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探花郎 第4章(2)
作者︰暮去朝來

這根本就是強盜!姚天听了,哪忍得住,抬手就要拍桌而起,霍連逍一個伸手,按住他的手背,姚天轉頭一看,只見霍連逍以眼色警告制止,只得把一團怒氣壓了又壓。

「師兄,小弟雖然不才,但是師父的話小弟還是得听的。青虹劍和飛雪劍譜既是師父給了我,我就得好好守護。師兄之言,小弟礙難從命。」當年辛漸彥曾囑咐霍連逍,他將劍和劍譜傳給霍連逍,除了他人品端方資質出眾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阮星仁胸襟狹隘,不是俠義之輩,因此他不願將飛雪劍譜傳給阮星仁。臨終前辛漸彥曾再三叮囑霍連逍,不管阮星仁如何巧取豪奪,寧可書毀劍斷,東西絕不能落在他手上。

「好一個表里不一的家伙。你嘴里說得冠冕堂皇,其實還不是想把師父的東西佔為己有。你如果真覺得你不是我的對手,師父的東西交由我來守護不是更好?」

「雖然小弟不堪持有師父的神器劍譜,但是師父遺命小弟不敢不從,還請師兄見諒則個。」這番話軟中帶硬,意思就是他不會這樣就將東西拱手交出。

阮星仁發了怒,「霍連逍!你不用跟我惺惺作態,話說得這麼好听!總而言之,你就是不肯將東西交出來就對了。既是如此,我也不跟你客氣,大家手上見真章,今天誰輸了,東西就是誰的!」

阮星仁一向自視甚高,他出身豪貴,文才武功又無一不精,更是風流瀟灑的人中龍鳳,哪知自從霍連逍出現後,眾人的眼光都轉向了他。除了家世比不上自己,霍連逍俊美無雙、人品端方,連學武的資質也勝過他。他本是眾人捧在掌心的千金之子,怎忍得下有人超勝于自己?每當旁人有一語加贊霍連逍,就宛如一鞭打在他身上,教他妒火中燒,不能自抑。他拜師辛漸彥門下,本頗為自傲于自己是眼高于頂的天下前三大劍客辛漸彥的唯一弟子,但自從辛漸彥收霍連逍為徒後,這份榮耀霎時減色。辛漸彥對這弟子備極關愛,言語間常加贊美,讓阮星仁對這個師弟妒恨不已。偏偏霍連逍對旁人的贊譽不甚掛意,更顯得他的嫉恨何等可笑。而辛漸彥臨終前將青虹劍和飛雪劍譜傳給霍連逍,更無異是在阮星仁臉上打了一掌,那等于是向江湖宣告︰他這個大弟子阮星仁比不上師弟霍連逍,不堪承受辛漸彥的衣缽。辛漸彥此舉原是不願阮星仁壞了他的名頭,卻因此讓兩人嫌隙更深,勢如水火。

「師兄,您對小弟任何誤解,小弟都願承受,但是師命難違,盼你見諒。」話不投機,多說無益。霍連逍起身拱手告辭。

「霍連逍,今天沒分出勝負,你休想離開!要走也行,你自認技不如人,就將青虹劍和飛雪劍譜給我留下吧。」阮星仁一躍堵在門口,兩眼迸出恨意。

霍連逍還想再言,一直在旁隱忍不語的姚天終于忍不住了,站前一步大聲道︰「姓阮的,我大哥敬你三分,你倒把客氣當福氣來著。我大哥不敢說,是給你留面子,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大哥大呼小叫的叫陣?你師父為什麼不把青虹劍和劍譜傳給你,就是因為你人不了他老人家法眼,他知道你就是個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把青虹劍給了你,豈不是教人笑話他堂堂一代劍俠識人不明,收了個膿包徒弟做他的衣缽傳人?他就是擔憂這一點,所以才把青虹劍給了我大哥,這樣你明白了不?」

霍連逍將姚天拉近身邊,斥道︰「天弟,閉嘴!」

姚天被他扯得手疼,也對他怒目而視。「你做什麼?拉得我疼死了!我為什麼要閉嘴?我又沒說錯!」

阮星仁從未受人如此羞辱,怒極反笑,道︰「霍連逍,你真是好手段,你為了維持你假仁假義的偽君子面貌,帶了這個假小子對我極盡羞辱之能事。你就是這麼擅于掩飾,才騙得世人都對你贊聲不絕。你騙得了師父,騙得了天下人,可我偏不上你的當!」

霍連逍向阮星仁拱手道︰「師兄,小弟對您絕無冒犯之意。天弟對您不敬之處,請您看在小弟面子上,原諒他童言無忌。若要見怪,就怪小弟管束不周吧。小弟告辭。」拉了姚天的手,往門外走。

阮星仁冷笑連連,陰森森地道︰「你打了人的臉,說一句輕飄飄的對不住,就想拍拍走人嗎?沒那麼容易!」足下一點,搶上前來,一掌拍向霍連逍面門。

這一掌帶著凌厲風勢,霍連逍連忙松開牽著姚天的手,出掌迎上。兩人在廳內斗了起來。他們是同門師兄弟,對于彼此的掌招攻防都熟稔于心,一時難以分出勝負。但見兩人都是豐姿如玉,掌招如落花飛絮,攻防之間煞是賞心悅目。

打到一半,阮星仁突然向後退開,傲然道︰「師父以飛雪劍成名于江湖,我們比這勞什子掌法有何意思?要比就比劍法,看看誰才是師父真正的傳人!」拍掌兩聲,兩個家丁手里捧著兩把劍,恭恭敬敬呈給兩人。阮星仁拔劍出鞘,比了個起劍式,劍尖向下。霍連逍卻不接劍,只是站著。

「你不接劍,我可不會讓你。」阮星仁冷笑,一劍刺去。

阮星仁劍劍皆指向霍連逍要害,霍連逍武功雖勝過阮星仁,但是一個空手,一個手持兵刃,霍連逍心存容讓,阮星仁下手狠辣,不消多時,霍連逍就置身險地之中。

姚天在一旁看得心急,道︰「大哥,你為何不還手?你拿劍砍他呀!阮星仁,你這軟柿子,我大哥武功太強了,不用劍也勝得了你!大哥,給他一頓教訓,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阮星仁之上有霍連逍!」他想激怒阮星仁,教他心有二用,便不能專心對付霍連逍。嘴里瞎三話四,這原就是他的拿手好戲,幾句話出口,果真激得高傲自負的阮星仁心浮氣躁、面紅脖子粗。

「臭小娃!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阮星仁心高氣傲,最受不得人相激,他一心要打敗霍連逍,姚天卻在旁邊說些蹭蹋人的話語,惹得他心煩意亂。

「你知道江湖上怎麼說你的?說你大欺小,不要臉!你的師弟是堂堂武探花,開封府的總捕頭,正所謂官不與民爭,我大哥哪是怕你,他武功不知勝過你多少倍,否則辛大俠怎麼會將他最珍愛的寶劍和絕世劍譜傳給我大哥呢?他是為了維護你這個大師兄的面子,才忍之又忍,讓了又讓。你看看你,以劍相逼我大哥,都過了多少招了,我大哥依然不動如山,你連衣角都沒削下他一塊,你們兩人武功相差多少就可想而知了!」

「你住口!再說我撕了你的嘴!」阮星仁明知他在胡說八道,可仍是動了真氣。

「你撕了我的嘴有什麼用?」姚天故意來回踱步,悠哉游哉。「江湖中人人都知道,你就是大欺小,臉不要!你堵得住我的嘴巴,卻堵不住天下眾人悠悠之口啊。」

霍連逍听他越說越不象話,怒道︰「天弟!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你自己回開封去!」他就知道不該心軟讓他來,他和阮星仁嫌隙本就深,經他這下一挑撥,兩人關系只有更雪上加霜。

姚天含怨向霍連逍投去一眼。這呆大哥怎麼不分敵我,我可是在幫你耶。

此乃攻心之計,要令敵人軍心大亂,己方才有可乘之機啊。這些伎倆你都不懂,怎麼當開封府的總捕頭啊?

阮星仁被姚天幾句胡亂編派給氣得喪失理智,撇下霍連逍,反劍向姚天刺去。姚天萬料不到這個軟柿子竟會突然發瘋攻擊自己,一時被他凌厲的殺氣所震懾,嚇得楞在原地,竟忘了閃躲。只見阮星仁來得好快,他這一劍直指姚天心口,要一舉斃了他的命。霍連逍大驚,此時他正站在桌邊,忙抓起筷箸向阮星仁後心疾射而去。阮星仁辨得後頭有風聲,回劍擊落飛來筷箸。霍連逍搶此先機,奪過一旁捧劍侍立的家丁手上長劍,向他攻去。

阮星仁此時恨極姚天,更認定姚天是霍連逍授意來侮辱自己的,怒火沖昏了他的理智,刷刷刷三劍追擊姚天,要將他立斃于劍下,方能消他心頭之恨。

姚天雖得名師授藝,不過他年紀尚淺,用功也不深,和阮星仁這等武學名家弟子相比,功夫可說是相去千里。霍連逍見師兄痛下殺招,心中暗驚,飛身攻他後心,要逼他回劍自救。適才被霍連逍飛箸壞了事,這次阮星仁轉念極快,拔下腰帶上所瓖玉塊,擲向霍連逍。霍連逍見一物來得疾快將到面門,不及多想,左手一抄,攫住暗器,右手劍勢就緩了。阮星仁長劍去勢不減,姚天嚇得跌了一跤,轉身要逃,但覺肩上一痛,已中了阮星仁一劍。

姚天啊的一聲,痛得撲倒在地。阮星仁殺得興起,雙眼噴火,一招飛雪連天眼看就要當場結果他的性命,霍連逍將左掌中玉塊擲出,正打在阮星仁劍身上,發出當了一聲,蕩開長劍。霍連逍搶上,以一招千樹梨花逼退阮星仁,擋在姚天身前。

「師兄!你不要欺人太甚!天弟只是個孩子,你何必苦苦相逼?他若有得罪你的地方,小弟我都替他扛了,請你擔待則個。」

「你們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把我當猴兒戲耍嗎?!霍連逍,別人不識你的真面目,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唆使這個臭小子來羞辱我,這筆帳我記住了!你今天若不交出青虹劍和飛雪劍譜,休想走出這個大門!」

眼角余光掃見姚天委頓在地,臉色發白,肩頭染了一片血紅,霍連逍擔憂姚天的傷勢,無心戀戰,心想這梁子反正是結定了,又何必跟阮星仁在此作無謂糾纏?

「師兄,小弟話已言明,劍和劍譜小弟是不可能交給你的。我現在要將天弟帶走療傷,你我的恩怨容小弟日後再來請師兄指教。」扶起姚天,攬住他肩頭撐持住。

阮星仁怎肯放他們離開,叫道︰「哪里走!」一抖劍身,挽了個劍花,刺向霍連逍。霍連逍雙眉一擰,眼神含怒,使出飛雪劍法中的破雪凝霜,直取阮星仁中宮。阮星仁側身避過此招,霍連逍還是同一招遞出,一劍快似一劍。阮星仁也習過此招,甚是熟稔,但不知為何就是避不過霍連逍的劍招籠罩。幾招之後,阮星仁身上衣衫被霍連逍削出幾個破洞,令他急出一身大汗,再不似先前盛氣凌人、優雅從容的貴公子模樣。

霍連逍一個輕格,劍身在阮星仁右腕上一拍,阮星仁撐持不住,長劍當的一聲落地,霎時面如死灰。霍連逍收劍道︰「師兄,得罪了。」速扶起姚天,臨出門時回頭一看,阮星仁呆呆站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微感不忍,但他心系姚天傷勢,不敢再逗留,忙快步離去。

霍連逍扶著姚天上了馬,阮家家丁見主人沒有交代攔阻,就任他們離開。

霍連逍向路人問了何處有大夫醫館,路人向他報了城北有一間回春堂,看診的李大夫功夫頗為高明,霍連逍問明路徑,策馬趕去。

到了回春堂,霍連逍扶著姚天進了門,喊道︰「李大夫!李大夫在嗎?」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掀開帷簾從內室走出來,眯著一雙小眼楮道︰「來了來了。是誰要看病啊?」

霍連逍道︰「是我兄弟,他受了劍傷,請李大夫給他瞧瞧。」李大夫眯了一眼姚天蒼白的臉色,道︰「扶他進來吧。」兩人進了內室。

李大夫問道︰「傷在哪兒?」霍連逍道︰「在右後肩上。」李大夫道︰「那就把衣裳先月兌了吧,我瞧瞧傷口。」霍連逍伸手到姚天胸前,就要為他解開衣衫。

姚天本來痛得很,一听李大夫說要月兌他衣裳,忙抓緊衣襟,喊道︰「等一下!」霍連逍的手停在空中。

姚天額上布滿密密汗珠,不知是給痛的還是急出來的,沿著額角滑落臉頰,可憐兮兮道︰「我痛得厲害,連手也沒力氣舉起來了,大哥,你拿把剪子在我背後剪個洞吧,別折騰我了。」李大夫命小僮取來剪子,霍連逍沿著衣衫被刺破處剪了個十字,露出一片雪白肌膚。

李大夫瞧了瞧傷口,道︰「這傷口刺得頗深啊,不縫上幾針好不快。」姚天听到要縫傷口,嚇得臉上變色,道︰「大……夫,非得縫嗎?」

「你要命就要縫,否則傷口爛了,可不是作耍的。你放心吧,待會兒我會給你撒點兒麻沸散,不大痛的。」

姚天咬著嘴唇,發狠道︰「你就縫吧。不過大夫,你可千萬縫得好看點,別歪七扭八的像條蚯蚓,丑也丑死我了。」

李大夫什麼古怪的病人沒遇過,笑道︰「小兄弟這麼愛美,老夫會注意的。」取餅針線,先拭淨傷口附近血跡,撒上一些麻沸散,慢條斯理地開始縫起傷口。霍連逍見姚天怕得縮成一團,于是伸右掌握住他的手,以示撫慰。

大約一盞茶工夫,姚天的傷口處理好,李大夫微笑道︰「好了,我再給你開個消炎鎮痛、補血養氣的藥方,好好調理,傷口不要踫到水,將養個十天半個月,慢慢就好了。」

霍連逍道︰「多謝大夫。」

出了回春堂,回家路上,兩人共騎。姚天一張小臉皺得像個包子,無力地趴在馬頸上,馬蹄震動,牽動傷口,時不時就見他皺眉頭。

「很疼嗎?」霍連逍問。

姚天睜開眼楮,回眸橫了他一眼。「你先給人刺上一劍,再縫上十幾二十針看看,看你疼不疼!」這時行到路上不平之處,馬蹄震動,顛到傷口,姚天叫了一聲。

「天弟,大哥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啊。」因為傷口疼,姚天哼唧了一聲。

霍連逍看他心情還不錯,思忖了一下,道︰「行走江湖,能少一個敵人,就是多一個朋友。我知道你是為我出頭,但是你到處叫板,多惹事端,實屬無益。」

姚天扭過頭來,瞪大了眼楮忿忿道︰「這麼說,倒是我錯了?那個軟柿子欺你是他師弟,處處逼你迫你,這種人如若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以為咱們好欺負。世上就是大欺小、強凌弱。既然他要來硬的,咱們何必跟他客氣?」

「世事並不是都可用拳頭來解決。打死強嘴的,淹死會水的。凡事退一步,給彼此留個余地,未嘗不會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姚天見霍連逍低眉垂目,神情慈和,儼然是副得道的年輕高僧模樣,怒極反笑道︰「明白,明白,我當然明白。您是心慈性善的神仙菩薩,我就是那人見人厭的小表夜叉。」心頭有氣,說出來的話就像翻倒了醋缸,酸得不得了。

霍連逍暗怨自己嘴笨,再怎麼說,姚天都是為了自己好,雖然他性子沖動,做事不顧慮後果,但他對自己卻是一片真心實意,他不該一開口就惹他生氣。何況姚天年紀尚輕,等他年紀長些,多些江湖歷練,思慮事情自會較為周全,現下要他轉心改性,未免過于強求。于是放軟語氣,陪笑道︰「天弟,是大哥不會說話,你原諒大哥吧。」

姚天猶自忿忿,轉過頭去不理他。霍連逍再三再四地道歉,屢屢作小伏低,終于逗得他轉嗔為喜。

見霍連逍認了錯,又低聲下氣地哄他,姚天心情轉好,側著臉端詳著霍連逍帶著笑意的臉,忽地童心大起,「大哥,你該多笑笑,這樣多好看。平常你老板著一張臉,太不親切了。來,我幫你。」伸手到他腰間撓他癢。

霍連逍最怕人家呵癢,忙喝止道︰「別鬧!」姚天哪理會他,調皮地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把自己受傷的事都給忘了。霍連逍一邊閃身扭躲,一邊笑罵喝阻,但他坐在馬上避無可避,姚天總不罷手,霍連逍實在忍不過,雙手擒住了他雙腕,終于阻止了他的胡來。

兩人靠得極近,四目相對,呼息可聞。霍連逍從未如此近看姚天,只見他肌膚細膩,長睫輕眨,竟令他霎時間臉紅耳熱、怦然心動。姚天在他熱烈的凝視下,突然臉上一紅,低下頭來。

餅了片刻,霍連逍突然回過神,心道︰我這是在做什麼?忙放開姚天手腕。一陣尷尬縈繞在兩人之間,頓時沉默下來,姚天轉臉向前,霍連逍直視前方,彼此都不敢再向對方瞧上一眼。

安安靜靜走出一陣,霍連逍還在想著自己奇異的心事,未辨分明,忽听姚天喚道︰「大哥,我求你一件事好嗎?」卻未回頭。

這小表頭這般輕聲軟語,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想頭了?霍連逍嘴角微微上揚,語氣溫柔︰「你說吧。」

「我說,我是說,如果我做了令你不歡喜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你胡鬧淘氣的事可多了,你要我原諒的是哪一件?」

「你別管是什麼事,你到底原不原諒我嘛?」姚天撒賴撒痴。

霍連逍微微失笑。姚天有時智計百出,有時卻像個只知頑皮蠻纏的小孩,無奈道︰「我原諒你就是了。」

「這是你說的,不管我騙了你、做了什麼讓你覺得不可原諒的事,你可千萬不能不理我,你發個誓。」姚天又回過頭來,追著要他保證。

霍連逍被他纏得沒有辦法,只好舉起右掌對天誓證︰「我霍連逍對天指誓,以後天弟如果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我一定會原諒他,兩人永遠都是好兄弟。」

姚天滿意地點點頭,含笑而視。霍連逍看了他一眼,心髒竟又開始怦怦亂跳,微覺自己好生奇怪,立即調開視線,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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