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君心 第六章

黎家大宅的大廳里一直到夜里十二點都還燈火通明,佣僕們都已到外屋休息,整個大廳里就只剩下黎文恩一個人,他一手端著酒杯,另一手夾著一根煙,面對著廳內偌大的歐式古典吊鐘而坐,背對著大門,一邊看著時間,一邊听著身後可能的動靜。

他在做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午夜的鐘聲已敲過十二響,可是敏兒還沒回來。

秒針一格一格的走著,分針也緩緩移動,當時針幾乎快要走到一時,院內的鏤花大門終于有了動靜,不一會,大廳大門的門把也緩緩地轉動開來。

唐敏沒想到黎文恩到現在都還沒睡,以為是佣人忘了關燈,一走進大廳就撞上他不悅且帶點審視意味的眸子,她有點心虛的垂下頭,卻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要心虛。

「嗨,還沒睡?」唐敏有點害怕他現在的眸子,那里好像有一點點不對勁,讓她不由自主地便想逃開,低著頭打聲招呼她便要往二樓走去。

「好玩嗎?」黎文恩懶洋洋的問道,聲音透著絲許嘲弄。

「嗯。」地抬起頭來匆忙的看他一眼,點點頭,隨即別開眼。

「你看起來很累?」他放下酒杯,捻熄手上的煙,緩緩地走向她所站立的位置,一雙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她當然很累,為了省錢也為了安全,她從市中心沿著山路走回來,到現在都有點喘吁吁的,腳麻且酸不說,整個人累得只想快快洗個熱水澡躺下好好睡一覺。

「我是很累,想早點休息了,你有事嗎?」她看他一直朝她走來,都已經走到她身邊不到咫尺還不停步,下意識地便朝後退了幾步,直到背抵到樓梯間的牆壁再也不能退為止。

「消耗體力當然很累。」黎文恩朝她逼近,兩手一欄便將她困在牆與他的胸膛之間,凝視著她的眼神中有著濃重的挫折與氣憤。

唐敏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也感受到他濃熱的鼻息與說話的氣息,一股不安的感覺掠過了她,一顆心也怦怦的加速跳動著,她失措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與他眼中糾纏復雜的思緒,像是在控訴她的不貞與背叛。

不貞?背叛?她怎麼會想到這個?她跟他一點也扯不上關系,這些字眼絕對不會存在她與他之間,絕對不存在的,可是,他為什麼這樣看她?好像她是他紅杏出牆的妻子。

「你……想做什麼?」她伸出手擋在他們之間,卻不得不踫觸他堅實灼熱的胸膛。他靠得這般近,近得快要讓兩人的身體都貼合在一起,她突然覺得全身火熱難當,一股陌生卻又騷亂的因于正在她的體內狂飆,讓她又是害怕又是慌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吻你。」黎文恩微笑的宣告著,灼燙的呼息已經靠近她的眼與鼻之間,他薄而性感的唇瓣像風一樣的拂過她的臉頰、鼻翼,緩慢而逗弄似的來到她的唇瓣,卻沒有馬上覆上她的抖顫。

「你……別開……玩笑……」唐敏使力推拒著他愈來愈迫近的胸膛,不安的別開臉。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吻上她了……老天!不可以變成這樣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很認真。」他將她的臉扶正,臉上的笑容不再,替代的是他迷人卻背著薄怒的臉龐,不一會,他的肩密實的吻住了她,將她的驚愕、抗拒與慌張失措全吻了去。

「不……放開我……你放開我……唔……」他的吻將她所有的話都堵住,不僅如此,他的身子已緊緊的貼合住她的,讓彼此一點空隙也沒有。

等待了好幾個小時的怒火,噢,不,是從她一開始提出要見未婚夫便開始連續了好幾天的折磨已經將他的耐性與克制力全數消耗殆盡,當他的身子一貼觸到敏兒便再也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手不再克制的罩上她白色襯衫底下的渾圓,那一天她果裎在他眼前的景象讓他一下子血脈僨張,他充滿與激情的吻她,罩在她胸脯上的手已迅速的解開她上衣的鈕扣,探進她只著內衣、嬌小卻飽滿的酥胸,觸模那早已為他綻放挺立的蓓蕾……他的下月復部緊緊的抵觸著她,讓唐敏不能忽略他的橫流,吻上她唇瓣的嘴也轉移陣地攻上她細致敏感的頸項,沿著鎖骨一且往下吻到她的胸口,含住她的柔軟飽滿。

「啊……不……放開我……不要這樣……不要……」唐敏情難自禁的發出嚶吟聲,雙手無力的推拒著他,全身被他吻過之處全像被灼燙一般的泛起瑰麗的桃紅色塊,滾燙的舌尖拂過,激起了她潛藏在體內被禁錮許久的生理反應,她幾乎是難以克制的將身子朝他弓近,她試著告訴自己遠離他,遠離這團愈燒愈旺的火,身子卻早已虛軟得不听使喚。

「你會喜歡的,敏兒。」黎文恩咬上她小小的耳垂,熱得燙人的舌與呼息像熱浪般襲向她的脆弱與無助。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被火苗吞噬,無法抗拒他饒富技巧的攻勢與觸模,她虛弱的身子慢慢的沿著牆面滑下,從沒承受過這樣猛烈的激情,小小的身子承載不住而顫抖得厲害,腦子里所有的意識也被抽光似的,雙手只能緊緊攀住他的頸項,找尋不斷往下墜落的身子的惟一依靠。

黎文恩攬腰抱起她嬌小虛軟的身子,大踏步的朝他的臥房走去,踢開了房門,他將她放在大大的水藍色床上。

從天花板而降下的水藍色布幕在微風中輕揚,蠱動了一室的曖昧氣息,他沒有讓彼此有歇息的空間,迅速的月兌下睡袍露出他精實健碩的體魄與一雙筆直有力的腿,在唐敏幾乎要逃開的那一剎那壓住了她急于奔逃的身子。

「不……」她的眸子讓一層霧氣給罩住,驚惶失措布滿其中。

她不該讓他吻她的,不該的,她怎麼可以讓他吻她呢?她的身子是屬于信宇的,她的吻也該屬于信字的,她的一切都是屬于信宇的,而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別說話,嗯?」黎文恩微笑著吻她,溫柔得像春天的風,一雙手技巧的繞到她身後解開她內衣的暗扣,按著,他想像已久的雪白挺立就果裎在他充滿激情的眸光中。

不再讓她有思考的空間與時間,他靈活滾燙的舌尖再一次席卷她的胸口與頸窩,激蕩出她原始的欲火與想望,她的身子早已等著要他,只是她不懂,不明白而已。

唐敏覺得全身都在燃燒,下月復部因而隱隱生疼著,他的大手不斷的揉捏著她聳立飽脹的胸部,另一手則像火舌一般的竄進她不知何時已被拉開的褲頭,往更深處探去,當他的指尖來到她那片女性的幽壑時,她不由得大大的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不禁的伸去擋格「不行……不可以……」她著急起來,已半果的身子在他的身下不斷的蠕動著,卻不知這個舉動愈發的引起男性的欲火,她只想著如何掙月兌,逃離這種莫名令她心慌意亂不已的囹圄。

「別動,敏兒!」他出聲警告著,充滿著的眸子泛著絲許紅色的血絲,一團火已在他下月復熾烈的燃燒,即將要崩潰了,她再動下去,他只有現在就要了她。

要她,這樣的想望很美好,他早想要這麼做了,卻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他的唇再度覆上她渾圓的柔軟,唐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弓起,那陌生得令她害怕的火焰燃燒著她,她想逃開卻逃不開,身子虛軟得根本使不出力來,直到他的大手再次往下探去……她突然使盡氣力的將他推開,抓起一旁被月兌下的衣服遮住半果的身子跳下床,縮在房內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她驚懼不已的看著在剎那間有點愕然的他,又看他半果的強健身軀朝她昂揚走來,她下意識地往內縮去,縱然已無路可退,她還是抱著小小的希望可以逃開。

黎文恩俯挸著眼前顫抖著身子的女人。她這個樣子看來就像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而他則像倜強暴犯……他微微的揚起眉,為自己想到這樣的新名詞感到新鮮且可笑。

演過這麼多角色倒還沒演過強暴犯,他黎文恩一向是白馬王子的代表,唱的歌也是廣受大眾歡迎的情歌,不是他過于自夸,多少女子為他風靡、神魂顛倒,他這個首席大眾情人的地位從他出道以來便沒有再讓任何人取代過,而現在,他卻在這個女人眼中看到了恐懼、害怕。

室內一下子陷人了前所未有的安靜,唐敏眯著眼,身子還是不自主的戰栗著,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種情況,總之,一切都混亂透了。

蹲子,黎文恩伸手輕輕的抬起她的下顎讓她面對他,帶點自嘲的笑了笑,「我不是,你不必這麼怕我。」

「放……開我。」唐敏覺得對不起陳信宇,浮在眼眶中半天的淚終是忍不住的掉落下來。她怎麼可以跟另一個男人接吻,還……上床……喔,老天!她好恨、好恨自己。

見到她的眼淚,黎文恩有點愕然,也抱歉,更憤怒,許許多多的情緒一下子翻涌而來,幾乎讓他有點失控。

「對不起。」他嘆口氣,嘲弄的扯扯嘴角,「也許這樣你會覺得好過些。」她還是不看他,始終低著頭。

「其實,你不用這麼害怕,該看的那一天你喝醉時我都看過了,如果我真的是個大,那一天就不會放過你。」他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天知道他在干什麼?聞言,早已羞慚不已的唐敏,一張臉更是紅到發根,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那天,當真是他替她月兌的衣服?他怎麼可以!

「我不只替你月兌了衣服,還替你洗了澡。」他有點可惡的說著。喜歡看她為他而臉紅的樣子,如果可以,他希望繼續剛剛還沒完成的一切,听到她在他懷里狂喊申吟,可惜,真的可惜。

「你……無恥!」唐敏終于抬起眸子瞪向他。

「那天可是你自己抓著我不放的。」他殘忍的提醒著。

「我沒有。」她絕不可能這麼做的。

「你有。」

「不可能的。」她別開眼,望著他的眼竟會讓她覺得心跳不已,怎麼會變成這樣?

「但這卻是個事實,那天你一直抱著我,叫我不要離開你。」黎文恩欲罷不能的繼續說著,「令我意外的是,你的身材還算不錯,皮膚模起來像嬰兒一樣,想想我也不吃虧。」

卻從那一天開始,他對她產生了渴望,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強烈渴望,連他都無法說服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基本上看來並不太吸引人的女人念念不忘,不過,想抱她是事實,更無法容忍她落到另一個男人懷里……至少,在他想要她的這段時間里不能。

「黎文恩!你……」唐敏哭出聲來,身子哭得一聳一聳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不斷的往下落,更像江水決堤。

「我沒有對你做什麼,犯不著哭得這麼傷心。」黎文恩皺起眉頭,不解她為什麼像個處子似的,不會是他看了她的身子就要他負責吧?

「滾開!」她抱著身子,兩人都半果著讓她連動都不敢多動一下,只能縮在角落里落淚。

「我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你自己吧,我有沒有動過你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滾開!」她哭紅了眼,也氣紅了臉。為什麼她會知道他有沒有動過她?那一天她根本沒什麼印象……「別哭了。」黎文恩想摟她入懷,卻被她狠狠推開,力道之大跟方才大不相同,他有些氣惱了。

從小到大沒哄過女人,當然,除了在戲里外,現實之中他從不需要哄女人的,而他究竟怎麼了?竟要在這里受這個女人的閑氣?他又不是她第一個男人,說真切點,他都還沒真正動過她,她究竟哭什麼,不會是藉此想跟他要錢吧?想到有這個可能,淡淡的厭惡不由得浮上他心頭。

「說吧,你想怎麼樣?十萬美金夠不夠?或者你想要一百萬?陪我一夜,這個數目算是天價了。」他冷冷地說,嘴角還揚起一抹嘲諷。

此時此刻,他早已失去要她的興趣,會這麼說,純粹只是為了維護自尊的一種變相方式,也是為了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女人跟別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同,一樣愛慕虛榮,可以為錢出賣自己。

唐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她原以為……原以為……他只是多喝了一點酒,只是純粹的因為一點點酒精作祟所以才找上她,或者,他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喜歡……她是有點痴人說夢吧?最多,他只是想要她的身體罷了,他不是說了嗎?只要她陪他一夜,一百萬美金……呵,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答應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答應他。

她抹去了眼淚,鼓起勇氣站起身,抓著衣服擋在胸前的手氣得發抖,但她卻是一臉的堅定與神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串成一個句子,「想買我?讓我告訴你好了,你得出一億元美金。」

黎文恩看著她沖出他的房間,沒有伸手攔阻。

一億元美金?黎文恩玩味的一笑,這個數目足以他包養一打的女人一輩子了,她可真是獅于大開口呵。

伸手到衣櫃隨意取了件衣服褲子套上,拿了皮夾及車鑰匙,他的座車像風一樣的從別墅里沖了出去。

要女人?他黎文恩多得是,不差她一個。

※ ※ ※

「究竟怎麼回事?找到他沒有?」

唐敏拿著話筒,一夜的失眠再加上一整天的疲勞轟炸,她現在已經覺得頭疼欲裂,全身提不起力氣,然而面對元丹渠的來電,她卻不能不打起精神應付,不只元丹渠,還有一堆在片場等著黎文恩去拍戲的導演與制作助理,一整天她就在接這些電話、應付這些人。

「還沒找到,他沒帶大哥大,也沒帶CaII機,我打遍了所有可以找到他的地方的電話,就是找不到他。」庸敏邊說邊伸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他為什麼會突然失蹤?你和他住在同一棟別墅里,說什麼也不該讓他莫名其妙的不見,連聲交代也沒有。」元丹渠在另一頭皺眉,為黎文恩老是出狀況感到氣悶不已。

「對不起,丹渠姊。」唐敏紅了眼眶,「我會盡快找到他,是我的錯,很對不起。」

元丹渠听出她語氣中的哽咽,意識到自己說話可能重些,忙不迭的出言安慰道︰「也不全是你的錯,文恩他有腳,他故意要走,你也是跟不上的,對不起,我因為在氣頭上所以說話重些,你不要介意,好嗎?」

「不會的,這件事我本來就有責任。」

「這樣吧,如果他三點之前還不出現,就告訴導演取消這次的排演,我會去謝罪的,你也盡可能去找他,如果他能準時出現是最好的,如果沒有,我會找他算帳。」

「嗯,我知道了。」

「你還好嗎?敏兒,怎麼你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

「我沒事,只是有點感冒。」唐敏淡淡地道,開始覺得頭暈目眩。

「今天如果沒事就請司機帶你去醫院看個醫生、吃個藥,可別拖久了鬧出大病來,嗯?」

「我會的。」

「我掛電話了,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嗯。」唐敏無意識地點點頭,將電話掛上,整個人疲倦的縮在沙發里,覺得身子一會冷、一會熱,難受得緊,遂眯了眯眼休息一下。

餅了一會,電話再次響起,唐敏微微睜眼接起電話,不經意的看了一下時間,才發現自己竟然睡了將近一個鐘頭。老天!她是發暈了不成?

「喂。」她力圖振作,盡可能讓聲音听起來很好。

「你還在家里做什麼?」黎文恩冷冷的聲音從話筒的那一頭傳了過來。

「你在哪里?」听到他的聲音,所有的疲憊都掃光了,唐敏有點激動的問道。

「我會在哪里?當然在片場!你這個助理怎麼當的?我人都已經出現了,你卻還在家里,像話嗎?」

「我……」他怪她?明明是他自己突然不見了,現在竟然怪起她來?唐敏頓時覺得委屈,她可是找了他一整天呵,他卻把所有的過錯全推到她身上,她該說什麼?

「十五分鐘內把我的服飾箱及化妝箱提過來。」說著,黎文恩「?」一聲掛上了電話。

※ ※ ※

這真是她有史以來最忙碌的一天,匆匆忙忙趕去片場,將服飾箱及化妝箱交給化妝師黛咪後,才發現里頭少了一件串連場景的戲服,缺了那件戲服就無法連接之前拍過的戲,唐敏只好匆匆忙忙趕回去找。再回到片場,黎文恩一會要她去替他買煙,一會要她去替他買飲料;一會說他頭疼,她又替他跑了趟藥房,而最令她頭痛的一點,是不知何時蜂擁而來的記者,她一方面要替黎文恩擋駕,一方面又得擺出笑臉賠不是,不好得罪媒體。

黎文恩上了戲,記者則追著她問問題,讓她一點休息的時間跟空間都沒有,她的頭更疼、更暈了,一整天為了找黎文恩一點東西也沒吃,現在又忙得像條狗一樣,她只想趕走這些嗡嗡叫的記者們,好讓自己的眼楮眯一下,她真的好累、好暈,要不是強大的意志力與責任感支撐著她,她早倒下去了。

「可以請問一下嗎?听說黎文恩最近和好萊塢新星蜜雪走得很近,有沒有這回事?」一名男記者坐到她身邊,有禮而微笑的問道。

蜜雪?誰?她根本不認識。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唐敏微笑以對。

「那元丹渠呢?」那名男記者微笑的從公事包里取出幾張照片遞給她,「黎文恩常常和他的經紀人出入飯店,兩人的模樣也很親密,元小姐比任何一個影星更迷人美麗,他們是一對情人吧?」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唐敏看了照片一眼後,還給了他,「經紀人跟旗下的藝人走在一起並不令人意外,不是嗎?你我都知道這些照片不能代表什麼。」

「那這個呢?」男記者又遞了一張照片給她。

唐敏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照片里,黎文恩正抱著她走向車子,她雙手親密的繞在黎文恩的脖子上,照片的地點則是那一天夜里,她堅持陪他去的那間酒家門外。

「這張照片里的女人是你吧,唐小姐?」男記者微笑的看她一眼,見她花容失色的模樣,心里已有數,看來照片不只是照片而已。

她能說不是她嗎?她的臉可是特寫呢,一副甜蜜小女人偎在一個男人懷中的模樣……唐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蒼白著臉。一男一女出現在酒家門口,親密的抱著,她能說什麼?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看來黎文恩果真如外界所料的花心,連自己身邊小助理都不放過。」男記者嘲弄的一笑。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子,那天我喝醉了,所以……」

「原來他還是乘人之危的小人。」男記者很開心能在報導上多加這一筆。

「不是的,你不要胡說!」唐敏激動的站起身,身子卻搖搖欲墜的晃動幾下才站穩,「你不可以隨便以一張照片就捕風捉影亂寫一遍,這是毀謗,我跟黎文恩根本一點關系也沒有。」

「听說你有未婚大了?」男記者可惡的笑了笑,見她在剎那間死白的臉,不由得同情道︰「放心,這一點我不會寫進去的,謝謝你接受我的訪問,唐小姐,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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