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夫敢做敢當 第九章
作者︰葉霓

接下來的幾天,葛欣玫總覺得很怪。她約劉尉出去,但劉爺爺總說他被派往國外處理公事了,不知哪時候回來,可打他的手機又沒人接听。

而且爸媽看著她的眼神也特別怪,不是搖頭就是嘆息,好象她已沒救了似的。

至于李烽和姊姊,更不尋常了。

他經常會來家里用餐,平日他們不太親近的,可這陣子他居然會握著姊姊的手在大門外散步,或者是摟著她的肩,坐在庭院里的長椅上相互說笑著。

唉,葛欣玫,我看妳快瘋了。讓他愛姊姊、關心姊姊、忘了妳,這些都是妳一直祈求上蒼的,怎麼目的達到了,妳卻變得這麼別扭?

就像現在,晚飯時間,她的目光卻無法從李烽的臉上移開,因為她發現他一直貼在姊姊耳邊低語輕笑著,兩人狀似甜蜜。

「欣玫,劉尉什麼時候回來?有空請他來家里吃頓飯,你們兩個都快結婚了,還像陌生人似的。」葛維鑫夾了一筷子的菜進碗里,順口提起。

「他到國外分公司去了,听說挺忙的。」她笑著解釋,「就是因為快結婚了,以後天天在一塊,現在沒必要黏在一起。」

「國外?!哪里呀?」葛母接著問。

「呃……哪……」葛欣玫垂下臉,好掩藏住自己不正常的反應,「我沒問。」

「怪事,他是妳的未婚夫耶,妳怎麼會不問問呢?」李烽在一旁插話,露出欠扁的笑容。

梆欣玫用力瞪著他,「我就是不想問,怎麼樣?」

「欣玫,妳怎麼可以這麼對妳姊夫說話,沒有禮貌!」葛維鑫眉頭緊蹙。

「算了,反正我說什麼都不對。」她放下碗,「我吃飽了,想回房去了。」

「欣玫……」葛欣雅喊住她,「既然妳吃飽了,妳姊夫他想吃我們上回發現的那家特好吃鹵味,妳能不能幫姊姊帶路呢?我剛喝了點酒,有點醉了。」她揉著太陽穴,一臉認真。

「可是姊,我……」葛欣玫不知道現在要如何面對他。

「拜托了。」葛欣雅對她笑了笑。

「欣玫,難不成妳還在氣我剛剛說的那幾句忠言?唉,所謂忠言逆耳,妳當然听不下去了。」李烽故意火上加油。

「你未免太過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去就去,誰伯誰?」她立刻站了起來,朝外頭走去。

李烽扯唇一笑,與葛欣雅擠眉弄眼,然後走了出去。「喂,妳怎麼走那麼快,像是巴不得趕緊將我送走似的!」

「我的姊夫,你來我家,我歡迎都來不及了,哪敢這麼做呢?」葛欣玫雙手抱胸,對著他咧嘴假笑。

「別這樣,活像妳在吃醋似的。」他欺近她的小臉,偷笑著。

「去你的。」她走向車庫,「喂,你最近在打什麼主意?」

「有嗎?我像在打主意的樣子嗎?」他聳聳肩,攤攤手,「我只是乖乖的等著做新郎官而已。」

「哦?」葛欣玫撇嘴一笑,卻笑得好艱澀,「那就好,記得你現在所說的,我要你愛她一輩子。」她停在他車旁,「到了,再見。」

「鹵味攤在這里嗎?」他裝模作樣的四處梭巡。

「你不要裝了,我認識你這麼久,怎會不知道你根本不愛吃鹵味!」葛欣玫知道他是故意搗亂。

「妳真奇怪耶,只準女人善變,就不準男人善變嗎?我現在喜歡吃鹵味了,這樣的解釋可以了吧?」他雙臂環胸,笑睨著她一臉倔強。

「好吧,那就快去快回。」葛欣玫只想趕緊買了東西回家,不想再跟他這麼糾纏下去,這只會讓她的心更亂而已。他打開車門,「請。」當他們一塊坐進車中,他將車子開出車庫,撇頭看了眼她那張毫無表情的小臉。

「對了,妳和劉尉打算去哪兒度蜜月?」

「你管我。」她根本還沒跟劉尉提過這事呢。

「那妳想去哪兒?」

「哪都不想去。」對象是錯的,去哪兒都不會有對的感覺。

「這麼悲哀呀!」他皺起眉,「莫非妳根本不想和他去度蜜月?咦?這樣子我很懷疑你們婚後會幸福。」

「你盡避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會幸福美滿得不得了。」她轉過臉朝他咧嘴一笑,「讓你嫉護死。」

「是哦,我已經有了欣雅,有什麼好嫉妒的?!」他故意說話氣她。

「那就好,我也希望你們很快樂。」她忍著心痛,雖然她真的很希望姊姊幸福,可是心中的悲哀卻始終無法壓下。

「我打算帶欣雅去斐濟玩個幾天,好好放松一下神經,平常我們兩個都太忙了。」他撇嘴一笑。

「斐濟……」葛欣玫沉吟了,還記得在念高中時,他曾問過她最想去哪玩,她司答他的答案就是「斐濟」。

「我是想如果妳和劉尉還沒決定,我們就一塊去,怎麼樣?」他瞥著她那失神小瞼,蓄意提議道。

「對不起,我說過我哪都不想去,你和我姊姊好好玩吧。」她轉開瞼,企圖遮掩眼角的淚光。

但是那抹光影正好讓李烽瞧見,讓他有股沖動想緊緊擁她入懷,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畢竟現在遺不能。

「欣玫,妳知不知道這陣子妳瘦了不少?」雖然要給她一個小小「教訓」,但他還是舍不得見她日漸消瘦。

「有嗎?我倒不覺得,反而感覺自己近來似乎有心寬體胖的傾向。」她虛假的笑道。

他瞇起眸望著她,還真是被她的固執與執拗給打敗了。唉,這女人到底還要偽裝多久呢?

「那好,希望妳當新娘的那天,不要胖得穿不上新娘禮服。」他氣得挖苦她。

「新娘禮服?!」她愣了下,她都還沒跟劉尉去禮服店挑選新娘禮服呢。

「怎麼?下星期就是你們結婚的大日子了,看妳還一副懵懂樣,該不會還沒挑禮服吧?」他勾勒起惡作劇似的嘴角。其實對于她的事,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劉尉既然已退出,當然沒新郎陪她去挑選禮服了。

「誰……誰說的!我們已經挑了。」她慌張地轉過臉。

「哦,是選哪家的禮服?人家說雙胞眙最容易心有靈犀,我很好奇妳和欣雅會不會選在同一家。」

「當天你就會看到了,不必太好奇。」她愈想愈怪,劉尉不是追她追得挺凶的,怎麼快結婚了,反而有種逃避她的感覺呢?

「如果可以,我們一起去拍婚紗照吧,听說兩對同行打八折呢。」他樂此不疲的繼續戲弄她。

「堂堂大總裁,會花不起拍婚紗照的錢,還貪那兩折啊!別鬼扯了。」她氣得頂他幾句。

餅分,過分,真過分,好象知道她沒人理似的,老拿這些話氣她,這男人活該被殺千刀,氣死了。他不知道她心里的苦澀與不舍也就算了,還要欺負她,男人還真不是個東西!

見她鼓著腮又漲紅臉的模樣,李烽忍不住笑了,「喂,妳怎麼了?一張小臉活像吞了幾十斤的炸藥,火紅得很。」

「對,我是吞了炸藥,你最好別惹我,小心點燃引信,你就完了。」她看著前面,突然睜大眸子,「不對、不對,往右轉……」

「拜托,妳也早說嘛,我們現在在內車道,右轉很危險耶。」話雖這麼說,可他還是安全的轉向右邊。

「還不是因為你一直煩我,害我忘了指路。」她看著前面,「看見沒?就紅色招牌的那一家了。」

「哦,我看到了。」開過去停車,他轉身問道︰「想吃什麼?」

「剛吃飽,誰像你是個無底洞。」她氣鼓鼓地說。

「鹵雞血糕怎麼樣?」他故意說出她的最愛。

天知道她有多愛吃雞血糕,還真是受不了它的誘惑,即便是現在心情這麼亂的時候。

「不吃!」她閉上眼,強力控制自己的。

「真不要?如果沾了辣椒醬,那滋味……哇……」他知道她的所有喜好,所以能夠輕而易舉地控制住她的胃。

「別說了。」她搗著耳朵,可是嘴巴卻不停分泌唾液,她真怕自己會在他面前流出口水。

「好吧,那我就買一份鹵雞血糕,沾上辣椒醬,再配上關東煮……有多麼合口味呀。」他裝模作樣的深吸口氣,露出垂涎的可惡模樣。關東煮……里頭一樣有她愛吃的雞血糕……她頭一點,認輸了。

「幫我買一份吧。」葛欣玫有氣無力地說。

「OK。」李烽撇嘴一笑,立刻下車跟老板點菜。葛欣玫卻完全沒發現,他所點的東西全都是她最愛吃的。蜜月旅行、婚紗、喜餅、宴會餐廳……煩哪!葛欣雅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來這麼一堆事情,弄得她心亂如麻,難道結婚非得要經歷這些選擇嗎?

蜜月旅行她是不打算去,可婚紗和喜餅可不能省略,但又找不到劉尉,還真讓她無奈極了。沒辦法,她只好再次厚著臉皮打電話到劉家。

「喂,劉爺爺,我是欣玫。」當听見劉老的聲音時,她很汗顏地說︰「請問劉尉回來了嗎」

「哦,是欣玫呀。」劉老吸了口煙,「這孩子忙得很,不過我要他下星期婚禮之前一定要趕回來。」

「我知道,可是沒有他,我什麼都不能做,我不知道他喜歡哪一種喜餅、哪一類喜帖,還有禮服……」哎呀,愈說愈心煩。

如果能夠,希望他永遠不要回來,但不要將所有事都丟給她,她可不是沒人要的,為何會得到這種待遇?

「哈……這事情劉尉早跟我商量好了,我也已經和妳父親提過,大家都已決定好了,不用妳擔心。」劉老愉悅的笑道。

「什麼?連我的禮服也一並決定了嗎?」她好意外。

「當然了。」他說得理所當然。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樂得輕松,等著做新娘就好了。」她很無奈地呼了口氣,「劉爺爺,拜拜。」

幣了電話後,她難過的從抽屜里拿出那只海螺,附在耳邊听著里頭的聲音,就好像李烽聲聲喚著︰愛妳……

情不自禁地,她淚流滿腮,最後頹喪地趴在窗台,正好看見李烽的車停在大門口,很快樂的跑了進來,接著她又听見葛欣雅的房間門開了又關,以及急奔下樓的腳步聲,看來他們有自己的節目了。想到這兒,葛欣玫不禁悲從中來,開始埋怨起自己悲慘的未來。

就在這時候,她的房門被輕敲了下。

「欣玫,我可以進去嗎?」

「姊,請進。」葛欣玫拭去淚水,趕緊坐直身子。

梆欣雅推門進入。「跟姊去挑禮服好不好?最近我和李烽都好忙,拖到現在才辦這些事,我已經六神無主了。」

「姊夫會給妳意見的。」葛欣玫不想去當電燈泡,而且還是那種很哀怨的電燈泡。

「才不要,他們男人會有什麼眼光?妳身為模特兒,對服裝一定有不錯的觀點,我只相信妳。」葛欣雅半帶撒嬌地說。

「好了,姊,我真服了妳,答應幫妳挑就是了。」她拿起抱枕輕敲了下葛欣雅的額頭,兩姊妹手牽手一塊下樓。

一到樓下,葛欣玫便看見李烽瀟灑地站在樓梯口等著。

「欣玫,麻煩妳了。」

「哪里。」她牽強一笑,對著葛欣雅說︰「姊,我們走吧。」

「好。」

于是他們一行三人坐上車。當然,葛欣玫坐在後頭,直望著李烽不時與姊姊打情罵俏,做出親昵狀。

雖然她心底有點泛酸,可也覺得奇怪,什麼時候他們的感情進步得如此神速?是因為李烽受了她的刺激,所以懂得積極進取了?唉,反正最終都是只剩下她一人,已經無所謂了。

很快來到了婚紗禮服公司,葛欣雅對店經理說︰「我昨天有預約,是不是可以讓我先看一下禮服?」

「原來是葛小姐,當然可以了。」店經理望向葛欣玫,「咦?這位是?妳們是雙胞胎嗎?好象呀。」

「是呀。」葛欣雅笑了笑,「她來幫我出主意,對了,她跟我同一天要當新娘呢,妳也幫她挑選一下吧.」

「姊,不用,我不需……」

「不要跟我客氣,對了,劉尉還在國外是不是?那我們就自己作主訂下禮服好了。」葛欣雅握住她的手,「我可不想讓妳受委屈。」

「真的不用,劉爺爺說他已經和爸決定了。」葛欣玫搖搖頭。

「決定什麼?妳的禮服?拜托,他們兩個……」她壓低嗓音,偷偷說︰「老男人懂什麼?怎麼去決定妳的喜好呢?」

「我……」

「听姊的沒錯。」葛欣雅微笑地望著李烽,「你說是嗎?」

他笑著聳聳肩,「這是應該的。」

「好吧,你們這麼熱心,我如果再推辭就太矯情了。」葛欣玫被動地同意了。

接下來,她們開始挑選禮服。

梆欣玫非常專注的為葛欣雅打點,對自己的事卻是興趣缺缺,「姊,這件不錯,妳的肩膀漂亮,可以小露一下。」

「這個好嗎?」葛欣雅甚是保守。

「有什麼不好的?一定好看。」葛欣玫笑望著她,「怎麼樣?就這一套啦。」

「嗯。」葛欣雅點點頭,「好吧,其實我也好喜歡。那妳呢?」

「我……嗯……改天再看吧。」她別開眼,一直不敢看向李烽,就怕自己再次心碎。她甚至決定,婚後就不再與他踫面。

「別這樣,我都挑了,妳也好好為自己看一下嘛。」葛欣雅想說服她。

「是呀,妳已經答應妳姊姊了,就不能出爾反爾,否則這就變成一個人的本性,一輩子都改不掉。」李烽模著下巴,意有所指地笑說。

「你!」葛欣玫強忍下來,瞪著他,「挑就挑。」

她快步走到一排排的禮服架前,意興闌珊地一件件翻著,突然,她的動作一頓,被其中一件禮服吸引了注意力。

梆欣玫的任何舉止動作都沒逃過李烽的眼楮,就見她直撫著那件禮服,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繼續往前走,逛過一排後,便對他們聳聳肩。

「我都不喜歡,姊,回去了好嗎?」

「是這樣嗎?我倒覺得這件不錯。」李烽走過去,拿出剛剛讓她驚艷的米白色禮服,線條雖然簡單,卻很典雅也很浪漫。

「我也覺得很不錯呢。」葛欣雅在一旁推波助瀾。

「你們喜歡就好,我都行。」雖然她是很喜歡這件禮服,但嫁的並不是自己愛的人心底的那股悸動也只是瞬間。

梆欣雅將店經理喚了過來,「我們要這兩套。」

「兩位真有眼光,這兩件都是今年度的最新款式呢。」店經理笑著接過禮服,並派人為她們量身。

梆欣雅非常開心地與對方商討著修改方式,而葛欣玫卻完全沒意見,因此很快就量身完畢。

李烽忍不住走近她,「妳能不能快樂一點?」

「我很快樂呀。」葛欣玫勾了勾嘴角。

「對了,那個劉尉到底在忙什麼?好久沒見著他的人影了,該不會結婚那天他還不現身吧?」

「你不用替我擔心,劉尉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才這麼勤奮工作的。」葛欣玫對他笑了笑,然後走向葛欣雅,蓄意逃開他。

李烽不得不搖頭,沒想到這丫頭聰明一世,胡涂一時,真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摘下來洗一洗,看看過去的聰明才智會不會再回來?

很快的,婚禮即將展開。

但是葛欣玫內心卻有著太多疑慮,因為劉尉在前一天並沒有趕回來,本想乘機取消婚約,又擔心會影響姊姊的心情,只好打鴨子上架了。

劉爺爺告訴她,劉尉無論如何一定會在今天準時在婚禮上現身,要她不要擔心,只要快快樂樂做新娘就好。

可是她真的無法快樂,即使不快樂,卻仍要偽裝快樂地步入禮堂完成婚禮呀。

「欣玫,別緊張,這是一個女人的最終歸宿,媽希望妳能永遠幸福。」葛母握著她的手說。

「媽,謝謝妳,希望我會。」

「傻丫頭,說的是什麼話!妳當然會了,不僅是妳,妳姊姊也會。」葛母輕柔一笑,接著又說︰「原諒媽和妳爸過去太不懂妳和欣雅,老做些讓妳們失望難過的事。」葛欣玫听得一,「媽,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等會兒妳就會了解了。」葛母仔細打量她,「知道嗎?妳今天好漂亮,真的美呆了。妳姊姊在隔壁,我剛剛去看她,她也是一樣美。」

「媽,我怎麼不知道妳這麼會說話!」葛欣玫抱緊她,輕聲撒嬌著,「媽……其實我不想結婚。」

「傻孩子,這種心情每個新嫁娘都會有,等結婚之後就好了。」葛母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出去吧,劉尉剛剛趕到,怕挨妳罵,要我先進來帶妳。」

「哼!那家伙不想結婚就別回來。」她還以為可以逃過一劫呢。

「別這樣,走吧。」在葛母的牽引下,她們一塊步出新娘休息室。

梆欣玫一直垂著腦袋不說話,連拾起頭看劉尉一眼都懶,他可以整整一個月連通電話都不打,她又何必給他好臉色?

兩對新人各就各位,她閉著眼楮聆听證婚人滔滔不絕的說詞,都快要睡著了呢。

好不容易,交換戒指的時刻終于來到,一枚戒指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卻遲遲不肯抬起手。

「唉,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妳,真是塊笨木頭。」

听到這個聲音,葛欣玫猛地震住,下一秒迅速抬起頭,當看見站在她眼前的是李烽時,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她立刻回頭望著葛欣雅,卻發現她的新郎竟是……江岷!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別想這麼多,趕快戴上戒指吧,大家等得快餓昏了。」李烽肆笑著。

梆欣玫像是被催眠似的乖乖伸出手,讓他將戒指套進她的指頭。

「換我了。」他下巴點了點盒上那只男性戒指。

她拿起它,顫抖著手為他套上。

頓時鼓掌聲四起,祝福的聲音響徹禮堂。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葛欣玫一顆心怦怦狂跳,可又怕這只是一場海市蜃樓般的美夢。

「晚點再告訴妳,現在是親吻新娘的時候。」李烽得意極了,他捧起她布滿疑惑的小臉,重重貼上自己的唇。

梆欣玫閉上眼,有種想哭的沖動。先不問這是真是夢,她只想好好的、深情的吻。儀式結束,便是自助用餐時間。李烽將她帶往角落,朝她舉杯,「祝我們新婚快樂。」她凝睇著他,臉上滿是問號,「你還沒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有個小女人太難搞,所以我們大家才想到這個計畫,連劉老都助我們一臂之力,呵,瞧妳多麼勞師動眾呀!」他露出一抹饒富興味的笑。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她倒吸一口氣。

「嗯。」他點點頭。

「哇……你們怎麼可以那麼過分,聯合起來欺負我一人。」她鼓起腮,「我姊姊也是,人家是為了她才選擇劉尉,她還幫你。」

「那是我要求她的,誰要她也差點嫁錯人了。」

听他這麼說,她才想起,「對了,我姊姊怎麼會和江岷……」

「他們是深愛著彼此的一對苦戀人。」李烽轉首看了眼正在舞池熱情跳舞的兩位新人,嘴角微微地勾起。

「你的意思是我姊姊跟江岷早就情根暗種了?」葛欣玫意外不已,「為什麼姊她沒告訴過我呢?」

「妳們葛家兩姊妹都是一樣的,只知道處處為旁人著想,就是擔心傷害他人,于是只好事事自己忍下、吞下。」他皺眉看著她,「我更沒想到的是,妳居然連自己的終身幸福都要因此斷送。」

「我……」她斂下眼,「我也覺得自己很笨,可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

「什麼叫做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差點急瘋了。」他壓低嗓音,深邃的眼匠已彰顯出他這陣子的擔憂。

「喂,是我被你們瞞著,像只狗被牽著走。」葛欣玫噘著唇,之前的委屈加上之後的被騙,她也是滿月復辛酸哪!

「欣玫……」他用力抱緊她,額頭抵著她的,「我不是蓄意要騙妳,當然,被妳騙過,自然會對妳提防,就怕妳又跑了。」

「可是……可是你害得人家好難過,我甚至想等結婚之後就跑掉,就算被眾人罵,也只針對我就行了。」她倚在他懷里,不停輕顫著。

「笨蛋!我就算再傻,也不會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妳永遠都是屬于我的。」勾起她的下顎,李烽再次深情地含住她的小嘴,這次他不再輕易放開她,直到滿意為止。

而悄悄地,已有不少賓客慢慢朝他們走近,將他們圍繞起來,在江岷與葛欣雅的暗示下,全體一起鼓掌,嚇住了這兩位新人。

猛地抬頭,當葛欣玫看見眾人喜悅的笑臉與充滿祝福的目光時,頓時紅透雙腮,直往李烽的胸口躲去。

然而,他們心底都明白,這將是他們今生幸福的開端、快樂的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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