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女郎 第六章
作者︰月凌情

生活規律的她,作息時間慢慢與他重疊。

幾天下來,不再刻意避開褚京業的她,清晨七點左右就會自動醒來,而早起的她似乎容易肚子餓。

一開始,等不及營養早餐送上桌的她,不客氣的吃起屬於他的早點、喝起屬於他的咖啡。

至於廚子特地為她準備的低脂、低卡、低熱量的營養早餐,她則全數留給他。

今天,廚子才殷勤送上他的餐點,伊艷就往他面前的盤子伸出手──

"方小姐,你的早點我已經做好了!"擔心主子會認為自己手腳慢,做不來兩人的早點,廚子急忙道。

"我要吃他的。"看褚京業一眼,她瞪向廚子。

"這卡路里太高,你可能不喜歡。"撥開她的手,褚京業一邊移動餐盤,一邊刻意提醒她。

幾天交換下來,他已經吃膩她的營養早餐,但她越來越喜歡搶他的早點。

"我要吃。"她堅持。

她從不計較什麼卡路里的;再說,她也覺得七分熟的荷包蛋外,再加一份高熱量的牛排堡,和一杯咖啡,這樣的早餐吃起來才豐盛、才過癮。

而且在家里伊清煮什麼都好吃,她哪管他什麼卡路里不卡路里的,只要是美食,她就什麼都吃。

"這脂肪含量──"他記得許多身材窈窕的女人,都格外注重自己的飲食。

"我都吃這麼多天了,你現在才跟我說這脂肪多,那卡路里、熱量高的,不覺得太慢了點嗎?"要胖她早胖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方小姐,那我再幫你做一份好了。"廚子趕忙笑道。

見兩人聯合起來不讓她吃牛排堡,方伊艷眯起雙眼,思索著應對辦法。

突然,她倏站起身,傾身出手搶過褚京業前面的餐盤──

"呸呸呸……"當著兩個大男人的面,方伊艷一再朝盤上食物猛呸口水。

褚京業驀瞠黑眼。

"你──"他臉頰抽動,唇角抽搐。

甩過一頭鬈發,伊艷挺直腰,紅唇高揚,單手叉腰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兩人。

她就不信今天她會吃不到他的早餐!

"怎麼樣,現在你還想跟我搶嗎?"方伊艷得意的看著他。

他越是不讓她吃,她就偏要吃。

"方小姐,你……"廚子一臉委屈望著盤里的牛排堡。他精心煎烤的牛排堡,竟然吐口水了!

"現在,你可以再去做一份給他了。"她眼微揚,瞟向還杵在原地的廚子。

抬手撩過散落跟前的發,方伊艷優雅地拂裙坐下。

仿似剛才的一切只是兩人的想像,她手拿刀叉,極具用餐禮儀的將牛排堡切下一小塊,慢慢送進嘴里輕嚼慢咽。

"嗯,真是好吃。"不知道是不是搶來的比較好吃,伊艷滿足的贊嘆出聲。

"真的嗎!?"她話才說出口,廚子一掃之前委屈,感動的直想哭泣。他在褚家服務多年,從來就沒听誰贊過他一聲好。

"當然是真的,比昨晚的烤龍蝦還要好吃。"她再切下一塊放進嘴里。

看見褚京業一雙黑眼仍瞅著她,伊艷一邊移動餐盤遠離他,一邊不忘提醒喜極而泣的廚子──

"還不快去烤一份,我可不想你家少爺等一下搶我的吃。"伸長手,她端起褚京業面前的咖啡喝一口,"別忘了再給他一杯咖啡。"

"是,我馬上再去烤一份。少爺,你等我!"廚子心情激奮地轉身奔進廚房。

吃得津津有味的方伊艷,一邊吃一邊還不忘對褚京業揚起勝利笑容。

想跟她搶吃的?哼,門兒都沒有。

瞥見褚京業表情依然僵硬,伊艷眸光一閃,切下一塊鮮女敕多汁的牛排,她叉起它,極盡夸張的在他跟前劃上一大圈──

"你聞到這味道了嗎?嗯,真是香……"成功引誘到他的視線,伊艷快速一口咬進,一副心滿意足模樣,"這肉滑女敕可口、多汁味美,簡直就是人間美食。"

咽下喉中口水,他雙唇緊抿,惡眼瞪她。

他從沒見過像她這麼不懂禮貌、既貪睡又愛吃的女人!

緊握桌上雙拳,他心中情緒一再波動。

遇上她之前,他心情一向平穩,即使公司業績攀高、股票大漲,或錯失有利合約、損失高額利潤,他的心情起伏依然有限。

可這一陣子,尤其是今天,她簡直就要惹火他了!

只是,記起剛才她為吃而不惜做出的幼稚舉動,他原本緊抿成一線的唇忽地向上揚起。

"你──"愣看他噙笑容顏,方伊艷頓而僵住。

相處許久時間,她從沒見他這麼笑過。

她原還懷疑他是不是木頭人、是不是不會笑,但現在……看著他似寵溺般望著她的噙笑眉眼,伊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頻率失速了。

"你真的很孩子氣。"他笑著搖頭,一副不知該拿她怎麼辦的模樣。

"你才孩子氣!"她漲紅臉頰,不忘控訴他這個主人的失責,"明明就會笑,還天天擺臉色給客人看,還跟客人搶東西吃,沒禮貌!"

"說來說去,好像都是我這主人的錯?"他笑看怒切牛排堡的她。

"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發現他眼神偶爾飄向她盤里的牛排,伊艷眼楮一亮,紅唇一揚。

存心氣死他,她再叉起肉塊放進嘴里,十分夸張的咀嚼著──

"嗯,真是好吃,這肉汁真甜。"她舌忝弄唇瓣上的汁液,強調著牛排的美味。

看著她豐潤紅唇沾上美味牛排汁,他眼色驟然一沉,拄桌立起。

"真的好吃?"沉著眼,他來到她身旁。

"那當然,就可惜你沒──"才又下一口,方伊艷就讓疾俯而下的臉龐嚇瞠大眼,"你……嗯……嗯……"

他一手箝制住她掙扎的雙手,一手抵扶她的後腦,俯身吻上她的唇。

探舌舌忝舐她盈滿香甜肉汁的唇,他沉黑眼眸閃過一道異樣光芒。

"嗯!放開我,你放開我!"方伊艷滿臉通紅,既羞又氣的尖聲叫嚷。

然而,無視她的強烈抵抗,褚京業一再加重力道控制住她,依然強行吮吻她盈滿甜美滋味的唇與舌。

雖有些受到誘惑,但方伊艷仍瞠大雙眼,不敢相信他竟如此大膽地強吻她。

她承認近來她是越看他越順眼,也越來越不排斥與他同桌用餐,甚至還有點期待與他一同漫步在夕陽下。但,這並不表示他可以這樣強吻她。

氣急攻心,方伊艷開口憤而咬下!

"你──"松開對她的箝制,他退後一步,抬手觸上自己沁出血絲的唇。

"你太過分了!"憤地站起身,她惱羞成怒地使勁推開他。

猶如一朵怒放的火紅玫瑰,方伊艷緊咬雙唇,大眼閃爍著恨意,雙頰也因羞怒而漲紅鼓起。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面對她盛怒質詢,褚京業非但沒有一絲不悅,反而還覺得激怒的她很美麗、很有趣,也更興起一道從未有過的念頭──他想逗她。

"憑什麼?就憑你住我的……"回到座位,他優雅坐下,收斂笑意抬眼看她。

"笑話!是你自己強迫我來這里作客,你以為我喜歡呀!"方伊艷怨言堵他。

"你還吃我的……"

"真是笑死人了,請我來這里作客,不吃你的難道還要我自理三餐?有病!"

"可是,你還穿我買的衣服。"他得意的看著她身上的紅色細肩帶洋裝。

現在她美麗臉龐,遠比她身上的洋裝還要紅。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叫瑪莎丟掉我所有的衣服,你以為我希罕穿呀!"

"但你還用我的……"他揚眼看她。

用他的?用他的什麼?想不通他指的是什麼,方伊艷決定先回嘴堵他再──

"被你不要臉、專制、霸道的請來這里作客,不用你的,我可以用誰的?"

"你還看我的電視。"他覺得她的回答是越來越有趣了。

"怎麼著,你家電視是買來佔空間的?不讓我看,也得盡早說!"

"還听我的音響。"

"哼,听你的音響,是給你面子。"她冷言譏諷,"才那幾片CD可以听而已,就把起居室弄得像是歌劇院一樣,還裝上杜比音響?真是笑死人。"

"可是你還玩我的……"他故意道。

"什麼玩你的?我玩你什麼了!?"伊艷被他話里的曖昧氣得半死,"我連你的健身房一步都沒進去過,我玩你什麼東西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突然,她想到室外泳池。

"泳池!你是說泳池對不對!?"她氣焰囂張,神態高傲,"我告訴你,憑我是天地集團大總裁姨子的身份地位,願意在你這里游泳,是你褚家無上的光榮!"

"是嗎?但你還睡我的……"在她發狂之前,他加了一字,"床。"

"你給我搞清楚一點,睡你的床是給你面子,我夠委屈了!"

堵過一句又一句,方伊艷讓焚身怒焰染紅臉頰,氣瞪雙眸晶亮閃爍。

"你反應還真快。"他似真似假地夸著她。

"哪里,不客氣!"不管真假,她照單全收。

凝望著她羞怒漲紅的艷麗臉龐,褚京業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怎樣,現在你還有話說嗎?"她狠瞪著他。

面對憤怒紅顏的囂張態度,他唇角笑意依然不減。

他喜歡她這麼的……有精神。

"沒有了。不過,有句話你說對了。"他覺得今晨自己的心情特別好。

"哼!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以為他有心道歉,伊艷勉強抑住怒火。

只要他真心向她道歉,那她會大方原諒他的無心之過。

"要道歉就快點,不要在那拖拖拉拉的。"方伊艷傲揚下巴,打算展現自己無人能敵的寬大胸襟與風度。

"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褚京業朝她揚唇一笑。"我只是想告訴你,這牛排堡還真像你剛才說的那般汁多味美。"

學著她剛才的夸飾法,他探出舌尖舌忝舐自己的唇。

"你──"她媚眼一瞠。

"喔,我遺忘了說一件事。"他笑看著她,"你吻起來的感覺也很不錯。"

"褚京業!"

隨著一聲尖叫,裝有早餐的水晶盤已飛速朝他狠砸去──

游完泳,沖過身子,換上及膝的居家服,方伊艷一身輕爽地走進起居室。

因采光良好,落地窗的設計也讓屋外風景一覽無遺,居室一直是她除臥房之外,最喜愛待著的地方。

拿起遙控,她按下音響電源,听著這幾天褚京業陸續為她帶回來的CD。

無視於緊跟在一旁的吉米,她窩進寬敞舒適的沙發床,伸手拿起上午瑪莎外出幫她買回來的時尚雜志。

才翻了一頁,一大杯的冰女乃茶、一盤香味四溢的糕點和削好皮的水果,已經安放到她旁邊的茶幾上。

"瑪莎,把我養胖對你有好處嗎?"仰起紅潤的臉龐,伊艷有些無奈的看著對她笑得一臉和氣的管家。

"把小姐養得白白胖胖的,少爺會更喜歡。"瑪莎認真道。

"我為什麼要他喜歡?他又不是我什麼人。"她紅著臉。

"可是少爺他……"

"哎!我不要聊他啦。"想起前些天被他佔便宜的事,她直到今天都還覺得全身不對勁。

她想避開他,但他一再的靠近她,她向後退一步他就進一步,她往後跑他就一把抓住她,專制而霸道的要她乖乖坐在他身邊。

雖然她早已適應山莊里的生活,日子也過得挺愜意的,但只要一想到褚京業強迫她留下,和那天早晨的吻,她的心就紛亂不止。

"小姐,你不要這樣對我們少爺嘛,他……"瑪莎有點同情自家主人。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端起冰女乃茶,伊艷就著杯口狼狽喝下一大口。

咳!咳……她嗆到了。

一條黑色巾帕適時遞到她面前。

伊匆忙奪過,一邊捂住嘴,一邊猛拍胸口。

"以後別喝得那麼快。"示意瑪莎與吉米退下,褚京業擰眉看著嗆得難過的她。

听到近來時常在夢里響起的低沉嗓音,方伊艷臉頰驟紅。

她急急別過頭,想忽略他的存在。

"伊艷……"得不到回應,他也不再出聲打擾她。

轉身走到單人沙發坐下,他靜看著跟前的她。

近來,他變得極想看到她。就連上班時候,他也因為她時常詛蕩在他腦海里的身影而失神。

而剛才在公司會議中,她又佔據了他所有思緒,讓他靜不下心。

好不容易挨到會議完畢,他立刻開車趕回家,想多看她幾眼,但受到她漠視的命運。他無奈地現出一抹苦笑。

縱然她態度一向倨傲囂張,他依然為跟前的她感到心動。

"看?看什麼看!"方伊艷轉頭眼一瞪。

她以為只要她沒任何回應,他就會像之前一樣,在看她幾眼後自認沒趣而自動離開。

可是現在他都盯著她看了近十分鐘,卻還動也不動的杵坐在她旁邊,一對眼珠子就定在她身上,讓她感覺渾身不對勁。

"還看!?"一再膠著於身上的眸光,教方伊艷羞怒不已。

褚京業讓她出口的怒意質詢怔住。

"沒看過漂亮女人啊!?"見他還瞅著自己直看,方伊艷狠眼惡霸。

"不能看?"他擰了眉。

"沒錯!"狠瞪他數眼,伊艷自動轉方向。他要看,她就偏不讓他看,哼!

"你決定讓我看這個角度?"面對雪白小腿,與衣擺下隱約可見的大腿,褚京業深吸一口氣,禮貌問道。

"呃?"愕瞠雙眸,方伊艷一回頭,就發現自己差點就要他給看光了。

她急切站起身,羞紅臉,怒眼瞪他。

"這麼早回來干嘛?你學人家蹺班呀?"

"我是老板,不用蹺班就可以回來。"

"哼,早回來了不起嗎?裝輕松。"她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都把公事帶回家,還每天做到三更半夜呀?"

"你怎麼知道?"褚京業有些驚訝。

他記得伊艷從沒有問過他工作上的事情,甚至有時候他主動患找話題與她聊時,她也總是對他大打呵欠,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

"難不成……"見他一臉訝異,伊艷開始懷疑他每天上進書房不是工作,而是利用里邊的電腦打電玩游戲。她微挑柳眉,"你書房里有什麼好玩的?"

"好玩的?"他搖著頭,"沒有。"

"可是你書房里有電腦可以打電動。"她不信。

"你用我的電腦打電動?"他那可是高科技工作機,可不是用來打電動的。

"打電動?哼,他們連電話都不讓我踫了,還會讓我踫你的電腦嗎?"她沒好氣的說道。

"你想打電話給誰?"他以為該聯絡該通知的,他都已經幫她處理妥當。

"想打電話給誰?可多了"我大姊、大姊夫、小妹、座艙長、小香……"

"早上我才又和姊夫談過一次,他不介意你再留在我這里一陣子。"雖然知道她話中意思是希望他放她走,但他就是不明所以地不想讓她就這麼離開。

"他當然不介意。"她臉上笑意盡失。

當初,她原以為只要聯絡上大總裁姊夫,告訴他自己被褚京業限制自由的事,他就一定會以天地集團名義要褚京業放人。

誰知道,她的大總裁姊夫在確認限制她自由的人,就是他認識的褚京業後,竟語氣輕松告訴她褚京業是一條大魚,要她想辦法釣上他。

釣他?哼!如果她是在一般餐會上認識褚京業,她也許就會因為看他順眼,而試著與他交往看看。

至於現在……算了,她腦子可沒壞,才不會沒事找事,浪費時間去釣一個想控制她人身自由,還軟禁她的自大男人。

"被軟禁失去自由的人,又不是他老婆。"

"你覺得你被軟禁了?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褚京業一愣。

"那當然。"伊艷想也不想的就回道。

"你……"

看著她眼底一再閃掠而過的不滿,再想著這段時間里兩人相處的情形,褚京業蹙眉沉思。他似乎不該再強迫她留下。

"你現在可以打電話。"他走向她。

"你……"他突然出口的話,教伊艷神情警戒往後退。

"打吧。"他傾身拿起一旁茶幾上的無線話筒,遞交到她手中。

"打?"方伊艷傻住。

捧著突然落到手中的話筒,她愣顏仰望挺立跟前的他。

看著好似深無底的黑眸、神情肅穆的俊顏容,伊艷發現自己竟無法將視線自他臉上移開,她的心有些亂……

不是沒男人這樣盯看過,但像他這樣似有意若無,又明顯感受到對方強烈深沉的注視,她還是初次領受。

那種既強烈又莫名的注視,就像是一股莫名魔力,想將她強行吸入他那似汪洋的黑眸里,教她心口一陣悸動,她的心跳又失速了。

"不要那樣看我!"她臉色緋紅,叫嚷著。

"你不是想打電話嗎?"他不明白她的口氣為何突然變沖。

"你讓我打,我就打,那我算什麼?"她硬是將無線話筒塞回他手中,拉開兩人距離,"你離我遠一點!"

"為什麼?"他不解地看她。

"你管我為什麼!反正你離我遠一點就對了。"疾速轉身,她想盡快遠離他。

雖然現在他沒對她有什麼不當舉動,但,她就是不喜歡他用那種讓她猜不透想法、看不出意思的眼神看她。

"你很討厭我?"見她轉身就想走,褚京業及時強握住她手腕。

"難道你會喜歡綁架你,甚至開車撞你的人?"扯不回手,她回首怒問。

"這……"看著她絕對認真的眼眸,他沉黑眼眸忽地閃過一道光芒,"可是,我覺得自己很喜歡被綁來的你。"

一開始他是因為伊艷對他的忽視態度,感到不悅甚至憤怒,才強行將她留在身邊,想要她因為習慣他的存在,而慢慢像其他女人一樣.將他放在心底重要位置。

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平淡的生活,因她加入而增添不少樂趣,可是她的想法卻一如往常……依然想離開這里。

他以為只要時間一久,伊艷就會因為習慣而順遂了他的心,但他想錯她了。

伊艷並不像其他女人,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另眼待,甚至兩人初次見面的不愉快經驗,也成了她與他之間的距離。

想讓她因為習慣他存在,而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太難了。

"你說什麼?"方伊艷倏瞪雙眼,像看外星人的直盯著他。

"既然你不喜歡這樣的關系,那我還你自由。"他略過她的問題。

"還我自由?"突然傳入耳里的四字,像是艱深文字,讓伊艷神情有些茫然。

"或者你想繼續留……"他眉眼挑揚。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走了?"意會出他話中含義,方伊艷有些不敢相信,"我可以離開這里、離開名人山莊,是不是?"她問得小心翼翼。

"沒錯,就這個意思。"點了頭,他給她一個肯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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