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龍心 楔子
作者︰雨弦

龍岩創立了叱 商場的「龍岩集團」,企業龐大,家產無法估計;或許是因為年少得志,所以也養成了他花心成性,喜歡尋花問柳的壞習慣。

龍岩多情,風流又多金,身邊當然不乏仰慕者,雖然他有一位原配夫人,卻沒有替他生下一男半女;盼子心切、傳宗接代便成了他在外頭搞七捻三的最佳借口。

既然是用傳宗接代作為花心的借口,免不了會處處留種,而兒女成群就變成無可避免的事。

龍家以龍岩為首,育有六男四女,個個出類拔萃,一個比一個優秀,不論任何一個子女,都有足夠的能力擔負接班人的重任。

所以當龍岩有意退居幕後之時,接班人選便引起妻妾們的爭奪,個個為人母的,拼命想為自己的子女爭奪此位置;而他們這些做子女的,反倒不在乎誰去接班。

本來嘛!他們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中長大,受到的栽培也比常人多,個個擁有傲人的學歷,難道還怕混不到飯吃?

像大哥龍嘯影熱愛自由,喜歡雲游四海、周游列國。對公司的事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只要想到一天八小時都必須被綁在辦公室里當拼命三郎,他就覺得腦部缺氧、呼吸困難,更別提要他當個十項全能的接班人。所以,他寧願背著行囊當游子,也不願待在龍家當工作的奴隸。

老二龍玄魅酷愛攝影,目前替一家旅游雜志拍攝各國風光。只要听見大哥說哪兒景致優美,人文蒼萃,他就會放下手邊的所有工作,整理好行李,隔天就不見蹤影。

老三龍霸頤的行為更是荒唐,那個性簡直是龍岩的翻版;只要有女人,天塌下來他都不管。有一次他住的地方發生火災,消防人員進去搶救時,他還巴著女人不放,那女人嚇得向沖進來的消防人員求救,他竟然還威脅消防人員別多管閑事,等他辦完事,自然會出去!

老四龍婉兒是個十足的迷糊傻大姊。家里有轎車不坐,偏公車,但是只要一出門就會出事,不是迷路,就是公車坐過站;要不就是動作慢了點,讓人從公車上給推下來。成天不是跌傷就是撞傷,時常被兄弟姊妹們取笑,將來一定要找個醫生丈夫嫁了才能安心。

老五龍無心是唯一沒有母親跟在身邊的孩子。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生性冰冷,但跟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處得不錯,算是一個八面玲瓏的男人;也因此最得龍岩的賞識,已經被龍岩內定為接班人,卻也為他帶來許多的困擾。

老六是龍戀冬,個性非常內向,近乎自閉;成天捧著書本猛啃,對外頭的事情一概不知,活像是個從遠古時代來的仕女。兄弟姊妹們都十分擔心,怕她被人家騙了還幫人數鈔票!

老七龍騰空是唯一對龍家事業有點貢獻的,掌管龍家一部分的傳統產業,是個執著且死心眼的男人,美中不足的是他有個野心十足的母親,時常在龍家興風作浪,讓龍騰空有些難做人。

老八龍玉玫在一所高中任教,十分不屑龍家人的身分,除非必要,否則絕不回龍家的祖宅;對外更是不肯輕易承認自己是龍岩的女兒,喜愛與龍岩唱反調,是個令人頭痛的女孩。

老九龍翔雲目前還在大學就讀,計畫著出國進修。表面上看來是個斯斯文文的男人,事實上只要他認定了對象,絕對是對愛狂熱的家伙。

最小的老麼龍騛揚還是個就讀高中的小毛頭,不過在學校的名氣可是響亮得很,就因為如此,他成了所有兄姊最頭疼的小弟。

潮濕的屋子里,灰黑色的牆,有點髒污的床,褪色的被單,這里的一切是那麼的灰暗。

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女人,她的生命正一點一滴的流失,但是,她的臉上卻堆滿笑容。「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陰暗房里只有一個流著淚的女孩,雙手緊緊抓著婦人的手,口中呢喃著︰

「媽媽不要走。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完成媽媽的心願。」

被了,听見女兒的保證,她總算可以安心的走了。

她這一輩子沒有虧欠任何人,可是她卻做了一件令她後悔一輩子的事,那就是將幼小的稚子交給她的男人;雖然她的孩子因此過著富裕的生活,他卻從此不曾快樂過,甚至變得冷漠,而且長大後連心都沒了。

為了彌補這個錯誤,她花了十年的時間,花盡所有積蓄栽培這個女孩,為他所做的錯誤贖罪;雖然她不能親眼看見成果,不過這樣就足夠了。

「媽,你撐著點,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努力後的結果?」

熬人的雙眼忽然炯炯有神,精神振奮的模模女孩的頭。「我相信妳的能耐,是我全心全意托付的人,也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一切拜托你了。」

女孩有一點遲疑,她懷疑自己真的能融化一座冰山嗎?她真的能夠讓一個無心的人找回一顆心嗎?

然而,這是母親垂死前的願望,是母親這一輩子唯一的希望,明知道困難重重,她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媽,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安心養病吧!」女孩淚流滿面,忍不住哭出聲。

「乖,別哭了,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以平常心看待即可。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走得安心?」婦人有神的目光逐漸渙散、失焦,整個人陷入了彌留狀態。

她應該瞑目了,那孩子比她想象中還要堅強,雖然他變得冷漠、無心,至少沒有被孤獨擊垮,而且築起一堵牢不可破的防護牆。盡避她有些遺憾自己不能親口求他原諒,卻慶幸他有如此成就。

「媽,我去找他來,告訴他一切,要他再喊你一聲媽。」女孩不忍心讓母親帶著遺憾離開人世。

「不,別去……」婦人听見她的話,居然奇跡似的又醒過來。「算了!見到又如何?他絕對不會相信你說的話,他只相信他所看到、感受到的。」而他所看到的,是她狠心的送走他;他所感覺到的,是她多年來不曾探視。總之,她是無法在有生之年得到他的諒解。

是時候了,婦人知道自己的時間已到了。

若是老天真有眼,就別將上一代所造的孽,報應在下一代的身上。她的孩子是無辜的,為什麼要讓她的孩子活在痛苦的回憶中?他有身分,有地位,他應該是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怎麼會變成一個冷漠、無心的人?

「你千萬要有恆心,你要讓他快樂,但千萬不要愛上他;別像我一樣,愛上一個與自己身分不符、門不當戶不對的男人,到頭來,吃罪受苦的是自己。拜……拜托你了。」這輩子她所欠下的,希望女兒能替她彌補。

而她的生命旅程在微笑中畫下句點,所有留下的缺憾,就讓年輕人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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