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現世報 第五章
作者︰滕真

伊玄回到他的寢宮,心想還是早點讓她明白日王等于伊玄好了,萬一讓雲方發現他騙她,到時候她不僅不理「日王」,恐怕連「伊玄」也一並納入永不往來戶,否則依她的火爆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還是趁早去自首比較好。

想到這里,他不禁失笑,沒想到他居然會成了懼內男人,可是,他真的不希望雲方不高興。

這就是愛情嗎?為了對方心甘情願的改變自己不好的部分?靜下心來想想,談場戀愛就可以改掉一堆壞毛病也蠻不錯的。

如果是兩個月前,他踫到這種男人絕對會笑到死,如今他懂了,因為愛對方,一些細微的枝節就算不得什麼了。

他要去告訴雲方實情,並且向她道歉,然後兩人重新開始。

只是,他如果以日王的身份前去,大概還沒開口就被她轟出來,所以,他還是以伊玄的模樣前去找她比較妥當。

當他走進雲方的寢宮時,就見她倚在窗前望著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望著她側面完美的線條,伊玄再次驚艷于她的美麗,他從不知道一個頭發短得像個小男生的女人可以美麗性感成這樣,而這個美麗性感的小天使是他的女人!他真是太幸運了!

忽然趴在窗台上的雲方突然跳起來,開始在房里繞來轉去,蹙著眉、嘟著嘴,口中還念念有詞,「怎麼辦?怎麼辦?我是不是花痴呀?伊玄也就罷了,居然對那只大婬蟲也有反應,完了、完了……」她嘟嘟囔囔的在念些什麼呀?呵呵呵……就算她像個老頭子發牢騷都好可愛喔!寵溺又幸福的笑容不自覺地爬上他的嘴角,迅速蔓延他的整張臉。

當雲方不經意地轉頭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他笑得好像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幸福,好滿足、好得意……是因為她嗎?淡淡的紅暈渲染了她精致的美麗容顏,靦腆地笑了。

「在想什麼?」伊玄溫柔地問道,還細心地察看她的傷勢。

「在想……」說她一整晚都在想他,還有那只大婬蟲嗎?她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嗯?」伊玄俯身輕輕吻了她一下,才微笑拉著她的手一起坐到椅子上,思考著該怎麼開口比較好。

「你怎麼有空來?」雲方忽然想到他總是突然就冒出來,他不是日王的貼身侍衛嗎?怎麼會這麼空閑?

「想你呀!」伊玄笑得有些心虛,心里直告訴自自己︰還是快點招了吧,「呃……方……」

「你這樣隨便亂跑不會有事嗎?」雲方忽然扯住他的衣領貼近他問道。

其實她真正擔心的是,萬一日王知道了他們兩情相悅的事會不會砍了他?

看著她忽然貼近的紅唇,伊玄情不自禁的湊上前去親了好幾下,就連她躲開時,他還不忘在她的頸項上偷啃兩口。

「哎呀!你干什麼?」雲方連忙坐到另一張椅子上,離他遠遠的。

「這麼近,不親白不親呀!」伊玄笑得好得意。

雲方垂下雙肩,真是敗給他了。她嘟著嘴有些羞赧的叨念著,「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方,美人的紅唇在眼前誘惑著,不親的才是不正常的男人。」

「說啦!你沒事就往我這里跑,不會有事嗎?」她是真的擔心他耶!

「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伊玄笑說。

「可是日王他……」不會起疑嗎?

「方,你喜歡他嗎?」伊玄試探地問道。

「喜歡?」雲方的嗓音陡然提高八度。「我會喜歡那只大婬蟲才怪!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惡,他……」

接下來的話她忽然說不下去了,她怎麼跟一個她喜歡的人說,有另一個即將成為她的丈夫的男人吻了她?而她偏偏還沉醉在他的熱吻之中?天呀!這下子全亂了!

「他不是大婬蟲!」伊玄有些生氣地吼她,她知不知道,每次听她這樣罵他都讓他很不舒服,雖然以前他是花心了點,但在遇見她之後,他就不再是了呀!

「不是嗎?」雲方睨著他,他干什麼這麼生氣?她又不是在罵他。

「或許以前是這樣啦,可是,你進宮後,他就不再是了。」伊玄無奈地為「日王」辯解,這樣教他怎麼說他就是日王嘛!

「古中國有句俗話︰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你以為人的本性這麼容易改嗎?」雲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而她最氣的是自己居然對那個本性難移的男人稍稍動了心,害她心情好復雜,甚至為自己愛上伊玄而開始感到愧疚,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古中國也說人性本善,他知道以前太荒唐想改,你難道就不給他任何機會嗎?」伊玄扯住她的手急急迫問。

「你希望我喜歡他?」雲方怪異地看向他,先前他才說她是他的,他想要的絕不放手,才隔多久的時間,他居然要她去喜歡別人?

「我……他是……」面對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伊玄急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方微眯著眼退了兩步,他接不下話,表示他是真的這樣想,他真的要她懷著愛他的心再去愛另一個男人?這是懲罰嗎?懲罰她明知要成為月後,還去愛上別的男人,所以,她活該讓這個男人賤踏她的心?

「你這個大混球!」雲方突然掄起拳頭就朝他捶過去,他這個大混蛋!

沒料到她會突然像在揍仇人似的對他出重拳,伊玄實實在在挨了好幾拳,他連忙扯住她的雙手,制止她進一步的攻擊。

「方!你听我說!」伊玄知道她誤會他了,急急想解釋,卻嚇了一跳,因為雲方突然淚如雨下,還不斷地用腳踢他。

「我不要听!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走!」雲方又哭又叫的,而她腳下的攻勢沒停下來過。

為什麼?為什麼?他如果不是真心的,為什麼要來招惹她呢?他明明知道她是別人的準老婆呀!最可恨的是,當她陷下去了,他才要她去喜歡別人,玩弄她很好玩是嗎?

听見吵鬧聲,雲方的侍女們全躲在門口偷看,人人露出擔憂焦急的神情,主子們吵成這樣沒問題吧?雲主子身子骨才剛好一點點而已耶!日王不節制一點行嗎?

「方!你別這樣!」見她陷入狂亂狀態,伊玄也慌了。

「你滾、你滾!」雲方突然掙月兌他的束縛,用力推著他的胸膛,還一連推了好幾下,伊玄不得不退了幾步,無奈地看著她。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別這樣!」伊玄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此刻她激動成這樣,談什麼都沒用,還是等她平靜下來再說吧!

雲方頹然的退回椅子上坐下不再理他,但仍斷斷續續的哽咽。

伊玄望著她痛苦的模樣,心全揪成一團,卻無力做些什麼。

「你們細心照顧她。」伊玄交代後才黯然離去。

「雲小姐……」小蘭靠過來,訥訥地叫了一聲。

「你們都下去吧!」

「可是……」

「讓我靜一靜。」她揮揮手,無力的吩咐一聲。

「是!」一干侍女只好退到主子房外守著。

雲方屏退所有人後就坐著發呆。一下子發生這麼多事,她整顆心悶得快炸掉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隨著伊玄的離去已沉進絕望的深淵中。她到底該怎麼辦?

陷入苦澀沉思中的雲方渾然不覺有人進了她的房間。

身著黑色夜行衣的蒙面刺客無聲地從窗台躍入,抽出腰間的短刀,悄悄地迫近雲方……雲方被突然一閃的藍光驚醒過來,才剛轉頭,來者倏地捂住她的嘴,揚起手中的短刀,毫不留情地就往她的胸口刺下去!

雲方驚愕地睜大眼,痛楚傳遍她的全身,卻因為被制住而發不了聲;來人凶狠地緊捂住她的嘴,直到她頹然倒下才露出得逞的冷笑,匆匆離去。

倒在血泊中的雲方面色雪白,而艷紅色的鮮血在地面上不斷地蔓延……過了一會兒,有些不放心的小蘭偷偷進來看,卻發現沒幾分鐘前還和她們說話的雲方已倒臥在血泊之中。

「啊……啊……」小蘭掩面放聲尖叫。

***

「為什麼會這樣?」伊玄扯著曜丞的領子怒極的吼道,眼角微微泛著淚光。

在他精銳密探的保護之下,接連兩天,雲女方居然還會受到這種重擊,生命垂危,為什麼?

曜丞無話可說,不僅伊玄怒不可遏,他同樣也處在極度憤怒中。幾個守在雲方身旁的貼身保鏢也都被刺客砍成重傷,很顯然的那不是一個人所為,而且對方的每個人都身懷絕技,才闖得過他的層層警戒,這是正面挑釁,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伊玄心焦地在宮中的手術室前緊張地來回踱步,目光始終盯著手術室的大門不曾移開,她不能有事!絕不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而搶救月後的手術仍在進行,不僅伊玄緊守在門口,就連進進出出負責追查嫌犯的曜丞和尉赫也不時前來探詢情況,只是手術室的門一直緊閉著,伊玄愈等心愈慌,深怕她再也醒不過來。

在雲方推進手術室十個小時以後,門終于開了,執刀御醫疲憊不堪地走出來,伊玄立刻沖上前擔心地看著他,卻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日後果真洪福齊天、命不該絕,她的心髒微微偏右,和刀口只差不到一公分,真是奇跡呀!」御醫笑著說道,就差那麼一點點月後便沒救了,這種機率真的是很低,卻幸運的發生在她的身上。

「你是說……」伊玄扯住他的手竟微微顫動。

「是的,月後已經月兌離險境了。」御醫高興地說道。

四周立刻爆出歡呼聲,雲方的侍女們全抱在一塊又哭又叫又笑的,真是太好了!

伊玄微張著嘴,緊閉著雙眼,她真是嚇壞他了,幸而她的小命救了回來,他情緒激動的雙手掩面,曜丞和尉赫靠過來用力的抱住他,三兄弟就這樣抱在一塊。

伊玄睜開眼感激地握緊御醫的雙手。「謝謝你、謝謝你!我能進去看她嗎?」

「可以,不過,月後不會這麼快醒來就是。」看出日王的臉上寫滿擔心,御醫特別通融一次。

聞言,伊玄立刻沖進去,引來在場所有人的輕笑聲和鼓掌聲。

曜丞和尉赫對望了一眼,所幸嫂子沒事,剩下來的就是他們的事了,他們絕不能讓對方再胡作非為!

***

結果雲方是在近一天之後才幽然轉醒。當她睜開雙眼,就見守在一旁的伊玄緊緊握著她的手,他眼中滿血絲,神情疲憊,嘴邊還冒出無數胡渣,雲方看了好心疼,卻忍不住笑說︰「你好丑!」語畢,她便又沉沉睡去。

雖然只醒了短短片刻,卻讓擔心受怕近兩天的伊玄稍微放下心來,知道她真的月兌離險境了。

他始終守在她的身旁,就連處理國事也都以她的病房外的客廳充當臨時辦公室,方便他能隨時在她醒來時就能陪在她的身邊。

他的心情完全反應在他的行動上,使得周遭的人們全都能感受到他對雲方的珍惜與看重,也都很慶幸本屆的日王和月後能有這麼美好的結局。

睡睡醒醒的雲方每日醒來時都能看見他的身影,感到很安心,所以復元的情況十分良好。

又過了三天,當她再次醒過來時,就見伊玄靠在她的床頭睡著了,而他的手仍握著她的。

雲方望著他的睡顏,才幾天的工夫,原本已經很瘦的伊玄又瘦了一大圈,她看得好心疼。而他這幾天的表現,早讓他們先前的不快一掃而空,心中滿溢對他濃烈的愛意。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龐,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竟也是一種幸福。

到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讓她下定決心在有限的生命里好好的愛過一回。

她決定了,要不顧一切地回應伊玄的愛!就算兩人只能相愛短短幾個月也好,她要珍惜當下所能擁有的一切!

伊玄醒來,便瞧見她側著頭溫柔地望著自己,他情不自禁的低頭給她一記充滿愛意的熱吻,令他驚喜的是,她居然也熱切地回應他。

伊玄不知何時人已經躺上床,兩人的吻愈來愈激情,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呃……你看要不要打斷他們?」一道充滿戲謔的聲音突然問道。

「我看最好不要。」另一道聲音明顯的听見笑意。

「可是,現在不叫停的話,可能要等好久耶!你知道的,干柴遇到烈火會一發不可收拾,搞不好這一等,就要等到明天。」

「但如果打斷他們,我們的小命可能會不保……」

「說得也是,等一晚不會死人的。」

終于受不了的伊玄忽然抬頭吼道︰「你們有完沒完?」

「咦?結束了呀?」曜丞露出好可惜的神態,人家他看得正精彩呢。

「你們最好有很重要的事。」伊玄給他們一記凶狠的眼神。

直到此刻,雲方才發現他們現在的姿勢有些曖昧,他們正躺在床上抱在一起,門口還站著兩個男人對他們評頭論足,哦!這真是太丟臉了。她焦急的推著伊玄,要他下去。

伊玄見她整張臉全漲紅了才笑著坐起來,卻沒有離開她的床鋪,只是幫她把被子蓋得密密實實的,不想讓兄弟瞧見她的嬌軀。

而他這獨佔味十足的舉動又引起曜丞他們的一陣訕笑聲。

「說吧!」伊玄又狠狠地瞪了他們兩眼。

「呃……我們是來找雲方的。」尉赫悶笑不已,大哥的轉變實在太大了,害他一時之間真的很難適應。

「找我?」雲方嚇了一跳。

「呃……我們是想問你一些事情。」曜丞笑著望向準嫂子,看來她已經確定了對伊玄的感情,那她準備如何面對「日王」呢?老哥這個謊言拆穿時,下場恐怕會很淒慘喔!

「他蒙著面,我並沒有看見他的模樣。」雲方知道他們想問什麼,于是她直接回答。

「真不愧是要當月後的女人,果真聰明得很。」尉赫眼里閃過一絲激賞。

「不過!他的眼楮是綠色的,呈三角狀。」雲方當時因為被對方捂住嘴巴,所以她死盯著對方,那雙眼楮,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綠色的?」德式的眼楮就是這個顏色,真是他嗎?曜丞望向其他兄弟,大家心里都掛著問號。「對了,他的頭發是褐色的。」雲方想起他的頭巾有些下滑,所以她瞧見了他的發根的顏色。

「還有嗎?」尉赫希望能掌握更多的線索。

「對了!他用的是小擒拿手。」雲方想起她掙扎時,對方抓住她的手法。

「什麼?」這回連伊玄都大吃一驚,如此一來,幾乎可以確定了。

「你確定嗎?」曜丞再問一次。

「嗯!因為我也學過,所以非常肯定。」雲方看著他們的表情,很顯然的,他們心里已經有特定人選了。

「嫂子,你就安心養傷,我們絕對不會再讓你遇到這種事!」尉赫笑著拍胸脯保證。

單是她讓大哥改掉游戲人間的浪蕩行為,就足以讓他對她刮目相看,更何況她本人又是如此地惹人憐愛。

「那我先謝謝你們。」看來她又交到新的朋友了,雲方笑得很開心。

「那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曜丞曖昧的朝她眨眨眼笑說。

「沒事就快滾吧!」伊玄沒好氣的揮手要他們快滾出去。

「哈哈哈……」曜丞和尉赫笑著離去。

「你們已經知道是誰了吧!」雲方直視著伊玄,執意要知道真相。

「只是猜測,因為仍沒有證據。」伊玄也不想瞞她,只是在事情沒有明朗化之前,他也沒辦法告訴她真正想殺她的人是誰。

「是嗎?伊玄……」雲方從剛剛就一直有個疑問想問清楚。

「怎麼了?不舒服嗎?」伊玄見她皺著眉,以為她又哪里痛了,立刻靠過去擔心地問道。

「不是,我是想問你……為什麼……嗯……」該怎麼說比較好呢?雲方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心中的疑問真的好大、好大。

「你想問什麼?」伊玄好笑地看著她扭捏不安的姿態,竟意外的好誘人、好嫵媚,害他又想玩親親了。

「他們是日王的親兄弟對不對?」雲方望著他,他顯然和他們的感情不錯。

「對呀!」伊玄已經忍不住癌身在她的頸項上偷啃。

雲方根本沒空理會他的偷香行動,正努力思考著該怎麼問下去。「可是……他們看見我們……呃……抱在一起,居然沒任何不悅的表示,這不是很奇怪嗎?」

她是他們的大哥即將過門的妻子耶!她在他們的面前和別人擁吻,他們居然完全沒有反應,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伊玄埋首啃得正高興,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動作只停了一秒鐘,便抬起頭來在她的香唇印下一記溫柔的輕吻。

「方,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因為某個原因我不得不騙你,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會不會生氣?」伊玄心想,不如現在就讓她知道好了。

「你有欺騙我什麼嗎?」

「只是假設而已。」伊玄苦笑地不得不繼續騙下去。

「該怎麼說呢?很多時候,人們不得不欺騙對方卻都是出自善意,只是我認為,不管是不是出自于保護對方,欺騙都是很惡劣的行為!因為是不是會受傷,應該由當事人自己決定。所以,你如果欺騙我,最好有很完美的理由,不然,我一定會生氣的,因為我很討厭別人騙我。」雲方把她心里的想法娓娓道來。

伊玄當場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他的理由既不充分也不具善意,要是讓她知道他騙她的原因,只是想報復她竄改月後的資料,她肯定和他翻臉……完了、完了!這下怎麼辦?

「你騙我什麼?」雲方看著他的臉一陣黑、一陣白的,肯定隱瞞了什麼樣的秘密沒讓她知道,她湊上前去微眯著眼問道。

「呃……沒有啦!是你多心了。」伊玄訥訥地說道。

「是嗎?」她才不相信呢!他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肯定心里有鬼!

伊玄笑著摟住她又開始玩親親了,他一定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然他肯定娶不到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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