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你清白 第二章

九月,委員會正在開會擬定教會下年度的計劃,會議已近尾聲,卻仍有幾項重大議

題尚未敲定。

〞我可以跟你私下談談嗎?〞煙翠起身時,保祿問她。

她點頭,等其他人全部離開後,她靠著他的辦公桌桌角。〞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

也很擔心雷教練轉任的事。他走後,有誰能接任球隊教練?他的新老板要他感恩節後就

到加州上任,我們沒有時間去找接替人選。〞

保祿搖搖頭︰〞傷腦筋!也許只好登廣告,征求社區里的志願者,或是有哪個中學

的教練,願意一個禮拜抽一天晚上的時間來支援我們。別擔心啦,總會找到人的。在我

們還沒找到正式教練前,關瑞吉願意暫代。我留下你,並不是要跟你討論這個。〞

他傾身向前,眼中散發光彩,煙翠感覺他心情一定非常愉快。

〞我們肩上扛負著全世界的重擔,你怎麼還能這麼快樂?〞她逗笑說。

〞柏瑞寫信給我,他和淑珊請我到東京玩,去看孩子,還寄了張來回機票給我。〞

〞太好啦!〞煙翠歡呼,〞你是最應該去休假的人。什麼時候走?〞

〞如果要走,也是兩個禮拜以後,而且一去就兩個禮拜呢。〞

〞你說『如果』是什麼意思呢?〞

他輕拍她手︰〞教堂的地基滑動,建築承包商又不太可靠,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怎

麼可以離你而去?〞

煙翠笑容消失︰〞你是暗示我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嗎?〞

〞你明知我沒有這個意思。〞他委屈地說,〞我覺得把所有事都推給你,而自己去

大玩特玩,會愧疚不安。〞

〞那我去擔任陪審團的十天之間,讓你代理我的工作,你知道我作何感想?現在正

好讓我報答你。〞

〞你真的沒問題?〞

她露齒而笑︰〞盡避去收拾行李吧,其他事都交給我!〞她站起來。〞你為何不馬

上回家,打電話告訴柏瑞這個好消息;該是你們祖孫見面的時候了。〞

他眼眶濕潤︰〞謝謝你,小翠,我會照你的話去做的。〞

兩周匆匆流逝,在這段時間內,他們預作安排、打理妥當,好讓保祿能安心出游。

煙翠開車送他到機場,途中兩人一直討論教會的事。駛進航站大廈入口時,保祿轉向她。

〞有件事我已經告訴過你,但是怕你忘記,我幫你寫在時間表上了。下個禮拜天下

午,輪到我們教會到紅崖監獄布道。進監獄之前要經過嚴格的安全檢查,我已打電話知

會獄方,到時你只要拿駕照到接待室換通行證就可以了。〞

她眨眼,紅崖?那正是何路克服刑的地方。最近這兩、三個月,她已經把他和審判

的事逐出腦海。

〞保祿,怎麼辦?我從來沒去監獄傳道過呀!〞

保祿咯咯笑,拿起攝影背包︰〞你早晚要踫到的,只要記住,監獄布道和其他場合

的布道沒什麼兩樣。〞

但煙翠只要一想到必須面對一群男性服刑人,就感到驚慌害怕︰〞你有沒有幫我準

備演講稿,讓我禮拜天前預習?〞

〞咱們幾時幫對方捉刀過?這是你的任務喔!我把事情交給你全權處理,相信你絕

對沒問題。〞說到這兒,他開門下車,掀開後車箱門,拉出他的行李箱。〞不用送我進

去了,等我起飛起碼還要一個鐘頭呢!〞

〞可是,保祿──〞

〞親愛的煙翠,再見喔。謝謝你送我來,還送我你自己做的糖果。我一定听你的話,

好好地享受人生。有你在這里坐鎮指揮,我就放心了。上帝保佑你,兩個禮拜後見啦!〞

煙翠望著他壯碩的身影踱向航站大廈,然後淹沒在人群中。她自然為保祿能出國旅

游感到高興,但在駛離機場的路上,又禁不住希望他能晚一個禮拜再走,這樣她就不必

到紅崖監獄去了。何路克可能會出現在听眾之中,想到要在他面前講道她就心神不寧。

她曾想商請其他教會派遣牧師,代替她的任務。但她畢竟不是逃避責任的人,隨即

否決了上述想法。況且,保祿如此信賴她,若是做出這種膽小、畏縮的行徑,豈不辜負

了他的期望?

再深入些思考,她體會出保祿既將任務移交給她,可見他對她的評價頗高──通常

前往男子監獄布道的任務均由男性神職人員擔任。由此可見,保祿對她抱有十足信心,

她不能讓他失望。

接著幾天,她會見了幾位建築承包商,總算有一位承包商讓她覺得誠實可靠,對改

建所提出的價錢公道。然後又挪些時間準備監獄布道的講詞。何路克的影像不時侵入她

心中,擾亂她的思緒。

法官說過,他若在獄中表現良好,六個月後即可獲釋。他是教友嗎?她想起保祿曾

說,服刑人參加宗教聚會的比例相當低,所以她覺得大可不必擔心會在聚會群眾中發現

何路克。

要是……真遇到了該怎麼辦?他會不會認出她就是判他有罪的陪審員之一?她自己

是忘不了他的臉。但畢竟距離那個悲慘的日子已經三個月了,他可能無法認出台上穿聖

袍的女牧師,就是陪審團中的三位女性之一。

直到禮拜天之前,她一直覺得接任順利。教堂的主日崇拜主持完畢,她匆匆用過午

飯,就出發前往紅崖。那是位于阿布夸克市東方八公里處的小村落。開車途中,她反復

練習上台要說的演講詞,希望這場布道會能對服刑人發揮鼓舞作用。

監獄是座平房建築,外圍沒有高牆阻隔,景觀並未如她先前料想的那般森嚴。接待

室的警衛先查驗她的證件,再護送她至一間不分教派的小禮拜堂。

走近教堂時,她听見唱詩班練唱的聲音。保祿說過,服刑人自組了唱詩班。她和警

衛踏進教堂,一群穿著卡其褲、短袖襯衫的服刑人正圍在鋼琴邊練唱。

警衛領著她走到禮拜堂側的小房間,好去換衣服,引來幾對好奇的眼光。警衛向她

解釋說這是間無窗戶的房間,內部的擺設只有一桌兩椅,供服刑人與神職人員作談話之

用。

警衛離去後,她關上房間,打開手提箱。先換上白色的聖袍,再自箱中取出布道時

所需之物品,接著快步進入禮拜堂,進行準備工作。

她瞄一眼手表,知道將近兩點了。她放了張折倚在禮拜堂的入口處,那兒另有一位

警衛站崗,她再把演講稿和其他的資料放在椅子上。服刑人可于布道會後取去閱讀。

她將所需物品放在墊高的講台前的長方桌上。接著她向唱詩班及鋼琴師自我介紹,

請他們擔任會前及會後的唱詩工作。

唱詩班饒有興味地答應她。除了會客時間外,服刑人鮮有機會看到女人,尤其是女

牧師。

兩點整,大約20多位不同年紀的服刑人魚貫進入禮拜堂,並自行入座。何路克並不

在其中。

煙翠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向唱詩班點頭示意其開始唱詩。不久後她就開始講道,

並輕松地進入狀態。禱告並領完聖餐後,她注意到警衛放了一些遲到的服刑人進場,他

就坐在後排听講。

她的演講還不到一半,正向服刑人闡釋如何在獄中表現善行時,卻看見了被她送進

監獄的那個男人。沒有別的服刑人有像他這般突出的五官及閃亮的褐發……

有一陣子她語音凝滯,費盡心力以保持鎮定。她刻意盯著前排听眾以專心演說,最

後以下列話語結束這場布道會︰〞請記住,等各位重返社會後,請發揚你們的愛心,幫

助比你們更不幸的人。這世上到處都有需要幫助的人,請根據自己能力,向他們伸出援

手。有關社區服務的資料,我放在後面的折椅上,你們離開時可以自己拿。〞

祝禱完畢,唱詩班齊唱聖詩,服刑人陸續離去,何路克也跟著走了。顯然他沒發現

有何異常狀況,此時煙翠才真的松了一口氣。

幾位服刑人前來跟她握手,感謝她提供的訊息。一個20多歲的男人,滿眼淚水,跟

在別人身後,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才要求與她私下晤談,也得到了警衛的允許。

她請他進入密談室,他立刻痛哭流涕。他懇求煙翠與他母親聯絡,代為傳達他改過

向善的決心及祈求原諒的心願。因為他寫回家的信全原封不動地被退回了。

煙翠深深同情年輕人的處境,她寫下他母親的地址,承諾將代為寫信表達他的心境。

她月兌下聖袍,急著趕回阿布夸克市。今天的事情本就不少,加上精神緊張更令人吃不消

──尤其是撞見了何路克,更使她心緒紊亂。

她轉回禮拜堂收拾東西時,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她愣在門口,幾乎不敢喘口氣。

〞梅牧師?〞令她難忘的熟悉聲音打破了寧靜。〞可以跟你談一下嗎?〞

煙翠只能默默地注視著何路克。以前他總是以保守、穩重的商人裝扮出現在她眼前;

如今換上緊身國服,使她一時竟認不出他──這樣的服裝才顯得出他的胸膛壯碩,雙腿

結實。

他細瘦身軀散發的自然體味頗為醉人;兩腮及上唇的胡須刮得干干淨淨,神清氣爽。

她將視線移到他頭發上,見他頭發長長了,披散在額前及頸後。他也正細看她苗條身形

和修長雙腿。慢慢地,他欣賞的眼光游移在白麻套裝掩不住的豐滿曲線上,令她覺得全

身一陣冷一陣熱。

等他看到她佩戴的白領子及羞紅的面龐,眼神卻轉為怨恨。霎時,他宛如又戴上了

聆听宣判時的那張冷酷面具。

〞就是你。〞他低沉的語音帶著冰冷的嘲諷。

他終究還是認出她了。煙翠微微吃驚,退後一步,撞到一張椅子。〞何先生……〞

面對他的譏笑,她竟說不出別的話。

〞在那場可笑的審判期間,我注意過你每項詳細特質,怎麼就不記得有白領子。難

道在我服刑期間,你就接受神職了嗎?〞

听他說完這些話,她努力喘了一口氣並且恢復機智的答辯能力。〞我早在兩年多前

就當上牧師了,只是擔任陪審員時不戴白領子,在處理教會事務時才戴。〞

他的黑眉毛皺成一團,露出恨意。〞也許你該戴上,說不定你就可以獲得聖靈啟示。

天主可知,這很重要呀!〞他語氣陰森地喃喃自語。他雙臂交叉胸前,孔武的臂膀和胸

口的毛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你干嘛來這間新墨西哥州最熱鬧的鄉村俱樂部?是要來救濟貧苦大眾、了解民間

疾苦嗎?〞

她極力保持頭腦冷靜︰〞每個教會不分教派,每周都要輪流來這里布道,今天輪到

我出勤。〞

他肆無忌憚地打量她的臉孔和身體,使她全身灼熱難受。〞你們的同伙很多,卻獨

獨派你一個女人來監獄,可真是天才想出的主意。這里的男人看到女人就會獸性大發,

我很驚訝到現在居然還沒有暴動的跡象。〞

她沒想到會跟何路克談話,更沒想到他會以言詞騷擾她,令她一時手足無措。才沒

幾秒鐘,他就攻破她的心防,直搗她脆弱的心田。

她轉移敏感話題︰〞本來這趟聚會應該是由資深的葉保祿牧師主持,但他剛好出國,

所以由我暫代一次。〞

他猛然回頭,狂笑聲響遍整個接待區。守在狹小房間外的警衛,立刻向他們這邊看

來,但何路克沒發現警衛在注意他。

〞我一到這里服刑,你就破天荒地以女牧師的身分進入監獄,你教我怎麼相信你的

謊話?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也听到了法官宣判,所以知道我關在這里。我是不是該

感激你抽空來觀察我受害的情況?你是不是希望看到我還活著,想消除你良心的譴責?

如果我沒請錯,這一定是你不惜跟被你送進監獄的惡徒打交道的最大原因了。〞

〞何先生,你未免自我膨脹得太厲害了。〞她反駁。〞沒錯,我知道你在這里,但

我認為你不太可能來參加布道會。我的目的是來幫助那些想要接近上帝和尋求撫慰的服

刑人。〞

〞你到這里來,八成可以建立起如教主般的崇高地位。〞

煙翠雙膝癱軟,仍勉力站定︰〞人的一生中,總有些時候,需要來自宗教的安慰。

〞她說話時,何路克一直盯著她嘴唇,令她懷疑他並沒專心听她說話。

〞瞧你說教說得這麼順,真是天生的牧師料。我就跟你直說,牧師,〞他加重挪榆

的語氣,〞如果真有上帝,我敢說他一定不在這里!〞

煙翠還記得,自己20歲出頭的那年,在一家陌生的病房中醒來,因重傷而全身動彈

不得時,也曾說出這樣的怨言。但站在她面前,滿腔怨恨的男人是不會願意听她訴說往

事的。說實在一點,他根本不願听她任何話。

何路克喃喃詛咒,令她十分震驚。〞什麼玩意兒?開布道會干什麼?讓人家抨擊我

的無神論啊?〞

〞你不認為宗教對你有所幫助嗎?〞她立刻反問他,也立刻後悔。

〞有個屁幫助!〞他怒罵。

〞那你為何要參加布道會?〞

〞表示我行為良好呀!不然還有什麼用處?〞

煙翠自知說不過他︰〞何先生,恕不奉陪,我得回禮拜堂去收拾我的東西。〞

〞怎麼啦?〞他挑□,〞不敢跟罪犯獨處嗎?〞

〞我從沒把你想成是罪犯!〞

他閃著威嚇的眼光︰〞這麼說,你承認曾經想過我喔!〞

〞我不認為其他陪審員忘得了你的案子。不是每一天……〞

〞你們把清白的人送進監獄?〞他打斷她的話,粗魯地問。煙翠短暫地閉上眼楮,

他仍然堅稱自己是清白的。三個月後,再听到他喊冤,更刺痛她的心。

〞陪審團已盡全力衡量每項證據了。〞

〞這樣說就會讓我好過一點嗎?〞他步步逼近,她迷亂得忘了要退後。〞這是什麼

世界呀!〞他掩不住的怨苦,把她原有的些微自持力也粉碎了。她深感後悔,這趟布道

會該請別的牧師代替主持才對。

〞何先生,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你的案子,造成我很大的心理壓力,而且……

〞當然是咯!〞他傲慢地插嘴。〞據我記得,前後只有四小時。〞

〞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她向他抗議,他出其不意抓著她下顎,捧起她面龐細

察,使她無法繼續說話。她覺得他手指捏著她火熱肌膚,同時腦中念頭急轉。他如此親

近她,使她心神迷亂,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緊抿的嘴唇離她的嘴唇不過數寸。

〞告訴我,牧師,〞他輕聲細語,〞你體會過痛苦陷入悲哀的深淵嗎?你了解生活

的重心遭受動搖是什麼滋味嗎?你經歷過從美麗的天堂墮落到黑暗地獄的慘況嗎?〞

煙翠的傷痛往事─一被他揭起,她想向他明說,這些感受她都能體會,甚至比他體

會得深刻,但為了某些原因,她閉口不答,也許是被他那那因情緒強烈波動而發白的臉

孔嚇倒了。

〞有沒有?〞他逼問。說完隨即用另一手抓著她上臂搖晃她。她知道他這種舉動並

非故意,只是不知不覺地把她當成泄憤的管道。但是警衛一見有任何風吹草動就會提高

警覺,她見警衛已經在模槍套了。

煙翠立刻發現自己應該扭轉乾坤,化解危機,由于兩人的關系敏感,她一時不慎引

發他的怒火,但警衛不明所以,誤認他有施暴之嫌。

她不希望自己無心的介入,使他遭致無謂痛苦。她隨機應變,胡亂大喊,音量高到

能讓警衛听到︰〞親愛的阿路,雖然明知你叫我不要來,可是我舍不得你嘛!〞說完還

吻上他嘴唇,抱著他頸子,想把警衛瞞騙過去,但願何路克能明白她的用意,別把她推

開才好!

她其實不用擔心,幾乎就在同時,他的雙手滑到她背後,緊緊擁著她,使她全身貼

靠著他,煙翠略感吃驚,不及應變,任由他進一步親吻她。

她只好配合他,被他吻得渾然忘卻了自己身在何處及為何而來,她更覺得全身亢奮

了起來,他的冒犯舉動及自己的反應同時令她震驚,煙翠離開他嘴唇,眯眼看著警衛,

幸好偽裝的深情擁抱騙過警衛,他不再走近,只站在門外,興味盎然地看著他們。

一時的緊張刺激,再加上無法形容的情緒波動,她變得癱軟無力,掙不開何路克強

力的擁抱,〞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她結結巴巴地低聲說。

他自喉間發出不懷好意的低沉笑聲。〞休想!〞他低聲回話,強迫她望著自己深沉

難測的雙眸。〞還早呢!〞煙翠一時氣得暗罵他是萬惡不赦的魔鬼。〞你先告訴我為什

麼要千方百計來這里看我,又為什麼要在警衛面前袒護我?說完我才放開你。〞

〞我已經跟你說過,因為保祿要我來代他的任務。〞她喃喃道,卻有些答非所問,

不僅是因為情緒波動太過劇烈之故,還是因為兩人下肢相抵,心跳相聞的親密接觸才造

成的。她咬著牙說︰〞現在我知道我不該來的。〞

他詭異一笑,把她嚇著了。〞我趁機佔你便宜,你有沒有大吃一驚?你忘了我是男

人,是罪犯嗎?不覺得我該再加上一條侵犯婦女的罪名嗎?你得承認你是羊入虎口喔!

〞他低沉地笑,接著說︰〞我承認,一聞到你的香水味、被你吻著時,我忘記了你戴的

白領子,開始想像你……一絲不掛的樣子。〞

〞你竟敢對我說這種話!〞她斥責他,並驚覺自己陷入困境了。

〞因為你自動投懷送抱,所以我才敢這麼說!〞他低沉的笑聲更加邪氣。她還沒把

事情理出頭緒,他又吻上她的唇,滿含挑逗,綿綿不絕,解除她所有的抵抗力,她也曾

竭力振作精神,力求矜持,無奈此舉未能令他打消念頭,徒然惹他嘲笑。

最糟的還是她自己的生理反應,欲潮泛濫全身,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連馬克都未

曾使她有這般感受。她雖抗拒,但總嫌力量不夠,唇間傳來的感官力量統治著她,使她

無所遁逃。

她總算離開他的唇,他改用面頰摩擦她的皮膚,附耳低語︰〞你有沒有突然覺得,

即使奉了你那寶貴的上帝之名,我這個人還是不值得拯救的?你只要告訴警衛事情的真

相,他絕對不會再讓我去恐嚇誤闖魔鬼領域的女牧師。〞

警衛好像听到了他說的話,對他大喊︰〞時間到了,何路克,回你的牢房去!〞

他放開煙翠,她還不敢相信。幾秒後,他捧起她的臉,莫測高深地凝視她。

〞謝謝你來看我,也許這不是你的本意。你倒是給了我希望,你會再來嗎?〞

他不等她回過神來,便又低頭吻她的唇。她輕哼一聲,他故意笑著抬起頭,以拇指

順著她顫抖的下唇撫模︰〞我的感覺正確。現在滾吧!跋快回家去躲起來,免得我這只

大野狼會害你。〞他裝出狂野、邪惡的笑臉後,就奔出禮拜堂,消失無蹤。

這場遭遇令煙翠心神混亂,得抓住椅子好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恢復行動能力後,

她沖進隔壁房間,把東西收進手提箱,走出禮拜堂。

煙翠精神恍惚,一路走過接待室,上車、開車返回阿布夸克市。她只記得自己曾誤

闖禁地,然後有人警告她快滾。那種警告的手法,令她每每想來就心驚膽顫。其他的陪

審員都認為此案無可懷疑,一致判定何路克罪行重大。今日一見,煙翠才覺得自己終究

未曾冤枉他,他的確罪有應得。

她納悶自己何以在開庭期間,竟沒察覺何路克無法無天、狂妄粗野的另一面。或許

她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但至少她永遠不需再見到他。她要忘掉他,把發生在紅崖監獄的

不愉快遭遇拋在腦後,永不提及,也不跟保祿說。如此一來,這段插曲就會漸漸退出她

的記憶。

同時,她還打算改變自己的生活態度。從今天起,她再也不讓保祿說她感情用事,

她要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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