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虎記(下) 第4章(1)
作者︰佚名

那名桃衫女子究竟是誰,沈晚芽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她叫做範柔紅,是當年問守陽未過門的妻子範柔藍的小堂妹,听說,那張秀麗絕倫的臉蛋,與當年的範柔藍有八、九成相似。

在今天之前,沈晚芽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為「範柔藍」這三個字而感到螫心,她感覺心口悶悶的,一口氣就要喘不過來。

而她越想咽下那股子悶沉感,就越覺得焦躁不安,在那當下,她想也沒想,就拉著柳鳴兒轉身,陪她去赴鳳熾的約。

乍一見鳳熾,沈晚芽無法將外表溫文爾雅的他,與名震天下的海商巨擘聯想在一起,他听柳鳴兒說她一開始就不怕黃金白銀,已經對她大表贊賞,再知道她的來歷,就提起了陶朱爺,說她當年留了一手,替老人家保住了面子,對于這個恩情,陶朱爺至今仍舊念念不忘,所以相當提攜她所引薦的秦震,而秦震這兩年在鳳家的表現確實也相當亮眼。

柳鳴兒與秦震似乎也很熟稔,听說他們之間原來是認識的,一開口就要沈晚芽出賣秦震的弱點給她,以後可以拿來威脅利用。

沈晚芽自然沒有響應柳鳴兒的要求,因為,她不可能告訴別人,秦震確實有弱點,而那弱點就是她。

但經過這兩年,或許早就已經不是了吧!

而她也沒想到,會從鳳熾口中知道陶朱爺其實早就知道,當年她在棋局里留了一手,在眾人面前保住了他身為高手的面子。

除卻了當鳳熾不經意提及她與鳳家在搶同一門生意時,那眼神一瞬間的深不可測之外,這一頓飯吃下來倒也輕松愉快,而當沈晚芽才踏出會館大門,就見到問守陽正在等她,她別無選擇,只能上他的坐騎,與他一起回到「雲揚號」在剌桐所設的分號。

他們兩人的腳步一前一後走進小院的書房,問守陽轉身看著跟在後頭的她,忍不住疑問道︰「我沒听說你要來剌桐城,怎麼沒派人過來這里的分號知會一聲?」

「那是因為我也不知道你會在剌桐城。」她笑著說道,望著他的眼神彷佛在說「咱們彼此彼此,誰也怪不了誰。」

「我的隊伍昨天才剛到,听這里的掌櫃說今天還會有一隊人馬到剌桐。」說完,他拉住她縴細的柔荑,坐到長榻上,讓她站在他開跨的一雙修長的大腿之間,撫著她柔軟的臉頰,目光緊瞅著她不放。

「放開我,『剌桐城』的水氣比京城重,也比京城熱,兩人摟摟抱抱的,我覺得有點不太舒服。」她伸手就要推開他,卻立刻被他握住了手。

比京城濕,比京城熱,這些都是借口,沈晚芽就只是不想要在這個時候被他抱著,看見他滿不在乎的表情,會讓她哽著的那口氣更吞不下去。

「你在生氣?在氣什麼?在氣我嗎?」她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她的有些表情與動作,他比誰都熟悉了解得很!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了?」沈晚芽螓首微偏,彎起再明媚不過的笑,「你瞧我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燦爛,哪里像是在生氣呢?」

「笑得開心燦爛?我看你是笑里藏刀。」他嗤笑了聲,對她的反駁頗不以為然,果不其然,話才說完,就見她嬌顏沉了下來,不想再與他扯淡下去,硬是抽開了他的掌握,轉身就要從他的面前離開。

「別走。」他大掌擒住她縴白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硬是將她拉進了懷抱里,不讓她有機會再掙月兌開來。

「放開我……」沈晚芽掙扎的動作忽然一頓,采出手貼撫著他的額頭,發現一股子不尋常的熱度,「你在發熱!」

原來,並不是刺桐城的氣候偏濕偏熱,才會讓她覺得被他抱著時,感覺一股子與尋常不同的躁熱,而是他的身體明顯比平時熱燙。

「有嗎?」他笑聳了聳肩,只覺得她今天的身子抱起來異常的涼爽宜人,「你的身子好涼好香,真想就這樣抱著不放了。」

就在這時,張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東家,大伙兒都已經在議事廳候著,就等東家過去商討買賣的事宜。」

「好,我這就過去。」問守陽話才說完,正要起身時,就被沈晚芽給一手按住,她轉頭對外說道︰「不,今天不議了,請張副手過去代為轉告各位弟兄,說今兒個東家身體微恙,就趁此機會讓大伙兒歇息一天,有事明日再議。」

「是。」張預只是遲疑了下,便領命離去。

在張預走後,問守陽沒好氣地瞪著她,「你沒听見我說的話嗎?」

「听見了。」

「那你還——」

「我還怎麼樣?爺,你現在是要賣命賺錢,還是要賺錢買命呢?」她柔柔地笑著,雖然字句犀利,卻不帶半點硝煙。

闔言,問守陽愣了一瞬,但隨即被她的話給逗得失笑出聲,他大掌擒住她皓白的手腕,將她一把拉過來,把她夾在修長大腿之間,一雙強健的臂膀抱住她縴軟的腰肢,將臉埋進她柔軟的胸脯之間。

他大口大口的貪婪般的吸取著她身子透出的香味,她的味道似花般有著一股嬌香,卻又像果實般,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甜美芬芳。

「你還沒告訴我你在氣什麼?」他抬起琥眸,勾笑問道。

「我沒有,你不要胡說。」她微笑搖頭,看他一束不羈的發落到頰畔,忍不住伸手為他撥順到耳後。

「雖然你說沒有,但我不信。」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那何必問我。」她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一雙柔荑按在他結實的肩膀上,「放開我,我還要再見幾位相與,這一次我來刺桐城可不是為了要陪你玩樂的。」

「可是我病了。」他近乎蠻橫地抱住她,輕沉的語氣帶著一點幽怨。

這男人當自個兒是三歲孩子嗎?沈晚芽心里好氣又好笑,剛才明明還想撐著去見弟兄,不承認自己染了風寒,現在竟然把它抬出來當做對她予取予求的借口嗎?

被他這麼一鬧,剛才盤踞在她心里的郁悶消散了大半,她不再掙月兌,乖乖任他抱著,感覺他吹呼在她胸口的氣息帶著溫熱的濕潤感,因為他的身子在發燒,所以感覺也比平常灼熱。

她的心沒由來的為了這不尋常的溫度緊了一緊。

沈晚芽垂斂美眸,目光剛好落在他的頭頂上,忍不住泛起一抹無奈的苦笑,這麼大的一個男人生起病,看起來竟然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沈晚芽伸出手,幾根蔥白般的指尖在他的發間來回地梳弄著,「好好養著,沒兩天病就好了。」

說完,她听見他在懷里似乎發出了輕淺的笑聲,還未能會意過來,整個人就被他給抱坐到腿上,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忍不住低呼出聲。

「你要干什麼?」她發現自己根本不需要問,他的舉動已經十分明顯。

問守陽將臉埋進她溫潤縴細的頸窩,啃吻著她白皙的肌膚,動手解開她坎肩上的軟系繩,然後是她衣衫的腰系。

沈晚芽沒有阻止他,微抬起嬌頷,承迎著他的侵略,柔柔地啟唇道︰「可以嗎?你生病了,不記得嗎?」

「承蒙娘子提醒,我記住了。」

……

問守陽這場風寒來得突然,也痊愈得很快,大夫說應該是路途勞累,才會引出病癥,所以吃兩貼藥,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不過,在沈晚芽的主張之下,讓兩支商隊在擬定了時程之後,各自出發,而要問守陽與她一起先回京城,就怕他再勞累發病。

這十年來,他竭盡全力,走過大江南北,構築出一幅浩大的貿易網絡,因為他知道即使問過再多熟手,也比不上自己親身走過,更明白各地物產的盛衰,以及決定進拋的關鍵時間。

他絕不容許「雲揚號」再發生高買低賣,被從中虧損的事情!

從今之後,至少在數十年內,「雲揚號」的商隊將能夠花費最少的力氣,從交易之中賺取最大的利潤,輾轉之間,獲利將會是先前的數倍。

也因為要建構這貿易大圖,所以這些年來,問守陽不只勞力,也異常勞心,所以,這次在他病後,沈晚芽堅持要將他帶回京城,完全沒有給他否決的余地,而問守陽對于她的堅持,也意外地順從配合。

或許,是他一直想要套問她生氣的原因,而她一直沒告訴他,所以不想在這時候拂逆她的意思。

因為兩人不曾一起出過遠門,問守陽決定他們回京的中途改換走水路,這樣一來可以減少路途上的歧曲折騰,二來可以順便欣賞河岸的沿途風光,也不會耽擱回京的時程。

在這一路上,他沒提及過,而她也不想提及範家與範柔紅的事情,就連想都不願意多想,就怕壞了一路上的好心情。

在路途中,沈晚芽向問守陽提及,既然商隊可以在大江南北取得穩固的貨源,那她想要讓這些商貨可以出得了海路,交換出更大的利益,這一年來,也已經著手在與葉蓮舟等幾位掌櫃商討這件事。

對于她的想法,問守陽只是笑笑,說他不是說過,已經把當家的權柄交到她手上,他就不打算再過問。

他不甚訝異的反應,沈晚芽心想葉大掌櫃他們不可能沒知會他這位當家一聲,而他表示不過問,也代表他是同意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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