。

「別說了,火戀。」

她讓他一顆心都要碎了。

「水墨,再見了。」她不要害了水墨,也不要讓水墨討厭她,若是他要她走,那麼她會走的。

「別說再見。」

「千年前你說要再續夫妻緣,可是現在你卻要娶別人!」火戀傷心地痛哭,她的粉拳一再地落在水墨胸前,訴說著她的不願。

「火戀,我的火戀!」

他等了多久,終于還是將她給盼回來了。

「水墨,離開火戀,同時實現你的承諾。」一位長老提醒他。

火戀一听,更是緊緊地抓住水墨的手,生怕他會拋下自己。

水墨看向那位本是要成為他新娘的女子,「舞心,對不起,我不能娶你,我的新娘只能是火戀,她早就是我的命定新娘。」

抱起埋在他懷中的火戀,水墨不理會長老們就要離去。

「水墨,難道你想被逐出家族?」

「為了火戀,我願意。」

沒有了火戀,永生的歲月著實太漫長了。

「水墨?」

火戀為他這句話露出笑意,那笑容甜得教水墨心動。

「我的命定新娘是火戀,千年前我就已許下承諾了,我不會再另下承諾。」

史第看著水墨堅定的表情及語氣,他笑了,因為水墨終于等到他的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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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莫里西斯為了不讓族人打擾他們的重聚,將火戀帶回他在美國的住處。

「水墨,別離開我。」

直到水墨將她放在床上,她依舊不願松開他。

「火戀,我就在這里。」水墨心疼不已地哄著她。

火戀听完水墨的話,這才松開手,但她還是繼續坐在水墨腿上,她怕水墨會消失。

「我不會離開的,別擔心。」

「真的嗎?」

「你不相信我?」

「我信,可是……」火戀低下頭,想著就在不久前他本是要與另一個女子完婚,她心痛得幾乎要死去。

「相信我。」水墨低頭深深地吻上她的唇,嗅著她的發香,吮著她玉珠般的耳垂低喃。

火戀不顧一切地將身子貼向他,隨即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那樣的貼近令水墨無法平靜地將她摟得更緊。

「火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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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水墨•莫里西斯離開了莫里西斯家族,可長老們卻改變了心意。

「水墨,回去族里吧。」

此時水墨與史第正坐在書房里,而水墨則是無心地听著史第的話。

「我不可能丟下火戀。」

「那就帶她一起回來吧。」史第無奈地說。

當水墨帶著火戀離去後,長老們等了又等,以為水墨終于會回到家族,可他沒有,似乎他的離去早已決定了。

「這是長老們的意思?」

「沒錯。」史第來來回回地游走兩邊,一年來真是累了,可雙方依舊不肯放棄己見地堅持著。

要不是他聰明地將火戀有了孩子的消息轉述給長老們知道,想來再過個幾十年,火戀都白了發,他還是無法要水墨回到家族。

「讓我想一想。」

水墨並沒有馬上同意,因為他知道火戀早已習慣人間的生活,更何況有了孩子後,她的身子更為虛弱,要那樣的她再去適應另一個環境他實在舍不得。

「水墨,別再想了,再想火戀就要老了。」

盡避火戀有水墨給的齒痕,可她依舊需要族中的清池為她洗去人間的氣息,否則她早晚還是會離水墨而去。

「他們拿火戀來要挾我?」

「不是要挾,是他們渴望見到你的下一代,而且還會有重要的事情當眾宣布。」

那對整個莫里西斯而言是件大事。

「告訴長老,等火戀生下孩子,我會帶她回去,並且接下莫里西斯家族。」

「好,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我馬上回去向長老們稟報。」

史第不讓水墨有反悔的機會,快速地往族里奔去。

正沉思的水墨,沒有發覺火戀也來到了書房。

「水墨。」

「有沒有好一點?」懷孕後的她總是容易疲累,還好沒有過多的害喜癥狀,否則他真怕火戀的身子會承受不住。「嗯,我可以抱你嗎?」火戀詢問著,一直以來,水墨都不愛在書房時受人打擾,所以她感到有些不安。

「過來,我的女孩。」

水墨才一說完,火戀已來到他的面前,握住水墨伸出的大掌;水墨將她摟在腿上坐著。

「你要回去嗎?」

「不是我,而是我們。」

除非火戀與他一同回去,否則他只願長待人間。

「可以嗎?我已經被逐出家族了。」而且又破壞了水墨的婚禮,想來長老們更不會原諒她。「可以,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事實上,他們並沒有舉行任何儀式,除了水墨給的口頭承諾,可火戀不在乎那些,她只想與水墨在一起。

「水墨,這是真的嗎?」

「真的,而且我要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讓全部人都知道,我愛你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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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充滿暖意的初春,火戀生下水墨•莫里西斯的孩子,一個與她極為相似的小女嬰。

「水墨,她好可愛。」

史第看著躺在火戀身邊的小女嬰,為那精致小巧的五官而贊嘆。想必這小女嬰百年後又是另一個美麗的火戀,而到那時,也將會有另一個水墨為她付出真愛,只是那幸運的人兒還不知是誰。

水墨也寵溺地看著延續他血脈的女兒,那溫柔又滿足的笑意在他嘴邊緩緩泛開,而沉睡中的火戀則是完全不知情地摟著寶貝女兒。

「別吵醒火戀。」

伸手撫過火戀帶些疲累的臉蛋,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她確實累了。

史第會意地點頭,隨著水墨來到窗邊。

「該給她取名吧?」

是啊,莫里西斯的下一代,確實該有個名字了。

「等火戀回到家族後,我會在清池邊讓族人知道。」

「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既然孩子都生了,那麼回去也只是早晚的事,而他必須給長老們一個交代。

畢竟那群等著抱水墨下一代的長老,此時正盼著他們的歸去。

「明天,明天我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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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新生命的誕生使得火戀得以回到莫里西斯家族。

這日,當火戀隨著水墨來到清池,水墨手中抱著他倆的女兒。小女嬰閉著眼安詳地窩在水墨懷中睡去,完全沒感受到一旁母親的激動。

「火戀,來我身邊。」伸出另一手,水墨溫柔地喚著。

怎麼都沒有想過,千年前的她就在這清池邊失去水墨,連帶的被驅出家族;而千年後的今天,水墨高大的身影就立在她眼前,而她也再度來到清池邊。

此時,某位長老步至兩人面前,道出這段情緣︰

「水墨,原本千年前我們即已算出,她正是你的命定新娘,可是你錯過了……本以為你會就此放棄,想不到你如此專情……我們全被你感動了!我們誠心祝福你們,永生相守。」

沒有任何遲疑,火戀將自己的小手交給了水墨,由他帶著自己走向兩人的未來,而她的眼中已布滿淚水。

「火戀,你願意嫁給水墨嗎?」

女長老上前開口詢問著她,慈祥的語氣使她看向女長老後馬上又移至水墨臉上。

「你願意嗎?」水墨也問著。

他知道自己曾帶給火戀幾許的苦痛,但他的愛將會彌補那些過去,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只會更愛她。

火戀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意,「我願意,我願意嫁給水墨。」這是她有記憶後就想要的,過了千年,這心意從沒斷過,如今她的夢成真了。

淚水滑下她的眼眶,掛在臉龐上,水墨不舍地為她拭去淚水。

「這是喜悅的淚水嗎?」他不想再有任何的磨難在火戀身上發生。

「嗯,我覺得自己好幸福。」

女長老在得到她的回應後,轉頭又問了水墨︰「水墨,你願意娶火戀嗎?」

可想而知那答案是再明確不過了。

「我願意,今生今世,我只娶火戀為妻。」

吸血鬼沒有來生,沒有前世,而今生今世已是全部,水墨為火戀許下他的人生。

「我愛你,火戀。」

當著族人面前,水墨道出自己的濃濃情意。

「我也愛你,水墨。」

在火戀回應這話完,水墨輕吻了她的唇瓣,也吻下她的一生。

火戀溫柔地接過女兒。

或許是為見證父母的婚禮,在這時女兒已睜大眼地來回看著四周。

「水墨,給女兒一個名字。」

火戀吻了吻女兒,心中感到無比的滿足。

在之前,經過族中長老的同意,水墨已為女兒許好名︰「初情•莫里西斯。」

他要女兒能夠幸福地找到一個男人,而後初定衷情地與對方相老,就如同他與火戀一樣。

水墨抬頭看了看族中長老,這一刻對他與火戀都是最重要的一刻。「長老,請讓火戀重回莫里西斯家族。」

族中長老同意地點點頭,並且開口喚了火戀來到清池。

「火戀,你站到清池前。」

看了看水墨,在他眼中她得到了最大的肯定。她將女兒交給水墨,邁開步伐地走至清池前,看著清亮的池水中,映出了今日身為新娘的她。

長老引了清池之水緩緩地將火戀困在其中,讓清池為她洗去人間氣息,要她再度成為他們的族人。

不久,當清池之水退去後,火戀現出短暫的原身,本是吸血鬼的她終于再度擁有自己,那曾經是水墨許下誓言的齒痕在此時浮現她頸間。

此刻,她是真正地回到家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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