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嬋娟 第4章(2)
作者︰四方宇

幻影?還是又是他夢中記憶的重現?

這一幕從他離天水上神殿後,常會出現在夢中,無論年幼或重復于夢中的畫面,他總是凝怔的看著這只青藍小鳥。

水上神殿外有非常多的奇花異卉,常是各種珍鳥與蜂蝶的造訪處,但不知為何,它們絕不會飛進門戶大開的神殿內。

甚至連一些山上野獸來到附近,也不敢妄入撒野般,因此這只會在殿內飛舞的青藍小鳥格外獨特,特別這是仙者常獨思的偏殿,就更奇特了。

不知從哪來的,一開始像沒發現柱後有人,只是快樂的飛舞,而且至停在一株開滿了白花的盆栽上,隨即又飛下,停靠在仙者常坐的位與上星期上,好奇的跳玩著,隨又輕啄著仙者常用的紙筆。

它是這麼專注在自己的搜玩上,以致到被柱後的小男孩抓起時,還不知發生什麼事般,直到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容正對著它,青藍小鳥這才慌亂的想展翅掙扎,卻為時已晚的被人以雙掌包握住。

小鳥拼命吱叫,發出的甚至是小男孩不曾听過的鳥類啼號,他想安撫,會擒住也只是想知道它為何能飛入神殿內?沒想到裳中小東西掙扎得超乎想象,

「將那只小鳥交給我。」

身後嚴正的聲音傳來,他回頭,只見向來平靜幾乎不興任何神色波動的仙者聖容,此刻是充滿震驚與憂慮。

他不解發生了什麼事,掌中不自覺一松,小鳥迅速飛出,化成一道紅影靈光奔向眼前的仙者,令他瞠目的是,靈光竟化成一個不一以四五歲的小女孩身臨其境形,撲一以仙者懷中,充滿惶恐與顫抖,身上開始有紅光澆影,像細絲般從小孩體內飄散出。

「要你時間未到別亂跑,別踫凡塵之氣,如今形體未實,人氣已沾,吃到苦頭了。」

哪怕是輕罵也帶著呵護的疼惜,拍撫著柔芙,手背七色花透出白色微光,手掌拍撫處,紅絲光影漸漸不再從小女孩身上散出。

「跟你……」微弱的聲朝仙者輕聲道。

「跟著我從‘渺虛禪廬’出來水上神殿?」

小女孩只是更抱緊她的頸項,囁嚅著唇像朝仙者說著什麼,當時的他只是訝看著小女孩的演變與仙者的反應。

「乖,沒事了。」听著小女孩在耳畔低回的泣聲,仙者少動聲色的表情是溢滿柔情。

縱是年幼,關長天也看得出,仙者深鎖起的雙眉,絕不是她所說的沒事,可見懷中的小女孩出了嚴重的事。

「前輩……」

仙者這才轉頭看向他,神色是沉重而復雜。

「天意嗎?必迫是懲罰我又或再一個考驗?」仙者悠然長喟,「不識人間七情六欲,又怎麼能知世人苦難︰不識紅塵磨難,又如何真正解世人之苦?」

伏在仙者肩上的小女孩也抬首望著他,烏黑的小眼瞳晶亮而好奇,伸出小手似乎想模向他,卻又在仙者低聲示意下乖乖被抱走。

「此情此景可勾起你的回憶?」蘭若秋的聲再次傳來。

「倒不知你近來對往事感興致」

當景致再變時,眼前視野害然再開,一座道觀矗立,觀門嘎然開放,門內竟是一座雲海繚繞的高峰崖頂。

一片寬闊平坦的綠茵草地,前方無樹、無屋,唯有一個石上星期,二張靠背長石椅,四周是蔚藍晴空雲海萬里,陽光清拂上星期上清煙裊裊的香爐,這是一處與世隔絕的孤高奇境。

必長天看著眼前終于現身的人!

石椅上悠然坐著一個黑色長發凌亂揚撒,看來充滿頹廢又異魅的男子,雙臂攤在長石椅的靠背上,悠迭雙腳,俊美的五官所透出的是股攝人心神的‘明艷’,右眉上嵌瓖著米粒大小的五彩珠石,襯著那黑發下的眉皮膚,添得是一抹勾人的絕魅神采。

迎視來人,他眉眸輕揚,唇角微勾,像在笑,又有幾分玩味著此時的情境。

讓人側目的是,他上身只著一襲鮮艷絲紗上裳,像一襲透明的薄紗,更像是煙花館內舞娘披在身上的緞彩,敞露修長精實的胸膛,泄灑幾分浪蕩氣息。

蘭若秋向來喜歡將女子五顏六色的紗衣披上身,一身不成規矩的散發,儀表、輕佻器邪的言行,也令端肅不敬言笑的關長天總是沉凜眉目。

眼前的人像生來打破一切辦限和摧毀一切定律,身處與世隔絕的清幽環境,卻將居處以術法定辦,把大門開在煙花地,就可知世上的一切在他眼中,是冷眼在嘲諷。

「唉!這樣的臉色,教我怎麼相信你這薄情郎是真心呢?」蘭若秋改為支著顱側搖頭。

必長天在他對面的石椅上坐下,石桌上只有一壺酒,一壺茶,和一個盛滿熱茶碗口大的杯。

「不怕我下毒,下招」見他毫不猶豫端起放在桌上唯一的茶碗就飲,蘭若秋喲一聲的揚著眉問。

「你希望我死嗎?他迎視那張燦然俊美到勾人心魂的面龐,瞳眸深處卻是凝結著陰沉與詭譎。

蘭若秋高明的術法之能,只要一入他的術法中連呼吸的氣息都為他掌控,但更危險的是他向來反復的喜怒性格,言行、眉眸皆有他狠的算計。

「就算想,也舍不得呀!」嵌著五色珠石的眼眉再次挑揚,拿起關長天飲過的茶碗自行斟酒,朝他一敬,「但是跟你小巧玲瓏平王一起‘殉情’的話,倒是可以考慮,畢竟這世上本相唯一看得上眼的男人就屬你關長天。」

「該說承你蘭少相的欣賞嗎?’接過他放下茶碗,關長天再次為自己斟滿一碗茶。「舍不得不代表不會做,若是一般人,在欣常那幕懷舊過往時,就該中術毒了吧!」

有別于實際的毒,蘭若秋能操術成毒,無聲無息的落于陣法中,‘術毒’是鎖人五行氣血,一量中了,要解極難。

「有圓華上人的武是浩氣護身,任何術法都難侵你身,平王爺怕什麼呢?」

怕你蘭少相太過熱情的以一個茶碗相待,畢竟佳釀與茗茶合在一起的獨門奇毒非長天能受!「

他能不受異術所侵,卻不代表不被真正的毒藥所害。」嘖,明知茶與酒合在一起是毒,為何還是要斟上這碗茶呢!「

倒過茶又倒酒,這只茶碗一樣有毒性了。

「那麼,明知這樣的手法不可能對付得了我,為何還是這麼做?」

「也許搖倒你的吸引力,就跟得到我那難以到手的仙者師父一樣,致命而迷人。」蘭若秋笑得相當燦爛,他倒茶後再斟酒入杯,以尾指長指甲輕攪杯中酒水,推向關長天。「讓本相看看,你小平王此行的誠意。」

必長天迎視著他笑意不減的眼,冷笑扯唇,伸手端起茶碗飲下。

驟起雲霄的宏聲大笑,聲震蕩周遭氣流,蘭若秋一斂方才的陰沉詭態,

「該說你小平王好膽量,還是真吃定本相舍不得傷你小平王呢?」

他的指甲藏有解藥,化了杯中酒水的毒性。

「本王只相信,雙方共存,彼此互惠的價值勝過一方。」

「說得好,你活著,確實對我有利多了。」

「本王也不會輕易殺你蘭若秋,再不喜歡,也會留你這條命。」關長天冷冷迎視。「特別目前面對的,是你,我共同的啟蒙之師。‘仙者’之能母須多說,我倆確實需要彼此。」

「本相真是愛死你這句需要彼此了,至于你那無知的威脅,看在來者是客,本相就當作沒听到。」

蘭若秋掀扯美麗的紅唇,忽起身來到他身後。長指撩起他的發,笑意把玩的看著他剛冷的側顏道︰「你這遇事神色不變的模樣,真是像極我那無心又無情的師父,總是淡冷到讓人心癢的想狠狠對她……做些極度荒唐的浪蕩事呢?」

「對你的喜好,本王沒有評論,只想了解,以幻相重現當年的事,你想說什麼?」關長天眉眸淡斂,對他半帶曖昧又帶威壓的呢喃,眉都不抬半分,冷冷道「你此番找我的目的,不就是要這個答案嗎?」

他笑,那明艷的神態更像添上一抹玄機。「對雲竇開,嗯咳,該說是你那心愛的小王妃孟夢茵為何能施出仙者的術法,你充滿疑惑,現在可確定了你心中懷疑?」

「你何時知道夢茵和仙者之間的關系?」

「嗯,你知道從小很多人就說本相天賦不凡,在你的小茵兒還沒出生時,觀你八字面相就知過往未來,現在見訓到本相的能力,該懂得拜服。」

「鎮岳七仞,能否讓你廢話少說。」

「看來此回你總算不是太負心呀!」蘭若秋滿意揚唇,此物他追尋了六年,旋了又一派哀怨地嘆「只是我多想和你培養說說廢話的感情,你總不給半點機會呀!」

收一以那警告的睨,他只好清咳一聲道「你雖只在水上神殿待過一年,但應該不會忘記仙者的一切吧?」

「離世、離世。容姿俊逸,孤高淡然的器宇帶著不論任何武者戰將的英氣,」這張記憶中的容姿,從幼時見過後,就鮮明的烙在腦海中。「歲月、歷史仿佛無法在那身上刻下任何一佔足跡。」

「這思念的模樣,小心引起本相的殺仙呀!」微笑的面龐已調上一抹陰沉。

「本王不與悖倫常,更不是你爐火該燒的對像。」

「爐火!餅上那絕心冷情的師父,本相燒的只怕不惜玉石俱焚的烈焰。」蘭若秒一斂輕然的神態,面色獰悚。

「只怕你的對象是個絕世孤高任你蘭若秋再有能力,都難踫到一根毫發的人。」

對他的冷嘲熱諷,蘭若秋笑起「本想豈能讓你小平王瞧輕了,哪怕入妖成魔,本相不定期會得到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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