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情海賊 第一章
作者︰子容

相傳在惡魔羅伯年代,法萊茲有位相當美麗的女孩名為愛羅特,她的皮膚白皙透明,五官精致,美麗得不可方物,讓人一見便再也無法忘懷。

正所謂天生麗質難自棄,于是有一次惡魔羅伯恰巧途徑河邊,偶然看到一群在河邊洗衣的少女,她們全都赤足,一邊洗衣一邊嬉戲誤笑,其狀甚為天真活潑。

此時騎在馬上的惡魔羅伯,為這群少女的嘻笑聲所吸引,他凝神一看,馬上就對其中一名皮膚特別白皙的女子驚為天人,于是他當場授意近臣,去暗小打探這名少女的住址以及身家。

結果查出這位美麗的少女,是城郊一位鞋匠的女兒,名為愛羅特。于是惡魔羅伯就派人去將愛羅特迎人宮中。

惡魔羅伯對愛羅特愛之甚切,然而當時的歐洲封建禮會,是不準娶一個賤民之女作為貴族王室的,于是惡魔羅伯就以侍妾之名將愛羅特留在身邊,但心中一直認為對她有所虧欠。

直到有一次惡魔羅伯在偶然的機緣下獲得四樣寶物,而當時愛羅特就在身旁,且對這四樣寶物愛不釋手,惡魔羅伯見狀,二話不說的就將這四件寶物全贈予她。

愛羅特成日玩賞著這四樣寶物。有一天她突然發現那四樣寶物有一定的關聯性存在,但其關聯性除了她之外,至今仍無人知曉,因為她將四件寶物轉贈予她的獨子,而他又將這四樣寶物分別贈予他生平喜愛卻又無緣相伴一生的四個女人;至此,寶物便不知去向。

然而寶物雖不知去向,但後世卻又有人傳出此四樣寶物實則蘊藏著無數的寶藏,其價值早已超過一個國家的財富。

消息一出,每個國王均覬覦這批富可敵國的財富,紛紛派出最忠心且英勇的武士加入尋寶的陣容。于是因尋寶而起的風暴將在各個國度里掀起……

***

偌大挑高的大廳,四周點著明亮的火炬與蠟燭,一張大型的橡木桌旁坐著四位相貌均俊挺不凡的男子,以及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

熬人的目光在四位俊逸非凡的男士臉上梭巡一番後,終于說完關于四樣寶物的傳說。

末座的一位褐發男士,打了個呵欠,顯示他對這話題並沒有產生多大的興趣。

「亞森,請將你的嘴閉緊些,別壞了桌上的美食。」婦人睨了名喚亞森。威廉的男人一眼,蹙了蹙眉。

亞森聳聳肩,往後一仰倚靠在精致的沙發椅上。「親愛的茱麗雅,你大老遠的將我們四兄弟召回,不會只是為了講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來娛樂咱們兄弟吧?而且事實上這個故事一點也不有趣。」

年逾五十的茱麗雅依舊有著潔白的膚色和堪稱美艷的容貌,由她高貴的氣質中不難猜測出,她年輕時必定曾是風靡社交圈的名媛。

茱麗雅听完亞森頗不以為然的話,她的神色凝重,鄭重地說道︰「首先我必須更正你的說法,這絕不是一個虛構的故事,那四樣寶物的存在是千真萬確的。」她停下話語,目光再一次梭巡著四人,很失望的發現由他們的臉上她瞧不出有一絲的好奇與興奮。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後再道︰「所以,皇上命你們兄弟四人將那四樣寶物尋回,而那些寶物原本就是屬于我們威廉家族所有,本就不該流入市井。」

亞森首先站了起來,並向婦人紳士地行一鞠躬。「嘿,茱麗雅,我突然覺得胃有些不舒服,請容我先行告退。」

茱麗雅還想說些什麼,話都尚未出口,接著坐在她左邊又有一人站了起來。

「親愛的茱麗雅,我也想起了有件事必須處理,必須趕著離開。」開口說話的是杰森威廉,他額上一束不羈的黑發讓他冷峻的臉上更添一抹狂野以及性感。

坐在她右邊的男士伯森。威廉不動聲色的撫了撫短胡下方正的下巴,也準備找機會開溜,「都給我站住!」茱麗雅不禁大失風範的一聲大嚷,喚住亞森與杰森,也讓另外兩位男士不約而同的挑高了眉。

她深吸了口氣後,頗覺難堪的拉了拉衣領。「你們靜下心來听我說好嗎?」她懇求道。

面對眼前這四位性相貌、人品均不凡的繼子,她不知何讓他們了解這將是他們必定要執行的任務,不管他們是否樂意,他們都擺月兌不掉這項責任。

「那四樣寶物關系著咱們皇上地位的存亡,而這也是你們已放父親的遺志,所以無論如何,你們都有責任將它尋回。」

「親愛的茱麗雅,我想你不會是在說笑吧?」有著一頭金棕色濃密卷發,帥得不像話的強森。威廉,LI氣不佳的打斷繼母茱麗雅感人肺腑的勸服話語。

茱麗雅听出強森口氣中的不耐。她轉頭面向強森,明白如果要這四位,兄弟應允執行這項任務,就必須先說服這位威廉家的長子。

她對強森露出一個慈藹的笑容,以尊重的口吻說道︰「親愛的強森,我當然不是在說笑,我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笑話從老遠的把你們四個,兄弟召回,是吧?」

強森抿著唇,不語。

茱麗雅再次看向這四位兄弟,非常驕傲威廉家族有著這四位杰出的人才,如果他們四人肯出馬,那麼天下還有誰能與他們抗衡?

「我知道你對這些所謂的寶藏,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們每一個人的財富均可敵國,用不著再汲汲營營于這些財富來為你們錦上添花。然而,這整件事情的發展卻早已出人意料,現今除了皇上派遣你們四人之外,各國人士也都野心勃勃于這四樣寶物,稍稍不慎,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一場空前的爭奪浩劫,而這始作俑昔卻是你們的先祖,難道你們四個兄弟不認為自個兒有義務來平息這場即將到來的災難嗎?」

「這不關咱們兄弟的事情,茱麗雅!」伯森首度開口,又撫了撫他方正的下巴,續道︰「自咱們兄弟放棄繼承王位那一刻起,宮中的事情就與咱們兄弟沒有任何關系,而你也應該明白我們是不用受命于皇上的,當然我們更不用在乎所謂的空前浩劫,因為那根本絲毫不影響咱們兄弟自由不羈的生活,我不明白你為何看不清這一點?」

其中三兄弟以同樣疑惑的表情看向茱麗雅,他們並不想得罪這一位可敬的長者,事實上他們均將她視為親生母親一般看待。他們四兄弟全都飄泊在外,各有各的一方天地,于是相處的時問也就顯得更難得。而這回茱麗雅召回他們交代的事情又牽扯到宮廷,這才是他們拒絕領命的真正原因。

「伯森說的一點都沒錯!」長子強森站了起來,對茱麗雅行紳士禮,開口道︰「親愛的榮麗雅,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咱們已經沒有繼續討論的必要。」

「難道你們也不管麗莎了?」茱麗雅情急道︰「你們可以不用受命于皇上,但麗莎呢?她就該為你們的抗命而背負罪名嗎?」

「他敢?!」他們四人異口同聲說。

「他沒有什麼不敢的,別忘了,他現在是皇上!」茱麗雅明白的指出,哀傷的看了他們兄弟一眼,緩緩地又道︰「而麗莎是他的王妃,卻也是你們唯一的妹妹。」

「該死!」他們狠狠的咒道。

「說吧,究竟是哪四樣該死的東西!」強森口氣極度不耐的問道。

茱麗雅壓抑住眼底閃現的笑意,趕緊回道︰「這四樣寶物分別是一塊心形墊子、一張羊皮毯、一把寶劍以及一顆水晶球!」

「這些東西隨便都取得到,也能稱之為寶物?」性急的亞森不以為然,其他三人則挑用等待茱麗雅繼續解釋。

茱麗雅笑道︰「別急,亞森,這?可不是隨便都可以取得的寶物喔,相傳四樣寶物各有其特性,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它具備護主及認主的能力;也就是說,找到了寶物還必須找到其主,有了主人的協助,寶物才能發揮它的功用。這麼說你們都能明白嗎?」

「茱麗雅,這听來有些不合邏輯,我們憑什麼要物主心甘情願的任我們擺布?」伯森提出問題。

「這就得靠你們的智慧了,我也只能傳達我所知道的訊息,當然這些都還只是法師的猜測,事實的真相還得等你們找到寶物之後才能得到解答。」

接下來,茱麗雅又陸陸續續的解釋寶物的大概狀況,然後分派長子強森尋找心形墜子、善于航海的海上霸主杰森找尋羊皮毯、精于劍術的們森理所當然的被分派找尋寶劍,而以花心聞名于社交圈的亞森,則被分派找尋水晶球。

對于這樣的安排,四人雖非心甘情願卻只能勉強愛命,誰讓他們的唯一妹子當初要愛上那個如今稱之為皇上的男人呢!

于是一場場刺激冒險的尋寶之旅就這麼展開……

***

羅亞爾河加隆城

某個初春的清晨,偌大清靜的河畔開滿了粉紅的桃花和雪白的山茱萸,把遠處的山巔和近處的河畔渲染成一片錦繡。

平日寂靜的河畔,今晨更出現了奇異的景致,河畔上人群熙來攘往,穿梭于這片華麗的花海之中。

四周滿是由世界各地聚集而來的商人,他們帶來了無數艙稀世珍藏,璀璨奪目與花海相映,彼此爭奇斗艷,吸引了無數的行人仁足欣賞,而商人們也賣力地以高價叫喊著。

佇足玩賞的行人們步調優閑而緩慢,他們身穿華貴的衣著,出手闊綽,下巴老是高高的揚起,讓人可以一眼便看出那是一群生活憂渥的貴族。

然,相較于河畔繁華的景象,坐落于左側的—楝白色建築物就顯得相當突兀。

它是一座古老的小修道院,兩旁各種植了一棵百年老樹,老樹的枝葉相當茂盛,它們高高的延伸,早巳蓋過廠修道院斑駁的磚瓦,整間修道院給人的感覺彷佛與世隔絕般,孤做而冷漠,給人一種陰冷幽暗的印象,與這繁華的初春清晨格格不入。

***

在古老而破舊的小修道院內,一間陰森恐怖又濕冷的密室時,蹲坐著一位金發女孩,女孩略嫌瘦削的細小身子蜷縮在角落里,身上那件藍白相間的修道服被人山胸口扯破了一角,露出半截渾圓的胸脯,細門的肌膚上有著明顯的抓痕。

女孩一雙雪白的小于重疊的放在膝蓋上頭,一張清麗精致的小臉蛋上瓖嵌著一雙碧綠色的眸子,雖然她此刻看來寧靜又惹人心憐,但那雙綠眸卻背叛了此刻安寧的假象,那懾人的綠閃動著憤怒的火焰,深沉又慧黠。

驀然,在沉寂的密室中傳來了一聲怪響,妮娜的眼眸往下垂視著自己扁平的月復部,深深的蹙起川頭。

她試著想記起她究竟有多久沒進食了,但饑腸轆轆的她實在是無力思考。

看來,她們真是準備餓死她!

「該死的混蛋!」她惡言咒罵一聲,隨即驚覺自己失言。

她是個有教養的女孩,怎可隨口咒罵?!

安蓓拉修女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難過上好些天。

然,直挺的肩膀隨即又乖了下來。

她怎麼又忘廠安估拉已經回到了主的身旁……

安蓓拉是一位充滿慈愛的修女,她用無限的愛心教導、養育著妮娜這個山河畔撿到的齊嬰。

妮娜是個充滿生命力的女孩,她沖動直率的個性一點兒也不適合修道院的生活,而她人生美麗而誘人的臉龐更是讓所有的修女們傷透了腦筋。

她們一點兒也不樂意幫她處理那一籮筐緊追不舍的男人,更厭煩她高做傲假的個性。她們總馬不得能找到機會整她,最好能將她永遠攆出修道院,以免口後壞了修道院內聖潔的名聲。

但安蓓拉院長實在是太仁慈了,她總是一個勁兒的護著她,就連蒙主寵召之際仍不忘交代大家絕不可將妮娜趕出修道院,並要所有的執事修女對主立誓,將一輩子照顧這個讓人頭痛的女孩。

執事修女們縱然心中有再多的抱怨,也不敢違抗安蓓拉院長的遺囑,她們勉強的留下了妮娜,但對她卻是愈來愈不友善,她們用盡鎊種方法整她,並給她安了一大堆莫須有的罪名。

妮娜保持著蹭坐的姿勢,扯咬著手指頭,她靈活的腦袋—飛快的思索著,她們存心餓死她,可她總不能這樣白門等死吧?

現在她沒有了安蓓拉的關愛,她們更是肆無忌憚的欺侮她,看著她身上被扯破的修道服,她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怒氣。

「該死的,在這鬼房間里根本就看不見口出月落!」她忍不住忿忿地咒罵著。

大概是幾天前吧!她也不太確定,只記得當時的情形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

她才沐浴出來,一群修女們便押著她盤問有關院長室里遺失的物品,她根本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又怎麼會知道遺失物品的下落?

但她們一口咬定東西是她拿走的,隨即欺過身來搜她的身。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們竟然真的在她修道服內搜出錢來。一時間她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見她們指著她大罵她是個賊,數只手敲打著她的頭,扯著她的衣服,任憑她如何辯解,她們就是一個勁兒的指稱她就是那個賊。

妮娜最後實在是氣不過,便動起手來反抗,緊接著她們一群人圍了上來,十幾個人圍打她一個,當然,她還是輸了,不過她相信她們每個人必定也掛了彩。

想到這里,她的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只不過,新任的院長並沒有如安蓓拉一般公正的判斷力,又或許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有誰知道呢?反正她不給妮娜任何解釋的機會就判定她有罪,並宣布她必須接受最嚴苛的懲治,然後她就被關進了這暗五天日的密室中,說要她好好的在里頭反省,並向主坦承罪過。

可笑!她又沒有做錯事,哪來的罪過?

本嚕……妮娜的肚子再一次的哀鳴。

她瞪著月復部看子一眼,她們打算餓死她,而她總不能乖乖的等死吧?

環顧了四周一眼,她發現這房間有個小窗。

炳!太好了!

她趕緊起身,而雙腿卻因不耐久坐而酸麻地絆了一下,停丁半晌,她才動了動腳趾走近靠窗的位置。

小窗有一點兒高,而且看來相當的狹窄,她望著它,思忖著自己是否能借由它逃出這濕冷的房間。

本嚕……肚子再一次的提出抗議。

她皺起了眉頭。

妮娜開始對著小窗跳躍,一次、二次、三次,看來只好為了小命奮力一搏丁。最後一躍,她終于構到了窗台,努力吸著氣,使出身上僅存的一點氣力,她終于把懸在半空中的身子給塞進了小窗中。

穿過小窗奮力一跳,砰的一聲,她跌落在長長的回廊上。

妮娜抬頭望了一眼救命的小窗。

「看來還真得感謝她們老是喜歡餓我肚子,否則要是再胖一些,這窗子大概也幫不上什麼忙。」她搖頭笑道。

頓時,她想起自己得先找點食物果月復才行,否則—旦被人發現她逃出來,那就什麼也別想吃了。

妮娜往廚房的方向跑去,一路上都沒有踫到任何修女,整間修道院相當的沉靜。

「大概都到禮堂去了吧?」她喃喃說著,塞了兩塊干面包入口,整張嘴塞得鼓鼓的,干硬的面包差點梗住她的喉頭,她又趕緊倒了一杯滿滿的水,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

吃了面包喝了水後,她的肚子也飽了。

她轉身要走,到了門口又折回,再取兩塊干面包放入口袋,然後才大搖大擺的離去。

出了廚房,她一下子沒了主意。

現在她究竟該去那里?

再回密室?她又不是笨蛋!

但是,可以想像,她們一旦發現她逃走,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那麼她何不干脆離開算了!外頭海闊天空,她就不信她沒辦法活下去。

妮娜一拿定注意,拔腿就想離開。

驀地,教堂的鐘聲敲響,她的心突然地揪住。

畢竟,這是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即使有再多的不愉快,也還是有些溫馨的回憶;驀然間,她憶起了一向疼愛她的安蓓拉。

她的眼眶立即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只見她掉頭僕長廊另端走去。

推開覆上一層薄灰的門板,妮娜踏進這個熟悉的房間。

這是安蓓拉的房間,以往她總是坐在床頭,像個母親般耐心的勸導著妮娜,要她復習她永遠也做不好的淑女禮儀。

一幕幕溫馨畫面,讓妮娜情不自禁的紅了眼眶,她的手輕撫過緊硬的木板床,然後是安蓓拉常用的書桌,她總是坐在哪兒讀書報給妮娜听,不厭其煩的回答她繁瑣的問題,耐心地對她一一解說。

妮娜的縴指撫過一本又一本厚重的書本,然後她的目光她鎖住一本安蓓拉才為她讀到一半的書籍上。

她想取下它,但因太過用力,使得放在一旁的其他書籍砰的一聲,跟著掉落地面。

妮娜慌張的抬起掉落在地上的書籍,一本一本的收好。驀地,她的目光被一個木制盒子所吸引。

那是一個平凡、簡陋的盒子,並沒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地方,但妮娜好奇的目光所注視的,是這盒子上面竟刻有她的名字。

她好奇的將盒子打開,里頭是一件老舊的羊皮毯。

妮娜將它取了出來,仔細的查看,原本看似平凡無奇的羊皮毯,竟出現奇妙的變化。

「喔,老天!」地低呼一聲,隨即掩上口。

「太不可思議了!」她忍不住低喃,原來,羊皮毯一經妮娜的觸踫,便慢慢浮現一些線條;妮娜好奇地撫模著它,隨後,類似地圖般的線條全部顯現了出來。

「喔,這實在是令人驚奇!」地再次低呼。

她作夢都沒想刊安蓓拉竟然留給了她一張藏寶圖!

「喔,安蓓拉修女,你實在足對我太好了!」

她將羊皮毯抱在胸前,閉上眼真心的禱告著,希望慈祥又善心的安蓓拉能夠得到主更妥善的照顧。

禱告完畢後,她飛快的起身。

現在她更是非離開不可了,否則一旦讓她們發現這張藏寶圖,她就一個子兒也別想拿到,那不是枉費安蓓拉一番苦心?

思及此,她飛快的奔了出去,在經過安蓓拉的衣櫥時,取了一件安蓓拉出遠門時所穿的衣服。

「對不起,安蓓拉修女,你不會希望我穿著破爛的衣服出去吧?所以,你的衣服必須先借我一用……老天,原來這衣櫃底下還有錢哪!」

妮娜綠眸圓睜,注視著亮澄澄的銀幣,內心萬分掙扎。她閉上眼又再度張開,自喃道︰「安蓓拉修女都願意將藏寶圖留給我了,想必是不會與我計較這一點小錢才是。」

說著,她動手取餅了錢放進口袋。

「神啊!請赦免我的罪。」

她胡亂的禱告一番後,快速的離去。

但好運是不會時常降臨在她身上的。

妮娜一出安蓓安的房門,就被人給發現。

「是妮娜!你別跑呀!快來人啊,妮娜那鬼丫頭不知從安蓓拉房里偷了什麼東西,一見我就跑。來人呀!快捉住她,別讓她給跑了,我瞧見她懷里抱了個木盒子……」

「該死,別鬼叫了行不行!」妮娜邊跑邊大聲咒罵著︰「見鬼的,我才不是小偷,這全是安蓓拉留給我的,你別想我分你一毛。」

妮娜一面回頭罵著,一面拚命跑,渾然沒有發現前頭已是盡頭。

砰的一聲,她一頭撞上窗欞。

「什麼鬼?喔,老天!不會吧?」她這一看,整個人便愣住,這……完了!前無生路,後有追兵!

「老天,你不會這麼殘忍吧?」她發出一聲哀嗚。

「快、快,快逮住她,別讓她又給溜了!」一群修女們吆喝著朝妮娜所在的方向奔來,眼看就要追到她……

「你們當我白癡嗎?就算跳窗,我也能找得到生路。」妮娜心下一急,打開窗子就直接往下跳,根本沒注意到這是三層樓高的頂樓。

「哇!」她就像顆球般直直落下,她索性閉上眼張開口大叫,試圖驅離恐懼。

「咦?」待她再度睜開眼來,才發現她還沒完全落地,她的裙子被樹枝勾住,保住了她一條小命,而她則倒懸在樹上,如此滑稽的模樣引來大批的人群圍觀。

她皺起眉頭,啄著一張小嘴,看來更像馬戲團里的小丑,群眾的笑聲因而更大了。

「該死的,你們全沒一個善心人士嗎?就沒有人願意救救我嗎?至少你們可以先把我放下來啊!」她大聲呼叫著。驀地,由人群中跑出來一個像乞丐般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問︰「把你救下來以後,我能拿到什麼好處?」

妮娜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比出一根手指頭。乞丐搖了搖頭,妮娜再伸出一根手指頭。那男人像是滿意了般,才走過去幫她把裙角給扯下,妮娜隨即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那人走了過去向妮娜伸出手,索取罷才談妥的代價。妮娜不假思索的就由口袋里掏出二塊乾麵包放入他手中。那人的神情瞬間變得相當憤怒。

「這是什麼!?」

妮娜當他是餓昏頭了,連麵包也不認得。「這是麵包啊!」

那男人掄起拳來就要揍她,她趕忙護住頭急喊︰「剛剛不是說好了,兩塊的,怎麼你又翻臉不認帳?」

那人懶得再同她□唆,直接挑明了說︰「快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否則你手上抱的那條羊皮毯也行,」

妮娜一听他這麼說,終於明白他的意思,只見她緊緊的抱著羊皮毯,雙腳往後一退,向人群中竄了進去。

「開玩笑,給你兩塊乾麵包已經夠仁慈了,你居然還想要我的藏寶圖……」她急忙向前奔跑。

但不幸的,她還是被追上。

那人拎著她的後頸,像抓只貓似的。

「拿出錢來!」

妮娜這回知道她是真的躲不掉了,於是她開始談起條件。

「我如果把錢都給你,我拿什麼吃飯?拿什麼買船票?」

「那是你的事!」那人凶狠地瞪著她。

妮娜一听,開始大哭起來,周圍的人全都好奇的圍觀,弄得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活像他欺侮了一個小女生似的,於是他悶著氣問︰「那你究竟想要怎樣?反正……反正我今天一定要拿到錢就是了!」

妮娜綠眸一個溜轉,說道︰「好吧,既然你要錢,那麼把你身上這件衣服給我。」

男人一听,只不過是一件破衣服嘛,於是他當場月兌了下來。

「喂,給你!」他光果著身子遞出衣服,但隨即又搶了回來。

「先給錢,」沒辦法,這小丫頭太滑頭了,免得待會兒又著了她的道。

妮娜獗著一張嘴、紅著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兩個銅幣給他,然後搶過他的衣服後趕緊離開。

接著,妮娜又買了一把剪刀,然後躲進小巷內開始變裝。

聰明的她心想修女們一定不會放棄找她,她如果不稍微變裝一下,一定很快又會被逮住,加上一副女人體態,一旦讓人發現她,反而不利於她的尋寶計劃,所以……

喀喳一聲,她心一橫,將一頭美麗的金發一刀剪下,然後再換上剛才要來的衣服,並在她美麗的臉龐上涂抹上一層厚厚的灰。

「嘿嘿,現在就算是修女們站在我面前,我也不用怕了。」

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然後抱起羊皮毯以及僅剩的三個銅幣,往港口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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