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楂愛唯一 第三章
作者︰唐筠

「道歉?你覺得現在才來道歉有用嗎?我可不想再莫名其妙被揍,像你這種千金大小姐,我沒空理會,麻煩你走開,別妨礙我們工作。」昊哲毫不客氣的把特地跑來道歉的人兒給擠到一旁。

被這一擠,姚詩琪險些跌倒。

崔振希連忙扶了她一把,轉頭勸道︰「昊哲,你不要對她這樣嚴苛,她有心來道歉,你一個大男人就大方的接受吧。」

「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拜托!」姚詩琪低聲下氣的央求著。

「這個世界不是為了你而運轉,每個人都在等待機會,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禁不起了點苦,成得了大器才怪!」昊哲故意亮出一大疊的資料給她看,語氣尖酸冷淡的說著,「這里就有這麼多人等待著機會到來,你只是比較幸運一點,有個有錢的姊夫,而且受到振希的強力推薦,但是你並沒有好好珍惜機會。」

「對不起!」為了這份工作,姚詩模拉下了顏面讓他放在地上踐踏,低聲下氣到簡直沒有尊嚴的地步,但昊哲依然冷淡如常。

「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請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努力達到你的要求,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的。」

昊哲突然轉過身,冷漠的告訴她,「你不適合當歌星,還是好好去演你的戲,當你的夢幻偶像明星吧!」

「不!我要當個實力派的影視歌三棲演員,我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自踏進演藝圈開始,成為三棲演員已經成了她的目標,她並不是因為虛榮想紅才想要演戲。唱歌,而是演戲是她的最愛,而她也勇于挑戰自己五音不全的缺憾。

她總覺得,只要跟隨著昊哲的步伐,她的唱歌功力一定可以獲得改善。

但是,可以想見,她姊姊那一拳真的把他給惹毛了。

「昊哲,我們的進度已經落後許多,你就再給詩琪一個機會,讓她好好唱歌,別為難她了。」崔振希也跳出來幫她說情。

然而,他這個大明星偶爾也有吃不開的時候,像面對昊哲,他就常常沒有把握,他不是會听勸的那種人,軟硬不吃的他讓許多人頭痛。

若以為熟他就會賣面子,那真是大錯在錯。

「要我錄得過且過的唱片的話就另請高明,我的時間非常寶貴。」

姚詩琪突然拔腿沖向出人口,把準備離開的昊哲擋了下來。

「你干麼?也想學你姊姊施展暴力是不是?你們不要以為我是個弱不禁風的軟腳蝦,上次是被那個暴力女偷襲才會捱接,但那不代表會再有人有機會打我的臉。」

「昊哲老師,你一定要再給我一個機會,我非唱這首歌不可!」

「非唱不可?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你非唱不可,你很清楚自己是個五音不全的人吧?這些日子你確實用了心,但事實證明你真的沒唱歌的天份,別勉強了。」

「如果我現在就放棄我才真的會後悔,我知道自己唱歌五音不全,但是沒有教好我,你也有責任吧!我稱呼你一聲老師,把著你寫的歌曲,也是你同意讓我在這里唱歌,放棄我不也等于宣告你根本沒有扭轉乾坤的能力?」

崔振希的臉垮了下來,他在心底大叫,完蛋了!可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

他覺得自己成了插不上話的第三者,只能安靜的觀看後續發展。

昊哲的反應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可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大刺刺當面跟他嗆聲,而且還是個五音不全的女孩子。

他快氣炸了!但是更有種面子掛不住的感覺席卷而來。

「你現在是在跟我挑釁是不是?」他的臉比往常更冷,更叫人害怕。

姚詩琪強壓著後退的沖動,努力且勇敢的面對他,「我只是在提醒老師,外人是這樣看待這次的合作的,我的成功與否也代表著老師你的名聲,我是你挑選的新人。」

死丫頭,膽子很大嘛!他太小臂她的膽量了,才會讓她爬到頭頂上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怕了她,「外面的人都叫我鬼天才,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領教過了,所以知道那個外號的由來。」

「你確定你真的已經領教過了?你又確定你真的想留下來繼續唱歌?你真的這麼想讓我教導你?」

「是。」她深信嚴師出高徒。

「不要後悔!」

「這意思是你答應讓我繼續在這唱歌?」

「能不能唱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我只答應給你這個機會,不過從這一刻開始,我會對你展開魔鬼般的訓練,你好自為之。」語畢,昊哲獰笑著走出錄音室。

他的笑讓人覺得毛骨驚然,姚詩琪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做出一個很可怕的決定。

「詩淇,你……」崔振希想說些什麼,卻無話可說,「我的精神與你同在。」但忙,恐怕是想幫也幫不上。

「魔鬼特訓很可怕嗎?」

「很可怕。」

「有多可怕?」她不能不好奇。

「非常可怕。」

連男人都覺得可怕,那到底是什麼樣的訓練啊?

她依然好奇,卻再也問不出什麼答案來。

崔振希很慎重的告訴她,「有些事情你得要自己去體會,才會知道其中的感受,加油了。」

*****

離開錄音室,出了辦公大樓的大門,一輛車緩緩向姚詩琪的身旁停靠了下來。

「詩棋。」渚銘惟搖下車窗,叫住正要攔車的她。

「銘誰可,你怎麼在這里?」

「上車再說。」

她乖乖上了車,系上安全帶,「你怎麼會來這里?路過?」

「我特地來接你去拍攝現場。」

「是姊夫拜托你來接我的?其實我自己就可以過去的,你是個大忙人,怎好意思讓你特地過來接我,你是老板呢!」

「是我自己要來的,因為我正好要去看看拍攝過程。」

「不放心?」猜想是因為她是個新人,不放心也是很正常的,而怕他大擔心,姚詩琪連忙打包票,「你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雖然我是個新人,但演戲我可是很有把握的唷!」

「我當然信任你,我只是要去看看拍攝進度,開會時股東問起,我才能侃侃而談,股東是很可怕的動物。」

「可怕的動物?」听到他那樣形容他們公司的股東,姚詩琪忍不住炳哈大笑,「听起來,像是你們公司的股東都是野獸。」

「事實上就是那樣,如果表現不好,就會有人迫不及待想把你拉下來,所以常常會覺得自己是一頭獵物。」

「你開玩笑的吧?」

「你覺得呢?」渚銘惟咧開嘴笑了起來,「逗你玩的,可怕是有,但沒那麼嚴重,我幫那些股東賺得荷包滿滿的,他們感謝我都來不及了,哪敢得罪我。」

「我就說嘛,全翔航空一直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航運公司,能當全翔的總裁可不簡單。」

「這是贊美?」

「當然啊!」

「不常贊美人,我記得你這樣講過。」

和她聊天,渚銘惟的心境也不自覺變得年輕。「詩琪,你多大年紀?」

「十九歲。」

「十九歲,應該是讀大學的年紀,你沒打算繼續讀書?」

「我不是讀書的料,而且我比較喜歡演戲,如果真的要我讀書,我可能也是選戲劇相關之類的去讀吧。」從高中演舞台劇開始,她就決定要朝舞台發展,「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振希哥那樣紅。」

她的笑容確實像極了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女孩,然而兩人的個性卻是天差地別,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孩總是顯得過度羞怯。

「渚大哥,你有心事嗎?」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個老朋友,看見你笑的時候,我有時候會以為自己看見她,你笑起來時和她有丁點相似。」

「喔,你的初戀情人喔!」姚詩琪笑鬧著他。

「別瞎猜了,只是個學妹而已。」

「能讓你對她這樣念念不忘,可見她一定很好,不知道我到老的時候,會不會也有個人對我念念不忘?」

「那是包袱,還是不要比較好,你繼續這樣無憂無慮的過生活就好,別讓笑容從你臉上消失了。」

「嗯,我也這樣想過。你知道嗎?我一直都覺得,人們的笑容是具有治愈人內心傷痛的力量,所以我才想站在舞台上,想帶給更多人歡笑。」

「好偉大的志向,讓我這個大哥哥都忍不住自慚形穢了起來,沖著你這份心意,我也不能不做點好事了,你拍的那支廣告,只要有人參加任一套裝行程,公司就捐出1%的盈余作公益。」

「太好了!渚大哥,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我替那些急需幫助的人謝謝你。」

她的謝禮是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個感謝之吻。

*****

不夜城,絢麗糜爛,不愛睡覺的夜貓族來來去去;不夜城的夜里,總是顯得格外的熱鬧喧嘩。

堡作之余,放松情緒,來此小酌一杯,放松心清,當然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們。

在這里不流行遞名片,誰也不需要知道對方是誰,閃個眼、放個電,也許又是一場旖旎的一夜緣。

只要是你情我願,誰也不去干預誰和誰擦槍走火,但是這里絕對不容許走私販毒,更不容許有人使出下三濫的招數。

「覺得這兒怎樣?」

大明星想要偷個閑總是辛苦,連喝個酒也得要變裝才能落得輕松,身旁的昊哲則一如往常,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大刺刺的喝酒,眼中只有杯中物。

兩個大帥哥,完全不同典型的人物,一出場就引來不少女士的青睞,電光來、石火去,可就是沒有一個女人有足夠的魅力可以電到這兩個帥哥。

「請問我可以坐下來嗎?」

「請。」

「方便請我喝杯酒嗎?」女人向昊哲拋了個媚眼,但是他連看都沒看她,繼續喝他的酒,很不給面子。她壓下內心的不悅,轉移方向,「方便請我抽根煙嗎?」

「我不抽煙。」崔振希笑著回應,把自己當成局外人,看好戲。

「兩位很面生,第一次來不夜城?」

崔振希依然在看好戲,他在等待,等昊哲受不了打破沉寂。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絕對無法容許過度嘮叨的女人,在旁邊影響他喝酒的雅興。

丙然,五分鐘不到,昊哲就開始發飆,他冷冷的賞了女人一記白眼,語氣如冰的問對方,「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吵?」

「什麼?」

「如果你想要喝酒,我可以開上一打酒給你,但是我想你真正的目的不是要喝酒吧?」

「你……」女人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一杯淡黃色的透明液體正準備刻他潑過去,一只手適時攔阻了女人的惡行。

「不要鬧事。」保鏢手一招,服務生馬上送來一瓶頂級名酒,那是貴賓才有的禮遇。

女人一看,很識趣的走開。

在這里,誰都清楚規矩,游戲可以玩,但是得罪不夜城的貴賓等于得罪了不夜城的神秘老板,下場會很慘。

「我們老板請客,希望兩位喝得盡興。」

崔振希笑著對保鏢說︰「幫我們跟老板說一聲謝謝。」

「我會轉達。」保縹恭敬的欠了欠身,轉身退開。

「你跟這里的老板很熟?」

「我跟老板的朋友很熟。」崔振希笑答,開了酒,替他倒了一杯,但他卻在這時候起身,「你干麼?」

「我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做,先走了。」

「你不會是要跑去找辣妹吧?」崔振希笑著打趣,然心底卻有譜。昊哲是個工作狂,常常聚會中途就落跑,而他也早就習以為常,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喂,耿雲鵬,我帶好酒過去找你喔!靠,別老是窩在你老婆的溫柔鄉里,小心縱欲過度。」

昊哲回頭冷掃了他一眼,像個小老頭叮嚀,「明天有工作,別讓我等。」

「你快走吧,別像個老頭子,記得不要欺負小妹妹啊!」除了姚詩琪,現在能引起昊哲注意的恐怕不出第二人。

不過,是為了工作還是另有因素……這可是很耐人尋味的。

*****

姚家門外的路燈下,車內的時間清楚顯示著十一點十五分,已然是深夜,昊哲卻開著車子來到了此。

他是個工作狂.通常要員工配合,只要一通電話,誰敢不到誰就遭殃,他的嚴格要求,自然也包括自己在內。

可只是這會兒,他到底在干麼?

來了,又杵著不去按門鈴,是在怕什麼?

怕這個字眼對他來說可真是諷刺,他一向自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卻會怕打擾到姚家人的睡眠。

不過,他的考慮顯然是多余的,只見前方姚詩琪正拎著一堆食物從一輛轎車下來。轎車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和他八字犯沖的渚銘惟。

怕被發現自己的存在,他努力把身體壓低,連車窗都不敢開啟。

「渚大哥,謝謝你今天陪我錄影錄了一整天。」

「別這麼說,你可是在幫我賺錢,而且我在那里也不是真的為了陪你,是正巧有些進度上的事情和你姊夫討論,你才真的辛苦了。」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要過去了。」

「嗯,你也早點休息。」

渚銘惟一離開,昊哲就推開車門上前,趁著姚詩琪準備關門時一手把門擋下來。

原以為是壞人想要闖人,她嚇得大叫,但是她的大叫聲都落在他寬大的掌中。

聲音隱去,取而代之是惶恐的目光。

「別亂叫,是我。」

終于看清楚來人,姚詩琪眼中的惶恐轉變成詫異,他也將手放下。

「你啊,有時間談情說愛卻不練唱,像你這樣子還想要我給你機會?」

听出他誤會了自己和渚銘惟的關系,姚詩淇連忙搖頭解釋,「不是那樣的,渚大哥是去看廣告拍攝進度,順便送我回來而已,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急切的解釋,焦急的眼神,不知怎地,見他誤解,她的心清就不禁郁悶了起來。

「我們真的……」

看她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感覺真像他在欺負她。昊哲打斷她的話,「我是來接你去住我那里的。」

「住你那里?」她的心跳莫名跳得好快,胸口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悸動。

「不要想歪了,我是為了方便特訓,你說過為了唱好歌,什麼辛苦的訓練你都會接受的吧?」

「是,但是……」住他那里……和他天天同住一個屋檐下……總覺得有點不妥當,別人會怎麼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呢?

「你不用想太多,振希目前和我住在一起。要你搬過來純粹是為了特訓方便,或者你怕受不了折騰想要放棄,現在提出還來得及。」

「我不想放棄!」再度急切的表態,姚詩琪把手中的宵夜塞到他手中,「我進去拿幾件換洗衣服就出來,等我。」

這句等我沒有特別含意,但是听在昊哲耳里卻起了一種莫名的化學反應。

仿佛是酵素在體內發酵著,漸漸擴張到身體的各個角落。

等候……這是一種新的體認,不管是工作還是任何因素,他從來不曾等候過任何人。

姚詩琪是第一個,也是第一個讓他破例想栽培的新星,她可能會把他一世英名砸毀也說不定,一個五音不全的女子,當真值得他投注如此大的賭注?

無解!一直從她的身影消失,到再度出現,許多的問題依然無解。

*****

清晨的姚家在一聲尖叫後揭開序幕。

聲音來自姚媽沈子涓,事出于她推開小女兒的房門,看見散落一地的衣物,以致引發她不安的諸多揣測。

「老婆,發生什麼事情了?」姚爸匆忙從另一扇門跳出來,一只腳在長褲外頭,一只腳在長褲里面,所以他只能用跳的。

「老公,詩琪不見了。天哪!這里這麼亂,她是不是半夜睡覺被抓走了啊?」屋子太亂使她只能原地踏步,「報警!不行!萬一歹徒撕票怎麼辦?對了,打電話給諾然……」

姚爸一把扯住她,「先冷靜點,搞清楚狀況再打電話也不遲。」

「我怎麼可能冷靜得了?女兒不見了耶!你能冷靜嗎?」

「是不是被綁架還不知道,先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詩琪不見了!」沈子涓再度強調。

見她已經亂了方寸,姚爸決定不再和她討論,終于把褲子穿妥,踩著散落一地的衣物以外的空間尋找可疑的蛛絲馬跡。

可疑沒找著,倒是發現化妝台上一張小紙條,「早叫你不要緊張,你女兒沒有不見,你瞧。」

看著丈夫手上的紙條,沈子涓還是放心不了,「說不定是歹徒留下來的字條。」

「你女兒寫說︰‘爸、媽,我為了工作訓練方便,暫時搬到唱片制作人的住處’。听到了沒?她說……」話講到一半,姚爸自己反而開始穩不住性子,「什麼啊?!搬去制作人家住?有沒有搞錯?!她可是個小姐耶!」

「你才叫我要冷靜一點的。」沈子涓提醒丈夫。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那個制作人是個男人吧!詩淇怎麼可以單獨和他同住一個屋檐下?誰都知道演藝圈是很混亂的,那麼多人生活不檢點。不行!我得去把她帶回來不可!」

這回換成沈子涓把他給扯住了。

「你不要攔我!」

「我不攔你,你就跑去和人打架了。」

「那家伙要是敢欺負詩琪,我不只會和他打架,還會和他拼命!」

「諾然交男朋友都不見你這麼緊張。」

「諾然是個警官,可詩琪不同,她那麼柔弱,被欺負根本抵抗不了。」

沈子涓賞他一個白眼,不高興的說︰「這話可不要叫諾然听見,她會不開心,好像她就不重要似的。」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話然手腳比較俐落,懂得保護自己,詩棋一向不懂得防人之心……唉,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好啦,我當然知道你是替女兒擔心,但是她自己決定要接受特訓,我們是不是應該尊重她的決定呢?」知道女兒的去向,沈子涓反而不那麼擔心了。

「也不見那家伙尊重我們,要帶走我女兒至少打個招呼。」姚爸很不舒服的說著。

「那倒是。」

「所以我要去找他理論。」

「不行去。」太了解自己丈夫的個性,大女兒的性子就和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已經有過前車之監,她總得先行阻擋。

「為什麼不讓我去?」

「因為你會像諾然一樣沖動打人,上次昊哲聲明過了,第一次他可以原諒,第二次他一定會訴諸法律途徑解決。」

「不一樣。」姚爸拿開她的手,笑說︰「上次打他的是諾然,這次打他的是我,所以都是第一次。」

「你還要上班呢!」說不過丈夫,她只好轉移他的注意力,但顯然不成功。

「比起女兒的貞節名譽,上班一點都不重要。」班可以請人代,維護女兒的貞節名譽可是刻不容緩的。

自知阻擋不了,沈子涓只好選擇與他同行,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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