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舞令 第三章
作者︰元湘

僅僅一夜之間,經雪舞凝這小妮子大鬧過後的千惡門,只能用天翻地覆、雞飛狗跳來形容。

「不介,火兒怎麼樣了?他要不要緊啊?」門主閻筮不斷地重復詢問著正在醫治閻余火的白衫男子,臉上有著天下父母心的焦急。

反觀坐在一旁身眾人母的萼姬,美艷無雙的嬌?上冷然表情依舊,絲毫沒有因為她獨生子的生死未卜而有所改變。

「筮爺,你別一直打擾不介,讓他清靜一點診斷。」過分冷靜的話語正是出自她口中。

「萼姬,火兒也是你兒子啊!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

她怎?還依然能夠維持她一貫的淡漠?躺在床上的人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啊!閻筮實在不解,他永遠都無法理解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

「擔心?!當然。」萼姬美眸輕轉,聲音依舊輕淡。「可惜我們不是大夫,口頭上的慌急又有何用?」事實上她對自己的兒子十分有信心,像余火這般優秀的孩子,她絕對不相信他會這麼輕易死去。

閻余火是她的驕傲,她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所以依舊能夠泰然以對。

雖然口頭上的慌急無用,但閻筮還是無法安心,仍想再度詢問閻余火的傷勢,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一人,因怕驚擾大夫診斷,而細聲通報著。

「稟門主,烽火堂堂主求見。」

閻筮望了萼姬一眼,隨即起身朝外堂走。

外堂上,烽火堂堂主,也就是今晚負責守夜的張濠歉疚滿面,在看到閻筮後立刻下跪。

「張濠無能,請門主降罪。」

「什麼?你的意思是……末逮到那擅闖千惡門的小丫頭?」

閻筮勃然大怒問。他知曉今晚有個不知死活的女孩闖入門內。

「是……是的。」張濠臉上愧色更濃。

「混帳東西!」早已為了兒子的傷勢煩憂無比的閻筮,在听到張濠的稟告後,情緒更加暴躁浮動,?腳將他重重踹倒。「連一個小小丫頭都搞不定,簡直就是廢物一個,千惡門要你這樣的廢人何用?來人!」

「在。」

「將這蠢材給我拖下去,殺!」閻筮青筋暴跳地怒吼。

今晚對千惡門來說,無疑是個大凶大惡的日子,他用盡苦心,將一切希望交托給了閻余火,想不到一向優秀的小兒子竟讓他失望了,非但神功沒練成、還受了重傷生死未卜;現在這些蠢東西還讓外人給擅闖進來,更可惡的是竟然沒將擅闖者緝捕到手,簡直是丟盡了他千惡門的臉,叫他如何不惱?

張濠始終低著頭並不求饒,他的確是個廢物,連一個小小丫頭都抓不到,日後也沒臉見人了。

就在他即將被拖下去之前,嬌媚的嗓音突然揚起。「放開他。」

「萼姬。」閻筮回頭看向來人,頗?不解。

萼姬款款走來,正色分析道︰「張濠此次雖未能擒住那紅衣少女,可他以往的功績絕對是有目共睹的,筮爺您說是嗎?」

「這……」沒錯,張濠的確是忠心耿耿,曾?千惡門立下不少功勞,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可以就此將功抵過。「萼姬,可是他連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簡直是笨死了。

「哦!」萼姬倒對那有勇氣闖入,並且躲過追緝的小女子感到興趣。「你將情形說給我听。」

張濠深曉萼姬在門主心中的地位,立刻將今晚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好個不要命的小女娃,膽子不小。」閻筮氣憤地道。

萼姬輕凝秀眉,覺得重點不在那小女子的大膽,而是……「張濠,你說她進入藏珍閣後隨即消失?」

「稟夫人,是的。」張濠也覺得荒誕至極,但人真的是在他眼前不見的,也由不得他不信。

「這可怪了。」萼姬抿唇輕撇。「除非那娃兒會飛天鑽地,否則這是不可能的事。」

「我才不管那娃兒會不會飛天鑽地,總之張濠沒能將她擒到,就該死。」

「筮爺莫急,還是讓他戴罪立功,先將那丫頭抓到再說,否則咱們千惡門能夠自由讓人來去的話,若傳出江湖,會成為笑柄一樁的。」萼姬條理分明地分析。

閻筮寵妾如命,一向將她的命令奉?圭臬,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萼姬你說的極有道理。」他下令道。「張濠,你立刻去找人,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將人給找到,否則就提你項上人頭來找我。」

「屬下遵命。」張濠感激地道。「謝門主不殺之恩;謝夫人力保之恩。」而後退了下去。

「真是蠢材。」閻筮搖搖頭,和萼姬又走回內堂,卻見她愁眉深鎖,以為她總算在擔憂閻余火的情況了,心有不舍地安慰。「放心吧!咱們火兒不會有事的。」

「我不是在擔心火兒。」

「那你為何攢眉?」

「難道你一點都不懷疑那小丫頭闖入咱們千惡門的意圖?」萼姬水眸微眯道。「我可不認?是小孩子貪玩這麼簡單而已。」

「萼姬你說的極有道理。」該不會背後藏有更大的陰謀吧!

唉,他怎?沒想到這點呢?還是萼姬細心。

就在兩人沉默的思考之余,千惡門里的專屬大夫萬不介總算有了動靜,他們趕緊移上前去。

「不介,火兒怎?樣了?要不要緊?」閻筮神情不安地望著寶貝兒子蒼白的臉,他暗自祈求他千萬不能出一丁點兒意外。

萬不介揚手抹去額上薄汗,輕吐了一口氣搖頭不語。

閻筮整顆心都給揪住了。「不介,人稱你是回春儒士,有著妙手回春的本領,你……你不會就此判了火兒死刑吧?他不會有事的,你快告訴我,別光只是搖頭啊!」他萬分激動地道。

「門主,二公子功敗垂成,血脈逆流致使傷及五髒六腑,縱使大羅神仙也愛莫能助。」萬不介的眼神凝視著萼姬,似乎想看到這一向冷靜的女子大驚失色,然而他卻有一點兒失望……是的,僅僅一點兒,因為他根本不敢抱太大希望。

萼姬似乎看穿了他,她張?朱唇道︰「大羅神仙醫術如何我不問,我只問你,火兒還有救的,不是嗎?」

「夫人英明。」那躺在床上的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啊!她竟然還能冷靜自如地分析,萬不介不得不對她的沉穩佩服的五體投地。「還好二公子在受傷時曾服下續命丹藥,即時阻止了逆流的血脈,要不然後果可難以設想。」以閻余火傷的那麼重的情形看來,恐怕早已一命歸西。

「續命丹藥?」

閻筮和萼姬互望一眼,眼中充滿懷疑,在閻余火閉關練功的這段時間里,他的身邊根本不會有其他旁物,那續命丹藥的由來——有問題。

***

「哇!好清幽的房子。」雪舞凝驚喜地喊著。

闖了大禍的她,跟著閻慎陽走過秘密通道後,約莫再走半里路,即來到了一棟外觀清雅的房舍前面。她一雙水靈的眸子好奇地張望著,發現屋舍上頭懸掛的竹匾寫著「陽居」二字。

「先進來再說。」她那驚喜的表情讓閻慎陽很滿足,他以主人的姿態輕笑地開門讓她進入。

「這是你家?」

「是啊!」他遞了杯茶給她。「來,喝口茶順順氣吧!」

「謝謝。」清香的茶入口,雪舞凝的心神總算較?平靜了,她展露潔白的貝齒輕笑道。「這房子好大喔!」

「會嗎?」比起千惡門,這里還算是小的咧!

雪舞凝可好奇了,走進大廳前還要經過兩個大院落,這還不算大嗎?

她聳聳肩不置可否,只是從小住在雪霽谷的她不禁要懷疑起,難道外面的人都是這樣的,那她就不懂了,為何外面的人都喜歡蓋那麼大的房子,更奇怪的是,剛剛一路走來只見著幾個奴僕而已,人這麼少卻住這麼大的房子,不嫌太過空曠浪費嗎?

不過這好像不關她的事喔!

她輕輕一笑,感激地道︰「真是不好意思,竟然三番兩次的麻煩你相救,你真是我的貴人呢!」

「別這麼說,這算是我們有緣吧。」

「是啊!真是有緣呢,想不到你竟然也會出現在千惡門。」

不安分的眼眸朝他輕眨好奇問︰「你去那里做什麼?」

「我……」閻慎陽支支吾吾難以成言。

「怎為了?有那麼難以為齒啊!」雪舞凝水汪汪的眼眸輕轉,忽爾又揚起甜美的笑容。「哦!我明白了,你一定也同我一樣,非常好奇千惡門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所以想進去瞧瞧,我說的對吧!」

閻慎陽失笑了,千萬個不對啊!

事實上千惡門是他的家,他可是在那里長大的,又怎?會好奇呢!

可他該怎?告訴她,今晚是他弟弟即將練成神功的日子,他是去恭賀的,沒想到卻意外的听到有個紅衣少女闖入門內,腦海中立時浮現她的樣子,而連忙趕去查看。在果不其然地看見她後,不顧一切地打開那只有閻氏一家才知道的秘密通道,帶著她離開。

他十分明白,秘密通道之所以這麼神秘,即因它是屬于緊急出入口,而今他對外人泄漏了秘密,此舉無疑是跟他父親作對。但他不後悔,從下午見到她那俏皮可愛的吃相後,閻慎陽的腦海就不時出現她的模樣,明知道不該救她的,卻偏偏見不得她受到任何傷害。

「你別一直傻笑,說話啊!」

「是!你說得對極了。」還是隱瞞她好了,免得嚇壞了她。

要知道千惡門可是武林中最大的殺手門派,非比尋常,他擔心她會懼怕他這顯赫身世,而立即逃得遠遠去。

「哈!我就知道,你一定常常到千惡門‘探險’,要不然絕對不可能知道那條秘密通道。」她以為天底下所有人都跟她一樣的好奇咧。雪舞凝斜眼一睨又哇哇叫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你外表斯文俊雅,還以為你是個鎮日只會吟風弄月的書呆子,沒想到還是個高手哩!」

能夠躲過那群追命鬼的緝捕,甚至還那麼高竿的找到他們的秘密通道,證明了眼前這個男人不容小?。

「姑娘過獎了,其實在下的武功僅是普通而已。」別說跟他弟弟閻余火相比了,就是閻余火身邊的四大護法武功都比他還好呢。

「你別客氣啦!」雪舞凝還以為他太過謙虛。「對了,救命恩人,我叫雪舞凝,你可以喊我小舞,別再叫我姑娘了。」人家在一天之內救了她兩回,她感動的無以復加,決定將他當成最好的朋友看待。閻慎陽簡直受寵若驚,有些激動地道︰「好,那我就喊你小……小舞了。」

他那欣喜若狂又呆愣的模樣,惹的雪舞凝再度嬌笑出聲。

「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呀?救命恩人。」他好像有說過,不過她忘了。

「我叫閻慎陽。」她如花盛開的笑容,讓他看得痴了。

「那我就叫你慎陽哥了。」

慎陽哥?!這名字經過她嬌軟的腔調說出,簡直好听極了。

「好啊!謝謝。」

「謝謝?!」雪舞凝杏眸圓睜,再也忍不住地送出狂笑。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是我該跟你道謝才對。」

「沒關系,沒關系啦!」在她甜美的笑容下,閻慎陽竟顯得手足無措,活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咦!情竇初開,情竇初開……他暗暗地吃驚,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要不怎?會對才見了兩次面的女子有那麼奇妙的感覺。雪舞凝笑容未變,真是的,她知道不該笑自己的救命恩人,但看到他那呆呆的模樣實在忍不住嘛!

好一會兒,玩累了,也笑累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搖頭晃腦地昏昏欲睡。

「你累了吧!如果不嫌棄,就在這里住一晚如何?」閻慎陽強調道。「你放心,這里的房間絕對清雅干淨,當……當然,如果你怕別人說閑話的話,我可以到客棧……」

「帶路吧!」他還真是*唆,雪舞凝懶洋洋地打斷他的話。

「嗄?」

「我說麻煩慎陽哥帶路吧!我好累,就打擾啦。」

閻慎陽立刻點頭如搗蒜。「隨我來吧!」

雪舞凝忍不住又偷笑,真是個大呆子。

***

在閻筮聯合四大護法的全力護衛,再加上萬不介高明的醫術下,才三個月的時間,閻余火已經全然康復。

閻筮因此而終于展露笑謔,門主高興,自然整個千惡門里的屬下也跟著皆大歡喜,所有人都覺得以三個月如此短暫的時間里能夠恢復以往的功力,實屬不易,恐怕也只有他們這位傲視群倫的二公子做得到而已。

然而三個月的時間對他人來說或許短暫,但對閻余火來說卻是極大的酷刑,是他這輩子永遠都無法抹滅的「恥辱」。

是的,這是天大的恥辱啊!

從小到大,不論什麼閻余火都是最好的,也堅持只能最好,他永遠都是跑在最前端的,他的人生只許——完美。

沒想到這一次,這最重要的千惡神功竟讓他功敗垂成,真的,就只差那麼一點點,而帶給他完美人生中唯一的不完美,正是那莫名闖入千惡門,並大鬧千惡門的紅衣少女。

「稟二公子……」

「人找到了嗎?」閻余火沉穩的聲調打斷他的廢話,直接問重點。

張濠慚愧地低著頭,這些日子來他廢寢忘食,日夜不停地尋找,但那紅衣少女就像平空消失了那般,毫無蹤影。

「屬下無能,還是沒能找到那偷書賊。」

偷書賊?!是的,對千惡門來說,那紅衣少女是偷書賊,她最後是在藏珍閣「消失」的,而那麼剛好的,經過清點後,發現「千惡毒錄」不見了,當然她就是唯一的可疑者;當然她也是擅闖千惡門的惡徒,可沒有人知道,閻余火神功未成的真正原因也是她,要不恐怕那丫頭會死的更慘,這是絕對無庸置疑的。

至于他為何要隱瞞事實,讓所有人以為是他的內力修?尚且不夠,才會導致功敗垂成,這點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清楚。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會這麼輕易的饒過她,相反地自從他傷愈後,他是更加積極努力的尋找她,同時他也相信,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想不到那丫頭竟然能躲這麼久。」閻余火玩味地勾起唇角,深邃的黑眸閃爍著噬人的光芒,投射向一旁燦開的紅花,彰顯出他更加俊美的臉孔,可惜只要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如此的俊容下,藏著多可怕的危險。

「二……二公子。」張濠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閻余火將視線轉回他身上,張濠一身的疲憊,他看出他已經盡力了,而他也知道張濠最擅長的就是尋人,可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抓不到她,實在有些不可思議,莫非那小女子真有飛天鑽地之能?

張濠年紀雖近半百,大風大浪也看的不少,可在眼前這年輕小子的眼神逼視下,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甚至比面對閻筮時,還要感到恐懼。

等待他開口的時間是如此地漫長,他的呼吸變得小心翼翼,不自覺的冷汗也布滿了他的額際。許久,才終于等到閻余火開口。

「傳令下去,千惡門所有的堂主全力追緝那紅衣少女,不得有誤。」閻余火的聲音沉著而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張濠像是得到大赦般,趕緊叩頭萬謝,隨即領命下去。

「真是想不到咱們二公子會突然變得如此仁慈。」清爽的笑聲傳出,來人一身白衫,還末走近,他身上藥香即說明了他正是千惡門的專屬大夫萬不介。

「萬叔,余火豈是殘忍之人?」閻余火反問。

「這個……當然不是。」萬不介清朗的臉上閃著興味。

「不過你也絕對賞罰分明,以張濠所犯的錯來說,不該還留他至今。」

「他是個人才。」

「我想重點應是那紅衣少女擁有了天仙之姿,才能讓你神魂顛倒,惦念不忘,因而留下張濠替你賣命,只?尋找她。」萬不介突地語出驚人道。

一向冷靜自持的閻余火在听到這番話之後不由得變了臉。

「你……你知道些什麼?」

哇!好難得的景象?這小子竟然變臉了,從小看他長大的萬不介,儒雅的臉上顯得十分興奮。

是啊!怎?能不興奮呢?閻余火雖然年紀不大,卻鋒芒內斂,少年老成,和他母親萼姬一模一樣,真正的喜怒哀樂都藏在心里,很少表露出來,而這一次,他算是開了眼界。

「精彩!你的表情太精彩了。」萬不介說話時,還笑容滿面。

閻余火臉上的激動褪去,唇角勾起揶揄問︰「莫非是萬叔太閑,專程來尋小佷開心?」

「尋你開心?不不不,你萬叔我的膽量還沒這麼大。」誰那麼不要命敢去惹這莫測高深的男子?「這個是在幫你醫治的時候,你緊握在手中的,我想是那位紅衣少女所留下的吧!」萬不介拿出了一方白色的小手絹,還沒來得及細說,那手絹兒已經落入閻余人手中了。

唉!怎?從沒發現呢?原來沉著冷靜的閻余火個性中也有這麼毛躁的一面。

閻余火才不理會他此刻或許嘲諷、或許好奇的目光,他的心思全系在手上這方小手絹兒上。

白色的手絹兒顯得有些髒,看得出來上頭的斑斑紅點是鮮血已干的痕?,在手絹的下角處還編著幾株歪七扭八的樹枝和……紅點!只能以此形容了,因為以他的好眼力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那天紅衣少女闖入他練功處的景象,他記得她曾經手持著小手絹兒,輕輕的?他擦拭嘴角的鮮血,那方手絹兒他沒看清楚,卻一直記得那是白色的,莫非……莫非這方手絹兒即是她的。

閻余火覺得有些納悶了,是她的又如何?他怎?會一直緊抓著不放?他忽然有些氣惱自己。

「萬叔,這件事有誰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不介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

「我可是原貌送還,絕對沒有動它分毫。」什為了氣?說的他好像愛上這手絹兒似的?閻余火心里更加不暢快了。

「余火,她是影響你神功未成的主因吧?」萬不介不是個好奇之人,但閻余火難得的情緒失控,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能放棄?!他只是想從閻余火口中得到更確切的消息,縱使他心里早有肯定的答案了。

從小養成的習慣,就算偶爾的失控,也絕對不可能長久。

僅僅轉瞬間,閻余火已恢復先前的沉著了。

他露出邪魅不置可否的笑容。「萬叔,我想答案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好小子哩!竟這麼快就能反撲,萬不介實在不該小?他的。

「真希望能看到那紅衣少女到底長什麼模樣。」在離去前,萬不介狀似喃喃自語地道。

他的話觸動了閻余火的心,他也想見她,而且那渴望來的急切。

挺拔的身影才移動,隨即有兩名各身著一黑一白的男子行動一致地圍上來。

「主子。」他們叫黑郎與白君,是閻余火的貼身侍衛。

「我想出去辦點事,你們兩個就別跟來了。」

「可是……」兩人有些?難,其實他們就像是閻余火的影子,除了練功時的七日,?免驚擾主子而未隨侍在側,否則從來很少離開他身邊的。

「難道你們想違抗我的命令?」閻余火端出主子的威嚴。

黑郎和白君互視一眼,便十分有默契地退開來。很認命的知道,自己必須掩護主子出門的消息,以免門主擔憂。

「我很快就會回來。」丟下這句,他的身影如同大鷹,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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