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他將盛著氣泡水的酒杯拿到詠美面前，她取走同時以杯敲擊他杯緣。「你當你在喝酒啊！」

他伸手搔她頭發，她呵呵笑著。

「好玩嘛。」

趁她仰頭喝水，梁睦月伸手拉開掩上的駝色窗簾。

詠美一見窗外夜景，便再也移不開眼。

「我的天吶！」

「漂亮吧！」他帥氣回眸。

「嗯。」她點頭，眼楮追看著前方一棟棟閃閃發亮的大樓。梁睦月貼在她身邊指點，邊告訴她前頭這條就是他們剛才開來的中山北路……「遠一點那棟很高的樓，就是台北101。」

她笑。「這你就不用介紹，101是我唯一認得出來的大樓，它造型太特別了。」

她這麼一說他才想到。「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那麼拚命打工？」

「我哪有拚命。」她回嘴，不過一瞧睦月表情，她低頭不語。「好啦，我說。」她把舅舅騙老媽錢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多少錢？」

「一百萬。」她豎起一根手指頭。

這點小錢！他一笑。「明天領給你。」

「不要。」

沒想到她竟然拒絕──他皺眉問道︰「為什麼？」

「那是我舅欠的，我怎麼好意思跟你拿錢還債。」她尹詠美雖然是錢嫂，但這一點「倫理道德」，她還是有的。

但梁睦月卻把她意思想歪了。「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你舅是你家人，而我，只是跟你沒有血緣關系的旁人。」

「你亂講，我才沒有這麼說！」

「不然？」

「是因為你給我的薪水已經很多了嘛，我再要求，就真的太貪心了。」

「對我來說，一百萬只是小錢。」

「但對我來說是大錢。」她放下杯子改牽他手。「夠了啦，你為我做的事夠多了，真的，不要把我寵壞。」

「我只是希望你過得更舒服點，不用再為了省一些小錢委屈自已。」

「我很幸福，一點都不委屈。」她看著他眼反駁。

梁睦月嘆氣，伸手將她抱滿懷。

「我承認，我不太知道該怎麼對人好，我認識的人，他們向來都直接告訴我他們想要什麼，我只需要提供金錢將東西買下──」他邊說邊梳攏她發絲，微笑。「只是這方法對你好像不太管用。」

「有啊，我不是跟你要過很多東西了──」她扳著手指算。「一開始是薪水，然後是帳本，你還送我你設計的鞋子，再來是小黃、輔助走路的撐架……」

「不夠。」他嘴貼在她耳畔低喃。「你剛說的那些，只是我能提供給你、最細微末節的東西。」

詠美看著他臉，突然笑了。「那好，我再跟你要一個東西。」

「你說。」

「你的笑容。」她手指戀戀地撫著他嘴，眉宇羞澀地說道︰「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我要你無論何時看見我，都開開心心，永遠笑咪咪的。」

「它是你的了。」他瞅著她眼，低頭，在她眼鼻臉頰上，印下一個個輕吻。「只要你在我身邊，我相信我每天一定都會開開心心的。」

她勾住他脖子，梁睦月滿足一嘆，兩人嘴唇相遇，親吻、細挲。他吸吮咬嚙她甜蜜的嘴唇，她閉上眼低低申吟。

「我喜歡你的聲音……」他抬高她臉，伸舌輕舌忝她顎下柔軟肌膚，然後往下，解開她襯衫上鈕扣，露出她裹在雪白蕾絲里的胸脯。

……

睦月下床丟棄，重新回到她身邊，她微笑張眸，才發現他生氣似的嘴嘟嘟。

「怎麼了？」

「你讓我失控……」他嗔怨地瞪她一眼。「本來以為，我至少可以給你兩次、三次高潮……」結果一次就結束，他男性自尊大為受傷。

她忍不住笑了。

「還笑！」

「誰叫你表情那麼可愛。」她伸指輕搔他胸口，他惱怒抓起嚙啃。「乖嘛，又不是沒有下一回……而且，我覺得很棒。」

「真的？」他挑眉看她。

「真的。」她點頭，半眯著眼回溯剛才的感覺。「有一種身體會融化掉的感覺──」她話還沒說完，突然听見一聲怪響。

她驚訝地瞧他，睦月抓抓頭。

「我肚子餓了。」他爬下床取來點菜單，環著她肩膀跟她一塊看。「想吃什麼？」

「又不是我肚子餓。」她轉頭一睨，不過最後還是就著菜單，幫他挑了平常比較吃不到的燒烤料理。

避家貼心服務，幫忙點餐又下樓取食，兩人只需坐在房間賞景、廝磨、等候。

半小時後，餐點送來，睦月開門取餐，詠美拍拍床，要他把餐車推來。

「我喂你。」她拿起香味撲鼻的肉串。

他張嘴咬掉兩串，然後自她手中取走竹叉，依樣喂她。

「我喜歡跟你一起吃飯。」他表情無比溫柔。

詠美微笑。張嘴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