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相印 第九章
作者︰元雅

他們只是尋平百姓,哪有能力幫這名大貴人?!

茹芯心腸軟于心不忍,扯動段臨郡的衣角。

他微皺眉,轉頭瞧見妻子哀求的大眼,只好伸手扶起跪在面前的男子。

「太子爺.您有事就說,別行大禮。」

太子面色凝重,扇柄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手心,似乎在考慮該不該把事情說出來。

「你若不把事情全盤說出,教他們如何幫你?」石禾謙倚著柱子道。

他們不辭千里來此就是為得知大明開國以來最神秘的事,也是來解決一件棘手的事情。

再三思考後,太子面有難色地啟口,「段夫人,在下這次前來是想請你解開大明之謎,好救在下臥躺病榻的父皇。」

茹芯深吸口氣,握住丈夫的手,走出他寬廣的背後。扯出一抹僵澀的淺笑。「我只是名平凡女子,哪會知道什麼大明之謎,對于皇上的病情,更是愛莫能助。」

「許多事司徒已同在下說過,在下相信這回絕不會找錯人。」

太子此話一出。粉碎茹芯最後的希望。

她只想像尋常女子一樣,結婚生子、平安過日,巴不得從前的一切與她再無關聯,為何老天爺沒听到她的心聲!

「司徒滅日,你真的全說了?!」段臨郡樓緊一臉傷心的妻子,眼露殺意地瞪著出賣她的好友。

司徒滅日別開愧疚的臉龐,不發一語。

茹芯按下心頭的激動,握緊丈夫的手,「太子,司徒少夫人才是神醫傳人,您應當請她幫忙才對。」

初月姊醫學知識深廣,天底下沒有難得倒她的病癥。

司徒滅日目光略沉,淡淡解釋,「不,我曾帶初月進宮為皇上看診,但她診了好久.仍無法對癥下藥。」

茹芯驚訝,「那……可以服用雪梅果啊!」只要服下神奇的雪梅果,不就百病全除。

「無病無痛服下雪梅果只徒浪費。」太子苦惱地捂著額,「任何藥都治不好父皇,加上國師近日觀測天象發現帝王星愈來愈暗淡,他若不能讓它恢復昔日的光芒,大明將發生天災人禍,他說唯有找到劉中丞相布下的風水局,由里頭取出一些蘊釀龍脈正氣的東西,為父皇續命,他老家人或許會痊愈。」

或許……這不就表示帶他們去也無絕對把握能治好皇上?

茹芯抓緊丈夫的手,表情復雜。

太子續道︰「這事被壓了下來,你義兄是由母後那兒得知這消息,百般掙扎後,他才向我透露有人曉得風水寶地一事,他禁不往我與母後的苦苦哀求,才會帶我們來此,請你破例帶我前去,讓我盡為人子女該盡的孝道。」

段臨郡扶著妻子的縴腰,張大眼瞪向司徒滅日。

「為了盡忠,你卻辜負茹芯對你的信賴,擎天堡少主,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他尖酸刻薄地道著。

「阿郡,別怪義兄。」茹芯閉眼貼在他的胸口,語氣有點看開、也有些無奈。「忠信難兩全,義兄這麼做有他的道理。」

「茹芯——」段臨郡低吼,不敢置信她竟會如此輕易原諒司徒滅日,他不愛她這種事事為人著想,甘願自個受苦受難的個性。

「賢妹,是義兄對不住你。」司徒滅日自知背信于人。低頭向茹芯致歉。

「我並不怪你。」

她明白朝廷的事比她個人安危來得重要,再說義兄與皇室有姻親關系,他會說出她的秘密應該是因為人情壓力、時勢所逼。

定下心,站直身,無懼地轉看遠來的四名客人。

「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並非大羅神仙,沒什麼能力幫皇上改運、續命。」她嘆了口氣.難得屈指細算,眸光低垂。「今年是皇上的關鍵年,若能挨過這一關,他會活過七十歲,百姓也會因此得福。」

太子見她態度軟化,急忙開口,「並非要你改運,而是請你帶我去風水寶地取一點點沾染有龍脈正氣的東西而已。」

茹芯回眸瞧見丈夫擔憂的神情,心緒交雜。

段臨郡明白她的心思,代她啟口,「既然各位明白我娘子有守護風水寶地之責,倘若各位去後,一個不小心損壞了風水局,請問誰要負責?」

大廳沉默許久——

「我承擔。」

茹芯看向出口擔保的太子,茹芯無措地依緊著習慣的胸膛,吸取丈夫的氣息,企圖借此獲得些許勇氣。

這些年來她隱世埋名只想換來一生安順,沒想到在擁有美滿婚姻後,她的秘密卻讓皇室中人曉得。

去或不去,令她兩難啊。

「你意下如何?」段臨郡擁著她輕問。

「我得好好考慮。」

帶外人踏進韓家守護了三代的風水寶地,這麼做會影響他們夫妻的未來。抑或牽動整個社稷?

幾經思量後,茹芯決定帶他們去一趟。

憑著記憶,她領著一行人來到雲陽縣,在那邊江口雇了艘堅固大船,心想順江而下較節省時間。

眾人在迷濛的薄霧間,瞧見江水兩岸歷經千年洗禮大城大鎮,不管是細致柔美還是蒼勁雄壯的山水景致,全人了他們眼底。

大船駛出驚險萬分的瞿塘峽,來到了巫峽,而在看變化多貌的巫山後,他們便在渡頭下船,走進山林,然而在穿過茂密的佔松林時.霧氣卻突然一濃,教他們看不清前方的路,只好停下來歇腳。

段臨郡以芋頭葉掬來一些甘水,見茹芯蹲于大石旁,口中念念有詞正以五枚銅錢卜卦,看完卦象秀眉微皺。

「先喝口水,休息會兒。」他一語驚動沉思中的她。

「怎麼會這樣?!」她抓緊他的袖子.指著銅錢。「卦象顯示我們這一進去,會引來無可彌補的災禍,壞了先人所布的風水。」難不成四面八方突然涌來的霧氣,是上天為阻止他們前進而起的?!

段臨郡安撫地拍拍她的芳頰。

「原本,我也是百般不願你帶他們來。」他別有深意地瞧向一旁喝水談話的四個人,「可你那冬晴姊姊私下向我透露,她悟出劉中丞相刻于烏色鐵盒上的十六字言嵌有咱們的真名,唯有帶他們去風水寶地,利用先人所布的地利為皇上求壽。才能還咱們平靜的日子。」

他跟茹芯都不想執著昔日的種種,只想好好珍惜現下擁有的愛情,攜手過日。可前提是他們得放開這份重責大任,才能獲得清靜與自由。

她凝著他,沉默不語,心頭卻千回百轉,不知她的決定會為大明帶來福抑或招來禍?!

「太子看來是位值得信任的人,而你義兄、石家夫婦為人如何你比我清楚。」

苯芯接過他盛來的清水啜飲,甘泉潤澤她的喉,令她情緒舒緩了些。

「你決意如何?」她既然為風水寶地的守護者,自然有權決定要不要帶他們一窺無人所布的天機。

「既然都來到這了,豈有空手而返的道理。」杏眸流轉至幾位她視為親人的貴人身上,「他們的為人,我信得過。」

段臨郡抬起她溫潤的臉兒,彎下腰,兩人的臉龐僅離一寸之。

「那你信不信得過我?」

她故作思索垂首想了會後,抬起頭眸光晶亮地看著他。「若是不信,我便會將我的真名與秘密瞞著你,久至一輩子。」

從前的她在丈夫與責任之間她絕對會選擇後者,畢竟後者牽系天下蒼生,關系社稷安危,所以即使會孤老終生,她也在所不惜。可是,原本的執著自嫁他後緩慢改變,她發現兩者之間並不沖突,甚至多了個人為她扛著這責任。

他心滿意足地啄吻她的眉心,低喃,「感謝你的信任。」

茹芯看到多雙曖昧的眼直直盯著他們,特別是龍冬晴還朝她擠眉弄眼,羞得她趕緊推開他。

「有人在旁,別這樣啦!」她輕柔道。希望他別教她在親友面前丟臉。

「夫妻恩愛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是我的妻,不疼你疼誰?」

溫柔的聲調暖開她心房的情意。她眨眨盈滿水霧的美眸,望著他,「阿郡,謝謝你。」若沒有他在旁,她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段臨郡開心地于她頰邊啄了一下。「疼娘子是男人應盡的本分,甭客氣。」

他們恩愛的情語教龍冬晴看得羨慕不已,她扯著正食餅裹月復的石禾謙。

「人家一名山寨頭兒將娘子疼進心坎里,你啊,要多多學著人家啦。」

成親五年多,她得照料公婆、丈夫,還得顧及一雙稚兒,當太久了黃臉婆,讓她一見茹芯夫婦新婚燕爾的模樣,忍不住心生羨慕。

石禾謙笑笑地遞過來半塊餅,「等會還得趕路,吃飽才有力氣爬山路,不過就算你爬不動,我也會背著你走的。」

龍冬晴粗線條未听出丈夫言語中隱含的情意,搶過他貢獻的餅,大咬一口,口齒不清地說︰「我走不動,當然是你背我嘍。」

眾人停歇約莫半個時辰,陽光穿過雲層,和風緩緩吹走深山霧雲,山路頓時清明。

一行人再度上路,用鐮刀劈開阻路的荊棘,穿過僅容一人側身而過的岩洞後,眼前豁然開朗,藍天、青柳、綠水映人他們的眼。

有股流泉順勢注入五個小池,池池相連,水淺又清澈見底,在日陽的照射下折出七種光彩,每個池旁都有數十棵垂柳隨風款擺,像縴縴美人照水盼顧容顏的姿態。

「這里好美喔。」

龍冬晴忍不住贊美,欲向前掬些泉水時,茹芯卻扯住她的衣角,對她搖搖頭。

「冬晴姊姊,你眼前的一切是個陣法,不能隨便踏入的。」她發覺多雙瞠大的眼盯著自己,便解釋道︰「柳樹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八株,是依天上二十八星宿而植的,原本只有四個小池,代表四方神獸,可是三年前兩顆流星劃過天際,我卜了個卦,得知其中一顆誤落這里,逼不得已只好偷偷溜出山谷,千辛萬苦來此,調整陣法,沒想到事隔三年。陷入的地竟積水成池。」

五池相連,看來挺美的。

茹芯細瞧眼前的美景,深思片刻後,拾起一顆石子彈入平靜的池水,在泛起第一圈漣漪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四方漫起一股濃霧,朝五池集中且快速旋轉,不到一刻霧氣盡散,那二十八棵柳樹奇異移換,擺成另種陣勢。

樹木移位!

眾人咋舌不己,無法相信眼前轉變的景物。

「我說過,這是個陣法。」茹芯淡然道。

她記得她十歲時,爺爺頭回帶她來此,那是她初次看見這陣法,也是從那刻起,她才略微明白將來自己所要扛下的責任有多大。

「跟著我的步伐走,便能安全通過。」

以茹芯為首,六人手牽手,小心翼翼地踏人陣法內,數著步伐穿梭于楊柳間,東繞西轉、前進又退步。終于安然走出陣法,來到隱于一棵柳樹後的石梯前。

拾梯而上,來到兩山夾成的絕壁崖縫,看到兩扇雕有觀音像的石門。

那兩尊石像嬌小精美,裙帶有股飄逸感,神態柔雅、細致浪漫,十分逼真。

「到了嗎?」司徒滅日問。

「到了,但……」茹芯嘆了口氣,「我們恐怕無法進入.」

「為什麼?」太子可急了,費盡辛苦來到這兒,豈容無功而返。

茹芯咬著唇,回避眾人視線.垂顏不語。

段臨郡凝著她的發心,抬手捧起她的臉兒,溫柔笑問︰「為何門不能推開呢?說出來.大家好想辦法。」

從前,她並不煩惱門能否打得開的問題,反正她的責任只是守護這塊寶地,不教外人發覺;如今,天下安危全藏在石門後,讓她回想起爺爺在世曾說過的話。

「我記得爺爺說過.這門有把鑰匙,可惜我從未見過它,更不曉得它被藏在何處,抱歉。」

聞言,太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頹然倚靠岩壁。

「錯又不在你,別內疚。」段臨郡摟她入懷,輕聲安慰。

龍冬晴來到石門前,眸光沉迷于兩尊造型雅致的菩薩。

「相公.這石像雕工好精細喔。」丈夫是雕版師,應該與她同樣欣賞這兩尊石像才是。

「我可沒你這般好心情。」石禾謙輕扯妻子,愁雲慘霧籠罩他們,豈有心思觀賞雕像.

龍冬晴聳聳肩,取下發間一只鳳鳥造形的發飾,插進門旁一個小洞口,使力扭轉數圈後,岩壁後齒輪發出轉動聲,太子驚愕地站直身,張大嘴盯緊著兩扇緩緩拉開的石門。

「冬晴姊姊,你……」茹芯驚訝得說不全話。

「我是‘百器手’的傳人,天下各種機關很少能難倒我。」素指指向插于岩壁上的發簪。「師父會將它傳給我,想必它的用處不只打開烏色鐵盒而已,應該還有別的用處,而石門厚重用力推也難推開,應該置有機關才是,故且一試,沒想到竟能打開門!」就說讓她跟來一定有用處的嘛。

石禾謙笑看一臉得意的妻子,誤打正著立了功可讓她趾高氣揚吹噓好一陣子。

司徒滅日挽袖,取出包袱里的燃油,找來枯枝做成火把。「阿郡,我們倆有功夫,打前頭好保其他人安全。」

段臨郡點點頭認同他的提議,他們大家都不知石門後隱藏著何種危險,不容大意。

「阿郡!」茹芯握緊他的手,美眸瞅緊他。

他愛憐地拍拍她的臉頰,笑道︰「別忘了我是山寨頭兒,武功高強,沒事的。」

她抿著唇,見丈夫與其他男人們神情慎重地談話,秀眉不有覺地輕攏,因為惶惶不安的感覺自帶他們走進山林後未曾稍減。

她不要他們有事,更不想阿郡出事。

其實當他們走到石門前之時,她突然一昏沉,腦海掠過幾抹朦朧不清的影像,隱約可見是對男女,在兩尊菩薩像面前情意綿綿地凝視著對方,男子落吻于女子額上,兩抹影接著愈來愈淡,憑空化無。

男女的深情教她心生悸動,引發心底更多的感情,只是她總覺這些掠過她腦海的影像,好像在提醒她什麼的?

龍冬晴來到她身旁,甜笑牽起她的手,招回她的神智。

「都走至這個地步,擔心也沒用,況且你是風水寶地的守護者,應當去面對里頭的問題,難道你不想瞧瞧先人為大明所布的風水局?」

想,她當然想。

「但我怕——」

她話未說完,便教龍冬晴打斷。「有什麼好怕的,有他們在前面擋著,壞事應該不會輪到咱們倆。」這四位男人並非泛泛之輩,保護她們兩位弱女子這等小事對他們而言應該游刃有余。

「我才不怕受傷,我是怕阿郡……」茹芯突地噤聲。

龍冬晴促狹地眨眨眼,挨近她以只有兩人听得音量輕道︰「舍不得你家相公受傷對吧?之前還嚷著不嫁.教初月為你們倆煩得吃不下飯;現在可好.日久生情嘍?我也高興你們倆培養出好感情。」

當時她還氣司徒滅日硬是作主讓茹芯嫁給段臨郡,害小叔石順德得強顏歡笑送禮、祝賀新人白頭偕老。

原來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數,他們倆會結為夫妻想必是老天爺早就安排好的。

茹芯漾起甜美笑容,神態可人.無所保留地啟口,「冬晴姊姊我坦白告訴你好了。未嫁時,我的心不屬于阿郡,也不在石二哥身上,因為我小時候常作一個夢。夢里有位俊雅的男子。他有雙溫柔的眼,老盯著我笑,在滅門之禍後,倒鮮少夢到他,但他仍存在我的心中;直到嫁給阿郡,他的深情對待教我無法不動心。」

傾吐積蓄許久的秘密後,她整個人頓時輕松不少。

龍冬晴憐愛地揉揉她的發。「你不再是我印象中那位踏雪尋梅谷里的小泵娘,你已經長大,嫁了人且擁有心愛的男子,姊姊我祝福你們幸福一輩子喔。」她有個幸福的家庭,當然希望小妹子也能擁有。

段臨郡來到茹芯面前,遞給她一枝火把。「我與司徒顧及前方,可能無法照料到你,火把拿著你們注意安全。」

茹芯接過火把,在他離開前捉住他的手。「小心點喔。」

「我會的。」

一行人,高舉火把踏進石門,探視黑暗里未知的一切。

門後別有洞天。

壁上架有蓮花型燈台,他們點亮燈火後,里頭的燈火連鎖反應地逐一點亮,長長甬道有了足夠的亮度。

「菩提燈照光明路。」茹芯低喃。

「什麼?」她沒听清楚。

茹芯朝龍冬晴搖頭,牽著她繼續前進。

經過約莫半炷香的路程,他們听到流水聲,循聲前進後,站在最後一盞燈台下,眼前黑暗的路令他們不敢貿然前進。

為保安全,他們再點著火把,以更慎重的態度往前探研。

「你們覺不覺得腳濕濕的?」太子問。

火把往地上一照,他們才覺自個是站在淺水里。

「連火把都無法照出深洞全貌,我想,這里頭應當有類似甬道上串聯成線的燈台,咱們分頭找一下。」石禾謙建言。

兩人一組模索岩壁尋找,段臨郡與茹芯的思緒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不約而同地模到一個銅制的小圓碟。

「碟子上頭有燭油,點亮它吧。」茹芯朝丈夫道。

「好啊。」

段臨郡點亮它後,它竟斜斜往下滑,瞬間點燃遠端一盆火。火盆延伸出五條引線,五條火蛇以放射狀式迅速點亮另五盆小火。

黑暗的深洞頓時燦亮。

眼前的一切教他們瞠目神呆,甚至還松了手以致火把掉地熄滅。

右岩壁雕著百鳥朝鳳,左岩壁雕著雙龍搶珠,洞穴底部涌出一股小泉,時間一久教這兒成為淺淺小池,源頭有四柱以純金雕鏤的精美神獸,像是守護水源頭似地將它環住。

「好美。」龍冬晴看著跟前的景致。不禁贊嘆。

踏雪尋梅谷的書洞已經夠巧奪天工,但這兒神工鬼斧景物真的將山谷的福天洞地給比下去。

茹芯拉著丈夫步步驚魂地踩踏數塊突出淺水的平石,來到四支金柱前。「阿郡,你有沒有發現泉源有異樣?」

段臨郡認真地打量源頭與金柱,瞧是否有異狀。

「水底下為何以骨頭排繞成龍的圖形?柱子上為什麼掛著金筆、金錢劍、金算盤和金花?」

秀美的臉蛋露出欽佩又向往的神情,她啟口解釋,「若我記得沒錯,水源為風水地的龍頭,骨頭該是虎兒的脊椎骨,依地氣由頭排到尾,有多少根就代表大明會有多少君王;四柱代表天地四方.金筆代表君王口誅筆代的權力、金錢劍鎮住邪氣、金算盤代表國運昌盛,而金花意味百姓富庶。」

從小她一直想探研風水寶地布得是何種巧妙的局;如今實現夢想,她覺得好開心。

她好崇拜布此局的人喔。

段臨郡笑看心神迷茫的妻子,溫溫柔柔地,如足下微蕩的水波,蕩漾他對她愛戀。

後方四人朝他們夫妻倆接近時,茹芯與段臨郡敏感察覺有股邪氣流人洞里,原本盤旋于洞底的浩然正氣緊急且?昆亂地流轉。

警覺心一起,兩人不約而同轉過身,目光盯向踏石前來的親友身後三位身著錦衣衛服的男子。

兩位弓箭手舉弓時——

「小心!」段臨郡大喊,躍身踢偏兩枝穿風直來的羽箭。

瞧清為首的老者,太子眯起眼,勾起詭譎笑容。「沈富海,你跟隨本爺來此意圖為何?」不管他答案是什麼,光是偷偷模模隨他們來至此,還暗箭傷人,就知絕非善意.

沈富海抱拳回禮,「一來保護太子爺,二來是想瞧瞧風水寶地究竟藏著大明怎麼樣的秘密。」

司徒滅日輕哼一聲。「你這話,鬼才相信!」

「這是體面話,會信的是傻子。」沈富海冷冷一笑,厲眼掃視眼前這幾位教他吃過大虧的人士,最後目光落在茹芯身上。「韓姑娘,你運氣很好,竟然逃過我兩回的追殺,不過今日我會親自送你下黃泉,讓你與家人團聚。」

她怔然,表情頓時呆滯。

段臨郡石然想通,將愣然出神的妻子護在身後。「韓家十六口是你殺的?」

「沒錯,當年我帶人去探韓老頭的口風,豈知他不合作。一問三不知,甚至觸踫我心頭最大的禁忌;既然他得知我有心尋找風水寶地,干脆送他們上黃泉路,免得事後麻煩。」沈富海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原來還有位漏網之魚,但也幸好韓姑娘還活著,我才有機會來到風水寶地。」

「你這老不死的!」司徒滅日握緊拳頭,恨不得拆掉他的骨頭泄恨。

他活著,是人間一大禍害。

沈富海習慣性掐起蓮花指。順順兩鬢長發。「我等了多少年、才來到這塊寶地,這里能成就我的雄心霸業,所以我不會再失手了。」

突然,他示意弓箭手拉弓發箭。

兩位弓箭手是頂尖好手,一拉弓就連發三支箭,想一口氣解決掉他們六人。

眾位男子見狀騰手、旋腿別開羽箭,護妻心切的段臨郡則推開茹芯,力道未拿捏妥,不小心將她推撞至一旁,額頭就這麼直直撞到堅固岩壁,整個人昏了過去。

她的魂魄瞬間被道金色光亮抽走,陷入一團似夢的幻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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