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驚夢I 第1章(2)
作者︰藤萍

「瀟瀟啊——」

身後忽然響起了李伯的聲音,我頓時驚醒,連忙回過頭。

「少爺的藥煎好了。」李伯的手里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一臉笑眯眯的模樣,「你端去給他吧!」

「哦。」我無奈地接過藥,回想起先前那三天的經歷我就一肚子的郁悶。

他說我是他的貼身丫環,還真是做得很徹底。

除了幫他洗澡上茅房,他真是什麼事都要我親力親為。而且做好了,還要雞蛋里盡挑骨頭。

就像第一天,說我衣服洗得不干淨,重洗。害得我一雙玉手活活被水泡了一整天,幾乎都皺得起皮了。

第二天,又說我飯菜煮得不好吃,重煮。結果弄得大家三餐飯只吃到了兩餐。

第三天,則挑我磨的墨不夠細,罰我磨了一晚上的墨。直到現在,我臉上還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都可以去當國寶了。

我真覺得自己是上輩子欠他的,要回到古代被他這樣惡整。從神偷淪落為丫環,也不是這般淪落法啊!

而且我還是含冤受屈的那個,真比竇娥還冤!

「三少爺,你的藥。」

我應付性地敲了敲門,還沒等里面應聲,就毫不客氣地推門進去。

房間里,李玄霸正在埋頭看書,也沒理我。

我「 」的一聲,將藥重重放在了他的案頭。

「你的藥。」

李玄霸終于抬起頭,淡淡看了我一眼,那雙琉璃似的眼眸閃爍著讓人看不透的光芒,「你幫我吹涼了。」

「你——」我氣得直咬牙,「三少爺難道不知道嗎?中藥要是涼了,就沒藥效了。」

李玄霸又淡淡應了我一句︰「但我更怕熱,入不了口。」說著,他又埋頭進了書堆里。

我真的很想端起整碗藥,潑到他的臉上。

「好。我幫你吹涼了。」我幾乎是咬著牙一字字地說,端起藥用嘴輕輕吹著。

最好我口水里帶病毒毒死你。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這樣詛咒人。因為這個家伙的表情實在是太欠扁了。那眼眸中流露出來的冷意和淡漠,那唇角勾起的嘲諷輕笑,都是會把人逼瘋的東西。

「夠涼了吧?」

我暗自沉著氣,將藥又放回了桌上。

李玄霸的目光並未從書里調離開來,而是一邊看書,一邊伸手往碗邊一模,淡淡說了句︰「太涼了,重新煎一碗。」

我強忍住怒氣,露出一個難看之極的微笑,端起藥碗,轉身。

身後,卻響起李玄霸那把始終略帶著寒森陰郁的聲音︰「你還是老實交出那幅《游春圖》,並招出同伙吧,這樣也不用再多受罪了。」

深呼吸!

深呼吸!

我深深吸了兩口氣,才平定下心口澎湃的怒氣,然後,面帶微笑地轉過身,「三少爺,在沒有充分的證據將我定罪之前,請你注意下你的說辭和語氣。」

李玄霸唇角微微一挑,露出了一抹冷而嘲弄的輕笑,「看來我還真是冤枉你了。」

看到那抹笑容,我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幾乎就想把手中的藥碗給摔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撲過去,活活咬死他。

「小心我真的趁機下毒把你毒死了!」我終于忍不住低聲罵了句,卻不想被耳尖的他听見了。

「無所謂。」李玄霸忽然笑了笑,我沒看懂他笑容中所包含的意思,但我卻捕捉到他的眼底似乎閃過了一抹寂寥的神色,一閃即逝,「反正我太無聊了,剛好找一件事來消遣消遣。」

原來我只是他無聊拿來消遣的玩具嗎?

「好啊!」我也被他逼出了倔性子,「你想玩是吧?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我對著他,發出了戰書。

這個可惡的家伙!

我跟李玄霸之間的「戰爭」,正式開始了。

他要我洗衣服,我就偏偏去煮飯;他要吃肉,我偏偏炒菜;他要我砍柴,我就去睡覺……終于,這個家伙忍不住了。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腳踢開我的房門。正在跟周公下棋的我,睡眼??地被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喂——你干什麼——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只穿了件單衣的我,被秋夜的朔風一吹,不由機靈靈打了個寒顫,也完全清醒了過來。

「私闖民宅?」李玄霸唇角一挑,勾出了一抹讓我看起來非常邪惡陰險的微笑,「這座宅院姓李。」

他慎重地回答了我之後,便二話不說,強拖著我去了書房。

「你這只大沙豬,快放開我!」

可惜,我的力氣敵不過他。

掙扎間,我感覺他的手好冷,那種寒意直透進我的心里頭去。

終于,我還是被他一把推進了書房,並且關上了房門。

「你想做什麼?」身上的一件單衣根本就敵不過夜晚的冷意,我不禁懷疑起這家伙心懷不軌。

如果他真的想對我做什麼,那我可要自衛了。

我暗自打量著四周的形勢,這家伙的身手不弱,我得看清楚從哪里逃跑最安全。

打不過,跑路總行吧?

李玄霸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憑你的姿色,還引不起我的興趣。」

我氣得幾乎想一腳踹死他,「那李三少爺,你半夜三更拉我起來干什麼?」

李玄霸慢條斯理地坐到書桌旁,然後丟了好幾本厚厚的書給我,「抄書。」

「抄書?」我不禁瞪圓了眼,拿起面前的幾本書一看,什麼《吳起兵法》、《孫子兵法》、《孫臏兵法》……竟全部都是兵書。

李玄霸又冷冷地加了一句︰「今天天明之前,全部要抄完。」

「你——」我一氣之下,丟了那幾部兵書,「要抄你自己抄。」

「不抄嗎?可以——」已經開始抄寫的李玄霸抬頭淡淡看了我一眼,「那就幫我磨墨,一直到我全部抄完為止。」

「你簡直就是故意整我。」我氣得青筋直暴。

李玄霸冷冷一笑,竟回答得非常爽快︰「是。」

我頓時氣結。

李玄霸又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這麼快就認輸了?」

「哈哈——」我冷笑了兩聲,「我才不會輸給你。不就是抄書嗎?誰不會。」這家伙果然夠壞,我這幾天跟他作對,就想著他怎麼沒反應,現在好了,報應這麼快就來了。

我找了另一張書桌坐下,然後拿起案上的毛筆,開始歪歪扭扭地抄起來。我才不管字寫得好不好看了,本姑娘擅長的是五筆輸入法……

這個可惡的家伙,上次關我兩天的賬還沒算,現在又多了一筆了,總有一天我會跟你討回來的。

不知不覺,一直抄到了天亮,我抄著抄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伏在書桌上睡著了。

等我驚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李玄霸早已不在書房了,原本書桌上抄好的兵書也全都不翼而飛了,而我的身上卻多了一件外衣。

我一看,是李玄霸昨晚穿的長衫。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

正自疑惑,李伯忽然敲門走了進來,笑眯眯地看著我,「瀟瀟,你醒啦?」

「李伯。」我打了個呵欠,站了起來,「早啊!」

「少爺說你在書房,讓我給你送點早飯。」李伯一臉慈愛地看著我,「昨夜抄書抄得累了吧?」

「當然累啦!那個家伙存心整我。」我疲累地捶了捶手臂,其實我也沒抄多少,只是拿毛筆實在太累了。

「真是辛苦你了。」李伯將早餐放在我的面前,「昨天我就跟少爺說讓我來抄,可少爺非不讓。我知道,他是怕我年紀大了,經不起熬夜。那個林公子也真是的,非要今天趕著要這些書。」

我不禁詫異萬分,「啊?李伯,你——你是說三少爺是有原因才要抄這些書的?」

「是啊。」李伯點頭,「這些兵書全是珍貴的手抄本。三少爺是從他一個朋友那里借來的。原本,林公子說給少爺多看兩天,誰知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少爺很愛看兵書的——唉——如果不是身子不好,他一定跟二少爺一樣,跟著老爺南征北戰——」

我愣住了,原來這家伙抄這些書真的有用,而不是為了故意惡整我。我看了眼還披在身上的外衣,心里不禁對他稍稍改變了看法……

「兵書事件」過去之後,我才剛剛對李玄霸改變了一點看法,誰知那家伙竟又開始變本加厲地折騰我。

幸好,我是個越挫越勇的人,也跟他斗得不亦樂乎。

反正我在這里也待得很無聊嘛!

苞他斗一斗,也算是消遣時間啦。

李伯常說,沒見過我這麼愛笑的女孩子,分明每天很累了,卻還是笑口常開。我听了更樂了,豪爽地拍了拍李伯的肩膀,告訴他,笑一笑,十年少嘛,不然人會老得很快!

李伯總是被我惹得哈哈大笑。

日子過得很快,一晃眼,八月就快要過去了。《游春圖》還是沒有什麼消息,而我暫時回不到現代,也只能乖乖待在李家別院。

而李家原本寂靜的別院,因為我的出現,經常出現了笑聲。

雖然沒見李玄霸怎麼笑過,可是我卻常看見他站在離我和李伯不遠的地方,默默地注視我們。

我很喜歡看他的眼楮,有時候偷偷地瞄一眼,有時候卻是正大光明地看。那家伙也從不會害羞或不自然,也任由我看個夠。

我看得久了,才發現他的眼瞳黑得純正,幾乎看不出一絲雜色,當月光或燈光映上他的眼瞳之時,會散發出一種迷人的迷離光彩。

只可惜,我很少從他那雙眼楮里看出喜怒哀樂來,當然,除了冰冷和淡漠之外。有時候我真的很想知道,當那雙眼楮里露出真正的笑意時,會是什麼樣子呢?

分明只有十六歲,但那雙眼楮里卻承載了太多不為人知的悲傷和寂寞。

我時常听見李伯在感嘆,說他們的三少爺其實是個很怕寂寞的人。

從小到大,他都是藥不離口,也都是一個人悶在屋子里養病。從前老夫人健在的時候還好些,因為老夫人無論家中事務多忙,都會抽出時間陪三少爺。而且那時候,二少爺李世民沒有經常隨著老爺出公差,所以,也會常常來看三少爺。

幾個兄弟之間,其實三少爺和二少爺的感情最好。

「三少爺什麼病啊?」我一邊搓洗著衣物,一邊隨口問著李伯。

除了有時候臉色看起來蒼白一些,我覺得他平時都很健康的模樣,而且還非常有精神地惡整別人啊!

「不知道。」李伯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心疼,「三少爺出生的時候不足月,所以,自小身體就比較弱。老爺和老夫人花了很大的精力才將少爺的身子調養過來。很可惜,三少爺在他七歲那年竟又大病了一場。哎——後來,三少爺的身子就越來越差,還經常犯心絞痛。」

「心絞痛?」不會是心髒病吧?

李伯臉上的神色更沉重了,「老爺和老夫人也懷疑過少爺有先天心疾,可是請了無數名醫,都查不出病因。于是就一直拿藥控制著。」說著,李伯看了眼正忙碌的我,「瀟瀟啊,三少爺因為這樣他脾氣才會不太好,你就多擔待些。」

我重重搓了幾下衣服,「我才不想跟一個病人計較這麼多。」

李伯這才露出慈祥的笑容,「我就知道瀟瀟是個好姑娘。」

「好啦,李伯——」我抬起頭,「你今天跟我聊這麼多,就是為了幫三少爺說情啊?」

李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略帶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以三少爺的脾氣那天竟將你留下來做丫環,而不是送到官府查辦,瀟瀟啊,我看三少爺他——」

「李伯,你快去忙啦,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沒做完,三少爺的藥不正在煎嗎?也該去看看了。」

我匆匆忙忙打斷了李伯的話,雖然他沒說完,但我已經猜到他後面想說什麼了。

他肯定以為那個任性而又霸道的家伙是看上我了,可是那家伙分明是前世跟我有仇才對!老人家的思想啊,為什麼總是這麼「邪惡」呢?

再說,李玄霸才十六歲啊,我可不想自己老牛吃女敕草。

而且我更不想在古代談一場驚天動地的戀愛,因為遲早有一天我是要回去的,既然我莫名其妙地穿到了這個時空,就有可能再度莫名其妙地穿回去。

李伯一邊被我推著向前,一邊還在嘮叨︰「瀟瀟,你十八了吧?其實也不小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胡亂應付著。

李伯顯然听出了我的敷衍,嘆了口氣,「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啊,等一下李伯。」我出聲喚住李伯,「你知不知道二少爺什麼時候會來?」

李伯搖頭,「這可不一定了,二少爺還跟老爺在外面出公差,沒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的。」

「哦。」我有些失望,還想著能快點見到李世民,自己也好了了一樁心願啊!

據一些野史上記載,李世民長得豐神俊朗,李淵甚至還在一次酒宴上,當著眾軍臣的面前,夸過李世民的相貌,擁有龍鳳之姿。

一直以來,我對李世民的容貌都懷著極度的好奇,這位歷史上創造出了一代盛世的帝王,究竟長相如何?很多史書上其實都有李世民的畫像,但那時的李世民已成為了一代帝王,畫像上都帶著帝王所該擁有的貴氣與富態。而且,一般帝王畫像與真人都會有些出入的。

我想看年輕時候的李世民。

而且李玄霸本來就長得不賴,李世民自然更不會差到哪里去吧?

正當我出神間,忽然听到李伯的叫喚︰「瀟瀟啊,來拿藥。」

「哦。」我連忙放下了衣物,擦干手,急急忙忙跑過去。

如果我慢一步,那小子又要抓我的小辮子整我了。

拿著藥我直接闖入了李玄霸的房間,反正我都與他下戰書了,也不管禮不禮貌了。

然而,推開了門,我卻發現那個壞脾氣的可惡少年,正伏在案頭,緊閉著眼,眉峰也微蹙著,臉色蒼白得像鬼。

他的手里緊緊拽著一本書,甚至已用力到指節都微微泛白。

「喂——」我感到不些不對勁,走過去輕拍了拍他的肩。

他微微申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睜眼的那一剎那,我幾乎被他黑眸里瞬間閃過的迷離奪了呼吸。真是一雙會勾人的眼楮啊!

我不禁暗嘆。

然而,那抹充滿誘惑的迷離卻是一閃即逝,他的眼底已被冰冷的怒意所取代。

「誰準許你進來的?」

又看到他那欠扁的神情,原本心頭的擔心頓時煙消雲散。我「 」的一聲,將藥碗放下。

「送藥。」

他看了我一眼,竟冷冷地下命令︰「滾出去。」

我不由為之氣結,索性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就不出去,怎樣?有本事,你咬我啊?」

他的眼神頓時陰鷙起來,隱隱帶著一絲強忍的痛苦。突然,他出其不意地一把抓起我的右手,就在我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力道之大,讓我簡直以為他咬下了我的一塊肉來。

天,他竟真的咬我!

「啊——」我痛得連聲慘叫,眼淚直流,死命地掙開他,「你這個瘋子。」我掀開了衣袖,才發現被他咬過的地方紅腫了老大一塊,可怕的牙印深深印在那里,甚至都隱隱出血了。

「你這個神經病。」真是痛死我了。我齜牙咧嘴地搓揉著傷口,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沒事遇到這個脾氣又壞,做事又不按牌理出牌的壞小子。

李玄霸淡淡掃了我的傷口一眼,卻又別過頭去,「出去。」

我「哼」了一聲,「出去就出去。」吃了一次虧,我可不想再被他咬。這個人簡真是瘋子中的瘋子。轉過身去的時候,我才發現,他手里還是死死緊拽著那本書,泛白的指間已微微泛起了青色。

他不會氣成這樣吧?

我心里又嚇了一跳,一會他發起瘋來,可能真會殺了我也不一定。

識時務者為俊杰。現在當然逃命要緊。

然而,我才走到門口,就听到身後很大一陣聲響,似乎是桌子被撞倒的聲音。

我連忙回頭,就看見李玄霸跌倒在了地上,雙目緊閉,雙手緊捂著胸膛,額際上冷汗涔涔。

「李玄霸。」我大驚失色地跑過去,想扶起他。他似乎隱忍著極大的痛苦,一只手竟緊緊抓住了我的右手,指甲幾乎陷進我的肉里去。

他抓的地方剛好又是那道傷口。我痛得冷汗直流,但看他那副樣子,我又不敢推開他,只能大聲呼救︰「李伯,李伯——快來啊——」

李伯聞言已趕了過來,看到李玄霸的模樣,急忙吩咐︰「快,把三少爺扶回床上。」

李伯幫我一起扶著李玄霸躺回床上,又隨手拿了塊布塞住他的嘴巴。

「李伯,你——」我不解,這樣李玄霸會不會窒息而亡啊?

李伯一邊為李玄霸月兌掉汗濕的衣物,一邊解釋︰「三少爺病發的時候會咬傷自己,為了以防萬一,只好這麼做了。」李伯的眼里帶著深深的嘆息和心疼,「瀟瀟,幫我去拿身干淨的衣物來。」

「哦。」我連忙跑去拿衣物,又回頭看了眼李玄霸,他顯然已經昏迷了過去,卻還在不住地掙扎著,那臉色慘白得幾乎能揪痛人的心。

等到李玄霸安靜下來,天幾乎都要黑下來了。

見他安靜地睡著,我頓時松了口氣,癱坐在了床前,覺得渾身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他病發的樣子可真可怕。是什麼樣的痛楚竟能把人折磨成這樣?

右手臂上,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我這才想起,為了幫他,自己的傷口都還沒處理。不知道這里有沒有消炎藥啊?要是傷口發炎就更倒霉了。

李伯看到了我的傷口,驚呼了一聲︰「瀟瀟,你的手——」

「沒事啦!」我強笑,「雖然有點痛,不過,沒什麼大礙的。」

李伯忽然輕輕嘆了口氣,「是不是少爺咬的?」

我苦笑著點點頭。

李伯語氣里嘆息又重了一分,「少爺剛才肯定是痛得受不了了,才會這樣,瀟瀟啊,你別怪少爺。」原來他是因為太過疼痛嗎?

我不禁看了眼床上的李玄霸。不過,剛才也怪自己,沒及時發現他的異樣,還這樣氣他。

「是我活該。」我輕聲苦笑。

「啊?」李伯顯然沒听清。

「沒事沒事。」我連忙敷衍了過去。

「沒事就好。」李伯幫李玄霸蓋好了錦被,「瀟瀟,你先看著少爺,我去燒些熱水。」

「哦。」

目送著李伯出去,我強撐著站了起來。

放眼望去,真是滿屋子狼藉一片啊。

我認命地彎下腰,一本本地撿起地上散落的書本。

這小子還真好學,這麼多書啊!我心里嘀咕著,發現腳旁躺著一本皺得像菜干一樣的書本。

這本書好像是剛才他抓在手里的那本啊。

我彎腰撿了起來。

「《孫子兵法》?」我低聲念出了書名,這好像就是那夜我抄的那本啊!不由回頭看了眼已經沉沉昏睡過去的李玄霸,沒想到他竟真的對兵法這麼感興趣?

可惜,他十六歲就夭折了,不然歷史可能真會改寫了吧?

看著那張蒼白的臉,我心里不由得又微微酸澀起來。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這病而夭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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