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櫻花說愛你(下) 第三章 入夢的珠玉在身側(2)
作者︰鞠衍

小希沉默地看著眼前的果汁,這種果汁……

……

「喂,皇源澈,我跟你說哦,喝果汁的話會……」

……

「我跟你說哦,生氣很容易長皺紋的……而且、而且我絕對不是故意把果汁灑在你頭上的。」

……

「我、我是想你喝了冰的果汁以後,應該會覺得舒服一點的。」

「你弄到我眼楮了。」

「耶?眼楮也會痛吧。怎麼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皇源澈你要去洗臉嗎?你的頭發都濕答答的了,快點,快點去洗一下……」

……

當時就是因為果汁,她湊近他想幫他擦,卻……與他親吻了……

罷剛在車里也是……

但是這一切都是意外,小希苦笑著收斂心神,擺出噘嘴的招牌表情說︰「哇咧,菜都還沒上啊?」

「是啊,為了等你們啊。」陸言幫小希擦了擦桌子說,「不過,我們機場坐車到這里都一個多小時了,你們怎麼現在才到?別告訴我汽車拋錨了啊,這種爛借口我不信的。」

是嗎,一個多小時……小希驚訝地看了眼皇源澈,卻看他神態自若地喝著果汁,又看了眼沙閑雅,見他淡笑著說︰「服務員,上菜吧。」又接過眾人的眼光說,「我的車半路沒有油了,叫了加油站的人過來加完油才趕過來的。」

撒謊!車明明是好的,為什麼要撒謊?小希驚訝地看著沙閑雅,又看看不發一言的皇源澈,難道是……為了她嗎?剛才還在門口對他說了那麼過分的話……小希心里澀澀的。

菜一個接一個地端上來,小希興奮地拍手叫好︰「呵呵,在日本吃的都有些米糠味,現在回來終于可以吃水煮魚啦,還有涼拌果凍,哈哈,嗯,真好吃!」

「得了吧你,在日本壽司吃最凶的人是誰啊?」花娘也夾了一口水煮魚,為什麼中國流行這麼久了,還沒在日本的餐桌上看到呢,真是美味啊。

小希吐了吐舌頭,笑著。

陸言看著她們簡簡單單的行李問︰「你們沒忘帶什麼吧?」

「沒有啊,我的洗面女乃、換洗衣服、毛巾都在包里啊。」佑縴扳著手指說。

小希接過去說︰「我也帶了啊,就是忘了把漂亮的禮服給順手牽羊帶回來了。」

花娘也說︰「好像有帶過去的都帶回來了吧。」

看著陸言和卿箐沉下來的臉色,三人暗地里偷偷地笑,小樣,有那麼好心提醒她們有沒有忘帶東西也該是出發前問吧,現在都回來了。還不是為了禮物哈哈。

小希對一直沉默著看向自己的嫣溪說︰「嘿嘿,嫣溪我給你帶了禮物哦。遲點拿給你。」

「啊!耍我們啊。」陸言和卿箐一人抓一只小希的耳朵,「我們還以為你把禮物給忘了呢。」

「哪敢啊!痛啊——」小希連忙拉回耳朵說,「你們就知道欺負我,她們兩個呢!」

「你看起來比較欠扁嘛!」

听听什麼話啊,小希故作生氣地朝陸言扮了個鬼臉。

「你們的關系真好,看你們這樣好幸福。」章嫣溪淡淡地說,小希比她快樂好多,她一直在提防小希,她卻回國還不忘帶禮物給她。這樣越顯著自己的渺小,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皇源澈,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再看小希一眼,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擔憂。至于擔憂什麼,她也想不出來,覺得這樣的自己越來越神經質了。

小希停下了笑意,看著嫣溪,「呵呵,哪里啊。她們就是這樣,就知道欺負我了。」

「那瓶子呢?瓶子總不會欺負你吧?他一定很疼你吧?你們肯定幸福死了吧?」嫣溪一口氣說完,微笑著。

大家也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小希的身上,小希微笑著點點頭,「瓶子對我是很好啊。」看著大家詫異與喜憂的表情,不甚明了地問,「怎麼了啊?瓶子一向都對我很好啊。對我們別墅里的這幾個女生都很好啊。」奇怪地看著皇源澈冷下去的臉,怎麼了?

「嘻嘻,小希你還裝蒜,我們都知道了啊。」章嫣溪笑著說,「報紙上我們都看到了,你和瓶子戀愛了哦。你還都不跟我們講。」

「啊?那是緋聞啊……你們都信了嗎?」小希激動的站起來,「你們不是一直都有評判娛樂圈的是是非非嗎?怎麼這次就相信了呢?」

大家都驚訝地看著她,除了花娘和佑縴,其他的人,包括陸言和卿箐也都曾懷疑過這個事情的真實性,沒有聯系,沒有驗證,當然也就會靠直覺去猜測。

「但是報紙上說的都很清楚啊。」章嫣溪也詫異地說,她剛開始也是懷疑,後來真的信了。報道很詳細,一切說得都很真實的樣子。

「你們、你們……」小希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陸言輕聲問︰「那張櫻花樹下你們依偎的曖昧照片……」

「那是我眼里進了沙子,瓶子在幫我把它弄出來。照片的角度問題,我和佑縴、花娘在一起,怎麼可能會……」怎麼辦,好想哭,眼淚好像要掉出來了,不想讓她們看見自己這個樣子,小希忍不住跑了出去。

「小希——」大家看著小希跑出去。

「霍——」的一聲,皇源澈拉開自己的椅子,跟著跑了出去。

大家面面相覷,佑縴看著一臉落寞的章嫣溪,又低聲對花娘說︰「這樣好嗎?」

「我也不知道。」花娘淡淡地回答。

她們、她們居然相信……看著大家那樣的眼神,肯定是都相信了,為什麼,問都沒問她……小希邊跑,眼淚也在風中飄落下來,為什麼最近那麼忍不住呢,這沒什麼的,真的。不要哭,真的不哭了……

手突然被抓住,小希停了下來,她緩緩地轉過頭,兩行清淚顯現在皇源澈的眼前。

皇源澈抓著小希的手停頓了一下,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哭。七夕舞會上她和瓶子離去的時候,這次她和瓶子的事情,是否牽扯上瓶子都會讓她哭。該死的!他一把拉過小希,輕輕地抱住了她。

「你干什麼!」小希掙扎著說,「放開我,不要這樣看我,我……不要這樣讓你看到。」

皇源澈輕輕地放開小希,憂心地問︰「這件事情值得你這麼傷心嗎?」難道瓶子在她的心中神聖不可瀆褻嗎?還是、還是她生氣自己被誤會和瓶子在一起……可以這樣想嗎?可以這樣理解嗎?他放在小希肩上的手勁加重了。

「夠了,不要管我,讓我靜一靜。好嗎?」小希無力地說,原來大家都是這樣想的嗎?難道她和瓶子就不可以是友情嗎?皇源澈又緊緊地抱住了小希,顫著聲音說︰「不好,一點都不好。」

「放開我!」小希掙扎著,皇源澈還是緊緊地抱著她。她不要再這樣待下去,這樣的她只會表現得更脆弱,她在日本的努力,她的回來,難道這些都這樣白費了嗎?

「啪!」小希一個巴掌拍在皇源澈的臉上,她驚愕著看他被打紅的臉頰,「我……」眼淚流了下來,「我說了,不要管我!」她轉身奔跑而去,留下皇源澈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她真的很傷心吧……可是為什麼呢?被大家誤會了,是這樣傷心的事情嗎?

皇源澈慢慢地走回了店里,大家都還坐著等他們。

「小希呢?」陸言馬上問,也注意到了皇源澈右臉頰上紅紅的掌印。

皇源澈若無其事地坐下,繼續喝了口果汁,「她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讓她靜一下吧。」

你的臉……章嫣溪原本想問,又怕听到不想听的事情,想了想還是把話吞了進去,「看來,我們是誤會小希了。」

大家一陣沉默,花娘第一個出來檢討說︰「我沒有和陸言你們聯系,這也是構成你們懷疑的一大原因。」

「是我們不相信小希了。」葉卿箐也跟著說。

佑縴苦悶著說︰「但是接下來怎麼辦?小希很生氣。」

「道歉啊。」沙閑雅也出聲了。按他的角度來看,這猶如一則過時的新聞,他卻不知道一般,從來沒听誰提起過啊,還是他太少關注報紙了?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生氣干嗎?」佑縴嘆氣搖搖頭,表示不可行。

沙閑雅笑了,「自然不是一般的道歉了。」

「怎樣?」看沙閑雅一臉神秘的樣子,大家都充滿了好奇與期待,按小希的性格,真生氣的話可能三天不理人呢。

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不可以,這樣很俗。」陸言馬上否決第一個提議。

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這樣會讓老師罵的啦,不可以。」葉卿箐抗議第二個提議。

又是一陣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感覺還不錯,但需要修改細節的地方。」

再繼續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終于大家在嘰里呱啦中,噴完口水,達成一致,「好,就這樣辦,分頭行動。」

已經七月了,櫻花都要成熟了,遍地的花瓣飄零在地上,形成了一道獨特的校園風景。小希站在落滿地的櫻花中,喃喃自語︰「櫻花,很漂亮呢。」以前入學來這里,第一個喜歡上的就是全校遍布的櫻花,長長路上,櫻花燦爛,美不勝收。她撿起一枚花瓣,放進嘴里咀嚼,「嗯,沒味道。」

「你還是我第一個看到吃花的人。」銀鈴般的笑聲飄進小希的耳里,是章嫣溪,「櫻花,別名山櫻花。屬薔薇科,落葉喬木。樹皮紫褐色,平滑有光澤,有橫紋。葉互生,橢圓形或倒卵狀橢圓形,邊緣有芒齒,先端尖而有腺體,表面深綠色,有光澤,背面稍淡。托葉披針狀線形,邊緣細裂呈鋸齒狀,裂端有腺。花每支三五朵,成傘狀花序,萼片水平開展,花瓣先端有缺刻,白色、紅色。花于三月與葉同放或葉後開花。核球形,初呈紅色,後變紫褐色,七月成熟。」

小希驚訝地看著章嫣溪如數家珍般把櫻花的一切說得詳細︰「你很厲害呢,不愧是我們學校的美女兼才女。」

「呵呵。」嫣溪微笑著並不作答,作戰戰略第一步︰引君入甕。雖然他們是奸詐了一點,費了點時間去查櫻花的資料,不過看小希這樣的反應,第一步是成功了。

「你喜歡櫻花嗎?」小希接著問。

嫣溪搖搖頭,「我喜歡薔薇,呵呵。不過對櫻花也有所了解,你知道櫻花的原產國是哪里嗎?」

小希愣住,她只是單純的喜歡,倒沒想過喜歡事物的過去與將來,「日本的櫻花很有名,是那里嗎?」

「不是,」嫣溪淡笑著邊走邊說,「櫻花原生中國。《櫻大鑒》說,日本櫻花最早是從中國的喜馬拉雅山脈傳過去的。櫻花的傳播像所有生物一樣呈放射性傳播。雲南與喜馬拉雅地域相近,自是最早受惠地區之一。所以,滇櫻花自古以來就聞名天下。這使日本有另一種傳說,稱日本櫻花的祖本,是由僧人從雲南帶回去的,這與有的日本人堅稱他們的祖先是雲南白族人一樣具有探索性。然而,櫻花是從喜馬拉雅山脈傳往日本,這更有可信性。」

小希听著平時所不了解的東西,也跟著嫣溪的腳步慢慢走了過去,兩人逐漸像是在櫻花樹林里散步一般。

「櫻花熱烈、純潔、高尚,嚴冬過後是它最先把春天的氣息帶給日本人民,日本政府把每年的三月十五日至四月十五日定為‘櫻花節’。在這個賞花季節,人們帶上親屬,邀上友人,攜酒帶肴在櫻花樹下席地而坐,邊賞櫻、邊暢飲,已是一種習慣。」嫣溪說著說著,帶著小希進入了圖書館,「去圖書館看看吧,如果你喜歡櫻花,那里有更多的資料。」

「啊?」小希沒想過為了櫻花在圖書館待一個下午,而且現在都接近傍晚了,「下次吧,我想回校舍了。」

「回校舍?」嫣溪驚了一下,他們的計劃還在實施呢,「呵呵,小希我問你一個問題。」

小希點點頭,不知不覺兩個人坐在了圖書館外面的長椅上。

嫣溪從包里拿出一本書說︰「這是花的性格測試,既然你這麼喜歡櫻花,何不測一下,你到底是屬于哪一種花?」

「嗯?」小希接過書,翻了一下,「這麼多頁?」

「呵呵,測試很簡單的。你測好了告訴我答案,我幫你分析。」

「哦。」小希一道接著一道算著,不過真的很多頁。

晚風輕輕地吹過,昨天她逃跑之後就一直待在校舍的房間里,今天下午原本想出來透透氣再回去的,這樣遇到嫣溪聊聊也好,小希發現今天的嫣溪只字未提昨天的事情。這樣更好,讓她更自然。她也沒有想過昨天的反應那麼大……

嫣溪在小希做題目的時,繼續闡述早上做的知識功課︰「櫻花有名的節目中最屬櫻花舞,櫻花季節的櫻花舞,盛行于京都,穿著鮮艷和服者的舞姿,在日本傳統音樂的聲浪之中,分外動人。最聞名的是都踴,在四月一日至三十日和鴨川踴,五月一日至二十四日和十月十五日至十一月七日。你們上次去日本就是每年的第二次櫻花舞時節,你沒有去嗎?」

埋頭的小希愣了一下,當時是櫻花舞嗎?她並不知情,可是就算知情她也未必會去,她曾經說過她的戀情約法三章,其中就有在櫻花樹下……她只和皇源澈說過吧,當時為什麼沒和瓶子他們去看櫻花舞呢?小希的眸光黯淡下來,那個時候的她心里只想著皇源澈……

「好了。」小希把算出來的題目交給嫣溪。

嫣溪接過一看,「你還真是櫻花人啊。呵呵。」

「什麼?」小希疑惑地問。

嫣溪笑了,「因為你的第九十八道題目寫著你的生日是在三、四月之間啊,這就表示你和櫻花同期,你就是櫻花人。」

「啊,那你還讓我寫那麼多道,你直接問我這個不就好了。」小希完全被打敗。

嫣溪忍著笑意,因為是要拖延時間呀。

她照著書本說︰「你就像是盛開的櫻花一樣充滿魅力,令人無法忽視你的存在。不管到哪里你都是眾所矚目的焦點。你喜歡照顧別人,朋友多得數不清。你很受歡迎,大家有事都喜歡找你幫忙。遇到困難你也會樂觀地應對。你超強的行動力總能讓你跨越難關。」

小希也笑了,「哦,這麼好嗎?」

「那是當然啊。」嫣溪看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一下,知道他們都準備好了,微笑著挽起小希的手說,「走吧,我也想去你們校舍坐坐。」

待她們兩人離開,蕭明懷也從圖書館里走出來,剛樓上看到她們在一起,還覺得挺納悶,情敵也可以這樣有說有笑?他暗暗地一咬牙,原本他是想靠緋聞讓皇源澈和章嫣溪失去水準輸了比賽,這樣團隊里的他就可以閃光了,沒想到他們比他想象得還要堅強,他不甘心!他又沒有比任何人差,為什麼他就不可以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他一定要打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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