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彩蒙的心髒怦然狂跳,驀然想到他剛才說的話。
是啊!他怎麼知道她在現代不是長這樣子?除非他認識在現代的她……
她神思恍惚的看著紀玉琢。「你到底是誰?」
他一把將她拉進懷里,低首深深的看著她,像是過了幾千幾萬年,他才開口道︰「玉琢,這名字沒有讓你想起什麼嗎?」
馬彩蒙昏昏沉沉的,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想了,只有兩個字回蕩在她耳邊……
玉琢……于卓……
所以,他是于卓嗎?
「你不要嚇我……」她無力的看著他,迷糊又困惑,好像有一團火花在她頭頂上繽紛的炸開。
紀玉琢心中一熱,他的唇落到了她的唇上,環住她腰際的手收緊了。「我以為是驚喜,怎麼會是驚嚇?」
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唇,輾轉深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慢的放開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馬彩蒙貼在他的胸前,她的雙手已不知不覺的環住了他的腰。「于卓,真的是你嗎?我到底是不是在作夢?」
「不是作夢。」他好笑的抬起了她的下巴。「怎麼你知道我的真實來歷,比我知道這個空間還要震撼,我看你三魂七魄都掉了似的。」
馬彩蒙激動的說道︰「能不驚訝嗎?你一直在我身邊,明明知道卻什麼都不說!而我什麼都不知道,還處處提防著你!」
紀玉琢漾開了笑。「因為你的名字沒有變,我才能第一時間認出你來,感謝老天讓你保留你的名字。」
馬彩蒙眼眶發熱,眼淚不爭氣的迷蒙了視線。「既然認出了我就要跟我說,為什麼一直不跟我相認?」
紀玉琢苦笑,愛憐的模了模她的頭說道︰「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否帶有前世記憶,不知道你是記得還是不記得,怎麼敢貿然與你相認?若你什麼都不記得,那一切也只是惘然,之于你,我一樣只是陌生人。」
馬彩蒙感慨的說道︰「繞了一,我們竟然會在這里重逢,實在不可思議。」
「我倒喜歡老天這個安排。」紀玉琢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里,眼眸中流轉著幽深的情意。「在這里,我們可以無拘無束的在一起,你不必再有所顧忌。」
馬彩蒙心里一跳。「什麼意思?難道——」
紀玉琢徐徐開口,「我知道我母親找過你。」
她一愣。「你怎麼會……」
「我原本打算說服我母親,再向你告白,但天不從人願,當時湊巧爆發了安城肺炎,我想等疫情穩定下來再說服我母親,一場地震卻打亂了我所有計劃。」
「我都不知道你有這些想法……」她的聲音像耳語,深深的嘆氣了。
他用燃燒著火焰般的眼神看著她。「你以為我是沒目的在你身邊徘徊嗎?我可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若不是確定你的心在我身上,我又怎麼會有閑情逸致慢慢來?」
馬彩蒙微微紅了臉,定定的瞅著他。「你這什麼意思?」
「不是嗎?」他瞅著她。「因為你也喜歡我,所以不會去看別人,我才能爭取到多一點擺平障礙的時間,若你對我根本沒意思,我自然會加足了馬力追求你,怕你被別人追走。」
馬彩蒙好氣又好笑。「你還真是——自大!」
紀玉琢凝視著她的眼楮,他的聲音變得很低很低,「我只是——不能錯過你。」
馬彩蒙看著他,心猛然一跳。
這是她等待了多久的告白?從前世到今生,她從沒奢望他們能有什麼好結果,也不敢奢望,然而,卻讓她等到了……
她軟軟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兩個人又靜靜待了好一會兒,馬彩蒙這才驚覺時間消逝,他們已經出來許久,家里怕要急壞了吧?
男朋友三個字讓馬彩蒙覺得好甜,竟然能與他穿越之後談戀愛,今生她已別無所求。
紀玉琢有些不悅了。「怎麼不回答我?」
他老早就想要這樣行使男友的權利,如今總算得償宿願。
「不與他說話太過了,也要考慮其他家人的眼光吧?他們會覺得很奇怪。」她想了想。
「這樣吧,我會盡可能與他保持距離,行嗎?」
紀玉琢勉為其難同意,又附加但書,「最大的距離。」
馬彩蒙失笑的答應了。
之後兩人順利下了山,也沒怎麼認路,那匹馬似乎還記得來時路,是馬帶著他們下山的。
丙不其然,家里人全都焦急的在等他們,見他們安然歸來,這才松了口氣。
馬彩蒙將事情經過告訴他們,只不過他們避進空間一事改為他們成功逃月兌了,黎家父子沒有得逞。
「豈有此理!」馬南風氣急敗壞,臉色鐵青。
「天底下竟有這般可惡的人?」譚杏兒不勝憤慨的嚷道︰「一定要找他們討公道!」
馬彩蒙卻道︰「反正我們安然無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我們也沒證據,光憑我听到的那些話,空口無憑,他們抵死不認,也治不了他們。」
「難道就這樣算了?」譚沄娘很是不安。「若就這樣輕輕放過,會不會再有下一次?」
馬彩蒙認為他們平空消失一定嚇到黎家父子了,不可能再有下一次,恐怕黎家、父子現在看到他們還會閃得遠遠的哩。
「玉琢,你怎麼看?」馬南風突然看著紀玉琢問。
紀玉琢淡定道︰「暫且靜觀其變,大錦朝有律法,諒他們也不敢再亂來。」
馬南風點了點頭。「既然你們兩人的意思都是如此,那便依你們。」
譚沄娘道︰「你們肯定累壞了也餓壞了,早飯已經做好了,快去吃,吃過早飯便快去休息,今日休診一日,不要看診了。」
一夜驚魂,馬彩蒙確實累了,同時她也想嚇嚇黎家父子,他們肯定會派人過來打探虛實,見到善源堂臨時休診,搞不清楚情況,絕對會忐忑不安。
用過早飯,他們各自回房洗漱,馬彩蒙正拉上窗簾打算要入睡時,叩門聲響起。
「哪位?」她起身去應門。
房門一開,她看到了紀玉琢,他顯然已經沐浴餅了,換了衣裳,一道緋色身影出現在她眼前,神色透著無法掩飾的歡快。
她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來了?」
紀玉琢驀然閃身而入,這舉動令馬彩蒙大驚失色。「你做什麼?叫人看見怎麼得了?」
紀玉琢迅速帶上了門,落鎖,回身對她一笑。「我確定無人才過來的,他們都在敞廳。」
馬彩蒙推著他,急道︰「那你也不能進來我房間啊,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要是……」
紀玉琢不由分說的堵住了她的唇,那灼熱的嘴唇在她唇上又吮又咬的,像一團火似的,充分證明了男人的力量。
馬彩蒙被他的攻勢弄得毫無招架之力,只好由著他廝磨了好一會兒才費力的推開了他。
「這是做什麼?」紀玉琢挑眉看著她,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想見你才過來的,難道你不想我?」
馬彩蒙蹙著眉分辯道︰「我怎麼會不想你?只是現在不是能見面的情況啊,這是我的房間……」
紀玉琢輕撫她的臉,湊近她。「不然你到我房間去?」
馬彩蒙臉上一紅。「于醫師,你什麼時候學會耍流氓了?」
「只對你耍流氓。」他的目光停駐在她臉上,卻驀地對她來了個公主抱,他輕而易舉的抱起了她,直直走到床邊,將她放在床上。
馬彩蒙心跳加速,深陷在他的熱情里,只殘留了一點點的理智,雖然他們不是真正的古人,不過這進展也太快了吧?她還沒有心理準備……
紀玉琢放下床帳,解下玉帶,上了床,看到她心亂如麻的不安神情,好笑地道︰「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想抱著你睡罷了。」
馬彩蒙這才回過神來,但她馬上緊張道︰「你要在這里抱著我睡?要是杏兒、琉璃還是嫂子進來看到我們躺在床上會多驚嚇……」
紀玉琢點了點她的鼻尖,將她緊緊摟住。「小女人,你的擔心怎麼那麼多?我已經落了鎖,就算有人要看到咱們躺在床上也要破門而入,你擔心什麼?」
馬彩蒙這才噗嘯一笑。「好吧,我也不管了,有事你要負責。」
紀玉琢的手指撫在她臉頰上,說道︰「從現在開始,天塌下來由我頂著,你只要依靠就行了,前世沒能為你做的,這一世我都要一一彌補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