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宮乏了 第9章(1)
作者︰子紋

清碧閣里外都是重兵,別說是人,就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徐嘉伶坐在榻上,望著緊閉的殿門臉上平靜,她手中握著韓依風偷塞給她的令牌,這個將軍令可以讓她自由進出宮門,他在這個時候給她這個的用意何在?要她逃嗎?還是……

想起了之前在宮外,夏渙然將虎狼符還給她時所說的那一番話,難道他早已預知了今日發生的一切,所以在提醒她什麼?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一心掛念著他們兩父子,要她放下他們一個人遠走,談何容易啊。

「娘娘!」花兒跑了進來,傻傻一笑,「娘娘,皇上都夸我機靈,這次我真的機靈。」

徐嘉侈淺淺一笑,到了這個時候,只有花兒還一派天真的樣子。

「娘娘,」花兒上前,輕快的說︰「後頭有個狗洞,之前我發現了,也沒叫人補上,現在可派上了用場,我剛才還鑽了出去。」

徐嘉佟心一驚,「你出了清碧閣?」

花兒用力點頭,「因為知道娘娘擔心,所以去找了公主,公主用了藥,人已舒爽許多,我跟公主說娘娘想皇上,公主說她會去探視,要娘娘放心,皇上不會有事的。」

听到這個消息,徐嘉佟臉上一松,激動的握著花兒的手,無聲感謝。

「只是娘娘,」花兒頓了一下,「花兒回來的時候,看到剌史大人和很多大人都進議事閣去了。」

皇上昏迷不醒,眾位大臣上議事閣做什麼?徐嘉佟神色一正,「進議事閣的大臣之中,可有看到驃騎將軍?」

花兒搖頭,「沒瞧見,花兒也沒膽子靠近議事閣看,所以也不知道驃騎將軍有沒有在里頭。」

「花兒做得好!你就像皇上說的,真夠機靈!」突然她的腦子靈光一閃,在心中想了一會兒,緊拉著花兒的手,「現下就靠你了,你拿著令牌和虎狼符出宮,去倚鳳山下找一位牛大哥,他看了便知怎麼做,有將軍的令牌,無人敢擋你,但不管遇到誰都不可多言。」

「娘娘要花兒離宮?!」花兒苦著一張臉,「花兒走了,娘娘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徐嘉佟對她淺淺一笑,「我還有蘭兒,你要平平安安,等宮中平靜了再回來,若宮中有什麼變化,你……就別回來了。」

花兒紅了眼,搖著頭,「我不要!花兒要留在這里!」

「花兒,」徐嘉佟正色道︰「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如果你出宮去,我還有一線生機,若你遲了,我的命就沒了!」

一听這話,花兒眼中的淚全都收了回去,「花兒知道了,花兒一定會找到牛大哥,讓他來救娘娘。」

她將令牌和虎狼符貼身收好,轉頭走了出去,沒幾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徐嘉佟說︰「娘娘若放心不下皇上,花兒的衣服放在櫃子里,小埃子的衣服我也偷拿了一身,狗洞被你用來爬屋頂的梯子擋著。」

徐嘉佟不解的看著她沒頭沒腦的丟下這一句,沒一會便恍然大悟,天色已經昏暗,難不成花兒要自己扮成她或小太監的樣子溜出清碧閣去看夏渙然?

「這丫頭,」徐嘉佟忍不住揚起嘴角,「越到緊張時候,倒是比我還冷靜。」

此刻還真認同夏渙然說的,花兒夠機靈!

四周一片黑暗,徐嘉佟幾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她低著頭,偷偷模模爬過狗洞出了清碧閣。

一路上小心翼翼,倒也幸運的沒遇上巡邏的侍衛,到了清思殿的殿門前,她卻遇上了難題,總不能大剌剌的走進去吧?

正在思量著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殿里竟然傳來吵雜聲,原守在門口的侍衛只留一人看守,其余都進殿去,她立刻趁這個機會溜到一旁的宮牆,原本還在因為宮牆太高而煩惱,又剛好找到石塊墊腳,真是連老天爺都幫她,慶幸有了這塊墊腳石,讓她只費了點力氣就順利的翻牆進去。

「把她給我趕出去!」夏彤希的吼叫聲引來殿門的的侍衛,她大剌剌的坐在夏渙然床邊,指著李墨芸道。

「公主,臣妾要在這里照顧皇上——」

「照顧?」夏彤希可一點都不留情面,「是要照顧著我皇兄,還是要害他?你們這些後宮女人一個比一個可怕,保不定我皇兄今日會如此就是你下的毒手!」

「公主,」李墨芸連忙跪下來,哭喪著一張臉,「臣妾冤枉!」

「靜貴妃是否冤枉,待皇上醒了便知。」得到消息也趕來的麗貴妃在一旁冷冷的開口,「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妄想著自己的兒子將來得大位,所以意圖謀反。」

「麗貴妃,你不喜歡本宮也就罷了,但不可誣陷本宮!」

「你們倆少在這里狗咬狗,吵死人了!」夏彤希潑辣的吼,「全都給我滾出去!」

麗貴妃依然端坐在位子上,臉上一片平靜,「臣妾好歹是冊封嬪妃,公主不知以禮相待便罷了,但也萬萬不該失了身分,恣意趕人。公主,臣妾斗膽提一句,公主已經出嫁,這里不是公主的將軍府,而是皇上與眾妃嬪的後宮。」

夏彤希狠狠的瞪過去,「麗貴妃言下之意是在說本宮沒說句話的立場嗎?」麗貴妃站起身,恭敬的一福身,「臣妾不敢。」

夏彤希冷冷的打量著她,「真是枉費了太後聰明了一生,以為給我皇兄找了一朵解語花,實際上卻是朵毒花,念佛都給念到背上去了!」

麗貴妃臉上笑意依舊,「臣妾惶恐,不懂公主的意思。」

夏彤希啐了一聲,「你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本公主現在懶得理會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叫人拖你們出去,管你們是貴妃還是什麼東西。」

麗貴妃心中暗恨,但也知道公主的潑辣性子,若真惹了她,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只能軟段跪拜離去,轉頭的剎那臉色一沉。

一同被趕出了清思殿,李墨芸原本心有不平,但看著夏彤希如此不留情面的斥責麗貴妃,心中倒舒坦得多,「看來你也沒比本宮討公主歡心嘛。」

麗貴妃沒有答腔,長平公主雖然深受夏渙然的重視,但畢竟已經出嫁,不可能一輩子留在宮中,所以忍一忍便過,她從不將她視為威脅,但今日若是她站在廢後那一邊,成為廢後的助力,這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著走在前方的李墨芸,原以為在後宮之中能與她一爭高下的女人是靜貴妃,這女人向來高傲,自以為是,早晚忍不住會出亂子,只要一等她失勢,要應付向來不忮不求的徐嘉佟便容易得多,她原本打定主意等李墨芸失勢後,再想法子讓徐嘉傳有個萬一,到時她就可以要太後出面讓她接替徐嘉佟來扶養太子,縱使她無所出,這宮中也有她富貴榮華的好日子,誰想到竟然失算了。

不過是死了名吃里扒外的宮女,害得現在太後對她不滿,皇上也對她冷淡,這宮里越來越沒有她的位置了……一想到這個,她扶著自己宮女的手不由得一緊。

爆女痛得輕呼了一聲。

她惡狠狠的瞪過去,宮女嚇得抖了一下,她隨即臉色一變,亮著笑臉喚了聲,「姐姐!」

走在前頭的李墨芸正要上鑾轎,輕哼了一聲當是回應。

「妹妹無意中听到了件秘密,在心頭思量再三,終日惶惶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李墨芸一臉意興闌珊的坐在轎里,撐著頭懶懶的看著她,「這個節骨眼,本宮沒心情听你廢話,有話就直說。」

「是。」麗貴妃特意上前,壓低自己的聲音,「皇後娘娘在姐姐封貴妃那日對皇上出言不遜,皇上震怒,下了道密旨,廢了皇後娘娘,現在的徐嘉傳不單沒了身分,在宮中甚至沒半點位階,比個宮女還不如。」

李墨芸聞言,雙眼微睜,「你胡說八道!」

「是否胡說,娘娘去查查便知,相信密旨就在清碧閣里,皇上現在昏迷不醒,若娘娘想要做些什麼,動作可得快些。」

李墨芸內心一陣激動,但她畢竟不是傻子,冷冷看著她,「你絕不會平白無故跟本宮講這件事,是想陷本宮于不義?」

麗貴妃聳了聳肩,「話妹妹是帶到了,姐姐要如何做,妹妹也管不著。皇上現在昏迷不醒,公主與將軍存心將我們支開,他們兩個一心傾向何人,姐姐心中應該有數,若能拿到密旨,妹妹會在慈雲宮等著太後出來主持公道。」

看著麗貴妃那張帶笑的臉,李墨芸暗暗握了下拳。父親交代,她得要沉得住氣,但得知徐嘉佟的中宮之位已廢,她如何能沉得住氣?

她的臉一沉,定了定心神,手一抬,起駕回宮。

一路上,她臉上雖然看不出太多思緒,心頭卻是天翻地覆,現在皇上的清思殿和徐嘉佟的清碧閣內外皆是韓依風的人,就連原本宮中的侍衛都難以接近,更別提她宮外的人馬了。

看著天色已全暗了下來,趁著夏渙然中毒,生死未卜之際,若真有那道密旨,可是除去徐嘉佟最好的機會,就如麗貴妃所說,只要找太後出面,一個廢後毒害聖上,就算真殺了她,等夏渙然醒來又能奈她何?

她的心一橫,決定不管任何人阻攔都要搜了清碧閣,她下令開了城門,放宮外的人馬進宮,打定主意就算硬闖她也要閬進清碧閣。

她與徐嘉佟之間在天亮前就是終點,她會讓她倆的恩怨在今日有個了結。

听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夏彤希口氣不善的斥著上前來的小太監,「本宮已經交代不準人進去,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公主,」徐嘉侈輕聲開了口,「是我。」

夏彤希的心一驚,「皇嫂?!你怎麼成太監了?」

徐嘉佟含蓄一笑,「讓公主笑話了。」

「怎麼會?」夏彤希上前將她看個仔細,「皇嫂是個美人,扮起太監也秀氣迷人,這副模樣走在宮內,可得小心被嬪妃給當成小通貞收了去,否則該如何是好?」

小通貞是從小就去勢被送進宮的太監,大多像小泵娘般可愛,所以常被後妃當成寵物收在身旁。

「看公主還能說笑,我就放心了。」徐嘉佟拉著夏彤希的手,「我還在擔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沒事。」夏彤希輕撫著肚子,「他舅舅是當朝聖上,爹是驃騎將軍,沒這麼嬌弱,只是我突見太子墜馬,心驚了一下,有些不舒爽,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倒是你,你可還好?」

「我很好。」徐嘉傳焦急的上前,「皇上呢?」

「他啊,」夏彤希掃了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夏渙然一眼,「該是睡得極好。」

徐嘉佟太過心急,沒有听出夏彤希的言下之意,來到床邊坐下,手眷戀的模著夏渙然的臉。

「稍早听將軍提及皇嫂手拿大刀要砍剌史大人?」

提起這件事,徐嘉佟手還會抖,她斂下眼,「他阻撓我看皇上。」

夏彤希坐在一旁,笑得開心,「你看起來就不是個心狠的,為了我皇兄還真是豁出去了。」

「要不是將軍出面,那李全利若硬是攔我,我拚著一條命不要也會殺了他!」夏彤希忍不住贊嘆,「我皇兄听到這番話,該是死也瞑目了。」

「不!他不會死的。」她握著他的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皇上,醒醒啊,我來看你了!」

昨日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現在就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了?

她的眼淚掉落,感覺他的手輕輕一動,她一愣,激動的看向夏渙然,就見他緩緩睜開雙眼。

「你醒了?!」松了口氣的同時,她的眼淚掉得更凶。

「別哭。」他伸手擦掉她眼上的淚,「你怎麼打扮成這副模樣?」

她臉上掛著淚珠,哽咽回答,「為了見你,我只能扮成這樣溜出清碧閣,外頭都亂了。」

夏渙然抬起頭,就見不遠處的夏艱希,他使了個眼色,要她退下去。

夏彤希嘴一撇,走了出去。「你用了我呈上的糕點暈了過去,這到底是——」

他的手輕按著她的唇,制止她講下去,詭譎的一笑,「有些耐性,等等你就知道了。」

她被淚洗得更加晶亮的雙眸看著他,拉開兩人的距離,將他看得更仔細,「這一切該不會是場騙局吧?」

他坐起身,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中,「瞧你這模樣,真是俏麗可人。」

「別顧左右而言他,我都急瘋了,你還尋我開心。」她在他懷中掙扎。

她臉上氣急敗壞的神情令他心頭一暖,抱著她輕聲哄著,「朕是太愛你了,所以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麻煩事,不然朕還打算跟他們慢慢玩。」

雖然他的一切作為不是針對她,但她還是感到心驚,「似乎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

若再被騙,他就真是白白再活一次了,他用力的摟了摟她,眼中閃著銳利的光芒,「等會兒你只要當個看戲的,什麼都別說,乖乖待在我身旁就是,我答應你,縱使瞞你,這也是最後一次,從今往後不論快樂、痛苦,我都與你分擔。」

徐嘉佟目不轉楮的看著他,心中有許多疑惑,但因為信任他,所以選擇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點了點頭。

他輕撫著她的頭,輕聲問道︰「你怕嗎?」

「不怕。」她看著他的目光堅定,「有你在。」

他忍不住激動的低頭吻住了她的嘴,也不理會夏彤希在外頭,硬是抱著她上了床躺下。

「陪我睡會兒,養足精神才好看戲。」

在他的懷抱里,一股暖流流過心頭,外頭翻天覆地,只有在他身旁她才能安心。

同一時間,守著清碧閣宮門的余副將跟著韓依風駐守西北多年,向來忠心耿耿,突然面對這麼多拿著兵器的侍衛圍住了清碧閣,不免心頭一楞。

「讓開!」李墨芸從轎上下來,一臉高傲地看著上前的余副將。

余副將看著眼前的的陣仗,對方百余人,他的手下不過十幾人,形勢比人強,但他依然面無表情的將手一伸,堅決拒絕,「沒有將軍令牌,末將恕難遵從。」

「大膽!」李墨芸雙眼眼人睜,「真要反了不成,這里是後宮,竟然跟本宮要將軍令?!」

「娘娘恕罪,」余副將只是將頭一低,「將軍交代,皇後娘娘乃待罪之身,不許見任何人,一切得等皇上醒來再行定奪。」

李墨芸氣得幾乎要發抖,沒料到現在竟然連個小小的副將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該死的家伙,竟敢阻擾本宮,」她的眼神一斂,「難不成……皇後現在人不在清碧閣里嗎?」

「回娘娘,末將守著殿門,未見任何人進出。」

李墨芸冷冷一哼,「如果皇後真在里頭,你就給本宮開了宮門,若讓本宮發現你私放皇後,定嚴懲你的罪!」

「回娘娘,若末將失職,自當領罪,但沒有將軍令,末將恕難從命,拚得一死也不敢開宮門。」

「真是反了,給我把人拿下!」李墨芸也懶得廢話,退了一步,直截了當的下了令,兩方人馬立刻緊張的對峙起來。

突然一陣急速的馬蹄聲傳來,這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還未反應過來,一把箭突然從遠方射來,直接射中了李墨芸身旁的鑾轎,只差分毫就劃花了她的臉,她驚得整個人差點跌坐在地。

「娘娘!」一旁的宮女連忙去扶她。

李墨芸嚇得一臉蒼白,驚魂未定。

一道黑影從馬上一躍而下,侍衛的刀全都一致轉向他。

「你是誰?」李墨芸被圍在侍衛中,一顆因恐懼而吊在半空中的心這才稍安,大聲喝斥。

「此乃先皇御賜金弓,」牛向南亮出自己的令牌,「臣乃樂安侯牛向南!」

李墨芸的心頭一驚,看著眼前一手拿大弓,一手拿令牌的高大男子,臉色微僵,「侯爺這是做什麼?私闖禁宮難不成要造反嗎?」

「確實是造反,但不是微臣。微臣接到皇上密令,說有人帶著閑雜人等進宮,便派人宣臣進宮護駕,娘娘身旁這些可全是宮中侍衛?」

「自然是。」李墨芸咬著牙,硬著頭皮道︰「皇上因皇後下毒,現下昏迷不醒,本宮懷疑皇後娘娘會趁亂逃出清碧閣,所以要帶人進去搜,但這該死的奴才竟然敢攔著本宮!」

牛向南自然知道李墨芸不過是想要藉機危害徐嘉佟,不過他沒說話,只是嘴角一揚,眼眸一斂,手一抬,要守在殿門的侍衛退下。

「侯爺,」余副將上前低聲說道︰「可是將軍交代——」

「放心,有事本侯一肩承擔。」

李墨芸眼底閃過一絲快意,立刻領人進了清碧閣。

蘭兒本來就提著一顆心在清碧閣等徐嘉佟回來,一見突然涌進這麼多人,臉色一白,要攔也攔不住。

「把人拿下!」李墨芸直指蘭兒,蘭兒立刻被押跪在殿中。「皇後呢?」

蘭兒咬著牙,不管怎麼問就是不說徐嘉佟去了哪里,看著太監和宮女在殿內殿外搜找,冷汗直流,想要阻止卻是無能為力。

「這女人倒是大膽,竟然真的畏罪而逃,」李墨芸咬牙切齒的擰著手中的錦帕,「你這該死的奴才,說!皇上的密旨在哪?!」

蘭兒眼底閃過一絲遲疑,搖了搖頭,「奴婢不知娘娘說的是什麼。」

「嘴硬!」她上前狠狠給了她一巴掌,「不說是嗎?來人!把人給我殺了!」

牛向南上前,一把擋住了上前的侍衛,「本侯留著此人還有話要問!余副將,把這宮女給我帶下去,好好的看著。」

余副將聞言立刻上前帶走了蘭兒。

李墨芸的眼底閃過一絲怒氣,「侯爺,你——」

「娘娘息怒,若皇後真毒害聖上,現在又畏罪而逃,這宮女肯定知道不少,留著才好給皇後娘娘定罪。」

牛向南撇了下嘴,實在討厭應付這後宮的女人,他娘子聰明,早就把他進宮可能會遇到的情況全給說了一遍,他只要照著她教的照本宣科隱一遍就成了。

他揮了揮手,「皇後既然真不在此,那娘娘就擺駕回宮吧,臣會派人在宮內四處搜查,等找到了再請皇上定奪。」

要等夏渙然定奪,這不擺明了今兒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她冷哼,「待本宮找到東西之後自會離開。」

牛向南不解的看著她,就見太監、宮女在清碧閣內外不知翻找什麼,就連徐嘉侈所做的那些模型也全都被毀壞,沒多久一個太監興匆匆的拿了個木盒呈上來。

牛向南還來不及阻止,李墨芸已經快一步拿在手上,拿出里頭的聖旨瞄了一眼,心頭一陣快意。

「徐嘉佟,你果然早已被廢,這麼些年竟然還敢厚顏無恥的端著皇後的樣子,現在有了這道聖旨,就算要不了你的命,我也會讓你生不如死!」

牛向南聞言,這可不得了,立刻伸手要拿,但李墨芸已經將聖旨收起,放回木盒之中,將木盒緊握在,挑釁的看著牛向南。

牛向南的手僵在半空之中,要搶也不是,不搶也不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皇後被廢這件事怎麼沒人跟他說?

他不太情願的收回手,他的娘子現在不在這里,沒人教他如何處置這種情況,怪了,他大哥明明很愛嫂子,怎麼會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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