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新娘 第五章
作者︰倪淨

棒天一早馬上有人上悱居討人,就算是悱居,他們也要討人回去,因為沒有了席夢就沒了要挾藤士的籌碼。

「冷廷風跟水宇文人呢?」

還未進到門口,幾個當地高大的英國人即被擋在悱居外,無法進入。

「有什麼事?」

悱刃正要外出,一听到門外的對話,便主動上前詢問個清楚,一見對方不算和善的面容,還以為兩位少爺惹上什麼事。

「叫他們把昨晚帶回來的人交出來,昨晚的事我們可以不計較。」那幾個人中的一個開口說話。

他們都知道得罪悱居並沒有多大好處,就算對方是東方人也一樣佔不到一絲便宜。

「什麼人?」悱刃心中暗想,昨晚確實有人看到水宇文及冷廷風回來,但他們可沒說還有其他人。

「廢話少說,馬上要他們交出那女孩,否則威廉家族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悱刃看著眼前幾個人,「請你們先回去,這件事我會詢問悱皇,同時給你們一個交代。」

幾個人互看了幾眼,他們認出對方是悱皇的左右手——悱刃,他的話該是可以信服,所以他們相繼點頭。「好,明天我們會再來,到時候希望悱居能給我們一個交代,同時交出人。」

當對方走後,悱刃看了看時間,無奈地搖搖頭,為這次被打斷的約會輕嘆了口氣,不過他還是往回走人大廳。對方上門要人,這還是悱居頭一遭遇到,看來兩人這回真是惹上大人物了。

可究竟是怎樣的女孩教他們給帶回悱居,那兩個小子向來喜歡自由,怎麼這會兒會做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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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女孩回悱居,這是頭一遭,向來不過問兒子私事的悱皇,這時也大感好奇地想看一看兒子帶回來的那個女孩究竟生得如何,竟能讓宇文如此大費周章地關在房里,還不準任何人接近,這等的大事,為人父的怎能不聞不問

悱皇對兒子采取的是完全放任的教育,但他的放任有個原則,以不傷害他人為主。

所以至今水宇文雖是擁有全然的自由,但他從未做出一件教悱皇失望及必須出面解決的大事來。他對兒子的風流帳更是一清二楚,不過悱皇全由他去,只要對方願意,感情的事本來就要時間來決定,他相信總有一天,自會有個女孩擄住兒子那顆不安定的心,到那時,相信水宇文不會是現在這個處處留情的花心大少。

對于兒子的一切行為,他沒讓妻子知道,這是他們父子倆的約定,而水宇文在紅靈面前也一直是以好兒子的形象出現,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是要有些改變了。

「悱刃,你確定宇文帶回來的是個女孩?」

打從兒子開始與異性往來,還不曾見過他將哪個女朋友帶回悱居,現在竟將人連夜帶回悱居關在房里。

悱刃輕點著頭,看著眼前悱皇挑眉的模樣,他知道這事悱皇是不會放任不管的。

「那女孩現在在哪里?」紅靈驚訝地細聲問道,她可不準許兒子壞了人家女孩清白,更不相信兒子會強擄人家女孩。

「呃……」悱刃看了悱皇一眼,不知該不該說出實情。

悱皇知道他的難處,出聲為他解釋,摟著立于一旁的妻子,悱皇溫柔地說︰「誰帶回來就在那人的房里。」悱刃早將情況跟他說明了。

話里的意思十分明白,那女孩目前人在水宇文的房間。

「那宇文人呢?」

紅靈早巳習慣悱皇突來的親呢。

悱皇看向悱刃,擄人家姑娘回來後,自己的兒子又在哪里。

「宇文由昨晚進房間後,還沒出來。」意思是他單獨和對方過了一夜。

「什麼!?」

紅靈聞言,連忙掙出悱皇的懷抱。

「靈兒,你要去哪里?」

看著妻子急于離去的模樣,悱皇一把將她再度拉回懷里,感受她柔軟的身子帶來的愉悅感。

「去找你兒子,他竟然這麼欺負人家女孩,我一定要他交代清楚。」

在悱皇的保護及水宇文刻意的隱藏之下,紅靈心中的水宇文向來是個斯文有禮、不慍不火的俊秀少年,那模樣與悱皇甚是相仿,可她深信兒子的性子全得自她的遺傳,不似他父親一般風流,而今一听到兒子的行為,她哪里能忍受,自是要問個清楚。

「不用去了,他馬上就來。」悱皇早已要人去找水宇文至大廳,同時要他將那女孩給帶過來。

「可是……」

她擔心的不只兒子,還有那個女孩啊!

但紅靈被困在丈夫懷中,無法掙開身子。「你早知道了是不是?」對上丈夫的眼,她想要知道個清楚。

「知道什麼?」

「知道他帶女孩回來。」否則他怎會如此鎮定。

「悱刃已先跟我提過了,不過還是要等宇文過來才能知道詳情。」特別是他想看看那女孩。

當紅靈還想開口時,水宇文已進人大廳,不過他身邊並沒有任何女孩,冷廷風目前正守在他房門外看顧著席夢。

「爸,媽。」

水宇文笑看著父母恩愛的模樣,不甚在意地靠在大廳柱子邊。

「宇文,你是不是真帶個女孩回悱居?」紅靈不等悱皇開口,急忙開口詢問。

水宇文看了看父親,而悱刃則是早已離去,他才不想蹚入這渾水里。

「她是朋友所托。」

「朋友?」悱皇這時更感到好奇。

水宇文不打算欺瞞父母,他開口︰「她是藤士的妹妹。」

藤士與威廉家的情況,父親應該比他更清楚。

「你為什麼帶她回來?」悱皇的問話又教紅靈給搶走。

「因為她受傷了。」

水宇文不想吐露太多他還不確定的事,不過席夢受傷是事實,他不需隱瞞,對于母親他十分了解,她從來舍不得見血。

「受傷了?」

丙然如水宇文所想,一听到這里,母親的怒氣馬上消去,換上關心的語氣。

悱皇見妻子不再問話,他這才開口︰「藤士所托?」

水宇文點頭,「這是我對他的承諾。」

「可如今人家已經找上門,你是不是該交出人了?」紅靈不管藤士的問題,她不要兒子破壞人家女孩清白。

「不!我不會交出席夢。」

水宇文過度的反應教悱皇驚訝,紅靈則是怔怔地看著兒子,眼前的兒子與當年的悱皇很相似,特別是那銳利的眼眸。

「她不屬于你。」

「她是!」水宇文十分確定的回話,席夢注定是他的人,這一點他的人太清楚了,也早已有了打算。

「宇文……」

「她會是我未來的女人。」

十分熟悉的目光,那是十幾年前在悱皇眼中出現過的目光,而今在水宇文身上,紅靈再次見到。

「那麼你與霓霓之間又該怎麼辦?」

看來水宇文不得不將霓霓當年的玩笑話給說個清楚,而這或許會引來另一場風波,只是為了席夢他只好對好友魅未岸背信了。

*****************

十年後

芳齡二十五的席夢,是英國頗有名氣的時裝模特兒,離開威廉家後,悱居的人對她百般呵護。

特別是悱皇及紅靈,可說是將她捧在手心細心地疼愛著她,讓她深深地感受到家的溫暖,而她也繼續她的工作,她希望透過這份工作讓藤士知道,她好好的生活著,並且照他的話與水宇文在一起。

十年前,當藤士離開後,她的生活也全變了樣,水宇文成為她的保護者,決定了她的人生,盡避她一再反抗,最後依舊必須屈服于他。

十年下來,她的身邊沒有一位異性朋友,那些人在見著水宇文冷酷又具有佔有性的保護者姿態,任誰都不打算與悱居作對。除了冷廷風外,她的生活圈中只有水宇文,而冷廷風則視她如妹妹般地疼愛,只是這陣子他也有他自己的問題,若是沒有猜錯,為的是他的女孩,那個曾經擄走他的心的女孩。

在水宇文的保護下,席夢是朵溫室里的小花兒,這一點是毋庸署疑的,可她同時也失去了自由,就連思念藤士的念頭都教水宇文給抹去。

在這十年的相處下,她自是無法逃開那份來自水宇文對她的情愛,那份愛讓早熟的她無法不理會,卻也讓她更想避開水宇文。

不知已有多少次在水宇文道出那份愛意時,她都以沉默回應,也讓水宇文一再地情緒失控,水宇文對她的情意使得她的生活變得有些不一樣,這個男人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她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當她還是小女孩時,她對藤士大哥早有了情意,打從大哥第一次將她帶回家,小心地看護著倔強又不易親近的她直到她完全信任他,她不明白那是小女孩的愛慕之意或是男女情愛,司她對藤士大哥的思念從沒有斷過,也因為這樣的思念,使她更加深信她心中還是想著藤士大哥,就算他將她交給了水宇文。

為此,她總是借由拍攝工作避開水宇文,可這不能徹底解決問題,反而將他的耐心給磨了出來,而席夢不以為他還能再忍多久,說刁;定明天他就會爆發也說不定。

就在她陷入沉思時,過強的燈光將她給拉回現實中。

「席夢,休息一下。」

堡作人員的聲音將她拉回神,而後她看到立于攝影棚里的水宇文,在人群中他總是最顯眼的一個,不僅是因為他過于出眾的外在,還有他一頭刻意蓄長的黑發。直被在肩頭的黑發束于腦後,剛毅的臉龐因此更顯得冷峻。

直到她步下工作台,高大的他朝她走去,那眼里寫著不算陌生的情緒,想來是為她連連幾日沒回悱居而不悅吧!

她沒有開口,只是低下頭等著水宇文的到來,昨晚在電話里,他已強烈表明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過來接她回悱居,而她明白忍到至今已是他的極限。

因為他強硬的態度,席夢打從今天開工便一直無法進入狀況,這樣的情況從未發生過,一直以來席夢都是個十分稱職的表演者,她的盡職使她受到所有工作人員的贊許。

以為水宇文會先走向自己,沒想到他卻走到工作人員身邊,與對方聊了幾句後,只見工作人員含笑點頭,一一先行離去,而他也在這時抬頭望向她,那眼神寫著思念。

水宇文走近她,輕撫著她的頭,輕柔的動作有著疼惜,對于席夢,他給的深情永遠是滿滿的。

「累了嗎?」幾天不見,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想來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還好。」

席夢才一開口,水宇文已摟著她朝休息室走去,那動作看在他人眼中,完全是男人對女人的姿態。

而席夢知道,此時她該柔順地倚著他,可不知為何,她心中卻起了小小的反抗之意,硬.是拒絕他對自己親昵的舉動,輕輕地閃過他的人。

她這一動,令水宇文的身子稍稍僵了幾秒,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微微地轉為冷漠,所他開了口︰「你還打算避開我?」

兩人進入休息室,席夢教水宇文給擋在門與他之間。

不得已,她只有輕蹙著眉頭,看向水宇文。

水宇文只是看著她,那眼中寫滿了情意,深切的盈滿她的眼眸,教她無法移開目光。

「為什麼不開口?」

水宇文伸手撫向她完美無瑕的臉蛋,上了彩妝後的她更顯成熟,完全不似二十五歲的外在,特別是由她身上散發出那股獨特冷然的氣息,更是教他愛煞。

「我沒有。」

「那就跟我回悱居。」

席夢被困在小小的空間里,怎麼都無法躲開,而她的唇更是敏感的感受到水宇文修長手指的觸感,沒有排拒,只感到完全的懼意,眼前的水宇文教她想逃,再也不是她所熟悉的水宇文,眼前的他是個男人,以一個男人的立場在看待自己。

「我還有工作……」

水宇文因她的話語而氣怒,「我已經跟工作人員談好,今天先告一段落,明天再繼續。」

近三十歲的他如今開始繼承悱居,而他惟一想要的,就是讓席夢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你不可以!」

席夢不能接受地搖頭,他怎麼可以如此擅自決定她的工作。

「我可以,而且我已經做了。」

水宇文輕抬起她的下顎,「你要我發火?」那滑膩的唇只離她一點點距離,教她躲不開他的氣息。

「我沒有。」爆發脾氣的水宇文讓人無法相信的可怕,那幾乎要毀了一切的失控使她懼怕。

「那就回悱居。」

水宇文低頭吻住她的唇,佔有性的吻直撬開她的唇,糾纏著她的舌也品嘗著她的甜美,厚實的身子硬是將她給摟在懷中,任她無力反抗。

*****************

席夢以為水宇文會將她帶回悱居,可是他沒有,反倒是將她載往悱居所屬的別墅。並且,一進門便猛烈地封住她的嘴。

直到水宇文結束這個吻,懷中的她臉上淨是受到傷害的表情,這樣的席夢使水宇文的心多少感到不舍,掙扎著要自己不要再相遇。

他怕席夢受不了,最後他在她臉頰邊印上個吻,松開她的人,看她無助地低頭,那哀傷的模樣是他從沒見過的。

「席夢……」

當她抬頭時,她的眼中帶著淚水,「請你解除我們的婚約好嗎?」

她二十五歲生日時,水宇文當著所有人的面定下了這個婚約,完全沒有給她反駁的余地,她就只是呆愣在當場,由得他吻著自己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沒有人知道當時她的腦子里根本是一片空白,不能為水宇文所說的事而做出任何反應,事後她也只能以沉默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接著,她便以工作為由遠離悱居,試著說服水宇文別逼她接受婚約。

「你說什麼?」

「我……」

「你再說一次看看!」沒給她多說話的機會,水宇文不悅地怒吼著。

水宇文怎麼都難以相信,這個自己以生命深愛的女孩,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說出要解除婚約的話。

這樣的事實教他難以接受,怒火已無法控制地燃燒。

席夢見眼前的水宇文那副狂怒模樣,她沒有躲開,站在他面前,再次輕吐細語︰「我不想結婚,我要等大哥回來。」

水宇文看著她那堅定的神情,那連彩妝都無法掩去的堅毅教他想殺人。

一個箭步上前,他粗魯地扯過她縴細的手腕,「藤士已經離開了。」

此時的他只想將藤士丟出他們的生活中,要她永遠都無法想起。

席夢搖頭,「大哥會回來的。」

水宇文向來斯文,但一牽扯上席夢,他便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男人的強烈佔有欲,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恐怖。

「你要干什麼……」

「看來我該開始限制你的自由,只要有男的接近你,我—個都不放過,我要他待不下地逃離英國,直到你嫁給我為止。」

席夢難以相信地瞪大眼看著眼前的水宇文,盡避手腕教他捏得十分疼痛,但她還是不願接受眼前這個猙獰的男人是守護她十年的水宇文。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去傷害人?」

因為她的—句話造成他人的痛苦,他那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想保有自我,不願走入水宇文的生命中。

「那就同意嫁給我,永遠不再離開我。」將輕柔的身子給摟進懷中,任她愣在他懷中。

席夢沉默不語。

「席夢,說你會嫁給我。」

水宇文感覺她僵住身子,低頭面向她,這一次他不再壓抑地只親吻她的面頰,而是印上她的唇,品嘗她柔軟的唇瓣。

這一踫觸,馬上將席夢給拉回現實中,不再放任他的行為,拚命地掙扎,想要扯開糾纏的唇瓣、獨佔的深吻。

「唔……不要……」

奈何,水宇文的唇才松開︰幾秒又再次貼上,這一次更是將舌探入她口中,感受她口中的甜美,不自覺地將她更攬進自己懷中,不理會她的抗拒。

「席夢……」

直到一絲疼痛自舌尖傳米,他才移開唇。

血腥味在席夢口中泛開,那是他遺留的氣息,猶如現在瘋狂的他;而淚水則在她眼中滑落,她撫住唇瓣蹲子。

「你咬我?」水宇文臉上顯露出更盛的怒火。

「等大哥回來,否則我不會嫁給你!」

懊死的她,竟然開出這種條件,那不是要他非找回藤士不可嗎?

而找回來後呢?她真會乖乖結婚嗎?他不能確定。

「除非我讓你走,否則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人,注定是我命定的新娘。」

水宇文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席夢,她一直是他想要擁有的寶貝,而今就算是藤士回來,他也不會將她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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