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女的暴君前夫 第8章(1)
作者︰有容

這里變好多!沈殊色有些疲憊的錘了錘兩邊的肩膀,來到她以前最愛的落地窗前,挪來一張椅子坐下。

當年她搬離這公寓時,以為再也沒機會進來了,沒想到,如今有緣舊地重游,而且讓她舊地重游的人居然是呂秀樁!

前天下午她背著攝影器材要出門時,口袋里的手機響了,她順手接起。「喂。」

「是我。」

听到前婆婆的聲音,她輕松的表情馬上轉為戒備。

「你……你馬上過來以前你和丞焄住的那層公寓!」如果真的要沈殊色照顧臭小子,絕不能住在這飯店,要不很快又要上報了。

「……」

「你不會忘了那棟公寓在哪兒了吧?」

「記得,只是……為什麼呢?」她的要求太莫名其妙了,她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得回到那個地方。

「臭小子病了,腦子燒壞了。」

「他生病了?」沈殊色的聲音透露出她的真心,可下一秒卻說︰「豐味回來了,我去告訴她,請她過去。」

呂秀樁沒好氣的說︰「你叫盛小姐來干麼?你那天不是還態度堅定的說要得到丞焄的心,要再回鍋當鳳凰嗎?沒那種心就不要口出狂言。」

「赫丞焄現在喜歡的女人,不是我,是盛豐味。」

「人心隔肚皮,我不知道他到底喜歡誰,只知道他囈語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沈殊色的心跳得好快,赫丞焄生病時喊的全是她的名字?為什麼?他不是喜歡別人嗎?

「那小子四年前在高速公路上發生嚴重車禍,也是為了想去機場追回你,現在又……嘖!我跟你講這些干什麼,你要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沈殊色怔住了,呆望著對方逕自結束通話的手機。她想起盧禾倩告訴她,赫丞焄發生車禍成了植物人,後來又奇跡似醒來的事。

他……是因為要去機場追回她?是因為她!

放下攝影器材,緊急聯絡金凱立取消了工作後,她開車前往那棟公寓。到達時,醫生剛替赫丞焄打了退燒針。

呂秀樁還是沒給她好臉色,只是把公寓鑰匙交給她就打算走了。

沈殊色輕輕的開口,「伯母……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先說好,我還是很不喜歡你,也並不認為我輸了,要說輸的話,我只是……輸給自己的兒子。」外國俗諺說的,沒有父母是贏得過自己孩子的。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盧姊告訴過她,在百貨公司巧遇呂秀樁的事情,她說當時她望著大小星星的溫柔樣,實在無法和平時作風強悍的她聯想在一塊。

她說的沒錯,她的前婆婆是有點變了,雖然對她還是擺明了不認同,可心里其實慢慢在軟化,要不然這會兒就不會叫她過來。

「嚀!」

呂秀樁走後考驗才開始,赫丞焄的燒反反覆覆,高溫不退的直逼四十度,沈殊色一整夜都不敢睡的看顧著他,有時候赫丞焄會睜開眼,可其實那時他是沒什麼意識的,也不斷的在囈語,側耳傾听,他的確是低喚著她的名字。

說她不感動是騙人的,她在這男人心里也佔有了一席之地了嗎?

棒天早上醫生帶來了一名特別護士,又替他打了幾支針和吊點滴。

這兩三天她不是坐在床沿陪他,就是幫他擦汗、換冰枕……到了第三天早上,他的燒終于慢慢退了,而她的體力也撐到極限。雖然有護士幫忙,可她幾乎都是不假他人之手的事必躬親。

此刻,坐在落地窗前看著慢慢蘇醒的城市,沈殊色有無限感慨!

「沈小姐,給你。」尤護士遞了一杯拿鐵給她。

「謝謝。」

「赫先生的情況穩定下來了,等一下陳醫師會再過來一趟。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尤護士曾經照顧過赫丞焄的祖母,和赫家算熟。昨天她打電話給呂秀樁,說她在這里好像幫不上什麼忙,因為什麼事沈小姐都不假他人之手,甚至不眠不休的照顧赫丞焄。

呂秀樁沉默了一下告訴她,想辦法讓她回家休息,不要好不容易一個好了,一個又倒。

沈殊色一笑。「也好。」她匆匆忙忙的趕過來,公司有些她拍攝的DM是臨時請熟悉的攝影師代勞,听金凱立說昨天進棚的劉大明星一看到攝影師不是她,轉頭就走,說好說歹就是不進棚,場面弄得很僵。

她得抽空去擺平那個大小姐。

尤護士看著特殊的造型落地窗,靚灰的水泥板一頁頁隔出的效果很有大學院校通廊的感覺。「這扇落地窗真特別,陽光照進來的感覺很美,會讓人想在清晨、午後來杯咖啡,這里很適合偷閑。」

「嗯。」她憶起往事,那時剛搬進來的她也是站在這扇窗前,滿心期待著幸福的到來,離開時,仍是站在這里和這里的一切道別,這扇窗對她而言有著不同的意義。

太陽慢慢變大了,可清晨的太陽並不刺眼,反而有一種充滿希望的感覺。

已經冬未了,可寒流還是一波波,前些日子下降九度,又濕又冷的讓人幾乎抓狂,所幸從今天開始回暖,太陽也露臉了。

沈殊色走出攝影棚,看到久違的陽光忍不住的伸了個懶腰。「哎,好久不見啊,太陽公公!」她眯著眼看著由葉縫篩下的陽光,心情很不錯。

打從前些日子去照顧赫丞焄,之後她和他沒再見過面。

赫丞焄恢復得很快,听尤護士說燒退了的第二天他就去上班了。

她曾打過一通電話給他,可是轉入語音信箱,她也沒留言就結束通話了,他還是很難找。

她和他……好像是在意彼此的,但總是因為一些事情而一再錯過。

又在想這個問題了,真累!

難得的好天氣,加上今天工作提前結束,把大小星星帶出來拍些生活照吧!打從上一次在美國拍的那組相片外,很久沒幫他們照相了。她撥了電話給盧禾倩。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接通,盧禾倩的聲音卻小得像在當賊,活似在行竊中接的電話。

「盧姊,你怎麼了?你聲音好小聲。」沈殊色听到一連串如火雞般的「呵  」笑聲。「好恐怖的笑聲,不要告訴我是你在笑,好像火雞。」

「那只火雞的名字叫呂秀樁,你的前婆婆。」

沈殊色乍聞這個消息,腦袋突然有點轉不過來。

她跟她報備過了啊,她忘了嗎?這女人,最近老心不在焉的。「我和大小星星受邀到她的別墅玩,小星星正在跳舞娛樂大眾。你女兒真是天生的長袖善舞,一群年輕的、老的全圍著她轉。」那小表的表演細胞還真是承自「某人」。

終于明白她壓低聲音的原因,但話又說回來,原來那個貴婦前婆婆也會笑成這樣。小星星,果真好樣的!那個沒人緣的呢?!

「酷著一張臉在旁邊負責呼吸。」

「你今天不是有工作要忙嗎?怎麼有空打電話?」

「工作提前結束了,原本要把小表帶出來的。算了,都去了就好好玩吧!」

「可以過夜嗎?方才你前婆婆一直希望他們能在別墅過一晚,听說在別墅的後山有私人溫泉,天氣冷颼颼,小朋友很期待。」

「……他們沒發現什麼吧?」大星星真的很像他爸爸。

「我是孩子的「媽」,他們能發現什麼。」只是,如果哪天老太婆發現她和沈殊色是手帕交,那就不擔保他們會不會做多余的聯想了。畢竟這兩個小表,一個是沈殊色的翻版,一個是赫丞焄的「不完全變態」版,怎麼想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

「嗯,那好吧!」結束通話後,沈殊色的手機馬上又有人打進來。

金凱立找她?

把電話接起,她先發制人的說︰「我短期內不接任何寫真Case。」現在她每天的時間都被切割得碎碎的,根本沒什麼較長的時間可以帶小朋友出去玩。

寫真拍攝所花費的時間更長,她會被小表怨恨的。

「,不要這麼快拒絕好不好?」

也就是真的如她所料,是寫真的Case。「拒絕!」

「是你絕對想不到的人物。」他賣關子似的想引起她的興趣。

「我不想知道。」擺明就是興趣缺缺。

「喂,大攝影師,你可以對人沒興趣,可不要和錢過不去,對方開的是天價!」

「那你找其他人拍。」她們公司上得了面的攝影師好幾個,名氣也許沒她大,可實力不弱。

「人家指名要沈殊色。」這女人,也不想想她也是公司股東之一,應該要多接一些案子讓公司賺錢,偏偏小姐她的脾氣古怪,常常把財神往外送。

「你就告訴他,沈殊色最近很忙,指名要我可能要排到半年後。」

「你你你……你這陣子呈現半廢人狀態,還要休息多久?冬天快結束了,連熊都快醒來了,你還在混!」

啊奇怪了,熊醒來干她什麼事?「不管啦,我不接。」

「沈殊色!」

「干啥?」聲音那麼大也沒用啦,她從來就不怕這位歐吉桑。

「你只要接這個Case,接下來我放你半年假。」

「老板,你瘋了嗎?」

「這筆CaSe不接我才瘋了!」忍不住提高音量。

有這麼嚴重嗎?「我可以知道你這麼激動的原因嗎?」金凱立雖然死要錢,可從來沒有這樣強迫過她。

「拍幾張相片一千萬,你拍不拍?」

哪個「阿舍」?這不是筆小數字啊!「你確走我只要拍照,他就給這筆錢?」

「當然。」

「沒有什麼附加條件?」

「事實上……」

「怎樣?」

「沒有。」反正那附加條件對沈殊色來說小問題啦……應該吧?!

對方要求要沈殊色也入鏡。

沈殊色有些狐疑。「你知道我接案的規矩吧?」

「要先看相片,看看對那個人有沒有興趣再說。」實際上是一大問題、不過他已想好對策了,只要誆騙她那位先生的相片被工讀生不小心弄丟了,呵呵呵,她的心地最好了,為了工讀生免于被責罰,她一定會伸出援手的。

「有感覺後還要相處看看哦,可別忘了。」為什麼還是覺得金凱立今天怪怪的?

「那人知道你的規矩。我說殊色啊,咱們今年的年終和明年初的員工旅游就靠你了。」

「現在談接不接都還太早,先看過相片再說吧!」

沈殊色很納悶的站在這幢花園別墅的黑色雕花鐵門前。

鮑司的工讀生把「一千萬」大戶的相片,在她未過目前弄丟了,而該大戶又頻頻電話催促,問她是否願意接下這個CaSe?

相片她都還沒看過,怎麼知道接不接?她本想叫對方再寄一次,可看工讀生淚眼汪汪的樣子,她也只能先答應接下了。

千萬大戶听說她願意按下Case,很開心的邀她到住處小聚,原本她要拒絕,可一想也好,就來看看是哪個金主這麼慷慨,也順便確認她要不要拍他。在正式開拍前,她多的是名目可以拒絕。

原來是這樣的豪門大戶啊,怪不得舍得砸下千萬大洋了。

方才她按了門鈴,也和里頭的人說明了來意,鐵門不一會兒就住兩旁推開。

從鐵門到主屋還有二三十步的路程,兩排所種的粉色風鈴木正是開花季節,一樹的紫花錦簇,十分好看。

遠遠的,她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站在大屋前迎接她。

這個留著山羊胡、不用化妝就很適合演壞人的大叔要拍寫真?沈殊色忽然覺得步伐沉重了起來。

「沈小姐?」

「是。」

「少爺恭候您很久了。」

少爺?喔,原來是他家少爺,那他是管家嘍?真是,虛驚一場。

接著她被領入一個華麗的客廳,看來主人是巴洛克風的擁護者。可越過了大廳,她被領向另一個房間,一進到那個房間她怔住了,這里彷佛復制于以前她嫁給赫丞焄時住的那層公寓,尤其是那扇她最喜歡的落地窗,不同的是公寓的落地窗往外看去是一座公園,而這里則是一座溫室花房。

因為采光良好的關系,落地窗邊的紫藤花開得很美,一串串的紫花隨風輕擺,這房間從任何角度看出去都別有一番風情。

「沈小姐,請稍候,我家少爺在接一通重要的電話。您要喝茶,還是咖啡?」

「咖啡,謝謝。」管家離開後,沈殊色在這別致的空間東看看、西瞧瞧,好像每個角落都有驚喜,忽然身後傳來她曾經很熟悉的德國民謠音樂,這是……

她回過頭去,怔住了!

一個和她當年買來送給自己的結婚禮物一模一樣的鐘!

她忍不住朝著那個大木鐘走過去……好懷念啊,連整點出來跳舞的新郎新娘都和她當年買的那個一模一樣。

忽然有個念頭閃過腦際,她走到鐘下,看著它底部的木片,那時她曾請人在那里刻上她和赫丞焄結婚的日期。

這一看,她的眼眶熱了起來。

這是她當年買的那個鐘!

因為這個鐘的下緣木板上也有她和赫丞焄結婚的日期。像是不期而過多年不見的好友,她的心有些激動。

只是,為什麼這個鐘會在這里?這房間像她以前住的公寓,現在又看到這個鐘,這麼多巧合,也未免奇怪……才這麼想,身後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沈殊色轉過身去,看到來者,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赫丞焄!

他……他是這大屋子的主人,也就是說,是他要委托她拍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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