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妻子 第六章
作者︰玉米舞

毅寒穿戴整潔的走出大廳,意外的看見思妍坐在沙發上,他只看她一眼,腳下沒停,依然大步往外走。

「毅寒。」思妍跳起來,追上去。

毅寒停腳,思妍接口說︰

「我要跟你談談。」

「談什麼?我要去公司。」

「談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毅寒轉回身,隨意看她一眼,「說吧。」

「我想搞清楚原因。」

「什麼原因?」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毅寒莫測高深的盯住思妍好一會,突然問道︰

「你昨夜睡得很好的樣子,完全不像個丈夫帶女人回來的棄婦。」

「你盡避嘲笑吧,我會找出原因。」

「原因?嗤,沒有原因,這就是我的本性,懂嗎?」

「我不懂,你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毅寒冷哼一聲。

「我供你一切所需,你只要安安份份待在家里,不準過問我的事,在我需要你時,你來就對了,至于我是怎樣的人,你不必知道。」

「你當我是什麼?妓女?」

「哈哈哈,隨你說。」話里,毅寒抬腳,繼續往外走。

「如果是妓女,我也可以找別的男人嘍?只要他肯付錢。」

毅寒猛地轉回身,冷厲地指著思妍︰

「你敢——」

正在此時,電話響了。毅寒大步走近拿起話機。

「喂,我是……喔,曼妮,什麼?晚上……好,可以,我有空,嗯,嗯……好,拜拜。」

放下話機,毅寒看也不看思妍,大步往外走。

「毅……寒……」

思妍的眼淚,如珍珠般,滾滾下來。

他就這樣走了,不留余地,不留空間給思妍。

小香不知何時,悄然走近,低聲道︰

「夫人,請用早餐。」

「我吃不下。」思妍抹一下眼角,忽然想起,「小香,跟我來。」

思妍匆匆踏入毅寒的房間,空無一人。

「南夜呢?」

「不知道,夫人,我去問阿忠。」

阿忠就是侍候毅寒起居的人。

不一會,小香來回報︰

「夫人,阿忠說,南夜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

思妍恍如失了魂似的,跌入沉沉思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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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毅寒沒有回家。

次日,思妍打電話到公司,張秘書說,陸總出差去中部。

思妍撥他手機,他關機。

依她猜測,毅寒應該是跟曼妮在一起。

這樣的男人,還值得愛嗎?思妍一再自問。

「這就是我的本性。」毅寒向她說過這樣的話,一再浮起在思妍的腦海里。

這麼說是他本性風流?見一個,追一個?到手後,就棄之如敝屐?

因為找不出原因,思妍不得不推翻之前認定的想法,她本以為他故意對她這樣。

現在,思妍相信,他真的是本性風流。

連續幾天,完全不見毅寒回來,思妍也連續煎熬數天。

她吃不下,睡不著。

她明顯的瘦了一大圈,然後,她病了,精神不濟。

成天躺在床上,她只能一再回想,毅寒對她的好,對她的關愛,對她的溫柔。

雖然,他對她好的時日,太短暫了,可是,卻是思妍的全部。

雖然,她曾自問,毅寒這樣的男人,還值得她愛嗎?

但是,理智往往輸給感情,而且輸得一敗涂地。

她,依然深深愛著——陸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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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之後,思妍的三餐,都是小香端進房來。不過,她都只扒幾口,就放下筷子,實在是沒有食欲。

這天晚上,小香端走原封不動的晚餐,思妍就迷迷糊糊的睡著。

半睡半胡涂間,好像有一只手,模模思妍額頭、腮邊。

思妍迷糊覺得好溫柔的觸撫。

「毅……寒……」夢吃中,思妍仿佛回到剛來陸宅時,毅寒深情的看她,撫模她,疼愛她……

「我……只……愛你一個人……」渾身無力,使思妍在睡夢中,依舊不得安寧。

難受的轉個身,思研又迷迷糊糊的陷入昏睡中。

「思妍,思妍。」

「唔……」

誰?毅寒嗎?好喜歡他踫觸的感覺……好喜歡他……

「毅……寒……我……我只愛……你……一個……」

思妍發出夢囈低喃︰

「雖然……恨你……濫情,但……但是,我愛你……無悔……毅寒……」

站在床邊的毅寒,听得一清二楚,他睜圓一雙大眼,狀如石頭屹立著。

連著幾天未歸,今晚下班回家,听說思妍病了,他馬上進房來看她。

他發現她瘦多了,模她額頭、臉頰,似乎沒有發燒,可是,為什麼喚不醒她?

她夢中的囈語,字字如鋼錘,重重敲擊著他鐵石般心腸。

達到目的了!

他達到復仇的目的了,當然,他是不可能罷手,不可能半途而廢。

他要折磨她——一生一世!

這是他立下的誓言。

目前,計劃順利。

從他懂事之後,這就是他立下的宏願。

然而,眼看計劃逐步實現,為什麼他卻感覺不到快樂?

是了,一定是對思妍的折磨還太輕,所以感覺不到快樂。毅寒終于替自己找到一個理由。

現在,听到思妍的囈語,毅寒深深的心底有著震撼。

這震撼,足以牽動他的神經。只是,他仍無法承認,對思妍展開報復中,他自己也受創,因為,看她這副病靨,他竟覺得痛苦。

「思妍,思妍。」長長的沉寂後,毅寒忽然用力搖晃她。

「嗯,嗯……哦?」終于被搖醒過來,思妍無力的睜開眼縫,「誰?你是誰呀?」

醒了!毅寒放下心頭巨石,他一度以為她快死了,這可是非他所願。

毅寒轉身,打開燈,室內頓時明亮,思妍反而閉上眼。

「你生病了?為什麼不看醫生?」

「啊,是……毅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思研想支起身,卻力不從心,只好依舊躺著。

「你怎麼病得這麼沉重?你哪里不舒服?」毅寒坐在床畔。

「你……也會關心……嗎?」欣喜只是曇花一現,思妍馬上憶起他的種種不是。

「我當然關心,你是我的女人,起來,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必……」一滴淚,由思妍眼角滑落。

「你連起身都有困難,還想逞強?」

「看醫生……只能治療……我的身,治不了……我的心。」

「我的耐心有限,你到底要不要?」

「你……走吧,別……管我。」思妍亦喜亦悲,喜的是,他對她並非全然無心,悲的是,他風流成性。

「這幾天我出差……」

「我知道,不用說。」思妍費力的搖著手打斷他的話。

「你知道我忙,還故意生病?」毅寒不悅的提高聲音。

「生病……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像我……也管不了……你,你……忙你的去吧。」

毅寒按下長長的叫人鈴,小香慌忙趕進來。

毅寒皺起濃眉︰「叫老陸,請王醫師來,快。」

「是,先生。」

「不……不要……」思妍虛弱的阻止,「沒……沒有用。」

小香躑躅著,卻被毅寒揚聲吼︰「快去。」

小香忙忙轉身走了。

「沒有用。」思妍拼起全身力量,「一個沒有求生意志的人,就是有仙丹靈藥,也……救不了……」

「沒有求生意志?你說你想死?」

思妍點點頭,淚由眼角,又淌下來。

「為什麼?住在豪宅,不愁吃、不愁穿、不愁金錢,你也太看不開了。」

「不是看不開,是我看開了,才想死。」

「我還是不明白。」毅寒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有你這地位。」

「那是她們,我不同。」

「什麼地方不同?」毅寒噙著一絲冷笑。

「我不要豪宅……不要錢……我……遇人不淑……愛上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思妍堅強的面對面無表情的毅寒。

毅寒皺緊一雙濃眉。

「與其痛苦活在……黃金打造的籠子里……我……寧可選擇……死……」

「我不準,不準你死,听見沒有——」

思妍怔然看著毅寒,他還在乎她?不然,他那麼激動干嘛?

「花……需要陽光……就像女人……需要愛情,你懂不懂?愛情死了……女人哪活得下去?」

「我也愛你,你感受不到嗎?」毅寒聲調高亢。

思妍淒然搖頭,珠淚紛紛滑落她雙鬢。

「難道要我月兌掉你的衣服,立刻證明我愛你,你才相信?」

「你這叫發泄,不是愛。」思妍清冷的盯著毅寒,「你根本不懂‘愛’。」

這時,小香進來報告王醫師已到了。

「去請他進來。」

小香應著,退出去,毅寒站起身。

「和醫師配合,養好身體,我等著你告訴我,什麼是‘愛’。」

「不,除非你先答應,不再跟別的女人來往。」

毅寒內心震撼不己,望著瘦弱、柔婉的思妍,他仿佛這才察覺她,也有堅持的一面。

「先把身體養好,你才有本錢跟我談。」

毅寒這沒有承諾的回答,足以讓思妍燃起一絲希望。

雖然,希望渺茫,她卻願意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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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妍其實沒什麼病,只是連續數天不吃,加上精神萎靡,導致整個人虛耗。

王醫師診療後,替她打了兩針補劑,吩咐要多吃營養的食物,身體就沒問題。

毅寒沒去公司,在家中守著思妍守了兩天兩夜,思妍果然大好。

有陽光的花朵,果然容易存活!

思妍身體是好了,精神卻患得患失,她伯毅寒這只是暫時陪她,她好了,他會故態復萌。

第三天一早,毅寒準備到公司,思妍不讓他離家。

理由是他一定又會去找別的女人。

「我不會。」

「會,你一定會,前兩天曼妮一直打電話來,就是想再約你。」

「下班我馬上回來。」

「我跟你去公司。」

「那怎麼行?」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跟別的女人來往?」

毅寒皺眉望著思妍。

「你去公司,她們就會再找你。」思妍按捺不住了,「我受不了了。」

「思妍。」

「不要叫我,我無法相信你,你本性風流,見一個愛一個,我無法忍受了。」

「你想怎樣?」

「我能怎樣?我不要忍受這種痛苦,所以你不如讓我死了好。」

「你以為死了就算了?」

「對,這樣至少我不必看你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了,至少我不必痴痴傻傻的等著你。」

毅寒盯住思妍好一會,他放下公事包,坐了下來。

「看來,我們該好好談談。」

「你不懂‘愛’,談也沒用。」

「嗤。」毅寒冷冷一笑,「我不懂‘愛’沒有關系,而你呢,必須忍受不能忍,不想忍,無法忍的事。」

思妍怔怔盯住他,好一會,低低說︰

「你還是會找其他女人?你果然本性風流。」

「隨便你想,總之,我要你知道,以後,你還是得忍受一切。」

思妍渾身打了個冷顫,站不住地歪倒到沙發上,禁不住眼眶又紅了。

「為什麼要騙我?你說過,我先養好身體,才有本錢跟你談,不是嗎?」

「我沒有騙你,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本性風流?」

思妍惘然睜圓眼眸。

「你終于承認了,那為什麼不讓我死?」

「你不能死,我要你活得長久,你懂嗎?」

眨眨眼,同時眨掉淚,思妍突然有所明白地接口︰

「活得長久?好讓你折磨長久?」

「沒錯。」

「你根本沒愛過我,你只想折磨我,是不是?」

「隨你怎麼想,我得去公司了。」毅寒話罷,起身欲走。

思妍突然跳起身,奔到房門口,張開雙手,「你把話說清楚再走。」

「你再鬧下去,我就不客氣了。」

「我不是鬧,我只要知道原因。如果你不說清楚,別想到公司去。」

「你很煩。」

「你有兩個選擇。」思妍堅定的盯住他,「一是告訴我原因。」

「第二個呢?」

「你等著回來收尸。」

毅寒大眼對上思妍一雙美眸。

終于,毅寒丟了公事包,重又坐下來,深吸一口氣。

思妍專注的盯緊他。

「報復,懂嗎?」

「不。」思妍訝異的搖搖頭,「不懂,我沒有對不起你。」

「不是你,是你爸爸。」毅寒咬緊牙根。

思妍詫然大驚,瞪圓一雙美眸。

「你和我爸爸有仇?你認識我爸?」

毅寒帥氣的臉,驀地變得陰森。

「我才不屑認識他。」

「不認識,怎麼會有仇?」思妍氣急敗壞的奔近毅寒,坐在他旁邊,搖撼著他,「你一定弄錯了,這是誤會,對不對?」

「放開我。」毅寒不耐煩地甩掉思妍的手,「不是誤會。」

「你快說,這到底怎回事?」

「你爸叫做林文生?他長得滿臉絡腮胡,對不對?」

思妍一逕點頭。

「哼,那就沒錯,我調查得一清二楚,哪會弄錯。」

「我爸怎會跟你有仇?」

「忘了那一年我幾歲,總之,我看得很清楚,他那張臉,我永遠都無法忘記,二十多年來,我做夢都還會夢到他。」

思妍呆怔的望著毅寒,毅寒握緊拳頭,額上青筋浮起。

「那時,我坐在後座,我爸在開車,為了閃避那個該死的林文生,我爸的車子撞上對面來車,烈焰沖天的車禍中,我爸、媽全都死了。」

思妍听得目瞪口呆。

「據說,我是被彈出車外,才幸免于難。我成長的歲月中,噩夢始終沒有稍稍放過我,直到五年前,查出林文生後,我才得以睡得安穩。你懂了吧?」

天哪!怎麼會有這種事?思妍腦中,一時還真的無法相信他說的話。

「你爸爸害死我雙親,用你來抵債,有什麼不對?如果不是你爸,我成長的歲月,又怎會如此辛酸?」

思妍桃靨蒼白。

「想想看,我二十多年來怎麼忍受的?比起你還不到半年的時間,你竟然無法忍受,太可笑了。」

「毅寒,你沒想過嗎?那是意外呀!」

「哼,意外?你說得倒輕松,我可是家破人亡。」毅寒大眼中,閃著淚光,淚光仿佛兩團火焰。

「誰願意發生意外?」思妍無力的辯道。

「我就該死嗎?你知不知道?我那時太小,什麼都不懂,被送進孤兒院,我爸的公司,被我叔叔接手,財產變成了他的。」

「啊。」

「後來,一對美國加州夫婦到孤兒院來認養我,我才幸運地被帶到加州。這對夫婦,就是我爺爺和女乃女乃。」

思妍恍然明白,原來,他過得這麼坎坷。

「後來,我才知道,爺爺、女乃女乃的獨子,也是在一場車禍中喪生,兩老在悲慟之余,到台灣來找繼承人。因為我的背景和他們的獨子相仿,他們才堅持要認養我。」

听到這,思妍不禁為他喘口大氣。

「所以,我恨透了那些肇禍又還逍遙法外的人,尤其像你爸這種人。」

「可是,我是無辜的,我根本不知道。」思妍哭著說。

「你是林文生的女兒,你就該死,你必須替你爸爸償債,你懂了吧?」

說完,毅寒抓起公事包,走出門。

「毅寒。」思妍伸長手,呼喚著。

門「砰」一聲,被關上,思妍伸長的手,停在半空中,她抖簌著。

「可是,可是我這麼深深……愛你無悔,我,我也該……該死嗎?毅……毅寒……」

她一遍又一遍低喊著他的名字,淚,一串又一串的掛下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只能忘形的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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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天,毅寒都喝了酒,十一點左右才回來。

思妍等著他,想向他解釋,想再跟他溝通,可是,他竟然不給她任何機會,倒頭便睡。

思妍垂淚,退出他的房間。

第三天起,思妍放棄了,她用完晚餐,就待在房內,電視機開著,她不知內容演些什麼。

反正只是一個聲音,陪著她胡思亂想,免得過于寂寥,靜得讓她發慌。

然而,無論她怎麼想,還是想不出來什麼方法,可以改善毅寒對她的偏見。

唉,他說的對,父債子償,我無權計較他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

這樣也好,明白原因,我反覺得坦然。雖然,我還是深深愛著他,不過,我絕不再計較他找別的女人了。

想累了,思妍關掉電視,躺到床上。

忽然,門被輕敲兩聲,小香探頭進來。

「夫人,您睡了沒?」

「沒有,有什麼事?」

「先生要您去放洗澡水,我說讓我來就好,可是,先生一定要您。」

思妍下床,披上晨褸︰「我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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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毅寒房間,思妍頓然明白小香為何吞吞吐吐。

因為喝了一點酒的毅寒,帶了一位風塵女郎回來,而且還幾乎全果的斜倚在床上抽煙。

思妍忍不住全身輕顫,忘情的杵在門邊發呆。

「你呆在那邊干嘛?」毅寒揚聲喝道︰「快去放洗澡水,我和米娜要洗鴛鴦浴。」

緊緊咬住下唇,思妍一低頭,筆直走向浴室。

「陸總,這位是你的?」來娜嬌聲問。

「太太。」

「什麼?」米娜驚得忙坐正身,「你太太這麼漂亮,你居然在外拈花惹草,太沒良心了吧?」

「她呀,像個木頭人,哪有你風騷。」

「哎,死相。」

「哈哈哈。」

思妍連忙打開水籠頭,免得听見他們的對話,同時,她的淚,與水籠頭一樣——狂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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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必須忍受不能忍,不想忍,無法忍的事。」

思妍腦海中,浮起毅寒帥氣而陰森的表情。她告訴自己,「好吧,忍就忍,反正,總有一天,我也會死,就忍到我……死為止……」

在這世間上,她再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人、事、物了。

陷入思緒中的思妍,沒注意到,房門被人打開來,毅寒高大的身軀跨進來,反鎖上房門,他走近思妍。

突然被搭上肩膀,思妍嚇一大跳,轉頭看到毅寒,她慌措的避開。

「我有這麼可怕嗎?」毅寒笑問。

「你有什麼事?」思妍定定心。

「喔。」毅寒斜躺在床上,「今天早點回來,看看我的妻子。」

不管他是真情或假意,思妍感動得眼眶微潤。

「怎麼哭了?我來看你,不好嗎?」

用力吸吸鼻子,思妍隨即省悟,不知他又有什麼新花樣折磨她?

「過來,坐下。」

思妍略一猶豫,走近床畔,坐了下來。

「看你怯生生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害我不禁心動吶。」毅寒低沉的說罷,伸手月兌除思妍晨褸。

他的大手,溫熱的輕撫思妍光滑、白皙的肩膀……

思妍猛然憶起,他也曾對別的女人溫柔,剎那間,她醒悟似拂開他的手,同時彈跳下床。

「你想干什麼?」

「咦?妻子該對立夫盡什麼義務,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要。」思妍拉正晨褸,緊捏住領口,眼眸中的淚,掉了下來。

「你沒有說不要的權利。」毅寒露出笑。

思妍駭怕的倒退數步,淚也不听控,顆顆滾落。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該做的都做了,你還不放過我?」

「你是指替我和米娜放洗澡水的事?呵呵呵。」毅寒邪氣的笑了一陣,接口道︰「就因為你做得太乖、太好,我不喜歡。」

「你,你想我怎樣?」

「我要你妒嫉、吃醋、痛苦,否則,一點也不好玩,過來。」

「你,你這個惡魔,你可惡。」

「對,你愈恨我,我愈高興。」毅寒跳下床,欲追思妍。

思妍心驚膽顫的奔向門,這才發現,門被上鎖。

當她惶急萬分的打開鎖,毅寒已追上來,將她凌空抱起,同時再上鎖。

「我的獵物還想跑?哼,沒人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

「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將思妍放到床上,毅寒伸手,扯破了她的晨褸,……

「不,不要,你這個惡魔。」

毅寒壓向她,雙手按住她的雙手,免得她掙扎。

不管思妍罵他、求他,都沒有用,毅寒將她剝得精光,恣意欣賞她,恣意撫模她……

最後,思妍只能渾身顫抖,含著淚,任他擺布。

看她駭然的顫抖,毅寒表面邪笑,心底其實……

他恨她的逆來順受,尤其他帶米娜回來那晚,思妍毫無抗拒的替他放洗澡水,他心中更難以平復。

他的解釋是她不再愛他。所以,別的女人搶奪她的位置時,她可以無所謂。

他是想折磨她、報復她。

但是更不能忍受,她已不再愛他。

微妙的心理變化,只有他自己清楚,只是,他不明白為何向思妍報復時,他不但沒有快樂,反而有痛楚的感覺?

原來,他並不曾察覺,他其實已愛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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