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成癲 第10章(1)
作者︰沈韋

何為痛徹心肺?

何為椎心刺骨?

自雷剎托帶著負傷的關紅綾趕回部族向伊木求助後,在短短三天內全都嘗到了。他從來都不曉得一個人可以承受得了那麼多痛楚,關紅綾的傷使他的心整個被撕扯成碎片,痛得他就快喘不過氣來。他全身上下似被火燒灼過,教他痛不欲生,他的雙眼再也看不見其他,眸底唯有讓他嘗盡鎊種苦痛滋味的人兒。

他疲憊地以手抹了抹臉,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猶陷入昏迷、躺在褥子上的關紅綾,深怕她會在他一個閃神就離他遠去。雖然伊木治療她的傷勢後,一再向他保證她的底子好,即便白君豪的偷襲重創了她,但她會康復的,可是未親眼見到她清醒前,他說什麼都無法真正放心。

所以,她昏迷了多久,他就心急如焚地守在她身畔多久,不管伊木與迪娜如何勸他,說服他讓其他人暫時接手看顧,好讓他眯一下眼、休息一下,全都讓他回絕了,他執意非得親自看守心中的珍寶不可。

額什木再次踏入伊木的帳篷查看關紅綾與雷剎托的狀況,看見雷剎托消瘦憔悴的模樣,不由得直搖頭。

「你這樣不眠不休地守在她身邊,成了啥德行?等她清醒過來,肯定會被你的鬼模樣給嚇壞!」額什木低聲訓斥,要雷剎托在愛關紅綾的時候,別忘了也要愛他自己。

雷剎托對關紅綾如痴如狂的愛戀全都看在鐵勒吾部族所有人眼中,參與三天前埋伏姜謙和與白君豪戰事的勇士們,回到部族後便對其他沒參與的人說明當天的情況。

他們曾因為關紅綾是漢人而排斥、討厭她,但在那場戰役中,他們清楚听見關紅綾對他們的維護,實在很難再討厭她。再想到她被那令人厭惡的白君豪刺傷,他們便忍不住靶到憐惜,對于雷剎托對她的愛戀,也就不再強烈反對,甚至願意真心獻上他們的祝福了。

額什木亦然,已默許他們兩人在一起,不願再棒打鴛鴦,壞了這樁好姻緣。

雷剎托的眸底盛載無限苦楚,望著額什木,大掌緊緊握著關紅綾冰涼的小手,不發一語。

「你若不想嚇到她,最好去梳洗休息一下,這里我會派族中婦女過來幫忙照看,不會有事的。」額什木見雷剎托這樣,心痛了,疲累地要雷剎托順著他的意思去做。

這些天他忙著派人處理姜謙和與白君豪等人的尸體,讓他們能夠入土為安,過去種種皆塵歸塵、土歸土,不再計較。是以他有些疲累,想要好好休息,但見雷剎托這樣,他實在沒辦法睡得安穩,想著要再過來好好勸一下雷剎托。

「我離不開她。」雷剎托沙啞著聲,苦澀地道。他的心已為她碎成片片,唯有守在她身邊,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唉!你這是何苦呢?」額什木搖頭嘆氣,看著臉色慘白、仍在昏迷中的關紅綾,眼前的關紅綾看起來的確是我見猶憐,而與人比斗中的她則嬌艷如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莫怪愛她入骨的雷剎托無法離開她半步。

「你不會懂的,為了她,我可以付出所有,包括我的性命。」唯有真心愛過的人才會了解他心中的感受。

「你和你爹簡直是一模一樣,為了愛情可以遺棄族人、背棄名聲,全都豁出去,什麼也不要。」額什木以為愛情就該是平緩如流水,沒有大喜,沒有大悲,平平淡淡、安安穩穩過一生,如此不是很好嗎?為什麼非得要弄得慘遭驅逐、葬身異地才甘心?他不了解,真的無法了解。

雷剎托淡淡一笑,輕執起關紅綾的小手,放在頰邊輕輕廝磨。

「我無法了解刻骨銘心的愛是怎麼回事,但我清楚看見你的執著與她的真心,我不能裝聾作啞,也不想你爹娘的悲劇再次發生在你身上,所以你想愛她就盡避愛,要成親就成親吧!族里的人也認為她是個好姑娘,不該因為她是漢人就被大家排斥。」額什木定定地看著雷剎托,讓他知道所有族人願意接受關紅綾了。

「是嗎?」族人們的接受,使雷剎托停止與關紅綾手掌廝磨的動作,愣了下。

「我知道你心底埋怨我們對你爹娘冷酷無情,我也不想說些推卸的話,但是不管你怎麼想,你都是鐵勒吾部族的一份子。」

雷剎托不發一言,他因額什木與族人的接受,及額什木那句「你都是鐵勒吾部族的一份子」而受到不少沖擊,許多情緒涌上,五味雜陳,有忿怒、有苦澀,也有欣喜與釋然,興許長久以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等一份歸屬感,一份認同。

「在照顧她的同時,別忘了要照顧好你自己。」額什木叮嚀道。

「我知道。」雷剎托悶悶地回道,心底一下子擁有太多感受,他還不知該怎麼去接受面對。

「你已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爹娘若是地下有知,定會引以為傲的。」額什木輕拍了拍雷剎托的肩頭。

得知自己沒有使父母丟臉,雷剎托情緒激動,眼眶微微發熱,過去所受的苦,在這一刻看來全都是值得的,曾有的埋怨、苦痛,都該放下了,他該要挺起腰桿往前看,不要再回首過去了。

「對了,我一直沒機會告訴你,那天我和族人在處理白君豪與姜謙和的尸體時,發現了一個活口,是白君豪生前的侍從,他躲在雙方交手不遠處的大石後觀看,我已把他帶回部族,讓人看守著。」額什木將白清存活的事告知雷剎托。

「他既然沒參與,希望族長能讓他好好活著。」雷剎托一愣,沒想到白君豪的侍從也在現場。

「你放心,我並不嗜血。」額什木再次輕拍了拍雷剎托的肩頭後,便轉身離開,讓雷剎托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額什木走後,雷剎托神情平靜無波,他想以後他還是會不改生活方式,想上哪兒就上哪兒,但他會把部族當成是他的家,更常回來走走看看。

「紅綾,快醒醒吧!你可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一旦想通、放下,視野就變得更為廣闊了。雷剎托啄吻了下關紅綾的手,低聲呼喚。

族人的接受、他的了悟,他全都想要快點和她分享。

「為何你還不醒來?莫非是薩滿神沒能听見我謙卑的乞求?」他痛苦地希冀薩滿神能听見他最卑微的請求,讓他心愛的人兒重新回到他的懷抱。

必紅綾在幽暗間晃蕩,她渾身虛軟飄浮,是雷剎托一聲聲深情的呼喚將她牽引到光明處,她費力地想要將他的嘶喃听得更為真切些,因此努力撥開重重黑霧,朝掐緊她魂魄的熱源而去。

「……」本來全身軟綿得像雲,當用力撐開眼皮後,才發現渾身上下沉重得猶如鐵塊,關紅綾疲累地合上眼,隨即又睜開,想要看看一直守在她身邊呼喚她的人。

「老天,你總算是醒了!覺得如何?」雷剎托發現她醒來,喜出望外,衷心感謝薩滿神听見了他的祈求,將她還給了他。

「……好……痛……」她全身上下都疼得不得了,秀眉緊蹙,聲音沙啞,這才發現,她的喉嚨很乾,像吃了滿嘴沙。

「我知道、我知道,來,先把藥喝下,你會覺得好一點。」听見她喊痛,雷剎托的感覺像被利刃劃了一刀,疼得瑟縮了下。他輕輕扶起她,喂她喝藥。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關紅綾乖順地將湯藥喝完,再躺下凝聚目光,發現雷剎托本來光潔的下巴布滿青髭,整個人變得不修邊幅,憔悴落魄,眼眶也深深凹陷,彷佛有好幾天不曾合上眼好好休息,她不舍地抬手想要撫模他消瘦的臉頰,這才發現她的手一直被他掌握著。

「族長說我變得比鬼還要可怕,嚇到你了嗎?」雷剎托有點後悔沒刮一下長出來的胡渣,以至于她醒來後,受到驚嚇。

「你……並沒有嚇到我……只是……我怎麼覺得,你提到族長時……表情與口吻變得和以前……不大相同。」關紅綾納悶地看著他,他談及額什木時的口吻沒有怨懟,曾潛藏在他眸底的陰郁也淡去了。

「你察覺到了嗎?其實剛剛族長不僅說我比鬼還可怕,他還說我們可以盡情相愛,他與族人們都不會再排斥你了,更承認我是鐵勒吾部族的一份子。」雷剎托愉悅地揚起一記微笑。

「你……本來……就是……鐵勒吾……部族的一份子,這……真是太好了……」關紅綾氣喘吁吁,真心為他感到高興。他總是在漢人與鐵勒吾族人之間自我懷疑,覺得自己兩邊都不是,沒有歸屬感,現下額什木親口認了他,想必他心底會比較踏實,不會再飄浮不定了。

「更好的是你總算醒過來,回到我身邊了。」雷剎托柔情萬千地撫著她的發,眸底有滿滿的喜悅,他那顆碎成片片的心,因為她的蘇醒,已縫補好了。

必紅綾疲累地對他輕扯了一記笑容,猛地,腰側受傷的部位揪痛了下,讓她痛得倒抽了口氣。

「你的傷口挺深的,一定還很痛,我去請巴克什過來想辦法。」雷剎托見她一臉難受,連忙說道。

「不,別……走,留在我……身邊。」關紅綾拉住他,不希望他離去,這點痛她還能夠承受。她憶起自己為何會受傷,差一點他們倆就要因白君豪陰毒的手段而天人永隔了。

「好,我不走,就留在你身邊一直看著你,永遠看著你,可好?」就算她要他的命,他也會樂于交出,更何況她僅是要他留下來。只要能讓她開心,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好。」關紅綾輕輕頷首,微微一笑,對他肯留在她身邊,很是開心。

「你若累了,合上眼睡沒關系,我會守在你身邊。」雷剎托輕輕啄吻她的指關節,低喃。

「白……君豪呢?」關紅綾突然想起白君豪來,輕問,她因中毒受傷而陷入昏迷,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就全都不知道了。

「死了。」提起教他恨得牙癢癢的白君豪,他的臉色不由得一沈。

「怎麼……會死?」關紅綾一愣,白君豪是不討人喜愛,但她沒想到他會死,可想到他猙獰扭曲的臉孔以及卑劣的所作所為,他的死應該也是他自己招惹來的,怪不了別人。

「他詐降,騙取我的信任,結果又出手偷襲,于是便死在我的彎刀下。」雷剎托輕描淡寫,不想讓她知道得太過詳細。像白君豪那種人,根本就不值得讓人去感嘆或同情他的遭遇。

「原來……他又故技重施,幸好……你沒受傷。」關紅綾慶幸他比她聰明,沒被白君豪的詐降所騙。

「他那點雕蟲小技騙不了我。」雷剎托淡淡一笑。

「你殺了他……他爹若知情……鐵定不會善罷干休……」關紅綾開始發愁,如果可以,她自然是希望白君豪能留著一條命,如此才不會有太多麻煩,但白君豪死了,就表示後頭還有麻煩在等著他們去面對。

「別擔心,白君豪的爹要找我麻煩就盡避來吧,我可不怕。倒是目前我有一件比白君豪死去更重要的事要問你。」雷剎托正色道。

「什麼事?」關紅綾見他難得認真的模樣,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心想究竟是什麼大事,需要他這般認真地詢問她。

「你的未婚夫罪有應得嗝屁了,咳!在你面前有一個不能沒有你的男人正期待你能牽他的手,不知你覺得如何?」雷剎托害羞地咳了聲,整張臉紅通通的,像被火烤過般。

他對關紅綾的心意再明確不過,且也知道關紅綾對他亦有感情,否則她不會為了他而反抗她的未婚夫,但話總是要兩人面對面說出口才算數,所以他要求她許下一個承諾。

必紅綾嘴角噙著笑,看著他脹紅的臉。本以為他要說的是什麼難題,原來是……她的心頭漾著暖意,在這美好的一刻,她似乎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痛楚了。

「你不是已經……牽著我的手了嗎?」她笑著揶揄他,他們倆的手始終交握著。

「這樣不算,要你親口應允要和我一輩子牽手才算數。」雷剎托可是很斤斤計較的。

「我爹……可能不會喜歡你。」她先行警告他。

「沒關系,我喜歡他的女兒就成,我不會強硬地要求他非得喜歡我不可。」雷剎托戲謔地對她眨眨眼。

「如果……我爹氣你殺了……他未來的女婿,不肯……把女兒嫁給你,你會怎麼做?」她故意問他,這也是他可能會面對的問題,她爹絕對不會對他假以辭色。

「我會告訴他,他中意的那個未來女婿要出手殺了他的女兒,我雖然殺了他那個無緣的女婿,可是卻救了他的女兒,他該高興,而不是生氣。假如他硬是要生氣,那我也無計可施,只好帶著他女兒天涯海角到處流浪了。到時你可願意隨我天涯海角到處跑?」雷剎托非得要她在今天給個答案不可。

「你為了我……不顧一切,我自然……也願隨你……天涯海角四處游。」關紅綾揚著笑許下承諾,這輩子她跟定他了,不管未來會有什麼麻煩在等待他們,她都會和他一起面對,就算是要上刀山、下油鍋,她眼皮也不會眨一下,無怨無悔。

「太好了,就等你這一句!好了,你可以好好休息,我不會再追著你,要你給我承諾了。」已經得到想要的,雷剎托開心地啄吻了下她蒼白的唇瓣,若非顧及她仍很虛弱,他絕對會狠狠地狂吻她,直到天旋地轉,兩人喘不過氣來為止。

輕柔如羽翼般的踫觸換來她燦爛一笑。

「等你傷養好了,再延續這個吻吧。」雷剎托萬般可惜地對她說,同時與她訂下時間,期待激烈狂野的熱吻到來。

必紅綾輕輕對他頷首,和他一起期待她傷愈那天到來。

「我睡了多久?」她突然問。

「三天。怎麼了?」雷剎托不解地看著她。

「我……想到外頭去透透氣。」光線穿透進帳篷,關紅綾柔聲向他提出要求。在帳篷內躺了三天,雖然沒有知覺,但她還是想曬曬太陽。

「好,我抱你出去。」雷剎托樂于答應她這小小的要求。

他盡量以不扯痛她傷口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步伐平穩地走出帳篷,讓她能夠透透氣。

「啊!必姑娘醒了?」族中婦女見到雷剎托將關紅綾抱出帳篷,開心地揚聲問候她。

其他人听到,也全都愉悅地朝她招手,不再像昔日那樣敵視她。

他們並未上前去打擾這對有情人,讓他們倆能夠說說情話什麼的。

「大家……接受我了?」雖然她已經听雷剎托說過,可親眼見到大家對她和善的模樣,使她臉上有著掩不住的歡欣。

「沒錯,在大家心里,你可是和我緊緊牽系在一塊兒的,你就算想賴也賴不掉了。」雷剎托輕松地抱著她,快意笑道。

「我不會賴,也不想賴……」關紅綾止不住頰畔的笑容,感受著陽光照拂,及鐵勒吾族人對她的真心接納,這一切全都讓她心情飛揚,感覺美好,好像下一瞬間她就會傷愈,能夠行動自如似的。

雷剎托心頭再無陰霾,平靜喜悅地與她一同看著和樂融融的族人與嬉笑玩鬧的孩童。

遠遠地,男性族人回來了,他們圈趕著一群野馬奔騰歸來。

「你們瞧,我們今兒個在山谷另一頭抓到這麼多野馬!」其中一名男子對留在這里的人大喊,開心地張揚了唇。

必紅綾听見男子的吶喊聲,循聲望去,突地看見野馬群中奔出一匹白馬,朝她而來。

「你說的對……」她眼中閃著盈盈淚光,低喃著。

「那是當然,我跟你保證過白雪不會有事的,不是嗎?」雷剎托揚笑看著朝他們奔馳而來的白雪。白雪看起來沒有以前的光潔亮麗,甚至瘦了不少,但身上的傷幾乎已經痊愈,又是一匹活蹦亂跳的馬兒了。

白雪快樂地奔到尋找已久的主人身畔,撒嬌地嘶鳴,將臉湊向她。

「白雪,對不起,下次我絕不會再把你扔下,對不起……」關紅綾撫著白雪的臉龐,拚命道歉。

白雪嘶鳴了聲,快樂地甩著尾巴,宛如明了關紅綾對當初的決定有多痛心。

必紅綾撫著白雪,抬眼望向以堅實臂膀擁抱她的雷剎托,望進了他的眼,望進了他的靈魂,而後幸福地喟嘆了聲,更加偎進他厚實的胸膛。

她愛他,他是她從今而後無所畏懼的倚靠,這份愛將會持續到地老天荒。

雷剎托望進了她的眼,望穿她的靈魂,他的雙臂牢牢地鎖抱著她,視她為這世間最珍貴的珍寶,任何人都無法自他身邊搶走她。

他愛她,他那鼓動他心房的人兒,這份愛將會持續到天長地久……

★★★

六個月後

「關家堡」氣勢恢弘的大廳內,呈現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體態強壯結實的關山河坐在首座,與下方自關外歸來的女兒及不請自來的雷剎托大眼瞪小眼。

堡中弟子沒有關山河的命令,不得踏入大廳一步,所有弟子不曉得里頭發生什麼事,在廳外緊張守候著,隨時听候關山河的命令。

懂得察言觀色的僕役在奉上茶水後,便機靈地退下,沒人想要一個不小心就慘遭池魚之殃。

「你這混蛋究竟是怎麼誘拐我女兒的?!」關山河聲如洪鐘,臉色青白交接地瞪著隨女兒歸來的雷剎托,胸憶中囤滿了滔滔怒焰,馬上不客氣地針對雷剎托爆發出來。

打從寶貝女兒和雷剎托入關後,他便收到消息,對他們兩人不顧他人目光,親密地連袂同行的行為大吃了一驚。他曉得先前雷剎托得罪女兒,以至于女兒怒火中燒,留下一紙家書後,便追殺雷剎托追出關外,結果她仇沒報成也就算了,竟讓追出關去找她的白君豪枉死在雷剎托手中,最要不得的是,她居然還和雷剎托親密出現!必山河不曉得女兒到底在想什麼,但可以猜想得到問題一定出在雷剎托身上,是以他們一回到「關家堡」,關山河尚來不及給女兒好臉色看,立即暴怒地追問事情始末。

「爹,你先別急著罵他。」關紅綾心知父親正處于盛怒當中,馬上站出來扞衛心上人。

「紅綾,岳父要罵就盡避罵,我無所謂。」雷剎托笑咧嘴,被罵個幾句對他而言根本無關痛癢,最重要的是他能夠抱得美人歸,這念頭使他每天情緒高漲,快樂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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