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 第二章
作者︰葉霓

晶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住進了平南將軍府的左院。

從一個偷兒成為左院大王的「兄弟」,這事若說出去,旁人十之八九不相信,說不定還會取笑她的無稽。

包令晶晶頭疼的是,她該如何將自己的處境轉告爺爺,好讓他老人家別為她的安危擔心?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個好法子,還真是急煞人。再說她根本還沒將這里的地理環境模透,若想知道龍珠的下落,就像是海底撈月一般,希望渺茫啊!

唉!莫非她這回注定要失敗?雖然她在府邸中可以自由活動,但不難看出有些人似乎對她報不滿,老是以一種采究的目光打量她,讓她渾身發毛!

還有啊,這里的一些女眷有事沒事就跑來找她聊天,直問她是怎麼與春拓認識的,害她傻了眼,根本不知該如何解釋。

難道要她說︰「我本是個偷兒,只因時運不濟,被那個叫春拓的家伙給逮個正著。」

或是說︰「我之所以被春拓視為兄弟留在府中,完全是因為他想向我學偷功。」

唉,反正她怎麼說都不對,只好當個聰明卻失去自由的啞巴嘍。

不過,耶律春拓那些兄弟她卻無緣見上一面,他們個個似平都很神秘又詭異,這種不確定的感覺令她膽戰心驚。

「單京,在我們府中住得還習慣嗎?你好像話不多,會不會很無聊呢?」裘牙兒找了沈若憐、虞苑苑、李瑕一起來看這個新朋友,妯娌四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左院。

「呃,還好。」晶晶心底哀嘆了聲,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

「你若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說喲。」牙兒關心地叮嚀。

單京的處境和她當初來到將軍府時非常相似,無依無靠,又沒有半個熟人,定是非常寂寞︰抱著同病相憐的心態,她總是借由種種機會,抓著另外三個女人來找他聊天說地。

生性保守的若憐與苑苑自然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當,畢竟男女有別,她們常來這兒看單京,下人們不知會怎麼想?

幾次勸牙兒別多事,但她就是不听,而她們幾個做嫂子的也只好舍命奉陪,希望別被自己的夫婿發現才好。

「我會的。」晶晶笑著應道。

雖然她很擔心自己會在這些熱情的女人面前露出馬腳,但她們所表現出的真切關懷對她而言實在是股推拒不了的溫暖。

她自小在燕雲十六州長大,又是獨生女,沒有什麼玩伴,無論去哪兒走動,遇上的多半為江湖兒女,個性不拘小節、大而化之,自然不是一些可以訴說心事的朋友。

而爺爺那個老古董更不可能是她傾吐女兒家心事的對象,久而久之,她便養成了把事情淨往自個兒肚里吞、心里放的習慣。

所以現在踫上了熱情的她們,還真讓她寂寞的心得到些許暖意。

「那就好,你別看春拓他永遠都是嘻皮笑臉的,其實他是道道地地的笑面虎,你得多注意點兒。」李瑕也不忘將耶律春拓的底子挖出來調侃一番。

「是……我懂。」她就是被他那「笑臉迎人」的招術給騙得在這裹住下。

「我們府中已好久沒有客人長住,我這些妹妹們見了你直覺新鮮,所以常來叨擾,希望單公子別介意才好。」

若憐不愧有長嫂的風範,說起話來就是這麼的大方合宜、溫婉動听。

「不,怎麼會呢?」晶晶微笑回應。

在場的唯獨苑苑不說一句話,只是頻頓打量著她。

「苑苑姑娘,怎麼了?是不是在下臉上有什麼穢潰?」晶晶直覺奇怪地模模自己的臉。

「沒什麼,我只是被你的美給迷住了。」苑苑輕笑地別開臉,有意躲過晶晶詢問的目光。

「苑苑,你是說笑嗎?誰不知道焚雪的美可是無人能敵,看慣他容貌的你怎會被單京所迷惑呢,?」個性單純的李瑕咯咯笑道,卻不知道話堵,了苑苑別有所指的解釋。

苑苑只能搖頭輕嘆,卻又不好說她什麼。

「瑕兒,遠遠就听見你的笑聲,什麼事這麼開心?」

耶律花穆走進中庭,想看一看這兩天李瑕不斷掛在嘴邊的單公子。

「花穆!」李瑕開心的投進他懷里。

「不只我,風雲和焚雪也來了。」

他的話剛說完,便听見耶律焚雪爽朗的笑聲,「這幾天我們分別前往各寨采查軍情,卻遺漏了這里的好玩事。听說有個男人美得很,似乎能與我媲美,我不親眼來瞧瞧怎麼行呢?」

「焚雪。」苑苑見夫婿回來了,也迫不及特地︰迎上前。

「你這丫頭,剛剛我好像听見你說被某個男人給迷住了,嗯?」他勾起苑苑的小臉,舌忝了下她的鼻尖。

晶晶目睹這一幕,一張臉蛋驀然躁紅,渾身的燙得很。

天,他們怎麼如此大膽?就算是夫妻,要親熱也去房里嘛!居然在大庭廣眾下卿卿我我……

耶律春拓尾隨兄長而來,乍見她那張嫣紅的俏臉,立刻走向她,「單兄弟,你怎麼了?臉頰紅成這樣,是哪兒不舒服嗎?」

說著,他竟舉起手撫上她的額頭,晶晶在眾人注視下,既不能揮開他的手,又不能反擊,只能定住身于,露出頗是尷尬懊惱的笑容。

「我……我沒事。」她別開臉,佯裝沒事般的搖搖紙扇。

「你就是春拓最近才擊掌結拜的好兄弟?」耶律風雲走向晶晶,禮貌地詢問。

他目光如炬,鎖住她那張姣美的臉蛋,專注端倪的神情讓她渾身冒冷汗。

老天,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同時面對這麼多個擁有可怕氣勢的男人,只盼諸天神佛保佑她別被嚇得腿軟,當場癱在這兒。

「擊掌結拜?!」晶晶生硬地反問。

她何時與耶律春拓那貪小便宜的家伙擊掌過了?就算有,也是被迫拍了下,從頭到尾也全是他一個人在那兒「稱兄道弟」的。

「是啊,我與京弟早已擊掌過了。」耶律春拓立即走向前握住她的小手,站在她與耶律風雲之間。

「這麼說你也算是。自們的兄弟了。」耶律焚雪向前一步,打算仔細瞧瞧這位讓苑苑看得著迷的男人。

「嗯……你們怎麼說怎麼算吧。」晶晶只能干笑回應。

「哈哈哈……我說春拓,咱們這位新兄弟還真是有意思,你們是打哪兒認識的,能不能說給大家听听?」耶律花穆霍然大笑,語氣毫無異樣,但是熟知他的人便可從他魔魅的紫瞳中看出一股詭異。

晶晶聞言,一張俏臉頓時寵上烏雲,她輕拉耶律春拓的衣擺,仿似正暗示著他什麼。

耶律春拓當然明白她在擔心什麼,他遞給晶晶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後便轉向兄長道︰「單京是我前陣子出府游玩時所遇見的朋友,當時他正好被幾個宵小傍欺悔,為我所救,于是我和他就這麼成為莫逆。花穆,我這樣的說明還可以嗎?」

耶律花穆當然能听出他語多挖苦,卻懶得與他計較。畢竟自己離府多日,和嬌妻分開許久,好不容易見面,他才沒心情與春拓爭鬧。

「好吧,既然你們兄弟情深,就好好聊聊,我們也該回去了。」說完,耶律花穆以眼示意,大伙也都識相地贊同他的意見,一道離開了。

「呼!簡直快把我嚇死了,真搞不清楚我今天究竟是撞了什麼邪,居然一口氣遇上那麼多人,而且個個眼神犀利,仿佛要把我看透似的,真可怕!」晶晶直拍胸脯,慶幸她並不是個設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要不剛剛,早就露了餡,穿幫了。

耶律春拓肆笑了聲,似海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絲柔光,「我那些兄弟就是這樣,說話老愛冷嘲熱諷,卻都不含惡意,你習慣就好。」

「是喔,等我習慣後,可能命也只剩下半條了。我剛剛才想,如果你說溜了嘴,讓他們知道我是因為潛人府邸偷竊被你逮住的,那我不知道會死得多慘!」晶晶吐了吐舌頭。

耶律春拓眯起跟,為這個新兄弟極端女性化的舉止感到擔憂,「我說單京,你也不喜歡別人批評你男生女相吧?」

「這是當然。」

「既是如此,你有許多要不得的小動作都該徹底改掉。」耶律春拓蹙眉道。

「小動作?」

「是啊,像是吐舌頭,舌忝唇,最糟糕的就是你竟然還會咬指甲!」

「什麼?」晶晶的小臉驀然發紅。真是該死,他這麼一說,她渾身都不對勁了!不止臉蛋,就連身子也都隱隱發熱。

「你瞧,就是這個樣子。才說你兩句你的臉就發紅了,那臉紅耳躁的俏模樣再不改掉可就麻煩了。」

他以扇柄指著她的小臉。

「可……可是這些都已成習慣,哪能說改就改?何況我根本就不想改,也沒道理听你的,你再管那麼多我就要離開這里了。」她賭氣道。

「你喲,說你像個娘兒們你還不信。你現在這副樣子就足以激起任何男人吃你一口的。」

晶晶又羞又氣,「你——」

耶律春拓趕緊在她發飄之前岔開話題,「對了,你在這兒已住了好一陣子,應該也習慣了,今天是不是該對我露兩手了?」他一副有所圖的模樣。

晶晶眼楮突然睜得好亮,腮幫子也鼓鼓的,她指著耶律春拓的鼻尖叫嚷道︰「你就會佔我便宜!」

「真是笑話,我怎麼佔你便宜了?你又不是位姑娘家。」耶律春拓啞然失笑。不知怎地,他竟覺得這小子愈來愈好玩,只要逗逗他,便樂不可支。

「本來就是,你敢讓我這個偷兒留下來,圖的不就是我的功夫嗎?」晶晶豁出去般地冷睇著他。

耶律春拓的視線始終不普離開她輕嗔薄怒的神情,他突地以扇柄挑起她的下顎,近距離地對著她說︰「若非你是個男人,我一定會為你著迷。」

晶晶像被點了穴般動彈不得,只能呆視著他那雙妖異的彎彎笑眼,渾身不自由主地顫抖……

見他久久不語,只是垂眼凝眸著她,晶晶禁不住抖得更厲害。

「我……我不是姑娘家,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晶晶努力擠出聲音,卻不敢對視他那雙沉潛難測的眸子。

「我又沒說你什麼,別發抖了。」耶律春拓半帶嘲籠地說,「坦白告訴你,我的功夫雖非武林翹楚,但也不弱,否則又怎能自戰場上全身而退。我不否認自己對你的輕功好奇不己,但我是想向你討教,絕不會惡劣到偷學的地步。倘若你願意,咱們可以‘比武易武’。」

「以武易武?」

「不錯,就是這樣——凌空飛掌!」

耶律春拓話語方落,便對著晶晶的胸前擊出一掌!可怕的是,他的掌心並未觸踫到她,但她背後的那顆矮樹卻己一剖成二。

「啊——」她嚇了一跳,模模自己的身體,竟發現絲毫無傷。「真的好厲害!」她由衷驚嘆。

「再來是飛檐走壁。」

只見耶律春拓往上一躍,在晶晶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兩腳緊貼著牆壁游走,神奇的是,他仿佛被吸住似的,居然沒掉下來!

耶律春拓騰空一翻身,落地立足在她面前,「若是以這招飛搪走壁搭配你的輕功,以後你想再竊取寶物時,它必能助你一臂之力,至少不會隨便撞到房里的桌椅!」

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漾起笑,調侃她那天著實不該發生的粗莽。

晶晶陷入了猶豫,她不能否認自己著實被他這兩招功夫給吸引子,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能耐學會這些功夫。

「怎麼,還得考慮?」他薄唇微微勾起,餃著魔魅笑意。

「好,交換就交換,我們正好賭賭看誰先學會對方的招式,輸的那方得承認自己是個不成材的大笨蛋。」她揚起小臉挑釁道。

「沒問題,不過輸了的代價只有這樣似乎不夠。」耶律春拓深幽黑眸里蘊藏著一股莫測高深的味道。

「好,要不這樣吧,輸的一方得無條件奉上一樣東西給贏的那一方,而那樣東西就由贏的那方自由索求。」她菱唇輕挑,露出自信的微笑。

「行,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我想知道你要的是什麼?」耶律春拓恣意瀟灑地凝視著她問。

晶晶心中討度,在這時候最好先別把目的說出來,免得適得其反,于是她笑了笑,答道︰「我還沒想到需要什麼,我們還是先比試,等贏了再說出來,這樣才有意思嘛。」

「也好。那今天由誰先開始學呢?」耶律春拓興致勃勃地問。他對于武學向來就有份執著,尤其是單京的一手偷功,要說他不感興趣,還真是騙人的。

「這個嘛……由你先教我好了,我倒想看看名震大遼的六院大王,是不是真的如百姓們所說,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單京,有關這點我想你是弄錯了,我們六兄弟的武功各有專精,當然也各有弱點,誰也不敢稱之為出神人化。」耶律春拓笑咪咪地說,那微彎的眉眼泄漏出他潛藏在心中的一絲俏皮。

對于他這樣的反應,晶晶不由得感到驚詫。

這個男人完全不像爺爺口中所形容的驕縱霸道、殘忍無度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既然你說你們兄弟的武學各有所長,能否告訴我你們各自專精些什麼?」她好奇地問。如果能夠把六院大王的底細打听清楚,回去向爺爺報告,說不定還可以邀功呢。

但耶律春拓可不笨,「你這麼問,該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

晶晶愣了一下,隨即皺起小鼻子,口氣不佳地辯解道︰「人家只是好奇。你干嘛疑神疑鬼的?哼,還說咱們倆是好兄弟呢!」

耶律春拓漂亮的黑瞳突地一瞠,閃著奇異的光輝,「別動!」

「怎麼了?」晶晶呆了下,定定地站在原地。

「就是這副樣子!」他眯起雙眸,一手嫵著下巴,甚感興趣地思索著,「實在是太像了……」

「你究竟在說什麼?我到底像誰了?」被他這麼沒頭沒腦的、吆喝,晶晶渾身發毛,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九露出了馬腳。

她先低頭瞧瞧自己的胸部,嗯……還好,捆布並沒松月兌,再往下審視自己的腰身,更是沒有問題,那結實又挺直的模樣可是她捆了好幾層的棉布,外加一層裘皮所得到的結果。

可是他那種眼神實在詭異得很,讓人膽戰心驚。

「喂,你說話啊!」她猛一跺腳,著實忍嗣不住了。

「我指的就是你這副嬌嗔樣,簡直和姑娘家一個德行!我說賢弟,不是為兄的要說你,你這些壞習慣當真要改,要不然肯定會吃大虧。」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吃什麼虧啊?」晶晶柳眉一聳,朱唇緊抿。此刻的她雖是女撈男裝,但是絕美醒目的五官仍帶著屬于女性的吸引力,足以魅惑男人。

「你也太天真了,以為仗恃著自己高明的輕功就能夠橫行扛湖?殊不知人外有人,而且又有幾個男人能敵得過美色的引誘?就拿我三哥來說,他不過是那張臉長得漂亮,可就招惹來不少的是非,幸虧他武功高強,幾招狠厲的功夫使出來,那些企圖不良的家伙只能模模鼻子走人,可是你……」他一邊打量著晶晶,一邊搖頭皺眉,「嘖嘖,你當真是橫看豎看都像個女人,我可以想像你從長大後這一路走來有多辛苦了!」

對于耶律春拓的同情,晶晶是壓根兒不買帳,「我辛不辛苦用不著你擔心,男生女相又有什麼不好?你少在那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我不學了!」

晶晶最不喜歡別人以輕視的語氣來形容女人,難道女人天生就只有被男人欺負的份嗎?她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的腦袋洗一洗,讓他這個左院大王徹徹底底的改變觀念,對她這個女人服服帖帖、尊尊重重!

「喂,你這是干嘛?」耶律春拓一個箭步攔下她。

「你老是那樣,對我嫌東嫌西的,我不要理你了。」

她咬了咬唇,氣呼呼地鬧著別扭。

「我沒嫌你呀!」他可是為他好耶。

「反正我就是嘔,你走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晶晶噘起唇,小女人委屈不依的嬌模樣畢露。

耶律春拓疑惑地聳高眉,卻不再調侃她,「好吧,那你就拿出男子氣概來——看招!」

瞬間,他使出了一記飄搖拳,那招式看似輕巧,實則威力頗大,幸叮晶晶輕功不錯,猛地閃身,驚險萬分地躲過這一招。

「你還真狠,居然對兄弟不留情面!」她震驚地說。

「既然要我把你當成男子漢看待,又何須手下留情?再接一招----」

耶律春拓接下來的攻勢更為凌厲,幾乎招招攻向晶晶的要害。

罷開始的幾招晶晶還能勉勉強強躲了過去,但她的體力逐漸耗弱,動作也愈來愈遲緩,最後終于閃不過了!

眼睜睜看著耶律春拓強硬的拳頭直通她門面,就要落在她的鼻粱,她猛地閉上眼,己打算接受毀容的結果……

沒想到她等了許久,仍不見這一拳落下,于是她偷偷睜開眼,竟瞧見耶律春拓雙手環胸恣意地笑著!

他是怎麼辦到的?

她雖然武功平平,但也明白剛才那拳既快又猛,倘若硬生生收勢,必定會因力道反擊而傷了自己。可是他不但在干鈞一發之際收勢,而且還完好無恙,這……這是奇跡嗎?

「你……你……」她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是不是嚇到了?」耶律春拓微揚唇角,眼中閃現的淨是得意。

「你……你是怎麼辦到的?」晶晶的嗓音帶著不可置信,陡亮的眼神說明了她被他的武學修為給吸引住了!

「想學嗎?」他眯起眸子,眉宇問醞釀著一絲狡儈。

「我……我……隨你意了。」她先是一愣,馬上又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算她再想,也不要在地面前露出渴求的模樣。

「好吧,那我們就從‘凌空飛掌’開始,希望你可別漏氣啊。」耶律春拓勾出一抹酷笑,但看在晶晶眼里卻像極了不屑。

「你放心好了,我會讓你服氣的。」她逞強地回嘴。

耶律春拓點點頭,又看了看天色,「這種功夫最好是在大白天練習,現在為時己晚,我們就從明天一早開始,你意下如何?」

「悉听尊便。」晶晶漾出甜美的微笑回應。她對自己可是有著十成十的信念,過去無論是輕功還是偷功,她從沒讓師父丟臉過,相信這回也能讓耶律春拓對她另眼相看。

「對了,我勸你最好別和我那幾位嫂嫂走得太近。」耶律春拓突然有此一說,看著她的表情充滿曖昧。

「為什麼?」晶晶不明白。

「你還真傻,難道看不出來剛才我那幾個哥哥臉色都有些怪異嗎?」耶律春拓恣意一哂。

「我又沒惹他們…莫非你認我做兄弟不是他們所樂見的。」她突然感到背脊爬上一片涼意。

如果她成了眾矢之的,未來的日子不就難過了?

「看你緊張的,我和他們雖為親兄弟,但向來各臂各的事,絕不會試圖左右任何一個人的做法與想法。我愛與誰結拜是我的事,他們除了贊成外,絕對不會有第二句話好說。」他對住晶晶噙滿疑惑的明眸,神情坦蕩。

「那我真的不懂了……」

「因為我那幾個嫂子個個都可能成為導火線。」他詭異一笑,弦外之音更明顯了。

晶晶小臉上的迷霧卻愈來愈濃,她歪著腦袋況︰「雖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也不想接近她們啊。偏偏她們就是愛來找我,我不懂我究竟是哪里和別人不一樣,她們看我的眼神就和看珍禽異獸差不多。」

耶律春拓聞言險些笑岔了氣,他直指著她的鼻尖說道︰「你這句形容詞還真妙!珍禽異獸……」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連你也這麼認為?」晶晶可火了,直覺這個男人真是惹人嫌!

若不過為了那顆該死的龍珠,她才不願意留在這兒任他調侃,還被這府邸里的人當怪物看。

「行了,我看你八成是在這個‘左院’里給悶壞了,今天我就帶你出去逛逛,看看咱們後山夕陽西下的美。」

瞧晶晶猛發牢騷的模樣,耶律春拓突然想起自己近來因為要事纏身,一直沒有多余的時間陪伴他。

好不容易今天總算將事情告一段落,正好帶他四處走走看看,順便為他介紹一下平南將軍府的景觀特色。

「真的?你要帶我四處逛逛?」

晶晶听他這麼一說,火氣頓消,立刻換上一張純美的笑臉。

「為兄的無意騙你,我們現在就走吧。」

耶律春拓單手朝大門一比,姿態憂閑地往那兒走去。

晶晶當然也不服輸,她猛一轉身,雙手負在背後,特意做出一副男人走路的模樣,「雄壯威武」地踱出了左院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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