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錯人 第2章(1)
作者︰沈韋

僵持不下的冷貫霄與堂玄辰終于在一個時辰後筋疲力竭,在受不了的易守信要求下,三人暫且休兵,坐下來面對面交談。

「唐姑娘,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就開門見山直說了。我有位至交好友,名叫皇甫朔,他不小心中了你『唐門』的劇毒,現下急需救治。江湖上眾人皆知,『唐門』的毒,唯有『唐門』的解藥可解,所以你該明白對于解藥,我勢在必得。」冷貫霄定定地看著她,沒說的是,倘若她不肯幫他取得解藥,為了救皇甫朔,就算得使出卑劣的手段逼她屈服,他也在所不惜。

「那個姓皇甫的中了什麼樣的毒?」堂玄辰听到那個皇甫朔中了她「堂門」的毒,忍不住好奇地追問。

「據為皇甫朔診治的神醫說,那是『唐門』的『冰火玄奇』,唐姑娘應當不陌生才是。」冷貫霄認為身為「唐門」弟子的她應當很清楚這項毒物。

「哈!我自然再清楚不過!『冰火玄奇』這毒外人的確是無法解,但對身為『堂門』左護法的我而言,要解它可謂易如反掌。」堂玄辰得意一笑,壓根兒沒把這小小的毒放在眼里。

冷貫霄與易守信听她這麼說,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早就听聞「冰火玄奇」唯有在「唐門」位階較高的人才解得了,在得知她是「唐門」左護法時,就知道這毒定是難不倒她,果不其然,他們抓對了人。只是,眼下該如何讓她願意與他們趕往位于平陽的「幽碧山莊」救治皇甫朔,才是最為棘手的問題。

得意洋洋的堂玄辰驕傲地高揚下巴,對于本門的「冰火玄奇」能使外人束手無策,感到無比光榮。

善于察言觀色的冷貫霄從她的言語與態度察覺到她對「唐門」擁有絕對的忠誠,或許他可以利用這一點,無須動用武力,便能誘她上。

「『唐門』的毒可謂博大精深,江湖上其他也使毒的小門小派根本是難望其項背,也正是如此,我們才會來到蜀中,看能否找到『能人高手』為好友解毒。唉……只是這『能人高手』可遇而不可求,不曉得我們是否能那麼幸運?」冷貫霄特意拿「能人高手」四個字當誘餌,引誘她上。

「恭喜你們!你們的確是非常幸運,因為我就是那可遇不可求的『能人高手』,我可以救你們的朋友!」堂玄辰一听見「能人高手」四個字,立即笑逐顏開,當仁不讓地承接那令人全身飄飄然的四個字。

「唐姑娘真願意與我們和平共處,一道去救我的朋友?」上了!冷貫霄故作驚喜地問。

「不錯!」心思單純的堂玄辰用力頷首。只要是能夠夸耀「堂門」本事的機會,她全都不放過。

「那真是太好了,事不宜遲,咱們馬上上路趕往平陽!」冷貫霄不給她後悔的機會,立即要她一道上路。

易守信從頭看到尾,暗暗佩服冷貫霄說服堂玄辰的本事。原來也有不動武就能帶走一個人的方法,好,他學起來了。

「守信,你再去找一匹馬來,咱們不能委屈了唐姑娘。」冷貫霄刻意要堂玄辰明白他會以禮相待,雙方大可不必大動干戈。

「好!我馬上去!」易守信立即去辦,以免堂玄辰改變主意。

基于他們對「堂門」的崇敬之意,堂玄辰決定原諒先前他們攔人的失禮舉動,不再和他們斤斤計較,在前去救人的路途上,她願意與他們和平共處。

★★★

易守信快速找來馬匹,三人迅速上馬,一路狂奔,直赴平陽。

幾個時辰過去,騎馬已騎到面有菜色的堂玄辰後悔騎在馬背上,第一千次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不久前她明明還很快樂地到「桃花客棧」沽酒買鹵牛肉,為何會在轉眼間就天地變色?

先前差一點她就被剝個精光,幸虧她無比機靈,又以不屈不撓的精神跟妄想乘機采花的男人周旋,讓兩人都筋疲力竭,已不想再爭論下去,才有辦法保住一身衣衫。

這一路她總是忍不住猜想,他是真的想采花,抑或是假的?當他的手指要侵上她的胸口時,她的心根本不受控制地狂亂跳動,就怕他真會付諸行動,成了令人唾棄的采花大盜,幸好他並未動手,令她悄悄松了口氣。

「我們要這樣一路策馬狂奔嗎?」堂玄辰累得大聲問著將她左右包夾在身邊的男人。

她願意同行是因為他們談及到那個姓皇甫的男人所中的「冰火玄奇」時,言語中有著對「堂門」之毒難掩的崇敬之意,不然她根本就不會同意與他們同行。

但現下,她卻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個錯誤,因為——第一,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姓皇甫的男人。第二,毒又不是她下的,她何必多事地為他解毒?況且如果對方死了,天下人豈不是會對「堂門」的毒更加敬畏?第三,「堂門」的人很久沒下山走動了,那個姓皇甫的男人究竟是在哪兒中毒的?

她愈想愈覺不對,她怎麼能放棄讓「堂門」在江湖上聲名大噪、大放異彩的機會呢?于是,她猛地勒馬停步。

「為什麼停下來?」冷貫霄問,跟著停了下來。

「我不想跟你們去救那個姓皇甫的人了。」堂玄辰不怕被知道她已反悔。

「為什麼?你明明答應我們了!」易守信生平最痛恨不守信用的人了,她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反悔,是嫌命太長嗎?

「我是答應你們了,但並沒有說我不能反悔。」堂玄辰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還聳了聳肩。

冷貫霄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別急著動手掐死她,他連做幾個深呼息,眼神冰冷地瞪著她,原本對她存有的好感,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

「該死!貶霄,你該把她扒個精光綁在馬背上的,這樣她就不敢反悔了!」易守信渴望事情能從頭來過。

「現在再扒光她,亦不遲。」冷貫霄語氣森冷地道。

「不行!你明明已經答應我,不會扒光我的衣服了!」堂玄辰聞言,雙手立即護在胸前,不許他有絲毫蠢動。

「你明明也答應過我,願意陪我去救我的朋友,可是你反悔了,我當然也可以反悔,不是嗎?」冷貫霄冷冷地提醒她,始作俑者是她,怨不得人。

「我是『堂門』的人,當然能反悔!」堂玄辰連說歪理都可以說得理直氣壯。

「我不是『唐門』的人,我也可以反悔。」冷貫霄反諷。

「貫霄,你別跟她廢話連篇,直接剝光她了事!」易守信懶得听她似是而非的話,要冷貫霄動手。

「你們不能出爾反爾!」堂玄辰終于發現,她不該傻得告訴他們她反悔了,應該直接掉頭走人才是,現下也不用跟他們糾纏不休了。

「可以。」冷貫霄危險地逼近她。

堂玄辰意識到這回她是在劫難逃了,想要策馬快跑時,已經來不及,冷貫霄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扇柄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我警告你,我全身上下都是毒,你可別亂來!」堂玄辰驚慌失措,出言警告。

「先前你不是說了,你是說謊騙我的嗎?怎麼現下又全身都是毒了?」對于她所說的話,冷貫霄不再相信,一律抱持懷疑的態度。

言「她說詞反覆,言而無信!」易守信打定主意,從今以後,絕不相信她所說的任何一個字。

情「我先前是騙你們的,現在沒有!」堂玄辰腦子急轉地嚷道。幸好她腦袋清明,不然真會被自己反反覆覆的說詞給弄糊涂。

小「如果你全身都是毒,馬兒怎麼沒被你毒死?不過有或沒有,現下都已經不重要了。」冷貫霄才不管她說的哪句話是實話,重要的是她已落入他手中,不想跟他走也得走。至于月兌她衣服,自然是嚇唬她的,現下她人在馬背上,又被他點了穴道,能不乖乖跟他走嗎?

說「……」堂玄辰恨不得甩自己幾個耳刮子!才剛覺得自己夠聰明機靈,他馬上就找出她的語病來,她真的是笨死了!下次要說謊前,得先三思,說個完全不露破綻的謊言來騙得他團團轉才行。

獨「貫霄,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呢!嘖嘖,差點就被這小丫頭給唬過了。原來『唐門』的人除了老愛莫名其妙對人下毒外,也喜歡撒謊啊!」經一事,長一智,易守信自認對「唐門」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家堂玄辰可以確定易守信話中指稱「堂門」愛莫名其妙對人下毒是對「堂門」的恭維,至于喜歡撒謊這一句,她還在考慮是否該將它列入為恭維。但可以確定的是,明明該是身為「堂門」人的她來作惡多端、嚇得他們膽顫心驚,如此才不會辱沒「堂門」名聲的,為何雙方立場會相反,反倒是她怕得心驚肉跳,差點沒跪地求饒呢?實在有夠窩囊!

「唐姑娘,我對你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這次就算了,下次你若再耍花招,可不會這麼簡單就了事。」冷貫霄正色警告,她最好別再輕易挑戰他的威信,那後果絕不是她所能承擔的。

「哼!」堂玄辰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但受囿于被點了穴,無法出手賞他一大把毒粉,嚇得他雞飛狗跳,讓他再也不敢對她撂狠話,因此僅能冷冷哼一聲,佯裝從未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走!」冷貫霄以馬鞭拍打堂玄辰所騎乘的馬兒臀部,讓馬兒揚蹄狂奔,繼續趕路。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易守信說著風涼話。

堂玄辰一再要自己忍氣吞聲,才有辦法忍受他們兩個,他們一個是比女人還要羅嗦,一個則是嘴巴像是隨時可以吐出一大塊冰來凍死人。說實話,她挺佩服他在說要將她剝光時,居然能無動于衷,彷佛他成天都在做著剝光姑娘家的事。

她對兩人不以為然,想趁他們不注意時做個怪表情,卻猛然憶起她已經被點了穴道,不禁感到氣悶。她不能老是處于挨打的狀態,總得想辦法挽回頹勢,就算會惹人笑話,但至少她努力過了。

「咳……我說……剛剛是我太過沖動,是我不對……」她得拚命說服自己,才有辦法這般低聲下氣。

「本來就是你不對。」易守信對她的低姿態,還算滿意。

冷貫霄則沒被她的好聲好氣所欺騙,料想她定另懷目的,但他並不點破,等著看她接下來想玩什麼花招。

「是,你說得極是。」老天爺,她快吐血了!忍!一定要忍!「我已經深刻反省,對于先前出爾反爾一事深感抱歉,我應該要秉持著對你們的承諾,與你們一道前去救治你們那位中了本門毒物的朋友才是。」如何?她話說得夠漂亮了吧?

「然後?」冷貫霄挑了挑眉。

「還有然後?不是道完歉就好了?」易守信想得不如冷貫霄多。

「咳,既然我已經誠心懺悔了,是不是可以解開我的穴道?」她清清喉嚨,可憐兮兮地懇求。

「不行。」冷貫霄與易守信想都沒多想,直接拒絕了她的要求。

「為何不行?」她都已經低聲下氣求他們了,他們卻斷然拒絕她,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老話一句,因為你不值得信任。」冷貫霄冷淡地回應。

易守信對她聳聳肩,要她別怨天尤人,真要怪就怪她自己。

「可是我們一路策馬狂奔,你點了我的穴道,我沒辦法掌控韁繩,如果不小心摔下馬背,被馬踩死怎麼辦?」她坐在馬背上,卻什麼都不能做,已經夠她膽顫心驚的了。

「那就算你倒霉。」冷貫霄毫不在乎。

「你們不是要我幫忙救中毒的朋友嗎?我若死了,怎麼救?」她要他們顧全大局,千萬不可意氣用事。

「那正好,我們可以再抓一個不那麼麻煩的『唐門』護法來頂替,我想你門中的右護法應當沒你麻煩。」冷貫霄要她明白,她並非不可取代。

「哈哈哈……」易守信仰頭大笑,覺得冷貫霄所言甚是。

一再受氣的堂玄辰真想狠狠撲上,咬爛他那張壞嘴。哼,先前的什麼好感全都沒了,此仇不報非「堂門」人!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你們將我強行帶走也好一會兒了,是時候報上你們的名號了吧?」她冷凝著臉,要知道對方的姓名,以便深深刻印在心里,相信對她日後調配新毒時會有莫大幫助。

「冷貫霄。你想報仇,盡避來。」冷貫霄也覺得是該讓她知道他們是誰了,對于她的怨恨,他一點都不擔心害怕。

「我叫易守信,我的名字有守信二字,所以我生平最討厭別人不守信了。」易守信亦大方報上名號,順道附注對她的不滿。

「我是堂玄辰,身為『堂門』左護法,個性有仇必報,最討厭的是別人老是說話威脅我。」堂玄辰禮尚往來,免得日後他們栽在她手上時,不曉得是誰將他們狠狠踩在腳底板下。

三人非基于友誼,而是基于仇怨地相互交換了姓名。

堂玄辰暗地里將對他們的不滿一筆接著一筆記上,做為日後復仇的根據,倘若日後她報不了仇也不打緊,「堂門」中人自會有人接替代她報仇的。

機靈的她在被他們帶走的路上,已留下「堂門」的特殊記號,雖然在她被點了穴後,就無法再留,僅留了一半,但右護法玄星發現她遲遲不回,出來尋找時,自會發現她已經遭人帶走,將可依循線索嘗試找到她的下落,她對玄星有信心。

「很好,看來接下來的路程將會很精彩。」只要能救皇甫朔一命,冷貫霄不在意堂玄辰會如何向他復仇。

「我可不希望會有『太精彩』的事發生。」易守信以三人都听得見的音量嘀咕。

就在易守信的話才剛說完時,突然間,一群人自後方林中竄出,使置身于空地的三人身無屏障。

「小心!」冷貫霄對易守信呼道。

堂玄辰瞪著由林中竄出的十來個「唐門」弟子,由他們身上的青衫認出他們的身分位階來。

「唐門」素來以衣衫顏色來區分在門中的位階高下,最下一層穿青衫,再上一層穿黃衫,最上層的左右護法則穿黑衫,門主則是白衫。

至于「堂門」就沒那樣分辨,他們想穿什麼顏色的衣衫就穿什麼顏色,自由多了。

她不清楚他們所為何來,不過雙方積怨已久,說不定他們不曉得從何處知道了她「堂門」左護法並非省油的燈,擔心已羽翼漸豐的「堂門」會奪走「唐門」的地位,所以才想悄悄將她解決掉。

她很想出手狠狠教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唐門」弟子,無奈被點住了穴道,無法讓他們自嘆不如,教她心急如焚,很怕自己會死在無法反擊下,這事情若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外人笑「堂門」左護法竟連「唐門」最下層的青衫弟子都打不過,以為「堂門」真不如「唐門」嗎?

「快點幫我解開穴道!」愈想愈可怕,她絕不能弄臭「堂門」的名聲,忙要冷貫霄解開她的穴道,讓她大展雌威。

「你以為我會蠢得讓他們將你救走?」來者不善,冷貫霄見堂玄辰一見到對方出現,情緒就變得頗為激動,再想到「唐門」一般弟子所穿的即是青衫,這正說明了他們是為她而來的。

「唐門」是如何發現他和易守信暗中來到蜀中,並帶走堂玄辰的,他並不知道,但人既已在他手中,他就不會讓她輕易離開。他與易守信密切注意著「唐門」弟子的一舉一動。

「他們怎麼可能會救我?」堂玄辰真不曉得冷貫霄在想什麼,竟然以為「堂門」的宿敵會救她?

冷貫霄看了她一眼,懷疑在她心里,他是否真的傻若蠢豬,否則她怎麼會以為他會相信「唐門」弟子不是為救她而來的?

「拿下他們!」在為首的「唐門」弟子一聲令下,其余「唐門」弟子馬上祭出五彩毒粉撒向他們。

活動自如且早有防備的冷貫霄與易守信,在「唐門」弟子展開行動時,已身手俐落地護住自己,閃避漫天襲來的五彩毒粉。

冷貫霄與易守信閃得輕巧,五彩毒粉全然無法沾上身,但動彈不得的堂玄辰就倒霉了,因為他們倆閃避開來,結果五彩毒粉全撒在她身上,旋即沁入體膚!

「我中毒了!」倒霉中了五彩毒粉的堂玄辰欲哭無淚,倘若是平時,這雕蟲小技根本就無法使她中招,可現下卻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要她如何不難過?幸好這五彩毒粉不夠毒,並不會要人命,也幸好她平時即與毒物相處,因此尋常小毒對她影響不大,她才有辦法能不頹然倒下。

她的呼喊聲引起冷貫霄異樣的目光,抽空看了一臉無辜的她一眼後,雖然覺得所有的毒皆跑到她身上去讓人有點同情,不過這是她門中之毒,況且這些毒全是為救她而撒下的,由她概括承受也是理所當然,再想到身中劇毒的皇甫朔,旋即,冷貫霄不再覺得她值得同情。

「唐門」弟子見一次攻擊不成,再接再厲,祭出淬有毒物的獨門暗器,分別射向三人。

「完了!」堂玄辰見狀,絕望低叫,這下她要全身被插滿暗器了!

「唐門」的毒的確厲害,但正面交鋒,且面對的是武林高手,就算出動十來個人,仍討不了便宜。

冷貫霄與易守信再次以輕功俐落地閃躲「唐門」施放的暗器,冷貫霄耳尖地听見堂玄辰的絕望低喃,回頭望去,發現所有暗器皆朝她射去,也在此時赫然發現「唐門」弟子竟一視同仁,完全沒有顧及堂玄辰的安危,心下立時起了疑竇。

他馬上轉變方向,躍身將她攔腰抱起,以免她被刺成蜂窩。

「哇!有沒有人性啊?自己人還痛下殺手!你是不是做了啥人神共憤的事?」易守信吃驚地搖頭,隨即認為問題可能出在她身上,不然「唐門」弟子怎麼會連點情面都不顧?

「我什麼都沒做!」及時月兌逃的堂玄辰氣得咬牙切齒。什麼自己人?誰跟「唐門」是自己人啊?易守信傻了不成?

「那就是你在『唐門』中的人緣很差。」易守信代為下注。既沒犯下錯事,偏又受到如此對待,不難想像「唐門」弟子有多痛恨她,才會想藉此機會給她點教訓。

「誰說的?在『堂門』所有人都很喜歡我!」一牽涉到人緣好壞的問題,使堂玄辰拋下易守信那一句「自己人」,立即出聲為自己大聲喊冤。她可是人見人愛啊!

「擺陣!」一旁的「唐門」人見無法輕易拿下他們,為首之人再次吆喝。

「唐門」弟子擺出陣法,將他們三人困在中心,手中拿著各式淬有毒物的兵器,等候時機,一舉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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