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給你 第十四章 心痛
作者︰更謎

便闊的小花園,綠意嫣然,蔚藍的天空上飄著幾朵白雲,刺目的陽光讓人不能逼視。陽光下人群在草地上熱鬧追逐著,小米靜靜地站在一角,注視著臉上掛滿喜悅的笑意的人們。

她驀地抬頭怒瞪著晴朗的天空,「你為什麼還不回來?快點回來好不好?」突來的大吼,讓草地上的喧嘩瞬間停歇,大家無不側目好奇地窺視著惱怒的小米。

他已經不見好多天了,她該怎麼辦呢?

「小米……」

站在幾步遠的童蓁蓁蹙著眉擔憂地瞅著兀自在自個兒紊亂的思緒中的小米。

小米茫然地看向她,詫異于她的到來她毫無所覺。

「放心,爺爺一定會沒事的……」即使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這話很沒有說服力。

小米輕扯了下唇角,不發一語地緊盯著翠綠的草地。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她的心會那麼的痛?很痛很痛……

「你來看爺爺的吧?」她輕聲問道。

「嗯,看見你不在我擔心你……」所以就出來找了。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好好的。」如果她能代替爺爺就好了,單憑她健康年輕的身體肯定更容易抵抗病魔的。

童蓁蓁眨也不眨地瞅著她,猛地用力拍向她的背故意笑咧了嘴道︰「別這樣啦,毫無生氣的,一點都不搭花國幫主這個偉大的稱號啦!安啦!巫爺爺肯定會沒事的!」

被拍得踉蹌了下,小米僅僅是淡淡地掃她一眼。童蓁蓁的笑容立即僵在臉上,深嘆了口氣。

好吧,她承認自己失敗沒有幽默細胞啦,那只小米臉上那濃濃的擔心害怕以及哀傷痛苦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她也傷心啊,可愛的巫爺爺是這麼的親切,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她也希望巫爺爺可以挺過來,即使院方已經說了最好有心理準備……

只是她不了解小米眼里的矛盾與自我欺騙是為了哪樁?

忽地,小米的手機響了,她快速地接起,就怕是爺爺有什麼事。

「小米你去哪了?快回來,爺爺醒了。」巫媽媽欣喜欲泣的急切通過電話傳了過來。

心,「咚」的一聲,隨之而來的是溢滿胸腔難以言喻的心喜,小米瞠大著雙眸,驚喜不已地瞪向一旁緊張地屏息以待的童蓁蓁。

「好!我們立刻回去!」

「怎麼了?怎麼了?」一見她掛電話,童蓁蓁連忙急切地上前追問。

小米興奮得不能自已,小嘴張張合合地幾經周折才終于喊了出來︰「爺爺醒過來了!」

我說過了,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他那天說過的話猛地閃進腦海,她驀地怔了怔,她知道他做到了,他答應她的都做到了……

「那我們快點回去。」沒有察覺她的異樣,童蓁蓁興奮忘形地拉住她就往病房區跑。

他呢?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事?

疼痛再次回到小米心頭,疼痛的神經並沒有因為爺爺的醒來而減少些許,反而有更加深刻的趨向,她木然地由著童蓁蓁拉著跑,即使被一塊不期然的石子絆倒,她依然空茫地瞪視著前方。

「天哪,怎麼會跌倒?」感覺手上的力道突然往回扯的童蓁蓁兩忙扶起跌趴在地上的小米,「你怎麼了?」跌倒也沒有喊一下……她終于察覺小米臉上的神情不對勁了,卻依然沒有當一回事,僅當她是興奮過度了。

在兩人急匆匆地跑向電梯的時候卻發現電梯故障了……四部同時故障,有點詭異。幸好巫爺爺的病房在三樓而已,兩人再次急匆匆地跑向樓梯,當兩人終于達陣時,只見巫爺爺一臉燦爛笑容地坐靠在床頭像個小孩子般向她們招手。

此刻的巫爺爺臉上依然蒼白卻不似先前的病態,兩眼炯炯有神地瞅著他們,精神抖擻得仿佛換了個人,之前奄奄一息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的並不是他本人。

「小米,你瞧,爺爺終于醒過來了……」巫媽媽紅著眼眶拍撫著小米細瘦的肩膀,小米愣愣地呆在原地木然地瞅著笑容依舊的巫爺爺。

「小米,快過來爺爺這里啊!來,給爺爺抱抱!」看她沒有什麼反應,巫爺爺更賣力地揮著唯一自由沒有吊點滴的手。

仿佛沒有看見,小米茫然地看向一旁的主治醫師,醫師朝她點了點頭笑道︰「奇跡啊真是奇跡,這種機會是極其罕見的,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卻神奇般地醒了過來。放心吧,以後,應該沒什麼大礙的,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繼續留院觀察幾日看看。」

有了醫師的保證,所有人更是松了口氣,漸漸露出幾周來消失的笑容。

「听到了,小米,爺爺沒事了,快過來爺爺這啊。」

我說過了,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他給的承諾再次閃入紊亂的思緒中,毅然獨顯。心口再次緊抽了下,小米怔怔地瞅著依然不放棄招著手的爺爺。

「哇!」她驀地大哭出聲撲上前一把抱住神情瞬間柔和的巫爺爺。

「乖,爺爺沒事了。」他愛憐地柔拍著她的背脊。他知道他的乖孫女肯定是擔心死了。

瞧見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得露出欣慰的微笑,巫爸爸故意板起臉,「好啦好啦,在醫院呢,別哭那麼大聲吵到別人怎麼辦?很丟臉的。」臉上的笑意卻怎麼也掩藏不住。

「乖,別哭,爺爺不是還在嗎?爺爺可是要永遠都會看著我家小米的啊……」

又到了秋意怡人的時候,枯黃的落葉飄灑在校園的街道上,辛勤的清潔工不懈地清掃著源源不斷的枝葉。

「小米,你在看什麼呀?」最近老發呆失神,很失常哦。童蓁蓁疑惑地跟著她視線的方向睨去,驀地,艷麗無比的雙眸一亮,然後賊兮兮地偷窺著她。

「走啦,看什麼,直接過去不就好了!」原來是在偷看小天天啊,早說嘛。

「蓁蓁,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開學那麼久沒來上課?」

忽聞她那似自言自語般突如其來的問話,童蓁蓁詫異地挑挑眉尖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無神茫然的小臉,「他一直都有來啊。」她還一天三餐去吃豆腐哩。而且,蓁蓁?詭異……這只黑小米竟然會那麼溫柔地叫出「蓁蓁」兩字……

「不是凱天……」她緩緩轉過頭看著桌子上小巧的手機。

「咦?那還有誰……啊,他啊……然來你指的是褚同學啊,我也不知道。」察覺她幽幽的視線怔怔地瞅著手機,童蓁蓁這才反應過來,對象搞錯了,她同樣疑惑地搖搖頭聳聳肩。

對後,那個酷酷的絕色大帥哥開學以來都沒有出現過耶!她都沒注意到……但是,話說回來,這只黑小米為什麼那麼在意?難道最近的無神就是為了這樁?不再需要受到迫害不是應該慶幸嗎?

「你們在說褚同學啊,听說他已經退學了……」同學甲恰巧經過她們身邊听到她們的談話內容,遂興致勃勃地拉開兩人前面的椅子徑直坐下,興沖沖地透露著自己所知道的。

「退學?為什麼?」兩人震驚地同時看向同學甲。

「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同學甲狀似無奈地聳聳肩,立刻惹來四顆白眼。

「這不等于沒說嗎?」童蓁蓁沒好氣地道。

小米微沉了沉眼臉,低下小臉怔怔地瞪著手機屏幕。

難道,他真的出事了嗎……因為她的自私……

「小米,你干嗎這樣啊,他沒來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別沮喪著臉嘛,很不習慣耶!」深深一嘆氣,蓁蓁實在受不了這麼死氣沉沉的小米了。

「對不起……」

天哪,黑小米那麼真誠地跟她道歉耶!天要下紅雨了嗎?童蓁蓁煞有其事地看向窗外窺探著。

這是她們的習慣,總是喜歡找窗邊的位子。

「這不是對你說的……」

對嘛,對嘛,這才正常啊……「什麼?你說什麼?」童蓁蓁倏地瞅向她,不覺得伸手探向她的雪額,沒發燒啊……怎麼會開始胡言亂語呢?

小米忽地抬起可憐兮兮的小臉看向她,還伸手揪住她的衣角,畫面看起來很惹人憐愛卻又那麼的……詭異。

「我想去找他,蓁蓁。」

「找他?找誰啊?」童蓁蓁忽地驚恐地瞪大雙眸,「不會吧……快要上課了耶!況且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是啊……他在哪里她跟本就無從得知……

小米瞬間泄氣地垮下剛剛提起的雙肩。

「你們在說什麼?」同學甲好奇地來回瞅著兩人,「要去找誰呀?有問題都可以找那個萬能的神職者看看啊……」

不明所以的同學甲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對突然變得異常興奮炯炯有神的眼眸給驚得即刻屏住呼吸緊張地盯著變化太快的人。

對了,她怎麼沒有想到神職者呢?既然他知道褚封炎的身份就應該會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他了!

「蓁蓁,你要麼就跟我去,要麼就幫我跟老師請假,你看著辦吧。」拋下一句,小米快速抄起桌上的手機以及包包跑出課室。

窗外,整齊排列的石榴樹洋洋灑灑地飄下數片絢麗的枯葉,仿佛想跟隨她的身影而去。

「咦?」不明所以的蓁蓁只能匆匆收拾跟過去。

同學甲目瞪口呆地瞪著兩人像風一樣地消失在門外,眨眼工夫而已……

兩人果然不愧是花國教主與副教啊!一想到帥哥就神速啊!

她不自覺地搖頭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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