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情話戀曲 第二章
作者︰子心

車子平穩地往前滑行,車窗外的街景、霓虹向後飛掠。

一如往常,坐于前座的駕駛——老王.專注沉默地開著車子,而房車的後座.則坐差周紹軼父子倆。

經過冗長的沉默,也仿佛是作過了審慎的思考,在鼓足了勇氣後,揚起頭來的剎那,周廷豈的眸底閃動著堅毅的光彩。

「老爸,你罰我禁足三個月好了!」對一向好動的他而言,禁足無疑已是最嚴厲的責罰了。

周紹軼放下手中文件,側過頭來看了兒子一眼。

「知錯能改,你還不算沒救。」微掀的嘴角透露了些許贊意。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平日里,他雖不是很有時間陪伴兒子,但並不表示,他全然不了解自己的小孩。

說到他這兒子,天生好動,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禁足這事,而既然他會主動提出,表示他確有改過之心。

「學校的事,我承認是錯了。」低著頭,心里難免嘀咕。但一想起學校里那些無聊的課程.還有老師們如撲克牌的臉孔就讓他感到生活無趣。「不過,老爸,我覺得今晚你不該對斐斐老師說那些話,還有妄自決定開除她。」偷覷了父親一眼,他難得仗義執言。如果將斐斐老師,與學校里的那些撲克牌擺在一起相比較,他當然是喜歡斐斐老師了。雖然有時她嘮叨了點、難纏了點、噪門大了點、行為粗魯了點……不過,那都是出于對他們這些學生的關愛。平日里他雖不說,卻知道斐斐老用是真心關懷他們的。所以,如果斐斐老師真的不教了,他相信補習班里有很多學生會很失望的。「喔?」紹軼略眯起眼,對于兒子居然會開口為一個老師抱不平,感到十分詫異。

他知道過往兒子最討厭的,莫過于這些所謂的傳道、授業、解惑者。「你認為我要偉豐開除她,是件不公平的事?」揚起瞼來,周紹軼的神情轉為肅穆。其實,他不得不承認,今晚的情緒失控確屬異常。如今回想起那女子素淨臉上的倔然,與一臉不服輸的神情,他開始有些好奇,她是怎樣一個人,能讓他這個目中無人的兒子,開口為她抱屈。周廷豈重重地點頭,大眼眨也不眨的看著父親。「其實在補習班里,大家都很喜歡斐斐老師。」他實話實說,凌斐斐的人緣一向很好。「而且從小到大,除了你和杜叔叔之外,我還沒想過一個像她一樣,真心關心我的人。」

包括他的母親在內吧?那個從小就不要他、獨自離去的媽媽。青澀的表情上,有份過度的早熟,他撇撇嘴,抬眼看著父親,將說了一半的話吞回肚子里,貼心的不想觸及父親心口的傷。

「真心關心你?」索性收起手中文件,周紹軼放下交疊的雙腿。說也奇怪,他很難忘懷腦中那深植的影像——她掄著拳頭,半開玩笑地敲著兒子腦袋的畫面。

以他的標準認定,一個老師該有的行為舉止,應是端莊、有尊嚴,而不該是如此自降身份與小孩嬉鬧在一起。

「老爸,你不了。她就是被歸類于那種人人喜歡、而且優秀,又真心會關懷人的。」察言觀色,周廷豈反過來研究起父親的神情來。他的小腦袋中已飛快地臆測著,老爸為何會討厭斐斐老師,只是單純的因她回了話、頂了嘴嗎?

「是嗎?」單手輕撫著下顎,周紹軼的語氣中充斥著懷疑。「如果她真有那麼優秀,為何偉豐沒開口替她求情?」

每一個優秀的職員,都有可能為公司帶來無可衡量的財富,所以一個好的管理者,是不可能錯放任何一個會為自己生財的員工。「老爸,你剛才那麼生氣,杜叔叔怎麼敢開口替她求情?」拜托,老爸難道不知道自己板起臉來有多嚇人嗎?

從小到大,他看了這麼多年,唯一敢頂撞爸爸的,就屬斐斐老師一人了!「你所說的,我會向偉豐求證,不過這並不表示,我就認同她的行為。」隨手抬起一本財經雜志,他表明了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斐斐老師的行為!?

老爸是指,今晚斐斐老師在門口敲他腦袋一事嗎?看來老爸真的誤會了!

「老爸、嗯、我……」沒打算放棄勸說.不過他得先想好理由。「如果斐斐老師真的被你開除了.我看以後在補習班,我會很難混下去!」他說得煞有其事。

「喔,是嗎?」紹軼卻半點也不以為意,只是緩慢的抬起眼來看他。

又是拼命的點頭,周廷豈一臉的乞求。

脾睨了他一眼,紹軼調回視線。「我沒說過,要讓你繼續留在補習班里上課。」

以偉豐對廷豈的寵溺狀況來看,將兒子留在補習班里,很難端正他的行為舉止,所以,他該考慮讓兒子換個環境,別讓他再到補習班上課。

「老爸!」真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听,周廷豈沮喪著臉。

到補習班上課,可是他目前枯燥無味的生活中唯一的樂趣,老爸怎能狠心剝奪呢?

「你還有意見嗎?」聲音轉為沉斂,表示此事已不容商榷。

「我……」懾嚅不語,看著父親漸轉沉的臉色,周廷豈豈敢再開口。

時節雖已立春,但正午刺眼的烈陽,卻融不了陰郁人兒秀容上的寒霜。

握于手中的攪拌用肉桂薄片,已經是第三次被人放入咖啡杯中狠狠攪動。

鄭姿姿先抬眼緊盯著那可憐的肉桂片兒,然後略略抬頭,順著縴縴細指,再看向那不斷攪動著咖啡的凌斐斐。

「斐斐,你怎麼了?」這會兒,恐怕連豬頭都看得出來斐斐有心事。

她的情況很糟,倒著眉、沮喪著臉,還有些心不在焉、神情落寞,甚至精神也有點恍惚。

畢業至今兩年多來,姿姿從未見過斐斐有這等落寞神情,哪怕是那段失業、經濟嚴重受挫、靠著羅幔幔接濟生活的那段日子里,斐斐也未曾出現過此等沮喪的樣子。

終于停下手中的攪拌動作,端起杯子來,輕啜了一口咖啡。斐斐抬起眼來準備開口,卻瞥見羅幔幔以快速的步伐朝兩人走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來遲了。」拉開座位,她扯了扯裙擺,坐了下來。「幔幔,你小心一點啦,肚子都這麼大了,還用跑的。」視線落在那已明顯隆起的小骯,姿姿眼中難掩擔心。

「放心好了,醫生說他健康得很。」低頭模了模隆起的小骯,幔幔的嘴角綻著幸福的笑。

眼前的兩位好友,對于她月復中小孩的關心度,半點也不亞于她家里那批緊張大師。

「今天怎麼只有你?」斐斐嘴角扯開勉強的笑,視線落于幔幔身後,一陣搜尋。

餅往,只要幔幔一出現,不到幾秒,必定會有跟班的人出現。

對于她這兩位死黨,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在短短半年內,都各自談了戀愛,而且目前一個已是已婚的身份,另一個恐怕也好事將近。

「沈雋到歐洲出差了,而我是好不容易才由基隆監獄里逃了出來。」聳聳肩,幔幔一臉淘氣笑意。

基隆監獄!?

「拜托,你也別把你家說成了監獄,那太夸張了。」姿姿笑彎了腰。

誰不知,沈家已有好幾代單傳,而幔幔目前懷著的小孩,可是沈雋一家人日夜祈禱、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盼來的。

所以嘍,那沈家大宅里,自從喜獲了這新生命的消息開始,上至沈雋的爺爺、下至廚房打掃的小妹,每人每日皆神經緊張。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小孩的母親,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早日誕生。

「你們都不知道,他們擔心我身體狀況,已到達了所謂病態的地步。」抬頭看著斐斐手中的咖啡,饅饅露出羨慕的眼光,微張著小嘴吁出一口長長的氣息。

哎!咖啡呀,真是懷念的芳香滋味.那是她自從懷孕後,就被嚴聲禁止的飲料。

「真有這麼嚴重嗎?」暫且拋開自己煩悶的心情,凌斐斐湊近身來。

「對呀、對呀,說來听听嘛!」姿姿也跟著瞎起哄。

幔幔眨著長長的眼睫,點點頭,沮喪的半吁著氣。「以今天早上來說好了,一大早我才剛起床,就端了一盅雞湯要我喝下,那麼油膩、又高熱量的東西,我怎麼喝得下?」深深吸氣,幔幔甚至還感覺到,那令人反胃的油膩,一路由胃部竄至咽喉。

「那,你喝了嗎?」眨著眼,姿姿難掩一臉好奇。

「喝了!」幔幔一臉痛苦。「我能不喝嗎?」單手撐顎,她深深地吁氣。「沈雋的爺爺就站在一旁監視著,你們說,我能不喝嗎?」

「真可憐。」姿姿投以同情的眸光。

「也不能這麼說。」斐斐的看法不同。

「幔幔,也許是你的身材太瘦了,他們才會如此緊張。想想,你懷孕到現在都二十周了,體重增加不到五公斤,難怪沈家的人要像養豬公一樣來喂你了。」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羅幔幔一遍,她直接點出問題所在。

其實,如能有這樣一群人,早晚關心著自己的生活起居,又何嘗不是件幸福的事呢?

「斐斐說得也對。」姿姿附議著,眸光跟著上下打量了幔幔一遍。

斐斐說得沒錯,幔幔看來確實是瘦了點。

調過目光來,各覷了兩人一眼,羅幔幔兩手撐著下顎,只差沒痛苦的申吟。

「事情才不是你們想的這樣。」

手一伸,她端起了斐斐面前的水杯,泄憤似的猛灌一口後,才接著道︰「我喝了那油膩的雞湯後就吐了,不吐還好,這一吐……哎!你們知道嗎?整個大宅里所有人,緊張的像發生七級地震一樣,找醫生的找醫生、通知雋的則忙著打申話到歐洲,然後鋪床、疊被、忙著將我送回房間去,隨即又是一連串的端茶送水。」深深的吁氣,幔幔的小臉可說是皺得異常難看。

「然後他們又忙著喂我吃下更多的東西。」平穩的語調中,不難讓人听出濃濃的無力感。「我真懷疑,他們不只是喂豬公而已,根本就是在喂義民廟的大豬公,而旦是頭限制自由活動的豬公!」

她也很無奈,得將自己比擬成那種重達百斤的大神豬。

「喔!」姿姿的小嘴張得大大的,若真如幔幔所說,情況確是過分夸張了。

「那、你後悔嫁給沈雋了嗎?」不同于姿姿的詫異表情,斐斐一開口,仍是一針見血的直道重點。

幔幔沒回答,怔忡了數秒,然後她端起水杯,又啜了數口。

「斐斐你說到哪去了,我才不會後悔嫁給他呢!」一提到沈雋,幔幔的胸口就泛著甜甜的暖流,像熾綻著一朵朵甜蜜的花兒。

雖然他有點霸道,而且平日里工作很忙,沒什麼時間陪她,但真心相系的兩人,濃烈的情感,早就到了不是時間和距離,所能阻隔開來的境界。

所以她怎會後悔嫁給沈雋呢?

兩人甚至怨嘆著,不是更早相識呢!

「那就對了!既然你那麼愛他,就連他的家人也∼起愛進去吧!」聳肩一笑,斐斐故意風涼的如此說。

她早知道,其實幔幔一點也不討厭沈雋的家人,而他們所犯的錯誤,也不過就是過度關心幔幔,太在乎她肚子里的小孩,才會無端的為幔幔帶來莫名的壓力,而這一切情況也將會隨著小孩的誕生,完全改觀。

屆時,幔幔的監獄,將會變成幸福美滿的家庭。

「斐斐說得對,像我很喜歡成康哥。所以嘍,不僅是他的優點,連他的缺點、他的家人,我都會一起喜歡下去。」頻頻點著頭,對于斐斐這次的論點,姿姿是舉雙手贊同。

看著斐斐,再轉頭覷了姿姿一眼,幔幔一掃臉上陰霾,平抿的嘴角微微上揚.綻著愉悅的笑。

「瞧你說得一點都不害臊.他跟你求婚了嗎?」轉移焦點,幔幔將話題拉倒姿姿身上。

自從兩個月前,姿姿因誤闖一件命案現場,而意外的與心目中的偶像譜出了戀曲後,兩人的情感便出乎意外的進展神速,目前已于天母買了新宅,展開了兩人生活。

「對呀,他還沒打算跟你結婚嗎?」應和著幔幔的話題,斐斐問得更直接。

自大學開始,姿姿便一直與她同住,直到二個月前因那命案的整系,姿姿才搬出了她的住處,與闕成康展開了同居似的生活。

而以目前姿姿與他的情形來看.這同居已成了實質的同居,所以他若敢不對姿姿負責.第一個不放過他的,便是她!

「他是有說過啦,不過,我不想那麼早耶!」低著頭,雙手交擰著,姿姿顯出了難得的羞澀。

「難道你不怕你爸爸若知道,會北上來扒了你的皮?」幔幔插嘴,適時提出了良心的點醒。

姿姿的家人是典型的南部鄉下人家,觀念善良保守,自然不可能接受女兒與人同居一事。

「幔幔說得有道理,你最好還是告訴闕成康,早早去你家提親,免礙哪日東窗事發,惹怒了你爸爸。」斐斐說道,對于幔幔的話,她舉雙手贊同。

必于姿姿的爸爸,她並不陌生。

依稀記得大二那年暑假,因她家在白河,而姿姿則是後壁,兩個村莊相距不遠,所以她到過姿姿家里小住了幾日。

基本上,她家與姿姿家人的觀念落差不大,同樣屬于典型的保守家庭。

就如她家一樣,姿姿的爸爸也是一家之主,道出的話不容家人反駁,遵循著男尊女卑、男女有別的一貫風俗,不允許子女在外有任何放蕩行為,一切有失禮教的行為,一概被嚴厲禁止。

一臉愉悅,姿姿噘著嘴,對著掌心呵氣。「關于這點,你們別擔心了。成康哥說,下個月會陪我回家去一趟。」略頓了下,難掩臉上喜色。「他說,如果我還不想結婚,先訂婚也可以。」

「我就說嘛,你這只瞎眼雞,終于讓你啄到一粒好米了。」幔幔咧著嘴,跟著笑得愉悅。

她就知道,以她對闕成康的現察,他不像是那種始亂終棄、任意玩玩的男人。

「你呢?你最近怎樣?」忽然想起了斐斐,羅幔幔將話題拉到她身上。

她與姿姿都已報告過近況了,接下來當然就輪到斐斐。

「對呀,斐斐你呢?」轉回焦點,姿姿也急著問。

方才因為幔幔的出現,接著被一攪和,她差點就忘了,先前斐斐一副神情落寞、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單指指向自己,斐斐推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鏡,黑白分明的大眼轉了一圈,再深吁出一口氣,才緩聲道︰「我被開除了!」

「開除!?」異口同聲。

羅幔幔一臉詫異,而鄭姿姿則是一臉不解。

看著她們,凌斐斐點點頭,狀似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被開除了!」聲音平穩細滑的溜出她的喉際。

「為什麼?」又是同聲開口,兩人的神情也一樣的無法置信。

除了創作武俠小說之外,斐斐另一項表現得優異、可圈可點的,就屬教學了。所以一听到她竟會被開除,姿姿和幔幔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我頂撞了老板。」態度狀似輕松,其實一回想起那張傲氣的臉,斐斐很難不在心里偷偷咒罵。

「老扳?」姿姿偏著頭,努力回想。「他看起來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呀!」她見過一次斐斐的老板,依稀記得他姓杜,一副書生氣息,不像是沒氣度之人呀。

「斐斐,你說了什麼重話嗎?」拉回焦距,幔幔壓低噪音問。

以斐斐直沖的性子,是有可能無心道出一些過分直接的話。

看了兩位好友一眼.又深吁出一口氣,斐斐低頭啜飲著咖啡。

「我沒說重話,不過.倒是說了幾句實話。」至今,她仍不覺得昨夜自己哪兒說錯話了。

「什麼實話?」幔幔睜大著眼,姿姿則迫不及待的開口問。

斐斐的實話,該不會很傷人吧?

看著她們,斐斐只好將事情的原委,從頭至尾的述說了一遍。

「真可惡,斐斐,我建議你起告他!」話才剛說完,姿姿首位發難,「我讓成康哥幫你,他不會收你律師費的。」

「斐斐都已說了,那個人既然是幕後老板,如果真的打起官司來,倒霉的只會是杜先生而已。」幔幔想得較深入,道出了斐斐心頭的想法。

這也正是為何她會以息事寧人的態度,來處理這件事的原因,畢竟過去這半年來,在補習班里她也挺受杜偉豐的照顧,他算是個不錯的老板。

「算了,我是自認倒霉了。」斐斐聳肩一笑,「也許,休息也好。利用這段時間,把之前寫了一半的小說寫完,也不錯。」沒有背景的窮人家小孩,唯一的優點,就是特別會為自己打氣。

「也對,上次看過你寫了一半的作品,那麼好看的劇情,我還真想早點看到結尾呢!」姿姿說著,神經線較粗的她,沒注意到斐斐臉上一閃而逝的黯然。

輕咳了一聲,細心的幔幔抬起桌下的腳,偷偷踢了姿姿一下。

「嘍,這個借你!」她拿起一旁的皮包,取出皮夾,由里頭抽出一張金融卡,將它遞到斐斐面前。「里頭應該還有二十幾萬吧,現在我讓沈雋養,用不著這些錢了。」

沒了工作、又要專心寫作的話.她想悲悲的生活恐怕會更拮據,最糟的狀況.可能連房租都全付不起,更何況她每個月。還得按時寄生活費回南部的家去。

「我還沒窮到需要跟你借錢!」看著卡片,斐斐一臉不悅,將它推回幔幔手中。

「你別生氣,既然說好是借你,等你領了稿費就得還。」幔幔異常執意,一副若是斐斐不接受,她就會翻臉的樣子。

「我……」喉間有難掩的硬咽,斐斐的黑眸中溢滿感動。

「既然你收了幔幔的,就沒理由不收我的。」依樣畫葫蘆,姿姿也遞出了自己的金融卡。「我的雖沒幔幔的錢多,但幾萬塊還有。」

「你們……」喉頭一緊,不知不覺中,斐斐眶底已蓄滿了淚。

「拜托,別哭了,這樣很惡心的!」又是異口同聲,姿姿和幔幔相視而笑。「先說好了,利息照算!」她們裝出一副市儈樣。

抽抽噎噎著,斐斐看著兩人,破涕為笑。「我會控告你們兩個,放高利貸。」

不理會她的要脅,幔幔和姿姿相覷了一眼,心有靈犀的扯開嗓子喊著︰

「我要美式咖啡。」姿姿噘著嘴。

「我要一杯熱鮮女乃。」幔幔也跟著起哄。

「錢在誰手上,誰就要當跑腿,下去點餐!」問聲喊著,兩人互著了一眼,同時擺過頭來,盯著斐斐催促。

「算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嘛!」認命的站起身,斐斐掩著臉上的笑容,裝出一副哀嘆樣。

「沒用的,今天你當定值日生了!」姿姿喊著,一臉笑意。

搖搖頭,斐斐嫣紅唇線上揚,露出甜美笑容,認命的邁開步子往樓下走。

誰叫她們是她最好的朋友,比姐妹還親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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