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情戒戀 第六章
作者︰言澄熙

長途奔波快二個月了,齊天壑一行人總算在五月時折騰到了天山,只不過對已經認定了齊天壑的沈嫚霜而言,這根本就是趟蜜月旅行,因為他們除了一次葵水期沒能在一起外,其余的時間幾乎都是夜夜纏綿到忘我。

時間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可是這天山卻不知怎地,白花花的一片,讓沈嫚霜有來到北極的錯覺。

「好冷。」台灣的冬天再怎麼冷也冷不過五度,而且要看見雪,亦是不易,沈嫚霜來到這里,覺得自己變成一條快睡著的冬眠蛇。

「霜兒,忍著點,就到了,你瞧,山上那個黑點就是神醫隨不理的家了。」齊天壑將她圈在懷里指著山頭說著。

他不安慰還好,可是經他這麼一提點,沈嫚霜這才發現那個黑點離他們還好遠吶。

「嘔…」忍不住的,她又覺得胃一陣翻騰,唉,這身子是越來越不重用了,不是疼就是暈,如果那個什麼啥不理的神醫真能醫好她,她一定將他供起來當神拜。

不過話說回來了,那神醫的名字既然叫啥都不理,那他也未必會肯醫她啊。

「嘔….嘔…」奇怪了,都已經下馬車這麼久了,怎麼還想吐。

齊天壑見妻子再不經奔走了,他回身道︰

「王勇,你上去把那個神醫找下來。」

「是!」

「啊…」突地!沈嫚霜揪著胸口,又開始那纏繞不放的俱裂疼痛。

「霜兒?!」

「疼好疼………又開始了…」到底是什麼鬼毛病啊,鎮日將她折騰的讓她想撞牆。

「夫人!」

齊天壑見狀于是將她橫腰一抱,用盡畢生所有的力氣,提氣直奔那山頭。

神醫隨不理果然人如其名,誰都不理。

很好,她要死要活的一路折騰到這里了,沒想到那個唯一可以醫她的老頭子卻不肯醫她。

很好,好的無比,好的讓她想把嘔吐穢物吐在那糟老頭子身上。

「嘔….」又來了,她的胃已經都空了,再不吐出任何東西下只有吐出胃酸了。

「看來神醫美名是世人妄稱了,我看糟老頭你根本就無此醫術,更別說醫德了。」王勇見那白花了一頭發與滿臉白眉毛白胡子的老人,只在一旁整一只要死不活的白貂,他便故意出言嘰諷。

「小伙子,老人家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多,你以為你的激將法很高招。」老人頭也不回的說著,視線動作還是在白貂上。

「是激將法嗎?只怕前輩是真的不敢接受挑戰。」齊天壑帶著輕屑說道。

「哼!」隨不理聞言只是輕哼,頭亦是不回。

「只怕這世上根本沒人會醫活死人吧。」沈嫚霜再出言相激。

活死人!乍听到這三個字,隨不理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末了,他還是繼續他整治白貂的動作,他正拿把刀往白貂的肚子上劃去,已被暈迷的白貂登時肚破腸流。

齊天壑見了這血腥的畫面,他用身子擋在沈嫚霜的前面,怕她見了這肚破腸流會胃會更難過。

不過沈嫚霜卻好奇的探過齊天壑的身子看著那神醫的奇怪行為。

她不懂他何以會傷害一只罕有的白貂,難道它們是什麼稀世藥引嗎?

不只沈嫚霜有疑問,連齊天壑也不解,他殺貂?難道他的調查有誤嗎?他查出隨不理愛貂成痴,所以這回他也備了幾只大漠罕有的雪花貂欲求得他一診,可是現下見他這樣,他開始懷疑是否傳言有誤了。

「原來你是在為白貂剖月復產呀。」突地!沈嫚霜看懂了隨不理的意思了,因為他看到他自白貂肚子里取出一只血淋淋的小玩意兒。

「嘔…嘔……」不過,還是惡心的讓她想吐。

「霜兒,你別看。」

「壑,我們先出去好了,老前輩他現在在為白貂生產,我們在這可能會打擾到他。」

生產?剖月復?齊天壑與王勇都在眉頭上打個了不解的結,不過他們還是出去了。

「霜兒,你方才說什麼剖月復產?」

「剖月復產就是在不能自然生產的情況下,也就是難產時所用的方法,就是像方才那老前輩這樣,直接剖開母親的肚子取出胎兒。」沈嫚霜簡單又仔細的解釋著。

齊天壑與王勇听完的表情,都像是發現原來太陽不從東方上來似的震驚。

「夫人…這…這樣那母親還能活嗎?」王勇是個高大漢子,但此時臉上的表情十足像小泵娘受了驚嚇似的。

「當然可以,只是危險性較高,首先要在剖月復前給母親先麻醉,然後在取出孩子後再將她的肚子縫合,只是,這母親事後在麻醉退了之後,會很疼很疼,並且容易有其它感染是比較要留意的。」

「霜兒,我怎麼不曉得你懂醫理。」

「我說我有上天賜的神奇力量呀,你忘了.」她又搬出那套說詞,話說久了,連沈嫚霜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月有神力了.

「唉,只可惜這神奇力量卻不能治你的病.」

「也許這是神奇力量所需付的代價吧.」沈嫚霜想,穿越時空不是人人都遇的到的際遇,也許,是上帝听到她寂寞的聲音所以才送她如此大禮吧.

「我寧願你平安健康,不要有任何神奇能力.」以前的她感覺好縴細好軟弱,弱不經風的她讓他小心的捧在手心上細細的呵著護著,現在,她好不容易感覺精神多了,開朗多了,身子骨也硬朗多了,可是實際上她的身體卻是早該死千百回次的死人身體.

唉,上天究竟是如何折磨她的呀,她連一個平凡人所有的基本健康都沒有.

「壑,別這樣,其實我很滿意現在的樣子.」如果上帝要讓她重新選擇,她想,她會選他吧.既使清朝再怎麼不便,但,他的好卻是任何人事物所無可比擬的.

「喂,外面的活死人,別再打情罵悄了,快進來幫忙.」突然,屋里傳來隨不理的聲音.

「他在叫誰?我嗎?」沈嫚霜弧疑的指著自己.

齊天壑也不解.

「就是你,這里除了你還有誰是活死人!」屋里的聲音更響更急了,似乎耐不住性子了.

「活死人,呵,真好听的名字,比隨不理還好听哦.」沈嫚霜見齊天壑黑了臉,顯然很不滿意那老頭子的用詞,于是她開玩笑道.

「還不快進來!」這回隨不理用喊的了.

于是齊天壑牽著沈嫚霜欲進屋.

「就活死人一人進來,其它的給我待在門外.」

「不成,我得陪她.」齊天壑堅持,誰曉得他這怪糟老頭會怎麼對待嬌妻,他自是不依.

「你若要我醫她,你就讓她現在、立刻、馬上、隨即的一個人進來,要是你再擔擱誤了我救貂兒的命,那你就帶著你的要死不活的死人妻回去.」

「你….」

「壑,算了,我想不會怎樣的,他可能是要我幫忙他救貂,不礙事的,你這等我.」听出隨不理的語氣急迫,于是她速速安撫便隨即進了屋.

「喂,你,快幫我把小貂放到那桶藥草湯里洗淨然後再放到火爐旁的布堆里取暖.」隨不理一听見他身後的腳步聲,頭也不回的立即下達旨令.

沈嫚霜一听,胃立即迅速的涌上一陣酸氣,然,她明白此刻是貂兒的生死關頭,忍著滿月復的嘔心感,她咬著牙很配合的做了他的指示.

「嘔….」雖然,她頭皮抖下了無數個疙瘩,捧著軟綿綿小東西的手里顫著不停,不斷惡心的胃極度的與她對作,不過,她還是咬著牙硬撐著.

「嘔…嘔………」

「霜兒!」門外,響起不安的齊天壑,他听見她不適的反嘔,急的想沖進門.

「嘔….壑…沒…沒事.」她把貂兒從黑抹抹的藥草湯里撈起,然後小心翼翼的捧著它到火爐旁,只是,再也忍不住的作嘔感,讓她急閉眼,再不敢看手上的小貂,只是軟綿綿的觸感仍在她手心上不停傳送過來,讓她只能抖索著小手佇在火堆旁.

她就這麼閉著眼捧著小東西烤火壓根忘了她可以將小貂放到布堆里。

須臾後,隨不理總算把母貂給處理好,走到她身邊來.

「沒想到,你居然懂剖月復產,說,你師出何人?」剖月復產是他近幾年在試驗的新療法,這次為難產的母貂開刀不算,他之前曾動過四次刀,但只成功過一

次,這回母貂與小貂能否存活,結果也還很難說.

剖月復產在目前還是不為人知的療法,雖然歷史也有相關的記載,但,真正實行去做的並沒有,就連神醫華陀當年想為曹操開腦,也被曹操拒絕而寧等死.

而他訝然的是,如此神秘高深的醫用手法,何以這小妮子居然說的自然,好似懂的不少.

「嘔…老…老前輩,在我回答以前,嘔….你能不能….先接過這小小小…….」沈嫚霜話未完,她便軟了身子倒下了.

「喂,我的貂!」隨不理眼明手快的接下了自她手上落下的貂,好險好險,差一點就變成火烤小貂了.

「死老頭,你還不快看霜兒怎麼了?她若有個萬一,我就殺光你的貂來做陪葬!」齊天壑一直在門外覷著屋里所有狀況,待他一發現妻子不對時,身子早就如利箭般的飛射進來了.

隨不理覷了他一眼後,他不語的彎子探出手朝沈嫚霜的皓腕上去,不過他願醫她不是因為齊天壑的警告,而是他想跟沈嫚霜多切磋些醫理,就沖著光他們方才屋外的二三句對話,他就感覺她應懂滿多的.

「咦?」隨不理診脈後,他露出了與所有看過沈嫚霜大夫的一致問號表情,也在這時他懂為什麼沈嫚霜自稱自己是活死人了,沒錯,以她身體的受的傷來看,她早該是死人了.

奇怪,奇怪,這真是太奇怪了.

「怎樣,她怎樣,你說話呀.」齊天壑急了,他本以為神醫的本事會比他找過的所有大夫都高,怎麼,他的表情都跟那些庸醫一樣的困擾.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你要先听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隨便,只要你快說.」

「好吧,那我先說好消息好了,好消息是她有孕了,你要當父親了.」隨不理看見齊天壑的表情綻出了一朵朝氣的太陽花,但他趕在他那朵花未開全之前,他又急接著說道︰

「壞消息是她得拿掉孩子,因為她的身體無法承受懷子.」

突然,死寂的氛圍包覆著在場的三人,而,大雪不知何時漫天兜罩下來,世界又變成一片慘白.

很怪,很怪,真的很奇怪?

這幾天,她老覺得齊天壑怪怪的,不過真格要說哪不對,他也說不上,因為他怪只是因為他對她太好的太好的好.

真的,他對她太體貼太小心了,是那種好到把她當玻璃女圭女圭一樣的揣在懷里怕摔著的好,不過這種用詞是好听了點,要她明白的說,她是覺得自己像被人當廢物一樣的拱著.

這感覺不舒服,尤其是她總在他的眼里看到無盡的擔憂與不安.

她知道他心里有事,而且是關于她的事.

不過她有什麼事好讓他如此愁的呢,這付活死人的身體就這樣了,真要死也死不了的,頂多痛一痛暈一暈醒來又是一條好漢呀.

難不成…是那個神醫跟他說了什麼?

懊不會是她的大限不遠了吧?

想到有此可能,沈嫚霜立即跳下炕要去找隨不理.

然,她才腳方觸地而已,前方便隨即迎來一陣疾風,下一秒她的身子己經被一個熟悉的身影給攬入懷了.

用腳趾頭…哦,不,是用她的嘔吐物來想也知道那怪道風是誰?

「霜兒,不是叫你在炕上多歇著嗎.」責備的口吻里有著心急與體貼.

「我己經躺一天了,我躺的腰都疼了.」她小小的埋怨著.

「可是你的身子需要好生的調埋才成,你忍著點好不.」他又將她給抱回炕上.

「壑,你老實告訴我,那個神醫到底怎麼說我的病情?」

「他說你傷的太重,需長期調養,並且,他己經同意隨我們回京好生照料你了.」

沈嫚霜用一種「真是這樣嗎」的眼光質疑著他,她知道內情應不只如此的.

雖然她與他相識不久,但是他對她的愛向來是坦承無任何秘密的,現在,他看她的眼神多了點以往沒有的愁郁,她知道他一定是有事瞞他的.

「霜兒,你別胡思亂想了,你只要好生的休歇調養,等你傷好了,我再帶你四處游山玩水好嗎.」來天山的途中,他發現向來足不出戶的妻子竟愛極了所有新鮮的事物,而他這也才知道他有多愛她那閃爍著處處驚奇的帶笑靈眸,于是他打定主意,要帶她游遍天下享受這浩大的世界.

「好,就等你.」知道他不可能給她想要的答案,于是,她放棄了,她想等明兒個自己再去問那個神醫好了,那個神醫十分佩服她知道的醫學知識,天天巴著她扯一堆藥理經,她想,從他那套出個大概應該不是難事的.

「壑,那咱們何時回京?」問話的問時,她又起身替他寬衣,但,齊天壑拒絕了,他將她推回炕上.

「壑,我知道你關心我,但別把我當成廢物對待好嗎?」

「霜兒,我沒那意思.」

「沒那意思就讓我為你寬衣吧.」

她堅持,這會兒她勝了,此刻齊天壑乖的像個小貓任她宰割.

「壑,你還沒回答我方才的問題呢,我們何時返京?」

「再等個二來復吧.」他想,明天就要打胎了,打胎後她的身子更弱了,他得讓她有充足的時間調理,不至于在最糟的情況下又遠行折騰.

「二來復,那還要再十四天吶,這樣你怎麼來的及趕在夏初前回去.」她知道他急著回京城布署她的預言,雖然,她認為他只是多此一舉,並不能改變既定的歷史,不過她仍然不希望他為此事有著任何的遺撼,她相信,如果他有為此事盡力出心,那麼他的難過會少很多的.

「無妨,京城我早己步署好了,就算我人沒有回去也沒關系的.」

他說謊!她知道他有多看重這事的.

看來他不早早返京的原因該也是她吧,好吧,那還是只有等明天找隨不理問了.

現在,不想那麼多了,睡覺去了,不過睡覺前得先來個睡前運動幫助睡眠.

替他寬衣完,沈嫚霜搭上他的肩,主動向他討了個吻.

她愛極了他的味道,讓她覺得心安,他的每一指撫觸都帶著一股神奇的魔力讓她瞬間燃燒,他霸道卻不失溫柔的愛意令她痴、令她醉、也令她染上了癮,成天只想貪著他的戀.

可是…今夜的丈夫,似乎對她的熱情有些興致缺缺?

她的舌居然叩不開他的齒,她的居然讓他僵成木頭人?這是怎麼回事?

「壑?」她眯著迷蒙的眼勾著他,不懂向來喜愛她主動的丈夫今夜為何如此反常?

「霜兒,你身子不好,咱們今晚先不要.」齊天壑努力的壓抑著被她挑起滿腔滿月復的欲火,他極想要,但卻不敢要.

有一瞬間,沈嫚霜以為是自己耳朵有問題,所以才會听到丈夫的拒絕,但….她仔細的看著丈夫,她發現,她的耳朵沒問題,而他說的句子也不是說錯,他是真、的、拒、絕、她!

「我身子哪不好了?」到底那隨不理是說了什麼讓他嚇成這樣.

「霜兒….沒有,他只是說你要多休息.」齊天壑將嬌妻扶上炕,今夜暫停一次床上運動的意思很明顯.

他的拒絕讓沈嫚霜有些受傷,要不是太知道他對她的愛,她會懷疑他變心了.

「我今天己經休息的很夠了,我躺了一整天,動也不能動的,再教我休息下去,我就要翻臉了.」沈嫚霜不管,她討厭自己變成廢物的感覺,而且更恨他的關心讓他們中間隔著一道無形的牆.

就算隨不理那個神醫說她明天就得死了,她也要充實且實在的跟他過最後的一晚.

「霜兒,不是的,現在咱們就住人家的客房,這樣不太方便.」這里方圓三百里都再沒有人家了,是以,他跟霜兒是住在隨不理的家里,而其它的人則是扎營在外.

不方便?有沒有搞錯,他們一路這樣長途拔涉而來,不管是他權下的各地堂口,或住客棧,或住借民宅,或野地扎營,他可從來沒說過有什麼不方便的,如今,他居然用這種借口塘塞她,他當她白痴不成.

帶著點賭氣與不服輸,沈嫚霜爬上他的胸膛極其所能的用唇、用舌、用手、用腳騷著他混身上下的敏感處.

齊天壑被她的大膽挑逗給折磨的心好癢,他不是故意拒絕她的,只是….她此刻的肚子有他們的孩子呀….雖然那孩子只能活到明天了,但,由他直接傷害孩子,與明天用藥物流掉孩子這畢竟是不同的感覺,即使劊子手都是他.

但天知道,他有多想要這孩子,只可惜,他們無緣,他只能保的住妻子而已.

倏地!敏感的下半部傳來妻子的火辣又放肆的熱吻.

一種致命的快感從那個小小的地方開始朝四肢百駭奔竄,一瞬間,他仿佛遭電流擊中,並且混身遭祝融肆虐.

「哦….霜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知道,我在盡妻子的責任.」她說的又喘又嬌,語氣盡是迷離,然她再度落下的吻卻帶著幾絲懲罰的意味而再度加重了力道.

「哦….霜….你….」

「壑,我現在願意休息睡覺了,只要你喊停,我便依你.」語畢又故意直搗他最脆弱但卻最堅挺的神秘城池.

「霜兒…你故意的…」他的呼吸加重且失去了規律,他完全被她控制住了,也在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也不再有掌控的能力.

「我只是要證明我的身子好的很,既不殘又沒廢,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是個好妻子.」她的唇重新回到城池旁巡邏,但卻再也不踫那炙人的敏感了.

她在挑戰他的忍耐程度與折騰的指數,並信心滿滿的等著他反撲.

沒有等太久,齊天壑低吼了一聲後,他將她抱到與他齊高,並翻身將她制于下方任她宰割.

此時此刻他決心拋開所有顧忌,什麼也不想的,只專心做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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