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斗全靠演技 第七章 約定生生世世(1)
作者︰千尋

剛洗過澡,齊沐謙頭發還帶著濕氣,走到窗邊眼底凝上寒霜,指節輕叩兩下窗框。

咻地,一身夜行裝的阿無進屋,二話不說跪到主子身前。他知道自己闖禍了,他不該自作主張,更不該欺負向萸,但是對主子爺盲目崇拜的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見阿無還滿臉的不服氣,齊沐謙抬起腿,直想往他踹去,但深吸兩口氣之後,還是把腿給放下。

他板起臉孔,聲音冷得像冰塊。「為什麼嚇她?」

如果主子問都不問一聲,直接打板子,他也就認了,可主子想听他說,他當然要把滿肚子不悅講個明白清楚。

「身為奴婢,向宮女不盡責。」他還想指出她十大罪狀——無禮、不恭、反抗、不敬……身為婢女,她犯下的錯誤罄竹難書。

但是還沒指責呢,就見小順子對自己擠眉弄眼,夾住嘴唇,拼命暗示他閉嘴,他微微一愣,主子就接了話。

「她哪里不盡責?」

轉過頭不看小順子,他自顧自地說︰「主子要她殉葬是看得起她,她應該感激涕零,豈能說不。」

如果主子問的是他,他一定會把自己洗香香,穿漂漂,立馬躺進棺材里,再掛起滿臉笑容對主子說一聲,「屬下來了,立馬陪您上路。」

她沒有就算了,竟還大小聲恐赫主子,簡直可惡!

她肯定不曉得自己有多好運,才能攤上這樣的主子,那是別人作夢都夢不到的好事,她居然沒有心懷感激。

「所以你就裝鬼嚇她?半夜她嚇哭了誰來哄?你哄還是我哄?」

啥?哄?主子還要哄向萸嗎?後宮那麼多婀娜多姿的俏娘娘,也沒見皇上對她們講過兩句軟話,哄?不行、不行,阿無揉揉耳朵,打定主意不能讓主子紆尊降貴,哄人這種卑微的小事,主子不該沾手。

因此盡管滿肚子不樂意,為了主子,阿無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屬下哄。」

听見這句,嗡的一陣鳴響……小順子額頭上的黑線交織成網,一只只烏鴉落在網上聒噪,吵得他心神不寧。

全是月影的錯,阿無出京辦差,不曉得這半年發生了多少事,更不知道主子芳心萌動,被向姑娘揪去半副魂魄。

見主子氣到久久無法回話,阿無又補上一句,「她要是不服哄,屬下就一刀了結她。」

還耍上橫了?這話真是霸氣啊!

小順子輕嘆,年紀輕輕就……去吧去吧,看在同僚一場,往後每年清明會給他帶上一壺好酒、兩只燒雞、三炷清香。

「你、真、敢、想!」一個字一個字從齊沐謙牙縫里擠出來,他想把這人的頭摟下來當球踢,這麼傻的腦袋瓜子,留著沒啥用。

小順子心跳加速,完蛋完蛋,主子被阿無氣瘋了。

「奴才也不願意,但我是主子的奴才,無論如何都該為主子分憂。」

啊啊啊——指結緊扣,青筋盡露,怒戳阿無額頭,才一下就戳得他額頭一片通紅。

「你你你……」被笨屬下氣到說不出話的齊沐謙,抓起書冊、放下、再抓起、再放下……最後氣不過,又戳了第二下。

嗯,非常好,這下子阿無要頂著一片青紫色的額頭大半個月了。

「你腦袋里到底裝什麼?」

「回主子,裝著精忠報國,赤膽忠誠,忠心耿耿,馬革裹屍,勇往直前。」他滿臉正氣回望著齊沐謙。

呼……呼……呼……齊沐謙咬牙切齒,多養幾個這種死士,他肯定不會死于中毒,但絕對會死于心疾。

見主子大口吸氣、大口吐氣,臉上青白交錯,小順子自我提醒,得跟月影說說,最近別安排阿無來主子跟前晃。

就在主僕對峙中,沒有人知道該怎麼下台時,一陣美妙的腳步聲從遠方傳來——沒有內功,帶著些微拖沓的聲音,德興宮上下只有一個人。

「稟皇上,向姑娘來了。」小順子迅速掛起笑臉,快步上前,把阿無擋在身後,就當還欠他的那把弓箭。

齊沐謙撇撇嘴,還用他說啊。

端起杯子,連連吞下數杯茶水,把熊熊怒火澆熄,換上一張親切和藹的笑臉,不過心氣還是不順暢,他推開小順子,怒目瞪得阿無滿面無辜。

「你給我記清楚了,向萸不是小宮女,她是你的主母,日後再有犯上行為,就是背主。」

吭?主母不是皇後嗎,怎麼會變成小宮女?莫非向萸是禍國殃民的千年狐狸精,主子被蠱惑了心智?阿無滿臉傻氣,還在試圖解析主子的心情。

見齊沐謙背過身,小順子連忙踢了阿無一腳,壓低聲音道︰「還不走,欠揍嗎?」

阿無垮下肩膀,從窗口竄出,一溜煙就不見蹤影。

向萸進屋時,身後跟著一個「太監」。

「稟主子,玉芙殿傳來消息,梁貴妃請了太醫,說是吃壞肚子。」

「跟太醫局說一聲,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良藥苦口,即便黃連市價昂貴,也別擔心浪費,盡管治,治得她哭天喊地求爹告娘,治得她三、五個月下不了床。」

呃,這絲會不會抽得太久,不就是吃壞肚子嗎?

一抽三、五個月,小疾都能抽成大病癥了,但主子發話,太監只能低眉順眼,刻意忽略抖不停的眉毛尖尖。

「是。」太監退下,小順子順勢躬身離開。

向萸上前取了張乾淨帕子,拉著齊沐謙坐到椅子上,托住他黑瀑般的長發慢慢擦拭。

「呃,那個……方才梁貴妃看起來還頗精神,怎一轉眼功夫就要請太醫?」

「做賊心虛吧,本想打你一耙,沒想到你卻得到太後厚賞,她知道算計錯了,不趕緊稱病,難不成等著太後打臉。」

齊沐謙冷笑,明天過後,發現自己丟了全副身家,就應該真病了吧,可惜心病得心藥醫,這藥他偏不給。

放下半乾長發,她繞到他身前,蹲在他腳邊,仰頭與他對望。

剛洗過澡,她臉上紅撲撲的,像顆隻果般,不美麗的她越看越風情,讓他的手指蠢蠢欲動,于是掐上了……果然和想像中一樣柔女敕滑手。

向萸沒撥開他,想玩就玩吧,她又不是嵌金包銀。「既然能夠讓她生病三個月,是不是代表……」

右手玩過左手當然也得玩,總不能厚此薄彼,他邊玩邊接話,「對,不超過三個月,就能替向大人報仇。」

「三個月?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嗎?」

「楊丞相對梁家的頻頻針對越來越不耐煩,計畫綁架梁家庶子,第一次不成,很快就會出現第二次,而梁繼昌在朝堂上還有幾分可利用的薄力,楊丞相肯定不會殺他,只會尋求合作,達成共識是必然的結果。過去他是妥妥的保皇黨,一旦他站到楊家那邊,梁貴妃成為家族棄子,留不留都無所謂了。」

可惜,他以為梁繼昌能夠撐久一點的,沒想到楊家會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式逼梁家就範,梁繼昌就這麼個兒子,老夫人更是把這孫子當成眼珠子,侍母至孝的梁繼昌,兒子被綁,什麼事都能妥協。

「達成什麼共識?扶持『明主』上位嗎?」

「對。」

「連公卿大臣的家屬都綁架,這行徑落在其他官員眼底,不會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當然會,京城讀書人多,士子雖未正式踏入官場,口誅筆伐的功力可不淺,就算新帝順利上位,他要面對的困難也不少。」

齊沐瑱現在可以裝乖,難道還能裝一輩子?總會有露出本性的時候吧。

「所以梁貴妃成為棄子,你不保她了?」

「我為什麼要保一個作惡多端,視旁人為魚肉的毒婦?」

向萸滿心感激,父仇得報,心頭大石轟然落地,終于結束了,她心心念念的事情……

「可他們達成共識,你豈不是很危險?」語一出向萸不由懊惱,這不是廢話嗎?敵方情勢大好,己方勢孤力單,不危險難道還會安全?他已經夠辛苦,自己幫不了忙,怎還能給他帶來壓力?于是立馬改口,「不怕的,老天爺總是善待好人,到最後肯定會出現奇蹟。」

齊沐謙想笑,她不知道自己說傻話的時候有多可愛,將她抱進懷里,他低聲安慰,「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會找到辦法的。」

意思是車還沒到山前,辦法還沒找到,眼前每條路都被楊玉瓊堵死?不是他不想正面陽光,不是他不願意積極向上,而是陷在困境里的他,不管陽光或積極都幫不了忙?

想到這里,心更酸了,她圈住他的脖子,把臉頰貼在他的臉上,認真喊了他的名字。

「齊沐謙。」

「怎樣?」

「我錯了。」

「什麼事情錯了?」

推開他,她看著他的眼楮,鄭重道︰「如果結局不夠好,如果真的走到那天,我一定會為你殉葬。」

這話真甜,甜到足夠讓他一輩子都忘記痛苦是什麼滋味。

他笑咧了嘴巴,本來就長得不怎樣,現在更不怎樣了,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宇宙無敵帥。

點頭再點頭,他沒有告訴她已經安排人送她離開,也沒表示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危及她的性命,他說出口的只有——

「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也點頭回應,「生不同衾死同穴,沒有這輩子,我們還有來生。」

又被甜到!他伸出漂亮的小指,「好,約定來生,約定生生世世。」

當死亡陰影籠罩,人的感情總是特別濃烈,理智的她勾上他的手指,放任情感替自己作主,「好,約定來生,約定生生世世。」

守在樹梢眉頭皺成兩道毛毛蟲的阿無,這會兒終于拉開嘴角,透出滿意笑容。

這才對咩,肯與主子同生共死,她才有資格當他的主母!

太後將信交給齊沐瑱。

齊沐瑱看過後,說道︰「既然周帝病重,瑾王確實應該回去盡孝。」

這事本該由身為皇帝的齊沐謙來決定,卻從齊沐瑱嘴里說出,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白昭告一代新人換舊人,龍椅上的皇帝即將換張臉。

譏諷浮上眼底,盡管得意吧,他倒要看看齊沐瑱與楊家的合作能夠維持多久,兩方的感情真的能夠水乳交融?

齊沐謙歪著身子,手里把玩著玉佩,百無聊賴地偶爾咳上幾聲、捶捶胸口,緊皺的眉心好像在壓抑胸中疼痛。

見狀,楊磬低眉,嘴角微揚。

周國的動靜,他們始終密切關注,周帝病重不過是托詞,周國面臨的真正問題是皇子們在殘酷的斗爭中,一個個殖滅殘廢,如今能接下皇位的只剩周承,他當然必須回去!

多年來,他們三人汲汲營營謀略用盡,總算盤活了局面,是該找個機會好好喝一場。

太後這才突然發現齊沐謙在場似的,問︰「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齊沐謙抓抓頭發一臉懵懂,充分展現自己是被養廢的渣帝,他撇撇嘴,滿臉的不甘願。

「朝堂大事兒臣不懂,但如果依兒臣心意,兒臣就瑾王和楊磬兩個好友,當然不想他們離開。」

一句話,太後听出重點。

可不就是這樣嗎,齊沐謙身邊除楊磬、周承之外再無他人,如果他們不在京城,屆時就不會有愣頭青跳出來質疑齊沐謙的死因。

這兩人雖說名聲不咋地,但行事沖動、腦袋固執,如果來個義憤填膺、擊鼓鳴冤,向萸的事在百姓心目中還鮮明著呢——這險不能冒!

對于楊家而言,換皇帝不難,難在名正言順、眾望所歸,任何一絲一毫的臆測都不能出現。

當下楊玉瓊已經拍板決定,卻裝模作樣勸道︰「皇上,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父君病篤,身為兒子本就該隨侍在側以盡孝道。本宮深知你們感情深厚,舍不得分離,況且這一路千里迢迢,你自會擔心周承的安全,不如讓楊磬領一隊衛兵護送周承返回,待楊磬回京,再將一路所見所聞講給皇上听?」

這麼快就入套?好沒有成就感啊,齊沐謙肚子里笑出繁花盛綻,臉上卻拉出滿架子苦瓜。「兩個都走哦?」

楊磬與周承對上眼,開心得像頭傻熊,一擊掌,雙膝跪地重重磕頭。「謝謝太後,終于能出京玩兒了。」他彈起身,勾上周承肩膀,笑說︰「你總說周朝男子身材縴細,容貌出眾,這回我可要好好看看,你有沒有說謊。」

齊沐瑱輕蔑地瞄向楊磬,一個楊權、一個楊磬,楊家的後代全長成這副模樣,氣數將盡矣。

齊沐謙不滿。「留下我一個人,你們虧不虧心吶?母後,我也想一起去。」

「胡鬧,皇上哪能隨意出京,朝廷大事還得靠皇上主持呢。」

齊沐謙想笑,他是想主持呀,可楊家怎舍得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

楊磬見狀,馬上收斂笑顏,腆著臉討好。「皇上放心,這一路我定護瑾王平安,書信日日不斷,將好玩有趣的事鉅細靡遺全寫下來。」

「省省吧,你那筆字,說是鬼畫符還污辱了鬼。」

周承見狀也勸。「若皇上怕寂寞,不如召行宮里的公子進宮伴駕。」齊沐謙這才朝太後投去一眼,可憐巴巴的。

太後抿唇淺笑,想召就召吧,正愁沒有正當理由來控訴庸碌無用的傻皇帝,這會兒有了當然得成全。

長嘆一聲,太後寵溺的視線落在齊沐謙身上,像個對兒子無可奈何的慈母。「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但是要節制,別荒唐太過惹人閑話。」

心口不一的女人啊,她最熱愛的不就是他的閑話嗎?

齊沐謙暢意大笑,像拿到新玩具的孩子般。「謝謝母後。」

齊沐瑱嘴角的不屑更深刻。心道︰有這樣的皇帝,是大齊最大的悲哀,無妨,很快就要改朝換代,齊國百姓的悲哀由他來終結。

他的鄙夷被齊沐謙接個正著,他微哂,輕舌忝嘴角,一臉模樣,看得太後笑不可遏。

「既然事情定下,瑾王盡快打理行裝早點出發吧,免得你父皇掛念。」

「是,多謝娘娘仁慈。」

「都回去吧,皇上肯定有很多話想跟你們說。」太後端茶送客。

告退後,三人走出大殿,齊沐謙看見等在外頭的向萸,他假裝沒發現,兩手搭著楊磬和周承肩膀,三人說笑離開。

德興宮里。

「我以為還得再多花點功夫,沒想到……太後老了。」齊沐謙笑道。

「不對,她中毒了。」周承回答。

她的眼楮赤紅,耳頸交接處浮現紅色細絲,不過中毒不深,隔三差五請平安脈的太醫們並未發現異樣,照這情況發展下去,太後很快就會出現癲狂現象。

「是你動的手?」楊磬看著齊沐謙。

「不對,是向萸吧?」周承接話。

「是。」齊沐謙回答。

向萸把周承的話听進去了,她將玉嬌花的種子磨成粉加入顏料中作畫,而她的畫讓太後看痴了,經常爬上梯子輕輕撫模兒子的臉。一日日下來,太後上癮了,昨日永福宮傳來消息,說太後命人將床搬到那屋子里。

本就是個瘋狂女人,可以為兒子屠殺一堆皇子,那毒不過是把她的瘋狂本性給展露。

「那丫頭是想替你氣吧?膽子真肥。」楊磬輕笑。他雖然不喜歡向萸,但也高興沐謙終于有人心疼。

「不管太後是不是中毒,事情終是照我們想要的發展。」齊沐謙道。

「說到底還是咱們有本事唄。」楊磬得意洋洋。

是該得意,誰想得到京城三大廢物,竟能潤物無聲地辦成這麼多事。

周朝皇子間的爭斗,他們使過力氣,朝堂勢力也有他們的分兒,目的就是幫周承坐上那把椅子。

周朝是個小國,卻擋在大齊與北遼之間,這些年北遼沒有能人,而血液里的殘暴讓他們族群之間征伐斗爭、國力削弱,齊沐謙安排在周朝的人,用了五年的時間把邊關貿易做起來,讓北遼百姓得以溫飽。

為求溫飽,部族間大小戰事頻仍,卻沒有人敢對周國發動戰爭。

要辦成這麼多事就缺不了銀子,因此齊沐謙組織商隊,南來北往運送有無,當然促成他暴富的是在臨州發現的玉礦。

既然提到臨州就必須說說臨王,先臨王是先帝的異母弟弟,不受待見的他被封在土地貧瘠、人口稀少又號稱窮山惡水的臨州。

臨王抑郁,到封地之後不久就生病去世,臨王妃與丈夫感情深厚,挨不到兩年也走了,留下一個病懨懨的兒子。

外人鮮少見過他,二十歲了,每年都傳出他瀕死的消息。

齊沐謙外祖雖是一介布衣,但他有高強的經商能力,在他的教養下,幾個舅舅也不遑多讓,這些年指導齊沐謙學問武功的先生,全是他們南來北往一個個求來的。

起頭最辛苦,要避開眼線學習文治武功,他們不得不利用龍床邊的地道,一入夜就到福王府的宅院里上課,鬧鬼的傳說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鬧出來的。

直到周承被送到齊國當質子,直到他們成為好朋友,直到周承貢獻出易容本事,齊沐謙外祖張羅的人才才能順利地送進德興宮。

有了起頭就有後續,人才越聚越多,德興宮守得滴水不漏,賺到錢、發現玉礦,他們有足夠人手在各地經營,而臨王府是他們最重要的據點。

「我一到臨州,立刻接管飛虎軍。」楊磬道。

齊沐謙點頭。「我會想辦法從京畿營中再挑選上千名菁英,讓他們護送你們前往周國,一路上的安全不必擔心,到達臨州地界後,楊磬就把他們給招安了吧。」

「你別光顧著我們,也要多想想自己,前有狼後有虎,你在狼窩里的日子不會舒坦。」周承道。

「太後不是讓行宮里的公子們進宮陪我玩樂嗎?」

沒人知道周承擅長醫術,更沒有人曉得他會下毒制蠱,人皮面具于他只是雕蟲小技。有周承的傾力相助,太後精挑細選滲透行宮的男寵們,進去後不久就被取代,如今行宮里的「男寵」全是一流高手。

「光靠他們夠嗎?」

「不夠也得夠,事情已經迫在眉睫。」齊沐謙沉聲道。

「剛才看著齊沐瑱那張臉實在很想吐,想當皇帝就直接說出來,干麼一天到晚在外頭裝雲淡風輕,裝對權力不感興趣……簡直是惡心透頂。」楊磬抱怨。

「他對帝位本來就不感興趣,要不是皇帝昏庸無道、殘暴不仁,他根本不想挺身而出。

哪是他愛當皇帝,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是眾望所歸,是身負拯救天下蒼生的重責大任。」周承溫吞地說著反話,表情充滿譏嘲。

「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楊磬冷笑。

「打從他決定娶楊家姑娘那刻起,就證明他要爭這個位置了。」

「他最好有本事能把龍椅給坐穩。」

「放心好了,貪官腐吏早晚會吞噬他。」

「行,咱們就張大眼楮等著看,看愛國如家的大將軍,能給齊國帶來什麼新氣象,給百姓什麼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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