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吧將軍 第1章(2)
作者︰佟芯

听楚兒說,原主叫上官鈺,跟她都有個鈺字,但身為庶女的她個性懦弱、畏畏縮縮,在娘家時總被嫡母、嫡姊們欺負,一嫁來侯府,那懦弱的個性更惹得唐浚之厭惡,她也常鬧出許多笑話,害得婆婆朱氏沒臉,被祖母張氏責罵,也被二叔母董氏恥笑,而這朱氏和張氏、董氏原就有許多摩擦,如此一來,就有更多嫌隙。

楚兒是原主的陪嫁丫鬟,原本並不知道這些事,還是和憐兒交好後,才知道些八卦的。

朱氏的丈夫是庶子,非張氏親生,她對朱氏丈夫的生母懷有怨恨,所以連帶朱氏也不受張氏喜愛,常受她苛待,特別在丈夫戰死沙場後,懷著唐浚之這遺月復子的朱氏處境更加艱辛,可說是萬般辛苦才將唐浚之扶養成人。

所幸唐浚之夠爭氣,出身于唐家這將門之家的他追隨亡父從軍,十五歲便當了少年兵,短短幾年戰績不凡,還在二十歲那年被先皇封為振虎將軍,助新皇平定叛亂登基後,又被封為寧平侯,可說是現任皇帝跟前的大紅人,也讓唐家這平庸的將門之家真正顯赫起來,也讓朱氏在婆婆面前走路有風,不再那麼委屈。

可唐浚之的兩段婚姻卻害得朱氏吃足了苦頭。

唐浚之的第一任妻子是張氏安排的,明明她並不喜朱氏這媳婦,也不疼唐浚之這庶孫,卻在唐浚之被封為寧平侯後,挾著照顧他們母子倆的恩情要求不得分家,以侯府太夫人自居,還擅自為唐浚之安排婚事,對象是國公府的嫡女。

若這是一樁好姻緣也罷,偏偏此女性格強勢,總拿娘家出來顯擺,和朱氏也不合,老把朱氏氣得七竅生煙。

意外的,這媳婦性子雖強、身子卻弱,竟在生產時難產死了,朱氏為了剛出生的孫女,想替唐浚之尋找繼室,在經歷過第一任媳婦的磨難後,這回她堅持自己挑,不讓張氏插手,可畢竟是挑續弦,選擇也不多,最後挑中一樣是國公府出身的庶女上官鈺。

朱氏事先打听過,確認是個溫柔又不失堅強的姑娘才去說親,沒想到她竟被董氏給設計了。

董氏是老太太所生兒子的媳婦,也是嫡媳婦,一共生了三女一男,其中有兩女嫁了,還有一個待字閨中,她對唯一的兒子唐敬然疼寵得很,可唐敬然卻不如唐浚之有成就,只在商行里兼個閑差,她的丈夫也在幾年前過世,還是死在妓院里,不如朱氏的丈夫死在戰場扁榮,因此她一直嫉妒朱氏,故意讓人放出假消息,讓朱氏說錯親。

成親後,上官鈺懦弱膽小,不討唐浚之喜歡,之後邊關起了戰事,他便帶兵出征了。

唐浚之不在家時,上官鈺闖出了許多禍事,而且她不會帶孩子,孩子一哭就手忙腳亂的跟著哭,還十分不知禮數,這幾年來,朱氏沒少受這對婆媳的責罵、嘲諷,卻也只能咬牙忍耐著,將原主遣到最遠的偏院住,不讓她出現在她們面前。

怎料上官鈺竟在前兩日天雨路滑時摔了一跌昏迷過去,這事傳到張氏和董氏耳里,沒一點關心便罷,竟還冷嘲熱諷的說穢氣,朱氏听到這話可氣炸了,楚兒和憐兒也是氣呼呼,不過現在看到她醒來了都十分欣慰。

只是她們並不知道,真正的上官鈺已經死了。

朱氏這婆婆終究還是關心媳婦的,在上官鈺昏迷期間時常來探望,剛剛還吩咐楚兒為她沐浴梳洗,好好的打理一番,讓府里的大夫幫她把脈,確認她沒有其他的毛病,只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是的,她謊稱自己失憶了,要是她老實說出她不是上官鈺,而是關鈺的事實,肯定會被人當成瘋子。

「侯爺已經三年多沒回來,現在打了勝仗,凱旋歸來,真是太好了,夫人不必再獨守空閨了。」楚兒一邊替關鈺擦著濕發,一邊說著。

听到這話,關鈺才知戰爭已經結束了,雖然打了勝仗,爺爺卻不幸戰死,真是始料未及,而她成為唐浚之的繼室,更是她想都沒想過的。

她真的要接受這個事實嗎?但她並不想莫名其妙成為一個男人的繼室,更不想被困在這具身軀里。

「對了,既然侯爺很討厭我,那會休了我吧?」關鈺朝楚兒問道,如此一來,她就能恢復自由身了。

從小被爺爺帶大的她,並沒有一般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傳統觀念,覺得被休了是悲慘至極的世俗想法,爺爺曾對她說過,她如不想嫁人就別嫁,只要她開心就好。

楚兒一听都嚇壞了,驚嚷道︰「夫人,要是被休還得了!怕是連娘家都回不去,會餓死在街上的,您別再說這麼可怕的話了。」

聞言,關鈺蹙了蹙眉,心忖原主這瘦弱的身子,恐怕也無法干活掙飯錢,只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先養胖身子再說了。

必鈺猛地轉過身看著楚兒,用力握住她雙手。

「夫人,您怎麼了?」怎麼握著她的手,還用著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她?

必鈺爽朗的笑道︰「楚兒,你對我真好,為我設想那麼多,平日肯定很照顧你主子吧,若以後我有什麼不懂的,就請你多幫著我,我也會好好關照你的。」說完,她拍了拍楚兒的肩。

如今她可是冒充上官鈺的身分,若是想在這侯府里活下去,可得有人幫著她才行。

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的楚兒,她忽然想起生死未卜的滿兒,心里冀望著她也能逃過一劫。

必鈺這番話,讓楚兒听了不禁有些困惑,夫人怎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來呢?她的主子不就是她嗎?而且夫人的舉止還變得十分很豪氣,若是以前的夫人,根本不會隨意拍她的肩。

難不成撞了頭後,讓夫人食量變大,連個性也一起變了?

就在這時,房門咿呀一聲被推了開來,關鈺看到朱氏來了,後方還跟著憐兒和女乃娘,女乃娘抱了個小女孩,小女孩看似很困,將臉埋入女乃娘懷里。

必鈺看著小女孩,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她該不會就是唐浚之的女兒吧?

「鈺兒,黎大夫說過你的記憶還是有可能會恢復的,所以你不用著急,府里若有什麼不知道、不懂的事,就好好問楚兒吧。」朱氏關心地說道。

必鈺聞言回過神,匆匆點頭道︰「是。」

雖然關鈺不愛受到束縛,但她也知道如今的處境,她得看人臉色才有飯吃,才能平順的過日子,而且在她婆婆上面還有個難纏的老太太,她得跟婆婆連成一氣才行。

「楚兒也說了吧,你夫君有個女兒,她是蓁兒。」

朱氏吩咐女乃娘將小女孩抱過來,小女孩被吵醒後,抬起小臉蛋揉了揉眼。

當關鈺看清楚小女孩粉雕細琢的小臉蛋時,她的心髒不禁一跳。

天啊,這孩子長得真可愛!

「蓁兒,乖,快叫娘。」朱氏哄著孫女道。

「娘。」唐蓁看了她一會兒才輕喊一聲,又害羞的埋入女乃娘懷里。

必鈺滿臉震驚,她被眼前這小女娃叫娘了,心里頓時萬分復雜。

「蓁兒因先前和你沒見幾次面,有些怕生,但只要你跟她熟了,她就會很黏人的。」說著,朱氏疼愛地揉了揉孫女的頭,接著又道︰「鈺兒,現在你夫君快回來了,你也該和蓁兒好好熟悉一下了。」

「這是要我帶小孩嗎?」關鈺頓時感到惶恐,覺得自己粗手粗腳的,會傷了軟綿綿的孩子。

「你總要學著帶,慢慢學就會了。」朱氏一邊說著,一邊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你真的太瘦了,我得幫你補補身才行,要不你這皮包骨的樣子,浚之看了也心煩。」

聞言,關鈺全身僵硬了下,「他……我是說夫君他何時回來?」

「再過個兩天吧,浚之他現在正在皇宮里。」

听到朱氏這麼一說,關鈺不禁擔憂起來,她都還沒做好準備,這下她該怎麼面對那男人,當他的妻子?

必鈺沒發現此刻朱氏正仔細端詳著她。

在經歷過第一任媳婦後,朱氏一直想找個性溫柔的媳婦,但不得不說,上官鈺很讓她失望,卻又不能將出氣在她身上,因為這都是董氏那賤人陷害的。

這些年來,她也不知該拿媳婦怎麼辦,只好讓她住在最遠的偏院,不惹出麻煩便好,可如今兒子即將回來了,她也該打算打算了,終究得面對現實,想想如何處置她才好。

她也曾經想過要浚之休了上官鈺,但這太殘忍了,如此要她下半輩子怎麼過,而今她卻已經完全打消這個主意了。

全因眼前的媳婦變得不太一樣,眼神清澈明亮,表情豐富,不再死氣沉沉,也敢直視她,不像以前老縮著肩膀怕她罵,難不成真是腦袋撞壞了嗎?但這或許是個轉機,能帶來些轉變也不一定。

朱氏如此一想,便向前握住必鈺的肩膀,嚇了出神的她一跳。

「娘,什麼事?」她怎麼直盯著她看?

「鈺兒,以前是你的個性太膽小,浚之才會討厭你,這次你死里逃生、失去記憶,也算是浴火重生,你可要徹底改變,當好一個妻子,服侍好夫君,讓浚之喜歡你。」

婆婆的囑咐在耳邊嗡嗡作響,關鈺突地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深夜,一連好幾輛馬車自皇宮的後方悄悄駛出,周遭圍了許多掛著禁軍旗幟的士兵,騎馬保護著那些馬車,這番陣仗連再囂張的強盜見了都不敢靠近。

坐在頭輛馬車里的人,光是報出他的名號就會令人嚇得屁滾尿流,他即是寧平侯唐浚之,前一陣子打勝蠻夷,受到百姓大放爆竹夾道恭迎,被皇上宣召入宮,等待獎賞封賜。

但此刻情況卻有點古怪,唐浚之竟受了重傷,上半身包覆著一層層白布,臉色極為蒼白,額頭沁著汗珠。

「侯爺,該吃藥了。」馬車里另有一名小廝阿太,將藥丸和茶水遞給他。

唐浚之連看都不看,眼神冷冽道︰「我還不想睡。」

「侯爺,這是排毒用的,得連續服用才有效。」阿太苦心勸道。

唐浚之黑眸底閃過一抹憤恨,吃了這藥丸雖會排毒,但也會使他陷入昏睡,他並不喜歡失去主控權,月復間的傷口能使他感覺到疼痛,進而振奮起精神。

「侯爺,您不能違背皇上的好意呀……」

听到阿太把皇上搬了出來,唐浚之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藥丸,和著茶水吞下。

這場戰役是打勝的,他凱旋而歸,卻遭到暗算,弟兄們死傷無數,他也受到極重的傷。

刺傷他的那把劍上是喂了毒的,因此他差點氣絕,被人送進宮後,皇上用價值千兩的人參吊著命,再讓醫術精湛的御醫硬是把他救回來。

皇上之所以會那麼拚命救他,當然是因為他是皇上的心月復重臣。

唐浚之從小習武,十五歲進了軍營,替先皇打勝一場場戰役,被封為振虎將軍,且四年前先皇駕崩後,他助當年的太子,也就是當今皇帝登位,滅了野心勃勃,想逼宮奪位的恭王,故又被封為寧平侯,且世襲罔替,此外他還當過密探,幫皇上偵辦棘手的案子,由此可見,皇上有多麼重用他,可謂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

唐浚之也極感恩先皇對他的提拔與重用,亦對新皇忠心耿耿、鞠躬盡瘁,為保衛皇上的江山和百姓而戰,卻沒想到在戰場上所受的重傷,不是受蠻夷所害,而是被自家人陷害的。

唐浚之會懷疑被陷害,是因為在那一場戰役里,重要的軍事機密外泄,導致他所領的軍隊受困,加上該來的援兵未到,結果死傷無數,表面上其責任都歸屬于某個官員,但他知道,只有坐在更高位置上的人才有機會動這手腳,他猜想那個人就是當今左相大人,總戴著溫厚的面具,表現出對皇上忠心不二的模樣,其實都是偽裝的,唯有他是最可能下指令讓援兵不到的人。

唐淡之充分懷疑,左相想害他戰死沙場,讓他栽培的心月復提槍上陣,藉以奪走他的兵權。

他之所以會這麼大膽認為,也是因為左相與恭王爺有關聯。

當年恭王爺奪位失敗,負傷逃亡,他的手下看到左相的馬車接走恭王,只是沒有確實的證據,加上這四年來,負傷逃走的恭王一直有卷土重來的意圖,私下動作不斷,近來也有人疑似看到他們兩人有接觸,所以他才猜測這兩人有可能勾結上了,暗中策劃著再次謀反。

抱王近來更做了一項大事,他一年前派了一名美人進宮選妃,將皇上迷得團團轉,在三個月前成功偷走了護國玉璽。

護國玉璽是何等重要,卻被一個妃子偷走,皇上在得知他中了恭王的美人計後非常震怒,馬上命人去捉拿那名妃子、追回玉璽。

只是最後卻只找到尸體,那名妃子早已被滅口了,但奇怪的是,奉命調查的人發現恭王的人馬竟也急著在找玉璽,看來也不知是什麼緣故,玉璽如今下落不明。

雖然得到玉璽不代表就能登基,但恭王或許會利用玉璽在民間制造紛亂,讓百姓惶然不安、動搖柄本,故務必得在得到手前盡快找回玉璽。

原本玉璽遺失和他受到暗算是兩樁不相干的事,但因為左相和恭王爺有往來的嫌疑,才讓他懷疑這中間的關聯性。

要不是他受了重傷,體內有余毒要清,皇上命令他要好好休養,讓其它人去查即可,他還真想親自去查清楚那兩人的關系,揪出左相的狐狸尾巴……

漸漸的,吃下藥丸的唐浚之感到昏昏欲睡,眼皮已快睜不開,在失去意識前,他腦海里閃過一句話——

他不會放過害他大軍死傷無數的左相,他會替無辜慘死的弟兄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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